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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明史 作者:张廷玉等 | 书号:10209 时间:2017/3/26 字数:2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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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渠四 ○运河下 海运 江南运河,自杭州北郭务至谢村北,为十二里洋,为塘栖,德清之⽔⼊之。逾北陆桥⼊崇德界,过松老抵⾼新桥,海盐支河通之。绕崇德城南,转东北,至小⾼桥东,过石门塘,折而东,为王湾。至皂林,⽔深者及丈。过永新,⼊秀⽔界,逾陡门镇,北为分乡铺,稍东为绣塔。北由嘉兴城西转而北,出杉青三闸,至王江泾镇,松江运艘自东来会之。北为平望驿,东通莺脰湖,湖州运艘自西出新兴桥会之。北至松陵驿,由吴江至三里桥,北有震泽,南有⻩天,⽔势澎湃,夹浦桥屡建。北经苏州城东鲇鱼口,⽔由塘⼊之。北至枫桥,由渎经浒墅关,过⽩鹤铺,长洲、无锡两邑之界也。锡山驿⽔仅浮瓦砾。过⻩埠,至洛社桥,江九里河之⽔通之。西北为常州,漕河旧贯城,⼊东⽔门,由西⽔门出。嘉靖末防倭,改从南城壕。江,顺塘河⽔由城东通丁堰,沙子湖在其西南,宜兴钟溪之⽔⼊之。又西,直渎⽔⼊之,又西为奔牛、吕城二闸,常、镇界其中,皆有月河以佐节宣,后并废。其南为金坛河,溧、⾼淳之⽔出焉。丹南二十里为陵口,北二十五里为⻩泥坝,旧皆置闸。练湖⽔⾼漕河数丈,一由三思桥,一由仁智桥,皆⼊运。北过丹徒镇有猪婆滩,多软沙。丹徒以上运道,视江嘲为盈涸。过镇江,出京口闸,闸外沙堵延袤二十丈,可蔵舟避风,由此浮于江,与瓜步对。自北郭至京口首尾八百馀里,皆平流。历嘉而苏,众⽔所聚,至常州以西,地渐⾼仰,⽔浅易怈,盈涸不恒,时浚时壅,往往兼取孟渎、德胜两河,东浮大江,以达扬泰。 洪武二十六年尝命崇山侯李新开溧⽔胭脂河,以通浙漕,免丹输挽及大江风涛之险。而三吴之粟,必由常、镇。三十一年浚奔牛、吕城二坝河道。 永乐间,修练湖堤。即命通政张琏发民丁十万,浚常州孟渎河,又浚兰陵沟,北至孟渎河闸,六千馀丈,南至奔牛镇,千二百馀丈。已,复浚镇江京口、新港及甘露三港,以达于江。漕舟自奔牛溯京口,⽔涸则改从孟渎右趋瓜洲,抵⽩塔,以为常。 宣德六年从武进民请,疏德胜新河四十里。八年,工竣。漕舟自德胜北⼊江,直泰兴之北新河。由泰州坝抵扬子湾⼊漕河,视⽩塔尤便。于是漕河及孟渎、德胜三河并通,皆可济运矣。 正统元年,廷臣上言:“自新港至奔牛,漕河百五十里,旧有⽔车卷江嘲灌注,通舟溉田。请支官钱置车。”诏可。然三河之⼊江口,皆自卑而⾼,其⽔亦更迭盈缩。八年,武进民请浚德胜及北新河。浙江都司萧华则请浚孟渎。巡抚周忱定议浚两河,而罢北新筑坝。⽩塔河之大桥闸以时启闭,而常、镇漕河亦疏浚焉。 景泰间,漕河复淤,遂引漕舟尽由孟渎。三年,御史练纲言:“漕舟从夏港及孟渎出江,逆行三百里,始达瓜洲。德胜直北新,而⽩塔又与孟渎斜直,由此两岸横渡甚近,宜大疏淤塞。”帝命尚书石璞措置。会有请凿镇江七里港,引金山上流通丹,以避孟渎险者。镇江知府林鹗以为迂道多石,坏民田墓多,宜浚京口闸、甘露坝,道里近,功力省。乃从鹗议。浙江参政胡清又去新港、奔牛等坝,置石闸以蓄泉。亦从其请。而浚德胜河与凿港之议俱寝。然石闸虽建,蓄⽔不能多,漕舟仍⼊孟渎。 天顺元年,尚宝少卿凌信言,粮艘从镇江里河为便。帝以为然,命粮储河道都御史李秉通七里港口,引江⽔注之,且浚奔牛、新港之淤。巡抚崔恭又请增置五闸。至成化四年,闸工始成。于是漕舟尽由里河,其⼊二河者,回空之艘及他舟而已。定制,孟渎河口与瓜、仪诸港俱三年一浚。孟渎宽广不甚淤,里河不久辄涸,则又改从孟渎。 弘治十七年,部臣复陈夏港、孟渎远浮大江之害,请亟浚京口淤,而引练湖灌之。诏速行。正德二年复开⽩塔河及江口、大桥、潘家、通江四闸。十四年从督漕都御史臧凤言,浚常州上下里河,漕舟无阻者五十馀载。 万历元年又渐涸,复一浚之。岁贡生许汝愚上言:“国初置四闸:曰京口,曰丹徒,防三江之涸;曰吕城,曰奔牛,防五湖之怈。自丹至镇江蓄为湖者三:曰练湖,曰焦子,曰杜墅。岁久,居民侵种,焦、杜二湖俱涸,仅存练湖,犹有侵者。而四闸俱空设矣。请浚三湖故址通漕。”总河傅希挚言:“练湖已浚,而焦子、杜墅源少无益。”其议遂寝。未几,练湖复淤浅。 五年,御史郭思极、陈世宝先后请复练湖,浚孟渎。而给事中汤聘尹则请于京口旁别建一闸,引江流內注,嘲长则开,缩则闭。御史尹良任又言:“孟渎渡江⼊⻩家港,⽔面虽阔,江流甚平,由此抵泰兴以达湾头、⾼邮仅二百馀里,可免瓜、仪不测之患。至如京口北渡金山而下,中流遇风有漂溺患,宜挑甘露港夹岸洲田十馀里,以便回泊。”御史林应训又言:“自万缘桥抵孟渎,两厓陡峻,雨潦易圮,且江嘲涌沙,淤塞难免。宜于万缘桥、⻩连树各建闸以资蓄怈。”又言:“练湖自西晋陈敏遏马林溪,引长山八十四溪之⽔以溉云,堤名练塘,又曰练河,凡四十里许。环湖立涵洞十三。宋绍兴时,中置横埂,分上下湖,立上、中、下三闸。八十四溪之⽔始经辰溪冲⼊上湖,复由三闸转⼊下湖。洪武间,因运道涩,依下湖东堤建三闸,借湖⽔以济运,后乃渐堙。今当尽⾰侵占,复浚为湖。上湖四际夹⾩,下湖东北临河,原埂完固,惟应补中间缺口,且增筑西南,与东北相应。至三闸,惟临湖上闸如故,宜增建中、下二闸,更设减⽔闸二座,界中、下二闸间。共⾰田五千亩有奇,塞沿堤私设涵洞,止存其旧十三处,以宣怈湖⽔。冬舂即闭塞,毋得私启。盖练湖无源,惟藉潴蓄,增堤启闸,⽔常有馀,然后可以济运。臣亲验上湖地仰,八十四溪之⽔所由来,惧其易怈;下湖地平衍,仅⾼漕河数尺,又常惧不盈。诚使⽔裕堤坚,则应时注之,河有全力矣。”皆下所司酌议。 十三年,镇江知府吴捴谦复言:“练湖中堤宜饬有司舂初即修,以防冲决,且噤势豪侵占。”从之。十七年浚武进横林漕河。 崇祯元年,浚京口漕河。五年,太常少卿姜志礼建《漕河议》,言:“神庙初,先臣宝著《漕河议》,当事采行,不开河而济运者二十馀年。后复佃湖妨运,岁累畚锸。故老有言“京口闸底与虎丘塔顶平”是可知挑河无益,蓄湖为要也。今当⾰佃修闸,而⾼筑上下湖围埂,蓄⽔使深。且漕河闸座非仅京口、吕城、新闸、奔牛数处而已,陵口、尹公桥、⻩泥坝、新丰、大犊山节节有闸,皆废去,并宜修建。而运道支流如武进洞子河、连江桥河、扁担河,丹简桥河、陈家桥河、七里桥河、丁议河、越渎河,胜村溪之大坝头,丹甘露港南之小闸口,皆应急修整。至奔牛、吕城之北,各设减⽔闸。岁十月实以土,商民船尽令盘坝。此皆旧章所当率由。近有开九曲河,使运船竟从泡港闸出江,直达扬子桥,以免瓜洲启闸稽迟者,试而后行可也。回空粮艘及官舫,宜由江行,而于河庄设闸启闭。数役并行,漕事乃大善矣。”议不果行。 江漕者,湖广漕舟由汉、沔下浔,江西漕舟出章江、鄱而会于湖口,暨南直隶宁、太、池、安、江宁、广德之舟,同浮大江,⼊仪真通江闸,以溯淮、扬⼊闸河。瓜、仪之间,运道之咽喉也。洪武中,饷辽卒者,从仪真上淮安,由盐城泛海;饷梁、晋者,亦从仪真赴淮安,盘坝⼊淮。江口则设坝置闸,凡十有三。浚扬子桥河至⻩泥湾九千馀丈。永乐间,浚仪真清江坝、下⽔港及夹港河,修沿江堤岸。洪熙元年浚仪真坝河,后定制仪真坝下⻩泥滩、直河口二港及瓜洲二港、常州之孟渎河皆三年一浚。宣德间,从侍郞赵新、御史陈祚请,浚⻩泥滩、清江闸。成化中,建闸于仪真通江河港者三,江都之留嘲通江者二。已而通江港塞。弘治初,复开之,既又于总港口建闸蓄⽔。仪真、江都二县间,有官塘五区,筑闸蓄⽔,以溉民田,豪民占以为业,真、扬之间运道阻梗。嘉靖二年,御史秦钺请复五塘。从之。万历五年,御史陈世宝言:“仪真江口,去闸太远,请于上下十数丈许增建二闸,随湖启闭,以截出江之船,尽令⼊闸,庶免迟滞。”疏上,议行。 ⽩塔河者,在泰州。上通邵伯,下接大江,斜对常州孟渎河与泰兴北新河,皆浙漕间道也。自陈瑄始开。宣德间,从赵新、陈祚请,命瑄役夫四万五千馀人浚之,建新闸、潘家庄、大桥、江口四闸。正统四年,⽔溃闸塞,都督武兴因闭不用,仍自瓜洲盘坝。瓜洲之坝,洪武中置,凡十五,列东西二港间。永乐间,废东坝为厂,以贮材木,止存西港七坝。漕舟失泊,屡遭风险。英宗初年,乃复浚东港。既而巡抚周忱筑坝⽩塔河之大桥闸,以时启闭,漕舟稍分行。自镇江里河开浚,漕舟出甘露、新港,径渡瓜洲;而⽩塔、北新,皆以江路险远,舍而不由矣。 卫漕者,即卫河。源出河南辉县,至临清与会通河合,北达天津。自临清以北皆称卫河。详具本《志》。 ⽩漕者,即通济河。源出塞地,经密云县雾灵山,为嘲河川。而富河、罾口河、七渡河、桑乾河、三里河俱会于此,名曰⽩河。南流经通州,合通惠及榆、浑诸河,亦名潞河。三百六十里,至直沽会卫河⼊海,赖以通漕。杨村以北,势若建瓴,底多淤沙。夏秋⽔涨苦潦,冬舂⽔微苦涩。冲溃徙改颇与⻩河同。耎儿渡者,在武清、通州间,尤其要害处也。自永乐至成化初年,凡八决,辄发民夫筑堤。而正统元年之决,为害尤甚,特敕太监沐敬、安远侯柳溥、尚书李友直随宜区画,发五军营卒五万及民夫一万筑决堤。又命武进伯朱冕、尚书吴中役五万人,去河西务二十里凿河一道,导⽩⽔⼊其中。二工并竣,人甚便之,赐河名曰通济,封河神曰通济河神。先是,永乐二十一年筑通州抵直沽河岸,有冲决者,随时修筑以为常。迨通济河成,决岸修筑者亦且数四。万历三十一年从工部议,挑通州至天津⽩河,深四尺五寸,所挑沙土即筑堤两岸,著为令。 大通河者,元郭守敬所凿。由大通桥东下,抵通州⾼丽庄,与⽩河合,至直沽,会卫河⼊海,长百六十里有奇。十里一闸,蓄⽔济运,名曰通惠。又以⽩河、榆河、浑河合流,亦名潞河。洪武中渐废。 永乐四年八月,京北行部言:“宛平昌平西湖、景东牛栏庄及青龙华家瓮山三闸,⽔冲决岸。”命发军民修治。明年复言:“自西湖、景东至通流,凡七闸,河道淤塞。自昌平东南⽩浮村至西湖、景东流⽔河口一百里,宜增置十二闸。”从之。未几,闸俱堙,不复通舟。 成化中,漕运总兵官杨茂言:“每岁自张家湾舍舟,车转至都下,雇值不赀。旧通惠河石闸尚存,深二尺许,修闸潴⽔,用小舟剥运便。”又有议于三里河从张家湾烟墩桥以西疏河泊舟者。下廷臣集议,遣尚书杨鼎、侍郞乔毅相度。上言:“旧闸二十四座,通⽔行舟。但元时⽔在宮墙外,舟得⼊城內海子湾。今⽔从皇城金⽔河出,故道不可复行。且元引⽩浮泉往西逆流,今经山陵,恐妨地脉。又一亩泉过⽩羊口山沟,两⽔冲截难引。若城南三里河旧无河源,正统间修城壕,恐雨多⽔溢,乃穿正桥东南洼下地,开壕口以怈之,始有三里河名。自壕口八里,始接浑河。旧渠两岸多庐墓,⽔浅河窄,又须增引别流相济。如西湖草桥源出⽟匠局、马跑等地,泉不深远。元人曾用金口⽔,汹涌没民舍,以故随废。惟⽟泉、龙泉及月儿、柳沙等泉,皆出西北,循山麓而行,可导⼊西湖。请浚西湖之源,闭分⽔清龙闸,引诸泉⽔从⾼梁河,分其半由金⽔河出,馀则从都城外壕流转,会于正门东。城壕且闭,令勿⼊三里河并流。大通桥闸河随旱涝启闭,则舟获近仓,甚便。”帝从其议。方发军夫九万修浚,会以灾异,诏罢诸役。所司以漕事大,乃命四万人浚城壕,而西山、⽟泉及抵张家湾河道,则以渐及焉。越五年,乃敕平江伯陈锐,副都御史李裕,侍郞翁世资、王诏督漕卒浚通惠河,如鼎、毅前议。明年六月,工成,自大通桥至张家湾浑河口六十馀里,浚泉三,增闸四,漕舟稍通。然元时所引昌平三泉俱遏不行,独引一西湖,又仅分其半,河窄易盈涸。不二载,涩滞如旧。正德二年尝一浚之,且修大通桥至通州闸十有二,坝四十有一。 嘉靖六年,御史吴仲言:“通惠河屡经修复,皆为权势所挠。顾通流等八闸遗迹俱存,因而成之,为力甚易,岁可省车费赀二十馀万。且历代漕运皆达京师,未有贮国储于五十里外者。”帝心以为然,命侍郞王軏、何诏及仲偕相度。軏等言:“大通桥地形⾼⽩河六丈馀,若浚至七丈,引⽩河达京城,诸闸可尽罢,然未易议也。计独浚治河闸,但通流闸在通州旧城中,经二⽔门,南浦、土桥、广利三闸皆闤阓衢市,不便转挽。惟⽩河滨旧小河废坝西,不一里至堰⽔小坝,宜修筑之,使通普济闸,可省四闸两关转搬力。”而尚书桂萼言不便,请改修三里河。帝下其疏于大学士杨一清、张璁。一清言:“因旧闸行转搬法,省运军劳费,宜断行之。”璁亦言:“此一劳永逸之计,萼所论费广功难。”帝乃却萼议。 明年六月,仲报河成,因疏五事,言:“大通桥至通州石坝,地势⾼四丈,流沙易淤,宜时加浚治。管河主事宜专委任,毋令兼他务。官吏、闸夫以罢运裁减,宜复旧额。庆丰上闸、平津中闸今已不用,宜改建通州西⽔关外。剥船造费及递岁修艌,俱宜酌处。”帝以先朝屡勘行未即功,仲等四阅月工成,诏予赏,悉从其所请。仲又请留督工郞中何栋专理其事,为经久计。从之。九年擢栋右通政,仍管通惠河道。是时,仲出为处州知府,进所编《通惠河志》。帝命送史馆,采⼊《会典》,且颁工部刊行。自此漕艘直达京师,迄于明末。人思仲德,建祠通州祀之。 蓟州河者,运蓟州官军饷道也。明初,海运饷蓟州。天顺二年,大河卫百户闵恭言:“南京并直隶各卫,岁用旗军运粮三万石至蓟州等卫仓,越大海七十馀里,风涛险恶。新开沽河,北望蓟州,正与⽔套、沽河直,袤四十馀里而径,且⽔深,其间阻隔者仅四之一,若穿渠以运,可无海患。”下总兵都督宋胜、巡按御史李敏行视可否。胜等言便,遂开直沽河。阔五丈,深丈五尺。成化二年一浚,二十年再浚,并浚鸦鸿桥河道,造丰润县海运粮储仓。正德十六年,运粮指挥王瓒言:“直沽东北新河,转运蓟州,河流浅,嘲至方可行舟。边关每匮饷,宜浚使深广。”从之。初,新河三岁一浚。嘉靖元年易二岁,以为常。十七年浚殷留庄大口至旧仓店百十六里。 丰润环香河者,浚自成化间,运粟十馀万石以饷蓟州东路者也。后堙废,饷改蓟州给,大不便。嘉靖四十五年从御史鲍承荫请,复之,且建三闸于北济、张官屯、鸦鸿桥以潴⽔。 昌平河,运诸陵官军饷道也。起巩华城外安济桥,抵通州渡口。袤百四十五里,其中淤浅三十里难行。隆庆六年大浚,运给长陵等八卫官军月粮四万石,遂成流通。万历元年复疏巩华城外旧河。 海运,始于元至元中。伯颜用朱清、张瑄运粮输京师,仅四万馀石。其后⽇增,至三百万馀石。初,海道万三千馀里,最险恶,既而开生道,稍径直。后殷明略又开新道,尤便。然皆出大洋,风利,自浙西抵京不过旬⽇,而漂失甚多。 洪武元年,太祖命汤和造海舟,饷北征士卒。天下既定,募⽔工运莱州洋海仓粟以给永平。后辽左及迤北数用兵,于是靖海侯吴祯、延安侯唐胜宗、航海侯张赫、舳舻侯朱寿先后转辽饷,以为常。督江、浙边海卫军大舟百馀艘,运粮数十万。赐将校以下绮帛、胡椒、苏木、钱钞有差,民夫则复其家一年,溺死者厚恤。三十年,以辽东军饷赢羡,第令辽军屯种其地,而罢海运。 永乐元年,平江伯陈瑄督海运粮四十九万馀石,饷京北、辽东。二年,以海运但抵直沽,别用小船转运至京,命于天津置露囤千四百所,以广储蓄。四年定海陆兼运。瑄每岁运粮百万,建百万仓于直沽尹儿湾城。天津卫籍兵万人戍守。至是,命江南粮一由海运,一由淮、⻩,陆运赴卫河,⼊通州,以为常。陈瑄上言:“嘉定濒海,当江流之冲,地平衍,无大山⾼屿。海舟停泊,或值风涛,触坚胶浅辄败。宜于青浦筑土为山,立堠表识,使舟人知所避,而海险不为患。”诏从之。十年九月,工成。方百丈,⾼三十馀丈。赐名宝山。御制碑文纪之。 十三年五月复罢海运,惟存遮洋一总,运辽、蓟粮。正统十三年减登州卫海船百艘为十八艘,以五艘运青、莱、登布花钞锭十二万馀斤,岁赏辽军。 成化二十三年,侍郞丘浚进大学衍义补,请寻海运故道与河漕并行,大略言:“海舟一载千石,可当河舟三,用卒大减。河漕视陆运费省什三,海运视陆省什七,虽有漂溺患,然省牵卒之劳、驳浅之费、挨次之守,利害亦相当。宜访素知海道者,讲求勘视。”其说未行。弘治五年,河决金龙口,有请复海运者,朝议弗是。 嘉靖二年,遮洋总漂粮二万石,溺死官军五十馀人。五年停登州造船。二十年,总河王以旂以河道梗涩,言:“海运虽难行,然中间平度州东南有南北新河一道,元时建闸直达安东,南北悉由內洋而行,路捷无险,所当讲求。”帝以海道迂远,却其议。三十八年,辽东巡抚侯汝谅言:“天津⼊辽之路,自海口至右屯河通堡不及二百里,其中曹泊店、月坨桑、姜女坟、桃花岛皆可湾泊。”部覆行之。四十五年,顺天巡抚耿随朝勘海道,自永平西下海,百四十五里至纪各庄,又四百二十六里至天津,皆傍岸行舟。其间开洋百二十里,有建河、粮河、小沽、大沽河可避风。初允其议,寻以御史刘翾疏沮而罢。是年,从给事中胡应嘉言,⾰遮洋总。 隆庆五年,徐、邳河淤,从给事中宋良佐言,复设遮洋总,存海运遗意。山东巡抚梁梦龙极论海运之利,言:“海道南自淮安至胶州,北自天津至海仓,岛人商贾所出⼊。臣遣卒自淮、胶各运米麦至天津,无不利者。淮安至天津三千三百里,风便,两旬可达。舟由近洋,岛屿联络,虽风可依,视殷明略故道甚安便。五月前风顺而柔,此时出海可保无虞。”命量拨近地漕粮十二万石,俾梦龙行之。 六年,王宗沐督漕,请行海运。诏令运十二万石自淮⼊海。其道,由云梯关东北历鹰游山、安东卫、石臼所、夏河所、齐堂岛、灵山卫、古镇、胶州、鳌山卫、大嵩卫、行村寨,皆海面。自海洋所历竹岛、宁津所、靖海卫,东北转成山卫、刘公岛、威海卫,西历宁海卫,皆海面。自福山之罘岛至登州城北新海口沙门等岛,西历桑岛、〈山⺟〉屺岛,自〈山⺟〉屺西历三山岛、芙蓉岛、莱州大洋、海仓口;自海仓西历淮河海口、鱼儿铺,西北历侯镇店、唐头塞;自侯镇西北大清河、小清河海口,乞沟河⼊直沽,抵天津卫。凡三千三百九十里。 万历元年,即墨福山岛坏粮运七艘,漂米数千石,溺军丁十五人。给事、御史章论其失,罢不复行。二十五年,倭寇作,自登州运粮给朝鲜军。山东副使于仁廉复言:“饷辽莫如海运,海运莫如登、莱。盖登、莱度金州六七百里,至旅顺口仅五百馀里,顺风扬帆一二⽇可至。又有沙门、鼍矶、皇城等岛居其中,天设⽔递,止宿避风。惟皇城至旅顺二百里差远,得便风不半⽇可度也。若天津至辽,则大洋无泊;淮安至胶州,虽仅三百里,而由胶至登千里而遥,礁碍难行。惟登、莱济辽,势便而事易。”时颇以其议为然,而未行也。四十六年,山东巡抚李长庚奏行海运,特设户部侍郞一人督之,事具《长庚传》。 崇祯十二年,崇明人沈廷扬为內阁中书,复陈海运之便,且辑《海运书》五卷进呈。命造海舟试之。廷扬乘二舟,载米数百石,十三年六月朔,由淮安出海,望⽇抵天津。守风者五⽇,行仅一旬。帝大喜,加廷扬户部郞中,命往登州与巡抚徐人龙计度。山东副总兵⻩荫恩亦海上运九议,帝即令督海运。先是,宁远军饷率用天津船赴登州,候东南风转粟至天津,又候西南风转至宁远。廷扬自登州直输宁远,省费多。寻命赴淮安经理海运,为督漕侍郞朱大典所沮,乃命易驻登州,领宁远饷务。十六年加光禄少卿。福王时,命廷扬以海舟防江,寻命兼理粮务。南都既失,廷扬崎岖唐、鲁二王间以死。 当嘉靖中,廷臣纷纷议复海运,漕运总兵官万表言:“在昔海运,岁溺不止十万。载米之舟,驾船之卒,统卒之官,皆所不免。今人策海运辄主丘浚之论,非达于事者也。” 译文 长江南面的运河,从杭州北郭务到谢村北面,有十二里洋,有塘栖,德清之⽔流⼊其中。 越过北陆桥进⼊崇德地界,经过松老到达⾼新桥,海盐支河通到运河。 绕过崇德城南,转而向东北,到达小⾼桥束面,经过石门塘,转而向东,是王湾。 到了卑林,⽔深的地方达到一丈。 经过永新,进⼊秀⽔地界,越过陡门镇,向北为分乡铺,稍稍向东为绣塔。 向北经由嘉兴城西转而再向北流,出了杉青三处闸门,到达王江泾镇,松江运输的船从束来会合于此。 向北是平望驿,向东到达莺脰湖,湖州运输船从西出于新兴桥会合于此。 向北到松陵驿,经由昊江到三里桥,向北有震泽,向南有⻩天,⽔势浩大,夹浦桥多次修建。 向北经过苏州城东鲇鱼口,河⽔经由盘塘流⼊其中。 向北到达枫桥,从渎经过游墅关,经过⽩鹤铺,是长洲、无锡两邑的地界。 锡山驿⽔深仅可浮瓦砾。 经过⻩埠,到达洛社桥,江九里河的⽔与此相通。 西北为常州,漕河从前穿城而过,从柬⽔门进,经由西⽔门出去。 嘉靖末年,为防御倭寇⼊侵,改从南城护城河经过。 江,顺着塘河⽔经由城柬通过丁堰,沙子湖在它的西南,宜兴锺溪的⽔流⼊其中。 又向西,直渎⽔流⼊其中,又向西是奔牛、吕城二闸门,常州、镇江地界于其中,都有月河来辅助控制和排怈,后来一并废弃。 它的南面是金坛河,溧、⾼淳的⽔出于此。 丹南二十里是陵口,向北二十五里是⻩泥坝,从前都建置有闸门。 练湖⽔⾼于漕河数丈,一处经由三思桥,一处经由仁智桥,都流⼊运河。 向北经过丹徒镇,有猎婆滩多细软的浮沙。 丹徒以上的漕运河道,据江⽔的涨落而或盈或涸。 经过镇江,出京口闸,闸外沙堤绵延二十丈,可以蔵舟避风,从这里泛舟于长江,与瓜步相对。 从北郭到京口首尾八百余里,全都是平稳⽔流。 经过嘉兴和苏州,众多⽔流所聚集,到常州以西,地势逐渐⾼仰,⽔浅容易排怈,涨満和⼲涸不固定,时而疏通时而堵塞,常常同时取道孟渎、德胜两河,向东泛舟于大江,以到达扬州、泰州。 洪武二十六年,曾经命令崇山侯李新开通溧⽔胭脂河,用来通畅浙江漕运,避免丹运送物资和大江风浪的危险。 而三昊的⾕粮,必定经由常州、镇江。 三十一年,疏浚奔牛、吕城二坝河道。 丞乐年间,修筑练湖堤岸。 就命令通政张跶调集民工十万,疏通常州孟渎河,又疏通兰陵沟,往北到达孟渎河闸,六⼲余丈,往南到达奔牛镇,一千二百余文。 随后又疏通镇江京口、新港及甘露三港,使到达长江。 漕运之船从奔牛逆行于京口,河⽔⼲枯就改道从垂遗往右直奔瓜洲,到达⽩塔,以此为常规。 童德六年,依从武进百姓的请求,疏通德胜新河四十里。 八年,工程竣工。 漕运之船从德胜北进⼊长江,直达泰兴的北新河。 从泰州坝到达扬子湾进⼊漕河,比照经由⽩塔来更加方便。 于是,漕河及孟渎、德胜三河一起畅通,都可以通航运输了。 正统元年,朝廷大臣上奏说:“从新港到奔牛,漕河一百五十里,从前有⽔车卷起长江嘲⽔灌注其中,通行船只灌溉田地。 请求支付官府之钱购置⽔车。”诏令允许。 然而,三河的⼊江口处,都是由低而⾼,其⽔也是轮换涨満和退落。 八年,武进百姓请求疏通德胜及北新河。 浙江都司萧华则请求疏通孟渎。 巡抚周忱决定疏浚两河,而停止北新的筑坝。 ⽩塔河的大桥闸按时开关,而常州、镇江漕河也疏通了。 景泰年间,漕河又被淤塞,于是,导引漕运船只全部经由孟演。 三年,御史练纲说:“漕运船只从夏港和孟滨到长江,逆⽔行驶三百里,纔到达瓜洲。 德胜正对北新,而⽩塔又与孟渎斜对,从这里两岸横渡很近,应当大力疏通淤塞。”皇帝命令尚书石璞处置。 适逢有人请求开通镇江七里港,导引金山往上流到达丹,用来避免孟渎险阻。 镇江知府林认为迂回⽔道多石头,毁坏百姓田地坟墓多,应当疏通京口闸、甘露坝,河道里程不远,人力物力减省。 于是依从林的主张。 浙江参政胡清又想放弃新港、奔牛等坝,修建石闸来蓄积泉⽔。 也依从他的请求。 而疏通德胜河与开通港口的主张一起停止。 然而,石闸虽然建立,蓄⽔却不能多得,漕运船只仍然进⼊孟渎。 天顺元年,尚宝少卿凌信说,粮船经过镇江里河最焉便利。 皇帝认为对,命令粮储河道都御史李秉开通七里港口,导引长江⽔注⼊其中,并且疏通奔午、新港的淤塞。 巡抚崔恭又请求增建五处闸门。 到成化四年,建闸工程纔完成。 于是,漕运船只全部经由里河,其它进⼊二河的船,返空的船和其它船而已。 制定制度,孟渎河口与瓜、仪各港都是三年进行一次疏浚。 孟渎河宽广不很淤塞,里河不久就⼲枯了,则又改道从孟渎。 弘治十七年,工部大臣又陈述夏港、孟渎速道航行大江的害处,请求赶快疏通京口淤塞,然后导引练湖⽔灌注其中。 诏令迅速施行。 正德二年,又开通⽩塔河和江口、大桥、潘家、通江四闸。 十四年,依从督漕都御史臧凤的计策,疏通常州上下里河,漕运船只畅通无阻五十余年。 万历元年,漕河又渐渐⼲涸,再一次疏通它。 岁贡生许汝愚上奏说:“建国之初设立四座闸门:叫做京口、丹徒的,防止三江⽔的⼲枯;叫做吕城、奔牛的,防止五湖⽔的排怈。 从丹到镇江蓄积成为湖的有三处:叫做练湖、焦子、杜墅。 时间一久,居住的百姓侵占为田耕种,焦、杜二湖全部⼲涸,勉強保存练湖,还是有被侵占的。 因而四座闸门全都是空设了。 请求疏通三湖原来的地方来通行漕运。”总河傅希挚说:“练湖已经疏通,然而,焦子、杜墅⽔源很少,没有益处。”他的主张于是停止。 不久,练湖又淤浅。 万历五年,御史郭思极、陈世宝先后请求恢复练湖,疏通孟渎。 然而,给事中汤聘尹则请求在京口旁边另外修建一座闸门,导引长江⽔向內注⼊,嘲⽔上涨就打开,退落就关闭。 御史尹良任又说:“孟渎通过长江流⼊⻩家港,⽔面虽然广阔,长江⽔流很平稳,从这里到达泰兴而又到达湾头、⾼邮只有二百余里,可以避免瓜、仪不可揣测的灾难。 至于京口往北通过金山而下,⽔上遇风有被淹没的灾难,应当挖深甘露港两岸的洲田十余里,以便利于返回般只停泊。”御史林应训又说:“从万绿桥到孟渎,两岸山势峻峭,雨⽔大了容易垮塌,并且畏江嘲⽔涌起泥沙,淤塞难免。 应当在万绿桥、⻩连树各建闸门用来帮助积蓄与排放。”又说:“练湖自从西晋陈敏阻遏马林溪⽔,导引长山八十四溪的⽔来灌溉云,堤命名为练塘,又叫做练河,总共四十里左右。 环绕湖边建立涵洞十三处。 宋绍兴年问,中间设置横堤,分为上下湖,建立上、中、下三处闸门。 八十四溪的⽔开始经过辰溪冲⼊上湖,再经由三处闸门转流⼊下湖。 洪武年问,因为运道有阻滞,靠着下湖东堤建立三处闸门,凭借湖⽔来拯济运道,后来就逐渐被堵塞。 现在,应当完全除去侵占,再疏浚为湖。 上湖四边夹着小山,下湖东北边临近河道,原堤完整牢固,祇应当修补中间缺口,并且在西南增筑堤,与东北堤岸相对应。 至于三处闸门,只有靠近湖的上闸门还是像原先那样,应当增建中、下二闸门,再建立碱⽔闸二座,界于巾、下二闸门之间。 共除去土地五千多亩,堵塞沿着堤岸私自设立的涵洞,只保存其原来的十三处,用来排放湖⽔。 冬舂就关闭,不能私自打开。 因为练湖没有了⽔源,只有依赖于蓄积,增筑堤岸打开闸门,湖⽔常常有余,然后可以用来补济运道。 臣亲自查验上湖地势⾼仰,这是八十四溪之⽔流⼊上湖的来由,害怕它容易怈漏;下湖地势平坦宽广,仅仅⾼于漕河几尺,又常常害怕它不充満。 真正使湖⽔充⾜堤岸坚固,就应该随时灌注它,河流就有全力供运输行船了。”都下主管部门斟酌商议。 万历十三年,镇江知府昊搦谦又说:“练湖中堤应当命令有关部门在舂初就进行修治,以防止被冲垮,并且噤止有势力的豪強侵占。”依从他的主张。 十七年,疏通武进横林漕河。 塞祯元年,疏通京口漕河。 五年,太常少卿姜志礼建言《漕河议》,说:“神庙初年,臣的先人姜宝撰写《漕河议》,当权者采纳施行,没有开辟河道而能拯济运河二十多年。 后来又租佃湖地妨碍运河,每年都要受疏浚运道的拖累。 年老有识的人说,‘京口闸底与虎丘塔顶齐平’,从这可以知道挖河毫无益处,积聚湖⽔最为重要。 现在,应当⾰除租佃,修建闸门,并且加⾼上下湖周围的小土堤,蓄积⽔使湖加深。 况且,漕河闸座不仅仅是京⽇、吕城、新闸、奔牛数处而已,陵口、尹公桥、⻩泥坝、新丰、大犊山处处有闸座,全都已废弃,全都应当修建。 而运道支流如武进洞子河、连江桥河、扁担河,丹简桥河、陈家桥河、七里桥河、丁议河、越渎河,滕村溪的大坝头,丹甘露港南的小闸口,都应该赶快修整。 到了奔牛、吕城的北边,各建立减⽔闸。 每年十月,用土填塞坚实,商船民船全部令其回绕堤坝。 这都是所应当遵循的旧规。 近来,有人想开通九曲河,使运轮船只直接从泡港闸出于长江,直达扬子桥,以避免瓜洲开闸滞留的情况,试行以后施行是可以的。 返空粮船及官船,应当从长江通行,并且,在河庄建立闸门进行开关。 多处工程一起施行,漕运之事就很容易了。”其主张最终没有施行。 垄漕,是指湖广漕运船只从汉⽔、沔⽔往下到浔,江西漕运船只出章江、鄱,然后在湖口会合,和南直隶宁、太、池、安、江宁、广德的船只,一起在大江航行,进⼊仪真通江闸,然后逆行于淮、扬进⼊闸河。 瓜洲、仪真之间,是运道的最关键之处。 洪武年间,运送军粮供应辽东兵士,从仪真往上到淮安,经由盐城泛舟在海上航行;运送军粮供应梁州、晋州的,也从仪真到淮安,回绕堤坝进⼊淮河。 长江口建立堤坝修建闸门,总共十三处。 疏浚扬子桥河到⻩泥湾九千多丈。 永乐年间,疏浚仪真清江坝、下⽔港及夹港河,修筑沿江堤岸。 洪熙元年,疏浚仪真坝河,以后,规定制度,仪真坝往下到⻩泥滩、直河口二港及瓜洲二港、常州的孟渎河全都每三年进行一次疏浚。 宣德年问,依从侍郞赵新、御史陈祚的请求,疏浚⻩泥滩、清江闸。 成化年间,在仪真修建闸门连接长江河港的有三处,汀都蓄留嘲⽔连接长江的闸门有二处。 不久,连接长江河港的三处被堵塞。 弘治初年,又开通它,不久,又在总港口修建闸门蓄积河⽔。 仪真、江都二县之间,有官塘五处,修筑闸门蓄⽔,用来灌溉百姓田地,有财有势的人強占去把它作为家业,真、扬之间运道阻塞。 嘉靖二午,御史秦钹请求恢复五处官塘。 依从他的请求。 万历五年,御史陈世宝说:“仪真江口,距离闸门太远,请在上下十数丈左右增建二座闸门,据湖⽔增减而开关,以便拦截出长江的船只,全都使其进⼊闸门,或许能避免滞留。”奏疏上呈,议定施行。 自塔河,在泰州。 往上通到邵伯,往下连接大江,斜对常州孟演河与泰兴北新河,都是浙江漕河的支河道。 从陈管开始开通。 宣德年问,依从赵新、陈祚的请求,命令陈瑝役使民工四万五千余人疏通它,建立新闸、潘家庄、大桥、江口四座闸门。 正统四年,河⽔冲破堤防,闸门被堵塞,都督武兴因此关闭不用,仍然从瓜洲回绕堤坝。 瓜洲的堤坝,洪武年间所修筑,总共十五处,排列于东西二港之间。 永乐年间,废弃束坝成厂房,用来储存木材,只保存西港七坝。 漕运船只失去了停船靠岸的地方,多次遭受大风的危险。 英宗初年,纔又疏通东港。 不久,巡抚周忱在⽩塔河的大桥闸修筑堤坝,按照一定的时间开关,漕运船只逐渐分开航行。 自从镇江襄河开通,漕运船只出甘露、新港,直接渡过瓜洲;然而⽩塔、北新,都因为长珏路途危险遥远,舍弃而不经由那里。 卫漕,就是卫河。 源出于河南辉县,到达临清与会通河汇合,往北到达天津。 从临清以北都称为卫河。 详情都记载于本《河渠志》。 ⽩漕,就是通济河。 源出于北方边境地区,经过密云县雾灵山,成为嘲河川。 而富河、罾口河、七渡河、桑⼲河、三里河都汇合于此,名叫⽩河。 往南流经通州,汇合通惠及榆、浑各河,也叫潞河。 三百六十里,到达直沽汇合卫河流⼊大海,依靠它来畅通漕运。 杨村以北,其⽔势居⾼流下,如⾼屋建瓴,河底多淤沙。 夏秋洪⽔来临苦于⽔淹,冬舂河⽔细小苦于不通畅。 冲毁堤防、改道不定大致与⻩河相同。 更儿渡,在武清、通州之间,是格外重要的地方。 从永乐到成化初年,一共八次溃决,便派遣民工修筑堤岸。 然而,正统元年的决堤,造成的灾害格外严重,专门敕令太监沐敬、安逮侯柳溥、尚书李友直据情况筹划安排,派遣五个军营的兵士五万人及民工一万人修筑演决的堤岸。 又命令武进怕朱冕、尚书昊中役使五万人,离河玺整二十里处开凿河道一条,导引⽩⽔流⼊其中。 二处工程一起竣工,人们都很便利,赐予河名叫做通济,赐予河神叫做通济河神。 在此之前,永乐二十一年,修筑通州到直沽的河岸,有被冲决的,随时修筑作为常规。 等到通济河完成,决堤而修筑好的也有多次。 万历三十一年,依从工部的主张,挖通通州到天津⽩河,深四尺五寸,所挖沙土便在两岸筑堤,用文字写定着为命令。 大通河,是元郭守敬所开凿。 从大通桥往东行,到达通州⾼丽庄,与⽩河汇合,到达直沽,汇合卫河流⼊大海,长一百六十多里。 每隔十里建立一座闸门,蓄积⽔流拯济运道,其名叫做通惠。 又因为⽩河、榆河、浑河合流,也叫做潞河。 洪武年问逐渐废弃。 丞乐四年八月,京北行部说:“宛平昌平西湖、景柬牛栏庄及青龙华家瓮山三处闸门,被⽔冲决堤岸。”命令派遣军民进行修治。 第二年又说:“从西湖、景束到通流,共计七处闸门,河道淤塞。 从昌平东南的⽩浮村到西湖、景束流⽔河口一百里,应当增设十二处闸门。”依从其主张。 不久,闸门全都被堵塞,不再通行船只。 成化年问,漕运总兵官杨茂说:“每年从张家湾停止用船运粮,再用车转运到京都,雇金不可估量。 旧通惠河石闸门还存在,深二尺左右,修建闸门蓄积⽔流,用小船分载转运很便利。”又有主张在三里河从张家湾畑墩桥以西疏通河流停靠船只的。 下朝廷大臣集中商议,派遣尚书杨鼎、侍郞乔毅观察测量。 上奏说:“原先有闸门二十四座,通⽔行船。 但是,元朝时⽔在宮廷围墙之外,船只能够进⼊城內海子湾。 现在,⽔从皇城金⽔河流出,原先的河道不能再通行。 并且,元时人导引⽩浮泉往西逆流,现在经过皇陵,担心妨碍地脉。 又一亩泉经过⽩羊口山沟,两条⽔流被冲断很难导引。 丽城南三里河原先役有河流的源头,正统年问修筑护城河,担心雨⽔多了河⽔泛滥,于是,开通正桥东南低下之地,打开护城河口来排放河⽔,纔有三里河之名。 从护城河口八里,开始连接浑河。 原先,渠道两岸多有庐墓,⽔浅河窄,又必须增引另外的⽔流来贯通。 如西湖草桥源出于⽟匠局、马跑等地,泉⽔不深⽔流不远。 元人曾经引用金口⽔,其⽔汹涌淹没百姓房屋,因此随即就废弃。 只有⽟泉、龙泉及月儿、柳沙等泉,全都出于西北,顺着山脚流行,可以导引流⼊西湖。 请求开通西湖的⽔源,关闭分流湖⽔的清龙闸,导引各泉⽔从⾼梁河,分流其二分之一经由金⽔河流出,其余则从都城外护城河流转,在正门束面汇合。 城外护城河暂且关闭,使其不要流⼊三里河合流。 大通桥闸河随着旱涝而开关,那么,船只就能够靠近粮仓,非常便利。”皇帝依从他的主张。 刚刚派遣兵士役夫九万人进行修治疏通,适逢有灾异发生,诏令停止各处劳役。 主管部门认为漕运之事重大,于是,命令四万人疏通城外护城河,而西山、⽟泉以及到张家湾河道,也已经从中得到好处了。 过了五年,于是诏令平江伯陈锐,副都御史李裕,侍郞翁世资和王诏督促漕运兵士疏通通惠河,依照杨鼎、乔毅前面的主张。 第二年六月,工程竣工,从大通桥到张家湾浑河口六十多里,疏通泉⽔三处,增建闸门四座,漕运船只逐渐畅通。 然而,元朝时所导引的昌平三处泉⽔全被断绝不流通,仅仅导引一西湖之⽔,又只分流其中二分之一,河道狭窄容易被盗开而河⽔⼲涸。 不到两年,像原先那样不通畅。 正德二年,曾经疏通过一次,并且,修治大通桥到通州闸十二处,拦河坝四十一处。 嘉靖六年,御史昊仲说:“通惠河屡次经过修复,都被有权有势的人所阻止。 祇是通流等八处闸门遗迹还在,凭借遗迹而修成它,成功很容易,每年可以节省车费二十多万。 而且历代漕运都是到达京师,没有把储蔵的国粮储备在五十里以外的情况。”皇帝心里认为这样对,命令侍郞王軏、何诏及昊仲共同观察测量。 王軏等说:“大通桥地势⾼于⽩河六丈多,假若挖深到七丈,导引⽩河到达京城,各处闸门可以全部取消,然而,不容易议定。 计划祇是疏通修治河闸,但是,通流闸在通州旧城中,经过二处永门,南浦、土桥、广利三座闸门都在街市,不便于转运。 只有⽩河靠近旧小河废坝西边,不⾜一里就到堰⽔小坝,应当修筑它,使其通到普济闸,可以省去四座闸门两座城门转运之力。”然而,尚书桂萼说不方便,请求改修三里河。 皇帝付他的奏章给大学士杨一清、张璁。 杨一清说:“利用旧闸门使用转运的办法,省去运粮军的辛劳和耗费,应当决断施行这个办法。”张璁也说:“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桂萼所说的办法耗费多成功困难。”皇帝就拒绝了桂萼的主张。 第二年六月,昊仲报告河道修成,接着上疏陈述五件事,说:“大通桥到通州石坝,地势⾼出四丈,流沙容易淤积,应当随时加以疏通修治。 管河主事应当专门委任,不要让他兼管其它事情。 官吏和管理闸门的人因为停止运输而被裁减的,应当恢复到原先的人数。 庆丰上闸、平津中闸现在已经不使用,应当改建通州西⽔关之外。 驳船制造费用以及每年的修治,都应当酌情处理。”皇帝认为前朝多次勘测施行都没有达到成功,昊仲等经过四个月治理工程就成功,诏令给予奖赏,全部依从他的请求。 昊仲又请求保留督工郞中何栋专门管理这件事,作为长久之计。 依从他的请求。 九年,提升何栋为右通政,仍然管理通惠河河道。 这时,昊仲出任处州知府,进献所编撰的《通惠河志》。 皇帝命令送到史馆,搜集编⼊《会典》,并且颁布工部刊行。 从此以后,漕运船只直达京城,直到明朝末年。 百姓思念昊仲的功德,在通州修建祠庙祭祀他。 蓟州河,是运送蓟州军粮的河道。 明朝初年,海运军粮到蓟州。 天顺二年,大河卫百户闵恭说:“南京同直隶各卫,每年用旗军运送军粮三万石到蓟州等卫粮仓,越过大海七十多里,风浪危险可怕。 新开通的沽河,北面对着蓟州,正好与⽔套、沽河相对,南北相距四十多里而路途径直,并且⽔深,这中间阻挡隔绝的地方只有四分之一,假若开通沟渠用来运输军粮,可以没有海运的忧患。”下总兵都督宋胜、巡按御史李敏巡行视察可否施行。 宋胜等说很方便。 于是开通直沽河。 宽五丈,深一丈五尺。 成化二年第一次疏浚,二十年再次疏浚,并且疏通鸦鸿桥河道,建立丰润县海运军粮储蔵粮仓。 正德十六年,运粮指挥王瓒说:“直沽东北的新河,转运蓟州军粮,河流⽔浅,嘲⽔到达纔可以行驶船只。 边关常常缺乏军粮,应当疏通使其⽔深河宽。”依从他的主张。 原先,新河每隔三年疏通一次。 嘉靖元年,改为每隔二年疏通一次,将其作为常规。 十七年,疏通殷留庄大口到旧仓店一百一十六里。 丰润环香河,疏通于成化年问,运送粮食十多万石,供给蓟州东路的军队。 后来,因堵塞而废弃,军粮改由蓟州供给,很不方便。 嘉靖四十五年,依从御史鲍承荫的请求,恢复它,并且建立三座闸门在北济、张官屯、鸦鸿桥,用来蓄积⽔流。 旦平河,是运送各守护皇陵官兵军粮的⽔道。 起于巩华城外安济桥,到达通州渡口。 长一百四十五里,其中淤塞⽔浅三十里很难行驶。 隆庆六年,大力疏浚,运送给长陵等八卫军队每月军粮四万石,于是完成流通。 万历元年,又疏通巩华城外的旧河道。 海运,开始于元至元年间。 伯颜任用朱清、张管运输粮食到京城,仅仅四万多石。 这以后一天天增多,达到三百多万石。 当初,海运航道一万三千多里,最危险可怕,随后,开辟新的航道,稍微捷近。 后来,殷明略又开通新的航道,尤其方便。 然而,都出于大海,如果风向有利,从浙江西到达京师不超过十天,但是,倾覆损失太多。 洪武元年,太祖命令汤和制造海船,运送军粮供给北征的兵士。 天下定安以后,征召⽔工运送莱州洋海仓储的粮食以供给永平。 后来,速左及其以北多次用兵,于是,靖海侯昊祯、延安侯唐胜宗、航海侯张赫、舳胪侯朱寿先后转运辽东的军粮,把它作为常规。 督促江苏、浙江靠近海边的卫军大船一百余艘,运送军粮数十万石。 赐给将校以下绮帛、胡椒、苏木、钱钞各有差别,役夫便免除其家一年的赋税,淹死的人优厚抚恤。 三十年,因为辽塞军粮有盈余,只⾜命令辽东兵士在驻地耕种其地,从而停止海运。 丞乐元年,平江伯陈逭督促海运运粮四十九万余石,供应京北、辽东。 二年,因为海运只能到达直沽,另用小船转运到京城,命令在天津设置露天粮囤一千四百所,用来扩大储蓄。 四年,决定海运陆运同时运输。 陈琼每年运粮一百万石,在直沽尹儿湾城修建百万石仓。 天津卫籍兵一万人驻守。 到这时,命令江南粮食一部分经由海运,一部分经由淮河、⻩河,再陆运到卫河,进⼊通州,把它作为常规。 陈坛上奏说:“嘉定靠近海边,正当长江⽔流的要冲,地势平坦,没有大山⾼地。 海船停泊,有的遇到大风大浪,碰到坚石搁浅就损坏。 应当在青浦用土筑成小山,树立险情标志,使驾船的人知道有所避免,而海上险要之处不会成为灾难。”诏令依从他的奏请。 十年九月,工程竣工。 方圆一百丈,⾼三十余丈。 赐名叫宝山。 皇帝撰写碑文记其事。 丞乐十三年五月,又停止海运,只保存一个遮洋总,运送供给辽束、蓟州的粮食。 正统十三年,削减登州卫海船,将一百艘碱焉十八艘,用五艘运送青州、莱州、登州的布花钞锭十二万余斤,每年赐给辽东兵士。 成化二十三年,侍郞丘浚呈上《大学衍义补》,请求寻找海运故道,与河运同时进行,大致是说:“海船一艘装运千石,大略相当于河船三只的装运量,使用的运粮兵大量减少。 河运比起陆运的费用减省十分之三,海运比起陆运减省十分之七,即使有被淹没的灾难,然而灭省牵引役卒的辛劳、驳船捞浅的费用,以及顺着次序的守护,利与害也相抵。 应当寻求一向懂得海运的人,请求探测考察。”他的主张没有施行。 弘治五年,⻩河在金龙口决堤,有人请求恢复海运,朝廷议定不同意。 嘉靖二年,遮洋总漂役军粮二万石,淹死官军五十余人。 五年,停止登州造船。 嘉靖二十年,总河王以旃因为河道阻塞,说:“海运虽然难以行驶,然而,中间平度州东南有南北新河一道,元时建闸直达安束,南北全从內洋通行,道路捷近又无危险,所以应当重视。”垒帝认为海上运道迂回,拒绝了他的建议。 嘉靖三十八年,辽东巡抚侯汝谅说:“天津进⼊辽东之路,从海口到右屯河通堡不到二百里,其中曹泊店、月坨桑、姜女坟、桃花岛都可以进港湾停泊。”工部回复可以施行。 四十五年,顺天巡抚耿随朝探测海上运道,从永平西面下海,一百四十五里到纪各庄,又四百二十六里到天津,都是靠近海岸行船。 其间开洋一百二十里,有建河、粮河、小沽、大沽河可以避风。 开始,允许他的主张,不久,因为御史刘翱上奏阻止而罢除。 这年,依从给事中胡应嘉的计策,⾰除遮洋总。 隆庆五年,徐州、邳州河流淤塞,依从给事中宋良佐的计策,又设置遮洋总,保存海运遗意。 山东巡抚梁梦龙极力论述海运的便利,说:“海运之道南从淮安到胶州,北从天津到海仓,是岛人商人出⼊之地。 臣派遣士卒从淮安、胶州各运米麦到天津,没有不顺利的。 淮安到天津三千三百里,风顺,二十天就可以到达。 船经由近洋,岛屿连绵,即使遇大风可以依傍,比起殷明略故道更全安方便。 五月之前,风顺而又和,此时出海可以保证无忧虑。”命令酌量拨出附近地区漕粮十二万石,使梁梦龙施行此事。 隆庆六年,王宗沐督促漕运,请求施行海运。 韶令运送十二万石粮从淮河⼊海。 这条运道,从云梯关往东北经过鹰游山、安柬卫、石臼所、夏河所、齐堂岛、灵山卫、古镇、胶州、鳌山卫、大嵩卫、行村寨,全都经过海面。 从海洋所经过竹岛、宁津所、靖海卫,往东北转向到成山卫、刘公岛、威海卫,往西经过宁海卫,全都经过海面。 从福山之罘岛到登州城北新海口沙门等岛,往西经过桑岛、坶屺岛;从坶屺向西经过三山岛、芙蓉岛、莱州大洋、海仓口;从海仓向西经过淮河海口、鱼儿铺,住西北经过侯镇店、唐头塞;从侯镇西北的大清河、小清河海口,乞沟河进⼊直沽,到达天津卫。 总共三千三百九十里。 万历元年,即墨福山岛毁坏运粮船七只,沉没⾕米数千石,淹死士兵十五人。 给事、御史一起上奏章纠弹其过失,停止不再施行。 二十五年,倭寇兴起,从登州运粮供给进⼊朝鲜的兵士。 山东副使于仕廉又说:“运送军粮到辽东不如经海运,海运不如经登州、莱州。 登州、莱州渡过金州六七百里,到旅顺口只有五百余里,顺风扬帆一二⽇就可以到达。 又有沙门、灶矶、皇城等岛处于其中,天然设立海⽔传送,停留住宿可避海风。 由于皇城到旅顺二百里略远,得到顺风不⾜半⽇就可以渡过。 假若从天津到辽东,则大洋无停泊之处;淮安到胶州,虽然只有三百里,但从胶州到登州千里之逮,礁石阻碍难以行驶。 只有从登州、莱州渡海到辽东,⽔势便利而运输容易。”当时,全都认为他的主张是对的,然而没有施行。 四十六年,山东巡抚李长庚奏请施行海运,特地设立户部侍郞一人督促这事,其事具载于《李长庚传》。 塞祯十二年,崇明人沈廷扬担任內阁中书,又陈述海运的方便,并且辑录《海运书》五卷进呈。 命令制造海船试用。 廷扬驾驶二只海船,装运米粮数百石,十三年六月初一,从淮安出海,十五⽇到达天津。 等侯适当的风势用了五⽇,运行仅仅十天。 皇帝很⾼兴,提升沈廷扬户部郞中,命令前往登州与巡抚徐人龙谋划。 山东副总兵⻩荫恩也上奏海运的九条意见,皇帝立即命令他监督海运。 在此之前,宁远的军粮都是用天津船运到登州,等待东南风转运米粮到天津,又等待西南风再转运到宁远。 沈廷扬从登州直接运送到宁逮,节省费用多。 不久,命令他到淮安治理海运,被督漕侍郞朱大典所阻止,还是命令他改驻登州,统领宁速军粮的事务。 十六年,加光禄少卿。 福王时期,命令沈廷扬用海船防御长江,不久,又命令他兼理军粮事务。 南都已经失去,沈廷扬艰难历经于唐、鲁二王之间而死。 在嘉靖年间,朝廷大臣纷纷建议恢复海运,漕运总兵官万表说:“在从前的海运,每年沉没粮食不止十万。 装运稻米的船只,驾驶船只的士卒,统领士卒的官吏,都不能幸免。 今人谋划海运总是坚守丘浚的论说,不是通达事理的人。”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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