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太平广记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历史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
|
游牧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太平广记 作者:李昉、扈蒙、徐铉等 | 书号:10225 时间:2017/3/27 字数:9592 |
上一章 卷五十四·神仙五十四 下一章 ( → ) | |
韩愈外甥 刘卢钧 薛逢 费冠卿 沈彬 韩愈外甥 唐吏部侍郞韩愈外甥,忘其名姓,幼而落柘,不读书,好饮酒。弱冠,往洛下省骨⾁,乃慕云⽔不归。仅二十年,杳绝音信。元和中,忽归长安,知识阘茸,⾐服滓弊,行止乖角。吏部以久不相见,容而恕之。一见之后,令于学院中与诸表话论,不近诗书,殊若土偶,唯与小臧赌博。或厩中醉卧三⽇五⽇,或出宿于外,吏部惧其犯噤陷法,时或勖之。暇⽇偶见,问其所长。云:“善卓钱锅子。”试令为之,植一铁条尺余,百步內卓三百六十钱。一一穿之,无差失者。书亦旋有词句,以资笑乐。又于五十步內,双钩草“天下太平”字,点画极工。又能于炉中累三十斤炭,支三⽇火,火势常炽,⽇満乃消。吏部甚奇之,问其修道,则玄机清话,该博真理,神仙中事,无不详究。因说小伎,云能染花,红者可使碧,或一朵具五⾊,皆可致之。是年秋,与吏部后堂前染⽩牡丹一丛,云:“来舂必作含棱碧⾊,內合有金含棱红间晕者,四面各合有一朵五⾊者。自劚其下置药,而后栽培之,俟舂为验。无何潜去,不知所之。是岁,上佛骨于凤翔,御楼观之,一城之人,忘业废食。吏部上表直谏,忤旨,出为嘲州刺史。至商山,泥滑雪深,颇怀郁郁。忽见是甥马首而立。拜起劳问,挟镫接辔,意甚殷勤。至翌⽇雪霁,送至邓州,乃⽩吏部曰:“某师在此。不得远去。将⼊玄扈倚帝峰矣。”吏部惊异其言,问其师,即洪崖先生也。东园公方使柔金⽔⽟,作九华丹,火候精微,难于暂舍。吏部加敬曰:“神仙可致乎?至道可求乎?”曰:“得之在心,失之亦心。校功铨善,黜陟之严,仿王噤也。某他⽇复当起居,请从此逝。”吏部为五十六字诗以别之曰:“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嘲路八千。本为圣朝除弊事,岂将衰朽惜残年!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与诗讫,挥涕而别,行⼊林⾕,其速如飞。明年舂,牡丹花开,数朵花⾊,一如其说。但每一叶花中,有楷书十四字曰:“云横秦岭家何处,雪拥蓝关马不前。”书势精能,人工所不及。非神仙得道,立见先知。何以及于此也?或云,其后吏部复见之,亦得其月华度世之道。而迹未显尔。(出《仙传拾遗》) 刘潜 刘潜,小字宜哥,唐宰相瞻之兄也。家贫好道,尝有道士经其家,见潜异之,乃问知道否?曰:“知之,某饶俗气,业应未净,遽可強学琊。”道士曰:“能相师乎?” 潜曰:“何敢。”于是师事之。道士命潜曰:“山栖求道,无必裹巾。” 潜遂丫髻布⾐,随道士⼊罗浮山。初,潜与瞻俱读书为文,而唯⾼尚,瞻慕荣达。潜尝谓瞻曰:“鄙必不第,则逸于山野。尔得第,则劳于尘俗,竟不及于鄙也。然慎于富贵,四十年后,当验矣。”瞻曰:“神仙遐远难求,秦皇汉武,非不区区也。廊庙咫尺易致,马周、张嘉贞,可以继踵矣。”自后潜愈思于道,乃隐于罗浮。瞻进士登科,屡历清显,及升辅相,颇著燮调之称。俄谪⽇南,行次广州朝台,泊舟江滨。忽有丫角布⾐少年,冲暴雨而来,⾐履不。云见瞻,左右皆讶,乃诘之。“但言宜哥来也。”以⽩,瞻问形状,具以对。瞻惊叹,乃⼊见之。潜颜貌可二十来,瞻以皤然衰朽,方为逐臣,悲喜不胜,潜复勉之曰:“与余为兄弟,手⾜所痛,潜⽇之言,今四十年矣。”瞻亦感叹。谓潜曰:“可复修之否?” 潜曰:“⾝邀荣宠,职和,用心动静,能无损乎?自非茅家阿兄,已升天仙,讵能救尔。今唯来相别,非来相救也。”于是同舟行,别话平生隔阔之事,一夕失潜所在。今罗浮山中,时有见者。瞻遂南适,殁于贬所矣。(出《续仙传》) 卢钧 唐相国卢公钧,进士策为尚书郞,以疾出为均州刺史。到郡疾稍加,羸瘠,不耐见人,常于郡后山斋养独处。左右接待,亦皆远去,非公呼召,莫敢前也。忽一人⾐饰弊故,逾垣而⼊,云,姓王。问其所自,云,山中来。公笑而谓之曰:“即王山人也,此来何以相教。”王曰:“公之贵,位极人臣,而寿不永,灾运方深,由是有沉绵之疾,故相救耳。”山斋无⽔,公召人取汤茶之属,王止之,以巾蘸于井中,鲜丹一粒,捩巾之⽔以咽丹,与之约曰:“此后五⽇,疾当愈矣,康愈倍常。后二年,当有大厄。勤立功,救人悯物为意,此时当再相遇,在夏之初也。”自是卢公疾愈,旬⽇平复。明年解印还京,署盐铁判官。夏四月,于务本东门道左,忽见山人,寻至卢宅,喜而言曰:“君今年第二限终。为灾极重也,以君为郡,去年雪冤狱,活三人之命,灾已息矣。今此月內,三五⽇小不康而已,固无忧也。”翌⽇,山人使二仆持钱十千,于狗脊坡分施贫病而已。自此复去,云:“二十三年五月五⽇午时,可令一道士于万山顶相候。此时君节制汉土,当有月华相授,勿衍期也。”自是公扬历清切,便蕃贵盛。后出镇汉南之明年,已二十三年矣,及期,命道士牛知微,五⽇午时登万山之顶。山人在焉,以金丹二,便知微呑之,谓曰:“子有道气而寡功,未契道品,更宜勤修也。”以金丹十粒,令授于公。曰:“当享上寿,无忘修炼。世限既毕,伫还蓬宮耳!”与知微揖别,忽不复见。其后知微年八十余,状貌常如三十许。卢公年九十,耳目聪明,气力不衰。既终之后,异香盈室矣。(出《神仙感遇传》) 薛逢 河东薛逢,咸通中为绵州刺史。岁余,梦⼊洞府,肴馔甚多而不睹人物,亦不敢飨之,乃出门。有人谓曰:“此天仓也。”及明话于宾友,或曰:“州界有昌明县,有天仓洞,中自然饮食,往往游云⽔者得而食之。”即使道士孙灵讽与亲吏访焉。⼊洞可十许里,犹须执炬,十里外渐明朗。又三五里,豁然与人世无异。崖室极广,可容千人。其下平整,有石罗列,上饮食名品极多,皆若新,软美甘香,灵讽拜而食之。又别开三五所,请以奉薛公为信。及禀出洞门,形状宛然,皆化为石矣。洞中左右,散面溲面,堆盐积豉,不知纪极。又行一二里,溪⽔迅急,既阔且深。隔溪见山川居第历历然,不敢渡而止,近岸砂中,有履迹往来,皆二三尺,才知有人行处。薛公闻之,叹异灵胜,而莫穷其所以也。余按《舆地志》云:少室山有自然五⾕甘果,神芝仙药。周太子晋学道上仙,有九十年资粮,留于山中。少室在嵩山西十七里,从东南上四十里,为下定思,又上十里为上定思,十里中有大石门,为中定思。自中定思西出,至崖头,下有石室,中有⽔,多⽩石英。室內有自然经书,自然饮食。与此无异,又天台山东有洞,⼊十余里,有居人市肆,多卖饮食。乾符中,有游僧⼊洞,经历市中,饥甚,闻食香,买蒸啖之。同行一僧,服气不食饭。行十余里,出洞门,已在青州牟平县,而食僧俄变为石。以此言之,王烈石髓,张华龙膏,得食之者,亦须累积功。天仙骨,然可上登仙品。若常人啖之,必化而为石矣。(出《神仙感遇传》) 费冠卿 费冠卿,池州人也。进士擢第,将归故乡,别相国郑公余庆。公素与秋浦刘令友善,喜费之行,托以寓书焉。手札盈幅,缄以授费,戒之曰:“刘令久在名场,所以不登甲乙之选者,以其褊率,不拘于时。舍科甲而就卑宦,可善遇之也。”费因请公略批行止书末,贵其因所慰荐,稍垂青眼。公然之,发函批数行,复缄如初。费至秋浦,先投刺于刘,刘阅刺,委诸案上,略不顾盼。费悚立俟命,久而无报,疑其不可也,即以相国书授阍者。刘发缄览毕,慢骂曰:“郑某老汉,用此书何为?”劈而弃之,费愈惧,排闼而⼊,趋拜于前,刘忽闵然顾之,揖坐与语。⽇暮矣,刘促令排店,费曰:“⽇已昏黑,或得逆旅之舍,亦不及矣。乞于厅庑之下,席地一宵,明⽇徐诣店所。”即自解囊装,舒毡席于地,刘即拂⾐而⼊。良久出曰:“此非待宾之所,有阁子中。”既而闲门,锁系甚严。费莫知所以,据榻而息。是夕月明,于门窍中窥其外,悄然无声,见刘令自持篲畚,扫除堂之內外。庭庑陛壁,靡不周悉。费异其事,危坐屏息,不寐而伺焉。将及一更,忽有异香之气,郁烈殊常,非人世所有。良久,刘执版恭立于庭,似有所候。香气弥甚,即见云冠紫⾐仙人,长八九尺,数十人拥从而至。刘再拜稽首,此仙人直诣堂中,刘立侍其侧。俄有筵席罗列,肴馔奇果,香闻阁下。费闻之,已觉气清神慡,须臾奏乐饮酒。令刘令布席于地,亦侍饮焉。乐之音调,亦非人间之曲。仙人忽问刘曰:“得郑某信否?”对曰:“得信甚安。”顷之又问:“得郑某书否。”对曰:“费冠卿先辈自长安来,得书。”笑曰:“费冠卿且喜及第也,今在此琊?”对曰:“在。”仙人曰:“吾未合与之相见,且与一杯酒。但向道果早行,即得相见矣。”即命刘酌酒一杯,送阁子中。费窥见刘自呷酒半杯,即以阶上盆中⽔投杯中,疑而未饮。仙人忽下阶,与徒从乘云而去。刘拜辞呜咽,仙人戒曰:“尔见郑某,但令修行,即当相见也。”既去,刘即诣阁中,是酒犹在,惊曰:此酒万劫不可一遇,何不饮也。”引而饮之,费力争,得一两呷,刘即与冠卿为修道之友,卜居九华山。以左拾遗征,竟不起。郑相国寻亦去世,刘费颇秘其事,不知所降是何真仙也。(出《神仙感遇传》) 沈彬 吴兴沈彬,少而好道,及致仕归⾼安,恒以朝修服饵为事。尝游郁木洞观,忽闻空中乐声,仰视云际,见女仙数十,冉冉而下,迳之观中,遍至像前焚香,良久乃去。彬匿室中不敢出,既去,⼊殿祝之,几案上皆有遗香。彬悉取置炉中。已而自悔曰:“吾平生好道,今见神仙而不能礼谒,得仙香而不能食之,是其无分欤?”初,彬恒诫其子云:“吾所居堂中,正是吉地,即葬之。”及卒,如其言。掘地得自然砖圹,制作甚精,砖上皆作吴兴字。彬年八十余年。后豫章有渔视云,颇类于彬。谓渔人曰:“此非尔所宜来,速出犹可。”渔人遽出登岸,云⼊⽔已三⽇矣。故老有知者云:“此即西仙天宝洞之南门也。”(出《稽神录》) 译文 韩愈外甥 刘卢钧 薛逢 费冠卿 沈彬 韩愈外甥 唐代吏部侍郞韩愈的外甥,忘了他的姓名。他小时候就放纵不羁,不读书,好饮酒。二十岁左右,去洛探望亲人,竟然羡慕修道生活而不回来。将近二十年,音信断绝一点消息也没有。元和年间,忽然回到长安,知识芜杂,⾐服脏破,行为怪僻。韩愈因为很久没有见到他,就容忍宽恕他。见一面之后,让他在韩愈家里的学馆中和表兄弟学习谈论。他不接触诗书,很象个泥塑人,只和小奴赌博。有时在马厩中醉卧三天五天,有时出去到外面住宿。韩愈怕他违犯噤今陷⼊法网,就时常勉励他。闲暇的⽇子偶然见到,问他擅长什么,他说善于穿铜线串子。试着让他做这个游戏,他就把一铁条揷在地上,露出一尺多长,在百步以內,穿三百六十个铜钱,一个一个都穿过铁条,没有偏差失误的。写的文章也很快有了词句,以供笑谈取乐。还在五十步內,用双钩草书“天下太平”几个字,一点一画极有功力。又能在炉子中积累三十斤炭,支持三天火,火势一直炽烈,⽇期満了才消失。韩愈认为他很出众,问他修道之事,他就明晰地讲解玄机。包罗广泛的真理,神仙中的事情,他无不详究。谈到小的技巧,他说能染花,红的可以使它变绿,或一朵花具备五种颜⾊,都能办到。这一年秋天,在韩愈后堂前染⽩牡丹一丛,他说来年舂天一定变作绿⾊,花瓣中还带有条棱。里面该有金⻩和含棱红⾊间杂的,四面应该有一朵五⾊的。他自己把⽩牡丹下掘开,放上药,而后栽培它,等到舂天作验证。不久,他悄悄地走了,不知到哪里去了。这一年,皇上到凤翔佛骨,御楼观看,全城的人都忘了正业顾不得吃饭,韩愈上表章直言劝谏,触犯皇帝意见,降职出京做嘲州刺史。到商山,道上泥滑雪深,心情特别郁闷。忽然看见这个外甥着马头站着,跪拜起来慰问,扶着马镫,接过马缰,意态特别殷勤。到了第二天雪后天晴,送到邓州,才告诉韩愈说:“我的师⽗在这里,不能远去,将⼊玄境扈倚帝峰了。”韩愈听了他的话感到惊异,问他的师⽗,就是洪崖先生。东园公正让他熔化金⽟,作九华丹,火候精微,难以暂时离开。韩愈更加敬佩地问:“成为神仙可以吗?修仙的道理能够寻求吗?”他说:“得到它在于心,失去它也在于心。积点功德称量善举,降职与提升,其严格的程度和皇法是相仿的。我将来再去问候起居,请允许我从此离去吧!”韩愈写了五十六个字的诗来与他告别,诗写道:“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嘲路八千。本为圣朝除弊事,岂将衰朽惜残年。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把诗给他以后,挥泪而别。他走进森林峡⾕,其快如飞。第二年舂天,牡丹花开,数一数花的朵数以及花的颜⾊,完全如他所说的那样,只是每一叶花中,还有十四个楷书字:“云横秦岭家何处,雪拥蓝关马不前。”字的笔势精能,人工所不及。如果不是凭借仙术,立刻能察知未来,怎么能达到这种境界呢?有人说,那以后韩愈又见到了他的外甥,也得到了他的道家修炼之法,只是仙迹不够明显罢了。 刘潜 刘潜,小名叫宜哥,是唐朝宰相刘瞻的哥哥。刘潜家里贫寒,而他喜道术。曾经有个道士经过他家,见到刘潜认为他与众不同,就问他知晓道家之术吗?他说:“知道。我的本多俗气,罪孽可能未净,可以強学吗?”道士说:“能互相学习吗?”刘潜说:“怎么敢。”于是象侍奉老师那样事奉道士。道士命令刘潜说:“到山上住着寻求道术,不必裹着头巾。”刘潜就将头发梳成丫髻穿着布做的⾐服,跟着道士进了罗浮山。当初,刘潜与刘瞻都读书做文章,而刘潜情只喜⾼尚,刘瞻情却是羡慕荣华发达。刘潜曾经对刘瞻说:“我一定不能考中,就到山野隐逸。你科举考中,却在尘俗中劳碌,终究赶不上我。然而你在富贵时要谨慎,四十年以后,就能验证了。”刘瞻说:“神仙遥远难以寻求,秦始皇和汉武帝,不是也不得志。位列朝廷去做官如近在咫尺容易办到,象马周、张嘉贞,我可以跟上他们的脚步了。”从那以后,刘潜在道术上更加精心思考,就到罗浮山隐居。刘瞻进士及第,屡次历任清⾼显赫的官职,直到升为宰相,很以谨慎著称。后来被贬到⽇南,途中停留在广州朝台,把船泊在江边。这时,忽然有个头梳丫角⾝穿布⾐的年轻人,冒着暴雨到来,而⾐服和鞋子都没有。他说要见刘瞻,刘瞻手下的人都很惊讶,就盘问他。他告诉他们说:“你们只说宜哥来了。”手下人把这话报告了刘瞻,刘瞻问那个人的形象状态,手下人详细地回答了。刘瞻又惊讶又感叹,就把刘潜接进去向他拜见。刘潜从面貌看大约二十来岁,刘瞻却已是⽩发衰朽之年,正做被流放之臣。刘瞻悲喜不自胜,刘潜又劝勉他说:“我和你是兄弟,手⾜所痛,往昔说的话,如今四十年了。”刘瞻也很感叹,就问刘潜说:“我可以重新去修道吗?”刘潜说:“你⾝邀荣宠,职掌调和,无论动和静都用心,能够无损吗?自然不会因为你家哥哥已升天仙就能救你。今天只来向你告别,不是来救你。”于是同船而行,另外谈一些平生相隔阔别的事情。一天晚上,刘潜突然不见了。现在罗浮山中,时而有人见到他。刘瞻就向南而去,死在被贬的地方。 卢钧 唐朝丞相卢钧,由策(主考者写出试题,写在简册上,分甲乙科,列置案上,应试者随意取答,主考者按题目难易和所答內容定优劣,上者为甲,次者为乙。)中进士而被授为尚书郞,带病出任均州刺史。到郡以后病情加重,瘦得很厉害,不耐烦见人,常常在郡后山斋养独居。他手下侍奉的人员,也都离得远远的,不是卢公召呼,没有人敢到他面前。忽然有一个人穿着打扮又破又旧,从墙外跳进来,自己说姓王。卢钧问他从哪里来,他说从山中来。卢钧笑着对他说:“你就是王山人了,这次来用什么指教我呢?”王山人说:“您的禄位⾼,地位居于人臣的顶点,然而寿命不长,灾运正深,因此有久治不愈的疾病,所以来救你。”山斋没有⽔,卢钧想要唤人送汤茶之类,王山人阻止他,用带到井中蘸⽔,拿出仙丹一粒,拧出带中的⽔,让卢钧把药咽下去,与卢钧约定说:“此后五天,病该好了,康健超过平常一倍。二年后,当有大厄运。你应勤立功,以救人悯物为念,那时当再相遇,时间在初夏。”从此卢钧病好了,十来天就康复了。第二年解职回京,暂任盐铁判官。夏季四月,在务本东门道旁,忽然见到王山人,随即到卢家,⾼兴地说:“您今年第二次寿限过去了。本来为灾很重,因为你治理均州,去年昭雪冤狱,救活三个人的命,所以灾已平息了。现在这个月內,有三五天小病而已,当然不必忧虑了。”第二天,王山人让两个仆人拿着十千钱,到狗脊坡分发施舍给贫穷有病的人。从此又离去,说:“二十三年五月五⽇午时,可令一个道士到万山顶上等我。这时你镇守汉中,当有月华给你,不要误期呀!”从此卢钧步步⾼升职近帝居,富贵极盛。后来出镇汉南的第二年,已经是二十三年了,到了约定的⽇期,卢钧就令道士牛知微,在五⽇午时登上万山之顶。王山人已在那里,拿二粒金丹,叫牛知微把它呑服下去,对他说:“你有道气而缺少功,不合道品,应该勤修。”又拿十粒金丹,让牛知微给卢钧。说:“能享长寿,不要忘记修炼。尘世期限完毕以后,等他回蓬莱仙宮吧!”王山人与牛知微一揖告别,忽然再也看不到他了。其后牛知微八十多岁,样子常象三十多岁。卢钧年纪九十岁了,耳不聋眼不花,气力没有衰退。他死了以后,奇异的香气充満了屋子。 薛逢 河东薛逢,在咸通年间担任绵州刺史。一年以后,梦⼊洞府,美味菜肴很多却看不到人,他也不敢吃,就走出洞门。有人对他说:“这是天仓。”到天亮向宾朋叙述梦境,有人说:“绵州界內有个昌明县,昌明县有个天仓洞,洞中有自来就有的饮食,云游的人往往能够吃到它。”薛逢就派道士孙灵讽与他自己的心腹到那里去访察。进洞约有十余里,还必须拿着蜡烛,十里外渐渐明朗。又走三五里,就亮亮堂堂与人世没有差异了。那里的崖室极其宽广,可以容纳上千人。崖室下面平整,罗列着石,石上饮食名品极多,都象刚刚做一般,软美甜香,孙灵讽行过礼就吃。又另外打开三五个地方,又把洞中食物奉送给薛逢作为凭证。到拿出洞门时,那些食物的形状还象原来一样,但都变成石头了。洞中两旁,散放着面粉和泡过的面粉,堆积着食盐和⾖子,不知终局。又走了一二里,溪⽔湍急,又宽又深。隔溪看见山川住宅都清清楚楚的,他们不敢渡过就停下来。靠近溪岸的沙子中,有来来往往鞋印的痕迹,鞋印都长二三尺,才知道这里也有人行走的地方。薛逢闻听这些情况,以为灵胜而叹异,却没有什么办法穷究它为什么会是那样。我查考《舆地志》记载:少室山有天然的五⾕、甜果以及灵芝仙药。周太子晋向上仙学道,把九十年资粮留在山中。少室山在嵩山西十七里,从东南上四十里,是下定思,又上十里是上定思,十里当中有个大石门,是中定思。从中定思往西走,到崖头,下面有个石室,石室中有⽔,还有很多⽩石英。室內有原来就有的经书和饮食之物,与天仓洞无异。还有天台山的东侧也有洞,进去十多里,有居民、集市和店铺,店铺大多卖饮食。乾符年间,有云游和尚进⼊洞中,经过市中,饿得很,又闻到食物的香味,就买来吃了。同行的一个和尚,只是服气而不吃饭。他们又走十几里,出了洞门,已在青州牟平县,而吃了东西的和尚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石头。据这种情况来说,王烈的石髓,张华的龙膏,能够吃它的人,也必须是积累功。天仙骨,然可上登仙品的人才行,如果普通人吃了它,一定变化成石头了。 费冠卿 费冠卿是池州人,进士及第后,将要回故乡,临行向相国郑余庆告别。郑相国一向与秋浦县刘县令友好,费冠卿此行他很⾼兴,托费冠卿捎书信给他。亲手书写満満一张纸,封上以后给费冠卿,告诉他说:“刘县令久在名场,之所以没有考中进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偏直率,不被时俗所容。他舍弃科甲而就任卑微的官职,你应该好好对待他。”费冠卿趁机请相国在信的末尾略批几句关于他的品行的话,以相国所荐这个因由为贵,对他能稍加照顾。相国认为可以,就打开信函批了几行,又加封如初。费冠卿到了秋浦,先向刘县令投进名片,刘县令阅过名片就丢到桌子上,本不回话。费冠卿在外悚立等候消息,很久也没有回复,就怀疑刘县令不许可,就把郑相国的书信给守门人。刘县令打开信函看完,谩骂说:“郑某老汉,用这封信⼲什么?”就把信扯碎扔掉了,费冠卿更加疑惧,就推开大门进去,快步向前施礼,刘县令忽然怜悯地看看他,揖让他坐下说话。天⾊晚了,刘县令催他去找店房,费冠卿说:“天已昏黑,或许来不及找到旅舍了。我请求在厅庑之下,在地上睡夜一,明天慢慢找旅店。”就自己解开行囊,把毡子打开铺在地上,刘县令当即拂⾐而⼊。过了很久,刘县令出来说:“这里不是待客的地方,有个阁子可住。”然后关了门,锁闭很严。费冠卿不知这样做的原因,就靠在上歇息。这天晚上月光明亮,费冠卿从门中往外探看,外面静悄悄地没有声息,看见刘县令亲自拿着扫帚簸箕,扫除大堂內外。庭院走廊台阶墙壁,无不全都扫遍。费冠卿觉得这事奇异,就端坐着屏住呼昅,不睡觉等着。快到一更天,忽然有奇异的香气,浓烈得不同平常,不是人世所有的。很久,刘县令拿着手板恭恭敬敬的站在院子里,好象等待什么人。这时香气更浓烈了,就看见戴着云冠穿着紫⾐的仙人,有八九尺⾼,由几十人簇拥跟随而来。刘县令拜了两拜又行稽首礼,这个仙人直到堂中,刘县令站在他⾝旁站着陪着。不一会儿,有筵席摆设出来,美味佳肴和奇异⽔果的香气一直传到阁下。费冠卿闻到香气,已经觉得神清气慡,一会儿,堂中又奏乐饮酒。仙人让刘县令在地上铺上席子,也陪着饮酒。乐曲的音调,也不是人间之曲。仙人忽然问刘县令说:“接到郑某的信了吗?”刘县令回答说:“接到信很安心。”过一会儿,仙人又问:“接到郑某的信了吗?”刘县令回答说:“费冠卿先辈从长安来,接到信了。”仙人笑着说:“费冠卿且喜及第了,现在在这里吗?”刘县令回答说:“在。”仙人说:“我不该和他相见,且给他一杯酒。只要向往道术及早修行,就能相见了。”就让刘县令斟酒一杯,送到阁子中。费冠卿窥见刘县令自己把酒喝了半杯,立即拿台阶上盆子里的⽔倒进杯中,他就起疑心而没喝。仙人忽然下了台阶,与随从的人们乘云而去,刘县令下拜辞别呜呜咽咽,仙人告诉他说:“你见到郑某,只让他修行,就能相见了。”仙人走后,刘县令就到阁子中,看到酒还在,吃惊地说:“这种酒万劫(佛家称天地形成至毁灭为一劫)都不能遇到一次,为什么不喝呢?”就把酒拿过来喝,费冠卿尽力去争,喝到了一两口,刘县令就与费冠卿作了修道之友,选择九华山居住。朝廷以左拾遗征召,也没有赴任。郑相国不久也去世了。刘费二人对那些事很保密,人们不知道那次降临的是什么真仙。 沈彬 吴兴人沈彬,年轻的时候就喜道术,等到辞官告老还乡回到⾼安,总把朝修服食药饵当作大事。他曾经游历郁木洞观,忽然听到空中有乐曲声,仰视云端,看见几十位女仙冉冉而下,径直到观中,逐个到神像前焚香,很久才离去。沈彬蔵在室內不敢出来,女仙走后,他进殿祷告,看到几案之上有仙人遗留的香料制品。沈彬把它全部拿放置香炉中。不久,他自己后悔地说:“我平生好道,今天见到了神仙却不能尽礼拜见,得到仙香却未能吃它,这是我没有缘分吗?”当初沈彬经常告诫他的儿子说:“我所居住的堂中,正是吉地,我死之后就葬在这里。”等到他死后,他的儿子就按他说的去办。把地掘开发现一个原来就有的砖圹,制作很精美,砖上都制有吴兴字。沈彬八十多岁逝世。后来豫章有个打鱼的人,把生米投到潭中捕鱼,不知不觉地走远了,忽然进⼊一个石门,光线明朗,走了几百步,看见一个⽩胡子老头,仔细一看他,很象沈彬。老头对打鱼的人说:“这里不是你所应该来的地方,赶快出去还可以。”打鱼的人急忙奔出登上岸,别人说他⼊⽔已经三天了。过去老辈人有知道情况的人说:“这就是西仙天宝洞的南门啊。” uMUxS.cOm |
上一章 太平广记 下一章 (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太平广记,历史小说太平广记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李昉、扈蒙、徐铉等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太平广记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历史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