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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太平广记  作者:李昉、扈蒙、徐铉等 书号:10225  时间:2017/3/27  字数:13467 
上一章   卷四百零一·宝二(金    下一章 ( → )
  金下 张珽 龚播 宜舂郡民 张彦 康氏 豫章人 陈浚 建安村人 蔡彦卿

  ⽔银 吕生 

  ⽟  沈攸之 ⽟龙 江严 唐玄宗 五⾊⽟ ⽟辟琊 软⽟鞭 ⽟猪子

  金下

  张珽

  咸通末年,张珽自徐之长安,至圃田东,时于大树下。俄顷,有三书生继来,环坐。珽因问之。一书生曰:“我,李特也。”一曰:“我,王象之也。”一曰:“我,⻩真也。”皆曰:“我三人俱自汴⽔来,一游龙门山耳。”乃共闲论。其王象之曰:“我去年游龙门山,经于是。路北一二里,有一子,亦儒流也,命我于家再宿而回,可同一谒之。”珽因亦同行。至路北一二里,果见一宅,甚荒毁。既叩门,有一子儒服,自內而出,见象之颇喜。问象之曰:“彼三人者何人哉。”象之曰:“张珽秀才也,李特、⻩真,即我同乡之书生也。”其儒服子乃并揖⼊,升堂设酒馔,其所设甚陈故。儒服子谓象之曰:“⻩家弟兄将大也。”象之曰:“若皇上修德好生,守帝王之道,下念黎庶,虽诸⻩齿长,又将若何?”⻩真遽起曰:“今⽇良会,正可尽,诸君何至亟预(“预”原作“顶”据明抄本改)人家事,波及我孙耶?”珽素刚决,因大疑其俱非人也,乃问之曰:“我偶与二三子会于一树下,又携我至此,适见⾼论,我实疑之,⻩家弟兄,竟是谁也?且君辈人也?非人也?我平生不畏惧,但实言之!”象之笑曰:“⻩氏将东夏,弟兄三人也。我三人皆精也。儒服子即鬼也。”珽乃问曰:“是何物之精也?是何鬼也?”象之曰:“我⽟精也,⻩真即金精也,李特即枯树精也,儒服子即是二十年前死者郑适秀才也。我昔自此自化精,又去年复遇郑适,今诣之。君是生人,当怯我辈;既君不怯,故聊得从容耳。”珽又问曰:“郑秀才既与我同科,奚不语耶?”郑适曰:“某适思得(“某”适思得原作“乃命笔写”据明抄本改)诗一首以赠。”诗曰:“昔为昑风啸月人,今是昑风啸月⾝;冢坏路边昑啸罢,安知今⽇又劳神!”珽览诗怆然,叹曰:“人之死也,反不及物;物犹化精,人不复化。”象之辈三人,皆闻此叹,怒而出。适亦不留。珽乃拂⾐。及至门外回顾,已见一坏冢。因逐三精,以所佩剑击之。金⽟(“⽟”原作“杯”据明抄本改)精皆中剑而踣,唯枯树精走疾。追击不及,遂回,反见一故⽟带及一金杯在路傍。王廷拾得之,长安货之,了无别异焉矣。(出《潇湘录》)

  龚播

  龚播者,峡中云安监盐贾也。其初甚穷,以贩鬻蔬果自业,结草庐于江边居之。忽遇风雨之夕,天地黑,见江南有炬火,复闻人呼船求济急。时已夜深,人皆息矣。播即独棹小艇,涉风而济之。至则执炬者仆地。视之即金人也,长四尺余。播即载之以归。于是遂富。经营贩鬻,动获厚利,不十余年间,积财巨万,竟为三蜀大贾。(出《河东记》)

  宜舂郡民

  宜舂郡民章乙,其家以孝义闻,数世不分异,诸从同爨。所居别墅,有亭屋⽔竹。诸子弟皆好善积书,往来方士⾼僧儒生。宾客至者,皆延纳之。忽一⽇晚际,有一妇人,年少端丽,被服靓妆,与一小青⾐,诣门求寄宿。章氏诸妇,忻然近接,设酒馔,至夜深而罢。有一小子弟,以文自业,年少而敏俊,见此妇人有⾊,遂嘱其啂妪,别洒扫一室,令其宿止。至深夜,章生潜⾝⼊室內,略不闻声息,遂升榻就之。其妇人⾝体如冰,生大惊,命烛照之,乃是银人两头,可重千百斤。一家惊喜,然恐其变化,即以炬炭燃之,乃真⽩金也。其家至今巨富,群从子弟妇女,共五百余口。每⽇三(“⽇三”原作“三⽇”据明抄本改)就食,声鼓而升堂。江西郡內,富盛无比。(出《⽟堂闲话》)

  张彦

  巴巫间民,多积⻩金。每有聚会,即于席上罗列三品,以夸尚之。云安民有李仁表者,施泽金台盘,以此相⾼。离之后,州将皆武人,竞于贪。蜀将张彦典忠州,暴恶尤甚。将校苦之,因而作叛,连及与数千家。张攫其金银,莫知纪极。后于蜀中私第别构一堂,以贮其金。忽一旦,屋外有火烟频起,骇⼊验之,乃无延爇之处。由是疑焉,及开箧视之,悉已空矣。即向时火烟,乃金化矣。(出《北梦琐言》)

  康氏

  伪吴杨行密,初定扬州,远坊居人稀少,烟火不接。有康氏者,以佣赁为业,僦一室于太平坊空宅中。康晨出未返,其生一子。方席藁,忽有一异人,⾚面朱⾐冠,据门而坐。惊怖,叱之乃走。如舍西,踣然有声。康适归,至家,路左忽有钱五千、羊半边、尊酒在焉。伺之久,无行人,因持之归。亦告其所见,即往舍西寻之,乃一金人,仆于草间,亦曳之归。因烹羊饮酒,得以周给。自是出必获利,⽇以富赡。而金人留为家宝。所生子名曰平。平长,遂为富人。有李浔者,为江都令,行县至新宁乡,见大宅,即平家也。其⽗老为李言如此。(出《稽神录》)

  豫章人

  天复中,豫章有人治舍,掘地,得一木匮。发之,得金人十二头,各长数寸,皆古⾐冠,首戴十二辰属,数款(明抄本数款作款刻)精丽,殆非人功。其家宝祠之,因以致福。时兵⾰未定,遂为戍将劫取之。后不知所终。(出《稽神录》)

  陈浚

  江南陈浚尚书,自言其诸⽗在乡里,好为诗。里人谓之陈⽩舍,人比之乐天也。疏简,喜宾客。尝有二道士,一⻩⾐,一⽩⾐,诣其家求宿。舍之厅事。夜间,闻二客坏,訇然有声。久之,若无人者。秉烛视之,见⽩⾐卧于壁下,乃银人也;⻩⾐不复见矣。自是致富。(出《稽神录》)

  建安村人

  建安有人村居者,常使一小奴。出⼊城市,经舍南大冢。冢傍恒有一⻩⾐儿,与之较力为戏。其主迟之,奴以实告。觇之信然。一⽇,挟挝而住,伏于草间。小奴至,⻩⾐儿复出。即起击之,应手而踣,乃金儿也。因持以归,家自是富。(出《稽神录》)

  蔡彦卿

  庐州军吏蔡彦卿,为拓皋镇将。暑夜,坐镇门外纳凉,忽见道南桑林中,有⽩⾐妇人独舞,就视即灭。明夜,彦卿挟杖先往,伏于草间。久之,妇人复出。方舞,即击之堕地,乃⽩金一瓶。复掘地,获银千两。遂为富人云。(出《稽神录》)

  ⽔银

  吕生

  大历中,有吕生者,自会稽上虞尉调集于京师。既而侨居永崇里。尝一夕,与其友数辈会食于其室。食毕,将就寝,俄有一妪,容服洁⽩,长二尺许,出于室之北隅,缓步而来,其状极异。众视之,相目以笑。其妪渐迫其榻,且语曰:“君有会,不能一命耶,何待吾之薄欤?”吕生叱之。遂退去。至北隅,乃亡所见。且惊且异,莫知其来也。明⽇,(“⽇”原作“其”据《宣室志》八改。)生独寤于室,又见其妪在北隅下,将前且退,惶然若有所惧。生又叱之,遂没。明⽇,生默念曰:“是必怪也,今夕将至,若不除之,必为吾患不朝夕矣。”即命一剑置其榻下。是夕,果是北隅徐步而来。颜⾊不惧。至榻前,生以剑挥之,其妪忽上榻以臂揕生(“”原作“月”据《宣室志》八改)。余又跃于左右,举袂而舞。久之,又有一妪忽上榻,复以臂揕生。生遽觉一⾝尽凛然若霜被于体。生又以剑挥。俄有(“有”原作“为”据《宣室志》八改)数妪,(妪原作状。据宣室志八改。)亦随而舞焉。生挥剑不已。又为十余妪,各长寸许。虽愈多而貌如一焉,皆不可辨。环走四垣,生惧甚,计不能出。中者一妪谓书生曰:“吾将合为一矣,君且观之。”言已,遂相望而来,俱至榻前,翕然而合,又为一妪,与始见者不异。生惧益甚,乃谓曰:“尔何怪?而敢如是挠生人耶!当疾去!不然,吾求方士,将以神术制汝,汝又安能为耶?”妪笑曰:“君言过矣。若有术士,吾愿见之。吾之来,戏君耳,非敢害也。幸君无惧,吾亦还其所矣。”言毕遂退于北隅而没。明⽇,生以事语于人。有田氏子者,善以符术除去怪魅,名闻长安中。见说喜跃曰:“是我事也,去之若爪一蚁耳。今夕愿往君舍,且伺焉。”至夜,生与田氏子俱坐于室。未几而妪果来,至榻前。田氏子叱曰:“魅疾去!”妪扬然其⾊不顾,左右徐步而来去者久之。谓田生曰:“非吾之所知也。”其妪忽挥其手,手堕于地,又为一妪甚小,跃而升榻,突⼊田生口中。田生惊曰:“吾死乎!”妪谓生曰:“吾比言不为君害,君不听;今田生之疾,果何如哉?然亦将成君之富耳。”言毕(“毕”字原阙,据《宣室志》八补),又去。明⽇,有谓吕生者,宜于北隅发之,可见矣。生喜而归,命家僮于其所没穷焉。果不至丈,得一瓶,可受斛许,贮⽔银甚多。生方怪其妪乃⽔银精也。田生竟以寒栗而卒。(出《宣室志》)

  ⽟

  沈攸之

  宋顺帝升明中,荆州刺史沈攸之,厩中群马,辄踯蹋惊嘶,如似见物。攸之令人伺之,见一⽩驹,又绿绳系腹,直从外来。圉者具言,攸之使人夜伏枥边候之。俄而见⽩驹来,忽然复去。视厩门犹闭,计其踪迹,直⼊阁內。时人见者,咸谓为怪。检內人,唯爱妾冯月华臂上一⽟马,以绿丝绳穿之。至夜,辄脫置枕边,至夜有时失去,晓时则还。试取看之,见蹄下有泥。后攸之败。不知所在。(出《宣室志》)

  ⽟龙

  梁大同八年,戍主杨光欣,获⽟龙一枚。长一尺二寸,⾼五寸,雕镂精妙,不似人作。腹中容斗余,颈亦空曲。置⽔中,令⽔満,倒之,⽔从口出,出声如琴瑟,⽔尽乃止。(出《酉杂俎》)

  江严

  江严于富舂县清泉山,遥见一美女,紫⾐而歌。严就之,数十步,女遂隐,唯见所据石。如此数四,乃得一紫⽟,广一尺。又邴浪于九田山见鸟,状如,⾊⾚,鸣如吹笙。之中,即⼊⽳。浪遂凿石,得一⾚⽟,如鸟形状也。(出《列异传》)

  唐玄宗

  唐天后尝召诸皇孙,坐于殿上,观其嬉戏。因出西国所贡⽟环钏杯盘,列于前后,纵令争取,以观其志。莫不奔竞,厚有所获。独玄宗端坐,略不为动。后大奇之,抚其背曰:“此儿当为太平天子。”因命取⽟龙子以赐。⽟龙子,太宗于晋宮得之,文德皇后常置之⾐箱中。及大帝载诞之三⽇,后以珠络⾐褓并⽟龙子赐焉。其后常蔵之內府。虽其广不数寸,而温润精巧,非人间所有。及玄宗即位,每京师僣雨,必虔诚祈祷。将有霖注,而视之,若奋鳞鬣。开元中,三辅大旱,玄宗复祈祷,而涉旬无雨。帝密投南內之龙池,俄而云物暴起,风雨随作。及幸西蜀,车驾次渭⽔,将渡,驻跸于⽔滨,左右侍御,或有临流濯弄者,于沙中得之。上闻惊喜,视之泫然流泣曰:“此吾昔时所宝⽟龙子也。”自后每夜中,光彩辉烛一室。上既还京,为小⻩门攘窃,以遗李辅国。李辅国常置于柜中。辅国将败,夜闻柜中有声,开视之,已亡其所。(出《明皇杂录》)

  五⾊⽟

  天宝初,安思顺进五⾊⽟带。又于左蔵库中得五⾊⽟。上怪近⽇西贡无五⾊⽟,令责安西诸蕃。蕃言此常进,皆为小律所劫,不达。上怒,征之。群臣多谏,独李林甫赞成上意,且言武臣王天运,谋勇可将。乃命王天运将四万人,兼统诸蕃兵伐之。及律城下,律君长,恐惧请罪,悉出宝⽟,愿岁贡献。天运不许,即屠城,虏二千人及其珠玑而还。律中有术者,言将军无义不祥,天将大风矣。行数百里,忽惊风四起,雪花如翼,风小海⽔成冰柱,起而复摧。经半⽇,小海涨涌,四万人一时冻死。唯蕃汉各一得还,具奏。玄宗大惊异,即命中使随二人验之。至小海侧,冰犹峥嵘如山,隔⽔见兵士尸,立者坐者,莹彻可数。中使将返,冰忽消释,众尸亦不复见。(出《酉杂俎》)

  ⽟辟琊

  肃宗赐李辅国香⽟辟琊二,各⾼一尺五寸。工巧殆非人工。其⽟之香,可闻数百步,虽锁之于金函石柜中,不能掩其气。或以⾐裾误拂,芬馥经年,纵瀚濯数四,亦不消歇。辅国常置之坐侧。一⽇,方巾栉,而辟琊一则大笑,一则悲号。辅国惊愕失据。而冁然者不已,悲号者更涕泣下。辅国恶其怪,遂碎之为粉,没于厕中。自后常闻冤痛之声。其辅国所居安邑里,芬馥弥月犹在。盖舂之为粉,愈香故也。不周岁而辅国死焉,始碎辟琊。辅国嬖奴慕容宮,知异常物,隐屑二合。鱼朝恩不恶辅国之祸,以钱三十万买之。而朝恩将伏诛,其香化为⽩蝶,冲天而去。当时议者,以奇香异宝,非人臣之所蓄也。辅国家蔵珍玩,皆非世人所识。夏即于堂中设凉草,其⾊类碧,而⼲似苦竹,叶细于杉(“杉”原作“山”据《杜杂编》改)。虽若乾枯,未尝凋落。盛暑朿(朿原作刺,据《杜杂编》上改)之窗户间,凉自至。凤首木⾼一尺,而凋刻如鸾凤之形,其木颇似枯槁,故⽑羽秃落不甚尽。虽严凝之时,置于⾼堂大厦中,而和煦之气如二三月,故别名曰常舂木。纵以烈火焚之,终不焦黑。凉草凤木,或出于薛王宅。《十洲记》云:火林国出也。(出《杜杂编》)

  软⽟鞭

  德宗尝幸兴庆(“庆”原作“废”据明抄本改)宮,于复壁间得宝匣,中获⽟鞭。其末有文,曰“软⽟鞭”即天宝中异国所献也。瑞妍节文,光明可鉴,虽蓝田之美,不能过也。屈之则首尾相就,舒之则径直如绳。虽以斧鑕锻斫(“斫”原作“研”据《杜杂编》改),终不伤缺。德宗叹为神物,遂命联蝉绣为囊,碧蚕丝为鞘。碧蚕丝,即永泰元年东海弥罗国所贡也。云其国有桑,枝⼲盘屈,覆地而生。大者亦连延十数里,小者亦荫百亩。其上有蚕,可长四寸。其⾊金,其丝碧,亦谓之金蚕丝。纵之一尺,引之一丈。反撚为鞘,表里通莹如贯瑟,虽并十夫之力,挽之不断。为琴弦,鬼神愁,为弩弦,则箭出一千步,为弓弦,则箭出五百步。上令蔵于內府。至朱泚犯噤阙,其鞭不知所在。(出《杜杂编》)

  ⽟猪子

  执金吾陆大钧,从子某,其常夜寝中,闻有物啁啾斗声。既觉,于枕下揽之,得二物,遽以火照,皆⽩⽟猪子也。大数寸,状甚精妙。置之枕中而宝(“宝”原作“实”据《小说大观》本改,)之。自此财货⽇增,家转蕃衍,有求必遂,名位(“位”原作“仙”据明抄本改)迁腾。如此二十年。一夕忽失所在,而陆氏亦不昌矣。(出《纪闻列异》)

  
译文

  金下 张珽 龚播 宜舂郡民 张彦 康氏 豫章人 陈浚 建安村人 蔡彦卿

  ⽔银 吕生 

  ⽟  沈攸之 ⽟龙 江严 唐玄宗 五⾊⽟ ⽟辟琊 软⽟鞭 ⽟猪子

  金下

  张珽

  咸通末年,张珽从徐地到长安去,走到一个菜园东边,当时他正在一棵大树下。不一会儿,有三个书生相继而来,围坐在一起,张珽就问他们各叫什么名字。一个说:“我是李特。”一个说:“我是王象之。”第三个说:“我是⻩真。”三个人都说:“我们三人都从汴⽔而来,想要游一游龙门山。”于是四人一起闲聊。那王象之说:“我去年游龙门山,从这经过,路北一二里的地方,有一个男青年,也是读书人,让我在他家住过两宿才回去。你们可以和我一块去谒见他。”张珽就和他们一块去。走到路北一二里的地方,果然看到一处宅院,很荒凉。敲门之后,有一个穿书生⾐服的男青年从里走出,他见了王象之很⾼兴,问王象之道:“那三人是谁?”王象之说:“这个是张珽秀才,那两个是李特和⻩真,是我同乡的书生。”那青年就把他们都请进屋,设酒宴招待。屋里的摆设都很破旧。那青年对王象之说:“⻩家弟兄快长大了。”王象之说:“如果皇上有好生之德,恪守帝王之道,关心天下的百姓,即使那几个姓⻩的长大了又能怎样呢?”⻩真急忙站起来说:“今天这么好的相聚,正可尽,各位为什么多管别人家的闲事,波及到我的子孙呢?”张珽的情一向刚毅,于是就怀疑他们都不是人,就问道:“我偶然与你们几个在一树下相遇,你们又领我来到这里,刚才听到你们的⾼论,我实在是怀疑。⻩家弟兄到底是谁?你们几个是不是人呢?我向来胆大不怕事,只管照实说吧!”王象之笑着说:“姓⻩的他们弟兄三人将要作于东夏。我们三个都是精怪。穿书生⾐服的青年是个鬼。”张珽就问道:“是什么东西变成的精?是什么鬼?”王象之说:“我是⽟精,⻩真是金精,李特是枯树精,穿书生服的青年就是二十年前死的秀才郑适。我以前在这里自己变化成精,去年又遇见郑适,今天来拜访他。你是活着的人,应该怕我们。既然你不怕,所以我们暂且从容相处也就行了。”张珽又问道:“郑秀才既然与我同是秀才科,为什么不说话呢?”郑适说:“我正好想好了一首诗,赠给你。”诗是这样写的:“昔为昑风啸月人,今是昑风啸月⾝。冢坏路边昑啸罢,安知今⽇又劳神!”张珽读诗之后很是悲怆,叹道:“人死了之后,反而不如物体,物体还能化成精灵,而人不能再复化。”王象之等三人,都听到了这感叹,愤怒地走了出去。郑适也不再久留。张珽也就拂袖而去。等他走到门外回头再看,看到的是一个残破的坟墓。于是他追赶那三个精怪,用他佩带的宝剑砍杀他们。金精⽟精都中剑倒毙,只有枯树精跑得快。追杀不到,于是只好返回,回来后看见一条旧⽟带和一个金杯在路边。张珽拾得⽟带和金杯,到长安去卖,与其它金⽟没有丝毫不同。

  龚播

  龚播是峡中云安监一带的大盐商。当初他很穷,以贩卖蔬菜瓜果为业,在江边上盖了两间草房居住。一天晚上风雨骤起,天地黑,他望见江南岸有火炬,又听到有人喊叫,急切地要找船过江。当时夜已深,人都睡下了。龚播就独自摆着小船,冒着风浪去摆渡那人。一到南岸,那个执火炬的就倒在地上。上前一看,原来是个金人,长四尺有余。龚播就把金人用船载回来。于是他就富了。他经营买卖,动辄就获大利,不到十多年,积累了上万的‮大巨‬财富,竟成了三蜀一带的大富商。

  宜舂郡民

  宜舂郡民章乙,他家以“孝”和“义”闻名遐迩,几辈子没分家,各堂房亲属都吃一个灶做出来的饭。他所居住的别墅,亭屋⽔竹什么都有。他的子弟们都喜收蔵书籍,喜与方士、⾼僧、儒生结往来。宾客到来,全都接纳。一天傍晚,忽有一位妇人,年轻貌美,打扮得很漂亮,与一位小婢女一起,上门来要求留宿。章家的妇人们,欣然上前接,摆酒宴招待,直到夜深才完。章家一个小子弟,以文为业,年轻而聪明俊秀,见这妇人有姿⾊,就嘱咐他的啂娘另打扫了一间屋子,让妇人和小婢睡下。到深夜,他偷偷潜⼊室內,一点声息也没听到,于是他就上扑到妇人⾝上。那妇人的⾝体冰凉,章生大惊,点燃蜡烛一照,原来是两个银人,重量有千百来斤。一家人全都惊喜异常。但是怕有变化,就用火烧那两个银人,竟是真正的⽩银无疑。章家至今是巨富,各房子弟妇女共五百多人,每天三顿饭要击鼓升堂。在江西郡內,这一家的富⾜昌盛是无比的。

  张彦

  巴巫一带的百姓,多数都积有⻩金。每当有聚会,就在席上罗列许多东西,来显示自己的富贵。云安有个叫李仁表的人,用大量的⻩金做善事,以抬⾼自己的声望。发生离之后,州府里将官都是习武之人,一个比一个贪婪暴。蜀将张彦主管忠州,更厉害。他手下的将校怨恨他,因此叛变起义,株连到同伙数千家。张彦趁机将州中的金子攫为己有,也不知道数量有多少。后来他在蜀中家里专构一室,用来贮蔵这些金子。忽然有一天,屋外火烟之光闪闪。他吃了一惊,跑到蔵金子的屋里查看,却没有着火的地方。因此产生怀疑,就打开箱子查看,发现箱子全都空了。刚才他看到的烟和火,就是金子变的。

  康氏

  伪吴的杨行密,当初定居在扬州。远离住宅区,人家稀少,烟火不接。有一个姓康的人,以出卖劳动力为生,在太平坊租了间空房子居住。有一天姓康的早晨出去没有回来,他的子生下一个男孩。孩子刚生下来,就有一个很奇怪的人,红脸红⾐红帽,靠着门坐在那里。康又惊又怕,没好声地把他赶走。那人走到屋西侧“咕咚”一声摔倒了。赶巧这时候姓康的回来了。将要到家的时候,忽见路边有五千钱、半边羊和一尊酒。他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就把这些东西拿回家中。子也把她刚才看到听到的告诉了他,他就到屋西去找那个怪人,一看,原来是个金人倒在草中。他把金人也拉回家去,于是烹羊饮酒,吃喝全都有了。从此,他每次出门一定能得到好处,渐渐富⾜起来。他把金人留做传家之宝。其所生的那个孩子,取名叫康平。康平一长大就是个富人。有个叫李浔的人,是江都县的县令,他因事来到新宁乡,见到一所大宅院,就是康平家。这里的⽗老乡亲为李县令讲了上面这个故事。

  豫章人

  天复年间,豫章那里有人盖房子,挖地时挖出来一个小木匣。打开一看,里边有十二个金人,各都几寸长,全是古人的⾐帽打扮,头戴十二生肖的属相,各种姿势,精妙美丽,简直不是人工能做的。这家把这些金人当宝贝供起来,因而得福。当时兵慌马,戍守当地的将领抢走了这些金人。以后就不知怎么样了。

  陈浚

  江南的陈浚尚书,自己说他的叔叔大爷们在乡间都喜作诗。同乡人都叫他陈⽩舍,拿他与⽩乐天相比。他情豪慡,热情好客。曾经有两个道士,一个穿⻩⾐,一个穿⽩⾐,到他家求宿。他家便让二位道士住在厅堂里。夜间,听到二位道士的塌了,发出很大的响声。过了一会儿,又静得像没有人似的。拿着蜡烛进去查看,见穿⽩⾐的躺在壁下,是一个银人;穿⻩⾐的不知哪里去了。从此他们家富了。

  建安村人

  建安年间有个住在乡村的人,平常使唤一个小孩为奴。小奴来来往往到城里买东西,要经过屋南的大坟墓。坟旁经常有一个穿⻩⾐服的小孩,和他比力气玩耍。小奴的主人问他为什么往往回来晚了,小奴便把实情告诉了主人。主人偷偷地去看了看,的确像小奴说的那样。有一天,主人带着武器前往,埋伏在草丛里。小奴来到,那⻩⾐小孩又跑出来。埋伏在草丛里的这位立即跳起来攻击⻩⾐小孩。⻩⾐小孩立即被打倒,原来是个金小孩。于是他就把金小孩拿回家中,从此便富了。

  蔡彦卿

  有一个叫蔡彦卿的庐州军吏,是拓皋的镇守将。一个闷热的夜晚,他坐在门外乘凉,忽然看到道南的桑树林中,有一个⽩⾐女子独自起舞,近看就消逝不见了。次⽇晚上,蔡彦卿带着武器前往,埋伏在草丛里。过了一会儿,那⽩⾐女子又出现了。她刚起舞,蔡彦卿就把她打倒在地。细一看,竟是一银瓶子。又挖地,挖出⽩银上千两。于是他成为富人。

  ⽔银

  吕生

  大历年间,有个姓吕的书生,从会稽的上虞尉调集到京城。不久他便侨居永崇里。曾经有一个晚上,他与几个朋友在家中聚餐。吃完饭将要就寝的时候,顷刻之间出现了一个老女人,面容与⾐服都很洁⽩,⾝⾼二尺左右。她是从屋子的北边旮旯里出现的,缓步走来,样子很怪异。众人见了,相视而笑。那老女人走近榻,还说话道:“你们聚餐,就不能让我也参加?为什么待我这么不够意思?”吕生喝斥她,她便退去,退到北旮旯就看不见了。众人又惊又怪,不知她是怎么来的。第二天,吕生独自在屋里睡觉,又看见那老女人出现在北旮旯,要上前又不上前,惶惶然像是很害怕的样子。吕生又喝斥她。她就又消逝了。到了第三天,吕生暗想:“这一定是个妖怪,今晚上如果不除掉她,早晚是我的一大祸害。”于是他就把一把剑蔵到下。这天晚上,老女人果然又从北旮旯徐步走来。她的表情并无惧⾊。她走到前,吕生急忙挥剑。那老女人忽然蹦到上,伸手臂去抓挠吕生的前。以后又跃于左右,举袖而舞。过了些时候,又有一个老女人忽然蹦上,又用手臂去抓挠吕生前。吕生突然觉得全⾝冰凉,像冰霜覆盖了⾝体。吕生又把剑挥一阵,顷刻间出现了好几个老女人,也跟着挥袖而舞起来。吕生不停地挥剑。她又变成十多个更小的老女人,每个只有一寸来长。这些小人儿虽然数量更多了,却都是一个模样,都不能分辨。她们在四壁下跑,吕生非常害怕,却想不出办法来。其中一个老女人对吕生说:“我要合成一个了,你要看清楚啊!”说完,那些小人儿向一起拢来,都来到前,又合拢为一个老女人,和原先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吕生更加惧怕,就对老女人说:“你是什么妖怪,敢抓挠活人?你应该赶快离去,不然,我请一个方士,将用神术制你,你又能怎样呢?”老女人笑着说:“你说严重了,如果有术士来,我愿意见他。我来,是和你闹着玩的,并不敢害你。希望你别害怕。我也该回去了。”说完,老女人退到北旮旯而消逝。第二天,吕生把这事告诉了别人。有一个姓田的人,善于用符术除去妖孽,在长安城中很有名气。他听说此事之后,⾼兴得连蹦带跳说:“这正是该我⼲的事,除去老女人就像弄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今晚我就到你家去,你在家等着吧!”到了夜间,吕生与姓田的一起坐在屋里,不大一会儿,老女人果然又来了。老女人来到前,姓田的喝斥道:“大胆妖怪你赶快离开!”老女人神⾊从容不理睬他,在左右徐步来回走动了许久。她对姓田的说:“我并不了解你!”那老女人突然一挥手,手掉到地上,变成一个极小的老女人。这个老女人儿蹦到上,突然蹦⼊姓田的口中。姓田的大惊失⾊道:“我能死吗?”老女人对吕生说:“我几次说过不害你,你不听,现在姓田的这样了,你信了吧?不过也好,这也让你致富了!”说完又离去。次⽇,有人对吕生说,应该把北旮旯挖开,就可以知道怎么回事了。吕生欣然而归,让家僮把北旮旯彻底挖开。果然,挖了不到一丈深,便挖到一个瓶子,可容纳一斤左右,里边装了不少⽔银。吕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老女人是个⽔银精。那位姓田的居然因此惊吓而死。

  ⽟

  沈攸之

  宋顺帝升明年间,荆州刺史沈攸之,马厩里养了一群好马,这些马总是踢蹄惊叫,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似的。沈攸之让人等候在马厩里观察,看到一个⽩⾊小马驹,用一绿绳系着肚子,直接从厩外奔来。养马人详细地告诉了沈攸之,沈攸之派人夜间埋伏在马槽子旁边等着。不多时见⽩马驹到来,忽然又离去。去查看厩门,厩门还是关着的。查那⽩马驹的踪迹,竟直⼊刺史所居的小楼里。当时见到的人,都认为这是精怪。查检阁內之人,只有沈攸之的爱妾冯月华臂上佩有一匹⽟马,用绿丝绳穿着。到了晚上,她总是把⽟马摘下来放在枕头边,夜间有时候丢失,到天明就又回来了。沈攸之把⽟马取来一看,见马蹄下有泥。后来沈攸之败了,不知那⽟马哪里去了。

  ⽟龙

  梁大同八年,戍主杨光欣,得到一枚⽟雕的龙。龙长一尺二寸,⾼五寸,雕刻得十分精妙,不像人工做的。⽟龙肚子里可装一斗多东西,脖子也是空而弯曲的。把它放到⽔中装満⽔,再往外倒⽔,⽔从龙口流出来,会发出琴瑟奏鸣一样的声音,⽔流尽才停止。

  江严

  江严在富舂县清泉山上,远远望见一位美女,穿着紫⾊⾐服在那里唱歌。江严走近她,还离她几十步,她就隐去不见了,只见到她所依靠的那块石头。如此经历了几次,于是就得到一块紫⾊的⽟,长宽一尺。另外,邴浪在九田山见到一只鸟,形状像,红⾊,叫起来像吹笙。邴浪中它,它就钻进一个洞⽳中。邴浪就凿开那石洞,凿出一块⾚⾊⽟,像鸟的形状。

  唐玄宗

  唐天后曾经召见各位皇孙。她坐在殿上,看孩子们嬉闹玩耍。于是将西方国家所贡的⽟环、钏、杯、盘等拿出来,摆放在前前后后,让孩子们随便争夺拿取,以观察他们各自的志向。孩子们没有不争抢奔夺的,都有很大收获,只有唐玄宗端坐在那里,本没动。皇后认为他很不一般,‮摸抚‬着他的背说:“这个孩子应该成为一个太平天子。”于是让人取来⽟龙子赐给他。⽟龙子,是唐太宗从晋宮得到的。文德皇后平⽇把⽟龙子放在⾐箱里保存,等到大帝诞生第三天,她把珠络⾐褓和⽟龙子等物全都赐给他。以后便一直放在內府珍蔵。⽟龙子虽然长宽不过几寸,却温润精巧,人间不可多得。等到唐玄宗即位,每当京城久旱不雨,他必定虔诚地向⽟龙子祈祷。要下雨的时候,近看⽟龙子,龙鳞及鬃⽑都像在动。开元年间,三辅大旱,唐玄宗又向⽟龙子祈祷,但十多天以后也没下雨。他把⽟龙子悄悄地扔到南內的龙池中,顷刻之间,云状的东西骤然而起,紧接着风雨大作。等到他游幸西蜀,车驾来到渭⽔,将要渡河,车马停在⽔边,左右侍卫,有的在河中洗弄⾝子,无意中从沙中拾到了⽟龙子。唐玄宗听说之后十分惊喜。他看过⽟龙子之后流着泪说:“这是我从前极宝贵的⽟龙子啊!”从此以后,每天夜里,⽟龙子都把屋里照得通亮。唐玄宗回京以后,⽟龙子被一个小⻩门偷去,送给了李辅国。李辅国平常把它放在柜子里。李辅国将败落的时候,夜里听到柜子里有声音,打开一看,柜中没有⽟龙子了。

  五⾊⽟

  天宝初年,安思顺献给皇上一条五⾊⽟带,又从左蔵库中得到了五⾊⽟。于是皇上就怪怨西蕃各国的贡品中没有五⾊⽟。他派人向西蕃各国问罪。西蕃回答说这种东西经常向皇上进贡,都被小律国打劫抢去了,运不到。皇上大怒,要征讨小律。群臣大多数劝皇上不要征伐,只有李林甫赞成皇上的主意,并且说武臣王天运有勇有谋可以领兵打仗。于是皇上就让王天运领兵四万人,又统领西蕃各国之兵讨伐小律。等到大军律城下,律的君长很害怕,出来请罪,愿意把宝⽟全都献出来,年年岁岁向大唐进贡。王天运不答应,就攻城‮杀屠‬,俘虏两千人及其珠宝而还。律国中有一位术士,说王天运如此无义是不祥之兆,天要刮大风啦!王天运指挥军队走了数百里,忽然间大风四起,雪花大如鸟雀翅翼。大风起小海⽔冻成冰柱,然后又被大风吹折。经过半⽇,小海波涛涨涌,四万人一时间全都冻死,只有一个汉人和一个蕃人跑了回来,详细地向皇上禀报。唐玄宗听了非常惊异,马上就派中使随二人回去查验真假。来到小海之侧,冰还像小山一样峥嵘而立。隔冰就可望见兵士的尸体,有站着的,有坐着的,晶莹明彻,看得很清楚。中使要返回的时候,冰柱忽然消释,兵士们的尸体也不见了。

  ⽟辟琊

  唐肃宗赐给李辅国两枚能散发香味的⽟辟琊,各⾼一尺五寸。⽟辟琊做工之巧几乎不是人工所能达到的。那⽟的香气,数百步之外就可以闻到。即使锁在铁匣子石柜子当中,也不能掩盖它的香气。有的人不小心用⾐服搽抹了⽟辟琊,香味经年不退,即使把⾐服放⽔里冲洗多次,也不能把香味洗掉。李辅国常把⽟辟琊放在座位旁边。有一天,他正在梳洗,而两个⽟辟琊一个发出大笑,一个发出悲号。李辅国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而那个笑的笑个不停,那个哭的哭得涕泪加。李辅国对两个⽟辟琊的怪异表现十分讨厌,就把它们砸得粉碎,扔到厕所里。从此以后常听到厕所里有冤痛之声。李辅国所居住的安邑里,一个多月之后还有香味。大概是把它碾成粉末,香味就更浓的缘故。不到一年李辅国就死了。当初把⽟辟琊弄碎的时候,李辅国宠爱的奴婢慕容宮,知道这不是平常之物,偷偷地保存了些碎屑。鱼朝恩不忌讳李辅国的灾祸,用三十万钱把零碎的⽟辟琊买去。鱼朝恩将被杀的时候,那些散发香气的⽟屑,化成⽩蝴蝶,冲天而去。当时人们议论,认为这样的奇香异宝,不是做臣子的所能保存的。李辅国家里所蔵的珍宝古玩,都不是世人所能认识的。夏季就在堂中设凉草,草⾊接近碧绿,基⼲像苦竹,叶比杉叶还细,虽然像是⼲枯,却不曾凋落。将这种草扎在窗户之间,凉气自来。凤首木⾼一尺,而雕刻成像鸾凤那样的形状,木头很像已经枯⼲了,所以就像鸾凤的羽⽑没有落尽。即使是严寒之⽇,把凤首木放在⾼堂大厦中,和煦之气就像二三月份。所以凤首木又叫常舂木。即使用烈火焚烧它,也不能把它烧焦烧黑。凉草和凤木,或许是从薛王的宅里弄到的。《十洲记》说,它出自火林国。

  软⽟鞭

  唐德宗曾经幸兴庆宮,在夹壁墙里发现一个宝匣,从匣中得到一把⽟鞭。鞭的末端刻有文字:“软⽟鞭”这是天宝年间外国进贡献来的。软⽟鞭的⽟质好花纹美,亮得可以当镜子使用,即使是蓝田产的美⽟,也不能超过它。使它弯曲,头和尾可以靠近;使它展开,那么它直得像用过绳墨。即使是用刀斧砍它,也始终不能使它残缺。德宗赞叹它是神物。于是命人用薄如蝉翼的绸子绣成装鞭的口袋,用碧蚕丝做成鞭梢。碧蚕丝,就是永泰元年东海弥罗国进贡献来的。说他们国中有桑树,枝⼲盘曲,遮天盖地地生长。大的连绵十几里,小的也能遮一百亩地的荫凉。树上面有蚕,有四寸来长。它的⾝体是金⻩⾊的,它的丝是碧绿的,也叫做金蚕丝。再说那软⽟鞭,松开时是一尺长,拉直就是一丈长。把它捻成鞭梢,表里通莹象琴弦,即使合并十个人的力气,也拉不断它。用它做琴弦,奏出的声音极美,鬼神听了都发愁;用它做弩弦,那么箭就能出去一千步远;用它做弓弦,那么箭就可以出去五百步远。皇上下令把它珍蔵在內府。到朱泚作于京师的时候,那鞭不知哪里去了。

  ⽟猪子

  官职为执金吾的陆大钧有个侄子陆某,他的子常常于夜间听到有两件东西打斗的声音。一天早晨醒来,在枕边摸到两个东西,急忙点灯一照,原来是两只⽟雕的小猪。小猪的大小有几寸长,形状特别精妙。她把它们当成宝贝放在枕头里珍蔵。从此,这一家的钱财一天比一天增多,家境繁盛起来,做什么事都成功,名誉地位⽇见显赫。这样过了二十年。有天夜里忽然不见了⽟雕小猪,陆家也就渐渐不如从前昌盛了。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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