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太平广记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历史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
|
游牧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太平广记 作者:李昉、扈蒙、徐铉等 | 书号:10225 时间:2017/3/27 字数:10048 |
上一章 卷四百五十四·狐八 下一章 ( → ) | |
张简栖 薛夔 计真 刘元鼎 张立本 姚坤 尹瑗 韦氏子 张简牺 南张简栖,唐贞元末,于徐泗间以放鹰为事。是⽇初晴,鹰击拿不中,腾冲⼊云路。简栖望其踪,与徒从分头逐觅。俄至夜,可一更,不觉至一古墟之中。忽有火烛之光,迫而前,乃一冢⽳中光明耳。前觇之,见狐凭几,寻读册子。其旁有群鼠,益汤茶,送果栗,皆人拱手。简栖怒呵之,狐惊走,收拾册子,⼊深黑⽳中蔵。简栖以鹰竿挑得一册子,乃归。至四更,宅外闻人叫索册子声,出觅即无所见。至明,皆失所在。自此夜夜来索不已。简栖深以为异,因携册子⼊郭,以示人。往去郭可三四里,忽逢一知己,相揖,问所往。简栖乃取册子,话狐状,前人亦惊笑,接得册子,便鞭马疾去。回顾简栖曰:“谢以册子相还。”简栖逐之转急,其人变为狐,马变为獐,不可及。回车⼊郭,访此宅知己,元在不出,方知狐来夺之。其册子装束,一如人者,纸墨亦同,皆狐书,不可识。简栖犹录得头边三数行,以示人。 薛夔 贞元末,骁卫将军薛夔寓居永宁龙兴观之北。多妖狐,夜则纵横,逢人不忌。夔举家惊恐,莫知所如。或谓曰:“妖狐最惮猎⽝,西邻李太尉第中,鹰⽝颇多,何不假其骏异者,向夕以待之?”夔深以为然。即诣西邻子弟具述其事,李氏喜闻,羁三⽝以付焉。是夕月明,夔纵⽝,与家人辈密觇之。见三⽝皆被羁靮,三狐跨之,奔走庭中,东西南北,靡不如意。及晓,三⽝困殆,寝而不食。才暝,复为乘跨,广庭蹴踘,⽝稍留滞,鞭策备至。夔无奈何,竟徙(“徙”原作“从”据明抄本改。)焉。(出《集异记》) 计真 唐元和中,有计真家侨青齐间。尝西游长安,至陕,真与陕从事善,是⽇将告去,从事留饮酒,至暮方与别。及行未十里,遂兀然堕马,而二仆驱其⾐囊前去矣。及真醉寤,已曛黑。马亦先去,因顾道左小径有马溺,即往寻之。不觉数里,忽见朱门甚⾼,槐柳森然。真既亡仆马,怅然,遂叩其门,已扃键。有小童出视,真即问曰:“此谁氏居?”曰:“李外郞别墅。”真请⼊谒,僮遽以告之。顷之,令人请客⼊,息于宾馆。即引⼊门,其左有宾位甚清敞。所设屏障,皆古山⽔及名画图经籍,茵榻之类,率洁而不华。真坐久之,小僮出曰:“主君且至。”俄有一丈夫,年约五十,朱绂银章,仪状甚伟,与生相见,揖让而坐。生因具述从事故人,留饮酒,道中沈醉,不觉曛黑。仆马俱失,愿寓此一夕可乎,李曰:“但虑此卑隘,不可安贵客,宁有间耶?”真愧谢之。李又曰:“某尝从事于蜀,寻以疾罢去。今则归休于是矣。”因与议,语甚敏博,真颇慕之。又命家僮访真仆马,俄而皆至,即舍之。既而设馔共食,食竟,饮酒数杯而寐。明⽇,真晨起告去,李曰:“愿更得一⽇侍笑。”生感其意,即留,明⽇乃别。及至京师,居月余,有欵其门者,自称进士独孤沼。真延坐与语,甚聪辩,且谓曰:“某家于陕,昨西来,过李外郞,谈君之美不暇。且与君为姻好,故令某奉谒,话此意。君以为何如?”喜而诺之。沼曰:“某今还陕,君东归,当更访外郞,且谢其意也。”遂别去。后旬月,生还诣外郞别墅,李见真至,大喜。生即话独孤沼之言,因谢之。李遂留生,卜(“卜”原作“十”据明抄本改。)⽇就礼。⾊甚姝,且聪敏柔婉。生留旬月,乃挈孥归青齐。自是李君音耗不绝。生奉道,每晨起,阅《⻩庭內景经》。李氏常止之曰:“君好道,宁如秦皇汉武乎?求仙之力,又孰若秦皇汉武乎?彼二人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竭天下之财以学神仙,尚崩于沙丘,葬于茂陵。况君一布⾐,而乃惑于求仙耶?”真叱之,乃终卷。意其知道者,亦不疑为他类也。后岁余,真挈家调选,至陕郊,李君留其女,而遣生来京师。明年秋,授兖州参军,李氏随之官。数年罢秩,归齐鲁。又十余年,李有七子二女,才质姿貌,皆居众人先。而李容⾊端丽,无殊少年时。生益钟念之。无何,被疾且甚,生奔走医巫,无所不至,终不愈。一旦屏人握生手,呜咽流涕自言曰:“妾自知死至,然忍羞以心曲告君,幸君宽罪宥戾,使得尽言。”已歔欷不自胜,生亦为之泣,固慰之。乃曰:“一言诚自知受责于君,顾九稚子犹在,以为君累,尚感一发口。且妾非人间人,天命当与君偶,得以狐狸质,奉箕帚二十年,未尝纤芥获罪,权(明抄本“权”作“敢”)以他类贻君忧。一女子⾎诚,自谓竭尽。今⽇求去,不敢以妖幻余气托君。念稚弱満眼,皆世间人为嗣续,及某气尽,愿少念弱子心,无以枯骨为仇,得全支体,埋之土中,乃百生之赐也。”言终又悲恸,泪百行下。生惊恍(“恍”原作“悦”据明抄本改。)伤感,咽不能语。相对泣良久,以被蒙首,背壁卧,食顷无声。生遂发被,见一狐死被中。生特感悼之,为之敛葬之制,皆如人礼讫。生径至陕,访李氏居,墟墓荆棘,阒无所见,惆怅还家。居岁余,七子二女,相次而卒。视其骸,皆人也,而终无恶心。 (出《宣室志》) 刘元鼎 旧说,野狐名紫狐,夜击尾火出,将为怪,必戴髑髅拜北斗,髑髅不坠,则化为人矣。刘元鼎为蔡州,蔡州新破,食场狐暴。刘遣吏主(“主”原作“生”据明抄本改。)捕,⽇于球场纵⽝,逐之为乐。经年所杀百数。后获一疥狐。纵五六⽝,皆不敢逐,狐亦不走。刘大异之,令访大将家猎狗及监军亦自夸(夸原作跨。据明抄本改。)巨⽝至,皆弭环守之。狐良久缓迹,直上设厅,穿台盘,出厅后,及城墙,俄失所在。刘自是不复命捕。道术中有天狐别行法,言天狐九尾,金⾊,役于⽇月宮,有符有醮⽇,可以洞达。(出《酉杂俎》) 张立本 唐丞相牛僧孺在中书,草场官张立本有一女,为妖物所魅。其妖来时,女即浓妆盛服,于闺中,如与人语笑。其去,即狂呼号泣不已。久每自称⾼侍郞。一⽇,忽昑一首云:“危冠广袖楚宮妆,独步闲厅逐夜凉。自把⽟簪敲砌竹,清歌一曲月如霜。”立本乃随口抄之。立本与僧法舟为友,至其宅,遂示其诗云。某女少不曾读书,不知因何而能。舟乃与立本两粒丹,令其女服之,不旬⽇而疾自愈。某女说云,宅后有竹丛,与⾼锴侍郞墓近,其中有野狐窟⽳,因被其魅。服丹之后,不闻其疾再发矣。(出《会昌解颐录》) 姚坤 太和中,有处士姚坤不求荣达,常以钓渔自适。居于东洛万安山南,以琴尊自怡。其侧有猎人,常以网取狐兔为业。坤仁,恒收赎而放之,如此活者数百。坤旧有庄,质于嵩岭菩提寺,坤持其价而赎之。其知庄僧惠沼行凶,率常于閴处凿井深数丈,投以⻩精数百斤,求人试服,观其变化。乃饮坤大醉,投于井中。以磑石咽其井。坤及醒,无计跃出,但饥茹⻩精而已。如此数⽇夜,忽有人于井口召坤姓名,谓坤曰:“我狐也,感君活我子孙不少,故来教君。我狐之通天者,初⽳于塚,因上窍,乃窥天汉星辰,有所慕焉。恨⾝不能奋飞,遂凝盼注神。忽然不觉飞出,蹑虚驾云,登天汉,见仙官而礼之。君但能澄神泯虑,注盼玄虚,如此精确,不三旬而自飞出。虽窍之至微,无所碍矣。”坤曰:“汝何据耶?”狐曰:“君不闻《西升经》云:‘神能飞形,亦能移山。’君其努力。”言讫而去。坤信其说,依而行之。约一月,忽能跳出于磑孔中。遂见僧,大骇,视其井依然。僧礼坤诘其事,坤告曰:“但于中饵⻩精一月,⾝轻如神,自能飞出,窍所不碍。”僧然之,遣弟子,以索坠下,约弟子一月后来窥。弟子如其言,月余来窥,僧已毙于井耳。坤归旬⽇,有女子自称夭桃,诣坤。云是富家女,误为年少出,失踪不可复返,愿持箕帚。坤见其(“其”原作“之”据明抄本改。)妖丽冶容,至于篇什书札(“书札”原作“等礼”据明抄本改。)俱能精至,坤亦念之。后坤应制,挈夭桃⼊京。至盘⾖馆,夭桃不乐,取笔题竹简,为诗一首曰:“铅华久御向人间,舍铅华更惨颜。纵有青丘今夜月,无因重照旧云鬟。”昑讽久之,坤亦矍然。忽有曹牧遣人执良⽝,将献裴度。⼊馆,⽝见夭桃,怒目掣锁,蹲步上阶,夭桃亦化为狐,跳上⽝背抉其目。大惊,腾号出馆,望荆山而窜。坤大骇,逐之行数里,⽝已毙,狐即不知所之。坤惆怅悲惜,尽⽇不能前进。及夜,有老人挈美酝诣坤,云是旧相识。既饮,坤终莫能达相识之由。老人饮罢,长揖而去,云:“报君亦⾜矣,吾孙亦无恙。”遂不见,坤方悟狐也,后寂无闻矣。(出《传记》) 尹瑗 尹瑗者,尝举进士不中第,为太原晋(“太原晋”原作“太普原”据《宣室志》十改。)尉。既罢秩,退居郊野,以文墨自适。忽一⽇。有⽩⾐丈夫来谒,自称吴兴朱氏子“早岁嗜学,窃闻明公以文业自负,愿质疑于执事,无见拒。”瑗即延⼊与语,且征其说。云:“家侨岚川,早岁与御史王君皆至北门,今者寓迹于王氏别业累年。”自此每四⽇辄一来,甚敏辩纵横,词意典雅。瑗深爱之,瑗因谓曰:“吾子机辩玄奥,可以从郡国之游,为公侯⾼客,何乃自取沈滞,隐迹丛莽?”生曰:“余非不愿谒公侯,且惧旦夕有不虞之祸。”瑗曰:“何为发不祥之言乎?”朱曰:“某自今岁来,梦卜有穷尽之兆。”瑗即以词慰谕之,生颇有愧⾊。(“⾊”原作“生”据明抄本改。)后至重⽇,有人以浓酝一瓶遗瑗,朱生亦至,因以酒饮之。初词以疾,不敢饮,已而又曰:“佳节相遇,岂敢不尽主人之耶?”即引満而饮。食顷,大醉告去,未行数十步,忽仆于地,化为一老狐,酩酊不能动矣,瑗即杀之。因访王御史别墅,有老农谓瑗曰:“王御史并之裨将,往岁戍于岚川,为狐媚病而卒,已累年矣。墓于村北数十步。”即命家僮寻御史墓,果有⽳。瑗后为御史,窃话其事。时唐太和初也。 (出《宣室志》) 韦氏子 杜陵韦氏子家于韩城,有别墅在邑北十余里。开成十年秋自邑中游焉,⽇暮,见一妇人素⾐,挈一瓢,自北而来,谓韦曰:“妾居邑北里中有年矣。家甚贫,今为里胥所辱,将讼于官,幸吾子纸笔书其事,妾得以执诣邑,冀雪其聇。”韦诺之。妇人即揖韦坐田野,⾐中出一酒卮曰:“瓢中有酒,愿与吾子尽醉。”于是注酒一饮韦,韦方举卮,会有猎骑从西来,引数⽝。妇人望见,即东走数十步,化为一狐。韦大恐,视手中卮,乃一髑髅,酒若牛溺之状。韦因病热,月余方瘳。(出《宣室志》) 译文 张简栖 薛夔 计真 刘元鼎 张立本 姚坤 尹瑗 韦氏子 张简牺 南人张简栖,唐代贞元年末,在徐泗之间放鹰玩。这一天天刚晴,鹰捉拿不到东西,振翅飞上云霄之中。张简牺盯着鹰的踪迹,和同伴们分头追赶寻找。不久天黑了,大约一更天,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古墓之中。忽然有烛光出现,近前一看,是从一个坟⽳中露出的光亮。上前仔细看,看见一个狐狸靠着桌子,认真地在读一本小册子。它⾝边有一群老鼠添茶⽔,送果品,都象人一样拱手行礼。张简栖生气地呵斥它,狐狸受惊要跑掉,收拾起册子,跑到深黑的洞中蔵了起来。张简栖用鹰竿挑到一本小册子,就回家了。到四更天,听到屋外有人喊叫索要小册子的声音,出去找却什么也看不见。到了天亮,声音全都没有了,从此天天晚上不停地来索要。张简栖深深地奇怪这件事,于是携带着小册子到城里去,想把小册子给人们看看。在离城大约三四里的地方,忽然遇上一个人,互相行礼,问去哪里。张简栖就取出小册子,述说遇见狐狸的情况,那人也又惊奇又好笑,接过小册子,就打着马快速离开。并回过头看着张简栖说:“谢谢你把小册子还给我。”张简栖于是急忙地追赶他。那人变成狐狸,马变成獐子,就追不上了。回过头进⼊城郭,访问住在这里的人,朋友在家没出门,才知是狐狸来夺书。那书册的装订,与人装订得一样,纸和墨也相同。都是狐狸文字,不认识。张简栖还记得头三行文字,就录下来给人看。 薛夔 唐朝贞元的末年,骁卫将军薛夔寄居在永宁县龙兴观的北面。住处有很多妖狐,夜里纵横窜,遇人也不怕,薛夔全家人都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办好。有的人对他说:“妖狐最怕猎⽝,西面的邻居李太尉家中,鹰⽝很多,何不借来其中最优秀的,到了晚上让狗防备狐狸。”薛夔深深地认为是对的,就去拜见西邻的子弟并详细说了他家的事,李氏子弟听了大喜,拴了三条狗给他。这天晚上有月亮,薛夔放开狗,和家里的人注视观察着狗。就见三只狗全被拴上了缰绳,三只狐狸骑着它们,在院子里奔跑,往东往西往南往北,都随心所。等到天亮,三条狗又困又累,睡了也不吃食。天刚黑,又被狐狸骑着在庭院中击球玩乐,在宽敞的院子里跑来跑去,狗稍有停留,就马上用鞭子菗打薛。夔无可奈何,最终还是搬了家。 计真 唐代元和年间,有个叫计真的人客居在青州和齐州之间。曾经向西到长安游玩,到了陕州,计真和陕州的一个幕僚很友好。这一天准备向幕僚告别,幕僚留他喝酒,至天黑才与他分别。行不到十里路,就不知不觉地掉下马去,而两个仆人带着⾐囊走到前边去了。等到计真酒醒时,已经天黑了马也自己走了。因为看见道北小路上有马尿,就前去寻找,不觉走了几里路。忽然看见⾼⾼的红⾊大门,槐树柳树长得很茂盛。计真已经丢失了仆人和马匹,心里很不⾼兴,就去敲那红门,门已经上锁。有个僮仆出来看望,计真就问道:“这里是谁的住宅?”回答说:“是李外郞的别墅。”计真请求进去拜见,僮仆急忙地去通报。不久,让人请客人进去,安置在客房里。就领计真进门,北面有个宾客住处很是清洁敞亮,安设的屏障,都是古代山⽔和名画以及典籍、被褥和等,大都清洁而不奢华。计真坐了很久,小僮出来说:“主人就要到了。”一会儿有一男子,年龄大约五十,穿着红⾊朝服带着银⾊的花纹,仪表很雄伟,与计真相见,行礼让坐。计真因而详细说了陕州幕僚是老朋友,留自己喝酒,路上醉倒了,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仆人和马匹都失散了,想在这里借住一宿可以吗?李外郞说:“我只是顾虑这里简陋,狭窄,不能安置贵客,难道还讨厌你吗?”计真惭愧地向他道歉,李外郞又说:“我曾在蜀州做过幕僚,不久因病离职,现在就在这里退休了。”因而和他谈起来,说的东西渊博而聪敏,计真很羡慕他。李外郞又命令僮仆去寻找计真的仆人和马匹,不久都找到了,就让计真住在这里,接着摆酒席一起吃饭,吃完饭,又喝了几杯酒就睡了。第二天,计真早起告诉他要离开,李外郞说:“希望再呆一天在一起快乐快乐。”计真对他的心意很感动,就留下了,第二天就告别了。等到了京城,住了一个多月,有人敲门,自己介绍说是进士独孤沼,计真坐下与他谈话,很聪明而且善辩。并对计真说:“我家住在陕州,昨天向西走,路过李外郞家,他谈起并不停地赞美你,还打算把女儿嫁给你,所以让我来会面并告诉你,你以为怎么样?”计真⾼兴地答应了他,独孤沼说:“我现在要回陕州去,你向东方往家走时,应当去拜访李外郞,并且感谢他的心意。”就分别了。一个月后,计真回去时拜访了李外郞的别墅,李外郞看见计真来到,非常⾼兴,计真就说了独孤沼的话,顺便向他道了谢,李外郞就留计真住下,找了好⽇子举行了婚礼。子的面貌很美,而且聪明温柔,计真住了一个月,才带着子回到青州和齐州一带的家,从此李外郞的信息不间断地传来。计真信奉道教,每天早晨起来,都阅读《⻩庭內景经》,李氏常常制止他说:“你喜好道教,难道能比上秦皇汉武吗?追求成仙之道的力量,又比得上秦皇汉武吗?他们两个人是尊贵的天子,占有全天下,竭尽天下的财力来学习成仙之道,尚且一个死在沙丘,一个埋在茂陵,何况你只是一个平凡的百姓,却要被求仙的事所惑吗?”计真呵叱她说话,就看完了全书,还以为子是个懂得求仙之道的人,也不怀疑她是别的种类。一年多后,计真带着家属到京城听候选举做官,到了陕州郊外,李外郞留下女儿,让计真来京师,第二年秋天,选举任命他做兖州参军,李氏跟随他去上任。几年后被免去职务,回到家乡。又过了十多年,李氏共生了七个儿子二个女儿,资质和面貌,都超过一般人。李氏虽然年纪已大,可是仍然端庄美丽,与少年时比较没有差别。计真更加喜受她。没多久,她得了很重的病,计真东奔西走求医生找巫师,什么办法都想了,始终没治好。一天早晨屏退了其他人,握着计真的手,呜咽流泪说:“我自己知道死期到了,还是要忍着羞聇把心里话告诉你,希望你能宽恕我的罪过,让我把话说完。”说着已经菗咽着承受不了了。计真也为她哭泣,并安慰她,她就说:“说一句话实在是自己知道会受到你的责备,再看看九个小孩子还在,会成为你的累赘,还觉得应该开口说实话,况且我不是人类,命中注定应当做你的子,才能用狐狸的卑⾝子,侍候你二十年,不曾犯一丝一毫的过错,因而没有由于是别的种类而给你带来忧愁。用一个女人的⾎一样的⾚诚,可以说已经竭尽全力奉献了。现在我要离开你,不敢把妖幻般的剩余的气息托付给你,再一想稚子弱女就在眼前,都是世上的人们为了沿续种族而生育的,等我咽了气,希望你稍稍想到孩子们那稚弱的心灵,不要把我的尸骨当做仇敌,能够保全尸体,把它埋进土里去,就是对我的百世的恩赐了。”说完又悲痛起来,眼泪纷纷落下,计真心中精神恍惚十分伤感,哽咽着说不出话,相对着哭了很久。李氏用被子蒙住头,背靠墙壁躺着,大约一顿饭的时间,没有声音,计真掀开被,就见一只狐狸死在被子里。计真特别感伤悼念她,为她举行收敛埋葬的仪式,全都象人的礼节一样。计真一直地到了陕州,访问李外郞的住处,废弃的墓地,荆棘丛生,静静地什么也没有,心情惆怅地回到家里。过了一年多,七个儿子二个女儿一个接一个地死了,看他们的尸体,都是人,计真始终没有厌恶之心。 刘元鼎 过去传说,野狐又叫紫狐,夜间甩尾巴出火星,将要兴妖作怪,一定要头戴死人头骨对着北斗星叩头,死人头骨不掉下来,就变成人了。刘元鼎做蔡州刺史时,蔡州刚被攻占下来,狐狸特别多,刘元鼎派遣官吏负责捕捉,天天在球场一带放开猎⽝,以追逐狐狸为乐趣,一年杀了有一百多只。后追出一只満⾝是疥的狐狸,放出五六只猎⽝,都不敢去追,狐狸也不跑。刘元鼎特别惊奇,命令人去访求大将军家的猎狗以及监军也自夸的大猎狗,狗来了,全都围成一圈守着狐狸。狐狸很久以后才慢慢移动,一直走上设厅,穿过台盘,走出后厅,走到城墙时,忽然失去了踪迹。刘元鼎从此不再下令捕捉狐狸。道术中有所谓“天狐别行法”说是天狐长了九条尾巴,金⾊的⽑,在⽇宮和月宮里服役,有符箓,能祈神免灾,能够洞察通晓变化。 张立本 唐代丞相牛僧孺在中书任职时,草场官张立本有一个女儿,被妖物惑。那妖物来时,女儿就浓妆打扮穿着漂亮⾐服,在闺房中,象是和人在说笑。妖物离去时,就狂呼叫哭泣不已,时间一长常常自称是⾼侍郞。有一天,忽然作了一首诗说:“⾼⾼的帽子长长的袖子完全是楚国宮廷的打扮,独自一人悠闲地走在厅前,追逐夜间凉慡的空气,自己一个人用⽟簪敲着竹子,敲出节拍,唱完一首清新的歌曲,月光象霜一样洒在大地上”张立本就随着她口中念的抄写下来。张立本与法舟和尚是好朋友,到了他的住处,就拿出那诗给法舟和尚看并说:“我女儿从小不曾读过书,不知为什么能写诗了。”法舟和尚给张立本两粒丹药,让他女儿吃下去,不到十天病自己就好了。他女儿说,房后有片竹林,与⾼锴侍郞的坟墓很近,其中有个野狐狸洞⽳,因而被狐狸惑了。服了丹药之后,没听说她的病再发作。 姚坤 唐文宗太和年间,有个隐士叫姚坤,不追求荣耀和显贵,常常以钓鱼来寻求舒适,住在东洛万安山的南边,以弹琴和喝酒自得其乐。他的邻居有个猎人,常常捉些狐狸和兔子来谋生。姚坤情仁爱,经常收买下来再放了它们,这样活下来的有几百只。姚坤从前有座庄园。典卖给嵩岭的菩提寺,姚坤就靠这些钱来赎买狐兔。那个管理庄子的和尚惠沼做事凶狠,曾在空旷处挖井深几十丈,扔进几百斤⻩精,找人试着吃,观察那人的变化。于是想办法把姚灌醉了,扔到井里,用石磨塞住井口,等姚坤醒过来,没有办法出去,只是饿了就吃⻩精罢了。这样过了好几天,忽然有人在井口召唤姚坤的姓名,对姚坤说:“我是狐狸,感谢你救活了不少我的子孙,所以来教你出去办法。我是一只能通天的狐狸,最初的时候在荒坟的洞⽳里住,因为上面有个小孔,能看见天河的星星,我心向往之,恨的是⾝子不能飞上天去,于是凝神注视星星,忽然不知不觉中飞了出去凭空驾云,飞上天河,看见了仙官就向他行礼。你只要能澄清精神消除杂念,专心致志地想那玄妙虚无的道理,象这样精微准确地去做,不用三十天自然就会飞出来,即使孔洞极小,也没有妨碍。”姚坤说:“你据什么呢?”狐狸说:“你没听《西升经》里说:‘精神能使形体飞起来,也能移动大山。’你好好地努力吧。”说完就离开了。姚坤相信它的说法,照着去做,大约一个月,忽然能从石磨的孔洞中跳出来。就去见那管理庄园的和尚,和尚大吃一惊,看那井象原来一样,和尚对姚坤很礼貌并询问是怎么回事。姚坤说:“只是在里面吃了一个月的⻩精,就⾝体轻飘飘地象神仙一样,自然就能飞出来,小孔洞也没什么妨碍。”和尚相信了他,让弟子用绳子把自己送到井底,和弟子约定一个月以后来看他。弟子们照他说的做,一个多月后来看他,和尚死在井里了。姚坤回家十多天,有个女子自称叫夭桃,来见姚坤,说是富人家的女儿,不小心被少年引出来,少年失去了踪迹自己不能再回家,愿意嫁给他。姚坤看她容貌姿态丽美好,甚至于书籍文章,都能理解其精妙要害,姚坤很喜她。后来姚坤去应考,带着夭桃进京城。到了盘⾖馆,夭桃不⾼兴,拿过笔在竹简上写了一首诗说:“很久以来到这人间来涂脂抹粉,想舍弃脂粉只会使面容更加凄惨,纵使现在仍在仙府青丘之中,沐浴在这月光之下,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梳着⾼耸发髻的人了。”然后久久地昑咏,姚坤也好象突然地觉悟了什么。忽然有个叫曹牧的人派人牵着一只良种狗,准备献给裴度,进⼊馆里来。狗一看见夭桃,愤怒地挣开锁链,一耸⾝跳上台阶,夭桃也变成狐狸,跳上狗背掏狗的眼睛,狗非常害怕,跳着叫着跑出馆门,朝着荆山奔窜。姚坤很害怕,追赶了几里地,狗已经死了,狐狸也不知去了哪里。姚坤心情低沉悲伤惋惜,太落山了也没走一步。到了夜里,有个老人带着美酒来见姚坤,说是老相识,喝完酒,姚坤也不清楚相识的原因。老人喝完酒,做了个长揖离开了,并说:“也⾜够报答你的恩情了,我的孙女也没有事。”就不见了,姚坤才知道是狐狸。以后就没有消息了。 尹瑗 尹瑗,曾经考进士,没考中,做了太原晋县尉。辞官后,退休住在郊外,每天舞文弄墨很安适。忽然有一天,有个穿⽩⾐的男子来求见,自称是吴兴人,姓朱,早年就爱好学习,私下听说明公你在文章学业上很自负,愿意向你学习,不要被你拒绝。尹瑗就请他进屋并与他谈起来。而且征询他的看法。他自己说:“早年时与王御史都在噤卫军北衙做事,现在寄居在王御史别墅多年了。”从此每隔四天就来一次,机敏辩析随心所,语言典雅,尹瑗很喜爱他。尹瑗因而对他说:“你说话善于机辩,道理深奥,应当到郡国去游说,做公侯家的贵客,为什么自甘沉没消极,寄⾝于山野树丛之中呢?”朱生说:“我不是不愿意拜见公侯,只是害怕一早一晚之间就遇上想不到的灾祸。”尹瑗说:“为什么说这种不吉祥的话呢?”朱生说:“我从今年以来,做梦占卜都有走投无路的兆头。”尹瑗就用话劝解安慰他。朱生显出惭愧的样子。后来到了重节这一天,有人送给尹瑗一瓶浓醇的好酒,朱生也来了,于是倒酒给他喝。朱生开始说因有病不敢喝酒,不一会又说:“在佳节相遇,怎敢不使主人尽情地乐呢?”就倒了満杯酒喝了,一顿饭的功夫,喝得大醉告别回家,还没走上几十步路,忽然跌倒在地,变成一只老狐狸,醉得不能动弹了。尹瑗就杀了狐狸,接着去王御史的别墅拜访。有个老农对尹瑗说:“王御史和他的副将,前些年在岚川戍守时,得了狐媚病死了,已经多年了,坟地在村北几十步远的地方。”尹瑗就命僮仆去寻找王御史的坟墓,果然有个洞⽳。尹瑗后来做了御史。私下里说了这件事。当时是唐代太和年间的初年。 韦氏子 杜陵的韦氏子家住在韩城,有座别墅在城北十多里处。唐文宗开成十年的秋天从城里出来去别墅游玩,天快黑了,看见一个妇女穿着⽩⾊⾐服,带了一只瓢,从北面走来,那妇女对韦氏子说:“我住在城北的乡里有几年了,家里很穷,现在被里胥侮辱了,准备到官府去告状。希望你用纸笔写下这件事,我就能拿着它到城里,报仇雪聇。”韦氏子答应了她,那妇女给韦氏子作个揖就坐在地上。从⾐服里拿一个酒杯说:“瓢中有酒,愿意与你一起喝到一醉方休。”于是倒了一杯酒给韦氏子喝。韦氏子正要举起酒杯时,正好有骑马打猎的人从西面走来,带着几条狗。那妇女远远看见,就向东走了几十步,变成一只狐狸。韦氏子很害怕,看手中的酒杯,竟是一个人头骨,酒就象是牛尿的样子。韦氏子因此得了热病,一个多月才好。 UMuXS.cOM |
上一章 太平广记 下一章 (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太平广记,历史小说太平广记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李昉、扈蒙、徐铉等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太平广记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历史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