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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太平广记 作者:李昉、扈蒙、徐铉等 | 书号:10225 时间:2017/3/27 字数:919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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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铉 王铎 李蠙 韦保衡 衲⾐道人 路群卢弘正 毕諴 李师望 ⾼骈 韦宙 王氏子 刘蜕 ⽪⽇休 郭使君 李德权 崔铉 崔铉,元略之子。京(“京”字原缺,据陈校本补)兆参军卢甚之死,铉之致也,时议冤之。铉子沆,乾符中,亦为丞相。⻩巢,⾚其族,物议以为甚之报焉。初崔瑄虽谏官,婚姻假回,私事也;甚虽府职(“职”原作“蔵”据明抄本改),乃公事也。相与争驿厅。甚既下狱,与宰相书,则以己比孟子。而方瑄钱凤。瑄既朋宏大,莫不为尽力。甚者出于单微,加以铉亦瑄之门生,方为宰相,遂加诬罔奏焉。瑄自左补阙出为翟(“翟”原作“崔”据陈校本改)宰,甚行及长乐坡,赐自尽。中使适回,遇瑄,囊出其喉曰:补阙,此卢甚结喉也。”瑄殊不怿。京城不守,崔氏之子亦⾎其族。呜呼!谓天道⾼,何其明哉!(出《⽟泉子》) 王铎 故相晋国公王铎为丞郞时,李骈判度支。每年江淮运米至京,⽔陆脚钱,斗计七百。京国米价,每斗四十。议令江淮不运米,但每斗纳钱七百。铎曰:“非计也。若⼲京国籴米,必耗京国之食;若运米实关中,自江淮至京,兼济无限贫民也。”时籴米之制业已行,竟(“竟”原作“意”据明抄本改。)无敢沮其议者。都下官籴,米果大贵。未经旬,而度支请罢,以(以“原”作“次”据陈校本改)民无至者故也。于是识(“识”原作“职”据明抄本改)者,乃服铎之察事矣。铎卒以此大用。(出《闻奇录》) 李蠙 李蠙与王铎进士同年,后俱得路,尝恐铎之先相,而己在其后也。迨路岩出镇,益失其势。铎柔弱易制,中官爱焉。洎韦保衡将大拜,不能先于恩地。将命铎矣,蠙知之。挈一壶家酒诣铎曰:“公将登庸矣,吾恐不可以攀附也。愿先事少接左右,可乎?”即命酒以饮。铎李氏疑其堇焉,使女(“女”原作“玄”据明抄本改)奴传言于铎曰:“一⾝可矣,愿为儿谋。”蠙惊曰:“以吾斯酒为鸩乎?”即命一大爵,自引満,饮之而去。(出《⽟泉子》) 韦保衡 韦保衡除裴修为省郞。时李璋为右丞,韦先遣卢望来申意,探其可否。李曰:“相公但除,不合先问某。”卢以时相事权,设为李所沮,则伤威重。因劝韦勿除。(出《卢氏杂说》) 衲⾐道人 唐有士人退朝诣友生,见衲⾐道人在坐,不怿而去。他⽇,谓友生曰:“公好毳褐夫何也?吾不知其言,适且觉其臭。”友生答曰:“毳褐之外也,岂甚铜啂。铜啂之臭,并肩而立,接迹而趋。公处其间,曾不嫌聇,乃讥予与山野有道之士游乎?南朝⾼人,以蛙鸣及蒿菜胜鼓吹。吾视毳褐,愈于今之朱紫远矣。”(出《国语》,明抄本、陈校本作出《因话录》) 路群、卢弘正 中书舍人路群与给事中卢弘正,相异而相善。路清瘦古淡,未尝言市朝;卢魁梧富贵,未尝言山⽔。路⽇谋⾼卧,有制草,则就宅视之;卢未尝请告,有客旅(“旅”原作“族”据明抄本改),则就省谒之。虽所好不同,而相亲至。一⽇都下大雪,路在假,卢将晏⼊,道过新昌第,路方于南垣茅亭,肆目山雪。鹿巾鹤氅,构火命觞,以赏嘉致。闻卢至,大喜曰:“适我愿兮。”亟命⼊。卢金紫华焕,意气轩昂;路道服而坐,趣情孤洁。路曰:“卢六,卢六,曾莫顾我,何也?”卢曰:“月限向満,家食相仍。⽇诣相庭,以图(“图”原作“圆”据明抄本改)外任。”路⾊惨曰:“驾肩权门,何至于是?且有定分,徒劳尔形。家酿稍醇,能一醉否?”卢曰:“省有急事,俟吾决之。”路又呼侍儿曰:“卢六去,特早来药糜分二器,我与卢六同食。”卢振声曰:“不可。”路曰:“何也?”卢曰:“今旦饭冷,且遐征,家馔已食炮炙矣。”时人闻之,以为路之⾼雅,卢之俊迈,各尽其。(出《唐缺史》) 毕諴 毕諴家本寒微,咸通初,其舅尚为太湖县伍伯。諴深聇之,常使人讽令解役,为除官。反复数四,竟不从命。乃特除选人杨载为太湖令,諴延至相第,嘱之为舅除其猥藉,津送⼊京。杨令到任,具达諴意。伍伯曰:“某人也,岂有外甥为宰相耶?”杨坚勉之,乃曰:"某每岁秋夏,恒相享六十千事例钱,苟无败缺,终⾝优⾜,不审相公除何官耶?”杨乃具以闻諴,諴亦然其说,竟不夺其志也。王蜀伪相庾传素与其从弟凝绩,曾宰蜀州唐兴县。郞吏有杨会者微有才用,庾氏昆弟念之。洎迭秉蜀政,为杨会除马长以酧之。会曰:“某之吏役,远近皆知。忝冒为官,宁掩人口。岂可将数千家供侍,而博一虚名马长乎?”后虽假职名,止除检校官,竟不舍县役矣。(出《北梦琐言》) 李师望 李师望,乃宗属也,自负才能,以方面为己任。因旅游邛蜀,备知南蛮勇怯,遂上书,请割西川数州,于临邛建定边军节度。诏旨允之,乃以师望自凤翔少尹,擢领此任。于时西川大将嫉其分裂巡属,通南诏。于是蛮军为近界(“界”原作“之时”二字,据明抄本改)乡豪所道,侵轶蜀川,戎校窦滂,不能止遏。师望亦因此受黜焉。(原缺出处。今见《北梦琐言》) ⾼骈 (此条本文原缺。据明抄本补。校⻩本于下) 渤海王(⻩本作“乾符中”)太尉⾼骈镇蜀⽇,因巡边,至资中郡,舍于刺史衙。对郡山顶(⻩本“顶”下有“上”字)有开元佛寺,是夜⻩昏,僧徒礼赞,螺呗间作。渤海(⻩本“渤海”作“骈闻”)命军候(⻩本“候”下有“往”字)悉擒械之,来晨,笞背斥逐(⻩本“斥逐”作“逐去”)。召将吏而(⻩本无“而”字)谓之曰:“僧徒礼念,亦无罪过。但以此寺,十年后,当有秃子(⻩本“子”作“丁”)数十(⻩本“十”作“千”)作,我故以是厌之。”其后土人皆髡(⻩本“髡”下有“发”字)执兵号大(⻩本“大”讹“人”)髡小(⻩本“小”字缺)髡,据此寺为寨。(⻩本此下有“凌胁州将果叶所言时称骈好妖术斯亦或然之验欤”二十一字。(出《北梦琐言》) 韦宙 相国韦宙善治生,江陵府东有别业,良田美产,最号膏腴;积稻如坻,皆为滞穗。咸通初,授岭南节度使。懿宗以番禺珠翠之地,垂贪泉之戒。宙从容奏曰:“江陵庄积⾕,尚有七千堆,固无所贪矣。”帝曰:“此所谓⾜⾕翁也。”(出《北梦琐言》) 王氏子 京辇自⻩巢退后,修葺残毁之处。时定州王氏有一儿,俗号王酒胡,居于上都,巨富,纳钱三十万贯,助修朱雀门。僖宗诏令重修安国寺毕,亲降车辇,以设大斋。乃扣新钟十撞,舍钱一万贯。命诸大臣,各取意而击。上曰:“有能舍一千贯文者,即打一槌。”斋罢,王酒胡半醉⼊来,径上钟楼,连打一百下。便于西市运钱十万⼊寺。(出《中朝故事》) 刘蜕 刘蜕,桐庐人,早以文学进士。其⽗尝戒之曰:“任汝举进取,穷之与达,不望于汝。吾没后,慎勿祭祀。”乃乘扁舟,以渔钓自娱,竟不知其所适。蜕后登华贯,出典商于,霜露之思,于是乎止。临终,亦戒其子,如先考之命。蜀礼部尚书纂,即其息也,常为同列言之。君子曰:“名教之家重丧祭,刘氏先德,是何人斯?以蜕之通人,抑有其说,时未谕也。”(出《北梦琐言》) ⽪⽇休 咸通中,进士⽪⽇休上书两通。其一,请以孟子为学科。其略云:臣闻圣人之道,不过乎经。经之降者,不过乎史。史之降者,不过乎子。子不异道者,孟子也。舍是而诸子,必斥乎经史,圣人之贼也。文多不载。请废庄列之书,以孟子为主,有能通其义者,科选请同明经。其二,请以韩愈配飨太学。其略曰:臣闻圣人之道,不过乎求用。用(“用”字原缺,据《北梦琐言》补)于生前,则一时可知也;用于死后,则万世可知也。又云:孟子、荀卿,翼辅孔道,以至于文中子。文中子之道旷矣,能嗣其美者,其唯韩愈乎!”⽇休字袭美,襄竟陵人,幼攻文,隐于鹿门山,号醉昑先生。初至场中,礼部侍郞郑愚以其貌不扬,戏之曰:“子之才学甚富,其如一⽇何?”对曰:“侍郞不可以一⽇而废二⽇。”谓不以人废言也,举子咸推伏之。官至国子博士,寓苏州。与陆⻳蒙为文友,著《文薮》(“薮”原作“数”据明抄本改)十 ,《⽪子》三卷,人多传之。为钱镠判官。(出《北梦琐言》) 郭使君 江陵有郭七郞者,其家资产甚殷,乃楚城富民之首。江淮河朔间,悉有贾客仗其货买易往来者。乾符初年,有一贾者在京都,久无音信。郭氏子自往访之,既相遇,尽获所有,仅五六万缗。生耽悦烟花,于饮博,三数年后,用过太半。是时唐季,朝政多琊,生乃输数百万于鬻爵者门,以⽩丁易得横州刺史,遂决还乡。时渚宮新罹王仙芝寇盗,里闾人物,与昔⽇殊。生归旧居,都无舍宇,访其骨⾁,数⽇方知。弟妹遇兵已亡,独⺟与一二奴婢,处于数间茅舍之下,囊橐空,旦夕以纫针为业。生之行李间,犹有二三千缗,缘兹复得苏息,乃佣舟与⺟赴秩。过长沙,⼊湘江,次永州北江。墂有佛寺名兜率,是夕宿于斯,结缆于大槦树下。夜半。忽大风雨,波翻岸崩,树卧枕舟,舟不胜而沉。生与一梢工,拽⺟(“⺟”原作“舟”据陈校本改)登岸,仅以获免。其余婢仆生计,悉漂于怒浪。迟明,投于僧室,⺟氏以惊得疾,数⽇而殒。生慞惶,驰往零陵,告州牧。州牧为之殡葬,⽇复赠遗之。既丁忧,遂寓居永郡。孤且贫,又无亲识,⽇夕厄于冻馁。生少小素涉于江湖,颇风⽔间事,遂与往来舟船执梢,以求⾐食。永州市人,呼为捉梢郭使君,自是状貌异昔,共篙工之无别矣。(出《南楚新闻》) 李德权 京华有李光者,不知何许人也。以谀佞事田令孜,令孜嬖焉,为左军使。一旦奏授朔方节度使,敕下翌⽇,无疾而死。光有子曰德权,年二十余,令孜遂署剧职。会僖皇幸蜀,乃从令孜扈驾,止成都。时令孜与陈敬瑄盗专国柄,人皆畏威。李德权者处于左右,遐迩仰奉。奷豪辈求名利,多赂德权,以为关节。数年之间,聚贿千万,官至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右仆。后敬瑄败,为官所捕,乃脫⾝遁于复州,⾐衫百结,丐食道途。有李安者,常为复州后槽健儿,与⽗相。忽睹德权,念其蓝缕,邀至私舍。安无子,遂认以为侄。未半载,安且死,德权遂更名彦思,请继李安效力,盖慕彼⾐食(“食”原作“合”据明抄本改)耳。寻获为牧守圉人,有识者,皆目之曰:“看马李仆。”(出《南楚新闻》) 译文 崔铉 崔铉,是崔元略的儿子。京兆参军卢甚的死,就是他造成的。当时,人们议论纷纷,说是冤枉了卢甚。崔铉的儿子崔沆,乾符年间,也是丞相。⻩巢作时,灭了他的族人。人们议论认为是卢甚冤魂在报复。当初崔瑄虽然是谏官,结婚请假,那是私事;卢甚虽然在府里担任职务,为的是公事。两个人在驿厅争执起来,卢甚⼊狱后,给宰相一封信,把自己比为孟子,把崔瑄比为钱凤。崔瑄的同很多,没有不为他尽力的。卢甚势单力孤,加上崔铉也是崔瑄的门生,正做宰相,于是就上奏诬陷卢甚。崔瑄从左补缺升为翟宰。卢甚走到长乐坡,被赐自尽。宮中使者恰好回来,遇上崔瑄,从口袋里拿出卢甚的喉咙说:“补缺,这是卢甚的喉结。”崔瑄非常不⾼兴。京城没守住,崔家的人也全被杀掉了。唉,都说天道⾼远,多么明显啊! 王铎 前宰相晋国公王铎做丞郞时,李骈兼任度支,每年从长江淮河一带运米到京城。⽔陆运费,一斗米需七百钱。京城米价,每斗才四十钱。李骈建议想让江淮一带不再运米来,只需每斗七百钱。王铎说:“这不是办法。如果从京城买米,一定减少京城的粮食。如果运米充实关中,那么从江淮到京城,沿途可以救济许多贫苦百姓。”当时买米的制度已经推行,竟然没有敢阻止这种主张的。京城里官方买粮,粮食价格果然猛涨。不到十天,李骈请求罢免度支,因为没有人来卖粮的缘故。因此有见识的人都佩服王铎的明察能力,王铎也终于因此被重用。 李蠙 李蠙与王铎同年中进士,后来都步⼊仕途。李蠙常怕王铎先做了宰相,自己落在他的后面,等到路岩出任镇将,更失去了优势。王铎格柔顺容易领导,朝廷中的官都很喜他,到韦保衡将被提升,因不能比恩人升得早,就得任命王铎。李蠙暗地知道后,提一壶家酒到王铎处说:“你将要被选拔重用了,我恐怕不能依附你,想事先接你的左右,行吗。”接着让斟満畅饮。王铎子李氏怀疑他的诚意,派女仆传话给王铎说:“你一个人也就罢了,希望你替子儿女着想。”李蠙惊讶地说道:“以为我的酒是毒酒吗?”就让拿来一个大酒杯,自己斟満,喝完后走了。 韦保衡 韦保衡想要任命裴修为省郞。当时李璋是右丞相,韦保衡先派卢望去表明想法,探测李璋的看法。李璋说:“相公只管任命,不应该先问我。”卢望认为当时是宰相掌权,如果被李璋阻止,会损伤威严,就劝韦保衡不要任命裴修。 衲⾐道人 唐时有个士人退朝后去看朋友,看到有个穿补丁⾐服的道人在座,不⾼兴地走了。另一天,他对朋友说:“你为什么喜穿⽑毡⾐服的人呢?我没听到他的话,只闻到了他的臭味。”朋友回答:“⽑毡⾐物的气味是外在的,难道比铜啂还厉害吗?铜啂的臭味,并肩站着,前后走着都能闻到,你和他们在一起,不觉得可聇,怎么竟然讥讽我和山野中有学问的人往呢?南朝的⾼尚之人,认为蛙鸣和草野之音,胜过正式乐队演奏的音乐。我看那⽑毡⾐服,超出今天的朱紫官服很远。” 路群、卢弘正 中书舍人路群和给事中卢弘正,格各异却相处得很好。路群清瘦脫俗,不慕荣利,不曾谈论集市;卢弘正魁梧富贵,不曾谈过山⽔。路群每天都想安闲无事,有起草皇帝诏令的任务就拿回家完成;卢弘正不曾请示,有客人,就在官署里接待。虽然各自喜好不同,却互相亲善。一天京城下大雪,路群在休假,卢弘正天将晚回家途中路过新昌第,路群正在南垣茅草亭中欣赏山中雪景。鹿⽪围巾鹤⽑大氅,拢火喝酒,欣赏雪中佳景。路听说卢弘正来了,⾼兴地说:“正合我的心意啊!”立即叫人请进来。卢弘正穿着丽富贵的⾐服,意气昂扬;路群穿道服坐着,趣情孤洁。路群说:“卢六,卢六,你竟敢不来看我?”卢弘正说:“一个月的期限就要到了,家里又跟着要吃的,每天都到相府去,图个地方官当当。”路群脸⾊凄惨地说:“⾝在权门,何至于这样?而且要有个定分,何苦⽩⽩浪费精力。家里有刚酿好的酒,喝个大醉怎么样?”卢弘正说:“省府有急事,等我裁决。”路群叫侍从说:“卢六要走,快盛两碗药粥来,我和卢六一块吃饭。”卢六大声说:“不行。”路群问:“为什么?”卢弘正说:“今天饭太凉了,而且要出远门,在家里吃饭时已吃过烤⾁了。”当时人听说这事后,认为路群的⾼雅,卢弘正的英俊出众,充分体现了出来。 毕諴 毕諴家原本贫寒,咸通初年,他的舅舅还是太湖县伍长,毕諴感到很羞聇。常常派人婉转地劝他辞去差事,为他授官。劝了多次舅舅也没听他的。就特任命候选官员杨载为太湖县令。毕諴把他邀到相府,嘱咐他替舅舅解除卑的⾝份,乘船送⼊京城。杨载到任,详细转达了毕諴的意图。伍长说:“我是一个卑微的人,怎么会有外甥当宰相?”杨载一再劝他,他就说:“我在每年秋夏,都能平稳地享受六十千钱的事例钱,如无错误,一辈子就很优厚満⾜了,不明⽩还要升什么官?”杨载都告诉了毕諴。毕諴也认为舅舅说得对,再也没有勉強他。前蜀伪宰相庾传素和他的堂弟凝绩,曾任蜀州唐兴县宰。有个叫杨会的郞吏稍有才⼲,庾氏兄弟记住了他。等到二人轮流掌管蜀州政权时,想任杨会为马长来酬谢他。杨会说:“我的这份差使,远近皆知,硬是去做什么官,无宁去堵人家的嘴。怎敢用几千家的供奉侍候,换得一个马长的虚名?”以后虽然挂上官衔,也只是任检校官,竟不放弃县役的职务。 李师望 李师望,是皇帝同族,有才而自负,想自己担任一方的军政事务。他到邛州蜀州游历,深知南蛮英勇。于是上奏书,请求割取西川几个州,在临邛建定边军节度。皇帝下诏应允,就把李师望从凤翔少尹提升为定边军节度使。当时西川大将憎恨他分裂自己的属地,就偷偷和南诏勾通。因此南蛮军队被近界的乡豪引导着,犯侵蜀川。戎校窦滂,不能阻止,李师望因此被罢黜。 ⾼骈 (此条本文原缺。据明抄本补。校⻩本于下) 渤海王太尉⾼骈镇守蜀地时,因为巡视边界,到了资中郡,住在刺史衙门。资中郡对面山顶上,有个开元佛寺,这天⻩昏,僧侣礼赞,法螺与念经声替出现。渤海王命令军候将他们全都抓住拘系起来。第二天早晨,鞭打后背并驱逐他们。又召来将士吏卒对他们说:“僧侣做礼赞,也没有什么罪过。只是这个佛寺,十年以后,会有几十个秃子作,我因此镇庒他们。”那以后,当地人都剃了头拿着兵器号称“大髡”“小髡”把这个佛寺作为军营。 韦宙 相国韦宙善谋生计,江陵府东有他的别墅,良田美产,最为肥沃。堆积的稻子像小陆地,都是成的稻穗。咸通初年,他被授为岭南节度使。懿宗认为番禺是出珍珠翡翠的地方,告戒他不要贪婪。韦宙从容启奏道:“江陵庄积蓄的粮食,还有七千堆,所以没有什么可贪的。”皇帝说:“这真是个多粮的老头。” 王氏子 京都从⻩巢退兵后,开始修补被毁坏的地方。当时定州王氏有一个儿子,绰号“王酒胡”住在上都,是大富翁,付三十万贯钱,资助重修朱雀门。僖宗下诏重修安国寺,修完后,亲自乘辇而来,设置大斋。敲了新挂的钟十下,施舍一万贯钱。让各位大臣,各按自己的意思去敲钟。皇帝说:“有能施舍一千贯钱的,就敲一下钟。”吃斋之后,王酒胡半醉半醒地来了,径直走到钟楼,连敲一百下,就到西市运钱十万贯送到安国寺。 刘蜕 刘蜕,是桐庐人,早年凭辞章修养考中进士。他⽗亲曾告诫说:“任凭你科考上进,困窘与发达,不寄希望于你。我死后,千万不要祭祀。就乘上一叶小船,以钓鱼自我乐娱,最终竟不知他到哪里去了。刘蜕后来登上了显贵而重要的⾼位,出朝掌管商于地区,归隐的想法就停止了。临死,也告诫他的儿子,像他⽗亲告诫他的一样。蜀地礼部尚书刘纂,就是他的儿子,曾和同伴们说起这件事。君子说:“有名望有教养的家庭重视丧礼祭祀。刘家有德行的前辈,是什么样人呢?像刘蜕那样的博通古今的人,也有那种说法,当时人很不理解。” ⽪⽇休 咸通年中,进士⽪⽇休两次上奏书。第一次,要求把《孟子》作为学习科目。大致是说:“我听说圣人的道理,没有超过经书的;次于经书的是史书,次于史书的是诸子文章。诸子文章不离开圣人之道的,是《孟子》。除此而外的各派学者,一定排斥经书史书,是圣人的灾害,文献上大多不记载。请求废除《庄子》、《列子》之类的书,而以《孟子》为主。有能贯通它的义理的,经过明经试考进行科举选拔。”第二次,他请求让韩愈在太学里享受祭祀。大致是说:“我听说圣人的主张不过是要求有用。活着时用了,一时可以知道;死后用了,万代相传都可以知道。”又说:“孟子、荀卿,保护辅佐孔子学说,传到文中子王通。文中子的学说太阔大了,能继承他的精华的,大概只有韩愈吧!”⽪⽇休字袭美,是襄竟陵人,自幼钻研文章,隐居在鹿门山,号"醉昑先生"。初次到官场中,礼部侍郞郑愚为他长相难看,戏弄说:“你很有才学,但又能对一个"⽇"(指⽪⽇休)怎么样呢?”⽪回答说:“侍郞不可因为一个"⽇"而废掉两个"⽇"(昌)。”举子们都很佩服他。⽪⽇休任国子博士时,住在苏州,和陆⻳蒙是文学朋友。著有《文薮》十 ,《⽪子》三卷,人们争相传颂。当时做了节度使钱镠的判官。 郭使君 江陵有个叫郭七郞的,他家很有钱,是楚城有钱人的首户。长江、淮河、⻩河以北之间,都有商人靠着他的货来经商。乾符初年,他有一个商人在京城,很久没有音信,郭七郞就亲自去查找。见面后,把他所有的钱财⾝都要了过来,多达五六万吊。郭七郞上了女,沉湎于饮酒、赌博。三四年后,把钱花掉一大半。这时是唐朝末年,朝廷坏人专权。郭七郞用几百万钱送给卖官的人,由一个⽩丁变成了横州刺史。于是决定回家。当时江陵刚刚被王仙芝攻打过,街道上的人,与以前很不一样了。郭七郞回到旧房,房屋都没了;打听亲人,几天后才知道弟弟妹妹碰上兵已死了;只有⺟亲带一两个丫环住在几间茅草房里,钱袋里空无一文,靠⽩天夜里做针线活过⽇子。郭七郞的行李中,还有二三千吊钱,因此生活才算得以好转。就雇船和⺟亲一道去上任。经过长沙,进⼊湘江,停泊在永州北江。岸上有一座庙叫兜率寺。当晚就住在船上,把船系在大槦树下边。半夜,忽然刮大风下大雨,波浪翻滚冲毁了河岸,大树倒了庒住了船,船经受不住就沉没了。郭七郞同一个船公把⺟亲拽到岸上,保住了命。其余的奴仆东西都被波涛卷走了。天亮后,到了庙里,⺟亲受惊得病,几天后死了。郭七郞一筹莫展,跑到零陵,把情况告诉了州牧。州牧为他安葬了⺟亲,并且又赠给他一些钱。既为⺟亲守丧,就在永郡租房住下来。孤⾝一人,很穷又没亲戚人,早晚为吃穿发愁。郭七郞从小就来往于江湖之上,很悉行船这一套,于是就给来往的船只掌舵,解决⾐食。永州街上的人,叫他捉梢郭使君。从此,他的面貌和以前大不一样,同船工们没有什么区别了。 李德权 京城有个叫李光的人,不知他是哪里人。他很会阿谀,侍奉在田令孜手下,令孜很宠爱他,派他做左军使。有一天奏明皇上授予李光北方节度使的职务,下令第二天,李光没得什么病就死了。李光有个儿子叫德权,二十多岁。令孜就让德权代理这个重要职务。赶上僖宗皇帝去蜀地,德权就跟着令孜一起护君驾,到了成都。当时田令孜和陈敬瑄盗取了国家大权,人们都害怕他们。李德权在他们的⾝边,远近都巴结他。有钱的势力小人为了求得名利,常贿赂德权。用以打通关节。几年的光景,李德权受贿上千万,当上了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右仆。后来敬瑄败露,被官府逮捕了。李德权逃出来跑到复州,⾐服破烂不堪,沿街乞讨。有个李安,曾经是复州的看马军士,和德权的⽗亲很悉,突然看到德权,可怜他到了这个地步,就把他接到自己家。李安没有儿子,就认德权做侄子。没到半年,李安将要死了,德权就改名叫彦思,请求继承李安的职位,原来不过贪图那点吃穿罢了。不久成为看马的人,有知道认识他的,都看着他说:“看马的李仆。”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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