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白莲挽日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言情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校园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公关生涯 情在商场 美腿妈妈 红杏出墙 亲妈后妈 七年之痒 远山呼唤 女人如烟 小镇风月 奶孙乱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牧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白莲挽日  作者:亚伶 书号:10698  时间:2017/4/4  字数:15277 
上一章   第六章    下一章 ( → )
  鸟鸣啾啾,光从窗子⼊,照在忆莲的脸上。

  “嗯…早上了。”睁开眼看到外头已经大亮,忆莲起⾝梳洗。

  换上了⾐服后,打开门,就看到司徒焰⽇立在门前的庭院里。

  忆莲吃了一惊,但还是向他打了声招呼。“早。有什么事吗?”

  听到她的声音,他转过头来,脸上有掩不住的疲惫。

  看到他这副模样,她讶异地问:“你昨晚没睡好吗?”

  “…有点。”司徒焰⽇苦笑。

  昨夜黑莫来找忆莲时,司徒焰⽇其实还没睡着。他躺在上翻来覆去,原本只是在胡思想,⾎凤⽟、黑莫、唐门…一件又一件的在脑海里闪过。

  突然听到了敲门声,仔细一听,隐约听到了黑莫与忆莲的谈声,跟着便是关上房门,两人离去的脚步声。当时本想跟出去,听听两人在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这样的行为太不光明磊落。情感与理智互相拉锯,使得他整个脑子里只充満了猜测。

  两人这么晚出去有什么事吗?莫非是在夜里互诉情衷?胡思想令他连胃都开始痛了起来。

  后来虽然再听到了两人回来,互相道别的声音。但此时的他已经完全睡不着了,只好点上烛火,看了整晚的书。天一亮,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忆莲的脸,但要敲门,又敲不下,最后便立在院子里,等她起。这种种的种种,他都没有对忆莲说出。

  “昨晚想了太多事,睡得不是很好。一起去用早膳如何?”

  忆莲看了看他,转⾝回房拿了点东西。司徒焰⽇好奇地看着她又跑出来,手上像是握着什么。

  她摊开手,洁⽩的小手上有着一枚丹药。

  “含着,精神会好一点。”不知为何,看他那副样子她就觉得难受,所以回房拿了提神的药给他。

  微笑接过,司徒焰⽇依言照做。药带着一点酸涩的味道,精神霎时间好了许多。

  “好点了吗?”

  他深深昅了口气,温柔地望着她。“好很多了,你的药真有效。”

  听到他说这句话,忆莲心喜地笑了。

  两人之间好像自成一个世界,所有的不安、疑问,顿时间一扫而空。他忘了昨晚整夜无眠的不安,只希望时间停留在此刻。

  被他的注视看得心慌,忆莲不自噤地低下头去。“司徒大哥,该去用早膳了。”

  “也对。”看到她回避他的目光,心里头有些难受。司徒焰⽇随即往用餐处走去。

  忆莲跟在后头,看了看前头人的背影,似乎带着点沮丧。

  她暗暗伸手量了一下自己的脉搏,再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心跳得好快,脸也好烫呀。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些症状出现,只是默默地想着。“从未体验过的感觉…”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她又出神了。

  用过早膳后,黑莫便正式向司徒兄妹提起此行的目的。

  “我这次来,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来探望小莲,另一件则是与⾎凤⽟有关。”黑莫开门见山地说。

  “你知道⾎凤⽟在我们手上?”司徒焰⽇问。

  黑莫点了点头,回答:“其实,这次忆莲会与冷剑山庄扯上关系是我之前没有料到的。师⽗一知道忆莲是被你和六王爷带走了,就希望我能藉着这个机会,与你们合作,所以当初才会留书要忆莲把⾎凤⽟给你们,并且修书要我赶过来。”

  “合作?”邀月疑问。

  “我一直都在找当年灭了天义庄一门的那些凶手。”

  “难道?”灵光一闪!司徒焰⽇大胆地将他的猜测说出:“你是当年张世伯的长子?”

  “没错,我就是当年逃过一劫的张易方,天义庄的少庄主。”黑莫很慡快地承认了。

  连接着几个令人错愕的⾝分,从忆莲的师兄、擎天堡的堡主,现在成为当年⾎案的幸存者,令司徒兄妹二人又吃了一惊。想起了一旁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忆莲,司徒焰⽇中又有了一个疑问。

  “那么,忆莲是你妹妹喽?”从年岁上、黑莫对忆莲的重视程度来看,他觉得这个答案是肯定的。

  但黑莫毫不犹疑的否定:“忆莲不是我妹妹,她跟我毫无⾎缘关系。”

  “怎么可能?”邀月一点也不相信。

  “是真的。”在一旁的忆莲开口说话了“阿黑是爹带着我出外云游时收来的弟子。那时我已经六岁,阿黑十三岁。”也因为这样,她才明⽩黑莫昨晚对她说那番话的涵意:既然她与天义庄毫无⼲系,那么,仔细一想,便能知道是黑莫与天义庄有关。打小就知道黑莫心里头总有着放不下的仇恨,因此当下就明⽩了他便是天义庄的遗孤。

  黑莫接着说:“当年逃出后没几个月,我那妹妹就死了,忆莲只是恰好与我妹妹同龄罢了。”

  “那⾎凤⽟为什么会在忆莲⾝上?”司徒焰⽇疑惑地问。那么重要的一块⽟,黑莫居然把它放在一个毫无关系的女子⾝上?难不成有什么特别的含意?

  想到这里,他不自噤地看了看黑莫及忆莲。

  “我只不过是把那块⽟由师⽗保管而已,之后是小莲硬要了去的。”

  想起了擎天堡立堡以来,虽然平素行事大都可以称得上是行侠仗义,但也有过不少门派不知为何被黑莫下令屠灭的事情,如今一想,司徒焰⽇不噤问了出来:“莫非,那些被你屠灭的门派,都是与当年的案子有关的?”

  黑莫笑了出来。“与聪明人说话,可以省了许多工夫。没错,我建擎天堡就是为了找出参与我家⾎案的凶手。当年参与‮杀屠‬的人很多,我凭着擎天堡的势力将其一一找出,再一一的杀了,为我天义庄的人报仇。如今,除了当初带头杀我全家的人,其他人都已被我杀死,祭我⽗⺟在天之灵…”说到这里,黑莫脸上现出了狠神⾊。

  “你为什么肯告诉我们这些?”司徒邀月觉得疑惑,从他为了复仇而耗费多年心⾎成立擎天堡,再从残缺不全的线索中找出参与⾎案的仇人,一一杀尽,就可以明⽩黑莫绝对不是一个需要他们帮助的人,同时也不会轻易接受他人援助,但现在却全盘托出,令她觉得于理不合。

  再次看了她一眼,黑莫回答:“忆莲受到你们的照顾是其中之一,但最主要的原因有二:一是因为我目前的搜找遇到阻碍,我始终找不到那最后一人,也就是那带头者。照师⽗信上所写,与你们合作是一个解决的好办法;二来,是因为司徒昊庄主当年与我⽗亲的情极好,之后也是蒙他之助,我⽗⺟的尸骨才得以⼊敛,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他这么一说,才稍解了邀月心中的困惑。

  “那么你…”还想问他究竟是想怎么个合作法,司徒焰⽇的话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一直安静在一旁听着他们讨论的忆莲,此时站起⾝来开门。

  “有什么事吗?”看到仆人面有难⾊地站在门口,忆莲放柔了语气。

  “唐门五杰上门拜访少庄主以及黑堡主。”

  听到唐门五杰上门拜访,司徒兄妹都不解地面面相觑。

  倒是黑莫好像知道他们是为何而来,站起⾝来,向他们说:“抱歉,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为你们带来困扰了。”

  听到这里,司徒焰⽇还来不及发问,忆莲倒先叫了起来。

  “阿黑,难不成你昨天回客栈是为了…”她此时真想骂自己笨!从小到大,阿黑就是最护短的人,昨天唐心雨在客栈对她出手,虽然最后没事,但黑莫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呢?昨天说要回客栈解决私事,肯定是去教训唐心雨了。

  想到这里,她连忙问那仆人:“唐门的人在哪里?”

  “他们在大厅里等着呢。”听完,她就推开那人跑了出去。

  看到她焦急的模样,司徒焰⽇也担心地跟着她后头离去。半路上追到了她,他问:“怎么了吗?”

  忆莲简单说了昨天客栈里头的事,听得司徒焰⽇大皱眉头。

  到了大厅,就看到五杰神⾊不善,全都站在厅里没有坐下,唯一坐在椅子上的只有唐心雨,却不知为何一动也不动。

  “你们可来了,黑莫呢?”一见到司徒焰⽇及忆莲,唐亦伯掩不住怒⾊,大声质问。

  “我在这里。”黑莫跟着二人⾝后走进,接着是司徒邀月。

  “是你把我们堂妹弄成这样的?”唐亦仲指着椅子上昏的唐心雨。

  “不过是以內力点住了她的⽳道罢了,只要你们內力够強,就可以解开的。”说这话的黑莫完全看不见适才谈话时的温和,周⾝散发出一股令人不敢靠近的敌意,同时眼里只有冷意,令唐门五杰绷紧了⾝子,准备随时应变。

  而司徒兄妹见到他现在这副模样,才发现黑莫对朋友与非友之人的态度可谓天壤之别。

  “我们就是解不开才来找你的!你还不解开我堂妹⾝上的⽳道!时间再拖得久了,她会变成废人的!”唐亦承耐不住子地叫出来。

  昨天傍晚一回到客栈,就看到唐心雨不知道被谁点了⽳,昏在房间里头。本以为可以轻松解⽳,谁知道点⽳之人的內力之強,五人中没人及得上,再加上点⽳手法怪异,试了一个晚上还解不开。⽳道被阻的时间一久,气⾎的流动便会停滞,严重的会四肢瘫痪成为废人,眼看着唐心雨的四肢出现了冰冷现象,他们就明⽩不能再拖下去。最后是听到掌柜的说,知道是擎天堡的黑莫下的手,而他人就在冷剑山庄,所以赶紧带着唐心雨过来。

  看到这情景,再看看黑莫的表情,司徒焰⽇很怀疑他会出手解⽳。

  果然,黑莫冷冷扫了五人一眼,回答:“我拒绝。”

  “你说什么?!你无缘无故点住她的⽳道,又不帮她解⽳,你想害死她吗?”唐亦承闻言,气得踏上前想揪住黑莫的领口大骂。老四唐亦季与老三唐亦叔连忙挡住他,因为他们看出了黑莫的武功极⾼,唐亦承远不是他的对手。

  “阿黑!”忆莲看着他,眼神里摆明了就是要黑莫放唐心雨一马的意思。

  黑莫不悦地说:“别忘了昨天她想杀你的举动,这么做只是略施薄惩。”

  “这样就够了,时间再拖下去的话,她的手脚就要废了。”忆莲不忍地看着唐心雨。

  想了一想,黑莫说:“随便你吧。”

  忆莲走向唐亦伯,对他说:“不介意的话,由我来为唐姑娘解⽳吧。”

  解⽳必须靠內力来解,看了看忆莲,始终都认为她是一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唐亦伯原本还想问她要怎么解⽳,却被⾝旁的唐亦仲拉住。

  忆莲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摊开来,里头是亮晃晃、长短不一的银针。

  她右手拿起一枚银针,运气于上,然后快速地往唐心雨⾝上的一处⽳道刺下,同样的动作一连重复了好几遍,认⽳既快又准,让旁观者对她的手法感到讶异。

  等到几个⽳道全都扎上了针,忆莲再一一拔起,当起出最后一枚针的时候,唐心雨也微微动了一下。

  “没问题了。”五杰中的老四唐亦季拉起唐心雨的手,过气给她,发现原本滞碍的⽳道已经都通了。

  完全没料到自个儿和兄弟忙了一晚也解不开的⽳道,居然会让这么一个看来怯柔的女子轻易解决,唐门五杰都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司徒焰⽇也十分惊讶。要解⽳,若没有与点⽳者相当或更強的內力,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內完全解开的,起码要花上半个时辰或更长的时间;更甚者,就像唐门五杰一样徒劳无功,但忆莲…虽然初相见时,看到她掷针伤敌时就知道她有內力,可没想到她的內力強到这地步呀。

  像是看出了他们的好奇,黑莫只对着司徒焰⽇回答说:“师⽗从小就拿一些奇珍异草让我们服用以增強內力。小莲服用的时间比我更长,再加上她虑纯思净,修习內力时进境比我更快,她的內力早就超过我了。”

  看到大家在黑莫的话结束后纷纷投以钦佩的眼光,忆莲不明⽩这有什么值得他们羡慕的,只好以笑应付。

  “嗯…”唐心雨幽幽醒转,醒来后便见到厅中有个全⾝黑的人,也没闲暇注意自己在什么地方,她立即站起⾝来,指着黑莫骂道:“你这个家伙,是特地回来找我晦气的吧!”

  黑莫本不屑与她说话,倒是一旁的司徒焰⽇不甚⾼兴地对她说:“昨天是你先对忆莲出手的吧?怪不得黑堡主。”

  听到司徒焰⽇的声音,才发现自己居然是在冷剑山庄,还没弄清楚前因后果,记忆仍停留在昨天与黑莫相见面时的唐心雨,怔楞了一下,才又拉起嗓门说:“司徒大哥,你不知道,昨天其实后来也没怎样,他居然说不给我个教训不行。他跟她…”她动地指着黑莫与忆莲二人“…一定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否则他为何要这么维护那女人!”

  听到这话,司徒焰⽇心中好似被长针刺中,一时说不出话来,虽然理智上明⽩黑莫与忆莲二人纯粹是兄妹之情,但情感上仍不好受。

  倒是黑莫反常地笑了一笑,说:“忆莲是我师⽗的女儿,论辈份,她是我师姐;论私情,她就像我妹妹,你差点就杀了她,你说,我能不给你个教训吗?”

  只见唐心雨还搞不清楚状况,黑莫就突然移动⾝形,一眨眼就已经到了她面前,跟着就是一掌击在她口,把唐心雨整个人打飞出去。

  在场的人本没见到他是怎么动的,也来不及阻止。

  只见黑莫还想再补上一掌,后头的声音制止了他。

  “阿黑,快住手!”

  “请住手!黑堡主!”忆莲和邀月同时叫了出来。

  硬生生停下⾝形,倒在地上的唐心雨呕出一大口⾎,把口都染红了。五杰见到黑莫如鬼魅般的⾝影,连忙扶起重伤的唐心雨,站得远远的,深怕他再下杀手。

  上前拉住了黑莫的手臂,忆莲一语不发,只是眼里带着恳求看着他。

  邀月则是上前微微倾⾝,然后对他说:“黑堡主,适才唐姑娘的发言或许有不当之处,但仍不至死。再说,相信你也不愿让忆莲最后因为唐姑娘的死而自责吧!”虽然相处还不到一天,但邀月已经大概可以明⽩黑莫的情。

  他是一个极度重视家人的人,忆莲对他而言就是妹妹,任何会让忆莲不开心的事他都会尽量避免去做。明⽩了这一点,她立刻抬出了忆莲的名字。

  听司徒邀月这么一说,黑莫神情冷淡地转过⾝去,坐在椅子上,不再动作,只冷冷地看着唐心雨…

  忆莲看了看黑莫,最后还是走到唐心雨⾝边。“让我看看伤势吧。”语气温婉,却引来了唐心雨的怒眼相对。

  “不用你…”想说出“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但话才说到一半,就因为口的疼痛而说不出话来。守在一旁的唐亦承看不过去,⼲脆扶起她的手让忆莲看。

  忆莲一搭脉,脸上就现出微微的忧⾊。她知道黑莫适才下手极重,是真想要取她命的,只因唐心雨出言不逊。虽然刚才由于她与邀月的出声才手下留情,但最初一掌已经重创了唐心雨的心脉。

  “伤了心脉,但现在就治疗的话,应该可以完全痊愈,不会留下病谤。”忆莲评估了一下,觉得以自己所学的医术有这分把握。

  五杰还没开口说话,唐心雨又开口了:“你…”才想说些什么,却被忆莲趁她开口时扔进的药丸梗住了气,一个呑咽,连话带药一起呑了进去。

  睁大了眼,仿佛在问着忆莲刚才让她呑进了什么。看到五杰也有同样的疑问,忆莲笑了一笑,道:“没什么,只是对她伤势有好处的药。邀月姐姐,可否安排一个客房让唐姑娘住下,她目前的情况不适合随便移动。”忆莲转⾝问道。

  “这个当然可以…”看了五杰一眼,明⽩他们绝不会任唐心雨一人待在冷剑山庄,可能还得再准备这五人的厢房,但问题是…再看看黑莫,只见他面⾊冷然,料想他不会愿意与唐门的人同处于相近的客房中。再说,这两群人马要放在一起,倒不知什么时候会出子。

  几番想了下来,她先移近黑莫⾝旁,小声地问:

  “黑堡主,想请你与你的部下换个房间,不知意下如何?”黑莫对她的态度倒是温和了许多,轻点了头,表示默许。

  唐门一行人就这样暂时住进了冷剑山庄中。

  好不容易让唐心雨接受了治疗,忆莲踏出客房时,已经⼊夜了。唐门五杰与唐心雨住进了客房,而黑莫一行人则在邀月的安排下,暂时住进了目前已无人居住的天辰楼。

  在往醒心阁的路上,遇上了一个人。

  “司徒大哥。”她见到他等在路上。

  “治疗完了?”

  “嗯,她的伤势已经控制住了,接下来只要固定服药再加上调息,应该不会留下后遣症。”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但在治疗过程中,却让唐门五杰再一次见识到她不平凡的地方,油然生敬。尤其是其中研究医、毒两道的唐亦季,本就是对忆莲甘拜下风了。

  “用过晚膳了吗?”司徒焰⽇问。

  好像在回答他的问题似的,忆莲的肚子竟“咕噜噜”叫了起来。

  司徒焰⽇轻笑了下。“我猜你还没用膳,所以让下人准备了一些食物。”

  两人来到內院,院子里的石桌上已经摆了一些简单的饭菜。今晚虽然是新月,月光极弱,但就着満天星斗,再加上点了烛火,因此视线不至于太暗。守在一边的仆人见到主人到来,一躬⾝后便离开了。

  “东西不多,先将就着吃吧。”陪着忆莲一同坐下,司徒焰⽇夹起菜往她碗里放。

  忆莲不自噤地脸上一红,但灯光昏暗,因此他没能发现。

  “谢谢你,司徒大哥。”连忙吃起迟来的晚餐,忆莲心里头満是甜意。

  爹与阿黑也会对她这样照料,但是同样的动作由司徒焰⽇来做,感觉就特别不一样。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呢?好像是从他对自己示爱后才开始的吧!忆莲边吃边想着。

  原本也没特别去注意,但在他的一番表⽩后,她开始细细想着各种感情的不同,越想,就越了解他的体贴,对他的为人也更加清楚。这几天来,不断地想着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更常不自觉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常常是待得发现自己在注视他时,已经过了好一些时间了。

  虽然自己常被爹说糊,但这种情况,在以前,除了看书时外,从未出现过,现在她居然上看他了?这个就是阿黑说的“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东西不合你胃口吗?”

  司徒焰⽇看她只吃了一口菜,就捧着碗,一动也不动,以为是她不喜这道菜,正要吩咐仆人把菜换掉的时候,忆莲突然开口说道:“没什么,只是我在想着前几天你问我的那个问题而已。”

  闻言,司徒焰⽇也静下来了。“你想对我说些什么吗?”他微笑,心里却是慌得。

  “我想,我…是很喜你的吧,跟朋友的喜不太一样…”她略带羞怯地笑了。

  她不太明⽩爱要如何区分,在心中也没有什么如书上所说的因爱生痛的感觉,她只是觉得,倘若爱一个人,便是心里会想着那人,会希望与那人生活在一起,那么,此时的她对司徒焰⽇的确有着这样的想法。

  她觉得,倘若就这样一直看着对方,应该也不会太糟糕。而这种想法,是以前除了家人之外,从未对任何一人有过的。

  究竟是从一开始就有了这样的心情,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太过迟钝没有发现,还是因为司徒焰⽇对她表⽩了心迹后,⽇复一⽇想着他的种种,才使得自己出现这种心情呢?

  她不明⽩,唯一知道的是,这样默默看着他、想着他举手投⾜间沉稳风采的心情,应该会持续上许久许久。她明⽩自己是个一旦喜上某样物品,便会珍而重之,穷其一生也难以改变的人。而如今的她,喜上了眼前这个处事稳重、对情小心慎重的人。

  这种感觉与朋友的喜有着些微差别,但仍是可以分辨得出来。这…应该就是爱了吧?

  凭着女人天生特有的感觉,她明⽩自己爱上了他。率直的她,一明⽩心里头的想法,马上就说了出来。

  所谓的満心喜悦,就是用来形容现在司徒焰⽇的心情的。整颗心都涨満了欣之情。

  他没有想到会突然在这种时候听到忆莲的回答,突如其来的回覆令他有点不知所措。

  他忍不住笑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不容易说了话,却有些结巴。“你…真的想清楚了?”

  “嗯…我不知道你觉得怎样才算是爱,但我这些⽇子来总是在想着,对你,我是喜的。这些⽇子以来,我总是困惑着那是不是爱。阿黑说,只要想想那感觉是不是我从未体验过的。仔细想想,对你的感觉,真的跟其他人不太一样…我的子本来就不是太烈,我的喜,也总是平平淡淡的,大概就是因为感情没有太多的起伏,所以之前才没能分辨出来吧。这样的我,你也爱吗?”忆莲有点不敢确定了。

  司徒焰⽇的俊脸上挂着笑意。“我早就知道你是这样的子了呀!温淡如⽔,清雅似莲,虽然偶尔有点糊,但你的心却是我所见过的人当中最美的。子平淡有什么不好?感情太过丰富,像唐门‮姐小‬那样的话,我可消受不起呀!我只是…”单纯的喜着你,也希望你能同样爱我…

  两人隔着石桌,一时间情意悄然升起,若有似无。可惜,上天似乎总是不给他们两人一个好好培养感情的机会。

  忆莲忽然看向了司徒焰⽇的⾝后。“那边…”

  司徒焰⽇也回头一望,在他⾝后,便是他的住所,只见自个儿房间里头没什么异样,他好奇地问着忆莲说:“怎么了吗?”

  “我刚刚看到有个黑影窜进你房里了。”

  “黑影?”

  “嗯…好像是一个人…”

  立即屏气凝神,以手势示意忆莲不要出声。等了一会,果然见到一个人影再度从房里窜出。立时提着剑,一个跃⾜,挡在那人前头。

  “阁下是谁?闯进我房里想找些什么东西吗?”长剑闪烁,但眼前的人被一⾝夜行⾐包着,仅露出一双眸子,也不开口。

  “不开口,便是默认了。”

  话才说完,黑⾐人动了。一个发⾜,他试着从左方离去,却被司徒焰⽇使剑拦住。

  “阁下进了冷剑山庄,想要就这样离去?起码让人看看你的模样吧!”司徒焰⽇眼光丝毫不离那人⾝上。

  那人似乎也不想与他动手,只是一味地纵跃驰走,想从中找个空隙遁走。但每个动作都被司徒焰⽇以长剑拦住,最后还是退回了原位。

  “在下并不愿伤人,阁下若是主动代来历以及意图,司徒保证绝不阻拦你离去。”看出对方并无敌意,于是司徒焰⽇也不想动手,便先以口头与对方涉。

  黑⾐人也不理睬,猛地眼里精光一闪,不知何时,手上便多了一个恰好可以握在手中的小铜管,手指在机括上一按,数十金属长针便从管內而出,全向司徒焰⽇⾝上飞去。

  虽然有了提防,但是没料到对方竟突然使出这种歹毒的暗器,看长针来势汹汹,司徒焰⽇连忙纵⾝后退,尽管他武功不弱,但也躲得十分惊险,长针就从他⾝侧擦⾝而过,咚咚咚的钉在后头的树⼲上,⼊木三分。

  堪堪躲过这一击,免去了长针钉⾝,却也露出了空隙;黑⾐人窥准了这一刻,连忙窜出。

  眼看对方就要逃开,司徒焰⽇急中生智,伸手从怀里一掏,让某件东西掉在地上,然后喊了一声:“⾎凤⽟!”

  这一叫,果然令那人回头,见到一块晶透红⽟就落在司徒焰⽇脚边不远处。司徒焰⽇故意装出一副狼狈的样子,让黑⾐人觉得有机可乘。不出所料,那黑⾐人见到⾎凤⽟,竟不顾一切扑了上来,但司徒焰⽇哪里会让他如愿?见他上当,随即使出了家传的灭天剑法中的“漫天盖地”剑势如网,往黑⾐人的上、下攻去,得那人不得不缩手。

  ⾎凤⽟就在眼前,想要再进一步,却被司徒焰⽇以剑招不住退,黑⾐人一时发了狠,又再掏出了那小铜管,一手一个,一瞬间近百枚长针全部出!司徒焰⽇不敢轻忽,运起长剑在⾝前保护,一边左闪右躲,一时间长针撞在剑⾝上叮叮咚咚,声音不绝于耳。

  这一挡,倒给了那黑⾐人机会,只见他快速伸手一捞,拿起了地上的⾎凤⽟。

  司徒焰⽇好不容易将暗器全部挥落,却已来不及阻止对方。黑⾐人迅速一退,打算撤走,但一声长啸从天而降,跟着而来的是一道红⾊剑光。

  “别想逃!”黑莫从⾼处跃下,夹着破风之势劈向黑⾐人,手中的剑早已不见剑鞘,剑⾝呑吐着如焰般的剑芒,一剑挥去,倒像一条灵蛇般,死死咬住敌人不放,却又不下杀手。

  司徒焰⽇重整了架势,提着剑与黑莫一同围攻黑⾐人。

  被两名剑术⾼手夹攻,黑⾐人应付得十分吃力,満头大汗左挡右架,倘若不是二人想抓活口,这黑⾐人早到阎王殿里报到了。这边两人也感到有些⿇烦。对手虽然在武艺上略有不及,但似乎是使暗器的行家,只见他不时出各式各样的暗器:铁莲子、飞镖、银针…处处攻人要⽳,且角度刁钻,令人防不胜防,以两人之力还是得闪闪躲躲。

  黑⾐人似乎被得没法子了,狠下心来,从怀中掏出一个扎实的纸包,风一扬!

  两人见他掏了东西出来,心下一惊,明⽩一定是厉害的狠招,连忙闪躲,但还是来不及了。纸包里头的药粉早顺着风向吹向二人,二人摒住了气,却还是感到眼前的景物在刹那间全走了样,黑⾐人的⾝形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眩目的颜⾊在眼前不住翻飞。

  毒走得很快,两人随即拄剑立地,勉強没有倒下。

  忆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惊叫一声,顾不得危险,就往二人跑去。

  黑⾐人见施毒得逞,便往后一退。

  “喂!伤了我徒弟还有我未来的女婿,好歹也把解药留下来吧!”

  从空中传来了这么一声,黑⾐人吃惊地往四处张望,却没见到半个人影。

  “我在这儿呢!”随着话语出的是几枚树叶;灌注了內力的叶片,可比得上铁片银镖,马上就在那人⾝上划出了几道口子。

  又是几枚叶片出,竟是从四面八方来,教人摸不清攻击者的方位。

  头一次遇到如此⾼人,黑⾐人吓得冷汗直流。

  “什么人?”一直没开口的他,此时也顾不得⾝分可能暴露,出口喝问。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话才说完,几颗被成小圆球的树叶便撞在黑⾐人四肢的要⽳上,黑⾐人闷吭一声,应声倒地。

  “爹!”听到夜空中发话的声音,忆莲随即认出那是⽗亲的语调。

  哈哈一笑,从附近的一棵树梢上头跃下一个人影。

  “莲儿,想不想爹?”下来的正是忆莲的⽗亲,依旧是一⾝补钉的破旧⾐物,头发与胡子遮掩住他的面孔,徐徐走来。

  “您快点!司徒大哥和阿黑他们…”忆莲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适才她就试着要解毒,但一时之间试遍了⾝上所有的药剂,就是没一个可用的。

  “别痴心妄想了,我下的这毒连我都没解药!”受制的黑⾐人在连试了几次都冲不开⽳道后,不怀好意地这么说着。

  “唉!把这个让他们服下吧。”老者连看都没看他,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给忆莲。

  “九转化元丹!”忆莲看了,连忙打开倒出里头墨黑的药丸,一人喂了一颗。

  药才⼊口,就迅速在口中化开;呑至腹中,就好似有一把火在体內烧着。虽然已经不再晕眩,但体內这炙人的热度又令二人好生难受。

  “盘腿,运功。气导百川,再纳丹田!”

  勉強依着老者的话坐起运功,果然那难受的感觉立时便消了许多。

  “丫头,守着他们两个。”

  “是。”

  老者走到黑⾐人⾝边,轻轻松松地从他袖口里头取出了适才被夺的⾎凤⽟。

  “唉…为了这么一块死东西,竟然下这种毒手,值得吗?”语气里不无感叹。

  “大哥!黑堡主!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了打斗的声音,邀月匆忙出来探望。而跟在后头来的,是想要找黑莫谈话的唐亦伯及唐亦仲二人。其余三人都留在客房里头照顾唐心雨。

  他们见到司徒焰⽇及黑莫盘腿坐在地上,満头大汗,一看就知是正在打坐行功,而忆莲则在一旁守着。另一边则是地上倒了一个穿着夜行⾐的人,一个看不清模样的老者。

  倒是唐亦仲眼尖,看到这名老者手上的那抹⾎红。“⾎凤⽟?”

  被他这一喊,唐亦伯也注意到了。还分不清是敌是友,就连邀月也小心了起来。

  “快住手,他是我爹!”忆莲着急地喊了起来。

  “你爹?”邀月没见过忆莲的⽗亲,话里头有着疑问。

  “他真是我爹呀!”

  众人不由得讶异地看着这对⽗女,这…这对⽗女的长相似乎差异颇大呀!

  坐在地上的两人行功完毕,正准备收功。双手画了一个弧后,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师⽗。”黑莫抱拳躬⾝,行了大礼。

  “见过前辈。”想到眼前的老者就是忆莲的⽗亲,又见识了他的武功,此时的司徒焰⽇不敢怠慢,连忙也行了礼。虽然之前曾经怀疑过忆莲的⽗亲或许与天义庄的⾎案有关,但黑莫的出现,无疑让这个说法不攻自破。倘若他真是黑莫的仇人之一,黑莫又岂会如此尊敬他?

  “得了,别行礼了,觉得如何?”老者似乎受不了这些礼数,摆了摆手。

  “徒儿觉得內力大进…师⽗,这是你练的九转化元丹?”黑莫脸上有着自责。

  “是呀,前年才练成的,只练成了五颗。”

  “那…”黑莫明⽩这丹药的可贵。九转化元丹花了师⽗近半生的心⾎,光是采集材料就花了二十年的功夫,再加上炼制时的种种限制,亦花了十年时间才完全成功,总共才得五粒。不但可疗绝症、解百毒,对练武之人来说,更是一个可一口气增加数十年功力的仙丹。

  忆莲之前已经服了一粒,如今又被他们两人用去了两颗,现下这药只剩下两粒了。

  “好了,我都不心疼了,你心疼什么!药炼出来就是要拿来吃的。再说这药本来就有你的一份,现下救了你的命,不是正好?”

  “前辈…”司徒焰⽇大概从黑莫的表情里明⽩了自己刚吃下的丹药是何等珍贵,也想说些什么。

  “够了,你服下这药,就表示你有这缘分,不要再说什么了。”老者不耐烦地转过⾝去,改看着唐门的二人。

  “你是…在蜀道上的老人?,”唐亦仲看到眼前的老者,想起了几个月前曾在路上遇到这对⽗女,之前看到忆莲还没想起什么,但一看到这个老人,其独特的打扮马上就令他回忆起来了。

  “嘿嘿,小伙子记还不错嘛!”老人笑得慡朗“唐门五杰来这里,也是为了这块⾎凤⽟吧?”

  “这…”老者说得明⽩,倒令唐门二人难以启齿。的确,他们是接了门主的命令,要寻⾎凤⽟回去。唐门虽然素以暗器、毒药独步武林,但近年来只是维持了表面上的荣光,但实际上,在金钱上早已出现⼊不敷出的现象。底下的年轻人不清楚状况,可他们二人在门里有着一定的地位,也参与了许多事务,对这些比较了解。唐门想要得到⾎凤⽟,贪图的倒不是背后的绝世武学,而是传闻中的财宝。

  看出了二人的难堪,老者摇了‮头摇‬。“唉…想过活,只要脚踏实地的赚钱就可以过得去了,何必贪图这种意外之财呢!再说,⾎凤⽟出现这么多年了,真有人从这块⽟里头找出什么金银财宝吗?难道你们都不怀疑这传说其实是有问题的?你觉得如何呢?唐门门主。”老者蹲下⾝来,揭开了黑⾐人的面巾,同时也道出了他的⾝分。

  看到了黑巾下的那张脸孔,即使唐亦伯及唐亦仲二人都是老江湖了,也掩不住讶⾊。瘦削的脸庞、咬得死紧的薄,眼里有着掩不住的精光与不信,这脸,他们太悉了…

  “门主?”看到的的确是他们的伯⽗,唐门的现任门主唐山尧。只是,令他们想不透的是,他不是应该在唐门里头,怎么会…

  “他是唐门门主?”司徒焰⽇也难掩讶异。为了一块⾎凤⽟,竟连唐门门主都亲自出马抢夺?

  “你…是什么人?竟能解开“花雨漫天”?”唐山尧已经顾不得面子,只想知道点倒他的人究竟是谁,连他放的无解剧毒都能解开。

  “我?叫我常老头就可以了。我是那家伙的师⽗,那丫头的爹,没什么来头的。”他不正经地指着自己,跟着指了指了自个儿的徒弟和女儿。

  唐山尧脸⾊惨⽩“罢了,唐某如今被你们抓住,唐门的声誉也要败坏在我手上了,随你们处置吧!”

  “门主!”唐门两兄弟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

  能够理解唐山尧心里头的感受,想必是急着拿到⾎凤⽟,但又要顾及面子,因此打扮成黑⾐人潜⼊冷剑山庄查探。但如今⾝分暴露,堂堂唐门门主做出这种宵小行为,传到江湖上,只怕要遭到同道聇笑,唐门的声威也要一落千丈了。与其苟活于世,倒不如一死换得挽回声名的机会。⾝为唐门人,似乎应该成全门主的心意,但是…

  两人立在当场不知该以唐门声誉为重,还是救下门主的命来得重要。

  “不知道冷剑山庄的两位意下如何?”看到两人犹豫不决,唐山尧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常老头先问了问主人的意思。

  邀月没有作声,只是看着兄长,以兄长的意见为依归。

  “司徒可以不计较这件事,只要唐门以后别再揷手⾎凤⽟的事,司徒保证今晚的事绝不会传出去。”按照以前的习,他绝不会如此轻易善了,但自从遇见忆莲之后,子里头那股硬实的脾气,似乎也带了点柔软。明⽩唐门门主只是一时利薰心,才会做出这种举动,看他现在这副模样,倒是不忍苛责他。毕竟他起初也无伤人之心,只是后面被急了,才使出了杀招。而如今他与黑莫都平安无事,反倒服下了灵丹,平⽩多了数十年內力,这么一想,心里竟也生不起气来。

  “这…”唐山尧贵为门主,心⾼气傲自是难免,但事情有了转圜余地,他也不想死了。

  “慢着!”黑莫突然开口,向司徒焰⽇使了个眼⾊,再看看忆莲。

  忆莲不明⽩他的意思,可司徒焰⽇却了解了。“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出声的是唐亦仲。

  “请唐门门主将令千金带回吧,在下实在无法消受美人恩,将来也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牵扯,⿇烦阁下将她带回好好管教管教吧。”提到现在在客房的唐心雨,司徒焰⽇就有股无力感,若是能够从此解决这个⿇烦,他会相当感

  “我答应你。”如今惨败,唐山尧心里早已失去那股子不择手段也要抢到⾎凤⽟的心情了;同时之前常老头说的一番话,也真是说到他心坎里头去了。也不知⾎凤⽟背后到底是不是真有这批财宝,倘若只是一个幌子,那么自己的作为岂不就像个丑角?与其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知真假的传闻,倒不如从头整顿唐门的家业。

  这么简单的道理,以前不是没想过,但直至此时才真正想通。

  “我想夜已深了,唐门主不妨就在山庄里头待上一晚吧。邀月,⿇烦你为唐门主再准备一间客房。”司徒焰⽇吩咐道。

  “这…”唐山尧仍是拉不下脸来。尽管冷剑山庄答应他不追究今晚的事,但经过了刚才的恶斗,他实在无颜待在这里。

  看出了他的挣扎,邀月笑了笑,说:“唐门主因担心爱女,所以千里迢迢从唐门赶来,冷剑山庄理应招待呀!”这一番说词,是对着唐门的人说的,一方面表示今晚的事就当作没发生过,另一方面也是先套好了说词,待会回到客房,见到了其余四人,就以这个理由来搪塞。

  会意到她话中含意,也稍解了尴尬。一个抱拳,唐门三人就跟着邀月离开了。

  “前辈…”司徒焰⽇走向前去;不知何时,忆莲也跟在旁边。

  “⼲嘛?想跟我说什么吗?”看不清常老头的脸孔,但听他说话的语气,用想的也能想出他脸上必然是充満了看好戏的表情。黑莫明⽩现在没有他的戏份,就安分的在后头看戏。

  “我…”司徒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与忆莲在不久前才互通心意,谁知道这么快就见到忆莲的⽗亲,还被救了一命。现下真不知是要先谢他的救命之恩,还是先告知自己与忆莲的事?

  而老者今晚一直待在那树梢上,两人在院里的对话,乃至于后来的恶斗,想必全看在眼里,否则怎么能够那么巧的适时出现?

  老者看到司徒焰⽇呑吐的模样,随便猜也知道他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算啦,这边就留给你们两个,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题吧!阿黑,你跟你的部下住哪里?我跟你们挤挤好了。”看着这年轻人不好意思的模样,便好心地放过他一马,装出一副疲累的样子。

  “这边走,师⽗。”黑莫在前头引路,常老头‮悦愉‬地带着笑声离去,留下的是一对情果初结的小情人。两人看着老者离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后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umUxs.Com
上一章   白莲挽日   下一章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白莲挽日,言情小说白莲挽日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亚伶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白莲挽日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言情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