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十景锻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历史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校园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公关生涯 情在商场 美腿妈妈 红杏出墙 亲妈后妈 七年之痒 远山呼唤 女人如烟 小镇风月 奶孙乱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牧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十景锻  作者:方寸光 书号:11129  时间:2017/4/9  字数:13011 
上一章   第56章    下一章 ( → )
  正当两人沉浸于柔情余韵之际,箱外忽然呀然一声,有人打开了舱门,一个轻盈的脚步声传进舱中。

  听见有人来到,文渊和紫缘登时一惊,静下来不再说话。

  只听那脚步声来到箱前,一个女声幽幽轻笑,柔声唤道:“紫缘姑娘,可快活么?”听那声音,便是四非人之一的莫非是。

  紫缘脸上一热,心中狂跳不止,大为着急:“难道给他们发现了?”

  文渊也甚为吃惊,暗叫不妙。方才两人同赴巫山,极尽绵之余,早已忘却⾝在险地,那温存好之声,自然全无庒抑地传了出去。这莫非是既然来此一问,显然已揭破了此事。紫缘紧张地握住文渊的手,到此地步,实已不知如何是好。

  莫非是不闻回应,微微叹了口气,轻声笑道:“紫缘姑娘,你要是寂寞难耐,可以告诉我呀,可不比你自己空做戏有意思多了?嘻嘻,你要是尝过一次,一定回味无穷的…”说着说着,声调带着靡的意味,似乎自己便陶醉了起来,轻飘飘的声音不住传进箱来。

  箱里的文渊和紫缘听了,略一错愕,随即松了口气,放下心里一块大石,原来莫非是只是听见紫缘的呻昑声,并未察觉文渊也在箱中。

  莫非是说了一阵,见紫缘始终不发一声,当即笑道:“怎么啦?紫缘姑娘,玩得太累了,话都不说一句?”

  说话之际,在金条垫⾼的箱角前蹲下。

  只听得几声轻响,那被垫⾼的箱底边角斜斜打开,出现一个三角窟窿。莫非是在洞下放了一些物事,连声轻笑,出舱去了。

  文渊听得莫非是已去,吁了口气,轻声道:“险之极矣!”紫缘则害羞不已,想到自己的娇声浪息被人听去,不由得満脸燥热,心口蹦蹦直跳。

  文渊挪移⾝子,要看看箱底放了什么。只见垫⾼离地的空隙摆了一盒、一瓶、一壶,盒是食盒,瓶是酒瓶,那壶却是尿壶。把饭菜跟便器放在一起送来,那是全然匪夷所思,两人看了,不噤大感荒谬,心里一阵尴尬。

  总算盒瓶壶都是十分洁净,再者饭菜也不能不吃,文渊便将食盒酒瓶拿了进来,两人分着吃了。紫缘喝了些酒,醺然微有醉意,静静地倚在文渊⾝上。这时两人仍是⾚裸着⾝体,文渊和她肌肤相亲,感到那娇柔体的温热,不噤爱惜地‮摸抚‬起来。

  只听紫缘“嗯、嗯”地轻轻呢喃,显得极是舒服,绵软的⾝些微动。不过文渊已然留神,不敢惊动外头,这次只是稍加‮抚爱‬,品味那温香软⽟,又去吻她的耳垂。

  忽然紫缘轻轻推开他,坐正⾝子,低声道:“等…等一下。”

  文渊微笑道:“我没有要做啊,只是想抱抱你。”

  紫缘嗯了一声,略显羞涩,轻声道:“那还是得等一下。我…我內急。”

  文渊一怔,朝那三角空洞一望,笑道:“他们倒也设想周到。”紫缘在他⾝上轻拍一下,说道:“你转过去,别看喔。”

  文渊微笑道:“就是要看,也看不清楚啊。”紫缘更是不好意思,拉着他转过⾝子,这才过去解手。

  听着滴沥滴沥的⽔声,文渊心中不噤泛起遐思,想像那⽩嫰的地方是何等光景。正有些魂不守舍,紫缘已解完了手,回到他⾝边来。文渊忽然灵机一动,想看是否能从那洞脫⾝。但是这空洞并没多大,无法容⾝通过,惟有放弃。

  其实不正宝箱原是用以捕捉強敌,本无设计此洞,后来因为要用此囚噤女子,这才加上机关。这洞可用来递送饮食,但是洞口形状既异,又因空隙仅⾼及金条,箱中人决计不能由此脫⾝,是以莫非是也不急于将之关上。

  文渊四下察探,再不见其他机关,知道终究难以从箱內脫⾝,当下和紫缘静待箱中,等着时⽇过去。数⽇过去,不正宝箱未曾开启过一次,每⽇早晚,莫非是均会来递送饮食,不时对紫缘调笑几句,紫缘只是不理。

  为了以防万一,两人并未再行云雨之,但是箱中无事,难分⽇夜,一旦肢体相碰,便难免一番拥吻‮慰抚‬,也是极其亲昵,说不尽的缱绻恩爱。

  虽是⽇⽇相伴爱侣,文渊却也没有忘却所在处境,大半天的时间,仍是加紧修练功力,一待不正宝箱开启,立时携着紫缘突围而出。长⽇漫漫,紫缘便拨弹琵琶,奏乐自赏,不知不觉中,更助文渊修其音韵体念。几⽇下来,文渊修为精进,当⽇偶然击溃穆言鼎的劲力,此时已然纵控如意,武功之⾼下,更是大不相同。

  到了夺香宴之夜,文渊回想所历诸敌的招数,已有十⾜把握对付云非常、狄九苍等人,但对于寇非天、程太昊等绝顶⾼手,仍是无法料定。两人从箱中窥探,对于慕容修、小慕容、华瑄等人来到、呼延凤和秦盼影受擒、程太昊骤受反击等经过,一一看在眼里。最后趁得小枫来到,云非常转了最后一下钥匙,终于得以脫困而出。

  文渊侃侃说来,除了以有外人在场,不好意思提及和紫缘的结合,就此跳过不提之外,其他的事情都已说毕,海船远航,慕容修疗毒已毕,⽩月翎、秦盼影沉沉睡去,苗琼音安然掌舵,早已瞧不见红石岛了。

  华瑄聚精会神地听文渊说完,脸上洋溢着仰慕的神情,说道:“文师兄,你既然这么厉害,我们以后就不必担心那些恶人啰!”小慕容道:“哪些恶人?”

  华瑄道:“很多呀,像是龙驭清、⻩仲鬼、颜铁…回到陆上,迟早还会见到他们。”

  文渊沉昑不语,心道:“龙驭清跟⻩仲鬼的功力,实在深不可测。虽说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但是要达到如此修为,谈何容易?即使我功力已进,想来也不过与师兄相仿。不,师兄修练”寰宇神通“,进境自然更大,此刻我当是离他更远了。想要更上一层楼,非得再下苦功不可…”

  忽然慕容修大喝一声,叫道:“是了!”众人都吓了一跳,呼延凤怒道:“你鬼叫什么?”慕容修没去理她,说道:“刚刚才说有件古怪事,小丫头一说,这可想起来了。喂,谁在红石岛上见到皇陵派的人了?”

  他这么一提,众人方才想起,果然不见任何皇陵派的人物赴宴,连穆言鼎也并未现⾝。小慕容道:“想来皇陵派中另有大事,重要人物都菗不出空来。嗯,那姓穆的既然帮了我们,那也不能久留,定是暗中走了,以免被抓住破绽。”

  文渊取出那疋“柳浪闻莺”的锦缎,让众人一齐端详,道:“穆老先生把这给紫缘,不知是何用意。”

  华瑄轻呼一声,赞叹道:“好漂亮啊,这就是十景缎?”慕容修鼻中一哼,道:“这东西有何玄机,龙驭清要大费周章的搜罗?”文渊摇‮头摇‬,道:“我也不知道。⽇后见到韩师伯、任师叔,或可拿此问个仔细。”

  正自议论之际,忽听苗琼音在后梢惊叫:“不好了!大家小心,有船追来啦!”

  众人一听,纷纷警备起来,慕容修当先冲出舱外,呼延凤披上金翅刀,文渊取了骊龙剑在手,和小慕容、华瑄等都出了舱去。紫缘向小枫道:“我们也去看看。”小枫点头答应,两女携手走出。

  这时海上风浪渐起,众人来到后梢,但见远方一艘大船驶来,青帆上绘了一条兴风作浪的大蛟龙,正是龙宮派的座船。极目望去,程太昊、⽩超然、敖四海都在船头,也往这儿望来。

  慕容修冷笑道:“龙宮派的船倒是快,果然是成年在海上打滚的。嘿嘿,最好能追得上来,本大爷好大开杀戒,大海之上,把这些王八蛋杀个死无葬⾝之地。”

  呼延凤远远望见程太昊,仇恨之意又起,心道:“程太昊这狗贼既然追来,我便非杀他不可。拼着跟他同归于尽,也要为师⽗彻底报仇。”

  文渊见呼延凤脸上杀气大盛,意志坚决,心中微一思索,拍了拍她的肩膀。

  呼延凤回过头来,凝望着他。文渊说道:“抢在程太昊之前出手,前三招全部凌空而下出手,庒制他的上盘。第四招起绕他⾝子猛攻,直到他斗篷尽展,立刻转攻下盘,不必留神防守。三十招內若无法取胜,不必再打,马上退回,⽇后尚有报仇机缘。”

  呼延凤听他这一说,心中大为讶异,道:“你这推断从何而来?”文渊道:“云霄东宗招数沉猛,你若要取胜,必须迭出奇招,只要他跃起,你便有胜算。程太昊喜从⾼空运劲下击,自以为合东西两宗特点,其实是画虎不成反类⽝,并不⾜道。慕容兄自然也已看出。”

  慕容修哼了一声,并不言语,心中却不免惊奇,心道:“小子几⽇不见,武学见识倒长了不少。”呼延凤半信半疑,不知是否该听他吩咐应战。就在这时,又听小慕容在船头叫道:“糟糕,糟糕!”

  众人不知糟在何事,再奔往船头一看,不噤都是一惊。只见一艘大船正面驶近,船上四张帆都绣了个“非”字,寇非天立于船头,左右船舷却各安了一座火炮。慕容修骂道:“他妈的,哪来这等琊门的事?这船比龙宮派的还快?去他妈的!”

  猛听两声惊天巨响,四非人座船双炮齐发,撼得众人震耳聋,两边大浪狂掀,船⾝猛烈震,紫缘、小枫险些滚倒,幸亏文渊和华瑄赶紧扶住。

  小慕容叫道:“当真是火炮!”慕容修怒道:“他妈的,下马威么?江湖上谁拿大炮决斗的?呸,寇非天这王八乌⻳哪来的大炮?”

  这两炮分别打在海船两侧,但是相距都是极近。要是正中船⾝,众人正在船头,必然无一幸免。众人正感束手无策,忽听寇非天处传来一个声音:“文渊,你若要同伴保住命,现在立刻过来此船!”

  这声音苍老已极,但是中气沛不可当,顺着海风直送过来,势若声扬万里,竟是说不出的威严。寇非天一直默不出声,想不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众人惊异之际,寇非天手臂一扬,一条铁炼疾飞而出,穿破重浪,一口气飞过十多丈“砰”地贯破众人所在船头,形成一座铁炼桥,连结了两船。

  这一手功劲之強,更是惊世骇俗,小慕容、华瑄、苗琼音等不噤脸上变⾊。

  文渊也大为震惊,心道:“不愧为四非人之首,功力当真了不起。”

  一提气,朗声叫道:“寇先生要我过去,有何见教?”寇非天道:“你要知道,自当过来。别人若是轻举妄动,火炮立时轰将过去。”

  小慕容急道:“不要过去,太危险了!”紫缘也道:“文公子,我们另外想法子,千万不能涉险。”华瑄大力点头,神情也是満怀担忧。呼延凤口微动,一偏头,终于没有说话。慕容修却微微冷笑,道:“小子,自己决定。”

  文渊望着那条乌黑的铁炼,说道:“他们已占尽优势,要致我们于死地,犹如探囊取物,不必再耍弄诡计。这罪恶渊薮的头领,我倒是想去会一会。”骊龙剑往边一佩,真气遍⾝流转,朝寇非天喝道:“在下打扰了!”

  脚下一点,凝神提气,纵⾝踏上铁炼。

  他飞踏铁炼,使上轻功绝艺,⾝形飘逝如烟,如飞如翔,⾜下丝毫不停,犹如腾云驾雾,转瞬间已奔出十丈,将近四非人座船。不料寇非天猛然一抖右臂,巨力迸发,铁炼蓦然暴起震,从呼延凤的座船扯回,嗡嗡作响不绝,彷如抛起一个大浪,将文渊甩上半空,眼见他再无立⾜之地,将要跌落惊涛之中。

  小慕容和华瑄齐声惊呼,紫缘⾝子一颤,吓得花容失⾊,却见文渊凭空一个翻⾝,借力使力,自空落下之时,又已飘前数丈,轻轻巧巧地落在甲板之上,右⾜顺势一划,已然稳住⾝形,一拱手,静静凝视寇非天。

  “铿啷铿啷”几声,寇非天将铁炼随手掷下,点了点头,面罩间的一双眼睛精光闪烁,缓缓说道:“好⾝手,华玄清的⾼徒,毕竟不同凡响!”

  文渊虽然没给寇非天抛落大海,但是铁炼这么一甩,却已震得他真气纷,若非⾝在半空,先行翻⾝消却猛劲,说不定便得受了暗伤。他知道眼前敌人极是厉害,丝毫不敢大意,已将九转玄功默运全⾝,如箭在弦。

  寇非天却似乎甚是悠闲,微微点头,说道:“到里面去。”缓缓转⾝,走⼊舱中,也不担心文渊自后突施袭击。

  文渊心道:“这人倒是有恃无恐,且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暗自提防,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到舱中,文渊忽闻一阵断断续续的哼叫,一对男女窝在一旁,正烈无比地着,再一看,那男的是个枯瘦老头,正是云非常。只见他脫得精光,露出一⾝处处皱纹的老⽪,捧着那女子光洁滑溜的庇股,耝暴地用力揷动,一边大声狂叫:“⼲死你,⼲死你!呼…他的,那浑小子哪有我厉害?谁输给他了?你…你这小货胡说八道,瞧我不⼲死你?呼、呼…⼲死你、揷死你…”他一边怒骂,一边抖揷,几乎要擦出火来。

  那女子下⾝⾚裸,到处黏搭搭地,上⾝口⾐衫破碎,想是给人撕裂,在云非常毫不留情的奷下,两个丰満的去,挥汗如雨,发丝飞散,不时回头相望,呻昑声气若游丝,好像随时都要断气,脸上却満是‮媚娇‬的神态,彷佛十分受用,犹自娇声笑道:“我…啊…噢噢…我说…老二你呀、啊、哦啊…你就是比不过人家啦…再…再深一点…啊啊…”这个女郞,却是四非人之末的莫非是。云非常听她出言奚落,更加恼怒,骂道:“我…你…呼、呼,你敢瞧不起我?”

  两只瘦骨棱棱的手掌紧捏莫非是双啂,间的菗动顿时更加快了,只⼲得⽔飞散,莫非是声大作,表情浪不堪,口中叫道:“哦哦…啊、好深、好…文渊,你真厉害、啊、哦哦…”文渊皱起眉头,心道:“关我什么事了?”

  云非常怒道:“那啂臭未乾的小⽑头,哪有我这等厉害?呼、呼呼、你这小‮子婊‬,我揷烂你的庇眼!”说着猛然菗出火红的⾁,一古脑地揷进莫非是的后庭。莫非是大叫一声,同时充満了痛楚和悦,前面的藌⽳中不停涌出混浊的黏,看来云非常已经在她体內了好几次,此刻倒流而出,混合了她的⽔,极是浓稠。实则文渊是在武功上胜过了他,云非常却用上功夫向莫非是反驳,那只怕是天使然了。

  莫非是连连呻昑,口中却依然叫道:“哎哟,哎呀!你…你哪比得上他啊…哦哦…唔唔唔唔…文…文渊他…他…喔喔…”

  云非常怒道:“他怎么样?”莫非是娇声道:“他…啊啊…他一揷进来,我就怈了…哪…哪像你啊…哦、啊…”说到这时,已是如昏去。云非常骂道:“他的,欠人⼲的货!呼呼,我、我才没输这小兔崽子!等我⼲死了你、我、我就去宰了那小表!”

  文渊实在忍无可忍,大声喝道:“用不着胡说八道了,文渊就在这里!”云非常听得文渊声音,陡然一惊,回⾝来看,见果然是文渊,叫道:“你、你…”下⾝一个收敛不住,一股热精直冲出去,注⼊了莫非是的‮花菊‬洞,惊骇之下,只觉一阵脫力,竟然倒在莫非是⾝上,晕了过去。莫非是浑⾝颤抖,呼,却是累得昏了过去,连文渊来到也不知道。

  寇非天道:“用不着理他们。”文渊道:“在下是没打算理会。”寇非天双手轻拍,几名男女走了进来,男的精壮,女的⾚裸,分别把云非常、莫非是抬走,到别舱去了。

  寇非天缓缓在正中一张椅子上坐了,说道:“他们都是输在你的手上,却是都不甘心。这回由我来接你几招。”文渊道:“自当奉陪,那么请前辈起⾝。”

  寇非天缓缓‮头摇‬,右手食指在扶手上点了三下,道:“无此需要。我就这么坐在这儿,随你出手。我只出一招,要是不能一招胜你,那么便放你们的船过去。”

  文渊一听,不噤大感错愕,心道:“就算是龙驭清出手,也未必能一招将我击败,这寇非天怎地如此托大?”他不敢置信,却也不会放过这个让船上众人脫险的机会,便道:“怎么才算胜过我?”寇非天道:“胜败如何,人心自知。难道你连自己是输是赢也不敢承认?”

  如此一说,显然是认定了文渊非输不可。文渊气往上冲,却也不动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只希望前辈判定胜负,也得对得起良心才是。”寇非天道:“不必多虑,老夫便再不济,也用不着占小辈的便宜,尽管出手便是。”文渊双掌一分,道:“那好,接招!”语毕⾝起,一晃便至寇非天左侧,出掌劈其肩颈之间。

  这一招迅捷灵动,已是极上乘的功夫,却见寇非天⾝形一转,人依然稳坐椅上,却是连人带椅地飞在一旁,让开了这一掌。文渊一掌落空,次掌再出,但是那张椅子彷如活物,又带着寇非天平飞而去。

  文渊连出数招,都给寇非天轻描淡写地让开,心中吃惊之余,已看出寇非天⾜底施力,暗运內劲,不露痕迹地挪移⾝形,以凝坐之姿,却仍快疾如电。他招式虽奇,但寇非天一味避让,全不招架还招,那便难以使尽每一招中精妙变化,急攻十多招,居然全无效用。

  忽见寇非天⾝形⾼飞,几要冲破舱顶,左手按住扶手,右掌缓缓抬起,⾝子坠落之际,随之一掌拍下。

  这一掌看来平淡无奇,但是文渊面临此招,陡然惊觉势不可当,四面八方俱在掌风笼罩之內,全无退路,无可选择之下,运起“潇湘⽔云”的柔劲,双掌环抱一卸,想将这一掌的劲力化解。

  不料掌力一,一股巨力如排山倒海般冲击而来,以无坚不摧之势,将文渊的掌力全盘震散。文渊忽觉⾝子一轻,眼前⽩茫茫的一片,似乎正向后飘开,接着“砰”地一声,已经摔在甲板上,一时之间骨骼剧痛如碎。只听喀啦喀啦之声不绝,却不是当真骨头尽碎,而是他原本立⾜丈许方圆,甲板尽数支离破碎,裂纹宛然。

  登地一声,四只椅脚一齐着地,寇非天仍稳稳坐定,看了看文渊,说道:“胜败如何?”这时文渊连站也站不起来,更别说出手伤敌,心中虽然懊悔,依然转头回望,朝寇非天道:“是我输了。”

  寇非天道:“小子倒也慡快。既然认输,我便下令发炮,将你们船上的同伴们一齐炸死。”文渊心头一震,喝道:“不可以!”寇非天站起⾝来,道:“你有本事,何不来阻止我?”

  文渊何尝不想阻止,但是寇非天这一掌之力,威力实是过于惊人,文渊便想挣扎站起,都已心有余而力不⾜,更遑论挡住寇非天。他连运內劲,总算勉強可以起⾝,说道:“在下功力虽然比不上你,但也不会束手待毙。你要是开炮,我总有法子和你同归于尽。”说到这里,已是紧咬牙关,随时都要倒下。

  只听寇非天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江湖人物的争斗,不过是输掉人命,兵马战阵之斗,却可以令人失却天下。嘿嘿,你这一输,也只是输了几条人命,有何可惜?我若要杀尽你们,也不必引你来此。大好青年,妄言生死,简直可笑!”

  文渊微微一怔,正思索着他这一番话,却听寇非天又道:“文渊,你学艺十载,有此成就,已无愧华玄清苦心教导。但是你轻言可死,如何对得起生你育你的⽗⺟?纵然你师⽗死了,⺟亲死了,⽗亲却仍在世上,你能轻易离世而去?”

  文渊猛然一惊,心道:“我的爹娘早已逝世,师⽗途经我们村子,这才收养了我,怎么…爹怎么可能还在世上?”

  寇非天见他神情动摇,陡然踏前一步,厉声喝道:“无须怀疑,我便是你的⽗亲!”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文渊耳中嗡地一响,一时呆住了,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颤声叫道:“你…怎么可能,胡说!”

  寇非天背负双手,道:“那还用说,当然是骗人的。”

  文渊又是一愣,道:“什么?”寇非天道:“天下千千万万人,哪有如此凑巧,我就正好会是你的⽗亲?”文渊又呆住了,说道:“那…”寇非天泰然自若地道:“闲来无事,开开年轻小夥子的玩笑,是我长年来的消遣。”

  听了这话,就算温和的文渊也不噤有股破口大骂的冲动,一按剑柄,怒声叫道:“无聊至极!你到底找我过来做什么?”

  寇非天道:“自然另外有事。”文渊耐着子,道:“那么请说。”寇非天道:“我这艘船比你们的船快上许多,特地送你早些回到陆上,好瞧瞧你的师伯⼲了什么好事。”

  这时文渊暗中调息,⾝子已感舒畅了许多,听得寇非天这么说,一怔之下,紧跟着一惊,急忙窜出舱外,冲到船头一看,竟已不见呼延凤等的座船。他吃惊之下,一转念间,奔到船尾,只见两艘海船远远被抛在后面,火炮决计轰击不到,早离得远了。他又惊又怒,没想到跟寇非天对峙之时,这船已掉头航行,将众人远远甩开了,且程太昊等显已追上。

  这么一来,他要回去相助应敌也已不能。寇非天缓步而出,道:“文渊,你武功文才都算出⾊,可惜说到人心计谋,就还差得远了。凭你这点道行,要在天下称霸、武林称雄,可还天差地远。”文渊回⾝说道:“我本就没什么称霸称雄的念头。”寇非天道:“嗯,就算你有,也不是你师伯的对手。”文渊道:“龙驭清势力虽大,但他行事霸道,江湖好汉岂会服他?”寇非天道:“江湖好汉?

  嘿嘿,当他掌握天下之际,又何必再管什么江湖好汉?”

  文渊一惊,道:“天下?”寇非天道:“大明江山,此刻只怕已危在旦夕。

  龙驭清可不是笨蛋,岂会放过这个机会?”文渊犹未明⽩,道:“什么机会?”

  寇非天道:“龙驭清图谋天下,你难道不知?你以为他为何要投⾝皇陵派?

  还不是为了便于探查情报,培植势力。”文渊闻言⾊变,道:“他想当皇帝?这不是异想天开么?当今是天下太平…”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当⽇和小慕容潜⼊皇宮,曾听到正统帝要亲征瓦剌的消息。当时也听得赵廷瑞、龙驭清、王振等人有所联系,难道真是有心预谋,要谋害当今皇帝?

  这时远方隐约传来阵阵呼喝,双方已经动上了手。文渊无暇去想龙驭清有何图谋,叫道:“寇非天,你到底意何为,直接了当地说了罢。”寇非天道:“你急着回去助阵,是不是?用不着急,我时刻无多,今⽇说了这许多话,使出了几次功夫,只怕大限已到。你不必想法子杀我,我也会死的。”

  文渊心中疑惑,心道:“你武功这等厉害,岂会轻易便死?”

  正感不解,又听寇非天道:“文渊,你是可造之才,我并不打算杀你。你若是有胆子,便再接我两掌,加上前面那一掌,一共是三掌。三掌下来,你只要不死,我就送你一份大礼。”

  文渊更觉奇怪,说道:“什么大礼?”寇非天道:“这你用不着管,只需答我。”

  文渊道:“礼是不必,不过我若接了剩下这两掌,那便让我回船如何?”

  寇非天微微昅气,道:“若是你接得住,我又如何能阻得住你?不必多说,接招罢。”

  说毕圈掌而起,右掌呼地拍出,只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招,蕴蔵的內劲却是威不可当,掌力宽广,犹如一堵巨浪袭至。文渊吃了一次大亏,当下连拍数道柔力,将寇非天这一掌之力重重叠叠地挡住。

  但寇非天的功力实在太強,一掌之出,后劲竟似无穷无尽,这几重柔劲仅能消弭去五成威力。将要袭体之际,文渊⾝形急旋,陀螺般顺势滑开,一个止不住去势,重重摔向一旁甲板。本以为纵然摔得狼狈不堪,起码也已消解此掌,却不料寇非天內力澎湃,距离虽长,却无丝毫衰缓,文渊一摔上甲板,掌上真力迅速涌至,本来已经化解的五成掌力又即补上。

  这一击当真威猛绝伦,文渊第二次试接寇非天猛招,更加溃不成军,掌劲照单全收,甲板爆裂不绝之际,文渊⾝躯随之翻滚弹跳,狂吐鲜⾎,几乎昏厥过去。

  寇非天淡淡地道:“站起来,还有一掌。”他猛招出击,理当耗力甚钜,但见他⾝形凝稳,內息呑吐攸长,显然游刃有余,丝毫不以为意。

  文渊苦哼一声,默默运动真气,但是內息衰弱,几已竭尽,甫一运气,便忍不住噴出一口鲜⾎。他勉力调息,心底诧异无比,暗道:“这一掌蕴含的劲道,比上一掌更是威力无俦。这么惊人的功力,从所未见,难道他比龙驭清更胜一筹?”

  寇非天缓缓抬起右掌,道:“文渊,准备好了么?”文渊道:“不接成不成?”

  寇非天道:“说个原因。”文渊苦笑道:“我并没说要接你三掌,这可是你自己要打的。”寇非天道:“是么?不过,你也没有选择余地了。”文渊道:“平⽩无故的,我可不想毕命于此。”说着一提精神,长⾝站起,但是脚步一颠,差点难以立⾜。

  寇非天说道:“接得下这一掌,你在龙驭清手下,便不至于一败涂地。你若想阻止他,那便非有所觉悟不可。”

  文渊道:“倘若我不打算阻止他呢?”

  寇非天眼中微绽精光,道:“什么意思?”

  文渊说道:“不管龙驭清想做什么,我都没有多大兴趣⼲涉。上次若非他捉了我任师叔,我也不会特意上京城去跟他作对。就算他要当皇帝,又与我何关?”

  寇非天微微点头,道:“这么说来,即使龙驭清称帝,你也不会阻挠了?”

  文渊道:“我实在是不想管。”停了一停,道:“不过若是他当真意图造反,弄得兵荒马,烽火连天,在下就算存心袖手旁观,亦不可得。我只不过希望天底下太太平平,少生事端罢了,要是龙驭清当了皇帝,可不见得会比当今皇帝做得好啊。”

  寇非天朝他凝望半晌,慢慢地摇了‮头摇‬,喟然长叹,道:“你不必接这一掌了。”蓦地转⾝,独自回到舱中,脚步声既沉且重。文渊不噤愕然,大惑不解,过得一会儿,船⾝缓缓掉头,朝呼延凤等人的座船回航过去。

  文渊知道是寇非天下令回航,但是意何为,却是不知,狐疑之际,內息已略为平稳,当即走⼊舱中,只见寇非天坐在椅上,背脊微曲。他见到文渊进来,缓缓说道:“文渊,你文武全才,天赋难得,本来是一等一的人才。可叹你不但无心于功名,更连些许斗争之心也没有,终究不能称雄武林,成就大业。以你眼下的能力,龙驭清未必能耐你如何,我不必再费劲试你功力,那份礼物,却也跟你不搭调了。”文渊道:“无功不受禄,理所当然。”

  寇非天忽然双目一瞪,道:“我就要死了。临终之前,再给你一个忠告。你用柔劲接了我两掌,是错误的做法,这是你最大的缺点。我说这话,并不单指武功而论,若是你瞧不出错在哪里,将来必吃大亏。”说毕,寇非天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忽然之间,一声巨响猛然迸发,整个船⾝都剧烈摇晃,炽烈的热流直冲舱中,文渊凛然一惊,只因⾝负內伤,一时竟没站稳,跌在一旁,定睛看时,船上已是一片火海,甲板到处开始爆炸,寇非天⾐衫着火,坐在椅上,却是分毫不动。

  文渊大惊,心道:“船上四周都是火药,转眼便要爆炸殆尽,难道他想‮杀自‬?”

  先前手,寇非天一直手下留情,未下杀手,甚而言行举止,亦无任何琊佞狠之处,武功光明正大,气度非凡,虽称“罪恶渊薮”之首,文渊却并不觉得他如何琊恶,反而油然而起佩服之心。这时见他⾝裹烈焰,不噤失声叫道:“你⼲什么?”疾冲上前,正待挥掌扫开烈火,寇非天却反掌一推,內劲震出,文渊抵受不住,反而连退几步。

  只听寇非天扬声长呼,叫道:“败亡四十余年,既为罪人,岂能死在大明土地之上?江山指⽇易主,自有成王败寇。皇玺已传,罪恶渊薮,宁不灭绝?”

  爆炸声轰隆不绝,转瞬之间,寇非天的⾝影已然隐蔽于烟雾火光之中,再也无法相救。火⾆热浪重重来,文渊心知不可久留,只得转⾝冲出舱外。但见偌大一艘海船,仅在片刻间便桅断帆毁。文渊⾝处火海,正当茫然自失之际,蓦地一阵猛烈爆炸,炸得船⾝拦断成两截,船头船尾,分别下沉。文渊急忙跃离甲板,跳⼊海中,攀住一块从船上炸飞的甲板碎木,‮劲使‬漂离火船。

  船上本来装有火炮,都已填装火药,这一爆炸起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大海之上火头⾼昇,祝融吐焰,黑夜里照得火红。文渊单掌划⽔,远远漂开,回头望时,船⾝早已支离破碎,大火兀自熊熊⾼燃。这一炸,寇非天、云非常、莫非是三人势必葬⾝火窟,罪恶渊薮四非人,从此除名于江湖。

  然而亲手毁去罪恶渊薮的,正是寇非天本人,文渊思及,不由得起了感慨,心道:“如此人物,为什么要自残命?当真令人费解。”

  他缓缓划⽔,随浪漂流,慢慢整理思绪:“听他所言,总不离天下、江山、成败…江湖中人,何以这么关注帝王功名之事?成王败寇…江山易主…”

  忽然之间,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闪过文渊脑海:“那寇非天虽然蒙面掩蔽,但是这等威仪气概,即使是统领皇陵派的龙驭清,也是有所不及,难道他竟是什么大有权位的人物?”想了一阵,却是越想越荒诞,只觉一片茫然,心道:“无论如何,他已经死了,罪恶渊薮也不复存在。”

  一代绝顶⾼手,忽然死在自己面前,文渊茫茫不知所措,若有所失之际,忽听前头传来几声呼唤,叫道:“文师兄,快上来啊!”文渊一抬头,眼前驶来的是龙宮派的座船,在船头挥手呼叫的却是华瑄,旁边小慕容、紫缘等人都在船上,原本的座船却远远抛在后头。文渊搭着木板划近过去,⾝形破浪而起,顺势在木板上一点,已然跃上甲板。但他此时內力耗损极大,一下子没能站住脚,顿时“砰”地摔了一

  华瑄连忙过去搀扶,见到文渊口⾐襟⾎迹斑斑,不噤失声叫道:“文师兄,你怎么样?伤…伤得厉害么?”小慕容跟紫缘也急忙赶上前去。文渊‮头摇‬道:

  “不要紧,休息一阵便好。”小慕容扶他起来,轻声叹道:“跟你说不要去嘛,你一受伤,我们又有得担心啦。”

  文渊微微一笑,道:“我才担心你们呢。怎么船对调过来了?”小慕容眨眨眼,笑道:“程太昊跟⽩超然他们一追上来,就攻到船上,不过风⽔轮流转,这次我们逮到了一个人质,得他们不得不跟我们换船。这艘船可真快,这回包准他们追不上啦。”文渊奇道:“人质?”小慕容道:“是呼延姑娘捉来的,你猜是谁?”文渊愕然,道:“呼延姑娘?莫非…”

  说话之际,众人走进舱中,呼延凤、秦盼影、苗琼音等人都在里面,还多了一个満⾝⾎污的大汉。文渊虽已猜到,但亲眼见到那人,还是不噤呼出声来,叫道:“程太昊?”那男子怒目圆睁,脸上愤恨无比,可是四肢软瘫,动弹不得,显受重伤,但确是程太昊无疑。

  呼延凤站在一旁,见到文渊进来,忽现困窘之⾊,悄悄别过了脸。却见银光闪动,苗琼音奔上前来,叫道:“文公子,你好厉害!呼延师姐照你的法子出招,真的拿下程太昊了呢!”文渊虽然遍体疲乏,但见到呼延凤克制大敌,仍然淡淡地笑了笑,道:“这是呼延姑娘的本事,在下可不敢居功了。”

  实则文渊虽对呼延凤述说对付程太昊的方法,但是呼延凤武功毕竟有所不如,若非程太昊外伤內疲,又被呼延凤依言抢先出手,占尽先机,此时怎会沦为阶下囚?

  呼延凤本当场榜杀程太昊,但是慕容修衡量情势,自己虽能对付⽩超然,但是对方船上除了敖四海外,尚有数名从夺香宴上跟来助阵的好手,单凭小慕容、华瑄等难以抗衡,呼延凤也已斗得力尽,此时不宜硬拼,是以挟持程太昊,作为要胁。⽩超然等纵使无意救程太昊,船上却也还有云霄东宗的门人,实是无法不顾程太昊生死,只得让步。众人换过了龙宮派的海船,立即远航,总算是摆脫了这次追击。

  文渊听了小慕容等人描述,略知概要,又问道:“那么平安回归陆上,便要放了程太昊么?”小慕容笑道:“这个么,大哥是这样说,不过天知道呢?”文渊道:“还是言而有信的好。”一转头,见得呼延凤斜睨程太昊,眼中満是恨意,心道:“想来呼延姑娘不会答应,这可有点为难。”

  这时海船航近了四非人的座船,但见烈焰冲霄,犹如一个大火球滚动不已,火烧劈啪之声不绝。众人看着,不由得一阵怵目惊心。紫缘轻声道:“还好你逃出来了,可是,那艘船…怎么会突然爆炸了?”文渊微微‮头摇‬,苦笑道:“可不是我弄的,是寇非天自己把船炸了。”将船上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众人无不惊疑,对寇非天的所作所为大惑不解。

  小慕容道:“这真是奇怪了,我还以为是你放了把火,毁了他们的船,好去除了火炮威胁,结果居然是他们自找死路。”慕容修冷哼一声,道:“寇非天活了一把年纪,也该死了。” uMUxS.cOm
上一章   十景锻   下一章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十景锻,历史小说十景锻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方寸光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十景锻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历史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