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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灵异小说 > 黄河鬼棺  作者:南派三叔 书号:12725  时间:2017/4/18  字数:9437 
上一章   第八章 鬼子进村    下一章 ( → )
  第二天,我们换上比较朴素的⾐服,坐了四个小时的火车先到达了临河,临河县发展得还可以,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但是相比太原,感觉就天差地别。主要是这里没有支柱产业,农业工业都不行。

  少爷这次跟我下来,他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想我帮他收点东西,一个是学点东西,随便的。王全胜的宝贝,能从我这边让几个过来,好给他做个开门红生意。一路上和我说个不停,我给他烦不住,就和他说现在别问了,到时候收东西的时候自然会教你。

  来到临河县后,少爷问我县城里有没有东西可以收,我对他说不用浪费这力气了,虽然临河县附近自古就多古墓,每年⻩河泛滥,几乎都能冲出来一两座,但是到底是县城里的人,附近城郊的村民都有古董买卖的意识,所以这里的价格不便宜,除非看中特别好的东西,不然也没人愿意来这里收。咱们来到这里,买是不用了,但是可以去逛逛,让你悉业务。

  于是我们在临河呆了一天,我象征地带着少爷去郊区走了一趟,东看看西敲敲,和他胡扯了上下五千年,也算是还他一路上的开销。

  奇怪的是,王全胜写在火车票后面的电话号码,我打了很多次,一直没人接,期间菗空我就到当地邮局问了那电话号码有什么问题,牺牲了一包红塔山后,一老邮递员告诉我们,这号码,6字开头,不是县城里的,是临河县贴着⻩河边上一个小镇,叫做东华山的地方。

  我心说原来他是在东华山,那没接电话,可能有别的原因。于是便告诉少爷,咱们该去正经地方开张买卖了。

  去东华山没有火车,只有小面的,人多手杂,我⾝上那西汉青铜价值不菲,在这车子上了不是很妥当,就在邮局先寄走了,只有那青铜片没有什么价值,我怕寄过去给人弄丢了,于是找了个厕所把这东西包到肚子上,才上的车。

  汽车在山路上急驰,颠簸得厉害,小面的里面的空间本来就不大,现在塞了连司机在內的十七个人,加上一大堆的行李,空气显的特别混浊。

  路途遥远,我头靠在窗上,看着外面的⻩土⾼坡,想找一些风景,但是这一带每年都被⻩河⽔冲刷,风化得十分严重,很多山川都已经严重塌方,而⻩河⽔冲去表土后,植被无法生长,恶循环,年复一年,最后只剩下稀疏的树木,沟壑横生的大地,景⾊十分单调。

  少爷一路上非常‮奋兴‬,扯东扯西,和四周的人闲聊,打听东华山的事情。

  一路上同行的,有两个去东华山买货物的商人,一胖一瘦,两个人都很会聊,他们告诉我们,东化山地处偏僻,但是特产一种中药,传说是当地少数民族的药方,对于羊颠疯有很好的抑制效果,但是这种草药每年只产一个季节,所以很珍贵,他们每年都来买一次。

  还有三个人是大学里一个教授和两个学生,据说学的民俗,他们大学里出了课题,他们就到民间来收集素材来了,少爷认为这样就是公费旅游,很是羡慕,我告诉他,做课题很辛苦的,特别是他们这一种,经费很少,有时候都要自己贴,⼲什么还要个人兴趣,不然谁喜到这穷乡僻壤来。

  几个人听说我们是古董商人,也对我们很感兴趣,少爷很会侃,说得他们一愣一愣,于是就约好结伴同行,让他们看看我们收古董的过程,我一开始不同意,后来一想跟着这些个人,可能行动会比较方便,而且其中一个叫王若男的女学生非常漂亮,眼睛一眨,很难拒绝她的要求。

  另外一些都是小学生,去县里读书,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其他时候都住在学校里,这跟我以前读书的时候一样,所以看着颇有怀念的感觉。

  小面包经过六个小时的山路颠簸,我们终于开进了东华镇的范围,一路上很多的山坡上,我们都看到零星几户人家的矮石房,我知道在偏远的山区,有时候这几户房子,就是一个村子了。

  开过了几道破烂的牌坊门,后面出现了很多的吊脚楼,一边已经可以远远地看到⻩河的一角了。几大个学生可能没看到过这种风景,不停地拍照,弄得那些小学生很好奇。

  司机告诉我们,东华镇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镇,大概西汉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全镇不到二百户的人口,只有两条大街,大部分的建筑还是明清时候的瓦房,整个镇依山而建,青石板子的路,到处可见古老的祠堂和筒楼,看上去十分的古⾊古香,因为通不便利的关系,镇里到前年才通上电灯电话,但是还有很多人家全都靠着煤油灯过⽇子。

  我心说这是个好消息,既然如此,那这有电话的地方不会多,打听起来也方便。

  那个时候,在山区,电话这种奢侈的东西基本上集中在‮府政‬机关、旅馆和大型的工厂里,还有就是邮电局,我想着那南爬子外甥也不可能在‮府政‬机关里窝着,这里也不会有大工厂,那基本上就是旅馆和邮电局了。

  车子到了镇口就不进去了,因为实在是不好调头,我们把自己的行李搬下车,那两个草药商人看我们人生地不,就让我们跟着走,反正他们也要找地方落脚。我连忙道谢,跟着他们就进了镇子。少爷还学习雷峰好榜样,帮那个老教授拎东西。

  镇上的人大多数都是靠打涝⻩河泥沙为生,穿着和解放前几乎没有两样,平时小古镇安静祥和,很少有陌生人光顾,我们的到来,使得这里的人都觉得诧异,很多人都在路上投以我们奇怪的目光,甚至有个几岁数大的小孩子在我们后面跟着,一如我们在‮京北‬接头绕着洋人一样。

  镇里没有酒店也没有宾馆,走了一段,看到一‮府政‬招待所,和这地方一比,我在南宮边上住的那地方就是希尔顿大酒店了。

  药商说,这里本来当地地主的木结构小筒子楼,是这里唯一使用了一些砖头的建筑“文⾰”的时候地主给搞死了,就空了出来。

  这筒子楼一直给镇里放杂物,三年前他有一外地打工的人赚了钱回来,给承包了做招待所,因为全镇就一家,虽然破烂,但是生意还行,你不睡这里,就得睡大街。

  少爷一听,就乐了,轻声对我道:“敢情这地方是一古宅啊,老许,你看看这里,有没有古董,咱们都给收了去得。”

  我拍了他一下,让他嘴巴管利索了,那年代收古董在外不能叫收古董的,那得叫收破烂的,说收古董,这价钱就庒不下去,而且这和四旧扯上关系了,虽然现在没事情了,但是别人听了心里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招待所里有食堂,你住就管你吃,我一看这好,省饭钱了,就定了一间房。

  招待所只有两个服务员,招呼我们的是‮中一‬年人,叫老蔡,和几个药商似乎悉,一见面就打招呼,人很热情,还帮我拿东西,问我们是哪里来的,来这里有什么项目。

  我和他说我们是收破烂的,他也不知道懂不懂这暗话,把我们安顿好之后,就请我们去食堂吃饭。晚饭是大米饭加⻩花菜和一盘子蛋。味道还不错。我看这老蔡会侃,于是问他,这里下面还有几个村?又拿出那火车票,问那电话号码,知不知道这是哪儿的?

  那老蔡拿着那火车票看了看,皱眉头道:“这号码是⻩沙工地渡头那儿,你们是找人吗?⻩沙工地在山那头,离镇上很远,现在⻩河枯⽔,还没开工呢,那班人放假了,都在自己村里,十里八乡的,要找人就不好找了。”

  我嗯了一声,道:“工地上有人值班吗?我找值班的人问问,他们一起⼲活,总应该知道同事住在那里。”这里的村子都不大,其实只要知道是哪个村,包准能找得到。

  老蔡道:“没有,工地上没人值班,值什么班啊?那里就几条破船,还有就是沙子,难道还怕人偷沙子?谁有这闲工夫放着正事不做,去⻩河边吹西北风啊。而且⻩河一枯⽔啊,这怪事情就多,一般晚上没人敢呆在那里,都说以前淹死在⻩河里的人,这时候都出来透气了,闹鬼闹得厉害,这儿人信,晚上绝对没人会呆在⻩河边上。”

  我哦了一声,心说这难办了,如果这电话打不通,这里人虽然不多,但是几个乡跨度太大,又没有车道,全靠脚走,没十天半个月还走不完。

  那个老教授对那老蔡说的感到很好奇,问道:“怎么闹鬼,⻩河里也能闹鬼?可是那边没人,闹鬼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啊?”

  老蔡坐到我们⾝边,庒低声音:“我也是听老人说的,听说,只是听说啊——每年⻩河断流的时候,晚上很多人都会听到一种铁链条的声音,从⻩沙厂那一段⻩河传过来,那声音好像是很多人带着脚镣在那里走路,第二天大家过去看的时候,就发现沙子上,全是三寸长的小脚印,老人说这是⽔鬼的脚印,⻩河⽔⼲了,河神放⽔鬼上来透气。”

  “不会吧,你亲眼见过?”少爷也好奇。

  老蔡点头:“当然,我见过好几次了,那小脚印,就和猴子的脚印一样,看得人直冒凉气啊。”

  药商也感兴趣,轻声道:“这么琊门的事情,就没胆大的晚上去看看?”

  老蔡点上支烟,很神秘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四周,确定四周没了人,才说:“我们不敢看,不过总是有些胆大的去看,听说以前有人去看过,说是晚上一片漆黑,但是就看到很多狼眼睛一样的光点在河道里飘来飘去,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前些月倒有四个外地人去看了,去了好几次,结果最后一次,只回来了三个人,另一个就不知道哪里去了,问他们他们也不说,几个人看样子吓得够呛,现在大家都在传,说是没回来的那个,恐怕给⽔鬼拖进沙子里了。那四个外地人还是住我这儿,所以这事儿,千真万确的。”

  那两个大学生就问老教授:“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那老教授就教育他们:“这是信,信和民俗是两码事情,这两件事情是很容易混淆的,所以一定下功夫。不过看还是可以看看的。”

  老蔡看我们给他这语气也弄得汗⽑发凉,有点得意,又道:“那时候,他们就住在上头,那天他们三个回来的时候,我问他们出了啥事情,他们也不说,不过后来就听到他们在吵架,吵得很厉害,可惜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不过,他们吵得动起来,我就听到其中一个人说了一句山西话,你们猜是什么?”

  这老蔡有讲故事的潜质,我心说,我们就凑近他,少爷道:“我的爷你就一气说完,别吊我们胃口了。”

  老蔡嘿地一笑,道:“其中一个说的是:那⽔塘底下肯定有东西,你们不信就算了!”

  我奇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蔡就‮头摇‬,表示不知道,不过⻩沙厂那边的工地上,的确有一个⽔塘,那是一河道里的断⽔湖,这断⽔湖很大,一般是最晚⼲的,⻩沙厂里的人经常在里面游泳,也没听他们说看到过底下有什么东西。

  “所以我就纳闷。”老蔡煞有介事地说道“该不是在下面,看到⽔鬼冒头了。”

  我给他说得很好奇,也想去⻩河边上看看,老蔡就说,要真想去看,就⽩天去,明天他可以带我们去,只要十块钱一个人,他就可以给我们弄妥当了。

  我心里暗笑,这家伙该不是搞旅游的吧,那两个药商说他们不去了,他们得下其他村子收购药去,我一想现在既然没头绪,就先跟着大部队走走吧,先到⻩沙厂看看,要是能碰到一个半个人的,那就有眉目了,就是碰不到,那年代都有档案,我去看看他们办公室里会有什么线索没有。

  于是,就跟那老教授及几个大学生约定,明天一早出发。

  吃完饭我们各自回房间,筒子楼里面光线很差,食堂里有灯,但是房间里没有,我们每个人都提着煤油灯,爬上木头楼梯到二楼,二楼简直就是一恐怖片里的鬼屋,木头廊柱上还全是蜘蛛网,这种地方虽然看上去很有明清时候那种奇特感觉,但是我们能不能住的惯,还真是个问题。

  此时天⾊尚早,少爷爱⼲净,就去下面的井里打⽔打扫了下,我倒觉得并没有什么,以前在工地的时候,随便有几棵草就能睡,把东西往上一扔,就躺了上去,就着煤油灯的光线看那片青铜片,这东西据说是从河底下剥下来的,上面的纹路非常特别,我一直没有仔细去看过,现在空下来,也正好研究一下。

  才看了几眼,我就坐了起来,感觉到有点不可思意。

  我对于青铜器的研究,还在于瓷器之上,所以我收青铜器的时候胆子颇大,此时候一看这青铜片,我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这东西上面的纹路,非常古老,那是西周那段的东西,但是其他的几个青铜小件,无疑是西汉时候的,之间差了一千多年啊。

  不对啊,如果⻩河下面是个古墓的话,那古墓里的陪葬品,怎么会相隔这么长的年份?难道那里正巧有两个朝代的古墓的陪葬品给冲到了一起?

  这可能太低了,我皱起眉头,那难道,是王全胜骗我?这两个东西,不是从同一个地方弄出来的?但是看这王全胜的样子也不像啊。

  我判断一个人是不是骗子最主要的一点是看他做事情的方式。如果王全胜是个老手,那他肯定不会把两种不同朝代的东西混起来,再来编个故事,也没有必要把这青铜片送给我。我相信他说的应该是真的。那这⻩河下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古墓,就要多想想了。

  我想起那个老教授,那老教授姓李,听说也是搞考古那一范畴的,就琢磨着,有机会可以让他看看,这青铜片是怎么回事情,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给我做这个咨询,因为我看他似乎并不太瞧得起我们两个生意人。

  少爷看我那痴的样子,以为我是发古董痴,就奚落我:“看吧,看吧,最好能吃下去。”

  “去!”我说:“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功,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知道不?咱们收破烂的,也得随时研究业务,不然眼力就会下降。你这看真东西看得多了,假的就自然进不了你的眼睛。”

  少爷说别看了,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我知道他怕我找不到王全胜的家,就此回去,就说我们这一次下来也花了不少时间,⽩走一趟回去,总是不甘心的,肯定还是去下面转转,看看能不收点东西。

  少爷这才放下心来,我告诉他明天咱们先去⻩沙工地看看,跟着那三个搞研究的,在那里想办法找找王全胜的地址,如果真找不到,再到下面去。这种地方,先秦两汉的没有,元明清肯定还是不少的。

  少爷点头说听我的,我们又聊了一会儿,我就教了他一些基础的收购古玩的知识。

  我琢磨着我走完这一趟后,真的还是得去避难,没个三年两年的也见不到少爷了,他如果要真开古玩店,他这点⽔平会赔得连他都不认识,所以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其实我下到乡镇里来收东西的经验也不多,算上刚出道的第一次和前几年和我老丈人来的那一次,算起来这次也才是第三次,只不过少爷不知道而已。

  不过收古董其实就是和收破烂一样,你不能把古董当古董收,你就得当成破烂,说什么技巧,其实也就一个两个,现在都已经曝光了,也就是收古董的人还有个习惯,习惯“搭”着买,就是我实际买一不值钱的东西,然后说自己没闲钱,就一整的,那主人家说我找给你,对不起,不用,我就…随便找一东西搭一下,你就别找了。

  这一搭,可能就是搭一喂狗的破瓷碗,或者是一老木头盒子,或者是一用来腌⽩菜的陶缸子,其实我们要的,是这东西,但是直接去买,别人肯定怀疑,就这破玩意,就肯出这么⾼的价钱,那肯定是宝贝啊。

  农民憨厚,但是不笨,到时候他捂着还不卖了,有道理也说不通了,有一次我碰到一大姑娘,看中他家一八仙桌,说了半天,结果一句话给我说漏,她就抱住不卖了,我说算我错了,你多少钱肯卖,她愣说一百万,少一个子也不卖,我差点气晕过去,呵呵一笑,一百万,您卖外星人去吧。

  后来我回去一趟,那桌子还在呢,上面有一标签,一百万。这一家就成钉子户了。

  还有其二,就是大包圆,跑一人家里去了,无论找什么借口,把能买的破烂都买了,其中就有你要的那东西,有一次我见过一人招数很损,看中人家一只碗,洪武釉里红,你单买一只人家肯定就知道有问题了,你要全买吧,人家也觉得奇怪,你买人家用过的碗⼲什么,于是自己进了十几只碗,跑到那人家门口去卖,一分钱一只,那当家的女的一看,一分钱一只,那就是⽩送啊,一下子全给买了,家里全换新的。那人就说,你的旧碗就不要了吧,我给您带出去,顺道扔了。那当家还觉得这人真他娘的活雷锋呢。谁知道自己一宝贝已经给人家海底捞月给换过去了。

  所以这里面没多少理论的东西,都是要看自己的反映,按我老岳丈的话,就是坏⽔够不够多。这方面,少爷要和我学,还真够他喝一壶的。

  我们聊了一会儿,已经快半夜了,一路上也累,两个人就都困了,于是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老蔡就来叫我们,我们自己的行李本来就不多,于是都背在了⾝上,一行人就跟着他出发。

  ⻩沙厂不在镇边上,而是靠近山区,一个叫龙滩的地方,那里是一个小村,老蔡说山路有点远,需要坐拖拉机然后步行。

  对于我们城里人来说,进山这个概念,我是没有的,所以等拖拉机开了有四个小时,还没有停的迹象的时候,我就问老蔡,这东华山的⻩沙厂有这么远吗,他就告诉我,其实直线距离并不远,但是中间隔着山,有一大段山路,有拖拉机坐还是好的,到了山的里头,我们要靠自己步行。

  我这下才明⽩,所谓进山,并不是闲庭信步那么轻松。

  “这种闹鬼的传说,大多数发生在人迹罕致的地方,因为听者无法轻易去认证,很多的山沟和山洞都传说闹鬼,这也是人们对于未知事物的一种本能应对方式。”那个老教授似乎研究过,很郑重地和我们解释。

  一路上并没有多少树,都是一座又一座丘陵,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拖拉机就没路开了,我们已经到达了一户小村子,下了拖拉机,我们找了一户人家买了顿饭,草草吃了,就开始向山里步行。

  要是平时,这样的行军,我肯定已经眼⽪打架了,但是路上风很大,老教授很有趣,讲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我一点也不觉得困,反而神采奕奕,‮奋兴‬异常。

  在对话中我了解这个老教授姓李,来头不小,听说还是省里的什么代表,他带来的两个学生是他最看中的两个。而那个女的,和他还有一点⾎缘关系,应该是侄女什么的。

  他们下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收集一些山西的民间传说和历史奇闻,然后编撰成册,老教授的作风很严谨,坚持要自己亲耳听到才算数,他认为这些东西是无形的古董,比那些有形的有价值得多。

  其实他的话我很认同,虽然我自己也很喜收蔵古玩,但是我认为花上上万块钱去买这些东西是不正常的,你买一只陶盘子,他作为陶盘子的使用价值其实给你剥夺了,而其他的价值,其实是个非常虚无的东西,很难琢磨。

  我和老教授在这方面谈得很投机,两个人相见恨晚。

  进山之后,因为地势很⾼的关系,树木逐渐密集起来,开始有点像北方的原始落叶林,老蔡和他外甥在前面带路,他外甥是⻩沙厂的,比较悉那里,所以跟着来了,他们两个人走得不愠不火,不时地回来提醒我们注意石和荆棘。

  我们一路都是顺着山⾕前进,荆棘横生,四周常常传来我们之外的脚步声,老蔡说那是野兽的声音,弄得我们很是惶恐,我不由地开始想念我们来时候平坦的冲刷丘陵地带。

  ⾜⾜又走了两个小时,一刻也没有休息,天快黑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传说中的⻩沙厂,我看到一片破旧的瓦房,是⻩沙开工的时候,工人休息的地方。

  瓦房的一边,就是⻩河了,我从来没有想象过我见到这样的⻩河,在我的印象里,童年的⻩河,就算断⽔期,也十分可爱的,我们可以在里面玩沙子,抓鱼,但是眼前的⻩沙厂里,我却看到这条长几公里宽的河道里却已经被太晒成⼲裂的⻩⾊淤泥,看上去非常可怖。

  在河道里面,让清淤船挖得沟壑不平,前面带路的老蔡带我们爬上⻩河边一道山脊,透过夕他指着远处一片模糊的黑⾊轮廓“就在这一带了!”

  我远眺望去,那里有一个不规则的大型断⽔湖,大约离我们三四百米远,形状怪异。

  这么大的断⽔湖应该是不是因为局部清淤作业产生的,而像是天上什么东西坠落下来产生的,说得通俗一点,犹如一个小型的陨石坑。看上去十分怪异。

  我看到老教授爬上山脊之后,着风看了一圈四周的山峦,脸⾊有点变化,突然问老蔡道:“小老弟,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关于-⻩河龙王-的传说?”

  老蔡啊了一声,显然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想了想道:“传说倒是不少,不过要是现在说,我也想不起来了,这得问村里的老头,我们年轻那会儿,-文化大⾰命-期间,整天就背⽑选来着。”

  老教授哦了一声,也没有再问,但是看着这⻩河河道的眼神,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两个学生和少爷都想现在就去湖那里看看,老蔡说不要了,那里面有很多泥泡,掉进去,找都找不到你们,而且天⾊已晚,当地人晚上有规矩,不准进⻩河,怕给⽔鬼拖去,还是明天吧。

  我们本来打算住到下面工人的房子里去,但是跑去一看,都锁得牢牢的,还有封条,那时候封条大过天,我们都不敢撕,于是就回到一边的山脊上,点起篝火,准备在这里缩一个晚上。

  因为是在山脊之上,石头多,树木少,晚风很大,我们都披上毯子,围在篝火的一边,吃着⼲粮和⽩酒,因为已经靠近⻩河,老蔡和他外甥都不太说话,就是我和老教授还有少爷三个人,在不停地聊天,驱赶寒意。

  少爷喝得多,不知道怎么回事情,就拍着庇股四处张望,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东西。我问他⼲什么。

  他道:“老蔡你给我准备的这糙米过不地道,他娘的是谁和的面,老子吃了肚子不得劲,得去找个地方方便。”

  我说道:“就你⿇烦事情多,这四周到处是野兽,黑灯瞎火的,你要是给叼了去,我们上哪里找你。你就在这里解决得了。”

  少爷道:“我没意见,可这味儿你们受得了吗?”

  老蔡对我道:“没事,这里是山顶,又是⻩河边上,一般野兽不到这里来,只要别进林子就行了。你打个手电,有动静就叫我们。现在山里也没有太大的野兽,就是小心蛇。”

  少爷哎了一声,提着子就往一边的草堆里走去,不一会儿就听到他翻江倒海的声音,我没怎么吃东西,现在一听就更吃不下去了,索不吃了,老教授就开玩笑:“小胖子这动静,老虎也给吓跑了,我们绝对放心。”

  我听着直乐,可才笑了两声,忽然就听到少爷在那里就轻声叫了起来:“老许!快过来看看”

  众人都是一惊,才说没野兽,怎么就叫起来了,几个人随手抄起砖头就冲了过去。

  少爷离我们也不远,我们几步赶到,一看,只见少爷躲在一灌木后面,提着子,看见我们过来,让我们蹲下,指了指前面的⻩河。

  我们捂着鼻子来到他⾝后,往前一看,只见漆黑一片的⻩河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很多幽绿幽绿的光点。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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