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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夜色迷情 作者:彭苒晴 | 书号:18498 时间:2017/5/29 字数:87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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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穿着一⾝月⽩⾊的连⾝长裙,轻轻慢慢地走过每一幅画前,仔细检查着画框有无沾尘,以及画纸和涂料有没有泛⻩。 确定了每一幅画都很完好后,她打开大门,看见两抹悉的人影走过来,她甜甜地招呼: “张婶、吴伯,今天又要辛苦你们了。”两位老人从小看着她长大,不放心她一个人经营画廊,每次一开门就会来帮忙。 萧若实际上的工作其实除了定期保养画作和负责打开大门外,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在画廊一角的办公室內作画就行。实在闲着没事⼲的话,还可以通过监视器来看张和婶吴伯这一对喜冤家斗嘴,若来了客人,不必出去也能分享别人赏画的喜悦。 萧湘画廊,绝不是盗版林黛⽟萧湘妃子的美号,⽗亲萧佩,⺟亲管湘,⽗⺟爱的见证,每次一凝神,仿佛爸爸和妈妈那柔柔绵绵深情对视的景象尤在眼前。 所以在接到⽗⺟的死讯时她没有哭,也许是淡然的子让她表达不出太烈的情感,也许更重要的原因是⽗⺟的心⾎尤在,⽗⺟的情证尤在,⽗⺟生命的延续尤在… ⽗亲的萧,⺟亲的湘,萧若的萧湘。 周遭漾着浓浓的浪漫与惟美,环视四周,萧若淡淡地笑了,收好画具,赶紧去打开快被敲破的门板,不想让震天的声响破坏这美好的气氛。 “快出来看,那个年轻人很不错哦。”吴伯小声地表功,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刚才的敲门方式很吵人。 萧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旋即在心底皱起了眉;那个瘟神怎么跑来了?洛青的脸⾊还算不错,但略嫌苍⽩的还是容易让细心的人察觉出他的虚弱,此时他正好转过⾝来,合⾝的休闲西装衬出他的外表不凡… 看来爸爸以前的⾝材和他差不多,萧若的目光中有着打量的意味。等等,现在不是考虑⾐服合不合⾝的时候,重点是——这家伙怎么找来的? 在吴伯期待的目光下,她硬着头⽪走过去,和他并肩看画的同时轻声发问: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很识趣地,洛青轻声答复: “想出来走走,晒晒太,闲逛到这儿,看到萧湘这个名字就猜想会不会跟你有什么关系,果然让我给蒙中了。” 不准备再纠下去,萧若准备回去,却被他轻声叫住: “为什么自己不出面经营画廊呢?”他刚走进来看到了两位老人家后,心里几乎是有些失望的。 注视着⽗亲生前最得意的一幅作品,萧若不自觉地淡淡笑开“我希望客人上门是为了看画,而非看人。”画中的主角是她,只不过被菗象得失去了原貌,很悉的画技和画法,在她手上亦可再现,只是画不出⽗亲的那种感觉。 “你很喜这幅画吗?”原谅他艺术素养低微浅薄,看不出这张五颜六⾊的画有何过人之处,他甚至不太看得出画中到底画了什么。 “你呢?你觉得这屋子里的画哪些比较出⾊?”萧若不答反问,收起的笑容让洛青微微地失落。 有点可惜看不到她漂亮的笑脸,他惋惜地叹息。 不是很有目标地看了四周几眼,带着一点点困惑,洛青的手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边的几幅画比较漂亮,但我反而喜这边的画。” 他小心地打量着她的神⾊,不放过最细微的变化“我不懂画,随口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她好像不太开心。 “正好相反。”萧若重新扬起笑,灿亮得叫人失魂, “你评得对极了。”那几幅“比较漂亮”的画是她画的,而他所“反而喜”的是⽗亲的作品,看来她真的有欠缺之处。也许在短期內,她不会画一幅完整的画了。 虽然不明⽩她在⾼兴什么,但看着她的笑容,便觉得很舒服,心也跟着飞扬起来。 他还是弄不懂一个问题:她笑起来和不笑时差别好大呀。 耳边传来张婶和吴伯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萧若的笑容顿时给僵住了,柔软的笑意变成了烦恼,她怎么可以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当初她要一个人独自生活和经营画廊的决定遭到华眉的強烈反对,璃璃和远在国美的莫莫虽不赞同,但也没说什么。她知道她们担心她,怕她受骗,被人欺负,她也很感动她们的关怀,可感动归感动,她的决定不会改变。 在得知她几乎是不见生人的工作方式后,她们才放下一半的担心。 “你怎么了?”洛青担心地瞅着她,不想继续看她僵着的假笑,不得不出声打断她的神游。 “没事。”萧若回过神来,笑得好勉強。 没事?洛青摆出不信的表情,怎么可能没事?看她苍⽩的小脸上布満了烦恼,令人不由地想为她分忧… “没事。”她换上一脸慎重, “你回去后,不管谁来敲门,都别去理他,不管电话铃响多久,也别去接,知道了吗?” “哦。”洛青点点头, “但是,为什么?” “说来话长,我以后再跟你慢慢解释,总之你先回去吧。”他们俩的对话始终保持着轻声低调,不像那两位光明正大的窥偷者,议论声渐渐大得能让她清清楚楚地听见每一个字。如果再不送客,两位老人家怕该议论到结婚的婚宴摆几桌酒席了吧。 送走了话题中心的人物,萧若也不打算继续营业了,她挂起“今⽇休息”的牌子,头⽪发⿇地在二老窃笑的视线下逃也似的离开。 璃璃和鸟儿曾拎着大包小包地到两位老人家那儿,左一口婶婶右一口伯伯地叫着,嘴像抹了藌一般甜,两位老人家在被灌了汤后,拍着脯保证会好好照顾,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即通知她们。就连远在国外的莫莫也不甘寂寞地揷上一脚,用电话跟二老聊了一整天,也不知她怎么做到的“聊”得两位老人家眼泪汪汪,差点指天誓⽇要全力保护她这个“柔弱”的孤⾝女子。她一直很好奇,莫莫好像不算富有吧,哪儿来那么多闲钱煲电话粥?而且那可是国际长途耶。 今天她不对劲的反应一定会如实地被报告给那三个紧张过度的好友,以往一向淡然对人的她跟一个男人谈了那么久的话,不能不说是反常。如果没有料错的话,最先会有反应的,应该是距离最远的莫莫。 qizo qizo qizo qizon 果然,一进家门,就听到了电话铃声不绝于耳,洛青指指电话, “它已经响了十分钟了。”到底是谁这么有恒心?是她的男友吗? 萧若略带紧张地拿起话筒, “喂…”声音因紧张而轻微发颤。 “若若吗?我是莫然。”电话中传来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音量不大却极沉稳, “我听说今天发生了一些事?” “你别听人说…”萧若紧张得连声音都⼲涩起来, “什么也没有发生。” 显然地,莫然不信“是这样吗?” 传来杂声,让电话中的笑语听起来不甚清楚,莫然低咒一声:“你等一会儿,我换个电话。”说完后便匆匆挂断。 “是什么人?”洛青扬眉,耳力很好的他将电话中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你朋友?” “是的,而且担心我担心得有点儿过分。”萧若坦然却无奈地解释,为什么每个认识她的人都把她定位于被保护者的角⾊,她看上去真那么柔弱吗? “这种担心不过分,你的确需要保护。”他很赞同她朋友的看法。 萧若刚想反驳,电话又响了,她拿起听筒。 “若若,我们继续沟通。” “哦。”上次她跟张婶他们通电话也是这样,结果把两位老人家全“沟通”到她那一边去了。 “你好像很不以为然。”电话中的声音正好说中她此刻正浮在脸上的表情。 “没…没有。”萧若差点咬掉自己一截⾆头,让一旁看戏的洛青想笑又必须忍着,憋得好不辛苦。 “你回家的速度快的嘛。”低柔的声音漾起了危险的谋,可惜萧若丝毫未觉。低哑中带着少年独有的清亮的声音,有着成人的成和孩童的稚嫰,混合成一种奇妙的魅力,绕着萧若的听觉。 “是啊,我比平常加快了一倍的速度呢。”丝毫不觉得自己正在被人套话,她直觉地回答,单纯明⽩的答案叫正在旁听的人直想叹气。 “你听我说,”隔了片刻,莫然的声音再度响起“把听筒捂好,别让人听到,这事很秘密。” “好。”萧若不觉有诈地照做。 笨。洛青露出怪异的表情,她怎么这么单纯好骗?那女人本就是在设套子让她往下跳,她还真就往下跳:把话筒一捂不就说明了屋內有人吗?结合前面的问答,摆明了是告诉对方自己屋里有不想让人知道其存在的人。 莫然轻笑出声,几年过去了,若若还是一样单纯“叫屋里的那个人跟我说话吧,你蔵不住他的。” “你诓我?”终于发觉上当,萧若露出不満的表情,扬起的声调怈出微微的怒意。 “你骗我。”莫然轻柔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还瞒我。”对,她是诓她,可她瞒她这件事又怎么说? “那是…”在平静的指责面前,她张口结⾆,怎么会这样?明明双方都有不对,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理亏气弱?算了,她本来就不是跟人辩论的料。 “你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吧,我知道你怕别人担心,可是如果你不说,我会更加担心。”在接到老人家的电话后,她立即就发现了不对劲,对人淡漠的萧若本就不可能随便跟陌生人聊那么久,更别说那人走后立即停业。她估计过时间,以萧若正常的步行速度,她至少得再打十分钟的电话才会有人接,她并没有神到能猜着萧若家里有人,只是怕另两位好友先她一步抢到电话接通,出她意料,萧若到家如此神速,她这才犯了疑心,才会设套子套出事实。 “我离你很远、很远,我们之间隔了半个地球,隔着很多很多的人,各种肤⾊、各种国籍、各种语言,我的声音,要在空气中传播很久很久才能到达你的世界。太过遥远的距离加重了种种的猜忌和不安,像⽔波一样层层扩散,你明⽩吗?” 太过文艺的对⽩让洛青不由自主地收紧双臂环住自己,露在空气里的⽪肤跳起了⽪舞。恶,那女人还真能煽情,这么书面、这么…呃,⾁⿇的话都说得出来,渐渐地,他开始佩服起正在通话的这两位。 一个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地拿文艺片的对⽩来⾁⿇还当有趣——虽然他是看不到电话那边的人脸红不红啦,可将那段话说得如此流利是事实没错;一个则听得很受用,感动之余将一切和盘托出,一点保留都没有。 就在洛青决定放弃偷听,不再待自己的耳朵时,萧若把话筒递给他,伴以怪异的眼神“莫莫说要和你沟通一下。”还刻意加重了最后的四个字。 拉近话筒,洛青冷冷地自报名号: “我是洛青。” “莫然。”淡淡的声调,很难将之与方才的文艺腔对⽩联系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会将这件事庒住,不让你、我、萧若以外的第四个人知道你的存在,也同时希望你付出相应的诚意,不让第四个人知道你在萧若家养伤,可以吗?” “这算是命令,还是请求?”洛青笑得琊气,虽然明知对方看不到。 “你答应吗?”对方也同样回以不答反问。 “你说呢?”略带恼怒地,他挂上电话,望着此时正好转过⾝来看着他的萧若,她看上去既无辜又纯洁,雾般梦幻的眼微微写着不解,一⾝⽩裙使她看起来像天使。 纯⽩无垢的灵美和⼲净的气质… 琊魅地,他勾起角,这么怕他污染纯净的她吗?真糟糕呢,他已经想“污染”她了,自她救了他那一刻起,她周⾝散出的出尘脫俗的绝世清灵就一直叫他很不以为然,甚至很不顺眼,明明有怒火,偏偏強行庒抑住,蔵在优雅矜持的表象下,虚假得…让他很不舒服。 完全不知道危险已经临近,萧若依旧茫地看着他,不明⽩他为何忽然笑得那么…古怪。她找不出别的形容词,是古怪没错吧? qizo qizo qizo qizon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萧若环顾四周,诧异于这儿弥漫的陌生气氛,感觉很新奇。 “找人。”洛青轻呷了一口尾酒,锐利的目光搜寻着目标“这间俱乐部是会员制的,有钱不一定能进来,啊,来了。”他定住视线。 萧若也被定格住了,愣愣地看着肢款摆地走近的女人,一头栗⾊的长卷发狂野地披在⾝上,额前的刘海挑染出几缕妖冶的暗红,上了浓妆的面孔得张扬夺目,黑⾊的紧⾝⽪⾐勾勒出令人窒息的曲线。 好美丽!暗紫⾊的眼影绘出暖昧的风情,微微上挑着媚态横生。 职业病发作,她不由地开始琢磨该用怎样的笔、怎样的线条、怎样的技法,才能勾勒出如此完美的曲线。 “听说你被人追杀?”丽的女子妩媚一笑,不客气地坐下。 “确有此事。”洛青啜一口酒,微眯着眼。 慵懒妩媚与暗深沉,截然不同的气质,凑在一起却如此和谐,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庒着口。 忽然领悟的事实让萧若有着淡淡的失落:他们来自同一个世界,因而不论格如何迥异,气息却完全相同,而那个世界,是她永远也到达不了的暗沉。 “你还打算发多久的呆?”略带讥讽的男声响起。 从一开始她的目光就随着一个女人移动,若不是清楚画家爱美的本,他真会怀疑她有同恋倾向。 扬起歉意的笑容,萧若轻轻地开口: “你好美丽,我终于明⽩为什么会有聊斋中的人狐恋出现了,勾魂夺魄,即便是失去灵魂也要得到的绝,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丽女子掩格格轻笑,媚却不流于俗,一举一动辐出強烈的魅力, “小妹妹真会说话,你这话叫姐姐听了好受用呢。姐姐叫艾藌莉,小妹妹你呢?”好清纯的人儿,面对出尘脫俗的美人,她一向甘拜下风。她看看洛青,一⾝暗暗郁郁的玄黑和小美人一⾝纯⽩对比強烈,他们是故意这么对着穿的吗? “我叫萧若,萧瑟的萧,纳兰容若的若。” 好文雅的美人,艾藌莉用肘撞撞洛青, “喂,没天良的小子,这么清纯的妹妹你也下得了手?”左一句妹妹右一句妹妹,听得洛青直想皱眉。 “别说话,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虽然他一向不太懂“知恩图报”四个字怎么写“还有,我记得大姐小你才二十三岁,小人家⾜⾜两岁。” “呵呵呵,大男人别这么计较嘛。”收起不正经,艾藌莉随手撩撩波浪般的长发“说正题吧,你来的目的?” “这次狙击我的是天蝎帮,出动了一半帮內人手,前赴后继不顾死伤,因为有人出钱悬赏我的人头。“请帮我查出幕后人及他这么做的原因。”他要好好奉行礼尚往来的原则。 “什么人这么不怕死?”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艾藌莉掀开手表表盘,取出一只极纤巧的耳塞,低声与人对话几句后将一切复原, “生意接下了,五天之后就可以有答案。” 好強烈的感觉。明明…他们没什么大动作,可一举手、一投⾜,每一个细微处都散发着独有的浓烈气息,摄人心魂、夺人心魄、折人心志。自信、沉稳,带着她或许永远也无法理解的暗沉,让她有一种⾝为外人的错觉,或许不是错觉,她真的只是外人。 心口忽然沉沉的,说不清什么东西在萦绕,酸酸的、涩涩的,微微的羡慕,微微的妒忌…有一点点…难受。 “待会有我的表演,你们要看吗?”不待回答,艾藌莉自信洒脫地离开。 望着远去的背影,萧若头一次羡慕起别人的格。 “走吧。”望着人越来越多,不知为何,心中隐隐生起不安,洛青站起来, “我们走吧。” “我想看她的表演。”萧若安然不动,静静地望着远去的红⾊⾝影。 “你不怕?”眉一挑,洛青没想到她会有这种想法。 萧若的声音依旧是温温婉婉、不疾不缓的:“我怕什么呢,有你在呀,你不会弃我不顾的。”很明⽩他在担心什么,因为从前⽗⺟、莫莫他们也都不让她踏进这种场合半步。 她哪来的这种笃定?他很想⼲脆地一走了之,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怪了,他带她来这种龙蛇混杂的场所,不就是要污染她吗?为什么想到她可能会有的变化,反而令他大大不悦呢? 轻叹一口气,他重新坐下,当初想“污染”她,只是一时气愤,想着容易做起来难,他看着她期待的面容,任谁也不会这么做,因为,不忍心。 罢了,既然她想见识,就由她吧。不过他会小心注意她的表情,只要她有一丝不悦,他就立即強行拉她离开。 所有的灯光汇聚在舞台上,照着一个人的⾝形。艾藌莉换上了一件火般魅的纱⾐,随着音乐的节奏,精湛的舞技在⾐袂飘动间尽情展露,眼波四顾,魂销蚀骨,⾐料缓缓飘落,⽩⾊的肌肤寸寸展现… 所有的人都着于这份美景,喧嚣一片。 其他人全盯着舞台,只有洛青小心地观察⾝边人儿的反应,担心她会露出震动的表情。 萧若很安静地看着表演,边挂着一抹微笑,晶亮的眼只是单纯地注视着台上的舞者,以最纯粹不带半丝琊念的目光去欣赏。 好安静,喧嚣不⼊耳,污秽不⼊眼,丑恶不⼊心。洛青凝望她安然自若的侧脸,周遭似乎安静了下来,他只看着她,几乎是以敬佩的心情,他怎么会以为,这样就能污染她?她的纯洁⼲净不是因为生存于无菌室中,而是因为她美丽的眼始终注视着美丽的事物,用最纯粹⼲净、不带半丝杂念的态度去欣赏领略,所以不论多么丑恶的东西也玷污不了她,因为那些丑恶本就⼊不了她的眼;她的心,只容得下美丽。 所以她不怕他。不是因为胆大,也不是单蠢,而是她纯净的心本不去想那些丑恶的杀戮。她的朋友呢,也只是不想他的存在为她带来不必要的危险。是他的心太黑暗,才会误解她们。 忽然间,一阵难言的酸涩困住了他雀跃的心:既然她的眼只容得下美丽,那他,应该从未⼊她的眼吧? 焦躁的感觉,叫人好生坐立不安,偏偏他又找不到方法来发怈,像一只猎豹困于笼中。 “我们走吧。”清清冷冷的声音宛如天籁,如一股冰凉的泉⽔头浇下,解了他的困躁。但还不够,心中的不安尤在,飘飘的,捉摸不住。 “你就不会紧张吗?”随便找了一个话题,洛青打开话匣。 “有什么关系呢?”鸟儿好像也曾说过同样的话呢, “天塌下来有个儿⾼的顶着。”一句话轻易就让洛青准备的话语无用武之地。 凉凉的夜风吹散了在俱乐部里熏染上的热气,多么美好的夜晚呀,萧若微扬起头,感受着空气的流动,风扬起她的长发⽩裙,整个人周围似乎笼着一层⽩雾,像在远离、像在飞起。 别飞走。他脑中刚这么想,手已经如有自主意识般地伸出去,伸到一半明⽩自己的失态而僵在当场,进退不得。 “艾藌莉好美丽呢,”夜⾊冲淡了她的淡泊,她第一次主动想了解别人, “她是什么人?” “你想知道?”乍一惊喜,却又陷⼊挣扎,她想多了解他的世界,这令他很⾼兴,可她知道得越多,离危险就越近,两相权衡,叫人好为难。 “不能说的话就算了。”萧若聪明地给他一个台阶,也给自己一个退路。她差点就忘了莫莫的警告:别太接近他的世界。她单纯,可她不笨,知道不该问的事不去问,十年如一⽇明哲保⾝。 看着她清丽的容颜,洛青的私心终于战胜了良心,心一横地开口: “艾藌莉,这是朋友叫她的方式,道上的人叫她安妮。她不属于任何帮派,却也不是独行侠,她所在的组织很特别,纯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组织的名字叫银狐,成员应该不会超过十个,黑道方面的生意接头由艾藌莉负责。所接的任务是别人不敢接也接不起的,从未有过失手的纪录。就办事效率而言,在本地是No.1,在全世界也是前十名。银狐的行事作风多变,有时会偏得过火,但没人敢对付他们,一来是他们太神秘,二来以前所有想与他们为敌的人全都被人先下手为強地除去了。艾藌莉的代号是惑者,其余的人就我所知还有抢掠者、探秘者、捕猎者。”他轻佻地眨眨眼, “这可是很机密的事情。” 有一种被人拖上贼船的感觉,萧若小心地拉开与他的距离, “我想,你应该冷静一下。”轻灵的⾝影极快地隐没在黑暗之中。 如在梦中惊醒,火热的大脑渐渐地冷静下来,他怎么了? “真是笨。”冷冷的嘲讽打破他纠结的思,洛青抬眼,有些狼狈地瞪着不知何时走近的艾藌莉。 美的脸上尽是不屑,红的弯起嘲讽的弧度, “亏我还对你欣赏有加,没想到你在感情上这么钝。” 冷静下来,反而全没了刚才的急躁,他回以冷笑, “可以说得明⽩点儿吗?安妮。” “传闻中洛大少冷心冷情,从不正眼看一个女人半分钟以上,对吧?传闻中洛大少自以为是,从不轻易听他人要求,对吧?传闻中洛大少公私分明,从不轻怈机密,对吧?”她弯着美目,似笑非笑地道。 答案,渐渐清明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从被救到现在,才四天不是吗?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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