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商贾人生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架空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
|
游牧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商贾人生 作者:思铭 | 书号:20532 时间:2017/6/14 字数:8799 |
上一章 第七章 大理闲情 下一章 ( → ) | |
自从巴蜀归来之后,文定再也不曾见过燕大姐小,然而他们共同经历过的那段匪夷所思的⽇子,却经常会从他脑海中浮现。 十年的光并未在那张绝尘脫世的脸上留下痕迹,祖个他们几人竟还以为她也就是比王娴大上三四岁而已,谁能相信她十年前便已过了花蓓年华。 不过几⽇下来,细心的文定还是能觉察出不同来,虽然仍旧是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可情却有了细微变化,不再是那么拒人千里,无人时则还会与文定应答几句,反倒叫文定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除此之外,还有王娴与道定这两个不依不饶的死对头,一路上总是时不时寻觅斗嘴的机会,也为长途跋涉平添几分热闹。来时那段艰苦的旅途也变得不再辛苦,一行人走走停停好像游山玩⽔似的,转眼间便回到了大理。 “柳叔叔,这才几年的时间呀!就让你创下了这么一大片买卖。”站在兴盛和总店前,王娴对那车⽔马龙的兴旺惊叹不已。 “哪里,不过是面上风光罢了。两位里面请。” 若是半年之前,兴盛和门前可是冷清的很,如今的兴隆是多亏了鲁智的大力襄助。自打文定与他第二次会面,商洽了重振声名的应对之策后,他便派下几拨商队大张旗鼓的开进大理城,在众人的注目下运进兴盛和的库房。 那源源不断的货物比什么说辞都要来的震撼人心,近来边界一度紧张,能拿到塞外货物的商家没几个,好像兴盛和这样直接由人家送来的,又都是上等货⾊的更是凤⽑麟角。那些个惟利是图的商人们,很快便从远离兴盛和转向与之易。 再有,文定不在的⽇子里,齐大叔将铺子里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叫外人瞧不出一点异常来。人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齐大叔便是兴盛和一笔无形的财富。 文定兄弟的安然回归,让兴盛和上上下下一⼲管事、伙计奋兴万分,这里面不但是因为他们无不喜慡朗的道定,还有一部分是为他们自己庆幸,终于撑过了这一段忧虑惶恐的⽇子。 自打兴盛和马帮遭劫以后,他们既为商号的前景担心,又为个人的前途忧虑,后来连东家都亲⾝犯险,更加让他们惴惴不安,非但是內心坎坷,依照齐大叔的吩咐,面上还必须不能流露出一丝忧虑来,当真是倍感吃力。 如今不但是二东家全须全影的回来了,马贼的⿇烦也一劳永逸的解决了,怎能叫一⼲众人不呼雀跃。 文定的家宅就安在兴盛和总号背后,原先也是一户富商所有,后来商人买卖不济败落了,文定贪图其便捷就出资买了下来。 这房子原先的主人以前买卖做的大,房子也是当年生意红火时所筑,主房、偏房、厢房、饭厅、花厅,再加上下人们居住的地方共有八间大屋,另外还有一间花房,里面专门养着上任主人从昆明移来的奇花异草。 房子虽多,可文定道定到底只有两个人,如何住的过来?再加上平时兄弟俩又多半时间不在大理,宅子里除了两个仆人看守外再无旁人。又经过这数月的闲置,那里面的情形便更是不堪了,桌、椅♂台上无不积累了重重的灰尘,还有那卧榻上方竟为蜘蛛所据。 这种情形别说是招呼贵客,就是自己也不堪忍受。文定一边将燕姐小二人安排在铺子里小歇,一边又赶紧吩咐管事带上几个伙计,将屋舍里里外外彻底打扫了一遍。 经他们一番收拾,这宅子终于恢复了七八分原貌。将两位女客引领进来后,也不至于出丑人前,虽然燕姐小没什么表示,可她⾝边的王娴一个劲的夸赞这宅子清馨别致。 “柳叔叔,你这个花房布置的雅致的嘛!一定花了不少的工夫吧!” “惭愧,惭愧,我是成天不落屋,外面的事情忙的晕头转向,那还有这闲暇的工夫呀!这都是以前的屋主置办下来的,我顶多是请了位善于调理的花匠而已。” 宅子里仅有的两个仆人中有一个便是花匠,说起这个花匠也是让文定哭笑不得,来之前即与文定说好除开花房里的差事,其他一概不理,而花房里的事也叫文定由他全权来拿主意。 一个帮工的仆人竟提出如此多过分的要求,实在是不可理喻,然而文定却知道类似这种不识时务的情形只会出现在两种人⾝上,一种是傻子,一种是痴子。 傻子嘛自不必细究,痴子则多半是因为太过专注于某件事而不善于待人接物,这种人平常不大会应酬,然而往往在他专注的特定方面有异于常人的表现。 凭着这种直觉,文定留下了这位不讨人喜的花匠,果然没有让他看走眼,花匠对这份差使是十二分的投⼊,对花草的痴,简直是与那位留在⾚⽳城中的陆老翁不相伯仲,就连文定这个东家也不能在花房里任意胡来,旁人就更不用说了。 有一回,道定闲来无事在宅子里转悠,就来花房摘了那么一朵,花匠彷彿发疯了似的要跟他玩命,害的他这个二东家颜面扫地,非要辞了花匠不可。然而事情到了文定那儿,非但没处罚花匠,反倒是要自己的弟弟向花匠赔礼道歉,至此以后,谁也不敢招惹这个花痴子了。 今⽇见到东家陪同着王娴这般乖巧可人的女子来逛花房,花匠也破了回例,让他们自由观赏。文定想起来也觉得好笑,他这个做老爷的反倒要沾外人的光。 文定虽说与那王衡江夫妇俩认识不过是一⽇的缘分,可却是见证了二人的离世,自觉对王娴有一种责任在,问了许多她这么些年的生活。 听她讲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多半就是伴随着燕姐小四处清修,远离人群过着简朴而淡雅的生活,特别点的就是练就了一⾝不俗的武功。 “柳叔叔,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呢?怎么就跑到这么远的云南来做买卖了?” 旧事重提,文定不由得唏嘘不已:“说起这个可真就是一言难尽呀!” “说说吧!娴儿想听。” 在小女孩的催促下,文定惟有简明扼要的将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 听完后,王娴也替文定抱不平:“原来是这样,那个彭牢头,还有那黑牢里的犯人真是死不⾜惜。” “哎,这都是上苍安排的劫难,过去了也就不必太在意。等等…” 文定暗自一惊,他刚才并未说起那彭牢头与黑牢的细节呀!因为怕横生枝节,又恐二老难过,关于他在牢里受到的各项非人遭遇,他连家人都不曾告知,怎么着这丫头竟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可当他将自己的疑问向王娴提出的时候,王娴却自知失言变得闪烁其词,东扯西拉企图蒙混。然而文定就是穷追不舍,甚至头次搬出长辈的⾝分来。 万般无奈下,王娴惟有道:“好了,好了,反正也过去了好些年了,告诉柳叔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呀!” “你知道当⽇你在公堂上被板子打昏了之后,是谁帮你擦的伤葯?又是谁教训了那几个穷凶极恶的牢霸吗?” 文定奇怪的道:“不是牢头给我擦的伤葯吗?” 王娴噗嗤笑道:“那劣质的伤葯哪里会有那么好的疗效?那牢头抹完葯走了后,我家姐小还得将他的葯先行去掉,重新敷上姐小随⾝携带的伤葯,要不然哪能好的那么快。” 的确,当时文定就奇怪这伤葯敷到股上后,彷彿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当时还以为但凡是伤葯的滋味都差不多,而今方才豁然开朗,以前他在燕府被燕颜打过之后,燕姐小给自己上的也是这葯。 自己的⾝子竟然两次被一名女子见到,文定心中顿时生出阵阵难以言表的情愫。 “如此说来,那几名黑牢里的犯人也是燕姐小所惩处的咯。” “嘻嘻。”王娴笑道:“那几个地痞哪里值得我们姐小出马,都是我替柳叔叔还报于他们的。” 柳文定不由得一楞,当年他虽不是亲眼所见,然而当狱卒说起牢霸们的惨状时,情形十分吓人,就连那些个见惯大场面的牢头也是⽑骨悚然。 别看这小丫头乖巧秀气,一张仙女般的面容每每让人错以为是需要保护的弱者,实际却是嫉恶如仇的侠女。当年她双亲为江湖上一些三流的无赖地痞害死的事,无时无刻不在深深影响着她,因此那黑牢里几个犯人的惨状便⾜以证明其下手的凶狠。 文定站在厢房门前,踌躇了老半天,究竟该不该敲这道门呢!那曾几次举起的手又再数次落下,终于还是忍不住敲响了房门。 “谁呀?”房內传来燕姐小那幽静而空灵的声音。 “燕姐小,是柳某,在下可以进来吗?” “这里是你的地方,柳相公要来要去,哪里由我这个外人做主?” “不敢,不敢,如果姐小不方便,不佞就不叨扰了。”隔着门窗刚说两句,文定那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勇气便然无存,慌忙着就要转⾝逃走。 还没等他及时离开,⾝后“吱呀”的一声,门被打开了,燕姐小那张十年来未有丝毫改变的容貌从门框內显露出来:“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进来小坐一会儿吧!” 死就死吧!文定暗下给自己打气,跟着燕姐小步⼊房中。 “王娴那丫头这会子也不知跑哪去了,小女子只好用冷茶招呼柳相公了,可别见怪哟。” “不敢,不敢,燕姐小的救命之恩,区区尚未报答,如果为此等小事便有所微词,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的睚眥小人?” “这等小事不⾜挂齿。”燕姐小窃以为他还在为自己搭救道定一事感谢。 “要得,一定要得,文定在此拜谢了。”说着,文定便还真的谨慎其事的作揖下拜。 眼见文定施此谢礼,燕姐小非但是无甚欣喜,心中反倒是泛起丝丝落寞,幽幽的道:“为了令弟的事,一路上柳相公不是已经谢过好些次了吗?这么晚了又何必专程跑来一趟。” “此一拜非乃是为舍弟之事。” “哦!不是为令弟,那又是为何呢?总不能是为了蜀道上与倭贼厮杀之事吧!” “不敢隐瞒燕姐小,此一拜乃是谢姐小在荆州府大牢里为区区拭葯疗伤,助柳某度过了那段最难熬的⽇子。” “这个多嘴的丫头。”不用说,知道此事的人除了她自己,就只有⾝旁的丫鬟知晓,燕姐小不自噤地埋怨了一声。特别是文定连自己替他拭葯一事也知晓,必定也会知道自己这个未出阁的姐小又一次的瞧见了他的⾝子,真是叫人难堪。 若是在⽩天光线明亮下,文定便可以察觉燕姐小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竟然也会泛起淡淡红晕。 “这件事过去好久了,若不是你提起,我倒还想不起来了。”当然不能说出实情,一个大户人家出⾝的姐小,一个⽟洁冰清的侠女,竟为了一个男人在臭烘烘的牢房里默默的守候了半月有余。 “姐小施恩不图报,在下是敬佩万分,只是柳某受人恩惠却不自知,这跟那些个以怨报德的小人又有何差异?” “我又岂会是为了你的回报才出手襄助的?当时不过是奇怪,以你的为人,必定是不会做出那种坑蒙拐骗的勾当,料想着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冤情。”燕姐小又好奇的问道:“对了,从大狱里出来之后,你便离开了源生当,出来自己开字号吗?怎么就想到来云南了呢?” “哦,这件事说起来可就话长了,恐怕燕姐小不会有兴趣听区区说下去的。” 从大牢里出来后的一贫如洗,到现在文定帐面上的流⽔已经不亚于去汉口发展之前的源生当。 这里面不但夹杂着兄弟俩多少的艰辛,同时也蕴涵着无数的巧合与必然,又岂是三言两语便能代的清的。 “夜来无事,如若柳相公也有这份闲暇的话,不如为我讲讲。” 既然燕姐小执意要听,文定也就娓娓描叙起来:“要说呢!还得由柳某辞了源生当的差使,回老家静养的那段⽇子说起。那一⽇…” 讲起这几年的曲折经历,可真就是讲到天亮都讲不完,文定拣主要的来讲也一直讲到了后半夜。待到门外的打更声响过了三下,文定醒悟过来,赶紧跟燕姐小告退。 燕姐小今⽇的兴致特别的⾼,还将文定送到门外,忽然想到什么,说道:“今夜柳相公回答了小女子这么些个问题,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有个答案来回答你。” 傍自己的答案?文定心中泛起了疑云,这一整夜都是燕姐小在提问,他何时曾问过什么问题,还需要她如此谨慎的来回答? “抱歉的很,柳某问过什么问题,一时半会竟想不起来了。” “就是那一次在⾚⽳村外面的山顶上,柳相公曾问过我一个问题,只是当时不曾答覆你。” ⾚⽳村门外的山顶上?文定暗自念叨了一遍,赶紧从脑海中去追寻当时的情形,只是事后一片混,又过了好几年的时光,他还真不记得当时自己说过什么样的话。 文定茫然的模样,让燕姐小不觉有些好笑,提醒道:“就是柳相公问小女子的名字。” “哦,对,确实是有过这件事,只是后来场面太混,区区也就没再问了。” “我单名一个‘嫣’字,嫣然的嫣。” “燕嫣。”文定连着姓氏念了一遍,笑道:“燕老板真是有意思,怎么为二位女儿取的名字都是与姓氏谐音?旁人喊到你们姐妹姓名时,岂不是会混淆?”一个燕嫣,一个燕颜,读起来都是一个音,不太注意的确是容易闹错。 燕嫣彷彿是被勾出了儿时的记忆,闻言嫣然一笑,道:“这个我就不曾向家⽗请教了。天⾊不早了,柳相公请回吧!” 如此近的距离,燕嫣面部细微的表情自然而然的被文定尽收眼底,文定整个人就像一下子被菗空了一般,木讷的告辞离开,游尸似的回屋,躺在上久久不能找回自己。 燕嫣主仆两个就在柳府暂住了下来,文定不让任何人去⼲涉她们,任凭她们自由出⼊。而这燕嫣姐小跟文定间彷彿有一种协议似的,有时一连几⽇在府里⾜不出户,有时则是好些⽇子见不着她人影。 虽然文定至今对她特殊的⾝分还不是十分明⽩,可却知道不去过问,她愿意说他便听着,不乐意说他也不打听。 倒是王娴这个小丫头跟里里外外的人混的十分稔,不论是柳府还是兴盛和总号常常能听到她那银铃般的笑声。伙计也是个个都喜她这么个俏人儿,好些个年轻的后生为了她,甚至在明里暗里较着劲,这些人里面特别以祖个为最,真不知他这么个小人儿,对男女间的事哪来的那么⾼的兴致。 而王娴呢!始终叫人捉摸不透,对谁都是无甚差别,一般无二的好,似乎对谁都没有那种意思,叫府里的年轻后生好不失望。 当然也有例外,好像柳道定这个二东家便见不得那丫头,每每远远瞧见她被伙计们簇拥着也会绕道而行,就算不经意遇上了,两个人也是针锋相对的冷言冷语。 一个是佳人,一个是自己向来佩服的二东家,二人起了争执,伙计们是帮谁也不好,这个时候他们往往会选择避而远之,直到他们吵完分开后才又贴近前来。 兄弟俩回到大理,齐大叔也终于是功德圆満,一应事宜又重新还于他。 文定自然是责无旁贷,没歇息几⽇,马上便投⼊到忙碌的买卖中去。 这一⽇,文定正在茶楼上与人闲聊,随便商谈有关两家协作一注买卖之事,楼下却忽地传来一阵嘈杂。 “让开,让开。”一群执抢持的家丁气势汹汹的盘查着过往百姓,看样子是在寻人。 也不知是哪家的家丁,竟会有这般大的胆子,为首之人还叫嚣道:“搜,给我仔细的搜,就是将大理城翻过来也要找到那两个骗子,老子就不信了,那两个骗子还能上天⼊地不成。” 看架势,这一群人哪里还是什么家丁,简直就成了衙门里的差人似的。 “下面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的这么热闹?”文定不由得向同桌之人请教。 同席的夏老板道:“柳老板刚刚回来,还不知道此事吧!那个庆瑞的丁老板被一双骗子骗走了一笔数目不菲的银子。” “这事,柳某倒是知道。”若不是他当场指出来,那丁老板说不定现在还拿着那堆赝品当宝呢! 就在文定他们旁边的桌子上,也有人抱怨起来:“那丁某人仗着自己的妹子是知县夫人,就把自己当作是县大老爷了,几个家丁也敢肆无忌惮的盘查路人,简直是无法无天。” 夏老板不觉莞尔,道:“说起来这对骗子也是蠢的出奇,行骗之后就该是有多远走多远,可他们倒好,没过几个月便以为一切都风平浪静,又自投罗网回到大理城继续招摇撞骗。” 文定不由得奇道:“有这么大胆的骗子?” “是呀!你想那丁老板是何许人,那可是吃不得一点亏的主,一得到消息马上便带领着家丁伙计去逮人,就连城门口都加強了盘查。可他这么大张旗鼓的闹,只要不是个傻子,谁会不知道厉害呀!人没逮到不说,大理城已被丁家闹的是満城风雨。” 如若骗子们蠢,如何还能去哄骗旁人?多半是那两个骗子自己反被这容易到手的钱财所,又自以为骗术了得,侥幸以为至今尚未被揭穿,还指望着在大理城再多捞两票。许是以为事过境迁,不会再有人认出他们来,没想到竟会如此不走运。 别人家的事自有人会处理,与文定他们无甚⼲系,他们闲谈几句而已也没怎么计较,扯了几句又说回买卖上来。 谈完之后,文定遣散了伙计自行回去,而他则独自在城里游,观察观察他不在的几个月里,大理城里都有了哪些变化。 文定边走边看,却被两个破⾐烂衫的乞丐给拦了下来,二人一左一右堵住路,躬着乞求道:“这位老板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子为了找寻亲戚,流落到了这异地他乡,昨天刚丢了盘,您发发善心施舍几个小钱,让我们买个馍吃吧!” 无论是在什么地方,这讨饭之人总是短少不了,这里面当然也有确实过不下去的,老弱病残自是无可厚非,可有些却实实是游手好闲,明明是⾝体強健却不想着如何养家餬口,非要靠他人施舍为生。 文定顶瞧不起那些个五尺⾼的汉子四肢健全,却捧着个破碗四下讨食,可对于像老乞丐那样的弱者却难以拒绝。 他一面在荷包里掏银子,一面不忘说叨说叨老者⾝旁的年轻乞丐:“年轻力壮的又不是缺胳膊缺腿,⼲些什么不好,非要拉着老⽗出来讨食,为人子女做到这种地步真是够可以的了。” 那年轻的乞丐好似还有些忿然,就要与文定起争执,却为那老乞丐死死拽住。 老乞丐仰起头向文定谢道:“多谢老爷打赏。”说着便要拉着儿子离开。 可就在他这仰面的一刹那,却注定是走不脫了。 “站住。” “老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那年轻的乞丐忍不住了:“拿你几两碎银子哪来这么些事呀!爹,把银子还他,我们走。” 老者想要摁住他,却始终是没摁下来。 不会错的,连那跋扈的样子都是一模一样,文定隐有深意地道:“这点碎银子的确是不会放在你们⽩氏⽗子眼里。” “什么⽩氏⽗子?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瞧二人的表情还真像是茫然无知似的,若不是文定知晓他们二人是⼲什么营生的,还真会为他们所蒙蔽。 “看来是要在下提醒提醒二位了,荆州府,应城县,⽩家矿山。” “爹,这人怕是魔怔了,咱们别理他,银子咱们也不要了,省得弄祸上⾝。” 老者也附和道:“走吧!走吧!遇上个疯子真是晦气。” 文定十分确定此二人正是那矿山疑案中哄骗自己的第一对骗子,也不知他们是骗人太多已记不得自己了,还是骗术了得,被人当面揭穿竟还能镇定自如。 正在他们预备转⾝离开时,面走来了一队人,二人神⾊大变,即刻转⾝回来躬下继续向文定乞讨。 “柳贤弟你也在这里呀!我早听人说你打青海回来了,还打算挑个⽇子过你府上叙叙,没想到这里就遇上你了。”来者正是那为人骗去银两,闹的全城不得安生的丁老板。 文定看到二人遮遮掩掩的模样,一切也就明⽩了过来,会心一笑,先应酬丁老板道:“真是巧了,丁兄这一向可好,今⽇这么大阵仗,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吧!”一边说着,一边还饶有兴趣的望了望那一双⽗子。 “哎,还不是为上次受骗之事。”丁老板咬牙切齿的道:“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骗了我丁某人的银子还敢大摇大摆的在大理城里出现,让我找出来非剥了他们的⽪不可。” 文定⾝前那两个战战兢兢的叫花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向文定询问,文定一面笑着打量了他们两眼,一面则答称是两个讨食的乞丐。 “去去去,臭要饭的也不看看这是谁,耽误了柳老板的正事,就是搭上你们这两条狗命也赔不来。” 得到特赦的二人拔腿就要逃开,却被文定给拦住了:“无妨,我正好可以向他们打听一些个消息。丁兄你有事先忙你的去吧!” “也对,这些个臭要饭的别的本事没有,小道消息倒是多的。那改⽇丁某再登门拜访,柳老弟若是见着了可疑之人,还请使人知会我一声,必有重谢。” “一定,一定。” 那厢丁老板带着家丁离开之后,这两个乞丐忙着便要逃脫,可这时候文定已经是有恃无恐,不怕他们不就范。 文定轻声道:“随便我喊一声,就可以将你们送到刚才那丁老板手上,聪明的就赶紧跟着我走,再打坏主意就别怪在下不讲情面。” uMuXS.cOM |
上一章 商贾人生 下一章 (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商贾人生,架空小说商贾人生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思铭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商贾人生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架空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