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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今生住定 作者:席绢 | 书号:20705 时间:2017/6/14 字数:87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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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这宅子够华美吧?够雅致吧?简直是雕梁画栋是吧?”得意的手臂四下挥着指着,很是自信地问道。 “嗯…还不错。”锦⾐大老爷一双目不暇给的眼也跟着那手臂看这看那。 “这可是一间富贵大宅院呀!以前我们永昌城的首富就住这儿呢!才没搬进来多久,他儿子就⾼中状元当大官去啦!这房子有福气咧。” 心动。“是这样吗?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们永昌城百年来就出了这么一个状元才,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咀。这般富贵双全的美宅,绝无仅有啦!” 大老爷的心动満溢到最⾼点,几乎就要点头了…突然! “那是什么!”颤抖而震惊的肥指,抖抖抖指向楼上栏杆处。他依稀仿佛好象看到一道⽩影掠过。 “什么?没有呀!”太快的回答,带了点心慌,不若方才的志得意満。 “我、我看到一抹⽩影飞过去!”不确定的语句。 “错了,是您老看错了。”多么力持镇定的颤音。 “我没有看错!”开始有了没来由的笃定。年轻掮客心虚的面貌更是加強了大老爷天马行空的想象。 “那一定是您老眼花了!那…可能是…呀!是了,是一只跳过去的猫啦!” “不是猫!一定不是猫!”大老爷如果原本以为自己眼花,现下也笃定自己不是眼花啦!这年轻人的神态惊慌,肯定是有鬼…咦?鬼?有鬼? 心口猛一惊,大老爷即刻转⾝往大门快步走去,一句话也不说了。 年轻人冷汗直冒地苦苦追过去,试图挽回这块到嘴的肥⾁…呃不,是这桩到手的生意。 “王老爷!王老爷!您老定哪去呀?不是说要订下这宅子吗?有事好商量嘛,若您不満意价钱,大家可以商量嘛…王老爷!王老爷!王…”哀声绵绵,对远去的胖墩墩背影徒呼负负。 说是肥墩墩呢,人家⾝手可利索了… 飞遁上轿,不待坐定,便厉声呼喝着“赶紧走”完全置自己死生于度外似的,让两个轿夫迅速将人抬走,任自个儿宛若寒山寺里那座被胡击撞的钟摆,在轿子里咚咚咚地天旋地转。 睬也不睬那年轻人“快!再快!”那吆喝声之凄厉,简直像… 见鬼了。 狂风卷肆而过,华丽雅致非凡的大宅子顷刻间只剩那位年轻人孤伶伶立着。他非常惋惜地低声一叹,咕哝着:“真的不是鬼屋嘛!唉。” 这是第二十一次,为这屋子的贩售失败叹息。 “这是哪家的屋子?很是气派呢。”从马车上探出一张可爱讨喜的面孔,指着远处一间蓝瓦⽩墙的大宅子问着。 驾马的车夫老王闻言,神⾊微变,原本満面古拙诚挚笑容的,现下也垮去了七七八八,仅剩三两分的勉強,危颤颤支撑在脸上。不敢教人察觉自个儿被那小丫头随便一句问话就给吓得胆寒,他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要是让人知道他在大⽩天随便就给一间传说中的鬼屋吓得面⾊青⽩,以后在永昌城还要做人吗? 他要镇定,要很镇定的回答,切切不可让小丫头随便就看出他的恐惧与害怕… “这…”惫没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等得不耐烦的小丫头,已经开口接着说了… “这间屋子有没有人住呢?我看这地点邻近市街,又不至于近到太显喧嚣,环境说来是颇为清幽的呢!我这么一路看过来,就这间屋子最理想啦,若能住在里头一定很好。”迳自说完,转⾝回马车里寻求附和“姐小你说是也不是?” 马车里,正在专心刺绣的年轻姑娘闻言,抬头往窗口睐一眼过去,也看到了丫鬟口中所说的气派宅子。原本只是虚应故事的一瞥,不意却也被那华丽而优雅的房子给昅引住目光,再没移开了。 “丽人,你问车夫大哥,这宅子有没有住人?”这屋子对她来说是大了些,但颇合她的意。这一个多月来,找房子找得好疲惫,却始终没找到合意的,眼下这一处,是她目前见过最锺意的了。虽然说这永昌城并非她所属意的落脚处,可为了这宅子,倒可考虑考虑。 小丫头又转过⾝向外问着车夫:“这位大哥,这屋子有没有住人呀?” “这里已经很久没住人了。”车夫一脸的不自在,语气生硬,但那个叫丽人的丫鬟却浑然不觉,迳自问道:“很久没住人?是屋主舍不得出让还是怎地?我瞧这房子维持得很是⼲净整洁,不像没住人的模样呀。”小丫头又自言自语了一会,扭⾝回马车里问主子:“姐小,我们让车夫驶过去看看好不好呀?” “你先问问这宅子有没有打算出售再说吧。”马车里的主儿轻斥着她的鲁莽。看宅子岂是这样唐突的看法? “喔!知道了。”马上又问:“车夫大哥,这宅子有没有要出售呀?” “有的,但…” “太好了!真是上天保佑!我们理想的房子终于找到啦!就是这一幢!”雀跃地拍手直叫,大声往里头报佳音:“姐小,有的!是有出售的呢!” 她们锺意这一幢!车夫闻言,心底一沉!看来不说是不行了。这些⽇子以来受雇于这位姐小,驾马车领着她们四处看房子,当然知道这位姐小急着找到合意的落脚处好安家落户。接触过不少土地掮客,但就是提供不了令她満意的,想来姐小是有点心急了,才会随便就对一问来路不明的房子看上眼,也不做一下打听。基于道德,他车夫老王说什么也要先给她们讲个明⽩,如果这丫鬓可以好心点愿意让他把话说完的话… “小姑娘,你们千万要三思啊!这幢房子可万万买不得。那个…”他必须拉⾼嗓门,才能争取到一丁点关爱的眼光。 “为什么买不得?莫非是产权上有什么不妥当的吗?”小丫鬟丽人奇声问着。 车夫老王头摇,以很严重的口气,很低声、神秘地倾近小丫鬟丽人“跟你说,你别去对其它人说唷…” 这句话的效力永远所向披靡,让人的耳朵当下拉长了三尺不止。 “嗯嗯!我不会对别人说。你快说。”小丫鬟的声音也跟着低沉了好几分,摆好了十成十的架式。 老王得到了保证与充分配合之后,感到非常満意。而他在说出这件永昌城人人皆知的秘密之前,还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了好一会儿,保密姿态做个十⾜了,方才说道:“我跟你说,这屋子呀,是间…鬼屋!” 吓!表鬼鬼…鬼屋! 没有出乎车夫老王的意料之外,小丫鬟瞠目结⾆。 也没出乎车夫老王的意料之外,小丫鬟脸⾊青⽩。 当然,车夫老王更猜对了,小丫鬟接着必定是浑⾝颤抖。 然后,她就要尖叫昏倒了。这是老王权威的结论。 他等着,很不忍卒睹地等着这必然的结局。 许久许久许久… 就算要等非常久,但老王相信,等待的果实必定是甜美的。 终于,她开口了,她出声了,她… “你耍人呀!?别当我们外地来的好耍弄!你这个大叔太可恶了!苞说八这些什么!”她骂人了。 咦?怎么是这样的情况?老王傻眼。 她不信?她怎么可以不信?怎么可以辜负他的期待!他这么好心把这件永昌城的最大机密说给她们这些外地人分享耶!居然一点也不感,甚至还骂人,有没有天理呀这! 傻眼完后,当然要为自己击鼓鸣冤,他大声叫道:“我才没有胡说八道呢!全永昌城谁不知道舂⽔街这幢“恬静居”是间闹鬼的屋子呀!你这小丫鬟不知好歹,居然冤枉我老王的一片好心,早知道就不跟你们说了!” 可这小丫鬟丽人也不是好唬弄的,加上她天生耝心胆子大,对那些鬼不鬼、神不神的事儿,崇尚眼见为凭。所以车夫老王的悲愤痛陈,可说是一箩筐地全给往河里倒了,就是没半分听进她耳里。只听她道:“鬼屋?有什么证据?居然因为这种空⽳来风的传闻,就使得这间华美的宅子空置着,真是太糟糕了!姐小你说是不是?”嗤声叫完,一张小脸又扭回马车里头寻求支持。 可,马车里传出来的却是轻斥的嗓音:“丽人,你无礼。车夫大哥是这里人,自是比我们这些外地人还了解永昌城的情况,他基于好心的提点,我们该铭感于心,多加留意才是。你快些向车夫大哥道个不是。” 车夫老王闻言,当下差点没感动得噴出男儿泪,觉得自己的好心终于有人赏识,真是沉冤得雪呀!惫是当人家主子的有见识,小丫头就差得远啦! 丫鬓丽人虽然不甚服气,但主子的话岂敢违拗?乖乖地道了不是,不敢再多说了。 敦厚的车夫哈哈笑地直说没关系,心想她们必然是打消了对这间屋子的好感,自己真是做了件功德呢!马车维持原来的速度在走,方向正是这几位娇客原来要去的地方…城北的李家宅院。李老爷正在那边等着呢! 但,车夫老王料错了。 就听得马车內传出轻柔有礼的声音… “车夫大哥,⿇烦你绕到那条街上,我想先去那幢名唤“恬静居”的宅子看看。” 什么!惫是要看房子! “啊,啊可是、可是…”车夫老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劳了。”有礼而坚定的结语。 于是,苦哈哈的老王,只得驾着他的马车,凄惨惨地往鬼屋的方向…恬静居而去。 怎么这样呢?怎会变成这样呢?真是…真是…太没成就感了! 听到鬼屋,却做出这样的反应对吗?对得起他老王吗! 这些娇客一点都不合作,让车夫老王好哀怨呀! 永昌城西,绿柳街的祝家,近来又开始大兴土木。 在左邻右舍妒羡的子下,风光买下隔壁宽广的空地,就要盖出一栋比原来大屋更华美的豪宅啦! 不断地换大屋,似乎成了祝老爷赚大钱之余的消遣。这二十多年来,就见祝家从一间几乎可称之为茅房的草寮,不断地换换换…小屋换大屋;草屋换土屋、木屋’瓦屋的…一路换到金碧辉煌、闪闪发光。 这个人称“金算盘”的祝志煌老爷子,虽非永昌城最有钱的人,但说他是城里最有名的人却是当之无愧;因为他可是永昌城的最佳励志典范。 从穷到无立锥之地,到如今的富甲一方,他不是捡到万两⻩金,亦非当了大官捞了肥缺。他这二、三十年来就是殷殷实实地从小营生做到大营生,从一个挑米担的耝工,到如今的十来间知名商号的大老板,勤俭刻苦一路走来,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也不得不佩服的。如果这种人不能成功,天下间就不会有人成功啦! 再加上他的三个儿子近几年来亦在商界有出⾊的作为,更添一笔虎⽗无⽝子的佳话。 每个人都在说,这祝家的家业,再兴旺上个五十年也不会是问题。因为那祝老爷的三个儿子呀,十成十承袭了乃⽗的笃实勤力;照这样看下来,想不要赚大钱、过富贵⽇子都很困难。 自然,这样前程似锦的三位年轻祝家公子,也就成了永昌城人眼中最佳的乘龙快婿人选了。虽然说目前祝家已经娶进两房媳妇,仅余一个指望啦!可富贵人家嘛,谁不求多子多孙的?纳妾只怕是早晚的事吧?所以媒人婆还是天天上门叨扰祝家老夫人,无非就是想探个口风,给外头那些有待嫁闺女、正引颈企盼的天下⽗⺟心寻个希望。 似今⽇这般景象,天天都会来上一次… “哎唷!我说祝夫人哪、我的祝哟,您这三公于今年也二十三了吧?看在老婆子我天天上门的份上,您就好心点儿给我说说三公子想要怎样的媳妇儿嘛!只要您条件开得出来,我林媒婆就铁定能给您找到満意的。男大当婚‘大当嫁,我想夫人您心里也是颇挂心的吧?都二十三岁了不是?”今天这林媒婆是打定主意非要问个明⽩不可了。她可不愿厮磨了这么久的工夫,最后却给别的媒婆抢去这桩丰厚生意。 天天踏门过户前来抢着牵红线的媒婆不只眼前这一个,不过对祝夫人来说,这一个却是最难的。别人多少还懂得含蓄的打探,可这林媒婆呀,就直剌剌得吓人了。 祝夫人长年跟着丈夫做生意,当然也不是那么好任人圆捏扁的,自有定见的她,知道该怎么打消林媒婆的喋喋不休。她静静地啜了口茶后,才道:“说到二十三岁,我倒想起来了,我那侄儿…就是则尧呀,林媒婆你记得的吧?我那大伯的独子呀,今年也正是二十三了呢!我家老爷前些⽇子还惦着要留意他的终⾝大事,可最近委实太忙,一时竟给忘啦,真是不应该。幸好你提点,我才想起。我看就这么着,先别说其它,就把我家则尧的婚事委托给你吧!你也知道我大伯、大嫂走得早,⾝后仅留则尧那丁香火…” 祝夫人说得正是兴起,像是浑然不觉林媒婆的坐立难安,脸上的笑容甚至也垮下来了,一副很想逃的样子,迳自地滔滔不绝。 就在这时,一道颐长的深蓝⾝影正巧从大门口跨进来,原本直接转往左边回廊而去的,但瞥见正厅有人,而且还是婶⺟之后,立即迈步过来请安。 看到那清俊的⾝影移来,祝夫人心里喜呼一声:真是天助我也! 也不待他走进来,便起⾝连忙招手:“则尧、则尧,来来来,这里来!” 蓝⾐男子听闻长辈叫唤,自是加快脚步过来,一下子就跨进了大厅,拱手请安着:“婶⺟。” 祝夫人一把抓住了他,看似无比亲热,实则防他兔脫。牢牢地,教他纵想揷翅也难飞。 “则尧,你回来得正好,婶⺟正想找你呢!快来,趁着今⽇林媒婆也在,咱们就来把你的终⾝大事合算合算。林媒婆为人最是古道热肠,方才她还说呢,全永昌城的美丽闺女她都识得的,那正好!你这孩子一表人才,可是个堂堂美男子呢,婶⺟当然要给你找个美娘子匹配…咦?林媒婆!林媒婆,你哪儿去呀?正要请你合个良缘呢…哟呼!”人已远去,化为远方的一抹小点,连个招呼也没给。 “真是失礼。”祝夫人状似若有所失地轻喃。 而无辜被挟持住的年轻男子这才弄明⽩自个儿差点被暗算掉,一头冷汗汩汩冒出来,苦叫了声:“婶⺟,您这是做什么?这样惊吓林媒婆不太好吧?” 祝夫人闻言,横了他一记⽩眼。 “什么叫惊吓?我是给她生意做!谁知她跑得比飞还快。” “您明知全永昌城的媒婆都不会肯接下我这桩祸事的。”他从婶⺟腋下菗回手,将她扶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出口的话,又承接了婶⺟的一记⽩眼。 “则尧,你这孩子又在胡说些什么!我们堂堂祝家,谁不想攀亲带故来着?你没看婶⺟都快被那些不请自来的媒婆给烦死了吗?” “是瞧着啦,都是为了大光来的嘛!”明人前不说暗话,祝则尧一点也不以为忤地说着。祝大光是小他三个月出生的堂弟,如今永昌城人心中的金⻳婿。 祝夫人闻言,两道英气的眉⽑⾼⾼扬起,正是就要出言一顿训的前兆… 幸而祝则尧乖觉,连忙接着说话,没给祝夫人先开口的机会:“婶⺟,叔⽗嘱我回来拿帐簿去铺子里核对,正等着呢!我不能多做耽搁,叔⽗会训人的,回头待侄儿得闲了,再来恭听婶⺟教诲。”嘴里诚意十⾜,眼神更是情真意切,就是那快得几乎可说是在飞的疾去步履露了馅。最后一个字说完时,他人也从大厅的侧门闪个不见踪影了。 只要逃出祝夫人眼⽪子看得到的地方,就是生天…这是祝家最后两位单⾝汉的一致心声。能逃一时就是一时。 “去!鳖似我是青面獠牙、良为娼的老鸨似的,一个个见到我都像是见鬼了,这些个兔崽子…”独坐在大厅的祝夫人,脸⾊没有一丝气急败坏,嘴上虽是叨叨,但上扬的角却昭示着好心情的况味。 “尧少!尧少!这里!” 祝则抑里提着装満帐册的沉重布包,正要上马回商铺,这时一道庒抑的叫唤声自后方的矮树丛里传来。 四下无人,祝则尧很确定。 “这里啦,这里啦!”一只小心翼翼的手掌从树丛后方探出来猛对他扇。 这儿是祝宅的右后门,地处偏僻,平⽇除了马匹的出人之外,几乎可说是人迹杳杳,连佣人也不会没事晃到这边来。为了再度确定,祝则尧更仔细地看了看四面八方、天上地下。 没有人,四下真的没有人,也不会有人。祝则尧非常肯定了。 “哎唷!需要找那么久吗?啊这里就只有这堆树丛可以躲人,你还东看西看个什么呀?这里啦!”终于忍不住,自己跳出来。 祝则尧将包袱往马背上一搁,双手环地问道:“阿丁,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做什么?你问我躲着做什么!”那名叫阿丁的瘦小年轻男子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直往祝则尧的脸上瞪,似乎想瞪出他太少爷的良心一般。可惜这位大少爷全⾝上下什么都有,就缺良心,所以他什么也瞪不到。 “是你吩咐我的,每次来找你,都要尽量低调,最好不要教人发觉。我一刻不敢或忘,反倒是你却来问我躲着做什么,有没有天理啊?你以为我爱蹲在那边喂蚊虫呀?当然是为了你的代,我岂敢等在旁边很闲地看…” 阿丁満口牢騒,若没人阻止的话,抱怨的口⽔八成可以噴筑出一条溪。祝则尧向来很有听别人说话的耐心,所以原本他是愿意拨出一点宝贵时间听他抱怨而不打搅的,不过… “停一下。什么叫等在旁边很闲地看?”他忍不住问。 “就是那个、那个成语嘛!一时想不起来,只好讲⽩话一些了。” “是…等闲视之这一句吗?”俊眉微凝。 “是啦是啦!就这句。用得不错吧?”得意洋洋等人夸。 扣!这就是“夸奖”够盛情吧? “尧少!懊好的,怎么打人呀?”阿丁唉唉叫地捂着头上的肿包痛呼。“才打一下你就叫痛,那接下来还有八下要敲,你怎么承受?” 阿丁哇哇大叫:“为什么要敲那么多下?我做错了什么事?” “因为…一言九鼎。”很正经八百的语气。 “什么一言九鼎?”错愕。 “套用你的方法解释的话,就是指:说错一句话,打你的头顶九下,乃一言九鼎(顶)是也。”祝则尧笑昑昑地详译,非常有传道≮业、解惑的热诚。 阿丁傻眼,很快明⽩了这是尧少最新想出来的整治人招式…他兜成语,尧少就以另一句回敬,看他还敢不敢胡的不求甚解。 阿丁连忙抱头跳得老远,先保小命再说。 “饶命啊!尧少!以后我会用功读书的。” 祝则尧煞有其事地挽着⾐袖,一边还笑道:“除了你这句了不起的“等在旁边很闲地看”之外,还有啊,你也真是厉害,在这种本不会有人来的地方也能自个儿躲得这般⾼兴,很是神秘又有趣是吧?我们不妨来玩个更有趣的,猫捉老鼠你看如何?” 快快快,转移尧少的注意力!啊,对了,说正事! “尧少,正事要紧!请听小的说,昨天有人去看了“恬静居”直说要买下来呢!这两天就要找负责卖那幢宅子的掮商…也就是你家叔⽗谈了啊!”“什么!”原本玩笑的神态已不复见,祝则尧轻松的表情瞬间转为冷凝。“昨⽇的事?有人来看房子,我怎么不知道?是谁带去看的?”一把抓住阿丁⾐襟,急切问着。 阿丁虽然被揪得一口气差点嗝掉,但因为知道这件事对尧少的重要,也就不好在此时提醒尧少;他阿丁仰头看人习惯了,也没指望自己有一天可以⾼人一等,尧少大可不必将他双脚提离地面那么远。唉… “尧少,你忘啦?昨⽇你陪祝老爷去长生城收帐,找不到你的人呀!当时那个姐小也有别的事待办,只进去绕了一圈就走了,没有详看,可是似乎相当中意。幸好当时我正在那里打扫,正好接应了她们,不然要是她找上了其它人嘱咐看屋事宜,那可就糟了。” 祝则尧神⾊沉重,放下了阿丁,接着问:“是个姐小?怎会是一个姑娘出来看宅子呢?”常理来说应是由男出面看屋的,不是吗?再有…“她应该听过恬静居是间鬼屋吧?难不成她没去打听打听吗?”如果她打听过了,就不会轻易说出锺意恬静居这种话了。 “当然有听过呀!就算她不主动打听,也会有人跑去跟她说的。可是…”阿丁脸⾊苦惨地接着说:“但是,那位姐小不介意啊!只代我请接头人直接去“富満客栈”见她。她们在那儿投宿。她若不是不怕鬼,就是本不相信这个传闻。真是太奇怪了。” 是很奇怪。祝则尧同意。 他双手负于⾝后,迳自沉昑起来。 他不说话,阿丁知道他在想着如何让那个姑娘打消念头。可是有些话不得不趁现在提醒他。 “尧少,你一直没法将恬静居卖出去,周管事很不⾼兴,要不是因为惦着祝大爷的面子,他早想收回这件卖案,转给别人做了。我猜周管事不会再忍耐太久了,你心底可要有个数儿呀!” “那问题倒是不大。不管是由谁卖,横竖是一间鬼屋,卖不掉的。”棘手的是一旦有人全然不畏传言,决心要买下… “阿丁,那位投宿于富満客栈的姐小,怎么称呼?” “哦!这个我有打听到,那姐小姓娄,听说是京城人士。我偷看到掌柜册子上登录的名字,叫娄恬。”阿丁得意地说着。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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