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谁在王府不挨刀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言情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校园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公关生涯 情在商场 美腿妈妈 红杏出墙 亲妈后妈 七年之痒 远山呼唤 女人如烟 小镇风月 奶孙乱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牧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谁在王府不挨刀  作者:艾佟 书号:749  时间:2016/9/22  字数:14435 
上一章   第一章 侯府的神秘丫鬟    下一章 ( → )
  大梁建宁三十四年永昌侯府

  芍药失神的看着眼前的竹林,目光却穿透浓密好似无边无际的深处,落在一座深锁的院落——落霞轩。

  据闻落霞轩有个故事,老侯爷最深爱的侍妾因为难以承受老侯爷病逝,发了疯,被老夫人关在这里,一关就四年,最后死在这里,这里从此魂不散的冤魂,即使盛夏,也挥之不去令人颤栗的冷,谁也不敢踏进这里一步。

  芍药不知道这个故事有多少可信度,但她曾经被关在这里四年,直至去年自毁容颜,方能走出这一座満是心酸悲伤的牢房。

  “芍药姊姊,这儿闹过不少乌烟瘴气的事,还闹鬼,老太太非常不喜这里,我们赶紧走吧。”瑞云平⽇也是个胆大的,可是一靠近此地,两脚就不由自主打颤。

  老太太当然不喜这里,这里曾蔵着永昌侯府不能见人的秘密——她,徐芍药。

  永昌侯徐长荣的嫡孙氏怀了⾝孕之后,有一⽇全家去寺里祈求平安,遇见一隐士,隐士直言腹中胎儿为女儿⾝,断言此女将极富极贵,不过…不过什么?隐士不再言明,只道天机不可怈漏便翩然离去。

  数月之后,孙氏的确生下女儿,不料是双生子。大梁朝向来认定双生子乃是不祥的征兆,关系着一家兴衰,尤其世家大族更是忌讳。侯府老太太冯氏要求儿子下毒手处置晚半个时辰出生的婴孩,可是怀胎十月生下孩子的孙氏不忍,苦苦哀求,孩子是活下来了,不过,却不得不被送到乡下的庄子当奴才的孩子养大,直到五年前。

  “妳不好奇吗?”她从小就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孩子,家中⽇子不好过,为何⽗亲坚持她跟着哥哥与村里的秀才读书学习?可是,无论她如何旁敲侧击,⽗亲总是反问她不喜读书吗?不,她喜读书!直到五年前,⽗亲因打猎受了重伤骤逝,随后一家三口被带来这里,关进落霞轩,她才完全明⽩了。

  瑞云打了一个冷颤。“我可不想跟鬼怪打道。”

  “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何必怕鬼怪呢?”

  “话是如此,可是说到鬼怪,总教人心里发⽑。”瑞云扯着芍药的⾐袖。“我们赶紧将帕子送去给老太太,要不,大‮姐小‬午睡起来见不到妳,又要闹脾气了。”

  是啊,徐卉丹午睡起来见不到她,就会哭闹不休…明明是刚及笄娇如花的姑娘,只因去年此时一次落⽔,言行举止竟有如七八岁的孩童,老天爷何以对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如此‮忍残‬?可是,若非此事,她不会狠下心想走出落霞轩…芍药隔着面纱摸着左颊的疤痕,每回想起还能感觉到那一刻的痛,椎心的痛,却教她从此不再安于命运的摆布。

  姊姊也许今生只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是有她,就不容他人欺负她,一如当初姊姊无意间闯进落霞轩,发现她的存在,从此不畏艰难的守护她,带给她乐,后来还拖着绵病榻多年的⺟亲悄悄来落霞轩…

  两人来到冯氏的福禄院,冯氏正好午睡醒来,往常,芍药只要将帕子给冯氏的大丫鬟绿珠就好了,今⽇,冯氏让绿珠将她请进屋內。

  “奴婢向老太太请安。”芍药将手上的帕子递给绿珠。

  绿珠将帕子呈给冯氏,冯氏打开帕子瞧了又瞧,见针脚整齐,満意的点点头。

  “丹儿有进步了,这都是妳的功劳。”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冯氏还是让绿珠从柜上的雕漆匣子取出一对梅花金簪打赏。

  芍药不卑不亢的收下。

  “妳…竹芝轩若缺了什么,差人告诉张嬷嬷,张嬷嬷会送过去。”

  “是。”在冯氏面前,芍药绝对是恭顺的,连直视都不敢,可是她浑⾝散发着一股教人不敢轻视的气势,就像一个出生显达的千金‮姐小‬…她的确是,可现在在众人眼中,她只是生死握在主人手中的奴才。

  “好好照顾丹儿,我不会亏待妳,去吧。”

  芍药福⾝告退。

  冯氏看着芍药离去的⾝影,不噤晃了神,这个丫头够狠,孙氏求她的时候,自己随口一说:“只要她毁了容,破了双生子的咒,便同意她离开落霞轩。”她竟然毫不留恋的毁了那张绝美的容颜…若非丹儿,还有当初与她换的郭家丫头在自己手上,她必然成为永昌侯府的心头大患。

  芍药一走出正房,角微微上扬。对冯氏,她不是没有怨没有恨,毕竟她遭受的苦难皆是她一手促成,可是她不傻,冯氏在永昌侯府的权力甚至在永昌侯之上,她不得不虚与委蛇,就好像在皇上上面的太后,一个孝字庒下来,永昌侯也不能不顺着冯氏。冯氏不能说是坏人,只是眼里心里唯有永昌侯府,至亲又如何?无论谁威胁永昌侯府,都必须铲除。

  踏下廊前的台阶,芍药不自觉举手挡住午后的光。

  “老太太有说什么吗?”瑞云上前来。

  “得了赏赐。”芍药将一支梅花金簪给她。

  “这支梅花金簪真是漂亮…给我吗?”

  “得了一对,我们各分一支。”

  一顿,瑞云摇了‮头摇‬。“这是老太太给妳的,我不能拿。”

  “收下吧,平⽇我们也得不到这样的好东西,留着以后当嫁妆。”这一年来,冯氏借机赏了她不少好东西,是想弥补对她的亏欠吗?带走郭家女儿,迫使郭家不敢说出她的⾝世,让⽗亲死前不能见亲生女儿一面,最后还将她关进落霞轩…这一切岂是珠宝首饰就可以补偿的?

  瑞云害羞的脸红了,不过还是收下了。“若是我,绝对舍不得分给别人。”

  “东西再贵重,也比不上人的命。”她是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自然不看重这些⾝外之物。

  瑞云不明⽩芍药何出此言,可是芍药识字,写字就像画画似的好漂亮,懂的道理又多,不管芍药说什么,她都觉得说得好。

  这时,碧芳急急忙忙走进福禄院,她是徐卉丹屋里的二等丫头。

  “怎么来了?不是让妳守着大‮姐小‬吗?”徐卉丹屋里还有一名大丫鬟如意,可是此人的心太大了,从来没将主子放在眼里,至于她背后究竟是侯府哪方势力,芍药不确定,不过,即使不是某人埋在竹芝轩的眼线,也早被人家收买了,要不,去年徐卉丹落⽔,一、二等丫头全部撵了卖了,为何独独只有如意留下来。所以,芍药从来不相信她,而是将徐卉丹给自己一手提拔栽培的碧芳看着。

  “这会儿王嬷嬷守在大‮姐小‬⾝边。”见到芍药,碧芳惊魂未定的思绪顿时平静下来,靠近芍药的左耳,低声将不久之前竹芝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我们回去了。”芍药眼神一沉,迈开急切却稳健的脚步走出福禄院。

  姚氏虽是永昌侯的妾室,可她是冯氏的外甥女,永昌侯的表妹。因为当县令的⽗亲得罪了大官,⺟亲便带着她投奔永昌侯府的姊姊,也就是冯氏,后来⽗⺟接连病逝,无处可去的她更是理所当然住下来。因为自小养在冯氏跟前,在府里地位早与当家主⺟没有两样,尤其孙氏生下徐卉丹之后,终⽇绵病榻,她的气势更是凌驾孙氏之上。

  虽然名分上只能为妾,可是肚子争气,为徐长荣生下一儿一女,还将侯府管理得有条不紊,府里的奴才早视她为真正的侯爷夫人,就是侯爷其他侍妾也如此看待她,成⽇凑过来巴结奉承,其中最厉害的莫过苗氏。

  “姊姊的手可真是巧,就是绣坊的绣娘见了也要夸赞,难怪侯爷就爱姊姊做的⾐裳。”论姿⾊,苗氏远在姚氏之上,容貌十分丽;论出生,她也是小辟之女,不过家道中落,又没有尊贵的姨⺟当靠山,同样为妾,她的处境就远不及姚氏。

  “那个荷包就给妳了。”姚氏唯有女红方面拿得出手。她娘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再说寄人篱下,不可能帮她找女先生,只是跟着冯氏读了一阵子的书,识得一些常用的字,知道如何管家看账册。

  “谢谢姊姊了。”苗氏将手上的荷包收起来,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姚氏一眼,随口一问:“姊姊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大‮姐小‬如今已经会绣帕子了。”

  “绣帕子有何了不起?脑子的本领还是先长进吧。”

  “是,不过,不能不说,芍药这个丫头很不简单。”

  姚氏连孙氏都没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奴才,有心整治,想捏死她都不难。姚氏漫不经心的道:“她哪儿不简单?”

  “姊姊可见过老太太对哪个丫头和颜悦⾊了?”在苗氏看来,一个丫鬟可以让孙氏走出院子,还让孙氏三天两头就去竹芝轩关心女儿,可见得她很有手段。

  “老太太对底下的奴才一向不冷不热,倒是偶尔与芍药说上几句话,不过,芍药是定国公府送来的丫头,老太太⾼看也是人之常情。”

  “老太太对太太都不冷不热了,对个丫鬟反而会嘘寒问暖,这个丫头若没什么本领,怎会教老太太⾼看她?”

  “太太成天病恹恹的,谁见了都不喜,老太太对她够好了。”一个不能生儿子的媳妇,要死不活的,即便是定国公的嫡么女,⾝分显贵,老太太看她还是没价值。

  苗氏其实瞧不起姚氏,若非老太太护着,今⽇她能有如此风光吗?她的脑子也不过胜了大‮姐小‬几分,她笑话大‮姐小‬,人家可是在背后笑话她。

  念头飞快的转过去,苗氏耐着子道:“姊姊不觉得太太近来脸⾊好多了吗?”

  姚氏慵懒的表情终于有反应了。“这倒是。”

  “自从芍药来了之后,太太的精神越来越好。太太也是个温婉恭顺的,若非当初生下大‮姐小‬,亏了⾝子,这会儿她恐怕已抢在姊姊面前去老太太⾝边伺候了。”就是因为孙氏生女后⾝子变差,定国公府才会由着老太太将姚氏塞给侯爷当妾,后来又纳了她和何氏。

  一声冷哼,姚氏不屑道:“太太从小被定国公夫人宠坏了,哪懂得伺候人。”老太太不喜太太,不单单是为了子嗣,更因为这门亲事是老侯爷执意定下的。

  孙氏的⾝分庒在上头,这是姚氏的痛处,本容不下任何有关孙氏的赞美。

  苗氏连忙道:“是啊,太太不仅子娇贵,⾝子也娇贵,处处比不上姊姊。”

  姚氏闻言満意的笑了。

  略微一顿,苗氏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定国公府送个丫头过来,为何老太太一句话也不吭?难道我们府里的丫头会比不上定国公府的丫头吗?”

  “不过是个丫头,还是为了照顾那个傻子,老太太不会驳了定国公府面子的。”

  “话虽如此,可老太太是多骄傲的人,怎能容许定国公府将手伸进永昌侯府?”

  “不过是个丫头,能够翻出什么花样?老太太若是连个丫头都容不下,倒教定国公府以为我们在怕什么了。”姚氏摆了摆手,拿起几上的茶盏。“我累了。”

  苗氏赶紧起⾝告退,临去之前,瞥了一眼姚氏的娘陈嬷嬷一眼。

  姚氏掀开碗盖,喝了一口,不由得皱眉。天气渐热,不喜热茶,可是茶冷了,又觉得味道不对。

  “茶冷了,我让红绸帮姨娘重沏一盏茶。”陈嬷嬷很有眼⾊的接过姚氏手上的茶盏,递给大丫鬟红绸,接着殷勤的帮姚氏捶肩。

  “姨娘也许不认为一个丫头能翻出什么花样,可是苗姨娘所言不假,芍药这个丫头确实不简单。大‮姐小‬虽然像个孩子似的,却也懂得规矩礼仪,她不说话,还真看不出来她心智只有七八岁,由此可知,芍药在大‮姐小‬⾝上费了不少功夫。”

  “那又如何?老太太难道还盼着她嫁给皇亲国戚,为永昌侯府结一门显贵的亲事吗?老太太还不如冀望我的英儿。”徐卉丹不能为永昌侯府结一门好亲事,老太太才会更看重徐卉英,况且她女儿生得花容月貌,苗氏和何氏所生的女儿都还年幼,老太太怎可能不在徐卉英的亲事上费心?

  陈嬷嬷想想也对。“我真是胡涂,就算有个聪明的陪嫁丫头,大‮姐小‬也不可能顺利的挑门好亲事。”

  “若非老太太严密捂着,外人不知道大丫头‮实真‬的情形,否则,就是送上美妾,人家也不会要一个傻子当子。”

  陈嬷嬷觉得很困惑。“定国公府想送给大‮姐小‬陪嫁丫头,也应该挑个有姿⾊的,怎会挑一个破相的丫头?”

  “有姿⾊的姑娘不会安分,还不如挑个聪明,懂得耍手段的。”

  “对哦,这我倒没想到。”

  红绸送上重新沏好的茶,姚氏喝了一口,冷笑道:“我看啊,芍药毁容破了相,肯定是定国公府⼲出来的事。”

  “二‮姐小‬过两年就要及笄了,姨娘还是趁早求了老太太给二‮姐小‬寻一门好亲事。”

  “大丫头如今变成那副样子,老太太一定会把最好的亲事留给英儿,倒是容儿的亲事更教人费心。”说到宝贝儿子徐容道,姚氏可得意了,格稳重又聪明,若不是庶出,还怕娶不了王公显贵之家的嫡女吗?

  “大少爷是老太太的长孙,关系着徐家的未来,老太太一定会特别用心,可是二‮姐小‬不同,只要有利可图,老太太将二‮姐小‬低嫁,这也是有可能的。”陈嬷嬷比姚氏看得透彻,老太太凡事想到的是永昌侯府的利益,只因为侯爷没有嫡子,只有庶子,老太太不得不将大少爷当成嫡子一样看待,亲事上就会加上门第的考虑。

  “不管是容儿还是英儿,都是从我肚子里面出来的,我绝对不会由着老太太任意安排。”姚氏放下手中的茶盏。“竹芝轩最近是不是太安静了?”

  “姨娘放心,最近一定会有好消息。”

  “定国公府送了一个丫头过来又如何?我有的可不只有一个丫头。”姚氏自言自语的勾一笑,风情万种的站起⾝。“我们去瞧瞧英儿吧,这丫头最近老吵着容儿带她上街,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若是教徐卉英听见了,肯定要大声抗议,她的没规矩还不是亲娘宠出来的。

  芍药一回到竹芝轩,进了屋子,徐卉丹就扑过来抱住她,虽然不发一言,可是微微颤抖的⾝子已说明她有多害怕。

  “没事了,芍药在这儿,坏东西都逃跑了。”芍药安抚的拍着徐卉丹的背,目光却充満杀气,近⽇她正好在想,该找个机会整顿一下竹芝轩的奴才,没想到今⽇人家就将机会送上门了。“王嬷嬷,到底怎么一回事?”

  “大‮姐小‬午觉醒来,吵着要找妳,我说妳去老太太那里送东西,很快就回来了,她就说要去外面等妳,我便让如意和碧芳陪她出去,没想到一会儿之后就听见尖叫声,跑出去一看,就见碧芳指着的树上挂着一条蛇,还是一条毒蛇!”

  王嬷嬷是孙氏的娘,因为孙氏长年绵病榻,便将最信任的王嬷嬷安排在徐卉丹⾝边,而王嬷嬷也是知道芍药‮实真‬⾝分的其中一人,芍药关在落霞轩的四年,都是她陪着徐卉丹进落霞轩探望的。

  “不是说要去外面等我,为何会跑去院子散步?”姊姊午觉醒来,喜拉着她去采花摘果子,这在竹芝轩人人皆知,不过,她因为深怕有人在这事上头动手脚,嘱咐过姊姊,没有她在⾝边,绝对不可以去采花摘果子。

  王嬷嬷怔愣了下,摇‮头摇‬。“我吓坏了,急着要碧芳去找妳,也没想那么多。”

  芍药牵着徐卉丹在炕上坐下,用手绢为她擦拭哭花的脸儿,轻声问:“‮姐小‬怎么会去院子散步?”虽然碧芳已经将当时情形代一遍,可是她有必要再确认一遍,这不是不信任碧芳,而是要教设局的人哑口无言。

  “如意说有芍药。”徐卉丹言行举止虽像个孩子,可是记很好。

  “如意吗?”得知自己的存在后,姊姊就在院子种芍药,不过昨⽇还未见芍药开花。

  “如意一直拉着,我们找不到芍药,有东西吊在树上,会动,想摸摸看,碧芳抱得好紧,有蛇,好可怕哦…”徐卉丹说得断断续续,可是已描绘了事情经过。

  “不怕不怕,蛇已经抓起来了。”芍药轻轻拍着徐卉丹的肩膀,叫王嬷嬷取来针线活儿,藉此帮助徐卉丹转移注意力,果然,徐卉丹一会儿就全神投注的绣花。

  “蛇呢?”

  “不见了,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郭清想必知道了,可能他暗中将蛇弄走了。”

  提及哥哥,芍药寒冷的目光瞬间转为柔和,因为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他也被困在落霞轩四年,虽不似她哪儿也不能去,可是一⾝的本事没能投效军中,心里不知道有多憋屈,不过,他自始至终没有抱怨,坚定守在⾝边保护她,等候找到亲生妹妹的那一天。

  “幸好一⼊夏,我一定在屋子的四周洒上防虫蛇的草药粉,要不然,只怕那条毒蛇早就溜进屋子,大‮姐小‬今⽇就出大事了。”王嬷嬷一想到当时的情景还直冒冷汗。

  芍药冷冷一笑。“她不会让毒蛇进到屋內,这么一来,她更脫不了⾝。”

  “妳认为是如意做的吗?”

  “无论是否与她有关,我都饶不了她。”

  王嬷嬷早就看如意不顺眼了,可是如意是大‮姐小‬亲自从人牙子手上留下来的,大‮姐小‬落⽔之前,最倚重的就是她…不过她不敢左右芍药的决定,这一年来,若非芍药警觉护着,也不知道大‮姐小‬要受多少罪。

  “在院子当差的奴才都看管起来了吗?”

  “是,事情一发生,我就按妳平⽇的指示处置。此事如意显然有错,可又不便立刻动她,便叫她将几个奴才集结在东厢房,谁也不准离开,还命令瑞雪守在门外。”

  芍药赞许的点点头。“通知太太了吗?”

  “妳一回来,我就叫碧芳赶去太太那儿,可是今⽇老国公夫人作寿,太太听了妳的劝,亲自上门给老夫人拜寿,这会儿只怕还没回来。”

  “太太如今⾝子好转,不亲自回国公府给老夫人拜寿,容易落人口实。”太太绵病榻,没办法回娘家,年复一年,就这样生生断了她最大的靠山,致使姚氏嚣张的真当自个儿是侯爷夫人。去年为了她,太太亲自修书给老国公夫人,两人见了一面,化解⺟女多年误会,可是如今的定国公是太太的大哥,兄妹之情比不上⺟女之情,又不清楚她的事情,想重新拥有国公府的助力,这是要费心经营的。

  “是啊,我早该劝着太太不可与娘家断了关系。”

  “这不能怪妳,如今太太明⽩了,振作起来,就不会太迟。”

  王嬷嬷忍不住看着芍药蔵在面纱下的疤痕,亏欠十几年的女儿都可以对自己如此狠心,当娘的又怎能不振作起来?

  “太太来了。”瑞云的声音传了进来。

  芍药看了徐卉丹一眼,起⾝上绕过屏风进了內室的孙氏。

  “丹儿呢?丹儿有没有受伤?”孙氏抓紧芍药,目光慌的寻找徐卉丹。

  “太太莫急,大‮姐小‬没事了,这会儿忙着绣花,太太可别教大‮姐小‬又想起了。”

  孙氏闻言顿时⾝子一软,芍药连忙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我都听碧芳说了,怎会有毒蛇跑进竹芝轩?”

  芍药看了王嬷嬷一眼,示意她去外面守着,如今外面那几个丫头都可以信任,可是其他院子的主子来了,她们可是庒不下的。

  王嬷嬷立刻意会过来的退了出去。

  芍药坐了下来,低声道:“太太恕芍药直言,我们不能再闷不作声,必须利用这个机会将其他地方安揷在竹芝轩的人弄走。”

  “这…动作会不会太大了?”孙氏觉得很不安。

  “我们不动,她们还不是痛下杀手,我们动了,说不定她们还知道收敛。不过,她们的人不能全部拔掉,要不然,她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将眼线再塞进来,我们还得费心调查她们的底细。”她手上可用的人不多,如今还是先将她看上的人好好栽培起来,让她们成为她的耳目。

  是啊,多年来她这个侯爷夫人连一只咬人的狗都不如,女儿还被弄成傻子,此事若无声无息的放过了,只会纵得恶人更无法无天。

  “妳想动谁?”

  “安婆子和如意。”

  眼⽪跳了一下,孙氏不发一语的紧抿着嘴,安婆子是院子的耝使婆子,动她,既能拔掉眼线,又名正言顺,可是如意就不那么简单…

  “如意跟在大‮姐小‬⾝边,眼睛就应该更利,可是,她只懂得撺掇主子做危险的事,恨不得将主子往死里推,竹芝轩岂能容下这样的恶奴?”

  “我明⽩,可是如意背后可能是姚氏。”

  “那又如何?今⽇若非碧芳警觉,大‮姐小‬很可能已经中毒⾝亡了。不罚如意,竹芝轩的丫鬟婆子不会用心照顾大‮姐小‬,不赏碧芳,如何鼓励大家用心照顾大‮姐小‬?所以,这一罚一赏绝对必要,而且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这是她生下来的女儿——凡事有定见,浑⾝散发着男子才有的果断大气…每一次看着她,总是又骄傲又愧疚。

  半晌,孙氏轻声一叹,显然同意芍药的决定,可是忍不住提出心里的担忧。“我们毕竟不能证实那条毒蛇是如意放的,以此撵走如意,只怕人心不服;而碧芳是老太太给的人,我不放心。”

  “不必撵走如意,只要让她失去价值就够了;至于碧芳,这一年来我暗中仔细观察她,觉得这个丫头细心,又不爱说话。听说她⽗⺟数年前就⾝亡了,没有家人,这样的人不易收买。”芍药对老太太没有敌意,认为她没有必要在竹芝轩埋下眼线。

  虽然还有犹豫和不安,孙氏终究道:“好吧,这事就按妳的意思处置了。”

  “太太处置此事必须坚定,别教人钻了漏洞。”她不是主子,不能出面,太太若在敌人面前有软化的迹象,就会坏了她的计划。

  “我知道,我是定国公府的女儿,不会任人欺负。”孙氏起⾝走出去。

  隔⽇一早,徐卉丹差一点遭毒蛇咬伤一事才闹出来,孙氏为此大为震怒,将没有留意院子有毒蛇的安婆子打了二十板子送到庄子,而照顾大‮姐小‬不周的如意降为耝使丫鬟,专管院子洒扫和侍弄花草。

  竹芝轩的事说起来与其他院子无关,两个奴才在府里也没伤筋动骨的亲戚关系,当然转眼间就如同投⼊湖中的小石子般被淹没了。不过,到了姚氏的怡情院,就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

  “姨娘,太太动的全是我们的人。”陈嬷嬷还是第一次如此心急。

  “她不去动别人的人,偏偏动我的人,我当然不开心,可是,不过是两个不重要的人,也没必要太大惊小敝了。”

  除了儿女,姨娘眼中还有重要的人吗?陈嬷嬷比姚氏更牢记一事——姨娘终究越不过孙氏这位真正的侯爷夫人,孙氏若強硬起来,对姨娘绝对不利。“这种事过去绝对不会发生在竹芝轩,太太看似处置了不重要的两个人,事实上动静不小。”

  姚氏倒是没想到这一点,终于觉得不对劲。“难道孙氏发现她们是我的人?”

  陈嬷嬷觉得不可能。“虽然太太近来⾝子好转,也不再闷不吭声,可终究不在同一个院子,想要察觉我们安排在竹芝轩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倒是,可这就无法解释她怎么会动如意?难道是巧合?”

  “说是巧合,也太巧了,如意可是大‮姐小‬的大丫鬟,芍药未出现之前,她在竹芝轩的地位无人能及。”

  “若非看上这一点,我何必在她⾝上费心?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这个如意也太没脑子了,想闹事,也不先想个法子将自个儿摘出去。”

  姚氏不屑的冷笑。“那个丫头本来就是没脑子的,想对大丫头下手,就得避开芍药,可是忘了孙氏有令,她和芍药随时要有一个待在大丫头⾝边。”

  陈嬷嬷若有所思的皱眉。“难道太太打一开始就想利用这一点设计如意?”

  “这个孙氏有如此精明吗?”

  “定国公府的女儿,怎可能不精明?只是过去一直不管事。”姨娘可以说是从小养在老太太跟前,而老太太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不管是老侯爷⾝边的丫鬟,还是后院的侍妾,全被整治的一个也没有留下来,要不,侯爷怎么连个兄弟都没有?可是姨娘看了那么多,还是没长记,以为闺阁千金只懂得琴棋书画。

  说到定国公府,姚氏就想起芍药。“自从芍药来了之后,孙氏就越来越精明,八成是这个丫头在背后搞的鬼。”

  “苗姨娘说的没错,这个丫头不简单,瞧她,总是静静的不爱说话,可是通⾝透出一股气势,比落⽔之前的大‮姐小‬还像大‮姐小‬。”

  仔细想想,姚氏不能不点头同意,别说是徐卉丹,就是她的英儿都比不上,芍药单是一个眼神,就可以教人生出寒意,也难怪定国公府会送她过来。

  “‮姐小‬还是想个法子将这个丫头送走,我总觉得这个丫头是个⿇烦。”

  “这个丫头确实是个⿇烦,可她是定国公府的人,不能明着动她。”

  “想要动那个丫头,只能由老太太出面。”

  “老太太同意定国公府将人送过来,又怎么会将人送回去?”姚氏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老太太绝对不会得罪定国公府!”

  “这也未必,老太太做任何事都是为了永昌侯府和侯爷。”

  眸光一亮,姚氏拍手道:“没错,只要危害永昌侯府,老太太可不怕得罪人。”

  “姨娘只要煽个风点个火,将那个丫头变成是个不安分的,老太太还能容得下她吗?”

  “老太太最讨厌不安分的丫头,可是妳看看她,那双眼睛教人看了都发⽑,哪像个不安分的人?还有,成⽇蒙着面纱,深怕见人,还真找不着丁点儿的不安分。”

  “我们用不着她不安分,只要她看起来不安分,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姚氏角上扬。“制造假象吗?”

  “有些事用不着真有那么一回事,只要人家觉得她有,她就有,而且她是从定国公府来的,府里到处都有人恨不得踩她一脚。”

  “这个主意很好,不过,假象也要能取信于人,这样老太太将人送回去,定国公府也只能认了…只是该怎么做呢?”

  陈嬷嬷贴近姚氏耳边,低声道出她的计谋,姚氏听得眉开眼笑,彷佛她已经将芍药踢出永昌侯府的大门。

  两人低语间,大丫鬟红绸心神不宁的走进来。

  陈嬷嬷退到一旁,姚氏敛住脸上的笑意,不悦的瞟她一眼。“我只是让妳去大少爷那儿送件⾐服,怎么去了那么久?”

  红绸凝住心神,姨娘最讨厌丫鬟往大少爷⾝边凑。“奴婢将⾐服给阿福就离开了,可是到了怡情院,瞧见如意鬼鬼祟祟在门口探头。如意请奴婢递话,求姨娘赶紧将她从竹芝轩弄出来。”

  姚氏闻言冷笑。“这丫头果然是个没脑子的,若非她有用处,我怎可能允诺让容儿收了她,如今她的价值没了,还妄想当姨娘!”

  “姨娘,如意如今也不是毫无价值。”陈嬷嬷提醒道。

  “她还有什么价值?”

  “她还在竹芝轩。”

  “孙氏为何将她降为扫洒丫头?说穿了就是不相信她了,不给她机会靠近徐卉丹,如今她在那儿只怕连个看门的都不如。”

  姨娘只要有利可图,任何好处都可以答应,可是一没价值,就一脚踹开,这不知寒了多少人的心。奴才必须靠主子赏饭吃,不过却也是最有本事在背后捅主子一刀的。陈嬷嬷无奈的将这些话咽下,只道:“只要还在敌人的地盘上,多少都有价值。”

  这么说也对,姚氏看了陈嬷嬷一眼,陈嬷嬷立刻意会过来,转⾝走到一旁的柜子取来一个匣子,送到姚氏面前,打开匣子,姚氏取出一支⾚金簪子,递给红绸。

  “妳安抚一下如意,大少爷还未成亲,此时收了她,恐会坏了大少爷的名声,还有,有事叫别人来递话,别教人在这儿瞧见她。”

  红绸应下,退了出去。

  离开落霞轩,成了徐卉丹的大丫鬟,芍药经常有机会出府。当丫鬟其实比‮姐小‬更方便进出,只要得到主子同意,丫鬟出门并不是难事,况且有个哥哥在暗中保护,她出门又不是因为贪玩,太太也就由着她。

  虽然她是丫鬟,可是女儿在⺟亲眼中就是宝,她要出门,总要给她派车,还要有丫鬟跟着,这难免招摇,太太只能给她找名目,今⽇,她就是为了去定国公府探望老定国公夫人,当然,接下来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地。

  马车缓缓前行,微微挑起车帘的一角,芍药即使看不清楚马车外面的情景,也可以从声音感受到这里处处生机、朝气蓬,可是,她不喜京城。繁华总似梦,虚而不实,不过,这不是她不喜的原因,而是这里改变她的一生,简单安逸从此与她无关,如何挣脫命运的监牢成了她唯一的念想。

  终于,马车停下来,车夫的声音传进来。“芍药姑娘,打铁铺到了。”

  瑞云先挑起门帘跳下马车,再转⾝扶着芍药下车。

  芍药带着瑞云走进打铁铺。

  “铁叔。”芍药像个邻家小女孩在铁叔⾝边蹲下来。

  见到芍药,铁叔喜得像是来了公主,连忙搁下手边差事。“小丫头来了啊。”

  芍药调⽪的伸出双手。“我的雕刀好了吗?”

  “好了好了,说好今⽇给你,就是要铁叔不眠不休熬个三夜也会今⽇给你。”铁叔转而代一旁的徒弟,将昨⽇夜里就赶出来的那套雕刀拿出来。

  芍药接过一个木匣子,打开一看,整套的雕刀如同金子似的,教她两眼都亮了。

  “你这丫头到底是从哪儿蹦出来的,怎会如此喜这玩意儿?”铁叔忍不住取笑道。

  “从我娘的肚子蹦出来的。”

  “你这丫头也会说笑啊!”

  “难道铁叔以为我是从石头蹦出来的吗?”

  铁叔慡朗的哈哈大笑,真是不可思议的丫头!第一眼见到她,以为她是公侯之家的千金,通⾝透着大气,她却道代‮姐小‬来取一套刻有芍药花的雕刀,他方知她是丫鬟。随后她数十⽇就会来这儿一趟,好奇的看他打铁,问东问西,这之间,她除了买雕刀,也买剑买匕首。她从不说自己,他也不问,对他来说,人与人之间,不在于说与不说,在于懂与不懂。

  “今⽇赶着回府,不能与铁叔畅谈,过些⽇子再来探望铁叔。”芍药站起⾝,裣衽行礼,转⾝走出打铁铺。

  此时明明⾼照,芍药却感觉一股冷意袭来,难道是变天了吗?她不自觉抬起头,双眸却撞进两道冷冽的目光中…原来有人坐在马背上——这不正是一幅英雄骏马图吗?难怪连⽇头都要退到一旁纳凉。

  芍药迅速收回目光,转⾝走向停放在前方的马车,瑞云好奇的看了戚文怀一眼,快步跟过去。

  戚文怀不知道自己为何收不住视线,是因为那个姑娘蒙着面纱吗?闺阁千金出门本就会戴上帷帽,可是少有人会蒙着面纱,除非是想遮住脸上的伤疤或胎记…不,是因为那双眼睛深不可测,却又让人觉得平和安详,即使匆匆一眼,竟是清晰的仿佛见过无数次。

  马车再一次前进,戚文怀翻⾝下马,将马儿给侍卫,大步⼊內。

  “难得看铁叔笑得如此开心,外头都听见了,不知刚刚那位姑娘打哪儿来的?”

  “王爷看上那个丫头了吗?”铁叔戏谑的对戚文怀挑起眉。

  “铁叔就是爱说笑。”

  “王爷府上不知有多少美妾美姬,当然看不上一个丫头。”铁叔命令徒儿取来戚文怀要的匕首,递给戚文怀,同时回答他刚刚的问题。“我不清楚那个丫头打哪儿来的,只知她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今⽇来这儿是为了取一套雕刀。”

  “雕刀?”

  “是啊,她好像很喜雕刀,我瞧她的手应该是长年雕刻之手,不过,以前都是她家‮姐小‬来这儿订制取货。”

  “姑娘家喜雕刻,这还真是特别。”

  “她的确是个特别的姑娘。”铁叔斜睨了戚文怀一眼。

  “我只是觉得特别,没其他意思。”戚文怀冰冷的脸上出现一抹不自在的暗红。

  铁叔原本是宮里军器监的工匠,因为不懂得讨好上峰,不受看重,一直郁郁寡,直到有一⽇在酒楼喝了酒胡言语,被戚文怀听见了,两人畅谈‮夜一‬,后来戚文怀为他在此开了一间打铁铺,让他可以尽情发挥。如今这儿已不单只是打铁铺,还有各种工匠师傅,技艺⾼超,声名远播,匕首不再只是匕首,已⾜以成为传家之宝了。

  起初,铁叔并不知道他是谁,待打铁铺开了,戚文怀才若无其事提起大梁的天是他的⽗皇,而他是皇四子,⺟妃是已逝却最受⽗皇宠爱的香贵妃。

  铁叔勾一笑。“王爷是不是很可惜她是个丫鬟?”

  戚文怀索闭上嘴巴,专心打量手上的匕首。

  而芍药本不知道自个儿成了人家闲话的主角,一回到永昌侯府,先去见了孙氏,再回竹芝轩,可是路过永昌侯府那座百花齐放的花园时却被拦了下来。

  “大少爷。”因为姚氏是敌人,连带着厌恶她生的儿女,这乃人之常情,可是芍药对徐容道不是单纯的恨屋及乌,而是此人太过深沉。徐容道在永昌侯府可谓聚集众人关爱眷宠于一⾝的天之骄子,在他⾝上却看不出膏粱子弟的浮夸⽑躁,完全不似其⺟,这是真正的可怕。

  “我远远就闻到一股人的香气,心想必然是你,果然就见到你了。”

  这位大少爷在光天化⽇之下调戏丫鬟吗?芍药角冷冷一笑,难道他不知道自个儿扮起纨子弟四不像吗?想必,他此时的心情也很无奈吧。

  “奴婢以为大少爷是要做大事的人,就应该离府里的丫头远一点,不是吗?”

  徐容道的眼神一沉,看着芍药的目光有着重新的审视。

  “若大少爷没其他的事,奴婢还赶着回竹芝轩。”芍药不慌不忙的向徐容道福了福⾝,带着瑞云绕过徐容道继续前行。

  “芍药姐姐对大少爷如此不敬,惹火大少爷怎么办?”瑞云不安的低声道。

  若他这么轻易就被惹火了,那她还真看不上他了。这些话芍药当然不能坦⽩,只是⾝不由己的道:“我是莫可奈何,低调不张扬是好,可是绝不能沾惹大少爷,大少爷是姚姨娘的心肝宝贝,老太太的心头⾁,更凝聚侯爷所有的期待,徐家未来就靠他了,怎能容许丫鬟污了大少爷的名声?”侯爷没有嫡子,只有庶子,而何姨娘所生的庶子只有五岁,将来能否成材还瞧不出影子,徐容道这个好苗子当然要护住。

  “对哦,我都没想到。”

  这是当然,不少丫鬟怀抱着当少爷通房的美梦,妄想有了孩子被提为姨娘,从此穿金戴⽟,却不知十个姨娘有九个不如意,唯一如意的不是因为有手段,而是有靠山。她还真不知如何看待姚氏这个人,难道手段不能⾼明一点吗?竹芝轩的每一个丫头,她是不是都要用儿子来收拾?

  “如意可惜了。”芍药轻轻淡淡说了一句。虽然瑞云的娘就是大户人家的妾,以为可以依靠一辈子的男人死了,太太就将她们⺟女赶出来,她深知为人妾不代表你就变成主子,可是,偶尔还是要给她提个醒,免得教有心人给利用了。

  “我懂,芍药姐姐不用担心。”

  “以后,我必定让大‮姐小‬给你配个瞧上眼的人,夫和和美美过⽇子。”

  瑞云娇羞的一瞪。“芍药姐姐老爱取笑人!”

  “再过了三四年,你就要心急了。”

  瑞云自知嘴上功夫比不上芍药,索闭上嘴巴。 UmuXs.CoM
上一章   谁在王府不挨刀   下一章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谁在王府不挨刀,言情小说谁在王府不挨刀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艾佟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谁在王府不挨刀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言情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