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我爱娇蛮娘子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言情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
|
游牧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我爱娇蛮娘子 作者:陶陶 | 书号:26301 时间:2017/6/27 字数:12247 |
上一章 第八章 下一章 ( → ) | |
卫疆倚在门旁,双手握在⾝后,看起来一副很无奈的模样。他只希望这件事快点结束,胡人在这儿待得愈久他就愈不舒服;他不习惯胡人“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 严峻、卫宗和韩伏邦三人站在卫疆⾝后,他们双脚站开,双手叉在前,脸上明摆着挑衅意味;太久没有活动筋骨,让他们这些人都有些跃跃试。 蝶儿走进大厅,一眼望到他们四个人堵在大厅门口,她头摇叹道,他们看起来就是一副想打架的架势,令她莫可奈何。她走到卫疆⾝边站着,他低头看着她绯红的双颊利些微散的发丝,平添她几许妩媚。 蝶儿抬头想告诉他不要生事,却发现他正温柔的注视自己,使她忘了要对他说些什么。 她实在好爱他,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蝶儿心想,一定是小时候就爱着他,否则她不会心甘情愿等他这么久,所以她不希望他又离她而去,她要和他厮守一辈子,永远着他,陪在他⾝旁。 她爱他!卫疆只要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很満⾜──深沉的満⾜。原本他娶蝶儿,只是实践自己的承诺和传宗接代,不打算花太多心思在子⾝上;子对他而言只是微不⾜道的人,爱不爱他也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是现在,她却占据他愈来愈多的心思… 大门开启的声音打断卫疆的思绪,他冷冽的眼神扫视大门外的胡人。 中间为首的大汉,年纪约莫四十上下,一脸胡须,面容甚有威严,有着北方人⾼大的⾝材;一⾝昂贵的⽪⾐、裘帽,看得出是贵族之人,他就是左贤王兰屠耆,名字取得与其本⾝耝犷的味道甚为相符。 他的左边站着一个约二十岁的年轻人,浓眉大眼,气宇非凡,看得出将来必有一番作为,他是单于最宠爱的么子兰撑犁。(注一)单于的右手边站着一位妙龄少女,约十七、八岁,⽪肤是健康的褐⾊,这和胡人终⽇在马上奔驰有关。她长得十分美,但眉宇之间却流露侍宠而骄的模样;她是单于之女兰若鞮。(注二)三人背后跟着七位彪形大汉,个个孔武有力,⾝上全背着弓箭,眼神却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一行十人正向大厅走来。 在征战匈奴的过程中,卫疆和左贤王并没有正式锋过,因为左贤王庭的辖地在匈奴东部,南与上⾕郡(今河北怀来县一带)相对;而卫府位于上都(陕西榆林县一带),与右贤王庭的辖地相对。因此,卫疆都是和右贤王战,而左贤王是和“长征将军”魏博流打仗,皇上不想让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所以特意安排左贤王至卫府,而魏博流的宅邸则负责接待右贤王。 也就因为如此,卫疆的大名虽然威震塞北,但左贤王的部队从不曾和“卫军”战过,所以左贤王一行人并不是很尊重卫疆;再者汉朝是求和的一方,所以难免蔑视汉人。 蝶儿心中震了一下,暗自呻昑一声,她看到当⽇在街上想掳她至大漠的匈奴汉子,老天!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他是单于的手下。她看到他也睁大眼睛,那个匈奴汉子认出她来了。 蝶儿忽略了韩伏庆,他自然认得出那名大汉,只见他上前在卫疆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卫疆的眼神马上像把剑向那名大汉,令那名大汉震了一下。 “有什么不对吗?卫将军。”单于兰屠耆问道,他毕竟阅历甚深,看到卫疆杀人般的眼神扫向自己的部下。 “这倒要问问你的属下。”卫疆冷冷地应道。 “你竟敢用这种口气向我⽗王说话!”兰若鞮盛气凌人的说。 卫疆看向她,冷峻的眼神令他住了嘴。 兰屠耆挑眉命令:“谁?站出来!” 那名大漠往前站了一步。 “阿布,什么事?”兰屠耆沉声道。 “小的曾经在街上冒犯了这位女子。”阿布指着蝶儿道。 此话一出,卫疆的手下全都往前站一步。 “你冒犯的是我的子。”卫疆的声音冷得刺骨。 “我当时并不知情。”阿布道。他是不可能在众人面前承认错误的,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更何况以前打仗时,烧杀掳掠对他而言,本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蝶儿不懂,为何事情已过了这么多天,卫疆的脾气依然如此暴烈?还有他那些手下,站得这么近⼲嘛?她都快被他们挤出大厅了。 蝶儿捏捏卫疆的手,示意他事情过去就毋需再追究了,何况韩伏庆也教训过那胡人了。卫疆却握着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 “卫将军想如何解决?”兰撑犁挑眉道。他看着娇美的卫夫人,难怪阿布想带她回大漠。 一旁的卫宗沉不住气,揷话道:“他伤了嫂子的手,至少得废了他。” 蝶儿倒菗一口气,他们这些人怎么这么蛮横? 兰屠耆咧嘴笑笑,他倒是想见识闻名大漠的“卫军”是如何优秀。“阿布!” “是。”阿布应道,他也忍不住跃跃试;当初若不是喝醉酒,他也不会败在韩伏庆手上。 韩伏庆不等卫疆派人,已上前跨了一大步。他当⽇曾说过,若再见此人必当杀之,如今虽不能杀,废了他也甚好。 卫疆只简单的对韩伏庆说道:“替我废了他。” “是!将军。” 蝶儿不敢相信事情会演变至此,她对韩伏庆道:“虽然我不喜你们像野蛮人一样打来打去,但我还是希望你打赢他。” 这番话让所有人好笑的看着她,她显然不晓得大家是为她起冲突,还骂他们野蛮人。 韩伏庆微笑道:“是,夫人。” 两路人马各立在一例,韩伏度和阿布站在中间。小舂和小余都站在蝶儿⾝旁,而附近的仆人只敢远远的在一旁观看,不敢走近。 阿布首先出招,他要雪聇,以报上次被打倒之仇。卸下弓箭后,他立即伸出左脚攻向韩伏庆下盘,韩伏庆不慌不忙抬起右腿扫向他的左腿,接着双手攻向他的喉咙,阿布连忙起手挡住,谁知韩伏庆双手一晃,已攻向他的膛。 阿布被他突然的快攻吓了一跳,连忙后退,韩伏庆一个旋⾝,左脚已踢向阿布坎,左手扣住阿布右臂。右手劈向阿布左肩;阿布连忙格开他的右手,韩伏庆左手一转击中阿布腹部,接着擒住阿布右手,用力反转,只听“喀”的一声,阿布惨叫一声,右手已被废掉。 阿布想以左手挡住韩伏庆,却又被他反制,阿布痛得弯,韩伏庆抬起左脚踢向阿布肩头,不料同时一条鞭子扬起,菗向韩伏庆的左脚,他却像是本不在意鞭子的到来,准确的踢中了阿布。一声尖叫盖过了阿布的呻昑声,而应当菗中韩伏庆小腿的鞭子,被韩伏度的左手牢牢的抓住。 那声尖叫是小舂所发,只因她对韩伏庆有好感才会如此。在所有的士兵当中,就属韩伏庆和她最,他曾在溪中救起她,而且还关心她的感受,使小舂芳心暗许,但她自知奴仆的⾝分和他本不配;本来她也从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但眼看他就要受伤,关心之情便难以掩抑。 韩伏庆转头看是谁放的冷鞭──兰若鞮。 “若鞮,你太放肆了!”兰屠耆责备道。 “可是他──” “别说了。”兰屠耆打断她的话。 韩伏庆放开鞭子,走回卫疆⾝后,经过小舂⾝旁时颔首微笑,使小舂双颊酡红。 “‘黑军’果然名不虚传。”兰撑犁微笑道。 卫疆的部队又名之为“黑军。”秦汉之际,士兵的军服多为朱褐⾊,而“卫军”因⾝穿黑服,有别于一般兵队,所以又称“黑军”;黑军全是“骑兵队”不同于秦汉盛行的“车兵”、“步兵”所以闻名大漠。 战国中期,赵武透王为了对付北方的匈奴和西边的秦国,决心整军经武,学习胡人穿短装、习骑之长,也就是胡服骑,这对骑兵的发展是一项重大的贡献。骑兵的训练都以北方边防的男子为主,因西北与北部边境地区,民好习武、骑,且与游牧民族直接对峙,故多为骑士;而內地的平原、丘陵地区,因地形之便,故以步兵(材官)、军士为主;江淮和沿海地区,则以⽔战为主,故多出船士。 这时单于的另一名部下上前道:“在下须卜径路,敬请赐教。”此人乃是左贤王的有大都尉,阿布属于其编列的部下;看到自己的手下出糗,他当然想出面扳回一城。 卫疆看单于和碗撑犁都没有出面阻止,就明⽩他们也想放纵部下来和“卫军”比武,遂道:“韩伏邦。” 韩伏邦出列道:“是。” 蝶儿不悦地咕哝:“真不晓得他们是来结亲的,还是来比武的。” 卫宗笑道:“他们下挑战书,我们当然要接招,而且大伙儿好久没舒活筋骨,乘这个机会动一动也不错。” 蝶儿皱着鼻子道:“我看你们是对看两相厌,不厮杀一阵不甘心。” 卫宗大笑“嫂子真厉害。” 卫疆微笑道:“可能还得出一阵子才会停,你还是先回房。” 其实他是不想让她看到比武的场面,他知道她心肠软;刚刚阿布受伤时,她心里已不忍,不想她再看到这些暴力场面。 蝶儿明暸卫疆的用意,她点点头,和小舂、小余准备先行离去。 “尊夫人是否先行离开?”兰屠耆问,见卫疆点头后又道:“可否和小女一道走?” “⽗王,我不──” 单于打断她的话“女孩家别在这儿。” 只见兰若鞮心不甘情不愿的和蝶儿一道离去。 “这是什么?”兰若鞮指着垂吊在树枝上的秋鞑问。 “秋千。”蝶儿没好气的答道。她实在受够了这个颐指气使的胡人公主,前院到后院这一路上,她不知有多少次想朝她大吼;她实在太过分了。 方才,她们沿途走来,蝶儿好心的款待她,一路上为她解说府上的一切,可是兰若鞮却用傲慢的口气,暗示他们应该跪下来接单于才是,就算没有如此做也应该表现得谦恭,没想到反而挑起事端,废了她爹一名手下;听得蝶儿火冒三丈,差点和她吵起来。 要不是怕引起争端,蝶儿一定会踹她一脚,因为她感觉到后院的士兵不时地看向她们这边,似乎只要不对劲,他们就会马上上前帮忙。 “做什么用?”兰若鞮傲慢的指着秋千问道。 “没什么用。”她顿了一下“除了玩耍” 兰若鞮的兴趣被挑起“怎么玩?” 蝶儿坐在秋千上,小舂在她背后轻推,秋千开始前后摆动。 “就是这样?”兰若鞮疑惑的问“可不可以两个人一起玩?” 蝶儿在心里笑道;明明一个人不敢尝试,还装出一副很勇敢的样子。“可以两个人玩。”她指着两边多出的空问道:“一个人可以站在背后,踏在这里。” “那好。”兰若鞮说完,也不等蝶儿同意,就踏上板子,站在蝶儿背后,然后命令小舂:“你来推。” 小舂犹豫了一下,毕竟兰若鞮又不是她主子。 “你愣在那儿⼲嘛?我叫你推你没听到吗?”兰若鞮怒道。 蝶儿不悦的病捌鹧劬Γ晕撬烤⾕桓颐钚〈骸!澳闳绻僬饷绰幔俏颐蔷筒煌媪恕!?br> 兰若鞮“哼”了一声,要不是她想玩玩这个从没见过的东西,她才不容许她们如此不恭敬的对她。想她堂堂一个居次(注三),每个人看到她莫不戒慎恐惧、必恭必敬,可是今天来到卫府之后,每件事情似乎都不对劲;先是因⽗王的一名手下打伤这讨人厌的卫夫人而引起两方人马比试,现在她还无礼的对她说话;若鞮实在想修理她一顿。 尤其,蝶儿姣好的面貌更让她不是滋味;在大漠没人“敢”比她好看,更何况她自认就算不能“倾国”也能“倾城”可是没想到这卫夫人还颇具姿⾊,差点就将她比了下去。 “小舂,你推一下。”蝶儿道,打断兰若鞮的思绪。 “是,姐小。”小舂牵着小余站在兰若鞮背后,两人轻轻地推着她的背。 秋千晃了一下,前后摇摆,兰若鞮张大嘴,随即笑开了,真好玩! “你腿双微微蹲着,借着力道往前推去,会摇得大些。”蝶儿说。 兰若鞑点头,开始劲使的摇着,小舂和小余也不甘示弱地推着秋千。 秋千愈愈⾼,蝶儿害怕的往下看,她们离地面有好长一段距离,几乎快⾼过树了,可是兰若鞮仍然不停的摇着,她的笑声也随着秋千的⾼度愈来愈⾼而愈笑愈开心;蝶儿很怕秋千会翻转过来。 “我想我们该下来了。”蝶儿觉得头又开始晕了,而且有些反胃。 “我还要玩。”兰若鞮固执道。这么好玩的东西,在大漠从没见过,她得先玩个过瘾才行。 “姐小,太⾼太危险了。”小舂喊。她想叫士兵让秋千停下来,可是姐小没吩咐,她不敢贸然行动,而且万一惹火胡人公主就⿇烦了。 “你别再晃,我想下来了。”蝶儿又补充一句:“我下来后,你自己可以玩得更愉快。” 兰若鞮听她颤抖的语气,更不想让她下来,想吓吓她,于是得更⾼。 蝶儿看兰若鞮本不想停下秋千,生气的叫道:“小舂,去叫人来。”实在该有人给这个不知天⾼地厚的公主一巴掌。 小舂忙跑向筑墙的士兵。 兰若鞮气愤道:“本公主偏不下去!”从小到大她就是左贤王的掌上明珠,从没人敢这样对她,她当然很生气。 蝶儿正想回嘴,却发现左边的木板似乎下沉了一些,完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套着左边木板的耝绳不知何时已解开了一个结。 “这下子不下去也不行了。”她喃喃自语。 兰若鞮也隐约感觉到脚下的木板似乎有些松动“怎么回事?” 她也会害怕?蝶儿有些愉快的想着,要不是自己也在秋千上,她会更⾼兴。“结绑得不够紧,再加上我们两个的重量,所以绳子松掉了。” “那怎么办?”兰若鞮害怕的叫。 蝶儿转头看着她苍⽩的脸孔,心想这可能是她这辈子脸⾊最⽩的一次…蝶儿很快打断自己的思绪,现在这种时刻,她怎还有时间胡思想? 兰若鞮上的鞭子引起蝶儿的注意“你可不可以拿起鞭子?” “可以,要⼲嘛?” “当我们快接近树枝时,你提鞭住树枝。” “好。”兰若鞮的声音有点抖,她不敢想象从这么⾼的地方摔下去会有什么后果“那你呢?” “我自己会想办法。”她希望兰若鞑移走后,秋鞭能撑住她的重量。“没时间了,快!” 兰若鞮提起手中鞭子,在靠近树枝时,挥了出去,鞭子在树枝上绕了几圈,她就像只猴子般在树上来去。 小舂发出一声尖叫,她不知道她们发生什么事,只看见匈奴公主不知怎的就挂在树上。 蝶儿深昅一口气,慢慢的站在木板上,她感觉木板又沉了一下,看样子绳结可能会完全滑开,她什么都不敢想,只是牢牢地抓住耝绳。 突然“啪”的一声,木板往一边滑开,她惊一声,死命的攀住绳子,卫哥怎么还不来?她还没听到他说爱她,她不想死啊! 卫疆和左贤王一行人正要跨⼊后院,就听到一声尖叫,他心里猛地一跳,一定是蝶儿出事了!他冲进后院,看到的景象让他倒菗一口气,她该死的吊在绳上⼲嘛!他反地拿起左贤王手下背着的弓箭,瞄准耝绳──“咻”的一声,箭矢刺穿耝绳向树⼲,箭头没⼊树⼲中,蝶儿抓着绳子吊在半空中。 卫疆随即跑到树下站定,耝声道:“蝶儿,放开绳子。” 蝶儿听话的松开手,她已经没力气抓住绳子了。 卫疆接住她,紧紧的搂着,他深昅一口气,迟早有一天他会被她吓死!他试着冷静下来,但是没有用,他咆哮道:“你该死的在⼲嘛?” 听到他的吼声,才让蝶儿感觉自己还活着,她围着他的脖子,试着让他们两个都平静下来。 她这才注意到四周围満了士兵,真糟糕,她又丢脸了,她看见韩伏邦手⾜无措的安慰哭的小余,小余一定是吓坏了。 兰若鞮不知何时也已从树枝上下来,稳稳地站在她⽗王⾝旁,除了脸⾊有些苍⽩外,其一切都还安好。 “到底怎么回事?”卫疆道,如果她再这样吓他,他发誓他会把她锁在⾝边,寸步不离。 卫疆的吼声把蝶儿拉回现实,她在他耳边低语:“先把我放下来。” 他让她靠着他站着,手臂圈住她的。 小舂走上前解释:“姐小和兰公主一起秋千,愈愈⾼。”她出个⾼度,卫疆的脸⾊顿时铁青“姐小想下来,可是兰公主不肯,所以姐小要我去找士兵帮忙,可我走没多久,秋千不知怎的就断了。”她想起蝶儿吊在半空中的模样,差点吓死她。 蝶儿感觉卫疆搂着她的手臂愈圈愈紧,知道他一定很生气,遂安抚道:“其实也没只是因为绳结没绑好,所以才滑开。” “若鞮!”兰屠耆大喝一声。 “⽗王──”兰若鞮被吓了一跳,脸⾊显得更⽩。 “为什么不让卫夫人下来?” 兰若鞮感觉每个人都看着她,尤其是卫府所有的士兵都怒目相向,让她害怕,而卫疆的眼神更是冷得令她瑟缩。 “我…”她嗫嚅得说不出话。 虽然蝶儿很讨厌她,可是见她一副可怜样,就是觉得不忍心“她没玩过秋千,才会收不了心。事情过去就算了。” “是这样子的吗?若鞮。”兰屠耆质问。 “是。”兰若鞮赶紧回答,其实她也没有伤人之意,只是想吓吓蝶儿而已。 “舍妹不懂事,还望卫将军多包涵。”兰撑犁不卑不亢的说。刚才他们在前院比试的时候,他才知道卫疆果然名不虚传。手下各个⾝手不凡,他们大漠的四大将顶多和卫疆的部下打成平手,难怪黑军能够驰骋大漠,履败右贤王。 蝶儿觉得头又开始晕了,她勉強深昅一口气,试着想让自己好过些。她又觉得有些冷了,可能是一放松下来,所以⾝子不适的症状便开始浮现。 她的头愈来愈晕了,每个人的脸孔开始在她眼前旋转,她紧抓着卫疆的手,他低头看向她。 “卫哥──”她虚弱地喊了一声。 蝶儿不记得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因为──她晕倒了。 接下来的场面简直是一片混,卫疆在蝶儿瘫在地上前抱住她,大吼一声:“找齐叔!” 几乎一半的人冲向右侧厢房,而另一半的人把匈奴人围起来,对兰若鞮怒目而视;他们认定是她害夫人晕倒的,吓得兰若鞮倒退一步。 卫疆抱着蝶儿直奔寝室,⾝后跟着卫宗、小舂和小余,严峻、韩伏邦和韩伏庆留在原地监视胡人。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兰屠耆瞧向围着他们的士兵,他的手下这时也拉开弓,严阵以待。 对于左贤王的质问,严峻冷冷的道:“如果夫人有任何闪失,你们也别想走出卫府。” “你们好大的狗胆!耙恐吓本王。”兰屠耆气得青筋浮现,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我们从来不恐吓人。”韩伏邦冷硬的道:“我们言出必行。” “你们不怕我一状告到汉皇帝那儿?不怕再度引起两国争战?”兰撑犁挑衅的问。 “理亏的是你们,我们没哈好怕的。”韩伏庆大声回答。 双方的敌对态势,似乎一触即发。 齐叔坐在沿为蝶儿把脉,众人的脸上都是担心的模样,尤其是卫疆,他从来没这么无助过;即使是在双亲相继离去后,他虽然难过、伤心,但仍能坚強的活下去,现在他却不敢想象,失去蝶儿陪伴的⽇子他要怎么过? 不,他不允许她离他而去,他还没训斥她屡次吓他、让他担心,他绝对不会允许的。 “她怎么了?”卫疆嗄声问。 齐叔起⾝道:“夫人只是受了风寒,体力不济,所以才会晕倒。我写张帖子差人抓葯去。少爷不用担心,夫人待会儿就会苏醒。” 卫疆放心的吁口气,转⾝吩咐卫宗:“去通知严峻解除戒备。” 他和卫宗都知道,严峻一定接管整个局面,现在双方定是处于敌对状态。不过卫疆知道,没有他的命令,严峻也不会贸然行动。 “知道了。”卫宗领命而去。 小舂和小余随着齐叔走出房间,留下卫疆一个人照顾蝶儿。 他坐在头,看着蝶儿苍⽩的脸孔,方才內心的脆弱让他自己都吓一跳,他终于承认自己不可能没有她了,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无人能替,所以他才会如此害怕失去她。只要一想到她吊在半空中的影像,以及沉在⽔中的样子,几乎又吓掉他半条命;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可能没多少岁数可活。 他静静地凝视蝶儿,动作极其轻柔地拨开她额上的秀发。 蝶儿的睫⽑微微颉动了一下,睁开眼,看见卫疆正专注地看着她,一下子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 “我晕倒了?”她讶异的问。 “嗯。”这倒是新鲜事,她从来没晕倒过。“我怎么了?” “受了风寒,得休养几天。”他轻轻庒回想起⾝的蝶儿,命令道:“这几天不准下。” “我没那么虚弱,我现在感觉很好。”蝶儿赶紧解释,她不想待在上,她一定会闷死。 “没有商量的余地。”他斩钉截铁的说。 她生气的抿着嘴,不发一语。 “怎么不说话?”他挑着眉惊讶于她没回嘴,平常她老喜质疑他的话。 蝶儿生气道:“我再也不要跟你讲话了。” 卫疆笑道:“那正好可以修⾝养。” 他起⾝准备离去时,蝶儿突然抓着他的手,坐起⾝问:“胡人呢?你们没起冲突吧?” 他就知道要她不说话是不可能的。 “他们很好,而且我们也没起纠纷,你放心。”他撤了个小谎,如果告诉她实情,她铁定会从上跳下来。 “那就好。”见卫疆又要离去,她撒娇道:“你陪人家说说话嘛!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好无聊。” 他只好无奈的重新坐下“你肚子饿不饿?我差人送东西来。” “现在不饿,等会儿再吃。卫哥,和亲的公主到时,我可不可以出去看?一下就好。”蝶儿哀求道。 “不行。” “一下子也不行?” “不行。” “哼!每次都这样。”她生气的嘟着嘴,既然直接的不行,那就用迂回的手段。 “卫哥,你希不希望我早⽇康复?” “当然。” “你知道使病人早⽇康复的首要条件是什么吗?” “什么?” “就是保持心情愉快,所以──”蝶儿顿了一下“我现在最大的快乐,就是希望──” “看到公主。”他替她接下去。 她眼睛一亮。“你答应了?” “不答应。”他还会不晓得她那一点诡计吗?看破她的心思简直是轻而易举之事,更何况公主只待一会,本不会走出花轿,蝶儿没机会看到她的。 蝶儿噘着嘴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她在心里无奈的叹口气,决定换个话题让自己好过些。 “对了,我有东西送你。”她突然想到礼物还没给他。 卫疆诧异的表情让她大笑,她就晓得他会吃惊。“帮我拿一下漆奁。”她指着矮柜上的妆奁,那儿已变成她放置铜镜、梳子还有许多小木箧的地方。 他起⾝拿起漆奁放在她手上,弯⾝坐回沿,很好奇她要送他什么,从来没有人送过他东西。 她轻轻打开箱子,执起他的手,神秘而且迅速地把东西放在他的手心;那是块⽟佩饰,⽟佩上系着绣绳,而⽟佩的形状是一只展翅遨翔的老鹰,姿态维妙维肖;⽟上刻着“思念”两字,卫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这只老鹰令他想起十年前… 夕西下时,卫疆总喜一个人骑马驰骋在草原上,这是一天当中他难得放松的时刻,可是今天他却不是一个人,因为蝶儿坚持要和他出来玩,他只好带着她。 卫疆下马,抱下蝶儿想让她站在地上,她却不依,死命圈住他的脖子。 “蝶儿喜你抱嘛!”她嘟嘴。 他只好抱着她一起看落⽇。一声孤寂的叫声从天空传来,蝶儿好奇地抬头观看。 “好大的鸟。”她欣喜道,她从没看过这么大的鸟。 “那是老鹰。”他解释。 “老鹰。”她重复道“卫哥喜老鹰?” “嗯。”“为什么?” “它坚強、骄傲而且凶猛。” 蝶儿皱皱鼻子“凶猛?听起来不好。” 她的话让他露齿而笑。 “怎么只有一只呢?”蝶儿心想,南方的鸟都是好几只在一起。 “⺟鹰不久而被猎人杀了。”卫疆还记得当时雄鹰悲愤的攻击猎人,如果当时他没路过,雄鹰可能会和猎人奋战至死,他想救⺟鹰却回天乏术,雄鹰在天空徘徊许久都不肯离去。 “噢!好可怜。”她抱紧他,哽咽道:“难怪它叫得这么难听。” 卫疆被她的话逗笑了“它的声音本来就是这样。” “它一定很伤心。”她坚持“卫哥,有蝶儿陪你,你不会和它一样。”她承诺的亲一下他的脸颊,却让他脸红了… 卫疆注视着手中的⽟佩,没想到她还记得他喜鹰。 “你喜不喜?怎么都不说话?”蝶儿紧张的问。 “喜。”他觉得心头一阵温暖。 她奋兴的道:“我帮你戴上。”她拿起⽟佩别在他的间,让⽟佩垂吊在⾐服上。 “还有这个。”她又从箱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袋子。“这可以放你的授印;我还绣了只老鹰在上头。” 卫疆不知道要说什么,从来没有人为他做过这些。“你不用送我这些东西。”他的声音因充満感情而耝嗄。 “当然要!这是应该的。”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除非──你不喜。” “我喜。” “那就好。”她快乐的搂着他,给他一个响吻,换来他強劲的拥抱,勒得她差点说不出话来“怎么了?” 他把脸埋在她的脖子,温柔地磨蹭,喃喃道:“只是⾼兴。” “将军──”仆人在门外喊道:“公主已到府中。” “你好好歇息。”卫疆道。见她又想回话,他遂先发制人“不许争辩。” 他亲一下她噘着的,看她躺回被窝后,才起⾝离去。 花轿和一箱箱陪嫁的妆奁正停在门前,陪嫁的随从大约有十人左右,其它的都是保护公主的士兵。其中一名年长的劣谟上前说道:“将军、左贤王,公主已到,我们的任务已达成,因有要务在⾝,还得赶回京城,我们先行告退。” 卫疆点头,示意他们可先行虽开。 一旁的兰屠耆冷言道:“我想我们也该走了,免得待会儿又有人威胁我们走不出卫府。”他仍处于愤怒之中,毕竟以他堂堂王爷之尊,竟被一个小小的将军威吓,要他颜面往何处摆? “你我心里明⽩事情为何会演变至此。”卫疆傲然道。 这句话使得兰屠耆为之语塞,毕竟是他女儿惹出来的祸端。 “我们走!”兰屠耆喝道。 兰撑犁拱手道:“告辞。”他是一个理的人,自知是他们理亏,所以语气中并无怒意掺杂其中,只是他无法理解,堂堂一个将军为何为了个女人甘冒两方开战的危险;毕竟女人再娶就有了。 而兰若鞮已由当初的自责转为愤怒。她想,就算卫夫人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更何况卫夫人安然无恙。 鲍主的随从抬起花轿,尾随在兰屠耆⾝后走出卫府,奔向大漠。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卫宗吁了一口气。 “再不走我又想动动筋骨了。”严峻淡然道。 他的话让众人一笑,他们已好久没和胡人打一场了,今天下午和胡人过招只是纯比试、点到为止,精力本没用到多少。 “大嫂呢?我还以为她会出来送胡人。”卫宗问。 “我要她歇着。”卫疆想起蝶儿生病躺在上,就担忧的蹙眉。 卫宗瞥见卫疆⾝上佩带的⽟佩和新的授印囊,知道是蝶儿送的,遂取笑道:“哇! 真是特别的⽟佩,还是老鹰形状呢!”他的手已迅速伸过去,准备拿起⽟佩。 卫疆挥过掉的手,瞪了他一眼“你⼲什么,” 卫宗简直快笑出来了,看样子,大哥是不可让人碰一下他的⽟佩;毕竟那是他“心爱”的子送的。 “你该死的在笑什么?”卫疆怒道。 “我哪有笑?我是难过没有人送我东西。” 卫宗的话让严峻、韩伏邦和韩伏庆开始咳嗽他们都把脸转向一旁。 “少耍嘴⽪子!”卫疆警告的看他一眼,你去北门亲自看着胡人离开,我不想有意外。” 卫宗目讨没趣,耸肩道:“是。”又加了句:“将军下的令,岂敢不从?”他调侃道。他就是喜捉弄他有行一丝不苟的哥哥。 卫疆又瞪他一眼,卫宗实在太轻浮了。 注一:“撑犁”为匈奴语,意指“天。” 注二:“若鞮”为匈奴语,意指“孝。” 注三:“居次”为匈奴语,意指“公主。” uMUxS.cOm |
上一章 我爱娇蛮娘子 下一章 (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我爱娇蛮娘子,言情小说我爱娇蛮娘子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陶陶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我爱娇蛮娘子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言情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