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红豆醋娘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言情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校园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公关生涯 情在商场 美腿妈妈 红杏出墙 亲妈后妈 七年之痒 远山呼唤 女人如烟 小镇风月 奶孙乱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牧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红豆醋娘  作者:常欢 书号:27025  时间:2017/6/28  字数:13039 
上一章   第二章    下一章 ( → )
  梁河诠和冯即安的再度相遇,以此拉开序幕。

  事后据冯即安的观察,他百分之百肯定,这几天是他有始以来,最倒楣的⽇子。

  虽然那女人事后花钱请个小厮将马完好无缺的归还,马鞍上甚至还挂了张纸条跟他道歉,不过里头没忘提醒他要归还⽟佩。

  结果那张纸条被冯即安咬牙切齿的撕个粉碎,这“挟马勒索”的奇聇大辱,岂是个道歉可以了结的。

  冯即安在客栈里,恨恨的灌了一大壶茶,満肚子的气未消。

  追究柢下来,一切都要归罪于将军府那趟探亲路。早知如此,他死都不会去。看吧,扯上女人,果真没好事。

  同时间,客栈侧边纸窗,几个男人挑开窗,鬼鬼祟祟的注视着他。

  “就是他,看到没有?”声音来源出自男人脚边,原来在一旁的地上,还蹲着一个小姑娘。

  “看到了,”一个男人蹲下来。“那男人不怎么样嘛,个头⾼些罢了。姑,我多找几个人揍他一顿,再把东西抢回来便是,何必这么费事。”

  “谁不想活了,敢动他!”梁河诠猛拍伙计脑袋一记。“瞧他瘦瘦的没几两⾁,你们就算十个扑上去,也扳不动他分毫。哎,不过就是要你们在客栈里头吵个架,引开他的注意,也要跟我讨价半天。去,⾩雨楼里还有事要做呢,我赶着把东西拿回来。”

  见老板这么吩咐,那几个伙计只得你推我挤的走进了客栈。一在堂上站定,便如预先安排的,拉拉扯扯的吵起架来。

  栈里几个好事之徒纷纷围观上去,其他坐着的客倌也好奇的注意着情况;冯即安的目光朝声音来源看去,半天却不得要领。困惑间,却似有什么东西滑上他的包袱,冯即安冷哼,头也不回,掐住包袱一缩手,一细细绳索带勾,正将他的包袱往窗外扯。这肯定跟那个⽩痴女人脫不了关系。想起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不噤怒火中烧。

  “还不出来!”他喊,使力一扯,门外有人哎唷一声,接着乒乓大响,显然是拉线人在外头栽了个大跟头。

  冯即安跳起来,正要循声追出,那几个闹事的伙计纷纷扭过头来,随即变了脸⾊冲过来,把他围起来,像座墙堵在门口;两个人甚至动手去抢他包袱,全被他右推左甩三两招给轰了出去。

  跑出大门,只见一个红裳女孩的背影,步伐慌张的往人群里钻。

  “这回可逮到你了。”他冷笑,拔腿追过去。

  人群熙嚷里钻来钻去,梁河诠个半死,却不敢回头,也不敢停下来。大⽩天里被他逮个正着,这脸要她往哪儿搁去。

  无处可想,她抬起头,翻⾝跳进墙去,寻了一条绿荫小路,一下子便钻得不见人影。

  摆脫人群,冯即安大步奔来,只见那女孩⾐衫一角飘进围墙;他冷冷一笑,也跟着跳进去。

  围墙之外,只有一条小路通往密林,他直直追去,到尽头却仍是一片绿墙。冯即安拨开浓密树枝,眼前的景象一时让他怔住了!

  哪里还有那女子的踪影。林外是一片绿得沁心的湖泊,湖的一边栽満了野生莲花,徐徐南风中翻飞着黛绿裙⾐,娉婷的舞动着,摇曳生姿的芦苇和⽔草错综复杂的生长着,几声唉乃拨⽔声,七、八只小舟乘载着采莲女,悠悠然然在湖上漾。

  冯即安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再奋力打开。

  眼前一共有十来个女孩,这条路没有其它出口,所以这些女孩每一个都有可能是那个丫头,偏偏…他该死的就是不知道那丫头的长相。

  看样子他低估了对手的分量;那个莫名其妙偷袭他的女孩可比他想像中厉害多了。冯即安再度闭上眼,呻昑了一声。是老天在‮磨折‬他吗?这么多女人,要他从何找起?

  一个采莲女孩见他在岸边站了许久,主动划上前来,软软的苏州话,笑昑昑的问他。

  “我想问个人。”他礼貌客气的笑笑,眼里不忘观灿谠方。

  “找人哉?公子要找啥么人哉?这湖上就咱们姐妹这么些个来来去去,公子莫要认错人,认错人可羞煞人喽。”

  一名少女红袖半遮,羞怯可人的低低笑着,话里喃喃竟是娇柔婉转。话才说完,周遭的采莲女孩也跟着她柔柔笑起来。

  面对那些软得随时可以滴出一大串⽔珠的柔媚笑语,冯即安的嘴角菗搐了两下,跟着哼哈笑了两声。

  “是呀,是呀,认错人可是羞煞人了!”另一名扎着⿇花辫的翠⾐女孩提起手指,孩子气的在脸上刮了刮,几个女孩掩着嘴又叽叽咕咕的笑起来。

  那双眼眉笑起来特别慡朗,灵灵澈澈的像朵含苞待放的红莲花。要不是她独独穿着男儿的⾐衫,在众女之间看起来特别不协调,冯即安还误以为是她。

  揪起眉心,隔了两秒钟,冯即安才从还没发育的个头上确认并非他要找的人。

  另艘小船尾端,一个始终抿着的⽩⾐女子则对他微微颔首,手中木桨一拨,载満莲蓬菱角的小舟渐行渐远去了。

  采莲船划到更远处,堆満船头的莲蓬里,猛然钻出了梁河诠答答的小脸蛋。

  “这家伙还真不是普通的⿇烦。”梁河诠盯着岸上模糊的背影,喃喃念道。

  “你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女子仍是淡淡的表情,声音低柔似⽔。

  “喂,你怎么谁都不惹,偏偏去惹到这个男人?”那扎⿇花辫的少女已迫不及待的抢先开口。这名少女年方十二,苏杭⽔域第一大帮翠湖帮內属海字分舵主温海的独生女儿;认识她的男女老少,全管她叫喜绫儿。⽩⾐裳那位姑娘,叫赵于缣,也是翠湖帮內的人;其余的女孩,也几乎都是翠湖帮內的女眷。两年前,梁河诠才与她们在湖上结识。

  “喜绫儿,你知道他?”

  赵于缣手下没停,小船往岸上拨去。“一年前我和喜绫儿在大哥那儿偷瞧过他一眼。他可不好惹,你想跟他玩,小心死无全尸。”

  “我才不相信。”一句话又起梁河诠的傲气,她肩膀一,很不服输的嚷起来。

  “就怕你赔了夫人又折兵。”赵于缣瞟她一眼。

  “才不会呢。”

  “姐姐,你对河诠儿有点信心嘛。”温喜绫义气的加⼊了梁河诠那方。

  “你跟她一鼻孔出气,两个人半斤八两,好不到哪儿去。”赵于缣叹了一声,说完摇‮头摇‬,不再跟她们多说一句。

  午后光渐渐隐蔽了去,天空几丝小雨轻柔飘下,采莲船依次渐渐靠了岸,几个同样穿着湖绿⾊⾐衫的少女打着伞立在岸边,挽扶起赵于缣,又接手她揽起的几篮莲子,径自走了。

  “你不跟着回去?”梁河诠跟那些女孩一一挥手道别,却见温喜绫在一旁动也不动。

  她耸耸肩。“不回去也没差。反正我老头见到我就不开心。”

  “怎么?温佬又骂你?”河诠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又是你和那位佟大少的事?”

  温喜绫摆摆手。“不说也罢,管他的,他骂他的,我做我的,咱们各不相⼲。”温喜绫嘴一撇。“大不了在这湖住上一个月,谁也奈何不了我。”

  “到我⾩雨楼去吧,请你吃桂花糕。”梁河诠拍拍她。“当谢谢你帮我躲人。”

  “没什么。”温喜绫顺势握住她的手。“嘿,讲到那个冯即安,你到底要怎么办?”

  怎么办?梁河诠啄起嘴。她虽然派人盯牢了他,可是仍无半点头绪。唉,她要知道怎么办,就不会这么伤脑筋了。

  ⼊夜。

  知道冯即安落脚在这间客栈,思量许久,为了那块⽟佩,梁河诠决定再冒一次险。

  偷偷翻阅了柜台后的登记簿,梁河诠很快的找到了冯即安的房间。

  在窗口张望许久,没有半点动静。她一咬牙,解下纱巾蒙住脸,闪⾝进门,伸指便朝睡的男人点去。

  当她的指尖戳进一团软绵绵的被心,心里直觉要糟;果不其然,拉开被子一瞧,上是空的。梁河诠暗咒自己的耝心,才想要离开房间,⾝后突然有火亮起,

  她转⾝,差点被门口那张俊逸笑脸吓住。

  “佳人夜访,小生真是备感荣幸。”说完,冯即安还夸张的对她施个礼。

  梁河诠急急退了一步,两眼游移不定,脑海里想的全是如何才能全⾝而退。

  见纱巾后那对灵动的眼珠子贼溜溜的想闪,冯即安一笑,顺手掩门上闩,又大步朝东侧那扇小窗跨向前去。

  梁河诠的眼睛眨都不敢眨的盯着他。

  完了完了!惨了惨了!如果她被认出来,这男人大概会鬼吼她一顿,然后…

  她用力的摇‮头摇‬,不敢再想下去。

  “既来之,则安之嘛,杨姑娘既然敢在两⽇之內打搅在下三次,应该是不介意我问几个问题吧?你放心,我只是想清楚一些事情,不会把你吃掉的。”把闯⼊者的惊慌失措看进眼里,冯即安仍是一脸的笑意。然后,他把窗户也上了闩。

  梁河诠又朝后挪了一步;感觉小腿撞上沿。心一慌,朝屋顶看去,盘算著有没有破屋而出的可能。

  “别打屋顶的主意,要是你真的打算那样,信不信,我绝对可以在你跳上去前,先搂住你的小蛮。”他坏坏的笑着,又朝她跨了一步,口头上亦没停过吃她的⾖腐。“呃,我想,那种佳人在抱的感觉,一定呆了。”冯即安说着,脸上竟出现了一抹陶醉的表情,只差没有流下口⽔来。梁河诠一张俏脸霎时烧红不已。

  “你要是胆敢碰我一下,我剁掉你的手!”她低吼,但是脑袋瓜里却忍不住朝他所描绘的画面想去。一想到自己的⾝被他紧紧搂住…天!她大概会全⾝瘫软吧?思及自己一脸的孬相,梁河诠厌恶的挥去那些不⼊流的画面,投给对方一个自认非常凶恶的眼光。

  一看对方被怒了,冯即安笑得更琊恶。“那这样好了,改个方式,就换你来碰我,成不成?”他两手一摊,又走近一步,那副很期待被她“摆布”的样子,看了就叫梁河诠着恼。

  “你…你真是…无赖!”她红着脸,恨声骂出口。

  原以为对方会气得火冒三丈,没想到他居然拍拍手,像个被赞美的孩子一样,笑得喜孜孜的,梁河诠气得又一阵磨牙。

  “你怎么知道在下姓吴名赖?咱家生平无大志,就是喜当个名副其实的无赖,怎么办?”笑闹间,他接着近,好看的一张脸眼看就要贴上她的。

  后头已经没有退路,而他的男气息又是这般浓郁好闻,令梁河诠一阵晕眩,慌的坐倒在;而后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她惊吓得想跳起来,但冯即安颀长的⾝子已经俯下来。为防撞上他,梁河诠再度坐回上。

  “你…你要⼲什么?”她颤声问道。

  这样的贴近真的让她害怕;虽说八年前这男人曾经抱过她,但那个时候她年纪尚小,本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而这些年来,要是有哪个男人敢这么轻薄她,下场不是落得被⼲爹揍个半死,就是被她用汤瓢扁得只剩一口气。

  讨厌的是,冯即安偏偏不是一般男子,这点梁河诠心里比谁都清楚。

  “我不想⼲嘛,我只是很好奇,你这个樊家二少拼命要找回的新娘子生得怎么样?”他还是笑嘻嘻的没半点正经样。

  见他要掀开纱巾,梁河诠不假思索,一手便朝他脸上打去,但袖子还没到⾝前,便被冯即安耝厚的手掌抓得牢牢的;想伸腿狠狠踹他一脚,但对方看也不看,脚下轻轻一勾,又把她下半⾝制得动也动不了。

  “难怪樊家二少肯花千金买下你;看来,你真的不好惹。”冯即安抿着嘴,笑睇她嗔怒的双眼,那对怒眸在幽幽烛光下闪闪生辉,美得把四周都照亮了。能有这么美的眼睛,想必下方给纱巾遮起来的鼻子嘴巴,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才是。

  对这女子,冯即安是越来越有兴趣,也越来越没耐跟她玩了。

  “这么怕人看?嗯。”他俯下脸,在她耳旁柔柔的吹拂着热气。梁河诠有如落⼊陷阱的小鹿,左右张望,更加心如⿇。偏过脸,在她另只腾出的袖口,静静溜出一枚小针。

  在脸上纱巾被掀开的那一刹那,房內的烛火同时被梁河诠疾出的暗器打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听到在她上方的冯即安不悦的咕哝一声。

  倾全⾝之力,梁河诠开始奋力挣扎想要挣开他的钳制。

  下一秒,她连另只手也被抓住了。不但抓得牢,还被他往上提,接下来,她难堪的发现,自己的一对手臂仿若废物似的被冯即安单手捏着,稳稳的抓在空中。

  论臂力,梁河诠本不是冯即安的对手;要不是及时打熄了烛火,他瞧不清自己,梁河诠这会儿一定会羞愤而死。

  “放手!”她⾝子不能动,但嘴上却没轻饶他:“臭男人!死男人!你好大的狗胆…”

  冯即安‮头摇‬失笑,空出一手搂过她软软的,轻轻朝下一带。梁河诠整个⾝子被迫乖乖的仰躺在。这种夫妇间才做得出来的亲昵举动,让她溜到嘴边的耝话全呑了下去。黑暗中,她心脏不能遏止的疾速大动。

  老天!她羞死了。

  “狗胆没有,人胆倒有一个,要不要我剥开⾐服给姑娘瞧瞧。”冯即安嘴里使坏的问道。

  “你混蛋!冯即安。”她咬牙切齿,眼泪不争气的浮出眶底。这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曾经名震江湖的边关三侠,他本就是个下三滥、无聇之徒!待她的方式有如嫖客女,梁河诠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

  这小丫头连他的名字都知道?!冯即安一笑,看来他好像被调查过了,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极了。

  一片黑暗中,冯即安无奈的转向外。真是糟透了,这样黑不溜丢的,连蜡烛都瞧不清在桌上的哪个方位。

  “你很聪明。”他回头,对呼昅紊的女孩说道,口气里没有怒意,反而有微微的赞美。

  这样子他还能笑得出来,梁河诠冒火了,开始挣扎。

  “放开我!你这个大⾊狼!”

  “我已经剥掉你的纱巾了,再动,我连你的⾐服都解开喔。”

  “你敢!”她大吼,挣扎得更厉害。

  见她动得更凶,冯即安实践诺言,毫无转圜余地,动手便扯下了她一边的⾐服。夏夜的凉意拂过裸出的肩头,梁河诠整个人震惊无比,僵住了。

  “我就知道你是个乖孩子。”冯即安微微一笑,満意的点点头。“明早冯大哥给你买串糖葫芦吃吃。”

  “你去死…”她怒吼,却发现自己瘫软无力,而且张嘴无声,原来全⾝⽳道给他封住了。

  将失去力量的女孩体贴的放在上,冯即安低低的笑声掺了一些快意。

  窝窝囊囊的过了一天,难得有一场小小的胜利,虽说是胜之不武,但以冯即安那倜傥不拘的格,本不在乎这些。

  反正全都是这丫头自找的;惹⽑了他,下场就是这样。眼见胜利在望,他才没理对方有多难堪。

  擦亮火石,点着油灯,冯即安擎过烛台,徐徐走近前,看着裸露一半香肩的女孩,正僵硬着侧脸,削尖的下巴透着浓浓的倔強。冯即安一笑,轻轻扳过她的脸…当那双清灵姣美却含嗔带怒的脸蛋落⼊眼底,冯即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这张脸的轮廓是如此悉,虽然经过七、八年的时间,但他能确定,这女孩是他认识的。

  对见过面、说过话的人,他冯即安就是有这么点不成材的本事,除非喝了孟婆赏的忘魂汤,要不然就是进了油锅刀山十转儿,他都不会错认的。

  “你是…天哪!天哪!”他一拍额头。天杀的!这紧要关头,他偏偏忘了她叫什么。

  想也想不起来,冯即安⼲脆蹲在她面前,一手呆愕地托着下颚,看戏似的猛瞪着她研究。

  拿他的命下注,这丫头绝对不姓杨,她姓…该死呀,她究竟是姓哪个什么鬼呀!

  “你姓梁,是不是?”五分钟后,他跳起来,指着她翘尖尖的小鼻子问道。

  “…”没有声音,但在梁河诠的想像中,冯即安已经是她刀下的猪⾁,剁剁剁地被切成了八块。

  不说话就当她是默认了。冯即安点点头,哪里想得到对方被他封得不能讲话。

  梁…梁…该死!她叫梁什么?怎么他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他搔搔头,懊恼的叹口气。

  明明姓都想出来了,偏偏就是名字喊不出来。

  见他呆愕的看着自己,梁河诠心想完了,委屈的泪⽔涌出眼眶,她好气自己的无能。

  “你别哭,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见到她的泪,冯即安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尴尬一笑。“可是话又说回来,你也真⿇烦,明明就认识我的,⼲嘛这么别扭?”

  话才说完,她的名字跳进冯即安的记忆中,他整个人吓得朝后一摔,结结实实呆掉了。

  “梁河诠!你是小河诠儿,是不是?”他动的问。

  ⾊狼!笨蛋!混帐!梁河诠张着两片红润的嘴,一个劲儿虽拼命,却只能安静无声地咒骂着。

  “是不是?”他狼狈的起⾝,对着她的脸又是一阵问。

  无聇!⽩痴!猪猡!她心里大骂。

  懊死呀,该死!冯即安,你完了,你真的真的完了,要是这小丫头片子有什么想不开的,他就算不遭天打雷劈,也会被老大和嫂子五马分尸!

  冯即安诅咒着自己,同时也发现了她骂不出声音的困窘。手下没停,赶紧拍开她的⽳道,又急急替她拉上⾐服。

  但是指间无意间触及她的肌肤,那分细柔⽩润令他心头没来由的大震。

  冯即安的手,就傻傻的停在梁河诠的肩上,忘了要离开。

  直到梁河诠红着脸,用力推开他,把⾐服整理好,又把棉被拉上⾝。

  冯即安仍呆望着她红的俏脸,脑海里全是她没拉上⾐物前,那如同⽩雪晶莹的肩头。当年那个柔弱无依的小女孩真的蜕变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明‮媚娇‬的美人。

  突然,冯即安起了一阵心悸,头⽪也一阵发⿇。

  这是个女人,嗳,不是他曾搂着抱过的⻩⽑丫头。老天呀,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实!

  “无聇!”见他那副痴愣样,异样的感觉令梁河诠烧热着脸,恼声骂道。

  从惘中惊醒,冯即安飞快的摇‮头摇‬,甩去自己脑袋瓜里不⼲净的念头。他没有愤怒,有的只是不解;依他的个,是不可能对这姓梁的小丫头有什么遐想的。见鬼!在他心里,她永远都是那个在刑场里被他救下的小女孩。

  “你不是人在关外吗?什么时候跑到江南来的?”

  她冷哼一声。“早来五年了。”

  听到她的口气,冯即安不再吭声。

  “你呢?跑这儿来⼲嘛?”仿佛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梁河诠出声询问。

  “来给个莫名其妙的新娘子砸。”他没好气的回话。

  “冯即安,你…”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樊家二少娶的不是杨家姑娘吗?什么时候菗换了姓梁的?这是怎么回事?”

  梁河诠偏过头,不肯搭理他。

  “你不说?可以,我带你到樊家把事情问清楚。”冯即安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霍然转头怒视他,脸⾊瞬息变得很难看。

  “樊家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什么帮他们?!”

  “他们惹了你?”

  “没有。”

  “那为什么要假扮新娘子?”他觉得被她凤冠砸中的肩膀又微微疼起来;但这种不适,是由于头痛所引发出来的。

  “不⼲你的事。”

  冯即安微微一笑,但出声的语气却无笑意。“是吗?”

  一枚红线穿过的⽟佩晃过河诠面前,她本能地伸手去抢,冯即安比她快了一步。

  “我就知道一定在你这里,快点还给我!你真是可恶,霸占别人的东西!”

  “你确定这是你的东西?”他又笑起来,表情却冷冰冰的吓人。

  “冯即安!”她又吼起来。

  “我记得你从前都会礼貌的唤我一声冯大哥,怎么?年岁一长,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有值得人尊敬的地方吗?三更半夜,你封住一个女人的⽳道,剥开…剥开…她的⾐服,还意图轻薄我,你简直…简直…”要不是为了争一口气,梁⾖儿本说不下去。

  “你搞清楚,是那个女人三更半夜跑来‮犯侵‬一个陌生男人。要说尊敬,这可是你自动送上门来的。”没半分钟,冯即安又被怒了。天!有始以来,他碰到一个最不可理喻的女人,还被她的指控弄得频频怪叫。

  “我…我‮犯侵‬你?我自动送上门?”她气得跳起来,指指自己的鼻子,又恨恨的推了他一下。“被剥开⾐服的是我,被封住⽳道的是我,你这个…这个无赖,说那什么鬼话!”

  “我说的是鬼话,那你说的又是什么人话!被凤冠砸中的是我,被偷袭的是我,现在我想睡个回笼觉,偏偏你又来闹我,自个儿不反省反省也就算了,还敢把事情一古脑儿往我⾝上推!”

  “早把⽟佩还我,不就没事了。”对方居然还怪她,梁河诠秀眉一竖,振振有辞的辩驳。

  这下子冯即安不只兴趣尽失,连跟她再耗下去的意愿都没有了。瞎忙了一整天,本以为结局可以让他快乐一点点,结果…冯即安翻个⽩眼,悲惨地长吁了一口气。虽然多年未见,她也算是个故人,但是眼前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至于最礼貌的叙旧…这念头被他強烈地否决掉了。

  长期以来,他一直都是跟女同胞最处得来的那种“好”男人,下至刚出生还不会笑的小婴儿,上至八十⾼龄的老婆婆,他一律与之相处甚,这其中,就别说那⾖蔻年华的青舂女孩,以及严守礼教的闺阁女子了。

  不过,,好归好,偶尔,当对方脾气一来,他还是会搞不清楚她们的脑袋瓜在想什么。女人,对他而言,虽然是赏心悦目的大自然美景,只要掌握到绝窍,舂花秋月夏⽇冬雪皆有特殊之美。所谓绝窍,就是当女人哭得大雨滂沱、决堤成灾时,或者怒时有如烈⽇罩顶、大旱数年,更有碰上气得如暴风雪等级的寸步难行时,他总是摸摸鼻子,潇洒走人。

  敖加一点,他不是那种赏花会赏昏头、流连忘返的男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事一点儿也不适合他。所以,他才能逍遥这么些年。

  冯即安是最恨有责任上⾝、甩都甩脫不掉的那种人;所以无论哪个女人,就算再温柔多情、再体贴⼊微,只要被他察觉有那种企图,他一定菗⾝就走。

  他瞪着梁河诠半晌,终于在好奇心和现实之间做了抉择。这种情况,只有天下第一的傻呆子才会继续盘问下去。他快快的想着:眼前这如花似⽟的女孩已经是个标准“女人”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他吼个几句就会乖乖听话的⻩⽑丫头,他还是小心点好。

  要审,就等明天吧,只要这该死的⽟佩还在他手里,不怕这刁蛮丫头不现⾝。

  终于,冯即安移⾝离开了铺,拉开窗户的闩子,又打开了门;然后,更不避讳的在她面前打了一个深及喉咙的大呵欠。

  “要从窗户,还是门口,任君挑选。”他顿了顿,疲累不堪的伸出食指比比屋顶。“如果你要从上面,我也不反对,不…呵…”他含糊不清的打了个呵欠,才喃喃开口:“不过,我盘有限,得请你先留下修理屋顶的银子。”

  “你…要让我走?”梁河诠忙不迭的从上跳起来,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嗯哼。”他闭上眼,迫不及待的跳到上去。“记得关门关窗。”他搔搔头,咕哝了几声,随即呼呼鼾声四起,一分钟还不到,整个人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梁河诠被事情的变化弄傻眼了,一会儿才想起,这家伙还没把东西还她。

  “冯即安,你还没把⽟佩还我,喂,你别睡呀,⽟佩还我呀。冯即安,喂喂!冯即安,你醒醒,把东西还我啦。”

  她在他耳边叽哩咕噜的念了一大串,又叫又推了半天,但全对冯即安起不了任何作用。气嘟嘟的将辫子恨恨的朝后甩去,梁河诠两手抱,愠怒的瞪着上的男人。

  这家伙本不是什么扬名塞外的边关三侠,就凭这副嗜睡的模样,本就是死猪一条。

  她气忿的走了。

  当蹬蹬的脚步声在门闩‮击撞‬声后朝外移去,如雷的鼾声停止了,冯即安睁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门口。

  女人果真是⿇烦。他眨眨眼,忽然颓力地叹了一口气,翻过⾝子,两肘弓在脑袋底下,尽是瞪着上头泛⻩的墙壁发呆。

  无法忽略的是,他枕下那股淡淡的少女幽香;方才躺下时,他甚至无法忽略薄被子上的暖香余温。

  冯即安忽地坐起⾝,捧着微疼的头。该死!谁会想得到,八年后还会见到这个丫头,他以为她如今该是几个孩子的娘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是个闺女。

  差一点就“嫁人”的闺女,他心里附加了一句。

  包有谁能想得到,她居然变得这么清丽脫俗。冯即安极端不情愿承认这个事实,嘴角甚至不试曝制的牵动起来。嗳,八年前救她的时候,小丫头虽没长全,那五官可预见就是个美人胚子,会这么漂亮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他‮头摇‬,继而想到自己曾企图剥下她的⾐服,突然又恼怒的把拳头朝空中一挥;那起于全⾝的騒动不安令他再次躺下去,结果,他无奈地唉了一声。

  于事无补。他拎起那块⽟佩,无聊的甩着绕旋几圈,啪啦一声,翠⽟打中他⾼的鼻子,痛得他又哀叫一声。

  女人!去去去!他想了半天仍是没辙,不知如何是好的搔搔头,又闷闷地合上眼。

  走这一趟还真不是普通的巧…等等!冯即安倏地弹起⾝子,想起临行前侯浣浣那诡谲的眼神,以及狄无尘那怪异又心虚的笑容。

  妈的,又被算计了!冯即安痛骂一声,表情沉下来。所有的问题一定都出在那个⾩雨楼!等他查明清楚,这笔帐可就有得算了。

  失眠不是冯即安的专利。从客栈回来后,梁河诠也没闲着,在上翻来覆去一整夜。

  一早她只觉得口⼲⾆燥,谁知才一下楼,就看到昨天空等一天的刘文,已经坐在厨房角落,満脸气恼的瞪着她。

  看到她黑眼圈,刘文话里虽凶虽恶,但语气已经软了下来。

  “丫头,你一晚没睡?”

  “唔。”抓着算盘,忙着清点⽔缸里游来游去的鲤鱼,她不甚专心的应着刘文的话。

  “老子长得又不是像⽔缸,净背着人说话⼲什么。转过来转过来,乖乖的跟⼲爹说话。”

  梁河诠有些不耐烦的依言转过⾝。

  “⼲爹…”她闷闷的唤了一声。

  “事情不顺利?”

  碰上那“既来之则安之”何只是不顺利,简直是大⿇烦!她恨恨的想,下意识自己被碰过的肩膀。

  喜绫儿这个夜袭的烂计划,害她这回糗大了。还有,那个臭男人死男人!剥女人⾐服这么顺手,也不晓得这些年来⼲了多少下流勾当!

  看到梁河诠无神之间忽然蹦出的火花,而且是属于会转为熊熊大火的那种火花,刘文啜了口茶,也跟着精神百倍。

  “昨儿个一整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来,跟⼲爹说。”

  “我自己解决。”她咬牙切齿的回答。

  “是吗?”刘文拖长声音,非常不相信她这句话。

  那口气跟赵于缣一模一样,显示她的能力受到极大的质疑。

  “我说过了,我自个儿会解决这档事。”梁河诠一扭头,指下算盘拨得嘎嘎响。

  “丫头…”

  梁河诠没理他,走到另一旁,检视架子上数十只已洗净、准备做成菜肴的烧鸭。她先是动动鼻子嗅了嗅,接着又腾出手指去戳了几下。

  “土⾖!”

  刘文正待说些什么,却让她这么尖声怒吼,骇得茶⽔泼了一脸。

  “姑,土⾖在这儿候着呢。”伙计土⾖慌慌张张地掀开布帘冲进来。

  “把这十只鸭子退回去,告诉那江老头,要他杀十二只新鲜的换过来!”

  “十只…换十二只?”憨憨的土⾖困惑的伸出十手指头,又踢开草鞋,瞪着脚掌那十脏兮兮的脚趾头,搔搔头。“这样…这样算起来…多了…多了一…不不不,是两只嗳,姑,这…这…”“要是他问你,你就说这是刘寡妇的意见。当初⾩雨楼可是把条件契约定得好好的,咱们可不许他的贪小便宜随随便便砸了⾩雨楼的招牌。”

  “好,我现在就去。”

  “还有,”她揪住土⾖的袖子,口气仍不甚好:“告诉江老头,再来一次偷工减料,再把不新鲜的鸭子送到⾩雨楼来,明儿个刘寡妇马上换店家。”

  “你今早的火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大。”刘文喃喃说道,忘了将襟上的茶⽔给拭⼲。

  “⼲爹,咱们包给江家的价钱⾼出其它酒楼许多,如果这种条件他们还有得嫌,我有什么理由不好换人做?!做生意就是讲究信用,如此糟蹋信用的事,我们可不和他们做!”她仍气势汹汹的辩驳着。

  刘文错愕的望着眼前盘着垂髻、一⾝素⾐荆钗的女孩,晨光中,她专注的视线在嘎嘎响的算盘和一把把成捆的蔬菜间溜来溜去。

  当年二当家带着河诠及绿蔻这对姐妹进牧场时,梁河诠还是个十一岁出头的小女孩;几年前卜家的业务开始拓展到江南时,河诠自愿跟着牧场里一位刘寡妇南下,在苏州城內寻了地,建了⾩雨这座茶楼。两年后,刘寡妇去世,河诠便接下了⾩雨楼的主厨位置,不但弄得有声有⾊,声誉更直追过苏州城里多座远近驰名的酒楼。

  偶尔,刘文还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当年他费心呵护的小女孩真的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丫头,今年几岁啦?”

  “别吵我,⼲爹。”

  “丫…头。”刘文不悦的抬⾼了音调。

  梁河诠转过头,拧着眉心的脸上有些无奈。“十九岁。⼲爹,你又想⼲什么?别又想替我说媒了成不成?⾩雨楼这么多事情等着我忙,拜托别再拣那些有的没有的鸟事烦我。”

  “你的措词儿不能文雅些吗?”刘文拢起眉心,随即悲惨地叹了口气。侯老头那堆三字经里头还真说对了,子不教,⽗之过,这丫头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得怪他自己。

  “下次改进。”梁河诠惊觉失言,赶紧低下头,无声地歪了歪嘴。

  “绿蔻的亲事已经给葛家牧场订下了,你也该好好打算了吧?”

  “蔻蔻是蔻蔻,我是我,⼲爹,请不要混为一谈,好吗?”

  “当然不好,你这个做姐姐的,本来就该…”

  “⼲…爹,我要真的嫁人了,⾩雨楼的招牌谁给扛下?”她横过他一眼,这回理由充分。

  “这…那琼⽟不是可以吗?反正她跟江磊一对儿,好得很。”刘文被驳得结结巴巴。

  提到琼⽟,不由得就让梁河诠想起她未完成的任务,心顿了一下。

  “琼⽟是⻩家的人,除非⻩家悔婚,否则她是不能跟阿磊在一块儿的。”

  “什么意思?!万一那没用的呆子书生不肯点头,那…江磊不就没望了?”

  梁河诠叹了口气。怎么办?她要是知道该怎么办,怎么还会任其发展下去?但话又说回来,这本来就是他们三人之间的问题,⼲她这个局外人什么庇事。

  而且…而且,如今又该死的扯上樊家和冯即安这登徒子。想到这儿,梁河诠烦闷的啃着指甲。“哎哎哎,我不知道啦。⼲爹真想解决,您就自个儿去问吧。还有,顺便告诉阿磊,⽟佩我先暂时替琼⽟保管着,隔两⽇再还她。”说完,踏过门槛蹬蹬蹬的出去了。 uMUxS.cOm
上一章   红豆醋娘   下一章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红豆醋娘,言情小说红豆醋娘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常欢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红豆醋娘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言情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