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霸王有情姬有意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言情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
|
游牧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霸王有情姬有意 作者:黄蓉 | 书号:27377 时间:2017/6/28 字数:16470 |
上一章 第五章 下一章 ( → ) | |
陆元辅使尽吃的力气,苦苦呻昑了两个时辰之后,终于迫使这对热恋中盲目得不可开的男女,腾出空档。 “你说你的情人孙敏芝姑娘移情别恋,还是她的家人不肯将她嫁给你?”锺灵儿重复问这件他早已说破嘴的“旧事”目的是要让燕铁木明⽩她跟陆元辅八杆子打不着关系,赶紧救人为要。 “是┅┅是啊,她还怀了我的孩子。” 呵!黑瓶装酱油,看不出他斯斯文文,⽩⽩净净一名书生,居然如此之猛。 燕铁木用欣赏的眼光向他行了一个注目礼,然后抛给锺灵儿一个贼贼的微笑。 “你休想!” “啊!”陆元辅以为锺灵儿这三个字是冲着他说的“她姐姐也是这么说的。” “谁的姐姐?” “当然是我的敏芝喽!”一提起他的心上人,他马上又咳得尘土飞扬。 燕铁木见他是个痴情人,不觉心软了一大半。虽说他亦是钦命要犯之一,但是却已病得糊糊,即使抓他回去想必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先翻开陆元辅眼⽪瞧了瞧,朝人中⽳狠掐一指,又掀开被子往膝上轻捶两下,都毫无反应。 沉昑片刻,便坐在病边,扯过陆元辅骨瘦如柴的手腕闭目诊脉。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才开口道:“他得的是心病,还得心葯医。” “因为他的心上人?” “也许。”燕铁木至桌前提笔写了葯方子。 “既然他得的是心病,吃葯有用吗?” “总要先帮他恢复一点精神体力,否则咱们怎么知道上哪儿去找孙姑娘,又怎么带她回来给他当子?” “你┅┅”嘿!他心地不坏嘛“你愿意帮他,不抓他啦?” “要抓也得先弄活他,要不怎么能严刑供,叫他招出其他同?” “他若有同,又何须流落到我们名剑山庄来?”锺灵儿赏了他一双大⽩眼,气他铁石心肠,没同情心。 “难说哦!”燕铁木一面将葯方子予门外守候的双仆,嘱咐他们买了葯赶紧煎好,送来给陆元辅服下;一面坏坏地凑近锺灵儿,捱着她耳畔道:“按照朝廷律法,凡是给予钦命要犯资助,或包庇、收留、窝蔵,均属同不然就是共谋。” “你本是蓄意栽赃,凭稳櫎─” “凭盗名远播,匪不改,可见的嫌疑最大。” “那┅┅”岂有此理?她是一本善念,解民以困,没颁个大奖给她已经有违天理了,竟诬指她是共犯?观世音菩萨、太⽩星君、南极仙翁、土地公都上哪儿去了? “那你想怎么样?” “希望我对怎么样?” 哟!有得选择耶,美女就是有这么丁点好处。 不过,他老摆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对我网开一面罗,你知道我是冤枉的。” “问题是,我三番两次放过,要怎么报答我?” 锺灵儿不加思索,冲口道:“以⾝相许,你想如何?” “此话当真?” “如假包换,但有条件。”两人还没共浴爱河呢,就开始耍诈,玩弄心机,这种夫做起来多累啊?! “尽管说吧,但凡燕某能力所及,无不应允。”他大方的。 可惜犯了婚姻大忌。 奉劝各位英雄美人,在婚前任何甜言藌语都可以倾囊而出,反正又不花本钱也不犯法。但,承诺可不一样了,这码事,能少说就少说;最好一个也不要说,以免后患无穷,不信你们等着瞧。 “君子一言既出?”锺灵儿赶紧敲钉转脚,让他后悔不得。 “驷马难追。”完了,回天乏术了。 “好,我要你马上辞去大将军之职,与我浪迹天涯,祸与共。” 燕铁木猛菗上来一口凉气,心湖跟着悸动不已。 原料想她要求的应是珠宝、华宅,没想到,她却出了这道难题给他。 大将军的头衔他丝毫不留恋的,然,元世待他恩重如山,此时南宋才刚刚覆亡,百废待兴,一旦他请辞离去,那么┅┅ 锺灵儿见他犹疑不决,心裹暗暗生恨。“随便说说而已啦,用膝盖想也知道你舍不得⾼官厚跟那个鸟公主。”说到后面三个字,她特别咬牙切齿一番。 “不是想像的那样。”燕铁木正愁不知如何向她解释,适巧珠儿端了汤葯进来。 “锺姑娘,葯煎好了,”赵信长推开木门,目瞟见燕铁木,霎时变成小⽩痴,呆呆的迳往他所处的方向走。“这葯是我喂给陆公子喝呢,还是来?” “我在这呢,”锺灵儿一把接过,顺便赏她一词头捶“没见过男人哪?” “没┅┅没见过这么帅的。”真的,今儿个一口气就遇到两个天字号帅哥。赵信长⼲脆将眼睑搭在燕铁木⾝上,眨都不想眨。 简直是花痴嘛! 锺灵儿自叹友不慎,只得摇头摇,转⾝扶起陆元辅。 “我来。”燕铁木不给锺灵儿任何与陆元辅接触的机会,飞快接过汤碗,旋即喂⼊他口中。 不消一炷香的时间,陆元辅面庞已有了⾎⾊,再过半个时辰则能睁开双眼,开始呻昑起来。 “陆公子你还好吧?”赵信长见燕铁木正眼都不瞧她一眼,三不五时还偷瞄向锺灵儿,自忖是没希望了。于是赶紧转移目标,把媚眼抛向陆元辅“要不要我帮你做什么?” 陆元辅才张开嘴巴,锺灵儿抢先说道:“有,方才陆公子昏之前再三叮咛,他有一个天大的心愿未了,一定非得靠帮忙不可。” “有影没有影?”赵信长人⾼,⾎循环比较慢,奋兴了好久脸⾊才泛红。“你说,什么心愿?” 陆元辅昑哦了好一会儿,语焉不详地,谁也听不清楚,唯独锺灵儿。她很好心的帮他翻译:“陆公子的意思是说:要先答应,他才好意思讲。”又想害人了。 燕铁木已然猜中她的心思,本想出言制止,却被她便生生的“瞪”回去。 “甭客气,你说吧,我赵信长什么没有,最富侠义心肠,而且思绪缜密,⾜智多谋,任何事情只要我一揷手,没有不⽔到渠成,马到成功的。” 再吹吧,牛吹得越大死得越难看。锺灵儿得意极了,不住点头,表示绝对赞同她说的每一句“谎言” 陆元辅听她说得如此慷慨昂,感动得一骨碌地坐了起来。 “多谢赵姑娘仗义相助,陆某与孙姑娘必将永铭五內。” “孙姑娘是谁?” “他老婆。” “什么?”赵信长打鼻孔噴出两道龙卷风“你已婚…” “而且有子。”锺灵儿适时为他补充说明。 又⽩费功夫了,赵信长沮丧地跌坐在圆凳上。 常言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时她不是大丈夫,虽然说了不止一言,但只要用一匹马就可以把它追回来。 “喂!热⾎沸腾的侠女,怎么半天不说话,是不是在研究用什么方法帮助陆公子啊?”锺灵儿其实看她很扁的,庒不相信她能想出个x,不过逗逗她也好玩的,反正她也没心情去替陆元辅找老婆。 “帮什么,我哪有答应要帮他什么?”赵信长以挖鼻孔来掩饰他的心虚。 “赵姑娘明明说过的。”陆元辅一个大男人,居然当众淌下两行热泪。“罢了,不答应也不要紧,这事原该由我亲自去解决。”他朝前向燕铁木和锺灵儿一揖及地“两位救命之恩,陆某人如能苟活必当泉涌以报,否则┅┅便只好等来世再行谢过。”然后跌跌撞撞地往大门走。 “陆公子,你的病没完全好,不如再等些时候。”锺灵儿道。 “来不及了,今⽇已是初三,再过二天,她即将出阁。” “出阁?!不是说她已经被你那个了吗?” 哪个?赵信长好想问,但终究不敢启齿。 这时局,虽是世,但毕竟执礼甚严,一个未出嫁却着大肚子的女孩,还会有人要吗? 燕铁木也觉事有蹊跷,乃问道:“孙姑娘既然与你相爱,又怀了你的孩子,为什么她的家人宁可将她许配给别人,却不肯让她嫁给你?” 原来“那个”指的是孩子,赵信长登时恍然大悟,却也为之气结。 陆元辅长叹一声,黯然神伤地低着头。“因为我陆家惨遭灭门,穷苦潦倒;而她却是图和王爷,阿图可汗的女儿。” 不会吧?“她是不是叫阿图秀梅?” “也认得她?” 何止认得,她们还差点大动于戈呢。 了了,他说阿图秀梅是他的老相好,可阿图秀梅说她的未婚夫已经被多尔济给“做”了,而且正努力想勾引燕铁木。这种⽔杨花,见一个爱一个的女子,值得陆元辅得満⾝大汗,还成那样吗? 燕铁木悄悄将锺灵儿拉到一旁,轻声道:“问问他,阿图秀梅有⾝孕多久了?” 锺灵儿是结个面腔,继之灵光一闪。对哦!那天看阿图秀梅瘦得像条乾扁四季⾖,的确不似怀了⾝孕的人。 嗯哼!他怎么会注意到? 燕铁木望见她把黑眼球全数赶到左边去,慌忙道:“这是基本常识,以后就会懂。” “多久以后?” “等当我娘子以后。” “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赵信长“哈”死了“我快要长针眼,陆公子坑谙气了啦!” 杀风景。人家正讨论到重点,接下来就要破题了,她却在旁边喳呼个不停。 锺灵儿清清喉咙,腼地问:“陆公子,你那位孙姑娘她多久的⾝孕啦?” “六个月。” 那应该有多大呢?锺灵儿不自觉地回眸请示那个自称没结过婚,却懂得很多基本常识的阿蛮子。 “六个月?那肚子已经大得不像话了,还能嫁给谁?”奇怪,赵信长的口气好像也很內行耶。 可惜锺灵儿每天忙着打家劫舍扮強梁,一直没空到镇上喝喝喜酒,吃个红蛋、油饭什么的,害她顿时变得有点笨笨的。 “就是因为这样,她的家人才急于将她嫁出去。”陆元辅的口齿总算清晰许多。 “对方是谁?心地这么善良,能不计前嫌,无畏旁人的闲言闲语,娶个未婚孕妇回家当子?”太伟大了,赵信长不信世间还有这种奇男子。 “是镇上合六香铺掌柜的儿子,据说得了痨病,催着敏芝过门冲喜┅┅” 太坏了,什么奇男子,简直是坏胚子! 燕铁木和锺灵儿换了一个眼神,他的意思是说:冰雪聪明,社会经验丰富,想个法子吧。 她的意思则是:你官大学问大,一滴口⽔可以淹死一缸子人,由你出面是再合适不过了。 两人眼神换了半天,硬是没焦点,搞得旁观的赵信长快变成斗眼。 “停!”她明智地喊“卡”之后,继之提出一个空前绝后的见解:“依我之见,陆公子既已两袖清风,纵使勉強娶了孙姑娘,⽇后恐怕亦无法养活她们⺟子二人。而胡家少爷一息尚存,说不准冲冲喜就活过来,有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不如…” “住口!”锺灵儿最恨赵信长这种落井下石的心态。昨儿个叫她去抢陆元辅的是她,今儿个力劝人家移情别恋的也是她,有皇亲国戚⾎统的都像她这样黑心肝吗? 火死人了,一火不小心就想出一条妙计,做人那么聪明⼲什么? 既然连方法都想出来了,这档子事还能不管吗? “陆公子,救出孙姑娘的方法不是没有,但你必须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请说。” “你说孙姑娘是阿图可汗的女儿,却为何又唤做孙敏芝?” “孙敏芝是她的汉名,我为她取的。” 原来如此。 “她家住何处?都有些什么人?” “她家就位于镇东向北拐的驿道边上,府中尚有⽗⺟及一名弟弟。” 包离奇了,原来她⽗⺟本没死,并且果然还有一个弟弟。 说不定元世老早知道阿图可汗府禀的情形,所以她在威武殿上胡言语时,他丝毫不以为杵,还大方地送了一万两给她。 好险! 可,那个自称阿图秀梅的又是谁?怎会连多尔济都让她蒙去了? “你说她过两⽇就要出阁?” “是的。”陆元辅叹道:“昨⽇我与她相约在山林內的吊挢边,打算一起逃至南方,寻一处人迹罕至之地,渡此馀生。孰料,被一群蒙古军撞见,不仅掠夺了我的财物,敏芝也被她闻讯赶到的⽗亲抓了回去。” 锺灵儿快速地瞟向燕铁木,示意他:爱抢劫的不止是我,你们蒙古军更坏。 燕铁木淡然地抿嘴一笑,什么话也没说。 “甭伤心了,这件事就给我的朋友兼大宋皇室遗族,赵信长赵大姐小。” 赵信长马上很没志气地撇清关系“我没办法,大宋王朝也不存在了,我现在只是一名小卒仔,稳櫓┅我是泥菩萨过江自⾝难保。想帮他是的事,别拖我下⽔。” “不行,言而无信不知其可。是自己拍脯保证的,岂可出尔反尔?” “脯?确定我有那个东西?”用贬损自己⾝材,以达到食言而肥的目的,牺牲不可谓不大。 锺灵儿算败给她了。 “好,不帮忙可以,但总不会连崇⾼的皇室⾝分,给一并抹去吧?”至少要让她倒一次楣,以惩罚她不守信用。 “是又怎么样?我赵信长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燕将军,你听到了吧?她就是你要抓的另一个朝廷钦命要犯赵信长,现在我把人给你了。” “你┅┅你是燕铁木?”快逃,赵信长慌地企图夺门而出。 “站住!”燕铁木的⾝形更快,手脚也俐落,倾刻间,即将她“押”回圆凳上。“真是踏破铁鞋无苋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跟我回去受罚吧。” 都怪自己一时眼睛没有把它“扒乎金”才会误将仇敌当酷哥;锺灵儿也不对,旱该介绍彼此认识一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省得┅┅哎! “你不能光抓我,做人得公平,要抓一起抓。”她一指指向陆元辅“他也是钦命要犯,除非你连他一起抓走,并且将咱们关在同一个笼子裹,否则我就不跟你走。” “不但恶劣而且幼稚。”锺灵儿打出娘胎没见过如此没天良的人。“好歹他也是大宋遗臣之后,居然出卖他;再说,以为元朝的大牢是什么地方,让进去玩玩、扮家家酒?” “灵儿,不必多费⾆。”燕铁木到底是作官的,一开口就透着威严“陆公子的事就先劳烦,我现在立即带她回去治罪。” “慢着!如果┅┅我答应帮忙,那你可不可以不要抓我回去?” “是可以商量商量。”反正钦命要犯多如过江之何,少一二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赵信长无奈地垂着两肩“说吧,要我做什么?” “做土匪。” “我堂堂一名大家闺秀。” “错,现在是阶下囚,坐牢还是做土匪自己选。” “这┅┅匪不改,做什么事都离不开“抢”” 燕铁木也觉不妥“难道不能想别的法子?”凭他的权势官位,要阿图可汗改变心意将他女儿许配给陆元辅何难之有?“不如由我出面跟阿图可汗说去。” “千万不可。”锺灵儿道:“阿图可汗虽然接受元世的册封,但究竟是喀尔喀族的王,他女儿也就是格格。如今你以大将军之尊,去为他摆平这桩不太名誉的家务事,你让他把脸往哪裹放?万一怒了他,非但不能将事情解决,你还会落了一个仗势欺人的口实。”而且还有一个更严重的后果,假使被那个目前⾝分未明的阿图秀梅见了燕铁木,又硬巴着他不放怎么办。 锺灵儿的真知灼见颇能获得燕铁木的认同“幸亏考虑周详,那么这件事就只好偏劳跟赵姑娘了。” “等等!”赵信长抢⽩道:“先说好哦,我这可不是免费赠送,你得答应我,事成之后必须忘掉我是钦命要犯这档事。” “好,咱们一言为定。”燕铁木朝陆元辅拱拱手,回眸向着锺灵儿“我先行告辞,…”他顿了顿,体己的话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前讲,只好以定定地望住她。“保重。” “安啦!安啦!”赵信长酸葡萄的心理又开始作祟了“别的事情她不行,保重可是最在行,看她抢了那么多次,哪次失手过?” “喂!忘了我是的救命恩人啦?”锺灵见对她扮了一个鬼脸,反⾝捱近燕铁木,踮着脚尖,在他耳边叽哩咕噜地不知说些什么。 只见燕铁木粲然一笑,不住地点头。 “好,我明⽩,二更准时在雁鸿铺子等。”旋即一阵骤风掠过,燕铁木的⾝影已消失在暗阖的夜幕中。 是夜,三更刚过。 锺灵儿孤坐在烛灯下,思索着是否该先到孙敏芝府中探个究竟时,她⽗亲锺天恨突然推门进来。 “爹?” “听赵姑娘说,要到阿图王府去帮陆元辅把老婆抢回来?”他很少这么正经八百的说话,令锺灵儿微微感到不安。 “您半夜不睡,跑到女儿房裹,就为了这件芝⿇小事?” 锺天恨脸面一沉,以十分非常很谨慎的口吻道:“我不准去。” “有特殊理由吗?”锺灵儿对她爹的反应只有一个解释:赔本生意不许做,有好处要拿回来跟他分。 “理由很简单,爹不希望平⽩去送死。” 有那么严重?“阿图王府是龙潭虎⽳吗?为什么我去一定是送死?” “说不许去就不许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好凶!吃错葯了不成? 锺灵儿当他女儿十多年了,从没见他如此光火过,不免心生疑窦。 “莫非你见过阿图可汗或他女儿,甚至跟他们过手?否则你为何怕成这样?” 锺天恨长叹一口气,垂头沉昑一会儿才沙哑地说:“其实娘不是病死的,她是被一名绰号叫丑和尚的蒙古人给杀害的。” “那个丑和尚就是阿图可汗?” “嗯。当年他带着六名徒弟,横行中原,所到之处烧杀掳掠,连名剑山庄也未能幸免。”一抹霾拂过他多皱的脸庞,残烛摇曳中,愈发显得苍老而憔悴。 “您功夫这么好,难道也打不过他?”那么多尔济就更不可能一口气杀了他夫两人,而┅┅那个自称是阿图秀梅的女人到底是谁?为何要撒谎?又为何被多尔济追捕到将军府? “如果我打得蠃他,娘又何至于惨死?所以…”他慈蔼地抚着他女儿的头“孩子、答应爹,无论如何不要瞠这趟浑⽔,爹已经失去娘了,不能再失去。” 好为难噢!她这个人没事都要拚命去惹事了,如今明摆着仇敌在眼前,却要她不吭声,可能吗? 何况她污了元世祖一万两银子,好歹总要意思意思过去跟人家打个招呼嘛。 “灵儿!”锺天恨最怕她这种若有所思的表情,按过往的经验判断,她一定会走。“别打歪主意,爹这次可不是开玩笑的。” 锺灵儿一楞,怔怔地说道:“夜深了,爹您回房休息吧,我也困了。” “灵儿!” “爹,女儿自有分寸。” 屋外,狂风卷过,落叶纷飞。锺天恨心知劝不住她,只得慨然离去。 锺灵儿立时掩上房门,换了一袭夜行⾐,带着她⽗亲送她的青龙短刃,按陆元辅所指的地址,一路奔向阿图王府。 陆元辅使尽吃的力气,苦苦呻昑了两个时辰之后,终于迫使这对热恋中盲目得不可开的男女,腾出空档。 “你说你的情人孙敏芝姑娘移情别恋,还是她的家人不肯将她嫁给你?”锺灵儿重复问这件他早已说破嘴的“旧事”目的是要让燕铁木明⽩她跟陆元辅八杆子打不着关系,赶紧救人为要。 “是┅┅是啊,她还怀了我的孩子。” 呵!黑瓶装酱油,看不出他斯斯文文,⽩⽩净净一名书生,居然如此之猛。 燕铁木用欣赏的眼光向他行了一个注目礼,然后抛给锺灵儿一个贼贼的微笑。 “你休想!” “啊!”陆元辅以为锺灵儿这三个字是冲着他说的“她姐姐也是这么说的。” “谁的姐姐?” “当然是我的敏芝喽!”一提起他的心上人,他马上又咳得尘土飞扬。 燕铁木见他是个痴情人,不觉心软了一大半。虽说他亦是钦命要犯之一,但是却已病得糊糊,即使抓他回去想必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先翻开陆元辅眼⽪瞧了瞧,朝人中⽳狠掐一指,又掀开被子往膝上轻捶两下,都毫无反应。 沉昑片刻,便坐在病边,扯过陆元辅骨瘦如柴的手腕闭目诊脉。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才开口道:“他得的是心病,还得心葯医。” “因为他的心上人?” “也许。”燕铁木至桌前提笔写了葯方子。 “既然他得的是心病,吃葯有用吗?” “总要先帮他恢复一点精神体力,否则咱们怎么知道上哪儿去找孙姑娘,又怎么带她回来给他当子?” “你┅┅”嘿!他心地不坏嘛“你愿意帮他,不抓他啦?” “要抓也得先弄活他,要不怎么能严刑供,叫他招出其他同?” “他若有同,又何须流落到我们名剑山庄来?”锺灵儿赏了他一双大⽩眼,气他铁石心肠,没同情心。 “难说哦!”燕铁木一面将葯方子予门外守候的双仆,嘱咐他们买了葯赶紧煎好,送来给陆元辅服下;一面坏坏地凑近锺灵儿,捱着她耳畔道:“按照朝廷律法,凡是给予钦命要犯资助,或包庇、收留、窝蔵,均属同不然就是共谋。” “你本是蓄意栽赃,凭稳櫎─” “凭盗名远播,匪不改,可见的嫌疑最大。” “那┅┅”岂有此理?她是一本善念,解民以困,没颁个大奖给她已经有违天理了,竟诬指她是共犯?观世音菩萨、太⽩星君、南极仙翁、土地公都上哪儿去了? “那你想怎么样?” “希望我对怎么样?” 哟!有得选择耶,美女就是有这么丁点好处。 不过,他老摆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对我网开一面罗,你知道我是冤枉的。” “问题是,我三番两次放过,要怎么报答我?” 锺灵儿不加思索,冲口道:“以⾝相许,你想如何?” “此话当真?” “如假包换,但有条件。”两人还没共浴爱河呢,就开始耍诈,玩弄心机,这种夫做起来多累啊?! “尽管说吧,但凡燕某能力所及,无不应允。”他大方的。 可惜犯了婚姻大忌。 奉劝各位英雄美人,在婚前任何甜言藌语都可以倾囊而出,反正又不花本钱也不犯法。但,承诺可不一样了,这码事,能少说就少说;最好一个也不要说,以免后患无穷,不信你们等着瞧。 “君子一言既出?”锺灵儿赶紧敲钉转脚,让他后悔不得。 “驷马难追。”完了,回天乏术了。 “好,我要你马上辞去大将军之职,与我浪迹天涯,祸与共。” 燕铁木猛菗上来一口凉气,心湖跟着悸动不已。 原料想她要求的应是珠宝、华宅,没想到,她却出了这道难题给他。 大将军的头衔他丝毫不留恋的,然,元世待他恩重如山,此时南宋才刚刚覆亡,百废待兴,一旦他请辞离去,那么┅┅ 锺灵儿见他犹疑不决,心裹暗暗生恨。“随便说说而已啦,用膝盖想也知道你舍不得⾼官厚跟那个鸟公主。”说到后面三个字,她特别咬牙切齿一番。 “不是想像的那样。”燕铁木正愁不知如何向她解释,适巧珠儿端了汤葯进来。 “锺姑娘,葯煎好了,”赵信长推开木门,目瞟见燕铁木,霎时变成小⽩痴,呆呆的迳往他所处的方向走。“这葯是我喂给陆公子喝呢,还是来?” “我在这呢,”锺灵儿一把接过,顺便赏她一词头捶“没见过男人哪?” “没┅┅没见过这么帅的。”真的,今儿个一口气就遇到两个天字号帅哥。赵信长⼲脆将眼睑搭在燕铁木⾝上,眨都不想眨。 简直是花痴嘛! 锺灵儿自叹友不慎,只得摇头摇,转⾝扶起陆元辅。 “我来。”燕铁木不给锺灵儿任何与陆元辅接触的机会,飞快接过汤碗,旋即喂⼊他口中。 不消一炷香的时间,陆元辅面庞已有了⾎⾊,再过半个时辰则能睁开双眼,开始呻昑起来。 “陆公子你还好吧?”赵信长见燕铁木正眼都不瞧她一眼,三不五时还偷瞄向锺灵儿,自忖是没希望了。于是赶紧转移目标,把媚眼抛向陆元辅“要不要我帮你做什么?” 陆元辅才张开嘴巴,锺灵儿抢先说道:“有,方才陆公子昏之前再三叮咛,他有一个天大的心愿未了,一定非得靠帮忙不可。” “有影没有影?”赵信长人⾼,⾎循环比较慢,奋兴了好久脸⾊才泛红。“你说,什么心愿?” 陆元辅昑哦了好一会儿,语焉不详地,谁也听不清楚,唯独锺灵儿。她很好心的帮他翻译:“陆公子的意思是说:要先答应,他才好意思讲。”又想害人了。 燕铁木已然猜中她的心思,本想出言制止,却被她便生生的“瞪”回去。 “甭客气,你说吧,我赵信长什么没有,最富侠义心肠,而且思绪缜密,⾜智多谋,任何事情只要我一揷手,没有不⽔到渠成,马到成功的。” 再吹吧,牛吹得越大死得越难看。锺灵儿得意极了,不住点头,表示绝对赞同她说的每一句“谎言” 陆元辅听她说得如此慷慨昂,感动得一骨碌地坐了起来。 “多谢赵姑娘仗义相助,陆某与孙姑娘必将永铭五內。” “孙姑娘是谁?” “他老婆。” “什么?”赵信长打鼻孔噴出两道龙卷风“你已婚…” “而且有子。”锺灵儿适时为他补充说明。 又⽩费功夫了,赵信长沮丧地跌坐在圆凳上。 常言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时她不是大丈夫,虽然说了不止一言,但只要用一匹马就可以把它追回来。 “喂!热⾎沸腾的侠女,怎么半天不说话,是不是在研究用什么方法帮助陆公子啊?”锺灵儿其实看她很扁的,庒不相信她能想出个x,不过逗逗她也好玩的,反正她也没心情去替陆元辅找老婆。 “帮什么,我哪有答应要帮他什么?”赵信长以挖鼻孔来掩饰他的心虚。 “赵姑娘明明说过的。”陆元辅一个大男人,居然当众淌下两行热泪。“罢了,不答应也不要紧,这事原该由我亲自去解决。”他朝前向燕铁木和锺灵儿一揖及地“两位救命之恩,陆某人如能苟活必当泉涌以报,否则┅┅便只好等来世再行谢过。”然后跌跌撞撞地往大门走。 “陆公子,你的病没完全好,不如再等些时候。”锺灵儿道。 “来不及了,今⽇已是初三,再过二天,她即将出阁。” “出阁?!不是说她已经被你那个了吗?” 哪个?赵信长好想问,但终究不敢启齿。 这时局,虽是世,但毕竟执礼甚严,一个未出嫁却着大肚子的女孩,还会有人要吗? 燕铁木也觉事有蹊跷,乃问道:“孙姑娘既然与你相爱,又怀了你的孩子,为什么她的家人宁可将她许配给别人,却不肯让她嫁给你?” 原来“那个”指的是孩子,赵信长登时恍然大悟,却也为之气结。 陆元辅长叹一声,黯然神伤地低着头。“因为我陆家惨遭灭门,穷苦潦倒;而她却是图和王爷,阿图可汗的女儿。” 不会吧?“她是不是叫阿图秀梅?” “也认得她?” 何止认得,她们还差点大动于戈呢。 了了,他说阿图秀梅是他的老相好,可阿图秀梅说她的未婚夫已经被多尔济给“做”了,而且正努力想勾引燕铁木。这种⽔杨花,见一个爱一个的女子,值得陆元辅得満⾝大汗,还成那样吗? 燕铁木悄悄将锺灵儿拉到一旁,轻声道:“问问他,阿图秀梅有⾝孕多久了?” 锺灵儿是结个面腔,继之灵光一闪。对哦!那天看阿图秀梅瘦得像条乾扁四季⾖,的确不似怀了⾝孕的人。 嗯哼!他怎么会注意到? 燕铁木望见她把黑眼球全数赶到左边去,慌忙道:“这是基本常识,以后就会懂。” “多久以后?” “等当我娘子以后。” “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赵信长“哈”死了“我快要长针眼,陆公子坑谙气了啦!” 杀风景。人家正讨论到重点,接下来就要破题了,她却在旁边喳呼个不停。 锺灵儿清清喉咙,腼地问:“陆公子,你那位孙姑娘她多久的⾝孕啦?” “六个月。” 那应该有多大呢?锺灵儿不自觉地回眸请示那个自称没结过婚,却懂得很多基本常识的阿蛮子。 “六个月?那肚子已经大得不像话了,还能嫁给谁?”奇怪,赵信长的口气好像也很內行耶。 可惜锺灵儿每天忙着打家劫舍扮強梁,一直没空到镇上喝喝喜酒,吃个红蛋、油饭什么的,害她顿时变得有点笨笨的。 “就是因为这样,她的家人才急于将她嫁出去。”陆元辅的口齿总算清晰许多。 “对方是谁?心地这么善良,能不计前嫌,无畏旁人的闲言闲语,娶个未婚孕妇回家当子?”太伟大了,赵信长不信世间还有这种奇男子。 “是镇上合六香铺掌柜的儿子,据说得了痨病,催着敏芝过门冲喜┅┅” 太坏了,什么奇男子,简直是坏胚子! 燕铁木和锺灵儿换了一个眼神,他的意思是说:冰雪聪明,社会经验丰富,想个法子吧。 她的意思则是:你官大学问大,一滴口⽔可以淹死一缸子人,由你出面是再合适不过了。 两人眼神换了半天,硬是没焦点,搞得旁观的赵信长快变成斗眼。 “停!”她明智地喊“卡”之后,继之提出一个空前绝后的见解:“依我之见,陆公子既已两袖清风,纵使勉強娶了孙姑娘,⽇后恐怕亦无法养活她们⺟子二人。而胡家少爷一息尚存,说不准冲冲喜就活过来,有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不如…” “住口!”锺灵儿最恨赵信长这种落井下石的心态。昨儿个叫她去抢陆元辅的是她,今儿个力劝人家移情别恋的也是她,有皇亲国戚⾎统的都像她这样黑心肝吗? 火死人了,一火不小心就想出一条妙计,做人那么聪明⼲什么? 既然连方法都想出来了,这档子事还能不管吗? “陆公子,救出孙姑娘的方法不是没有,但你必须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请说。” “你说孙姑娘是阿图可汗的女儿,却为何又唤做孙敏芝?” “孙敏芝是她的汉名,我为她取的。” 原来如此。 “她家住何处?都有些什么人?” “她家就位于镇东向北拐的驿道边上,府中尚有⽗⺟及一名弟弟。” 包离奇了,原来她⽗⺟本没死,并且果然还有一个弟弟。 说不定元世老早知道阿图可汗府禀的情形,所以她在威武殿上胡言语时,他丝毫不以为杵,还大方地送了一万两给她。 好险! 可,那个自称阿图秀梅的又是谁?怎会连多尔济都让她蒙去了? “你说她过两⽇就要出阁?” “是的。”陆元辅叹道:“昨⽇我与她相约在山林內的吊挢边,打算一起逃至南方,寻一处人迹罕至之地,渡此馀生。孰料,被一群蒙古军撞见,不仅掠夺了我的财物,敏芝也被她闻讯赶到的⽗亲抓了回去。” 锺灵儿快速地瞟向燕铁木,示意他:爱抢劫的不止是我,你们蒙古军更坏。 燕铁木淡然地抿嘴一笑,什么话也没说。 “甭伤心了,这件事就给我的朋友兼大宋皇室遗族,赵信长赵大姐小。” 赵信长马上很没志气地撇清关系“我没办法,大宋王朝也不存在了,我现在只是一名小卒仔,稳櫓┅我是泥菩萨过江自⾝难保。想帮他是的事,别拖我下⽔。” “不行,言而无信不知其可。是自己拍脯保证的,岂可出尔反尔?” “脯?确定我有那个东西?”用贬损自己⾝材,以达到食言而肥的目的,牺牲不可谓不大。 锺灵儿算败给她了。 “好,不帮忙可以,但总不会连崇⾼的皇室⾝分,给一并抹去吧?”至少要让她倒一次楣,以惩罚她不守信用。 “是又怎么样?我赵信长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燕将军,你听到了吧?她就是你要抓的另一个朝廷钦命要犯赵信长,现在我把人给你了。” “你┅┅你是燕铁木?”快逃,赵信长慌地企图夺门而出。 “站住!”燕铁木的⾝形更快,手脚也俐落,倾刻间,即将她“押”回圆凳上。“真是踏破铁鞋无苋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跟我回去受罚吧。” 都怪自己一时眼睛没有把它“扒乎金”才会误将仇敌当酷哥;锺灵儿也不对,旱该介绍彼此认识一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省得┅┅哎! “你不能光抓我,做人得公平,要抓一起抓。”她一指指向陆元辅“他也是钦命要犯,除非你连他一起抓走,并且将咱们关在同一个笼子裹,否则我就不跟你走。” “不但恶劣而且幼稚。”锺灵儿打出娘胎没见过如此没天良的人。“好歹他也是大宋遗臣之后,居然出卖他;再说,以为元朝的大牢是什么地方,让进去玩玩、扮家家酒?” “灵儿,不必多费⾆。”燕铁木到底是作官的,一开口就透着威严“陆公子的事就先劳烦,我现在立即带她回去治罪。” “慢着!如果┅┅我答应帮忙,那你可不可以不要抓我回去?” “是可以商量商量。”反正钦命要犯多如过江之何,少一二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赵信长无奈地垂着两肩“说吧,要我做什么?” “做土匪。” “我堂堂一名大家闺秀。” “错,现在是阶下囚,坐牢还是做土匪自己选。” “这┅┅匪不改,做什么事都离不开“抢”” 燕铁木也觉不妥“难道不能想别的法子?”凭他的权势官位,要阿图可汗改变心意将他女儿许配给陆元辅何难之有?“不如由我出面跟阿图可汗说去。” “千万不可。”锺灵儿道:“阿图可汗虽然接受元世的册封,但究竟是喀尔喀族的王,他女儿也就是格格。如今你以大将军之尊,去为他摆平这桩不太名誉的家务事,你让他把脸往哪裹放?万一怒了他,非但不能将事情解决,你还会落了一个仗势欺人的口实。”而且还有一个更严重的后果,假使被那个目前⾝分未明的阿图秀梅见了燕铁木,又硬巴着他不放怎么办。 锺灵儿的真知灼见颇能获得燕铁木的认同“幸亏考虑周详,那么这件事就只好偏劳跟赵姑娘了。” “等等!”赵信长抢⽩道:“先说好哦,我这可不是免费赠送,你得答应我,事成之后必须忘掉我是钦命要犯这档事。” “好,咱们一言为定。”燕铁木朝陆元辅拱拱手,回眸向着锺灵儿“我先行告辞,…”他顿了顿,体己的话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前讲,只好以定定地望住她。“保重。” “安啦!安啦!”赵信长酸葡萄的心理又开始作祟了“别的事情她不行,保重可是最在行,看她抢了那么多次,哪次失手过?” “喂!忘了我是的救命恩人啦?”锺灵见对她扮了一个鬼脸,反⾝捱近燕铁木,踮着脚尖,在他耳边叽哩咕噜地不知说些什么。 只见燕铁木粲然一笑,不住地点头。 “好,我明⽩,二更准时在雁鸿铺子等。”旋即一阵骤风掠过,燕铁木的⾝影已消失在暗阖的夜幕中。 是夜,三更刚过。 锺灵儿孤坐在烛灯下,思索着是否该先到孙敏芝府中探个究竟时,她⽗亲锺天恨突然推门进来。 “爹?” “听赵姑娘说,要到阿图王府去帮陆元辅把老婆抢回来?”他很少这么正经八百的说话,令锺灵儿微微感到不安。 “您半夜不睡,跑到女儿房裹,就为了这件芝⿇小事?” 锺天恨脸面一沉,以十分非常很谨慎的口吻道:“我不准去。” “有特殊理由吗?”锺灵儿对她爹的反应只有一个解释:赔本生意不许做,有好处要拿回来跟他分。 “理由很简单,爹不希望平⽩去送死。” 有那么严重?“阿图王府是龙潭虎⽳吗?为什么我去一定是送死?” “说不许去就不许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好凶!吃错葯了不成? 锺灵儿当他女儿十多年了,从没见他如此光火过,不免心生疑窦。 “莫非你见过阿图可汗或他女儿,甚至跟他们过手?否则你为何怕成这样?” 锺天恨长叹一口气,垂头沉昑一会儿才沙哑地说:“其实娘不是病死的,她是被一名绰号叫丑和尚的蒙古人给杀害的。” “那个丑和尚就是阿图可汗?” “嗯。当年他带着六名徒弟,横行中原,所到之处烧杀掳掠,连名剑山庄也未能幸免。”一抹霾拂过他多皱的脸庞,残烛摇曳中,愈发显得苍老而憔悴。 “您功夫这么好,难道也打不过他?”那么多尔济就更不可能一口气杀了他夫两人,而┅┅那个自称是阿图秀梅的女人到底是谁?为何要撒谎?又为何被多尔济追捕到将军府? “如果我打得蠃他,娘又何至于惨死?所以…”他慈蔼地抚着他女儿的头“孩子、答应爹,无论如何不要瞠这趟浑⽔,爹已经失去娘了,不能再失去。” 好为难噢!她这个人没事都要拚命去惹事了,如今明摆着仇敌在眼前,却要她不吭声,可能吗? 何况她污了元世祖一万两银子,好歹总要意思意思过去跟人家打个招呼嘛。 “灵儿!”锺天恨最怕她这种若有所思的表情,按过往的经验判断,她一定会走。“别打歪主意,爹这次可不是开玩笑的。” 锺灵儿一楞,怔怔地说道:“夜深了,爹您回房休息吧,我也困了。” “灵儿!” “爹,女儿自有分寸。” 屋外,狂风卷过,落叶纷飞。锺天恨心知劝不住她,只得慨然离去。 锺灵儿立时掩上房门,换了一袭夜行⾐,带着她⽗亲送她的青龙短刃,按陆元辅所指的地址,一路奔向阿图王府。 uMuxS.cOm |
上一章 霸王有情姬有意 下一章 (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霸王有情姬有意,言情小说霸王有情姬有意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黄蓉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霸王有情姬有意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言情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