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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腹黑郡王妃 作者:蔓妙游蓠 | 书号:28554 时间:2017/7/9 字数:255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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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没有记错,画舫一直向前,会看到大片荷花!”荷花一簇簇,将⽔面遮掩,荷叶接天连地,美不胜收,适合观赏,更适合…行凶! “郡王妃好记,五百米外,就是荷花丛,等到夕西下的时候,満塘荷花全部盛开,清新⾼雅,举世无双,就此沉睡在那美丽的荷花泥里,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李幽兰微微笑着,得意的目光透着说不出的森,看的楚悠然后背发凉,全⾝的汗⽑都快要竖起来了,悄悄握紧了沈璃雪的小手,心中満是懊悔: 她独自一人,无所顾及,璃雪却是有⾝孕的人,如果出了事,就是一尸两命,她自责,后悔,以命还命都无事无补,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护住璃雪。 “湛王妃与我们同游,不止是为了夸奖荷花景美吧?”沈璃雪敏锐的听出了李幽兰话里有话,轻轻握握楚悠然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郡王妃果然是聪明人,一猜就中,我今⽇前来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郡王妃。”李幽兰收敛了笑容,目光凝重。 沈璃雪莞尔:“何事?湛王妃但说无妨。” “事情是这样的…”李幽兰轻轻说着,目光有意无意,瞟向楚悠然。 沈璃雪会意,看向楚悠然:“起风了,⿇烦你去船舱里帮我拿条小毯子过来。” “璃雪。”楚悠然紧紧握住了沈璃雪的手,美眸中満是担忧,李幽兰神秘,诡异的让人心慌,她的秘事,她没兴趣知道,巴不得离李幽兰远远的。 可璃雪有了七个月⾝孕,行动多有不便,如果自己走了,李幽兰对她不利,她可没有多少反抗力。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快去船舱。”沈璃雪轻轻拍拍楚悠然的手背,给予无声的安慰,清冷的眼瞳闪烁着点点自信的笑容,莫名的让人信服,楚悠然到了嘴边的担忧之言转了个弯,换了內容:“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回来。” 微风轻起,带来阵阵清新的⽔气,楚悠然浅紫⾊的⾐袂翩翩飘飞,快走几步,踏进了船舱,画舫缓缓前行着,金光闪烁的⽔面上起圈圈涟漪。 沈璃雪望望李幽兰和湛王府三名侍卫,直接开门见山:“这里没有外人了,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罂粟的解药是什么?”连⽇来,李幽兰受罂粟的磨折,刚开始毒发时,吃几颗极品解毒丸勉強能抗过去,可渐渐的,她毒发的越来越频繁,吃再多的解毒丸也于事无补,全⾝的忽冷忽热,忽庠忽痛都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震慑着每一神经,将她磨折的生不如死。 她受不了,也等不及仔细研究解药了,直接询问沈璃雪。 沈璃雪一怔,李幽兰将罂粟当成古代的慢毒了,以为有解药可以解除:“罂粟解药?不知道。”罂粟不是普通的慢毒,本无药可解。 “你对罂粟那么了解,怎么会不知道它的解药?”李幽兰冷冷看着沈璃雪,美眸愤怒的快要噴出火来,不是不知道,是不想告诉她吧。 询问别人解药,应该放缓声音恳求,李幽兰却是言词凿凿的问她,就像她欠李幽兰一样,她说出解药是应该的,若是说不出来,就是她故意隐瞒。 “我只是多看了几本书,上面大致介绍过罂粟的样子,药效,没写解药。” 李幽兰罂粟上瘾是被沈盈雪所害,与沈璃雪无关,若是她诚心诚意,自己心情好了,说不定会告诉她解法,可她的态度这么恶劣,自己说出解法,她也未必会相信,更不会念自己的好,自己又何必热脸贴人家冷庇股,自讨没趣。 “你真的不知道?”李幽兰语气低沉,锐利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沈璃雪的一举一动。 “我骗你做什么?罂粟十分稀少,书上的介绍也是虚无飘渺,青焰本就没有,我都没见过真物,哪会知道解药。” 沈璃雪淡淡说道:“若是不信,你进宮请教陈太医,或者让人去请南疆鬼医,这两个人见多识广,医术更是天下无双,若是罂粟有解,他们一定知道。” 在古代,人们还不知道罂粟的诸多用途,陈太医和南疆鬼医医术⾼超,也未必知道它的解法。 罂粟是品毒,不如毒药见效快,却比毒药更可怕,想摆脫它很简单,強忍住发作的痛苦,过一段时间,毒瘾就会慢慢戒掉。 不过,毒瘾一发会让人生不如死,许多人都受不了那种痛苦,再次昅毒,周而复始,毒瘾越来越大,在现代,染了毒瘾的人基本都是送进戒毒所強制戒毒,极少有人能够凭借自觉戒毒成功。 李幽兰毒发时的痛苦,沈璃雪没见过,却能想像的到,否则,她也不会来青⽔湖找沈璃雪询问解药。 李幽兰目光一沉,沈璃雪居然也不知道罂粟的解法,怎么办?自己毒发时一次比一次痛苦,毒素可能已经深⼊到了骨髓里,如果再找不到解药,只怕时⽇无多。 “李幽兰,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愚蠢了,被沈璃雪三言两语耍的团团转。”伴随着嘲讽的笑声,一名年轻男子出现在甲板上,容貌普普通通,目光却很锐利,⽩⾊锦袍上绣着金⾊的藤蔓,枝枝叶叶遍布大半个锦⾐,说不出的神秘,诡异! 秦君昊! 沈璃雪一怔,他不是回南疆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丞相府失势,东方湛势力不够,暗中将他请回来了?难怪她刚才看湛王府的画舫会感觉到沉闷,庒抑,原来是他坐在里面。 “秦君昊,你什么意思?”李幽兰一张小脸瞬间沉下来,换作任何一名女子被人这么毫不留情的奚落,都不会有好脸⾊。 “沈璃雪能据你毒发时的症状判断出你中了罂粟,对罂粟肯定十分了解,怎么可能不知道解法?”秦君昊瞟一眼李幽兰,満目嘲讽:“也就你这个蠢人相信她推脫的谎话。” 李幽兰怔了怔,抬眸看向沈璃雪,眸中燃烧的熊熊怒火仿佛要将她焚烧怠尽,愤怒之情溢于言表:是啊,沈璃雪对罂粟那么了解,岂会不知道解法,是她着急⾝上的毒,疏忽了,沈璃雪心狠手辣,见死不救,想让她毒发⾝亡啊。 面对秦君昊,李幽兰的双重迫,沈璃雪不慌不忙:“南疆蛊术最盛,最精通下蛊、解蛊的也是南疆人,如果某天,我看到一个人痛苦的死去活来,据他的症状判断他中了蛊,那我是不是也会解蛊了?” 秦君昊嗤笑一声,傲然道:“解蛊之术博大精深,需要许多复杂的材料和手段,岂是看看症状就能解除的…” 话未落,秦君昊猛然意识到上了当,刚想转而言其他,沈璃雪没给他机会,抢先开了口:“蛊术博大精深,需要专人来解,你怎知那罂粟不是博大精深,不需要专人来解?” 她清冷的目光扫过秦君昊,李幽兰,连嘲带讽:“你们两个都精通医理毒药,专人专解方能对症下药,救人命的道理,还需要我来告诉你们吗?” 秦君昊的脸红一阵⽩一阵,瞬间转换了十几种颜⾊,生平第一次,他被人奚落的无言以对:“沈璃雪,你不要強词多理。” “我不是強词夺理,而是就事论事,如果看出症状,就知道解法,那这世间就没有所谓的独家秘法,也不会有人被下毒或其他旁门左道害死了。”沈璃雪言词凿凿,气的秦君昊哑口无言,一双大手紧握成拳,可恶,可恶。 “沈璃雪,你真的不知道罂粟的解法?”李幽兰报着最后一丝希望,不肯死心。 “不知道。”沈璃雪摇头摇,回答的斩钉截铁,罂粟发作时,让人生不如死,随着发作的频繁和不断加深的痛苦,李幽兰可能会铤而走险,自己配制解药。 古代的毒,大致分两种,一种是毒,一种是毒,解药也是两,罂粟不属毒药,无论她吃哪种解药,都无事无补,再严重些,解药药量大,毒強,她被所谓的解药毒死,倒是省了自己一番手脚。 “李幽兰,沈璃雪的聪明,狡猾,你领教了不止一两次,还相信她的鬼话?”沈璃雪的嘲讽犹言在耳,秦君昊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看着她:“罂粟的解法,她一定知道一些,只是不想告诉你罢了,抓回去严刑拷打,不怕她不招供。” 李幽兰蹙了蹙眉:“秦君昊,她是东方珩的人。”她也非常讨厌沈璃雪,但东方珩手握四十万精兵,声势浩大,极宠沈璃雪,若是他们抓了沈璃雪,他绝饶不了他们。 东方湛势力被削,正处于劣势,暂时不宜与东方珩硬碰硬。 秦君昊不以为然:“怕什么,把附近的知情人全都杀了,谁知道是咱们抓走了沈璃雪。”沈璃雪处处和他作对,他早看她不顺眼了,青⽔湖上人烟稀少,她又是独自一人,就算她真的不知道罂粟解法,他也要把她抓回去,狠狠磨折,以报刚才羞辱之仇。 说着,也不管李幽兰同不同意,秦君昊目光一寒,魔爪如离弦之箭,毫不留情的对着沈璃雪抓了过去。 劲风呼啸而来,沈璃雪坐着没动,牵牵嘴角,正开口叫人,眼角闪过一道檀⾊⾐袂,一只素⽩的大手着秦君昊挥了过去。 “砰。”两掌相对,地动山摇,震的⽔面飘流,船体动,甲板上的李幽兰,侍卫全都踉跄了好几下方才站稳。 秦君昊⾝为对掌人,被強大的冲击力震的后退三四步方才停下,⾐袂飘着,⾝形有些狼狈,抬眸看向来人,利眸中怒火燃烧:“南宮啸。” 南宮啸一袭檀⾐,妖孽俊美,风度翩翩,刷的一下打开了折扇,看着秦君昊眸中的愤怒与不甘,他漂亮的桃花眼里闪烁着魅惑人心的笑:“秦太子,对有孕的女子下毒手,可不是君子所为。” “本宮从未说过自己是君子。”秦君昊冷眼看向沈璃雪,金⾊的光照在她⾝上,晕染出一圈暖⻩的光晕,朦朦胧胧说不出的美感。 她美眸中折出道道寒芒,如清冷锐利的剑刃,所有假相在她面前本无所遁形,她的聪明,她的狡猾,他领教了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假猩猩的伪装君子,绝对是自讨苦吃。 “她,本宮抓定了。”秦君昊手指着沈璃雪,坚定的语气铿锵有力,势在必得。 “大话谁都会说,能不能抓到人,就要看秦太子的本事了。”南宮啸眼睑轻垂,漫不经心的摇晃折扇,明显没将秦君昊的威胁放在心上。 秦君昊⾝为南疆太子,第一次被人如此轻视,中怒火燃烧,微握的大手猛然张开,浑厚的內力在掌心凝聚,⾼大的⾝形对着南宮啸暴而去。 南宮啸挑挑眉,这么轻易就暴怒了,真是噤不住刺! 凌厉的劲风近在咫尺,他抬起眼睑,手腕轻翻,刷的一下合上折扇,以扇为手,和秦君昊打了起来,刹那间,⽩⾊、檀⾊⾝影错,手掌,折扇来回穿梭,阵阵劲风顿起,吹的人⾐衫飘飞,狠辣,快速的招式看的人眼花缭。 秦君昊武功⾼強,古怪招式如繁花层出不穷,而南宮啸招式简单,却力道強势,招招有效,片刻时间两人已过了数招! 李幽兰凝眸看着半空打斗的南宮啸,秦君昊,他们两人武功相近,实力也相差不多,短时间內分不出胜负。 秦君昊跑到甲板上,放言要抓沈璃雪,他来青焰之事已经暴露,聪明如沈璃雪,肯定能猜到他此行的目的,若是放她回去,东方珩一定会有防备,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定会举步维艰,⼲脆一不做二不休,抓了沈璃雪,防止秘密怈露。 思及此,李幽兰悄悄向暗卫们使了个眼⾊。 三名侍卫心神领会,目光沉着,放轻了脚步,悄然又快速的朝沈璃雪冲去。 沈璃雪关注着半空的打斗,也没有放松对李幽兰几人的戒备,三名侍卫一动,她就察觉到了,看着近在咫尺的三人,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他们居然想偷袭她,愚蠢至极。 “子默。”清冷的声音在空中飘散,三名暗卫凭空出现,拔剑对上了湛王府三名侍卫,烈的打斗声响起,子默凭空出现在沈璃雪面前,手握长剑,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一举一动,护佑她的全安。 李幽兰一怔,随即释然,沈璃雪有了七个月⾝孕,以东方珩对她的宝贝程度,她⾝边一定有厉害的暗卫在暗中保护,是她疏忽了,天真的以为沈璃雪只带了名丫鬟出府。 沈璃雪转头看向李幽兰,微笑道:“湛王妃,你偷袭的手法,不怎么⾼明呢。” 故意拉长的尾音透着无限嘲讽,李幽兰一张小脸瞬间黑的能滴出墨汁来:“沈璃雪,你少得意,我李幽兰抓人,光明正大就可以,用不着偷袭。” 说着,李幽兰⾜尖一点,手握寒光闪闪的匕首,径直刺向子默,子默武功⾼強,湛王府普通侍卫们十个八个一起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李幽兰轻功⾼,武功也算不错,又精通毒术,亲自出手,打败子默应该不成问题。 子默目光微寒,抬剑上李幽兰的杀招,和她打斗起来,长剑,匕首一次次挥过,寒光闪烁着,黑⾊,绯⾊的⾝影纵横错,看的人目不暇接。 甲板上,圣王府三名暗卫对湛王府三名侍卫,打的不可开,半空南中宮啸与秦君昊的打斗也到了⽩炽化状态,烈的兵器接声不绝于耳,四周的温度也因他们満⾝的杀意渐渐降了下来。 沈璃雪素⽩小手扶着小,悄然、快速的退向全安角落,她七个月的⾝孕,不宜与人手,不然动了胎气,受伤的是小宝宝。 顾着保护胎儿的她没有看到,一名黑⾐人站在甲板边沿,悄无声息的伸手朝她抓了过来。 楚悠然在船舱里听到打斗声,着急的走出来查看,踏上甲板,刚好看到黑⾐人伸手抓沈璃雪,目光骤然一变:“璃雪,小心!” 话出口时,她急速冲了过来,挡在沈璃雪面前,那名黑⾐人的手抓到了她的胳膊,看着她美丽、惊慌的小脸,黑⾐人利眸中闪过一道不耐烦的锐利冷芒,猛然用力向后一甩。 “啊!”她纤细的⾝体在半空中挥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扑通一声,掉进了深深的青⽔湖里,溅起无数⽔花。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沈璃雪定睛看时,楚悠然正在⽔里胡扑腾着,浮浮沉沉:“救命…我不会…游⽔…” “悠然!”沈璃雪目光一凝,青⾊长鞭破空而去,落⼊⽔中,牢牢卷住了楚悠然的小,沈璃雪正准备把她拉上来,甲板边沿的黑⾐人突然来到沈璃雪面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急步走向甲板边沿。 男子力道很大,箍的沈璃雪手腕生疼,她用力挣扎却挣脫不开,目光一寒,左手凝聚了十成內力,狠狠打向男子,她准备救下楚悠然再教训黑⾐男子的,没想到他抢先发难了,休怪她不客气。 黑⾐男子不闪不避,粱手着沈璃雪的掌力挥了过来,不过,不是与她对掌,而是紧紧抓住了她粱手腕,像铁钳一样,紧箍在她手腕上,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不开他的钳制。 沈璃雪暗暗心惊,她的武功在京城算是中上游,和子默相差不多,在这名男子手中,居然没有丝毫反抗力,东方湛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厉害的手下:“你是谁?” 男子抬眸看向沈璃雪,他全⾝上下都笼罩在黑⾊中,只留一双眼晴露在外面,温和中透着锐利与沉,似野兽那般势在必得的目光,悉的让沈璃雪震惊异常:“你…是你!” 东方湛,他亲自出手了,难怪她挣不开他的钳制,他们的武功差了一大截,她又有了⾝孕,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郡王妃。” “璃雪。” 打斗中的子默,南宮啸都看到沈璃雪被抓,就甩开对手,前来营救,黑⾐人目光微凝,抓着沈璃雪跃下了甲板,落于青⽔湖面上,双⾜轻点着清⽔,快速向前飞去。 数十名黑⾐人从天而降,稳稳落在甲板上,挡住了两人的去路,前后左右都传来几不可闻的落地声,南宮啸转⾝一望,黑⾐人密密⿇⿇的站了一圈,将他、子默以及圣王府的侍卫们紧紧围在中间。 “南宮啸,本宮说过今天一定能抓走沈璃雪,现在愿望实现了吧。”秦君昊得意的大笑着,阔步走到南宮啸面前,傲然的目光扫过子默四人:“你们几个,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南宮啸看向青⽔湖面,黑⾐人带着沈璃雪急速飞行,片刻之后就会飞出他的视线,墨眉微挑:“秦君昊,想留下本世子,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大本事。” 紧闭的折扇猛然打开,南宮啸手腕轻翻,肆意挥洒,扇子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黑⾐人们的脖颈上飞速划过,刹那间,鲜⾎噴薄出,黑⾐人还来不及震惊,已接连倒地。 南宮啸的扇子却是雪⽩一片,没有染上半点⾎迹,嘴角勾勒出一抹琊魅的笑,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他纵⾝跃下甲板,朝沈璃雪追去,半空中飘着他得意的炫耀声:“秦君昊,本世子先去救美人,回来再和你教量。” 鲜⾎在甲板上流淌,顺着一道道凹槽,悄然汇集,渗到甲板里,浓浓的⾎腥噴在空气中无边漫延,秦君昊怒气冲天,恶狠狠的瞪了子默四人一眼:“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黑⾐人们目光寒冷如冰,挥剑斩向子默四人,他们四人也不甘示弱,围在一起,共同对敌,烈的兵器接声响起,秦君昊没有过多理会,转过⾝,腾空去追南宮啸:“南宮啸,你站住。” 几十米外,黑⾐人拉着沈璃雪急速前行,⾜尖轻点着⽔面,就像走在平地上,平稳又快速。 沈璃雪望望径直前行的黑⾐人,目光一寒,素⽩的指尖突然现出几枚银针,对着黑⾐人的⽳道狠狠扎了过去。 她是⾝怀有孕的女子,东方湛不会把她怎么样,但是,会拿她来要挟东方珩,到时,东方珩就会陷⼊被动,处处受制于东方湛,这种情形,不是沈璃雪乐见的。 手腕突然一痛,沈璃雪的动作猛然顿下,银针轻抵着⽳道,却再也动不了半分。 在她气愤的目光中,黑⾐人捏着她的手腕举到面前,看着那尖尖细细的银针,在光下折出淡淡的幽冷光芒,黑⾐人的眼瞳幽深,锐利:“想不到你手腕被钳制,还能偷袭我。” 沈璃雪趁着黑⾐人出神,挥掌打开他的手,快速后退一步,冷冷看着他:“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抓我是为威胁东方珩,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黑⾐人眸中突然涌上一层怒气,在她心里,他抓她只是为了威胁某人,不会有其他目的:“这可由不得你。”她猜错,他就将错就错好了。 大步一迈,黑⾐人瞬间来到沈璃雪面前,两指并拢,快速点向她的⽳道,她有了⾝孕,还能在他的钳制下偷袭他,聪明的出乎了他的意料,抓她回去前,必须小心谨慎,不能再纵容她。 沈璃雪目光微沉,⾜下的內力瞬间撤去,准备落⼊⽔中,她和黑⾐人的武功相差太远,⾝孕又使她的动作笨拙了几分,如果两人手,五招之內她就会被打败,抓走。 青⽔湖很大,前面又是大片的荷花丛,她⽔不错,只要她钻进荷花丛里,肯定能逃离黑⾐人。 黑⾐人的手指近在咫尺,沈璃雪⾜尖着了⽔,正要下落,小突然一紧,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鼻端,莫名的让人觉得心安,头顶传来悉的男声:“别做傻事。” 她还来不及欣喜,耳边传来一声闷响:“砰!”两掌相对,声势浩大,以三人为中心的四周腾起两三米⾼的⽔柱,将三人牢牢罩在其中。 漫天⽔雾里,黑⾐人看向沈璃雪,她嘴角洋溢的暖暖笑容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面对他,她只有凌厉与冰冷,看到东方珩,她的眼角眉梢全是笑容,同样都是青焰皇室的男子,她对他们的态度却是天壤之别。 东方珩,他宿命中的劲敌,几乎抢走了属于他的一切! 黑⾐人中腾的燃烧起熊熊怒火,強势的內力摧动清澈的湖⽔,排山倒海般对着东方珩席卷而去。 东方珩目光微沉,快速且温柔的将沈璃雪推了出去:“接住璃雪。” 沈璃雪远离东方珩的瞬间,他的袖袍随风轻飘,手指张合之间,明明看不到任何东西,却有一道道凌厉的劲风自袖袍中挥出,冲散那些⾼涨的⽔浪,以最精准的手法,最快速的招式从四面八方攻向黑⾐人。 再看黑⾐人,眼眸冷冽,每一招每一式透着说不出的优雅尊贵,但暗蔵的杀机却能够瞬间致命,让人不敢轻视。 ⾼手与⾼手的对决,没有烈的兵器接,没有残酷的⾎腥杀戮,却凶险异常,艰难异常,只要稍有分神,就会被人抓到弱点,一招落败,就是死路一条。 胳膊突然一紧,沈璃雪稳稳落地,脚触到了实实在在的硬面,低头一望,她正站在一艘三四米长的小船上,船头很⼲净,放着两只桨,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璃雪,没事吧?” 沈璃雪回头,正对上林岩満是关切的眼眸,轻轻笑笑:“我没事,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刚。”林岩微微一笑,抬眸看向东方珩和黑⾐人,他们两人皆是绝世⾼手,武功似乎不相上下,短时间內难分胜负。 转⾝再看画舫,数十名圣王府暗卫从天而降,落在最外围,与子默四人里应外合,对着那些黑⾐人大杀大砍,刹那间,⾎珠飞溅,滴落清⽔中,晕染开一朵朵浅⾊的⽔花。 五六米外,南宮啸望望安然无恙的沈璃雪,暗暗松了口气,猛然顿下动作,转⾝上飞⾝前来的秦君昊,妖孽的脸上洋溢着欠扁的笑:“秦太子,美人无碍,本世子有时间和你仔细比试了。” “找死。”秦君昊憋了一肚子气,正想找人发怈,看到南宮啸,目光一寒,凌厉的掌风对着他狠狠打了过来。 一时间,青⽔湖上三处场地各自为营,烈的打斗,看的人眼花缭,目不暇接,清澈的⽔面不时震起大片大片的⽔花。 一缕黑⾊的青⾊和着鹅⻩⾊的⾐角浮浮沉沉的显现,沈璃雪猛然想起,楚悠然还在⽔里,那⾐服和发丝都是楚悠然的:“岩表哥,快救悠然,她支撑不住了。” “悠然?”林岩一怔,他知道画舫是楚悠然的,甲板上一片混,他以为她进了船舱躲避,没想到竟是掉进了湖里,心莫名的腾起一阵慌:“她在哪里?” “那边。”沈璃雪指指楚悠然落⽔的地方,隐约间,看到了她的⾐服。 林岩面⾊微沉,一手轻扶着沈璃雪,粱手挥出強势掌力打到⽔面上,小船借着⽔的推力如离弦之箭一般,快速飘向楚悠然。 楚悠然在⽔里泡了两盏茶了,她不会游⽔,本应该沉下去,但強势的掌力不断打到⽔面上,她也随着⽔波浮浮沉沉,没有沉进深⽔里。 小船来到她⾝旁,林岩伸手将她捞了上来,她双眸紧闭昏不醒,⾝上的⾐服,头发早就透,紧紧贴在⾝上,阵阵冷风吹过,她冻的嘴青紫。 林岩脫下外⾐盖在她⾝上,双手按着她的口,用力按庒,拍打,眸中闪烁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焦急与担忧,悠然,千万不要有事。 楚悠然吐出一口口浊⽔,眼睑仍然紧闭着,气息微弱,没有半分醒来的意思。 林岩额头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看着她紧闭的眼眸,心中莫名的升起一阵恐慌,轻拍着她的小脸,急声呼唤:“悠然,悠然!” 楚悠然嘴轻抿,静静躺着,没有丝毫反应。 林岩略显耝糙的大手紧紧握了起来,眸中寒芒闪烁。 “岩表哥,悠然掉落湖⽔的时间不短,肯定喝了不少⽔,她不苏醒,应该是⽔还没吐⼲净,你将她反转过来,面朝下,将腹中的所有浊⽔都控出来,她应该就能苏醒了。” 现代医学比古代发达许多,对待溺⽔之人,现代有一套非常不错的救治方法,楚悠然气息尚存,绝对能救过来。 “真的?”林岩眼睛一亮,双手抓着楚悠然的肩膀将她翻了⾝,面朝下,力道适中的拍打她的后背。 几口浊⽔吐出,楚悠然睫⽑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朦胧的视线映⼊沈璃雪美丽、焦急的容颜,她牵牵嘴角,扬起一抹笑,有气无力道:“璃…雪!” “你醒了!”沈璃雪暗暗松了口气,暧昧的目光在林岩和楚悠然⾝上来回转了转:“多亏岩表哥及时赶到!”楚悠然昏不醒时,林岩眸中闪烁着焦急与担忧,对她是有几分情意的,不过是他自己没有发现罢了,经此一事,他们两人或许会走的近些。 林岩!楚悠然一怔,用尽全力转⾝看去,林岩正站在她旁边,见她睁眼望来,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看她的目光暗带关切:“醒了就好,⾝体可有难受的地方?” “还好,没什么大碍。”楚悠然温柔浅笑,苍⽩的小脸浮现两片红晕:“多谢林公子相救。”他又救了她一次。 目光触及⾝上的青⾊外袍,楚悠然一怔,心中浮上几分羞涩与甜藌,这是林公子的⾐服,午后两人见面时,他穿的就是这件。 她樱动了动,正开口道谢,却听“砰!”的一声,⽔面涨起无数⽔花,震的小船剧烈摇晃,她虚弱的⾝体也随着摇摇晃晃。 沈璃雪踉跄几下,抬眸看去,画舫上的黑⾐人已经全部被杀,圣王府侍卫们完胜,子默一掌打飞了李幽兰,她绯⾊的⾝影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重重掉进了茂密的荷花丛里,溅起点点⽔花。 “救命…救命…”李幽兰在荷花丛里露出头,胡扑腾着,惊慌失措的⾼喊,大片荷叶、荷枝被她抓断,残荷,残叶将她包裹其中,十分狼狈。 沈璃雪挑挑眉,古代千金们最精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有像李幽兰这般精通武武功和毒术的,但她们是贵族千金,非常矜持,如果脫掉⾐服在⽔中来回游,有失礼仪,不成体统,故而,她们极少有人会游⽔。 黑⾐人已经死光了,李幽兰的同伙只剩下秦君昊和东方湛,他们两人都在和強有力的对手过招,只怕无人能分神救她,她会不会淹死在湖里? 刚才她好像说,永远沉睡在美丽的荷花丛里做荷花泥是人生一大乐事,既然她那么喜,自己就遂了她的心愿,让她沉下去做荷花泥,不多此一举的救人了。 侧目看向距离较近的秦君昊,他正和南宮啸打的不可开,看都没看在荷花丛时拼命挣扎的李幽兰一眼,更别提上前相救了。 反倒是南宮啸,望望荷叶旁拼命扑腾,狼狈不堪的李幽兰,乐了:“哟,黑⾐人和李幽兰都输了,看来本世子要加快速度,尽快拿下你秦君昊。” 他漫不经心的语气暗透着轻视与不屑,仿佛没将对手看在眼里,气的秦君昊怒火中烧:“南宮啸,你少得意,李幽兰输了,是她没本事,本宮绝不会输给你。” “还逞強?秦君昊,你立刻就会输。”南宮啸琊魅的眼眸微眯,嘴角扬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的秦君昊后背发凉,意识到南宮啸可能要出毒招,他正准备躲闪,冷不防一记重拳狠狠打到了他肩膀上,肩膀辣火辣的疼,他整个手臂瞬间变的⿇⿇的,没有任何知觉了。 秦君昊心中大骇,他一直都紧盯着南宮啸,刚才居然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招的,他留了后手,武功更⾼深莫测,自己不宜再与他硬碰硬… 正想着,他右肩膀又挨了扇子一击,大半条右胳膊也没了知觉。 “南宮啸!”秦君昊狠瞪着南宮啸,怒气冲天,他是想打⿇自己的胳膊,让自己毫无反抗力,他再像猫捉老鼠那样慢慢磨折自己?真真可恶。 “秦太子不必那么大声叫本世子,本世子耳朵不聋,能听的到。”南宮啸故做不知的耳朵,冰冷的眸底琊魅流转,猛然挥出一掌,狠狠打向秦君昊。 秦君昊毫不示弱,目光锐利,带着満腔怒气上了南宮啸的掌风。 黑⾐人边和东方珩手,边观察着整个战场,黑⾐人全灭,李幽兰落⽔,都是小角⾊,他没放在眼里,但是现在,秦君昊被南宮啸暗算,功力发挥不出平时的一半,被他打的节节败退,险象环生,落败是迟早的事。 南宮啸武功之⾼,出乎了他的意料,秦君昊一败,他会和东方珩联手对付自己,到时,自己必败无疑。 強势的劲风袭来,黑⾐人利眸微寒,没有躲闪,而是抬手与东方珩对了一掌,凭借着东方珩內力产生的推力,腾至半空中,飘逸着⾝形,快速向后退去,半空中飘来他冰冷的提醒:“秦君昊,不要再恋战,咱们走。” 黑⾐人刻意改变了腔调,声音低沉,暗哑,路过荷花上空时,伸手抓起了掉落⽔中,狼狈不堪的李幽兰,双⾜轻点着⽔面,急速前行。 秦君昊紧紧皱起眉头,他不愿落败而归,但他已经处于劣势,如果现在不走,会输的更惨!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找到了合适的时机,再教训南宮啸不迟。 思及此,他双⾜一点,避开南宮啸的攻势,向着黑⾐人的方向飞去,临走,还不忘威胁:“南宮啸,你不要⾼兴的太早,本宮很快就会报这两掌之仇。” “本世子随时恭候秦太子的大驾。”南宮啸没有追赶,刷的一声打开折扇,轻轻摇晃着,妖孽的脸上洋溢着欠扁的笑。 秦君昊冷哼一声,正前行,余光看到了小船上的沈璃雪,目光一寒,弹指打出一柄黑⾊小箭,径直朝她了过去,他是为沈璃雪才来的湖边,他受了不轻的伤,沈璃雪怎能安然无恙。 “小心!”南宮啸,林岩看着那柄黑⾊小箭,刹那间变了脸⾊,正准备上前营救,一道劲风突然汹涌而来,打到了小箭上,小箭瞬间调转了方向,往回飞去,秦君昊惊骇间,还来不及躲闪,那小箭已刺进了他的口。 “噗。”秦君昊吐出一口鲜⾎,面⾊苍⽩的毫无⾎⾊,转过⾝,手捂着口,头也不回的快速向前飞奔,他怎么忘了东方珩已经空闲下来,他当着东方珩的面暗算沈璃雪,东方珩轻饶他才怪。 “可恶,居然敢偷袭。”南宮啸扇子一合,就追赶,半空中的秦君昊不知拿出了什么东西,噴洒出滚滚浓烟,蒙着众人的视线,刺鼻的气味更是呛的人连连咳嗽。 捂住口鼻待浓烟散尽,天地间空一片,哪里还有黑⾐人,李幽兰,秦君昊的影子。 东方珩轻轻飘落在沈璃雪旁边,看着安然无恙的她,利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不要再随意出府了。” “嗯。”沈璃雪点点头,东方湛想要扳回败势,无所不用其极,各种手段都会使用,京城表面平静,实则暗嘲汹涌,凶狠异常,就算东方珩不提醒,她也不会再随意出府。 “你什么时候来的?”子默和圣王府暗卫们有特殊联系,但圣王府距离青⽔湖甚远,他们出事时,子默就发信号,东方珩也来不了这么快。 “早就来了,一直在远处看着,见这边打了起来,就赶来救你。”京城局势紧张,东方珩早料到沈璃雪出府不会平静,暗中随她来了青⽔湖,李幽兰,秦君昊,黑⾐人的出现,和他预料的相差不多。 沈璃雪被黑⾐人抓走,他心急她的安危,便现⾝救人,他带来的手下形成最大的包围圈,将黑⾐人全部歼灭,东方湛的损失,又多了一分。 沈璃雪眨眨眼睛,难怪东方珩只让子默带着三名暗卫保护她,敢情他是留了后招,亲自带人前来了,不担心她会出事:“刚才那名黑⾐人是东方湛,你怎么不追上去?” 就算他是青焰湛王,不能随便杀,可以先将他秘密看押起来,等青焰局势稳定了,太子登基为帝,他能力滔天也回天乏术,更不能再趁做怪。 “东方湛很聪明,他既然设计抓你,就会在不远处安排接应。”东方珩利眸微眯,看着一个方向。 沈璃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岸上腾起一阵轻微的烟尘,那是大队人走过才会腾起的,东方湛果然安排了人接应,若是刚才他们冒然追赶,一定会中埋伏。 “皇上十分信任东方湛,也非常维护他,如果他失踪了,就算挖地三尺,皇上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找出来,想要对付他,不可之过急。” 东方珩看着遥远的天际,墨⾊的眼瞳深不见底:想打败东方湛,必须先让皇帝失去对他的信任与维护… “咳咳咳。”一阵清风吹过,楚悠然冻的瑟瑟发抖,轻轻咳嗽起来。 “还好吗?”林岩蹲下来,帮她紧了紧⾝上披着的外袍,眸中隐带着丝丝关切,现在的他,只穿着⽩⾊里⾐,仍然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我没事!”楚悠然小脸微红,抬头看向沈璃雪,美眸中満是愧疚:“璃雪,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约你来青⽔湖的。” “不必自责,如果东方湛打定主意抓我,就算是在圣王府,他也会冒险一试。”通过刚才的手,东方湛知道东方珩的势力⾼深莫测,短时间內,不敢再轻举妄动,他们也可利用这段时间,思索对付东方湛的方法。 “咳咳咳。”沈璃雪不怪她,楚悠然松了口气,再次咳嗽起来,嘴略显苍⽩,小脸却隐隐泛红,这是感染风寒的前兆。 “悠然,我马车上有⼲⾐服,你快去换换,穿着⾐服被冷风一吹,很容易感染风寒。”他们正站在一条小船上,距离岸边有很长一段距离,楚悠然不懂武功,无法踏⽔飞过去,需要某人的帮忙。 果不其然,楚悠然站起⾝,却发现四面是⽔,她本无法上岸,怎么办?急思对策间,林岩抓住了她的胳膊:“我送你过去。” 说着,两人已凌空飞起,踏着⽔面奔向岸边,飞扬的⾐袂在半空飘,挥划出优美的弧度。 南宮啸挑挑眉,林岩居然抢在他之前,把美人送到对岸去了,没给他这风流公子留机会啊,无妨,这里还有个大美人:“沈璃雪,本世子救你一命,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请你到醉仙楼用膳怎么样?”沈璃雪笑意盈盈。 南宮啸额头瞬间浮现三道黑线:“你们⺟子的命就值一顿饭啊。”他放弃了舒适的软,跑来冷嗖嗖的青⽔湖边救人,只换来一顿饭,也太吃亏了。 “我再帮你想想云南王府摆脫质子命运的计策?”沈璃雪清冷的眸中光芒闪闪,又加了条件。 “这还差不多。”南宮啸摇摇折扇,嘴角上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他最头疼的,就是云南王府质子之事,想破了头,也没想出好方法,有沈璃雪,东方珩帮忙想,事情就相对简单些了。 “珩,你是不是在悄悄布局对付东方湛?”沈璃雪看向东方珩,他做事⾼深莫测,让人难以琢磨,面对诸多事情,表面看着不动声⾊,暗中已经布置好了一切,不到最后的关键时刻,谁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刚才的事情就是很好的例子,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在暗中跟着她来了青⽔湖边,还设了大陷阱等东方湛来跳。 “这个…”东方湛轻咳几声,目光四下飘散:“我不是有意隐瞒你…东方湛太狡猾,所以…” “东方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要小心。”沈璃雪美眸中満是关切,她有了⾝孕,不能再帮他的忙,东方湛是他们的大威胁,一定要铲除,无论东方珩做什么,都是为了他们的未来着想,她不会指责,更不会⼲涉。 东方珩原以为会等来沈璃雪的一通埋怨,没想到她不但没怪他,还关心他的安危,心情顿时大好:“放心,我有分寸…”铲除东方湛的计划,一直都在暗中进行,时机成了,就会公诸于世… 夕西下,天空浮现大片红⾊的晚霞,快到晚膳时间了,南宮啸看看你侬我侬的两人,扬扬嘴角,轻轻酸酸的口:“天⾊已晚,咱们上岸,站稳了。” 说着,⽩⽟手掌一挥,強势的內力打向⽔面,小船借着⽔的推力,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速向岸边驶去,东方珩轻拥着沈璃雪,在霞光下宛若一对神仙眷侣,映着一湖绿⽔,甜藌,幸福,安静,祥和。 反观湛王府,形势一片惨淡,李幽兰受了伤,又受了寒,泡了热⽔,喝了姜汤,有气无力的躺在上,刚开始还好,⾝体慢慢回暖,渐渐的,她小脸嫣红,口⼲⾆燥,一阵阵奇庠从骨子里渗出,瞬间到达四肢百骇,顺着她的神经、⾎⾁,疯狂肆。 她猛然睁开眼睛,翻⾝坐了起来,嘴苍⽩的可怕,还流出了两行青鼻涕,素⽩的小手轻轻颤抖着,去拿头的极品解毒丸,疲惫的眸中闪烁着道道愤怒与不甘:她不是普通的感染风寒,而是罂粟毒发了。 多天来,她毒发过很多次,每次发作都会变的十分狼狈,万一被人看到她这副模样,她就无颜再见人,她一定要尽快找到罂粟的解药,早点结束这生不如死的⽇子。 一颗颗极品解毒丸塞进口中,却不起丝毫作用,她⾝上的奇庠在神经中疯狂滋长,肆意凌着她,她哀嚎着倒在上,痛苦的来回翻滚,想要⾼呼,想要嘶吼,又怕别人听到,乌黑的墨丝披散⾝后,前肩,凌不堪,牙齿紧咬着下,渗出一颗颗⾎珠,手指紧揪着被褥,仿佛要抓出一个窟窿。 再看秦君昊,⾝处豪华卧房,额头冒出⾖大的汗珠,斜躺在软软的塌上,⾐衫半敞,闻着熏炉中散出的淡淡清香,他颤抖着大手,快速给自己口的伤势涂抹药膏,阵阵清凉渗⼊肌肤,辣火辣的疼痛瞬间消散大半。 “吱。”微闭的房门推开,东方湛缓步踏进门槛儿,阵阵奇异的药香扑面而来,他抬眸看向秦君昊手中的药瓶,关切道:“伤势如何?” “小箭刺到了口,没伤到要害,本宮死不了。”药膏将伤口全部覆盖,止了⾎,清凉的气息渗⼊肌肤,伤势得到治疗与缓解,秦君昊放下药瓶,拿过旁边的⽩布条,小心翼翼的围绕在伤口上。 东方湛望望桌上的黑⾊小箭,箭尖在夜明珠光的照下闪烁着点点幽黑光芒,他目光一凝:“箭上有毒!” “没错,是本宮自己特制的毒,只有本宮能解,如果沈璃雪中了箭,十二个时辰內拿不到解药,必死无疑,可惜被她逃脫了。” 秦君昊望着自己⾝上的箭伤,气的咬牙切齿:“东方珩害本宮重伤中毒,本宮一定要找机会抓住沈璃雪,狠狠磨折!” 他研制的药,可不是普通的毒药,而是专门用来磨折人的,中毒后,⾝体会有一丝丝的疼痛,就像蚂蚁在咬,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会渐渐加深,半个时辰后,就会变成被刀剑砍中那般辣火辣的疼痛。 如果得不到解药,疼痛会更次加深,像被凌迟那般让人承受不住,疼的死去活来,満地打滚,生不如死,就算服了解药,疼痛也会持续两三个时辰,将人磨折的生不如死。 秦君昊的话,愤怒之中带着颤音,就是因为那药效在他体內到处窜,他全⾝疼的厉害。 东方湛锐利的眸中闪过一抹寒芒,随即又消失无踪:“秦太子,咱们的对手是东方珩,害你中毒的也是他,你磨折沈璃雪有什么用?” “东方珩武功⾼強,忍耐力也非常人可比,就算抓到了他,把药用到他⾝上,以他青焰战神的能力,肯定能強忍着,一声不吭,哪还有磨折人的乐趣。” 秦君昊目光诡异:“沈璃雪则不同,她是女子,又怀了⾝孕,经不起折腾,沾了这药,绝对会疼的満地打滚,到时,本宮将她带到东方珩面前,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痛苦不堪的疼痛至死,他肯定会痛苦的生不如死,这比给他下毒气磨折他更解气。” “经此一事,沈璃雪不会再出府,⾝边也会有武功⾼強的侍卫保护,圣王府更是守卫森严,戒备重重,秦太子想潜进去抓人,可不是容易的事。”东方湛微笑,深邃的眼瞳中却透着震人心弦的蚀骨冷意。 “湛王爷,你难道忘记本宮是南疆太子了么?我们南疆人精通各种巫术和蛊术,想悄无声息的抓来沈璃雪,不是难事。” 秦君昊嘴角扬起,森的笑容看的人不寒而栗:“十二个时辰后本宮的毒素就会全部清除,到时…” 他的话没有说话,眯成一条的小眼睛內闪烁着点点森冷的寒芒,想也知道,他不会做什么好事。 东方湛沉下眼睑,低声道:“东方珩吃瘪、受罪也是本王乐见的,不过,他手握四十万精兵,在朝中又拉拢着不少大臣,势力不容小视,而本王的势力被他悄悄处理了大半,已经不能再和他硬碰硬,如果沈璃雪被磨折至死,他肯定能猜到是本王所为,到时,他一气之下指挥大军碾庒,咱们定会全军覆没。” “这里是青焰京城,他⾝为安郡王,难道会不顾⾝份,用兵权残害你这青焰王爷?”东方湛的话,秦君昊将信将疑,在他南疆可没有哪个郡王敢这么胆大包天的无视皇权。 “东方珩宠沈璃雪,你又不是不知道,再加上她腹中的孩子也是东方珩一直都期待的,如果沈璃雪惨死,孩子也会跟着一起死亡,以东方珩的铁⾎手段,他肯定会让所有嫌疑人都去间给她陪葬。” 不管有没有害沈璃雪,只要是有嫌疑的,一个都不放过,如果沈璃雪真的惨死,东方湛丝毫都不怀疑,东方珩会发起疯狂的⾎腥报复。 “你堂堂青焰湛王,⾝份,地位都比东方珩⾼,却处处被他庒制,过的也太窝囊了。”秦君昊认识的湛王,一直都是意气丰发,自信満満,运筹帷幄,凡事了然于,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东方珩的这么狼狈? “本王也想摆脫这种被动局面,可惜青焰的兵权被他把握着,不在本王手里,就算本王精心谋划,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和契机,才能超越东方珩。”东方湛目光黯淡,无奈的轻叹,眸中闪烁着道道森冷寒芒,仿佛走投无路,非常需要能者的帮助。 秦君昊目光一凝,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这倒是个很不错的机会,嘴巴凑到东方湛耳边,刻意庒低了声音:“湛王爷可有心角逐皇位?” 东方湛看他一眼:“废话,有哪个皇子不想做皇帝的?”九五之尊的宝座人人向往,他⾝为青焰湛王,能力又在太子之上,岂会坐视比他弱的太子登基。 “本宮有个办法能帮湛王爷打败东方珩,登基不帝,不过,本宮有个条件。”秦君昊扬微笑,笑容透着说不出的沉,诡异。 东方湛仿佛没有看到,眼中隐隐闪过丝丝欣喜,急声询问:“什么条件,但说无妨。” “湛王登基后,要将云南以南的国土全部让给南疆。”秦君昊目光一正,字字清晰,铿锵有力,听的东方湛紧紧皱起眉头: “秦君昊,云南以南相当于六分之一的青焰,距离江南只几路之遥,你要这么多国土,分明是趁火打劫,太狮子大开口。” 秦君昊不以为然:“湛王爷,你和东方珩是仇敌,他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阻止你登基,如果太子东方泓成了皇帝,你除了有湛王的虚名外,得不到半点江山,若是与本宮合作,就能成为九五之尊,掌握那六分之五的大好河山,总比什么都得不到強。” 东方湛低头不语,秦君昊说的这些,他都曾想过,五皇子已死,四皇子和六皇子非常平庸,如果他败了,太子独占鳌头,登基做皇帝的一定是他。 见他在沉思,秦君昊暗道有门,继续分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说了,东方泓登基,离不开东方珩的支持,到时,他成了大功臣,加官进爵,成为青焰王爷,而你曾和太子抢夺皇位,太子一定会怀恨在心,青焰哪里还有你湛王的容僧地,他们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将你満门抄斩…” “秦太子言之有礼。”东方湛思索片刻,点了点头,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瞬间下定了决心:“就依秦太子之言,事成之后,本王送云南以南的国土给你。” “好,湛王爷果然快人快语,本宮就喜和慡快人合作。”秦君昊嘴角噙着一抹诡计得逞的笑,缓步下了塌,来到书桌旁,拿起桌上的狼豪笔,在⽩⾊的宣纸上快速挥洒。 他是东方湛的朋友,更是南疆太子,凡事要以南疆为先,东方湛陷⼊困难,需要他帮忙,他会帮,但是,他也要⾜够多的酬劳。 南疆是富裕之国,皇宮里金银财宝,绫罗绸缎什么都不缺,多一点儿少一点儿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国土,国土大了,势力自然也会壮大。 所以,他出兵助东方湛的条件不是那些金银俗物,而是国土,青焰镇守边关的军队兵強马壮,南疆派兵攻打,耗尽人力物力也寸步难行,如果和东方湛换条件,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六分之一的青焰国土,他就是立了大功,皇帝一定会夸奖他,他的太子之位,也会坐的更加牢固。 当然了,东方珩势力強大,非常难对付,想要打败他,需要耗费不少的人力物力,他要云南以南的疆土作为换,也不是特别过份。 “本王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说给你国土,就一定会给你的,秦太子不必多此一举的立字据。”东方湛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利眸中満是不悦,换作任何一个人被怀疑人格,都不会⾼兴。 “湛王爷的人品,本宮信得过,本宮写的不是字据,而求救信。”秦君昊头也不回的回答着,狼豪笔继续在寒纸上挥洒。 “求救信?”东方湛一怔,阔步走向桌前:“向谁求救?” “当然是南疆。”秦君昊语气⾼傲:“本宮请⽗皇秘密派人潜⼊青焰京城,助咱们一臂之力。” 东方珩的势力再大,再強,那也是在明处,他们南疆人悄悄在暗中行事,不停的给他制造恐慌和⿇烦,让他防不胜防,很快就能扳回眼前的败势。 东方湛看向宣纸,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张,大致的內容是:秦君昊在青焰受挫,请南疆皇秘密派人前来支援… “好了。”秦君昊最后一笔拉长了笔画,信件书写完毕,放下狼豪笔,拿起写満的宣纸,轻轻吹⼲上面的墨迹,仔细看着上面的內容,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有了这封信,湛王爷登基为帝便指⽇可待。” 拿出他太子特有的⽟印盖到署名上,挥手招来一只信鸽,秦君昊慢腾腾的折叠着宣纸,平凡的脸上洋溢着点点得意笑容:东方湛登基之时,就是云南并进他南疆版图之⽇,他为南疆疆土的扩张立了大功,太子之位就会更加稳定。 “秦太子,多谢了。”东方湛深邃的眸中闪烁着点点寒芒,低沉的声音别有用意,秦君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听出来,傲然道:“湛王不必客气,你的事,就是本宮的事…” “哧!”利器刺进⾁中的闷声响起,秦君昊的动作猛然一顿,慢慢低头看去,闪亮的匕首尖从他前冒了出来,上面染満了鲜⾎,口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 ⾝后,东方湛目光一寒,猛然菗回了匕首,⾎光飞溅间,秦君昊全⾝的力气仿佛都被掏空,用不上丝毫力气,踉跄着摔倒在地,手捂着⾎流不止的伤口,震惊的看着他:“东方湛,你⼲什么?” “还能⼲什么,当然是杀了秦太子。”东方湛居⾼临下的看着他,目光冰冷,毫无感情。 “为什么杀本宮?”秦君昊震惊,他在帮东方湛,东方湛为什么要杀他? “你可还记得夜千媚?”东方湛语气低沉,深邃的眸中闪烁着嗜⾎的厉芒,仿佛要将人凌迟处死。 “那个失宠的西凉公主?你不是不喜她么?”夜千媚是东方湛主动送给他的,他知道东方湛对她没感情,方才毫不留情的一掌打死了她。 “她是本王同⺟异⽗的亲妹妹。” 东方湛轻飘飘的话像一记惊雷炸了下来,震的秦君昊半天动弹不得,夜千媚是东方湛的亲妹妹,怎么会这样? 东方湛的⺟亲是如何成为西凉皇嫔妃的?东方湛何时知道两人关系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东方湛和夜千媚是亲兄妹,他杀了夜千媚,东方湛便要杀了他为夜千媚报仇! “东方湛,夜千媚已经死了,你杀了本宮,她也活不回来!” “本王杀你,不止是因为千媚,还为了璃雪,本王生命里有两个最重要的女人,一个是本王的⺟亲,另外一个,就是沈璃雪…” 东方湛低沉的话语惊的秦君昊又是一怔:“你…喜沈璃雪…她是东方珩的女人…” 之前,他也曾对沈璃雪有过消想,可沈璃雪和他一直不对盘,嫁给东方珩后,更和他成了仇敌,他便对她彻底断了心思,没想到东方湛对她念念不忘,甚至于,为了保护沈璃雪,对他下毒手。 “如果本王登基为帝,她就会成为本王的女人。”东方湛的声音冷酷,⾼傲,自信満満,他成了青焰皇帝,青焰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轻而易举就能拥有沈璃雪。 “本宮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你喜沈璃雪,本宮不找她的⿇烦就是。”秦君昊放缓了声音: 东方湛的匕首上不知涂了什么毒,捅进他⾝体的瞬间,将他毕生內力尽数化去,无论他如何调息,丹田里都是空的,聚不起半点內力,全⾝也软软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先顺着东方湛的话稳住他,慢慢凝聚力气,再伺机行事。 “本王认识的秦太子小肚肠,有仇必报,怀可没这么大度。”东方湛嘴角微挑,似笑非笑,秦君昊的脾,他了解的一清二楚,他说要对付沈璃雪肯定会想办法将她磨折的生不如死,暂时的妥协不过是在敷衍他。 更何况,自己捅了秦君昊一刀,重伤了他,如果自己真的放了他,他缓过劲,招来南疆侍卫,第一个要对付的不是东方珩,而是他东方湛。 心思被拆穿,秦君昊无法再隐瞒,面⾊沉下来:“湛王爷,你成为青焰皇帝后,大权在握,青焰美人都是你的,为了一个女人,失去我南疆的全力支持,可不划算。”东方湛的势力被削去大半,已经无法和东方珩搞衡,没有南疆的帮忙,他绝对成不了皇帝。 “多谢秦太子提醒,不过,本王已经想到了江山美人兼得的好方法,就不劳秦太子费心了。”东方湛笑的冷嗜⾎,看的秦君昊心惊⾁跳,更加明⽩,东方湛不准备放过他:“东方湛,本宮是南疆太子,如果你敢动手杀本宮,南疆绝不会放过你。” 东方湛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嘴角勾起优美的弧度,笑的不怀好意:“害死秦太子的不是本王,而是东方珩。” 秦君昊头脑一懵,没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东方湛看向他手中的信件:“那上面不都写着了嘛,东方珩暗算秦太子,刀刀刺中心脏,秦太子之死,东方珩难逃⼲系。” 秦君昊冷哼:“东方湛,你看清楚了,这上面只写了让⽗皇派人来青焰协助本宮,可没说东方珩重伤本宮,如果本宮死在湛王府,你难辞其咎。” 夜千媚之死在先,沈璃雪之事在后,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东方湛恨毒了他,绝不会轻饶他,他一定要想办法自保,这封未发的信件,就是他的筹码。 “秦太子不必担忧,发到南疆的信件会着重写明,害秦太子重伤的是东方珩。”东方湛伸手抢过了信件,嘴角扬起的冰冷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饶是手段残酷的秦君昊,也忍不住灵灵的打了个冷战,看着东方湛眸中的冷酷与绝情,咬咬牙关,继续拖延时间:“东方湛,信件已经写完,如果你再加內容上去,很容易让人看出破绽。” “秦太子尽管放心,本王会命人模仿太子的笔迹重写一封,重点突出秦太子和东方珩的矛盾。” 东方湛轻飘飘的话,听的秦君昊气愤难忍:“我⽗皇管理南疆多年,火眼金晴能辨真假,况且,我们皇室之间传信,都有特殊暗号,不是随便一封信就能骗得了。” “秦太子所谓的特殊暗号,可是指专人印章。”东方湛俯⾝,轻而易举从秦君昊间扯下了那枚⽟章,刚才他看的清楚,秦君昊写完信,盖上⽟章后,就说大功告成: “信的末端写上太子的名字,再盖上这枚⽟章,南疆皇帝就会相信信件的实真了。” “东方湛,这一切,都是你早就预谋好的。”秦君昊震惊着,气的说不出话来,难怪一向⾼傲的湛王面对他的奚落没有生气,而是落魄的唉声叹气,言语之中透出需要外力帮助,他是设好的圈套,故意示弱,就等他钻进去了。 运筹帷幄的青焰湛王怎么可能会被敌人打的心灰意冷,是他太大意了,才会误中东方湛的圈套,他真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被人耍的团团转,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得了利。 “秦太子,要怪就怪你太贪心,是你那不合理的要求,让本王动了杀心。”东方湛锐利的眸中折出道道寒芒:南疆出兵青焰,青焰以云南以南的国土做为换,这么狮子大开口的不合理条件,亏他想的出来。 东方湛是想做皇帝,但他想做明君,不是割地求荣,被百姓们唾骂的无聇皇帝。 “东方湛,纸包不住火,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你敢杀本宮,迟早会被人知道真相。”秦君昊报着最后一丝希望,威胁东方湛。 东方湛在青焰的势力弱了一半,最怕被人抓住把柄,暗害南疆之子之事一出,他必死无疑,世间没人不爱惜自己的生命,秦君昊想赌一赌,东方湛想活不想死。 “多谢秦太子提醒,本王会妥善处理秦太子的尸体,让那些南疆侍卫们看着就是被东方珩所杀。”东方湛看着秦君昊,声音冷若寒冰:“等他们帮本王夺到青焰江山,本王登基为帝,手握青焰重兵,就不怕南疆,也不怕任何人追究责任。” “你,好狠!”秦君昊狠瞪着东方湛,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中怒火燃烧,东方湛不会放过他,他真的要客死他乡么? “狠也是秦太子出来的,如果秦太子没提出那么过份的条件,本王也不会想到杀你。”东方湛目光一凛,锋利的匕首对着秦君昊的心脏狠狠刺了下去。 秦君昊想要阻止匕首,却全⾝软软的,用不上丝毫力气,眼睁外姓看着那冷光闪烁的利刃全部没⼊心脏,尖锐的疼痛在口弥漫开来,鲜⾎流出伤口,快速将大片⾐衫浸透。 “东方湛!”秦君昊恨恨的瞪着东方湛,咬牙切齿,眸中翻腾的怒火恨不得将他焚烧怠尽。 东方湛视若无睹,瞟了他一眼:“秦太子,⻩泉路上你走好,本王会吩咐人多给你烧些纸钱,让你在间继续做南疆太子。” 锋利的匕首一下又一下,准确无误的狠狠刺在秦君昊心脏上,带起大片大片的鲜⾎,洒了他和秦君昊一⾝,他毫不在意,将所有仇恨都贯注在了匕首上,对着心脏继续狠刺:让你杀千媚,让你害璃雪,让你狮子大开口… 秦君昊的心脏位置快要被刺成马蜂窝了,鲜⾎流淌一地,他面⾊苍⽩的可怕,意识也越来越模样,眼神涣散着,狠瞪东方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咬牙切齿:“你会…后悔的…” “本王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后悔。”东方湛一字一顿,匕首再次刺进他心脏里,用力转了个圈,难以言喻的痛苦在中弥漫开来,秦君昊嘴角流出大串鲜⾎,眼睛圆睁着,不动不动的死死盯着东方湛。 一直盯一直盯,満眼的愤怒与疲惫渐渐转为一片死灰时,他还在死盯东方湛,仿佛要将他深深的印进脑海,做鬼也不放过他。 东方湛望望他死灰般的眼睛,蹙了蹙眉,两指放至他鼻下,已经没有呼昅了,⽩⽟手指在他⾐服上磨了磨,擦掉⾎迹,慢腾腾的站了起来,锋利的匕首刃上沾満了鲜⾎,顺着刃,一滴一滴滴落到冰冷的地面上,点点冷光泛起,震慑人心。 东方湛瞟了秦君昊破败不堪的尸体一眼,眸中満是厌恶,刀捅死他,留他具全尸,已是便宜他了,低头看向手中的宣纸和⽟章,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有了这两样东西,信件的內容随他杜撰,他完全可以将秦君昊之死嫁祸到东方珩⾝上,让南疆和东方珩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到时,南疆皇一定会求着与他合作,主动将南疆侍卫们送来给他用,他拥有強大的势力,打垮太子、东方珩,登基为帝指⽇可待。 不出东方湛所料,南疆皇帝收到秦君昊的求救信后,立刻派人来了青焰,那人东方湛早就认识,就是公主秦若烟。 湛王府地下密室的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将密室照的亮如⽩昼,密室央中摆着一张大,秦君昊面⾊苍⽩的毫无⾎⾊,一动不动的躺在上面,他周⾝围绕着一块块寒冰,阵阵冷气无孔不⼊的钻进⾝体,秦若烟打了个冷战,潜意识的紧了紧⾝上的⾐服。 看着毫无生机的秦君昊,她震惊的眼睛圆睁,半天后方才磕磕巴巴说出一句:“太子皇兄…他居然已经…这怎么回事…” 回头看向东方湛,东方湛无奈的头摇轻叹:“秦太子的信,公主看过了吗?” 秦若烟目光一凝:“信上说他被东方珩重伤,难道是…” 东方湛点点头,重重叹息:“秦太子伤的太重,本王找了许多青焰大夫,都没能救下他…” 那封信模仿的惟妙惟肖,內容写的严而不露,暗暗指证秦君昊被东方珩重伤,他恨死了东方珩,让南疆皇派人来青焰协助,险此之外,没再透露其他事情。 他和秦君昊本就是盟友,信上又有秦君昊的太子⽟章为证,南疆所有人都会以为秦君昊是死于东方珩之手,无人会怀疑到他。 秦若烟再次看向秦君昊,得体的⽩⾊锦⾐穿在⾝上,金⾊的藤蔓花在光芒的照下折出诡异的光芒,他心脏位置的花枝却被扎的稀巴烂,⾐服也被⾎染成了黑褐⾊。 仔细检查,⾎里没毒,他是被人活活捅死的,好好的一颗心,碎成了马蜂窝,由此可见,他死的非常凄惨,凶手的武功非常⾼強,也十分痛恨他。 东方珩⾝为青焰战神,统领千军万马,武功⾼深莫测,完全有能力杀了秦君昊。 “他和东方珩的矛盾,因何而起?” 秦若烟风尘仆仆赶来青焰,进了湛王府,歇都没歇就来看秦君昊,发丝被风吹的有些凌,⽩⾊锦⾐的裙摆上也染了许多灰尘,映着那漫延一⾝的七彩藤蔓花,说不出的神秘,诡异。 她前満,小细细,不盈一握,若是忽略她平凡的面孔,黑⾊的肌肤,倒不失为一名人间尤物,转⾝的瞬间,带起一阵浓郁的香风,熏的东方湛紧紧皱起眉头,随即又恢复平静,目光黯淡着语气低沉:“因为沈璃雪。” 东方湛知秦君昊的脾气,他死于美人最不会引人怀疑,况且,他要算计的人是东方珩,以沈璃雪为媒介,最合适不过。 “皇兄调戏沈璃雪,被东方珩看到了?”秦若烟和秦君昊一起长大,知道他表面正经,內心风流,调戏女子更是家常便饭,沈璃雪绝⾊倾城,非常养眼,他看到了,肯定会上前调戏。 东方湛低头,秦君昊和东方珩的烈矛盾是他编出来的,没有确切依据,他不能承认的太慡快,也不能再添油加醋,适时的沉默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果不其然,他的沉默不语在秦若烟看来,是默认了她的猜测,她小小的绿⾖眼中迸出森冷的寒芒,让人胆战心惊:“只是调戏一下沈璃雪,又没有欺负她,羞辱她,东方珩何必下那大的重手?” “好像是秦太子调戏沈璃雪时,沈璃雪惹恼了他,他要动手磨折沈璃雪,恰好被东方珩看到,东方珩一气之下就…” 东方湛的话半遮半掩,却让秦若烟更加怒气冲天:“沈璃雪又没出事,东方珩生气,狠狠教训秦君昊一顿就好,怎么能杀了他?” 秦君昊是⾝份⾼贵的南疆太子,就算犯了错,也应该由南疆皇帝发落,东方珩不分青红皂⽩的杀了他,分明是没将南疆皇室放在眼里! “东方珩极宠沈璃雪,她又有了七个多月的⾝孕,是整个圣王府最重要的人,东方珩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砰!”秦若烟一掌打在旁边的桌子上,硬生生的截断了东方湛的话,看着坚实方桌央中新打出的大窟窿,她美眸中怒火燃烧: “东方珩杀害秦君昊,你⽗皇都坐视不理吗?怎么着也应该给我们南疆一个待吧。” 秦若烟和秦君昊没有多深的兄妹之情,但他毕竟是她的亲哥哥,他死在东方珩手里,她不能坐视不理。 东方湛一袭湛蓝⾊的锦袍,剪裁得体,⾝形修长拔,领口与袖口绣着精致的云海图,速金缕彩带,风姿潇洒,卓尔不群,举手投⾜间,说不出的优雅⾼贵: “⽗皇命本王全权处理秦太子之事,听他的意思,让本王调解南疆和东方珩之间的矛盾…” “我南疆太子被东方珩所杀,这不叫矛盾,叫仇恨,杀子杀兄之仇是能调解的吗?”秦若烟怒气冲天,満目愤恨:“你去告诉皇帝,如果想和平解决这件事情,就让东方珩为太子偿命。” 秦若烟是女流之辈,喜好男⾊,对朝中大事不感兴趣,不过,她⾝为南疆人,非常维护南疆的名誉,东方珩忍残杀害秦君昊,是在向南疆挑衅,只有杀了东方珩,挽回南疆的盛名,方能消她心头之恨。 “绝不可能。”东方湛想也没想,一口回绝:“东方珩掌握着青焰四十万大军,又用兵如神,是青焰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深受⽗皇器重,如果南疆要其他条件,⽗皇可能会答应,杀东方珩为秦君昊抵命,想都别想,⽗皇宁愿和南疆开战,也不会牺牲他这青焰战神。” 青焰和南疆相邻处时时发生擦摩,两国有时互看不顺眼,开战是迟早的事,不过,想要挑起战,必须要有充⾜的准备和十⾜的胜算,这两国显然都没有把握呑并对方,彼此之间才一直维护着表面的和平,没有戳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东方珩⾝为青焰战神,赫赫威名对百姓来说如雷贯耳,他就是百姓的保护神,如果皇帝为了讨好南疆而杀了他,百姓表面可能不会说什么,暗中定定会唾骂他,皇帝的一世英明将会毁于一旦。 聪明如皇帝,有充⾜的国力,又不惧怕南疆,岂会做这种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情。 “皇帝不杀东方珩,是因为青焰国力強盛,和南疆不相上下,他得罪了南疆,也有恃无恐,如果形势险峻,被上绝路,在自己和东方珩之间做选择的话,他一定会杀了东方珩的。” 秦若烟笑的森恐怖,纵使东方湛武功⾼強,镇定自若,也被她那诡异的笑容惊的后背发冷:“秦公主想⼲什么?” “当然是设计捉拿东方珩了。”秦若烟娇俏,低沉的声音自信満満,绿⾖般的小眼睛內寒光闪闪,仿佛胜券在握。 东方湛心中冷笑,事情正顺着他的计划发展,秦若烟在他和秦君昊悲惨尸体的双重刺下,果然心生恨意,想要对付东方珩。 不过,东方珩⾝经百战,洞察力,应变力,指挥力都非常人可比,青焰战神之称⾜以说明他能力非凡,所向披靡。 秦若烟不过是一名爱好男⾊的风流公主,从不理南疆国事,更妄谈率兵打仗了,若是冒然出手,肯定会被东方珩打的溃不成军。 东方湛还指望南疆侍卫们帮他夺权,绝不能轻易输给东方珩,他必须提醒提醒她:“东方珩⾝为青焰战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独自一人面对敌营千军万马,都可面不改⾊的应付自如,秦公主想捉拿他可不容易。” “放心,本宮自有办法对付他。”秦若烟嘴角微挑,扬起一抹神秘、诡异的笑:“湛王爷就站在一边仔细看着吧,青焰京城很快就要变天了,东方珩杀了太子皇兄,挑衅我南疆国,真真是傲气冲天,目中无人,他很快就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大巨的代价。” ---题外话--- ~(>_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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