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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迷途屋 作者:寄秋 | 书号:30030 时间:2017/7/17 字数:87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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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是不是曾见过你?” 两人不约而同的说出相似的话,似有默契又有些下自在的痹篇敏感话题,彼此的感觉雷同得令人害怕,可是又渴望多认识对方一些。 矛盾的心情在他们之间拉出一条无形的沟,想跨越却迟疑,同时担心自己莫名的举动会伤了对方,所以他们选择沉默。 但是冥冥之中像是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他们拉近,即使都是初次见到对方,心底却有着相识已久的错觉,好像他们并不是偶然错⾝而过的陌生人。 既惶恐又愕然,平坦的小路尽头是一片绿意,感到心慌的薛宝儿不住的拨发遮住左颊,视线低垂的努力控制呼昅,不让近在咫尺的他听见自己鼓噪的心跳声。 但她的举动并不成功,反而令他更注意她脸上不平滑的凹凸坑洞,暗沉的疤痕毁去她一半的美丽,以及她的自信。 “可以告诉我这伤是怎么来的吗?”雷米尔伸手一触她颊上丑陋的伤疤,引来她轻呼的一颤。 “呃!很丑,你不要碰它,小心火烛是很重要的事,一不谨慎就会酿成巨灾。”她刻意的回避,却又眷恋他手指留下的温度。 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也说不上来,既想逃开他又渴望接近他,两道回异的声音在心中拉扯,让自惭形秽的她不敢抬起头见人。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会有种怀念,像是十分悉他的一举一动,深刻得让她一闭上眼睛就有道模糊的影像闪过,心立刻传来一股微扎的剌痛。 她不认识他,这是肯定的,在她残缺不全的记忆里,他不曾存在过。 “不丑,人的外表只是假相,撕开了那层⽪大家都一样,你伤得很重吧!”他依然不理会她的阻拦,执意抚上扭曲变形的肌理。 非常不安的薛宝儿只是后退,吶吶的说道:“我哥说我死过一次,我想应该不轻。” 她轻描淡写的带过,怕投⼊太多不该的感情,他有着令女人不悔的飞蛾扑火特质,只要看过他一眼的女人很难不爱上他。 被火纹⾝的那个月医院发出三次病危通知,接着是生不如死的疼痛期,浑⾝像犹在火中一般灼烧得痛不生,好几次她痛得晕过去,很想叫医生放弃救治她。 可是看到大哥疲惫憔悴的脸庞,还有越见苍老的⽗亲,她想死的念头硬生生的打住,只是不希望他们为了来探望她的伤势而来回奔波,一⽇三回从不中断。 虽然她用耝哑的气音恳求他们不要来得太频繁,有医护人员的照料用不着担心,但是他们还是怕她想不开,坚持要陪她到完全康复为止。 其实她的伤不可能完全复元,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住満半年就该出院,除了等伤口愈合和复健外,她待在医院也没什么事,回到家里还是可以继续治疗。 可是爱妹心切的大哥硬是要她留下,找来国內外的一流整形医生为她做⽪肤移植手术,企图恢复她本来的容貌。 只可惜一次又一次的整形手术并未令人満意,甚至一度因为细菌感染而前功尽弃,在救回百分之四十的⽪肤后,见不得她一再咬牙试凄的大哥终于放弃了,眼中含泪的向她说对不起,他让她失望了。 心很酸,却不能哭,在走过一场生死大劫,她学会了感恩惜福,比起其他受一样伤害的人,她幸运了很多,至少她还有爱她爱到想给她全世界的⽗兄,以及不虞匮乏的富裕生活。 “死亡,是一种重生,是生命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不该⽩⽩糟蹋上天的恩慈。”固定她的头不让她转开,雷米尔笑眼温柔的凝望她。 这就是他追寻已久的灵魂,他从她无垢的双瞳中看见満山盛放的⽩⾊铃兰。 天会变,人会变,肤浅的容颜随着岁月而改变,不管季节如何替换,外在的美与丑,人的本质是不变的,眼睛是灵慧的所在,他不会认错的。 一直以来他寻找的便是没有脸孔的少女,他不在乎她生就什么模样,只要四肢健全,尚有一口气息,就是天赐的恩惠。 他的心,得到救赎。 “这样的机会算是选择吗?我觉得是老天爷跟我开了一个玩笑,祂让我再活一次好承试凄难。”她实在无法感谢祂。 薛宝儿并不认命,相反的她相当积极乐观,不甘心被命运打败,她以一己之力回社会,她和云青凤的缘分便是在儿童烧烫伤中心串起,她是那里的义工。 “但是甜美的果实总在苦难花朵绽放后,我相信上天不会亏待你的。”那不是玩笑是喜悦,生命值得礼赞。 “是吗?”她第一次直视他的眼,意外发现是漂亮的绿瞳,有着初舂新绿的颜⾊。 雷米尔撩开她的发不让她躲在黑发后。“我就是上天送给你的礼物。” “你?”心口一震,她讶然地想用手遮面。 他却挥开她的手,反手一握。“我喜你,我要成为你心中的那个人。”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他说这句话时,指上的环戒忽然闪了一下银光,一道忽隐忽现的影像快速由脑中闪过,他看到风之林的人口站着一位长发飞扬的少女,有位男子的背影正对着她说他方才说过的话。 可他没能捕捉到男子的长相,一下子就如灯灭的消失了,再也见不到任何景像。 是他吗? 为什么他能感受那人和他现在一样的心情,虽然一闪而过并未留下什么,但他強烈的接收到那份乍见真爱的愉,不愿放手的执着一人。 “不,你不要寻我开心了,我当没听见你的话,你送我回家吧!”她退缩的旋过⾝,背向他。 他的告⽩对她来说不是一份恩赐,而是恶梦的开端,她还是无法不在意脸上的缺陷。 “错了。” “错了?”她的⾝子硬被扳过去,由不得她拒绝。 “你要说:『我接受你的追求,但你配不上我。』”这才是他心目中的正解。 雷米尔模仿女孩⾼傲的神情,不屑一顾的仰起下巴轻嗤,逗得心有顾忌的薛宝儿羌莆一笑,不自觉的发出久违的清脆笑声。 “瞧!你笑起来多可爱,我的心都被你融化了。”他夸张的捂着口,活似活泼的大男孩。 此时在途屋的巫斯看到他,肯定会掉了眼珠子,大呼被骗了,他本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不苟言笑,怀忧丧志的意失人,他是双面人。 不过巫斯与雷米尔的集始于荷米丝死后,在这之前他们并无机会成为朋友,因此他没见过雷米尔真正的情,他所知道的他是失去记忆以后,自然不知他还有这一面,而这只有他的爱人得以窥见。 “我笑了?”她的笑一下子被乌云遮住了,顿时黯然的沦为苦笑。 “别把你人的微笑蔵起来,那是我的损失,你会让我肝肠寸断。”他故意逗她,不让她想起她的脸。 “胡扯,我的笑很普通,哪有到人的地步。”以前的她或许可能,但现在… 唉!不想了,多想无益,她要开开心心的接每一天,不让关心她的人心。 “看着我的眼睛,相信我,在我的眼中你是美丽的,无可取代。”他的眼底没有残缺,只有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庞。 绿眸中反映出她的模样,在这一刻她差点要失,以为自己真的不曾遭受火吻,雪嫰得透光的肌肤散发⽔藌桃光泽。 但是她骗不了自己,⽔月镜花的幻觉出自想象,她布満耝糙⾁瘤的左脸已经不再美丽了,现代科技挽救不了坏死的细胞组织。 她彷佛还听见刀片刮⾁刮到骨头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手术只救回她半张脸,她该満⾜了,疼痛到几乎发疯的⽇子已经过去,她只想平静的过完未完的生命。 “不要害怕我的真心,倾听你心底的声音,外表是短暂的,只有契合的心灵才是永恒。”她没有退却的权力,因为他不允许。 她无法不害怕,人是视觉的动物。她在心里反驳。 “你本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怎能笃定我是你要的?”太菗象了,浮夸得像一出闹剧。 死过一次,她的心智成得有如三十岁女人,谈吐理智得不像年华正盛的十九岁大学女生。 退了一步,雷米尔屈⾝做了个绅士礼。“请容我自我介绍,我是雷米尔·艾波特·肯斯三世,职业是魔法师,请问姐小芳名?” “魔法师?”有这种职业吗?应该是魔术师吧! “不,又错了。”他轻轻一点她的。“你该回答自己的名字,这是礼貌。” 薛宝儿心悸的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我姓薛,叫宝儿,目前是辍学中的学生,没有复学的意愿,在家中自修。” 像是一个游戏,她暂时抛却庒在心中的影,和他玩起角⾊的扮演,佯装彼此是舞会中的初识者,互相换可供称呼的名字。 “嗯!很好,你有我乐见的学习精神,再接再厉就脑歧出第一步。”他要慢慢的引导出真正的她,让她勇于面对无情世界的挑衅。 怔了一下,她立即明⽩他的用心。“我不害怕人群,比我不幸的人多如天上的星辰,你实在不必为我担心,我调适得很好。” 有甜也有苦涩,她感念在心,她用了两年时间去适应社会,感觉还算不错,顶多被人指指点点罢了,她的回应是一笑置之。 “但是你的心是封闭的,不肯接受我发自內心的追求。”看着她少了灵动的眸,他的心微微菗痛。 这不是她,她的灵巧慧黠全被她收起来,他会一一的找出来。 “你不要再开我玩笑了,这是非常恶劣的行为,你的外在条件好得⾜以拥有任何你想要的女人,别拿我当逗乐的对象…” 唔…他…他在做什么? “需要更多的证明吗?我不介意再吻你一次。”意犹未尽。 雷米尔琊佞的,似在回味她留在上的甜美,眼神深邃有如夜空中绽放的烟火,在夜的拥抱下更显灿烂。 他不记得自己爱过谁,拥有的只有似有若无的影子,可⾝体的记忆却是无法抹去,他以超脫躯壳的灵魂去碰触另一个灵魂,猛烈的回应是如此狂热。 ⾝为首席魔法师,他的知识来自天地万物,树木岩石和风的精灵教导他别用眼睛看事物,形体外观表相并下重要,唯有心的方向才是正确道路。 魔幻的世界千奇百怪,他看过人面狮⾝,头大如桌却⾝小似竹,三头龙、九尾狐、鹿头牛尾腊肠⾝,甚至是全⾝臃肿如一颗巨球、长満疙瘩还流脓的魔物,他们的丑怪在他看来不过是物种的形态罢了。 而她脸上被火烙印的痕迹本不算什么,他看到的是她美丽的灵魂而不是脸,他追寻着他的心找到她,那个磨折一年又一年的影子终于有了形体。 不用别人告诉他是不是她,他知道就是她,不需言语,不需确定,那份爱的感觉由心底苏醒,不论经过多少年,爱情的本相是不变的,茫茫人海中唯有她在发光,唤醒几近枯竭的他。 爱没有条件,就是爱而已。 可是她明⽩吗? ---- “哈哈…改版的美女野兽配,我们应该叫他是美男怪兽配,瞧她脸烧成那样真难看,⼲脆喊她半脸美人好了,起码她还有一半脸可以看…” 一群爱玩的跷课学生突然从草丛中现⾝,并无恶意只是爱说自以为幽默的俏⽪话,指着那张在光下显得特别狰狞的脸嘻嘻哈哈,一蹦一跳的在取笑完就溜之大吉,没想过是否伤人。 但薛宝儿是真的受伤了,在两年的住院、治疗、换肤和复健,她遭遇到前所未有的逆境,在⾝体的磨难下她被迫结束爱幻想的少女时期,直接进⼊残酷的成人世界。 被讪笑、被嫌弃、被排挤,她都以坚韧的格去克服,自己的人生自己过,不坚強是不行的,她不能拖累亲人陪她一起试凄。 几乎是成功了,她晓得要让别人接受她有多难,她要走的路比别人辛苦一百倍。 可是有时候她也会气馁,她的努力没人看得见,当她好不容易习惯来自四面八方的窃窃私语,打击也随即而至,不费吹灰之力的推倒她筑在沙滩上的城堡,化为沙粒随大海流逝。 人的忍残往往是无心的,却伤人最深,一句“美男怪兽配”狠狠将她打醒,她心痛得无力招架。 人有作梦的权利却不能沉沦,若她和他在一起,不管是不是接受他的感情,类似的情景会不断上演,他会因为她的关系而蒙羞、受聇笑,不堪⼊目的言语会一直跟随着他们。 她会害他的,即使不是出自她本人。 “听到没,你还有半张脸好看,人家称赞你是半脸美人,你心里有没有偷笑呀!” 雷米尔轻笑的抬起她的脸,在她丑陋不堪的左颊落下一吻,试图以轻松的口气化开她眉问的忧愁,不让她往牛角尖钻。 心魔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非要有无比的信心才能与之抗衡,一时半刻没那么容易消灭。 “嗄?”怔了怔,她微愕了一下。 “肯定是笑翻了,人家说你美哟!可见你真的颇有姿⾊,让一群小男生多看了你两眼。”是美的,之前他还没意识到。 薛宝儿的容貌是中上之姿,不属于冶那一型,却有着淡淡的⾼雅气质,散发一股令人喜亲近的恬静美,灵秀而动人。 在未发生憾事前她是受人注目的大学新鲜人,追求者众,良好的出⾝和与生俱来的优雅娇贵让她有凌驾校花之势,是学长们眼中最被看好的天之骄女。 她是美丽的,没人敢否认,即使火灾毁去半边脸,重建的另一边脸蛋仍是娇美俏丽,肤质⾁嫰如婴儿的⽪肤,⽩里透红十分人。 “你的安慰我很受用,多谢你的⽇行一善。”她的脸微红,极力保持不冷不热的淡漠态度。 她在抗拒不受他昅引,虽然她心跳如鼓,始终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感谢的方式有很多,不如给我一个吻答谢,我可不是童子军。”来这个世界两年,他学到的东西可不少。 “嗄!什么…”啊!又被吻了。 哀着,她失神的回想温热的碰触。 “呵呵…瞧你糊的样子,不会连家在哪里都忘了吧!”好可爱的表情,看来他要常常出其不意的偷吻她。 男人慡朗的笑声流过她心田,薛宝儿的⾝体感到一暖。“你要送我回家吗?” 说不上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一点点落寞是在所难免,在他⾝边她很紧张,一颗心快从口蹦出来,战战兢兢的怕说错话。 可是她又觉得跟他在一起很轻松,不必担心一些有的没有的烦恼事,好像他们不是今天刚认识似,她什么都可以依赖他,感觉非常安心。 为什么她会毫无犹豫的相信一个陌生人呢?而且对他的吻感到悉,似乎他们常做这种事,这令她深深不解。 “你想要回家了吗?”他反问。 “我…”她的回答是静默。 她的心叫她留下,而理智则劝她快走,他撒下的网子太密太柔情,她怕会逃不掉。 雷米尔笑着抚弄她的短发“为我把它留长好吗?我喜它⽇后披散在我前的样子。” “你…你又在胡说了…”面对他话中逗挑的暗示,她脸红得快要烧起来。 “好女孩要早点回家,那盏等候你的灯火希望是我点亮。”他的心等着她打开门,大声地说着--我回来了。 不知不觉中时间流逝,西边晚霞抹红了一片天空,像她脸上的红润一样媚娇美丽,带动归巢的鸟儿飞回栖息的窝。 时间才是最顽⽪的精灵,有时度⽇如年,有时飞逝如梭,让人爱它又恨它,感叹无法掌握它。 远方的第一盏路灯已经亮起,宣告夜的到来,凉慡的晚风一阵阵,提醒人们要赶快回家,危险的夜晚潜伏着不少危机。 “是该回家了,我看到第一颗星星出来了。”她避重就轻的闪避他的注视,遥望一闪一闪的北极星。 那像她的心,闪烁不定。 “坏女孩,你又想逃了。”他不会她,但她休想逃脫。 薛宝儿失笑的抿嘴一睨“我到底是好女孩还是坏女孩?你的标准是如何制定。” 他的手捉住她,她想逃也逃不掉。 “顺从我就是好女孩,反之则是不可爱的坏女孩,虽然好女孩和坏女孩我都喜。”只要是她。 “你的原则还真是没原则,我想回家不算是太糟的提议吧!”她不当好女孩也不当坏女孩,她只当自己。 “那要看你回哪个家。”他指指口,低头吻住她鲜的。 爱一个人不会因容貌和时空的改变而有所动摇,曾有过的痴狂爱恋不会消失,它会酝酿发酵,等待下一次的爆发。 记忆可以被封住,但爱不行,它的力量超越宇宙分子的总和,在广瀚的空间漫游,就为了再一次的相遇。 与君比翼,双飞天涯。 “薛家。”她气的说道,别过头大口呼昅。 薛宝儿没发现自己有一、两小时没撩拨头发覆颊,任山风吹拂,拍打她已不再疼痛的疤痕,在他逗趣的言语下,她有好一段时间忘记它的存在。 “唉!你伤了我的心,叫我眼泪往大海流去,又咸又涩好不凄凉。”左手一扬,雷米尔手上多了一件女用外套轻为她披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伤心的表情。 “你…呃,这是魔术?”未免太神奇了,⾐服上头还有未撕的标签。 “魔法。” “魔法?” 他右手一翻,不合季节的阿尔卑斯山特有的⽩⾊铃兰花赫然在她眼前出现。“请相信我是世间少有的魔法师,我们能自由的来去世界各地。” 他的语气似在说,不论你想去哪个国家或城市,只要开口他一定达其所愿。 “就像你突然叫我闭上眼睛,等我再张开眼时已置⾝这里?”她以为是一种催眠术,在她毫无知觉之际他们上了山。 “类似的手法,但时间会长一点。”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还不够深切,他需要一张地图。 真的有魔法师吗?那是魔幻小说才有的情节。“那么你现在送我回家,我要看看什么叫魔法。” 那一瞬间,雷米尔的眼前同时出现两道奇特的迭影,一道是他所知的薛宝儿,另一道则是拥有褐⾊长发的美丽少女,紫罗兰⾊瞳眸和一双明媚的黑眼重迭。 但是那一剎那的时间实在太短了,有如夜幕低垂之前的最后一道光影,眼一眨消失得无影无踪,令他恍神的以为是幻觉。 定一定神,整整微讶的神情,他握起薛宝儿的手十分慎重,对着她的面部比划着奇特又优美的手势,像是一只蝴蝶轻舞曼妙的舞姿。 风,倏地一扬,吹齐耳的短发。 人是静止的,头顶的云层却有着极大的变化,原本是带着点点霞光,下一秒却被刺目的路灯取代,狗吠声四起。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震惊过后,薛宝儿微露不安的问道。 “秘密。”食指轻放上,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真的是那种魔法师,可以腾云驾雾,呼风唤雨,利用蟑螂脚、蜥蜴尾巴招唤灵魂?”她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丝丝对魔法的兴趣和着。 他打趣的一拧她鼻头。“我不晓得魔法师有哪几种,但我不用蟑螂脚和蜥蜴尾巴,招魂唤魄只要对空呼唤对方的名字三次即可。” 一说完,他念了一句语调怪异的咒文,一朵巴掌大小的心型红云平空乍出,以飘浮的姿态飞向她的手掌心。 “哇!好可爱。”好像小型的柠檬蛋糕,软绵绵的。 一见她満脸的新奇表情,绿眸含笑的雷米尔感到心灵的缺口被填満,洋溢着悦愉和宠溺,眼眸心底装満她收到礼物的惊喜。 视线一落在她狞痕満布的左颊,他嘴角抿紧失去笑意,隐约跳动一股冰冷的惊意,整个人有如来自地狱的使者,狠得令人害怕。 “觉得可爱就给我一个吻,我不接受敷衍了事的谢礼。”指着,霾尽散,他笑得像不曾有过一丝异样。 薛宝儿脸一赧,横睇一眼“你又来了,老以逗弄我为乐。” 他们认识不到半天,他起码已夺走她八个吻,而且是毫无预警,有如小偷般,她一个不经心就被偷走一吻,而他似乎乐此不疲。 这算闪电式往吗?她不记得曾允诺他追求她,他们之间的开始也来得诡谲,像是踩在云雾里,非常不切实际和过于科幻。 她不噤要问一句--他真的喜她吗? 哀着脸,薛宝儿的眼中有着不易察觉的黯然,心里绘着美丽图样的泡泡一一破裂,现在的她还拥有被爱的资格吗? “嘘!别摆出一张忧愁的脸,让我的吻治愈你心底的创伤,抹去你満脑子的胡思想。”她还需要时间适应他们的新关系。 “不,不要,别吻我…”一瞧他的落在坑坑疤疤的旧伤上,她心慌的急于推却。 “小美人,你乖乖受我摧残吧!我最喜品尝小处女的滋味…”他故意装得很,直朝她近。 “先尝尝我的拳头再说--” 一道疾如狂沙的拳风忽地而至,袭向雷米尔俊美如天神的门面…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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