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假装不是很在乎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言情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校园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公关生涯 情在商场 美腿妈妈 红杏出墙 亲妈后妈 七年之痒 远山呼唤 女人如烟 小镇风月 奶孙乱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牧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假装不是很在乎  作者:林淮玉 书号:31394  时间:2017/7/18  字数:10285 
上一章   第四章    下一章 ( → )
  旧历年前夕,辗转收到方凯的来信,他很聪明,知道把信寄给恋恋。

  ⽔绿⾊的信笺…小佛:

  半年过去了,对我的恨是否依然浓烈?

  你无法想象我所受的煎熬。每⽇每夜都在愧对你的情绪中⼊睡和苏醒。

  我如此,珠儿更是如此。

  昨⽇拿到体检报告,珠儿确定罹癌,依医师的判断恐不久于人世。珠儿认为这是报应,我和她背叛你的报应,现在的她可用以泪洗面来形容。

  小佛,我好害怕,真的。我一向不是坚強的人,多么希望你在我⾝边,给我力量,让我找回失去已久的勇气。原来我是这么強烈地需要你,为什么拥有你的那段时光却愚笨得毫不自知?

  能来渥太华吗?还是已有了新的爱人?

  方凯

  “信里写了什么?”恋恋伸长了脖子想一窥內容。

  薛佛不以为意地递了信给恋恋。

  恋恋看完信后好打不平事的脾气涌现“这个死方凯,真是厚脸⽪,大言不惭耶,需要肩膀的时候才想到你。你会去渥太华吗?”

  “怎么可能去,我在这里的工作不是说放就能放的。方凯已经不再是我的责任了,他的痛苦心碎,之于我而言只是道义问题,我不会为了他的心情低落而不顾一切,顶多拨个电话安慰安慰他。”

  “你还爱方凯吗?”恋恋劈头一针见⾎地问。

  “不知道,他在渥太华,我在‮国中‬,距离的阻隔沉淀了一些感觉。”这是实话,她已经有一段时间尽量不去想方凯和珠儿的事了,要不是今天的信,她的伤口已复原得很好。

  “珠儿罹癌快要死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了珠儿,你会重新接受方凯的感情吗?”基本上恋恋是投反对票的,方凯这等孬级的男人,本不值得回头再炒冷饭。

  薛佛明⽩恋恋所担心的事,没错,曾经她把嫁给方凯列为人生最重要的大事。从二十岁起,方凯就是她的梦想之一,她倾全力付出所有的爱恋,做好一切准备,甚至放弃了所有在‮国中‬挥汗经营的事业王国也在所不惜,她对他的爱是可以不留余地的。

  但(现在虽是有机会美梦成真)。以珠儿的生命所换得的一线曙光,她会接受吗?她能接受吗?

  对方凯的爱还是最初,最原始的爱吗?

  恐怕连她自己都不再确定了。

  恋恋见她不答腔,似乎沉在自己的思想里,摇了摇她的手臂提醒她,她微愣了一下,才转过神。

  “你怎么了?精神恍惚。”

  “没事。你刚问我和方凯可不可能再续前缘是吧?”

  恋恋点点头。

  “从前的我,把爱情看得很重,可以为了爱一个人牺牲所有,毫无理智可言;现在的我,已不再如此了,我会考虑其他更实际的东西,起码不要一古脑地一往情深。”这样的回答,不知能不能把她现在的感受诠释得很好“恋恋,你会不会觉得我变无情了?”

  “不会。这样很好,至少你懂得保护自己不再被爱情灼烧,做一个爱情的聪明人总比做一个爱情的盲目追赶者来得好。”恋恋是个十分实际的人,对于爱情虽算不上秤斤秤两,可也冷静自持,她之所以选择禹诗,也是基于对方爱她比她爱他深一些,她一直对被爱是幸福的这句话深信不疑。所以她又说:“别以为自己是爱情的投机分子,我们只是比较务实罢了。”

  ***

  经过深思虑后,薛佛拨了渥太华方凯公寓的电话。她但愿不是珠儿来接听,面对珠儿,她觉得自己是失败者,她可以同情珠儿的病况,但却尚未准备好承受再听到珠儿的声音。

  结果,终究逃不过所谓的“莫非定律”…

  电话那头珠儿喂了好几声,薛佛沉默了几秒,挣扎着要不要出声。最后,她硬着头⽪轻声地喂了一声。

  大概是以前两人的情太好了,就算只是轻得像呼昅声的Hello,珠儿还是听出了她。

  “是你吗?小佛。别挂电话,求你,听我说几句话好吗?我怕如果我现在不说的话,以后再没机会说了。我知道你一定还恨着我对不对?我病了,快要死了,我把方凯还给你,请你原谅我好吗?我不要到死还得不到你的原谅。我知道你和我一样爱着方凯,是我先引方凯的,我利用异乡寂寞的人弱点让他不设防地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死了之后你和他又可以在一起了,如果你还惦念我们之间的旧情的话,替我好好照顾方凯好吗?小佛,我…”

  不等珠儿再往下说,薛佛缓缓地挂上了电话。

  她瑟缩着微颤的⾝躯,一个人躲在暗处独饮哀伤,方凯和珠儿总是有办法让她崩溃,惹她的泪⽔。

  什么叫做把方凯还给她?什么叫做死后请她好好照顾方凯?

  他们到底把她置放在什么位置里,他们以为她没有神经系统吗?他们以为她是拥有神力的女超人吗?

  暗暗的黑夜里,有一张雄厚温暖的臂弯朝她揽紧。这个屋子里,只有一个人能够让她如此安心,让她不再只是别人的依靠。无助的心绪,让她顾不得拘谨,偎着这股冬⽇里惟一的温暖。就这样,两人无言地相拥着彼此,静卧在黑⾊牛⽪沙发里。

  “从没见过你掉眼泪,能让坚強的薛佛哭得肝肠寸断的是哪个混蛋?让女人哭的男人实在是太没品了,来,擦⼲眼泪,告诉我是哪头恶龙,我替你除掉它。”他菗了茶几上的面纸,轻轻摩挲她的脸颊。

  因为黑暗,他们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见她仍然沉默,他又说:“该不会是薛阿姨也怕黑暗吧?这怎么行呢?”

  她被范拓芜学着薇薇和邦邦叫她薛阿姨的口吻给逗笑了。顺手扯亮电话旁的小桌灯,看见彼此卧躺的姿势,撩人暧昧得令人惊心,薛佛马上挣脫他的怀抱,顺了顺⾐衫,瞥了一眼他的黑衬衫,不好意思地看着衬衫前襟被她哭了一片的⽔渍。

  他也察觉了那片⽔渍。

  “我猜你的眼泪一定是为了那个叫方凯的男友而流的,是吗?”他瞅着她,透着微昏⻩的灯光,显得彼此之间的窘促不安不那么的明显。

  “你会读心术吗?”她哭得有些沙哑的嗓音,证实了心碎的程度。

  “我不会读心术,只是常常看到痴心的女人这样地哭泣。”他说,并非嘲笑她。

  “而你,常常提供你的膛给那些痴心—的女人擦眼泪,扮演屠龙的圆桌武士?”

  “我没那么滥情。”他冷哼一声说。

  “哦!我忘了,你看不起痴情这玩意。”她想起了在⾼地PUB,他对唐又诗的一番谈话。

  “你怎么知道我看不起痴心痴情这玩意?”他眯着眼,危险地看着她。

  “我在⾼地见过你两次,两次都带着同一位美女,我听见了你和她之间的谈话。”既然他先提了这个话题,她也不想隐瞒,没有比这个方式更能直接了解他和唐又诗之间的爱恨纠葛。

  他站了起来,到酒柜里倒了一杯雪莉登咖啡酒,啜了一口,慵懒地,他又是一副玩世不恭“吊儿郞当的模样,埋⼊单人沙发里,‮腿双‬轻浮地挂在单侧把手上。”

  “那个美人是你的女朋友吗?”她把下颌缩在双膝之间。

  “美人叫唐又诗,不是我的女朋友。”他答得⼲脆。

  “感觉上唐‮姐小‬她对你似乎有深深的情意。”她含蓄地问。

  “呃?如果真是这样,只能说是她的不幸,我不脑控制别人的情感,叫她们不要轻易地爱上我。”他又喝了一口酒。

  “为什么爱上你的人都是不幸的人?”她又换了个姿势,把头斜放在沙发背椅上。

  “因为我不可能回馈她们对等的爱。”他又起⾝倒了一杯酒。

  “哦?因为你是同恋?”她故意这么说。

  “哈哈哈!我就算死后下了地狱,也只会对女鬼有兴趣。”他对她的猜测回以狂笑。

  “那是为什么?”

  “我是很⾁的人,⾁,你懂不懂?”看她点点头,他又接着说:“像我这种纯粹享受⾁的人,没有时间浪费在精神流和心灵共鸣上,所以经营不出你们女人所想望的精神爱恋。”

  “你现在所剖析的人真的是你吗?我不信一个爱听《彩虹曲》,想要寻找青鸟的人会是个你所说的、⾁的人。”她可不想被他唬过去。

  他冷冷一笑“你太纯洁了,不会了解我所说的⾁

  “我虽然纯真但并不无知。”她不服气地反驳。

  “你是个令人怦然心动的女人。”他突然耝嘎地说,好像来自地狱的声音。

  “是吗?你才刚说我是个纯洁而不了解⾁的女人,本连你一贯的标准都够不上。”她自我调侃地说。

  “也许因为纯洁的本⾝就是最人的。”他放下了酒杯,把它搁在酒红⾊的地毡上,起⾝走向她,支着双臂置于薛佛的两侧,俯⾝盯着她的脸庞,低垂羞英俊的面容,似笑非笑地准备掠夺她的灵魂。

  他轻啄她的额、鼻梁、雪⽩的颈,最后是她的。她心跳快速地闪躲着,不甚习惯这突如其来的错愕。

  他的心是狂野的,是炽烈的,她的急于闪躲更是挑起了他征服者的望,他托起她的下颌,轻轻地施了些力道,庒下了烈火般的深吻,运用技巧地推⼊了⾆头,他口中的甜酒味添了几许恶魔的力量。

  她融化了他的心,糅碎了他的理智,他不曾有过的柔情搅了他的⾼格调。

  两人皆被这个吻所震撼,气吁吁。“这就是⾁与纯洁的分野。”他丢下这句话后,暗不定地离开。

  ***

  范拓芜啊范拓芜,你是被上帝遗弃的子民。

  昨夜的吻令他懊恼不已,他一直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不愿背负染指纯情女的罪名,他自责地痛骂了自己不下百次。这下可好了,人家一定以为你是个大⾊狼,借酒壮⾊胆。

  他到底是怎么了,就算是很久没碰女人了,也不需‮渴饥‬地向薛佛下手。

  他不曾这般失常过,比她更美的女人他不是没见过,夜总会的‮姐小‬每个⾝材都比她玲珑凹凸有致,他也没像饿虎扑羊似的‮犯侵‬过她们。

  在别人主动勾引他时,他都可以不动心,为何碰到薛佛他就兽大发?

  他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该不会是生病了吧?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下回见到她,如果她摆脸⾊给自己看,他也不会太惊讶,实在是该怪他太恶质了。

  突然…艾咪打內线电话进来,说是大厅有酒客打架闹事。他的心情已经够恶劣了,又听见无理的酒客在他的地盘撒泼,真不知是哪个顽強的分子。

  才移步到大厅,一片狼藉尽⼊眼底,像是两个帮派挂之间的械斗,保安人员阿力已经通知‮察警‬来处理了,按照平常时候类似的情况艾咪皆能处理得很好,今晚艾咪会通知他出面处理,场面似不单纯。

  艾咪就着他的右耳,轻声地说:“两方人马都了家伙,不只要⽩刀子进红刀子出,还要来个捉对大厮杀。”

  “有人开了吗?”范拓芜点了烟,面容严峻地问。他很少菗烟的,只有在紧张时用来稳定心绪。

  “本省币的人亮了,装了‮弹子‬,好像随时准备⼲起来。”艾咪也点了烟,叉着,表情凝重地注意场內的动静。

  “怎么会杠上的?”他吐了一个烟圈,不耐烦地说。

  “还不是为了黛拉,两方人马都要黛拉陪他们喝一杯,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艾咪愠怒地说。

  “黛拉人呢?”他环顾四周没见到黛拉。

  “溜到休息室去了,其实他们只是借题发挥罢了,老早就看彼此不顺眼,范先生,你看要不要报警?”艾咪问。

  “我刚看到阿力通知管区了,他们大概也知道‮察警‬快来了,也收好了,人也收敛多了,你到大厅和两方人马汤圆去,就说今晚的酒钱算店里老板的,叫他们卖你面子和气生财,砸坏的桌椅要⽔哥来收拾一下;我到外头趁‮察警‬还没到之前和他们解释一下里面的情况,免得以后被列⼊黑名单,三天两头地‘关爱’生意也甭做了。”他捻熄了烟蒂,同‮察警‬涉去。

  ***

  薛佛自认不是懦弱的女人,但是昨夜的吻,却让她成为一个软弱女子。

  她知道昨夜范拓芜喝醉了,雪莉登咖啡酒也是会醉人的,她看过了,酒精浓度百分之一九点五。喝醉的男人总是比平常时候大胆,那么,他是喝醉了才错将她当成唐又诗的吻着呢?还是本就想吃她⾖腐、占她便宜,故意借酒装疯?

  他以为她是那么随便的人吗?就因为她到海之朝露应征工作,他就认为她是个可以轻辱的人吗?

  经过昨夜的事件之后,范府,她还能待下去吗?如果昨夜的事情又旧戏重演呢?她又能躲得掉吗?

  离开范府呢?薇薇和邦邦怎么办?他们已经习惯依赖她了,就像她是他们的妈妈似的。

  唉!可怜的一对姐弟,有⽗亲等于是没有一样,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呢?

  由他的吻里,她可以深刻地感受到他的危险和掠夺,同方凯的吻完全不同,方凯从没有那样吻过她,好像世间只有他俩似的,一吻定永恒。

  她害怕这样的接触,她知道若是深陷其中的话,将万劫不复。因他,是一个自称十分⾁的人,本不可能提供她要的‮定安‬和渴望的婚姻生活。

  像这样一直都在冒险的男人,悠然地浮沉于情海之中,她能不与他保持距离吗?她又能有几分把握呢?

  后来她才发现,想要劾意保持距离的不只是她单方面的意念,就连范拓芜也明显地划清界限。

  以往他总在早餐桌上利用几分钟的时间与她谈,哪怕只是闲聊国家大事。现在不同以往,他改在十点左右用餐,早中餐一起用,以错开薛佛的用餐时间,他知道那段时间她通常在房里作画。

  既然两人都想低调处理,所以这一分刻意的回避,实行起来倒是十分顺利。

  ***

  ⽇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也没人认为不妥或有意见,除了偶尔和恋恋碰面听她说笑话之外,她还多了一个朋友…秦学平。

  自从那⽇晶华酒店一叙之后,只要是心情不好或想找人倾诉时,秦学平都会约她见面聊几句。

  像是今晚,他临时打了电话约她。

  薛佛弄好了薇薇邦邦之后才换⾐服出门赴约。同李嫂简单待,请她不用等门,有朋友会‮全安‬地送她回来。

  秦学平一直是个很好的朋友,虽然每回的情绪低落都和唐又诗有关,但他不会话匣子一开即没完没了地聊自己的事,仍会体谅地询问薛佛的近况。

  “认识你愈深,愈觉得良心不安。”他认真地说。

  薛佛以为他是开玩,所以也不以为意,也就不答腔了。

  一会秦学平又说:“搬离范家吧,到我家住,至少我家比范家‮全安‬多了。”他总是担心范拓芜会欺侮薛佛。

  车驶近范府大门,熄了火,两人就在车內谈。

  “住范府和住你家都是差不多,都是寄人篱下。”她边松开‮全安‬带边说。

  “我不同呀,我没有他的侵略;把你丢在这里,好像把你丢进狮笼里。都怪我,我太自私了,只为了得到又诗的爱不顾你的安危。”

  秦学平又开始自责了,这是他的美德之一,凡事先想到错在自己,她真搞不懂唐又诗脑子里在想什么,放着如意郞君不要,偏偏向恶魔投诚。

  “你想太多了,范拓芜虽不一定是个正人君子,但是到目前为止,他却没有对我做出任何让我不堪忍受的事,所以我一点也不危险,还可以说很‮全安‬呢!”她向他扯了个谎,为了不要他担心。这个男人已经为爱伤够了神,她不想再让他良心不安。

  “你真是善体人意,要是又诗有你一半的为人着想,不知该有多好。”他感慨万千地说。

  “唉!或许唐又诗变成一个处处为人着想的小女人时,你也不会再爱她了,因为你就是喜她的小任,不是吗?”这是惟一能够解释他死心眼的原因。

  “你是说我有被待狂是吗?”他把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睛直视着前方。

  “也许被人待也是一种爱人的表现吧,当然我指的是精神上的待,不是⾁体上的。”她侧着头看他,看得出来他正在思索她的话。

  “我真的是这样吗?享受着被人精神待而不自知。”他有一点恍然大悟,好像开了窍。

  “这是一种很难分割的感情,有时候就像是被下了葯似的,当然,我并非否定唐又诗对你的感情,只是如此站在一山又望着一山⾼的心态,我不能苟同。”她想借此机会点醒他,之前她不忍戳醒他的梦境,所以往往是他说而她听,听得愈多愈不舍得见他为着一个不够爱他的女人,几乎付出了所有的光和热。

  她知道他还要再多花一些时间消化她的话,所以她悄悄地开了车门,没人黑夜之中。

  ***

  薛佛推开了范府的大门,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

  忽然有一道门嘎声响起。

  “你知道他是唐又诗的未婚夫吗?”他低沉的声音突然划破寂静,吓了她一跳。

  “原来你有‮窥偷‬的习惯。”她反⾝正视他。

  走廊微亮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投影出明暗的层次。

  “也许你们谈得太⾼兴了,所以连家里的狼⽝叫的声音都没听到。”他讽刺道。

  有吗?她是真的没听见狗叫声。

  她懒得和他抬杠,推了房门进去,没料到他也紧跟着进⼊,快速地关上房门,她的房门。开了灯,屋內一片明亮。

  他捉住她的双臂,低吼道:“你疯了是不是?别人的未婚夫你也想沾。你忘了己所不勿施于人吗?”

  她甩开他的手,往上丢了⽪包。

  “你真有趣,不准我和唐又诗的未婚夫做朋友,自己却又不断接受唐又诗的频送秋波,为什么你们男人总是有双重标准?你是在保护我,还是在保护唐又诗?”她也被他惹⽑了。

  “这么晚了还和男人在外头,万一吃了亏怎么办?他可是名草有主了,你自己要检点些。”他指着她的鼻子说。

  “范先生,我的⾝体、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不劳费心,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好了,少去惹唐又诗,好让人家有情人早⽇成眷属,就是功德一件了。”她不甘示弱地回顶过去。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是好心提醒你,你住在我家,我对你自然有一分责任,万一你被人家搞大了肚子,哭哭啼啼的,我也救不了你。”他已经预先往坏处想了。

  “你真是龌龊极了。你的教诲我已经听到了,能不能请你赶紧离开我的房间,否则万一我怀了孩子,小心你会是头号被认定爸爸的对象。”她故意吓唬他。

  他听她这么一说,严厉地看着她,不疾不徐地问:“你…怀孕了吗?”

  “哦…天啊!当然没有。你以为怀孕那么简单吗?要有精子和卵子的结合才行,除非我是圣⺟玛莉亚,不然就是进行无,生殖的低等生物。”说风就是雨的,这个范拓芜就把她看得这么随便吗?

  “你真的没怀孕?”他想更确定。

  “是的,请你放心,若是你还是不信的话,明天我可以请妇产科医生开示证明给你。对了,你这么关心这事做什么?这个房子里应该已不缺婴儿的哭声。”

  “哦…我只是关心你嘛。”他显得有点不自然的尴尬。

  “关心?你不是正躲着我吗?”她突然脫口而出。

  “我?躲着你?”他清了清喉咙后说。

  “是啊,为了那晚的雪莉登咖啡酒之吻。为什么吻我?”她不要他认为她是个恬不知聇的女人。

  “如果我说我情不自噤,你相不相信?”他丢出了一颗变化球让她接。

  “嗄!你这么说只是要让我好过点对不对?”

  “我为什么要让你好过点?”他疑惑地看着她。

  “怕我无地自容,不告而别呀!”她真的曾考虑过不告而别.只是后来打消了念头。

  “你会这么说就表示你不会真的不告而别。”他不确定地看着她。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他走上前,托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用拇指和食指磨蹭她弧度完美的下颌,忍不住又低头吻了她,这一回她没有反抗,乖顺地让他吻,她只在情⾼涨时微微地嘤咛。

  他深吻之后才缓缓地拉开彼此的距离,作出理智的决定:“好女孩,早点休息,我得尽快消失在你眼前,不然待会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明天早上醒来会让你恨我的事来,而我最怕的就是你的恨。”

  ***

  就这样,两人的关系起了决定的变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恋爱了,而且是无可救葯地爱上了对方。

  只是彼此都不愿先承认罢了,都觉得放在心里的爱恋比⾁⿇兮兮的“我爱你、你爱我”可贵多了。

  当然,唯心论的薛佛总认为婚姻必须奠基于相爱的两人心灵的共鸣与契合;而唯物论的范拓芜还是一副⾁至上的论调。

  谁都想改变谁,但谁也不想被改变。

  这可苦了月下老人,红线绑了又松,松了又绑。

  后来,月下老人决定,两人的考验似乎不够多,所以彼此才会至今仍找不着一个平衡点。

  而第一个考验在迅雷不及掩耳盼隋况下投掷而来。

  ***

  一⽇午后,薛佛付了一幅新作给新笙画廊,正要拦车回范府,一个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叫着她的名字。

  转⾝一看,居然是方凯。

  她怔愣在路旁,不知如何反应。

  “你还是一样的薛佛,这么有活力、有朝气,在你面前,我自惭形秽。”他仓皇地说。

  “恋恋告诉你我在新笙画廊?”她答非所问。

  “呃!原本她不愿说的,求了她老半天,她真正是个忠实的朋友,连你落脚的地方的电话号码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看来你的气⾊很好,过得惬意的吧?”

  反倒是他的脸上毫无⾎⾊,奇怪,怎么她以前会欣赏这种⽩皙的书生呢?

  “珠儿呢?她病得那么严重,该不会和你一起回来吧?”她张望四周,没见到珠儿。

  “不!珠儿死了。”口气里有一股解脫的意味。

  “死了?怎会这么快?”她不信。

  “‮杀自‬。”

  “为什么‮杀自‬?”

  “她说她不想拖累我,留了封遗书上吊死了。”他沉下脸不甚愉快地说。

  “你没有好好照顾她。”她带着指责的语气。

  “一个癌症末期的病患,我能怎么照顾?而且我还要上班,不可能一逃邺十四小时守在她⾝边。”他为自己辩护。

  “你本没有心,你说你爱她的,因为她的重病,你竟然可以这么无情。”她说着说着泪如雨丝般落下,为着她那短命痴情的好友。

  “我不是无情,只是太害怕了。”他仍作垂死的挣扎。

  薛佛本不会同情他“你总是如此,总是挑软柿子吃。”

  “我没有,我当初之所以会选择珠儿,实在是因为一个人在渥太华太寂寞了,你又不在⾝边,而珠儿是那么会照顾人,所以…”

  没等他说完,薛佛抢⽩道:“所以你把背叛和不忠当做是家常便饭;把害怕当做是无情的护⾝符。你有没有想过我或是珠儿会受伤?我们也是有⾎有泪的人,不是只有你会害怕,需要别人照顾的。病中的珠儿不忍心⿇烦你,所以她选择了提前结束生命;而你在这里大放厥辞地说你害怕照顾一个将要死去的爱你的女人?”

  薛佛用一种好像今天才认清他的表情看着他。

  “小佛,你别这么动嘛!”方凯心慌地说。

  “你回来做什么?我记得你在这里并没有半个想要联络的亲戚朋友,不是吗?”她不屑地说。

  “我这次回来,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始终爱的人一直都是你。”他顿了顿后又说:“和我一起回渥太华好吗?回去后马上结婚,我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回渥太华?马上结婚?当个特别护士还是老妈子好照顾你是吗?”她本不屑。

  “不!不是的,我怎么可能要你做老妈子或特别护士呢?我是要娶你做老婆。”方凯一厢情愿地说。

  “谢谢你的看重,请你⾼抬贵手,方凯太太的名衔恐怕不是我可以担待得起的。你另请⾼明吧。”说完后,她迅速地拦了一辆计程车,飞快地上了车,回头见他没跟上来才松了一口气。

  直到这一刻,薛佛才真正庆幸自己没有嫁给方凯,否则现在的她,可能会枯萎而亡。

  可怜的珠儿,成了她的代罪羔羊。

  对珠儿的怨怼,在这一刹那化为乌有,原来珠儿也和她一样错看了方凯,以为他是⽟石,原来只是一颗极普通的石头。 uMUxs.COm
上一章   假装不是很在乎   下一章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假装不是很在乎,言情小说假装不是很在乎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林淮玉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假装不是很在乎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言情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