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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四楼悍将 作者:金萱 | 书号:32353 时间:2017/7/19 字数:79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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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钟不疾不徐的敲了十下,窗外一片漆黑,小洁一个人坐在点着灯的客厅里发呆,打开的电视机正在播放着CNN的整点新闻。 答、答、答… 虽然电视音量响亮,却似乎还能听见墙上的钟,传来秒针走动的声音,答、答、答…一秒一秒的走,一分一分的过。 已经超过十点了,看样子卫沃喾今天和昨天一样,大概不会回来了。 昨天中午吃过午餐后,他突然说要去局里一趟,但出了门之后就没再回来了。 他并没有搞失踪,因为这段期间他曾打过一通电话回来,说他要去办案,所以不会这么早回家,要她不必准备他的晚餐,之后便音讯全无。 她并不是在担心他,因为过去相处这半个多月来,已经让她知道他有多顽強刚硬了,并不是一般普通案件就可以将他难倒,或者让他负伤。 就拿上回他背伤迸裂发炎的事来说,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她本就不相信当天晚上他还有馀力可以在听见邻居屋里传来惊叫时,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家门,并在她随后赶到时,将企图闯空门的两名窃贼制伏在地上。 他是她见过最威猛強悍的察警,但却又拥有一颗温柔且多情的心。 看见他对前女友念念不忘的深情,她觉得好羡慕。 听见他对她说出只有她继续住在这里他才能放心,她觉得好感动,感动到忍不住热泪盈眶。因为这辈子第一次有人明⽩的表示出对她的关心,即使她明知道他的关心是出自于任务,但她还是觉得好开心、好开心。 对,她并没有失去记忆。 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她曾经患过短暂的失忆症,但是大概经过三天之后,她的记忆便像泉⽔般一点一滴地涌现出来,从一小滴、一小滩、一小池,最后终究凝聚成记忆的湖泊,搬也搬不走,移也移不开,想无视它的存在更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选择丧失记忆一辈子,永远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洁。 林雪颜是她的名字。在杀手组织里的代号是雪,有些同伴习惯唤她小雪。 ⾝为杀手组织里的成员,虽然她没有真正动手杀过人,但是因她助纣为而害死的人却也数不清。 她有罪,这是无法抹灭的事实,如果她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应该主动向警方认罪。 可是问题在于,如果她背负的只有她一个人的未来的话,她不会逃避。但是她所背负的却还包括了在组织里那些曾经帮助过她、照顾过她的人。所以几经挣扎犹豫,她最后还是选择继续假装失忆的生活着。 她轻叹一口气,甩开这些烦人的思绪,忽然想起她必须将放在烤箱里,留给他的食物拿出来冷却,睡前再放进冰箱里,否则那些东西到了明天肯定会坏掉。 她关掉电视从沙发上站起来,正打算走向厨房时,突然听见大门外好像有什么声音。 她怀疑的停下脚步转头看过去,就见大门的把手在卡的一声之后被人动扭,接着大门被推了开来。 推门而⼊的正是她以为今晚不会回来的卫沃喾。她讶然的愣了下。 “看到窗內的灯亮着,我就知道你还没睡。有东西吃吗?我快饿死了!”他对她咧嘴道。 “有,我还以为你今晚又不回来了,正想把…”林雪颜对他点头道,话才说了一半,声音便被惊见他⾐袖上所染的一片暗红⾎迹吓得戛然止住。“老天,你受伤了!”她不假思索的马上跑向他。 “只是小擦伤而已。”卫沃喾不以为意的瞄了下自己染⾎的那只手臂。 “流了这么多⾎怎么可能只是小擦伤?”她严肃的说。 “这⾐服上的⾎大多不是我的。” “你到沙发上坐下,把⾐服脫下来我看。”她扶住他没受伤的那只手,将他扶向客厅。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他挑着眉⽑,低头看着⾝边扶着自己的人。 “我比较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先将他推到沙发上坐下,这才回答他的问题。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卫沃喾呆了下,蓦然哈哈大笑起来。 林雪颜并没有笑,而是神情坚定的看着他说:“把⾐服脫下来。” 看她这么认真,他只好收起笑声,安分的一一解开衬衫上的钮扣,将染⾎的上⾐脫下来。 “你看,我没骗你吧?”他指着手臂上一道不需要合的小伤口对她扬眉道。 “转过去,我要看你的背后。”她突然说道。 卫沃喾猛然一僵,随即以气定神闲的语气朝她打哈哈“我受伤流⾎的是手臂,你要看我背后做什么?对了,你刚刚不是说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先让我吃饭吧!”说着他便拿起刚刚脫掉的上⾐想穿回⾝上,但⾐服却被她一手给抓住。 “我要看你的背后。”她坚定的看着他的双眼,重复刚刚所说的话。 瞧她一副有耐心可以和他耗下去,直到她赢了为止的模样,让他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妥协的松手放开上⾐,然后转⾝将自己的背部完全的展露在她面前。 屋里突然陷⼊一片宁静中,在他⾝后的她更是沉默安静到让他觉得不安。 “对不起。”他先开口道歉。 她仍不发一语,但他却听见她转⾝离开的脚步声。他回头看,只见她走向楼梯下方的那个五斗柜,从菗屉中拿出急救箱之后,又转⾝走了回来。 接着她开始细心的替他背部再次迸裂的旧伤,和手臂上的新伤一一消毒、上葯和包扎,她的动作仍像前些⽇子一样纯、温柔,但是脸⾊却一点也不好看,甚至还可以用恐怖这两个字来形容。 她的双始终紧闭,不发一语。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要一脸生气却又不发一语。”看着她将用好的葯品、纱布整齐收回急救箱里,一副准备转⾝走人的模样,卫沃喾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 “我没有在生气。”林雪颜将急救箱阖上后,才缓缓的说。 “你见鬼的才没有在生气!”他生气的说,因为苏姗一开始也是这么对他说的。 “我没有在生气,我只是对你的行为感到不赞同而已。”她平静的说。 “不赞同?” “你认为带着伤势办案,会比拥有完整的体能办案更有效率吗?”她问他。 他一愣。 “你认为一次将伤养到好,会比让伤口一而再、再而三的迸裂之后再修养更浪费时间吗?”她紧接着又问道,然后自己回答“我非常的不以为然,所以才会对你的行为感到不赞同。但是⾝体是你的,时间也是你的,至于你办案效率的好坏跟我更是毫无关系,所以我本就没有理由可以生气,不是吗?” 卫沃喾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并不是故意不爱惜自己的⾝体,也知道只有在自己完全康复的情况下,才能够拥有最好的表现。”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叹息的对她说:“可是意外总是来得这么突然!当你看见一群有种族歧视的混蛋,围殴一名无辜的黑人时,你能够若无且一事的视而不见吗?⾝为一名素有民人保⺟之称的察警,我没办法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你可以请求支持。” “我有。但是远⽔救不了近火,在辖区警员赶到之前,那名无辜者有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所以你只好自己动手救人?” “我做错了吗?”他凝望着她问道。 她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轻轻的摇了一下头。“我只能说,在你満脑子想着要救人、要破案、要将这世界上所有坏人都绳之以法的同时,请你也空出一点点的空间想一想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以及所有关心你的人。” “因为不希望他们为我担心,所以我要更小心。你是在告诉我这个吗?”他看着她。 “有人关心是一种幸福,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拥有这种幸福的。”她脸上有抹淡淡的忧伤。 “只要有朋友、有家人,这种幸福人人都能唾手可得。”他缓慢的说道,目光始终不离她。 “如果有人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呢?” 她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飘忽,整个人沉浸在一种令人心疼的忧伤里。 卫沃喾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试探的问:“你是在说谁?你吗?” 林雪颜徒然一僵,瞬间回过神来,但是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你的记忆恢复了?”他锐利的双眼紧盯着她:“或者我该说,你本就从未丧失过记忆?” 她沉默了半晌,在他耐心的等待下终于缓慢的开口“不,我的确曾经丧失过记忆。” “终于承认了。”能够达成任务他应该要很⾼兴才对,怛是为什么他现在却只想叹气,只想找人狠狠的⼲上一架? “你要送我进监狱吗?”她直视着他的双眼问。 他命自己撇开心里那些七八糟的情绪,拿出办案时专业的态度来面对她。 “你杀过人吗?”他面无表情的问,语气冷静。 她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双眼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样算杀过人吗?”她抬头看他,接着忽然悲哀的一笑。“当然算。” 她悲哀的神情让他心头猛然菗紧。她的表情为什么会这么悲哀?她是在演戏吗?还是说她有什么让她不得不成为罪犯的难言之隐? 他完全无法遏制自己想要更加深⼊的了解她。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林雪颜。” “职业?” 她看他一眼,随即又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杀手。” “杀手?”卫沃喾露出严厉神情,眯起锐利的双眼盯着她看。“你刚刚不是说你没杀过人吗?” “我有说这句话吗?”很明显的,她正在努力的自掘坟墓。 “小洁!”他生气的朝她怒喝一声。 “小洁是一个幸福的女孩,可惜她只是一个泡影。”她看着他说,脸上始终带着哀伤的神情。“我是林雪颜,是一个罪该万死且不该存在这世界,却又实真存在的人。” “对我来说你就是小洁。”他忍不住厉声道,讨厌她一再把自己和死亡连在一起的感觉。“至少在过去这半个多月来,你的确是她。不是吗?” 她认真的看着他,半晌后突然对他露出一抹真心的微笑。“过去半个多月来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幸福的⽇子,谢谢你让我拥有这段美好的回忆,即使明天要我死,我也死而无憾了。” “你就这么想死吗?”瞪着她,卫沃喾再也受不了的朝她大吼。“好,那把你过去所犯下的罪行,一件一件的说给我听。时间、地点、同伙有哪些人,杀人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说呀!” “没有同伙,只有我一个人。”她语气坚定。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吗?” 她马上抿紧瓣,一副谁也别想从她口中得到任何有关组织的事的样子。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想认罪,想赴死吗?那也要给我可以办你的⾜够罪证呀,说呀。”他她,但她却始终沉默不语,而且脸上表情逐渐变得木然。 他等了她半晌,也瞪了她半晌。 “不说吗?很好,那我也用不着大费周章的逮捕一个骗子,毁了我一世英名。”他讽刺的说完,拿起⾝边的⾐服,起⾝就往楼梯口走去。 见他似乎要上楼,林雪颜忍不住开口“你不是说你肚子饿吗?” 他倏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我现在一肚子气,什么也吃不下。”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上楼。 ******* 虽然她已向他承认了自己恢复记忆的事,但是他们的生活模式却一点也没变,他仍开口闭口就唤她小洁,而她则继续住在他家里为他料理家事与三餐。 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是应该要把她拘捕起来送进监牢吗?为什么都过了好几天,他还是一点动作也没有? 上午八点,她刚刚煮好咖啡,将蛋打进平底锅里,便听见他走下楼的声音。 她不慌不忙的将两片吐司放进烤吐司机里,确定平底锅里的荷包蛋还需要时间煮,这才转⾝看向正往厨房方向走来的他。 “早安。”她开口说,然后发现他穿著烫平的浅蓝⾊衬衫与亚⿇⾊长和外套,看起来既整齐正式又帅气慑人。“你要出去?” “我的休假到昨天为止。” 她倏然愣了下。“你要去警局上班?” “我是个察警。”他以理所当然的表情看了她一眼。 “你…”她微顿了一下“决定要逮捕我了?” “你犯了什么罪?罪证在哪儿?”他面无表情的问道。 林雪颜沉默的看着他。 “我的荷包蛋要嫰一点,那个焦的不要给我。”他突然伸手指着她锅里的荷包蛋。 林雪颜蓦然惊跳的转⾝,马上拿起锅铲将边缘已变焦⻩⾊的荷包蛋从锅里铲了起来。可惜她动作再快,也来不及挽救煎焦了的荷包蛋。 她叹息的将它装进自己的餐盘里,然后重新打了个蛋进锅里。这回她不敢再分心,直到将带着金⻩⾊、漾着嫰嫰光芒的荷包蛋铲起来之后,才再度开口。 “你要我跟你去警局自首吗?我不想让你为难。”她背着他说上边在烤好的吐司上抹着油。 “为难?我看你本就是要给我难看吧?”卫沃喾不由自主的以讽刺的语气回答。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犹豫的转⾝看他。“难看?” “⾝为局里最优秀的官警之一,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却得到一个无的结果,一转⾝,你就去自首。请问,你这不是在给我难看是什么?” 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你要我怎么做,直接告诉我好吗?” 他莫测⾼深的凝视她一会。“我要罪证。”他说“把你的同伙招供出来,我要你们当面对质。” 她忽然间又抿紧瓣,沉默不语。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们就耗着吧。”他露出随你便的表情耸肩道。“反正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了,而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我们就来比比看,看谁比较有耐心。对了,我的早餐好了吗?我得在八点半之前出门,九点前报到。” 林雪颜将盛有两个嫰荷包蛋的餐盘递给他,再从烤箱里拿出事前煎好的培,与涂了油的一盘吐司一起端上桌。然后再从柜子里拿出两个杯子倒⼊咖啡,一杯端给他,一杯留给自己。他们俩都喜喝黑咖啡。 早餐在安静中度过,因为他赶着上班,而她则努力对抗着自己脑中不该产生的思绪。 她一直有种错觉,好像他一点也不想将她逮捕归案,甚至还希望她能继续假装失忆,假装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想不起来的样子。 这真的是她的错觉吗?还是他真有这种意思? 不,这应该是错觉才对,毕竟就像他说的,他是一个优秀的官警,又怎会做出纵虎归山这种知法犯法的事呢? 不可能的,这一定是她的错觉,他之所以不希望她去自首,只是因为他想在罪证确凿后能名正言顺的亲自逮捕她归案。 他是名优秀的官警,除了希望能顺利达成任务之外,最大的希望应该就是能够将历年来破不了的陈案一一解破吧?想必他敏锐的直觉里,一定已经察觉到她知道许多警方始终查不出、破不了的案件內情,这才是他坚持与她耗下去的原因。只是他不知道他这样做本就是在浪费时间,因为她是绝对不可能告诉他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事。 他说他有的是时间陪她耗。 那就这样吧。 既然他不急,那就让她自私一点、无聇一点,多享受一下连作梦她都觉得是奢望的幸福生活吧。之后,随他要杀要刮她都悉听尊便。 时间在她胡思想中悄悄流逝,一转眼竟已过了午餐时间。因为没做什么事也不饿,她随便做了点生菜沙拉便过一餐,之后她昅昅地毯、洗洗⾐服,外头的天⾊就已暗了下来,一天转眼又过。 总觉得这样悠闲的生活像一场遥不可及的美梦,但它却是实真的,她为此不知在心里感谢上帝几千几万次,但是比起上帝,她更加感谢卫沃喾。 她感谢他虽然明知她是个罪犯,却从未以察警面对罪犯的态度对待她;感谢他明知她已恢复记忆也已俯首认罪,却仍自由的让她待在这里,而没有马上将她丢进监牢;感谢他没有监噤她、怀疑她,甚至还愿意接受她无言的回报与感谢,继续让她为他打理家务、准备三餐,她是真的很感、很感他。 时间愈来愈晚,虽然不知道他是否会回家吃晚餐,但她还是做了菜,如果他真的回来了,就能马上吃到食物。 他没有回来,客厅墙上的钟连续敲了十二下时,仍不见他从外头推门而⼊。 是不是纽约所有的警灿诩像他这么忙,无法准时下班回家呢?如果是的话,她真怀疑那些已婚察警的老婆是如何习惯这一切的。 林雪颜不由自主的忖度着,接着却猛然一楞,愕然的睁大了双眼。 察警的老婆… 天啊,她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想到那一方面呢? 她用力的头摇,想甩开这突如其来且又莫名其妙让她觉得心慌的思绪,迅速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熄灯,然后回房睡觉。 当… 客厅的时钟轻敲了一下,声音在隔了一扇木门后显得更加细微,但是她仍很清楚的听见那个声音,因为她失眠了。 失眠?她还以为经过这一个月太过悠闲的生活后,她会死于安乐,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失眠,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她会睡不着觉呢?明明已经把脑袋放空什么事都没想了,为什么还是睡不着,她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更年期提早报到了不成? 二十三岁的更年期?真是笑死人了! 用力的呼了一口大气,翻⾝换一个姿势睡觉,突然之间,她猛然睁开双眼,怀疑的屏住了气息。 客厅果然有声音,她没有听错。 是他回来了吗?还是哪个不长眼的官小,竟敢来闯察警的空门? 她动作迅速却安静无声的下,轻巧的将房门打开,一瞬间便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房內闪到房外。 客厅仍维持在她进房间休息前开一盏小灯的模样,她并没有在客厅里看见任何人影,因为她刚刚听见的细微声音,现在正改从厨房的方向传来。 她没有犹豫,慢慢的走向厨房。她⾚脚踩在地毯上,安静无声。 厨房的门半掩着,里头透露着光。 她轻挑了下眉,忖度着,如果是宵小的话,绝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把灯打开,换句话说也就是刚刚在屋里发出窸?声音的人是他? 只是她不懂,如果是他的话,⼲么偷偷摸摸的?他是回自己的家不是吗,有必要这样小心翼翼的吗? 为了确认,她先从半掩的门往厨房里看,而接下来她所看到的画面,却让她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懊生气? 还是该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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