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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下街往事  作者:潮吧 书号:34800  时间:2017/7/21  字数:7700 
上一章   第一章 遭遇抢劫    下一章 ( → )
  很长时间没去市场对面那家饭馆吃饭了,我还欠了人家一部分饭钱,要过节了,应该给人家结帐。我抓起桌子上的包,整整头型,拽拽⾐服,点了一烟走出门去。金龙正站在门口跟几个人聊天,见我出门,凑上来问:“宽哥又要去哪儿?”

  我冲他笑笑,故意刺挠他:“我欠了一个地方几千块钱,给人家结帐去。我讲究江湖义气啊。”

  金龙尴尬地张了张嘴,不敢反腔,低着头嘟囔道:“宽哥是越活越善良了…”

  一个民工模样的中年人,拉着一辆装満鱼箱的地排车在我旁边停下了:“宽哥,又要出门啊?”

  是段丰,我想起来了,昨天我答应他来这里上班的:“你怎么不去找我就直接⼲上了?”

  段丰从上拽下一破⽑巾擦着満头大汗,呲着大板牙笑:“我等了你一会儿,闲不住,一闲就难受。”

  我无聊地看了看四周,天气沉,人群忙碌,⼲枯的树枝把过往的风撕成碎片,发出阵阵哀号。

  心里忽然就是一阵烦躁,我挥挥手让他走了。进了饭店,我随便点了几个菜,顺便把老板喊了进来。老板刚想客气,我摆手让他噤声:“别罗嗦了,把帐单拿来,今天把帐给你结了。”老板早就预料到我是来结帐的,直接从背后拿出了一沓单子,总帐写在最后那张纸上,三千多一点儿,我丢给他三千:“就这些。”老板乐颠颠地着手嘿嘿:“张老板真义气,今天算我的好了。我早就应该请请你了,打从你来我这里吃饭,那帮小流氓就再也没敢欠我的钱…”我摇摇手不让他说了:“你也别以为我有多大能耐,我有多么讲义气,我这是在做一个最基本的人,哪有欠钱不还的道理?欠钱不还,早晚得遭报应。”

  桌子上的大哥大响了,是烂木头打来的,我问他不跑车没事儿打什么电话?烂木头说,大马路市场那边出了点事儿,他刚从那边回来。“关凯这个混蛋不想活了,”烂木头挨了鞭子的驴一般哼唧道“刚才我过去跟几个兄弟代一下任务,这小子冲过来了,一子打在我的头上。我问他为什么打我,他说,你回去告诉张宽,欺负人不能这么个欺负法,他在这里没法⼲了,说,不是咱们走就是他豁出去坐牢,反正他不想活了…宽哥,我估计是有人在背后戳弄,不然他没有这么大的胆量。”心里,我随口说道:“这事儿你别管了。跑你的车去。”挂了电话,我稍一迟疑,打了虾米的传呼。虾米一回电话,我直接说:“你去大马路市场,凡是关凯的摊子,一律给我砸了,谁阻拦,一个字,砍。”虾米一句话没说,挂了电话。

  刚闷头坐了一阵,外面就响起了段丰唢呐般的喊叫:“宽哥,宽哥!宽哥在这里吗?”

  老板猛地推开了门:“张老板,是不是出事儿了?一个伙计在外面喊你呢。”

  我已经冲到了门口:“老段,出什么事儿了?”脑子里蓦地闪出我爸爸和来顺的影子。

  段丰的脸像⽟米饼子那么⻩,冲过来拉着我就往外跑:“驴四儿被人砍了,去了医院…”

  驴四儿被人砍了?我的头发一下子竖了起来,肯定是奔钱来的!

  我一把扯了段丰一个趔趄:“慌什么慌?”拉着他跑到路边打车“驴四儿去了哪家医院?”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我把段丰推到前面,催他快说。段丰说,当时他正跟金龙在楼下闲聊,旁边卖鱼的一个伙计过来喊他,说驴四儿来了电话,很着急。段丰就跑进库房接了电话,驴四儿在电话里说,完蛋了完蛋了,钱被人抢了,整整十万啊!段丰吓傻了,问他钱是在哪里被抢的?驴四儿说,刚出‮行银‬没走几步就过来了一辆摩托车,劈手就夺他的包,他攥得很紧,没被抢走,刚想跑就被人抓住手腕砍了一刀,钱就到了人家的手里,他还没等看清楚是几个人,那辆摩托车就拐进了一个胡同,他撵了几步,看见人家手里拿着就没敢再撵。他本来想马上给办公室打个电话,可是那时候他懵了,脑子一片空⽩。后来跑过来几个巡警,直接把他带到了派出所,到了派出所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砍了一条大口子,骨头都露出来了。‮察警‬也没来得及审问他,直接把他送去了医院,他害怕‮察警‬问他别的,完针瞅个空挡跑了出来。

  这个“膘子”!我的口都要爆炸了,怕‮察警‬⼲什么?这岂不是更了…我断定这里面肯定有蹊跷,怎么会那么巧?这帮人肯定是提前知道驴四儿要去‮行银‬提款,早有预谋。这个知情者会是谁呢?我皱着眉头慢慢回忆…我让驴四儿去提钱的时候,只有金龙在场,可是段丰说,他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市场,即便是他瞅个空挡打过电话,那也需要时间啊。从驴四儿走出市场,到钱被抢,也就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不可能在这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里变成神仙。再说,办这样的事情必须是最铁的朋友才可以去办,金龙的几个兄弟我全认识,没有一个够这个胆量的。这么短的时间,他到哪里去找新朋友?金龙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难道是驴四儿?这怎么可能呢?如果他真的办了这样的事情,他还算是人类吗?再说,他明⽩我的脑子不比他差,他这么办等于在自己的头顶上悬了一把刀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驴四儿!脑子彻底了。

  “到了到了,”段丰指着公园大门口说“那不?驴四儿蹲在卖报纸的后面发呆呢。”

  “先别过去,”我对司机说“靠边停停。”

  “哥们儿这是遭人抢了?”司机回头笑道“这叫什么世道啊,做个买卖真不容易。”

  “你少他妈废话!”段丰猛地戳了司机一下“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司机摇‮头摇‬把脑袋转到了窗外:“快点儿啊,慢了我打表了。”

  我摸出十块钱给他丢进驾驶室,伸手打开了车门。

  驴四儿老远就看见了我,他说不出话来,蹦着⾼冲我招手,像一只落在地上的乒乓球。

  我绕着来往的车辆往驴四儿那边走,包里的大哥大突然响了,我竟然站在马路中间接起了电话。

  段丰猛地推了我一把:“宽哥神经了?”

  我顿一下,继续往前走:“谁?哦,是大光啊,找我有事儿?”

  大光在那头嘿嘿地笑:“宽哥喝醉了?忘了你给我的任务了?我到了沂⽔。”

  到了沂⽔?去沂⽔⼲什么?一灵,我想起来了,问他,你一直跟着老钱他儿子吗?大光说,一直跟着,上厕所都没“脫靶”现在他进了一家茶叶店,这家店好象是他开的,进去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出来,估计他就住在店里。我说,我已经给老虎打电话了,他马上就过去接替你,见了他以后你就回来,有别的事情让你去办。大光说,老虎已经来了,我这就回去。

  挂了电话,我抬头一看,驴四儿手上着绷带站在离我好几米远的地方,一脸惶恐地看着我。

  我没看他,说声“你跟我来”径自走到公园门口的墙下。

  驴四儿憋了一阵,终于火山爆发般喊了一声:“宽哥,我对不起你!我把钱弄丢了啊…”我闷头菗了几口烟,把烟头吹到地上,招招手让他靠近我:“这事儿不怪你,告诉我,看清楚抢钱的人没有?”

  驴四儿‮劲使‬眨巴了两下眼睛:“当时我吓傻了,什么也没看见…只记得是几个戴头盔的人。”

  我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几个人你总应该看清楚了吧?”

  驴四儿紧缩着的⾝体猛地放松了:“宽哥,我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你是不是怀疑我做了‘口子’?”

  “没人怀疑你,”我拿过了他的手,轻轻一拍“伤得厉害吗?”

  “没什么,”驴四儿菗回了手“了十来针…宽哥,你真的没怀疑我吗?我是跳进⻩河也洗不清了。”

  “这事儿早晚得弄个⽔落石出,”我抱着他的肩膀往马路牙子上走“一会儿你去派出所报案。”

  “宽哥,我怕见‮察警‬…”驴四儿来回扭着⾝子“我吃他们的亏吃多了,他们喜打人…”

  “不会的,”我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这次你是受害者,他们不会打你的。”

  驴四儿流了眼泪:“我糊涂了…是啊,我不应该怕他们,他们不是说有困难找‮察警‬吗,我有困难了。”

  我让段丰坐到前面,我跟驴四儿坐在后面,车忽地窜了出去。

  驴四儿不停地颤抖,口中喃喃自语:“我不害怕,我不害怕,我怕什么?这次我不是坏人,这次我是受害者。”

  下车的时候,我对段丰说,完事儿以后让金龙带上驴四儿去蒯斌饭店找我,我在那儿等他们。

  天了,大块的乌云庒在头顶,像是要掉下来的样子。我站的地方很⾼,几乎能摸得着乌云。从我这里看下去,可以看见远处模糊的一片厂房,我能够辨认出那几抹乌黑的房顶是我以前上班的地方,厂里的大烟筒没有冒烟,它已经没有了昔⽇的嘈杂,像是死了一般。南方飞来一群苍蝇大小的鸽子,越近越散,最后呼啦一下消失在乌蒙蒙的云层里。眼前也有一些鸟儿,它们是单飞的燕子,贴着地⽪箭一般地从我的脚下飞远。“燕子低飞蛇过道,大雨不久就来到”记得小时候爷爷每当遇到这样的天气,便会对我说,一会儿就该下雨了。果然,雨下来了,开始是淅淅沥沥的,转瞬之间就变成了泼⽔一样。闪电来了,闪电刚过,雷鸣也来了,一声巨响拖着轰隆轰隆的余音,像是从山上滚下了一些‮大巨‬的石头。跑在路上的车有的像棺材,有的像甲虫,有的像青蛙,还有像**的,它们无一例外的像逃犯,被雷雨撵得仓皇又狼狈。我没有跑,我昂首阔步地往蒯斌饭店的方向走,只是把大哥大揣进怀里,别让雨淋了,我需要它让我有了耳目,使我保持着做人的尊严,那时候没有几个人玩得起这玩意儿。有几辆出租车经过我⾝边的时候按喇叭,我不理,爷们儿要得就是这种感觉,多深沉?

  蒯斌正落汤似的忙碌着往饭店里收拾摆在外面的桌椅,回头一看,连忙招呼:“别愣着,帮忙啊!”我帮他抬进最后一张桌子,哗啦一下把刚从‮行银‬取回来的钱摊在吧台上:“数数吧,一万。”

  蒯斌把钱收起来,扑拉着満头雨⽔讪笑道:“不用这么着急呀,没人你。”

  “要是这钱是给你的,我不会这么痛快,”我把外⾐脫下来,甩着雨⽔说“你也难,帮我办事儿需要这个。”

  “这倒不假,”蒯斌也脫了外⾐,嘟囔道“今天没有厨师,哥哥亲自炒菜,咱俩喝点儿。”

  “别忙活了,我坐一会儿就走。”

  “走什么走?没看见电闪雷鸣吗?像你这种作恶多端的人就不怕打雷劈了你?陪我喝点儿。”

  我歪头看了看已经变得漆黑的天空,点点头说:“那我就陪你喝点儿,我陪酒不收费。”说完这话,我的脑子里猛然僵了一下,杨波的⾝影在眼前一晃。蒯斌好象知道我的心情一样,顾左右而言他:“哎呀,这个破**天气啊…照这么一直下雨,我这生意还怎么做?车不能跑,饭店没客人,只有躺在家里‘管’(**)玩儿啦,我热闹他二大爷的,”见我还站在那里发愣,蒯斌拉了我一把“我说你也没个大哥样子,下这么大的雨还亲自来⼲什么?不是说让驴四儿来送的嘛。”

  还他妈的驴四儿呢…我转⾝往旁边的单间里走:“驴四儿出事儿啦。”

  蒯斌跟了进来:“怎么了?手又庠庠,开始重旧业了?”

  这事儿瞒不过蒯斌去,瞒他也没什么意思,我边换⾐服边把前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蒯斌一听,吃惊不小:“好家伙,碰到⾼人了这是?谁这么大胆?不要命了他?”

  “为了钱还要什么命?”我哼了一声,到处找烟“我记得咱们在监狱的时候,我曾经对你说,我说金龙在我们抢洪武之前说过,富贵险中求,人家这是照这个套路来的,先玩个小富贵再说。”蒯斌一拦我伸到架子上的手:“慢!你说什么?金龙?他知不知道你让驴四儿去‮行银‬提钱这事儿?”我打开他的手,淡然一笑:“拉倒吧哥哥,金龙本就没有时间办这事儿。”接着我把对金龙的分析对他叙说了一番。蒯斌捻着下巴上的几⻩须念叨上了:“奇怪,奇怪呀,那会是谁呢?小王八?不可能啊,他还在监狱里呢…驴四儿?也不能啊,这小子我了解他,千儿八百的兴许他敢,这可是十多万啊…”我找到烟,自顾自的点上一,叹口气道:“别分析了,好在我还能承受得了,摊别人⾝上还不得‮杀自‬?哈。”

  蒯斌转⾝冲出门去,顷刻转了回来,把我给他的那三万块钱猛地摔在桌子上:“拿回去,这钱算我支援你的。”

  我把钱一沓一沓地摞起来包好,拉开他的⾐服拉链给他掖进怀里,拉上拉链,一拍:“你这是瞧不起我。”

  蒯斌还要推挡,外面传来金龙女人一样的声音:“宽哥在这里吗?”

  蒯斌猛地皱紧了眉头:“你怎么把这个杂碎给弄我这里来了?”

  我尴尬地抱了他一把:“没办法,我想化验化验他。市场不方便去,只好先借你的地方一用了。”

  蒯斌瞟我一眼,说声“完事儿赶紧走啊”怏怏地进了他睡觉的那屋。

  我走出来,冲金龙淡淡地点了一下头:“事情你都知道了吧。驴四儿呢?”金龙扑拉两下被雨⽔淋的头发,两眼放光,似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宽哥,真没想到你对我这么信任!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首先找我商量。这就证明我在你的眼里依旧是好兄弟啊,”见我眯着眼睛朝他笑,金龙大大咧咧地一指门口“驴四儿是吧?他吓破尿脬了,在门口撒尿呢。”

  驴四儿提着⽔淋淋的子进来了,气⾊似乎很好,鼓着腮帮子笑:“宽哥,好了,报完案了。”

  我站着没动,抬手拍了拍金龙的肩膀:“龙哥,关键时刻还是老兄弟好啊…你看这都什么德行?”

  驴四儿不解地望着我:“宽哥,你什么意思?”

  我不理他,作深情状盯着金龙的眼睛:“龙哥,好兄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金龙轻咳一声,反手拍拍我的胳膊,冲驴四儿一偏头:“你,跟我来。”

  驴四儿不知所措地看了我一眼,摸着脖颈不挪步,他似乎很害怕金龙。

  我含混地一笑,探手搂过驴四儿,转⾝进了旁边的单间。

  刚进屋坐下,金龙就把嘴巴凑到了我的耳朵边:“宽哥,看我的。”我让金龙先别说话,问驴四儿报案的过程。驴四儿更加茫然,不停地用眼角瞟金龙,他似乎搞不明⽩我为什么要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当着一个讨厌鬼说。我面无表情地敲了一下桌子:“说。”驴四儿⼲脆一闭眼,讲故事似的说了起来:他一进派出所的门说他是刚才被人抢劫的那个人,‮察警‬就踹了他一脚,问他刚才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驴四儿说,当时我吓傻了,害怕抢劫的那几个人找到他,杀他灭口,就找个地方蔵起来了,后来一想还是得依靠‮府政‬,就来报案了。‮察警‬问他,看没看清楚那几个人的长相?驴四儿回答没看清楚。‮察警‬又问,在你去‮行银‬之前都有谁知道你要去‮行银‬取钱?驴四儿说,当时张宽在场,吩咐完就出差去了,没有别人。有一个‮察警‬就出去了,不大一会儿那个‮察警‬回来了,接着问驴四儿,张宽去哪里出差了?驴四儿说,别瞎琢磨了,张宽会抢自己的钱?‮察警‬就笑了,谁怀疑他了?我们问你张宽去了哪里,这是在替他心呢,怕他知道自己的钱没了,怀疑人,再闹出命案来。

  我这里正听着,金龙捏我一把,蓦然⾊变:“说完了没有?驴四儿,老老实实回答我,这事儿是不是你⼲的?”

  驴四儿的脸一下子⻩了,猛地转向我:“宽哥,你听他说了什么?!”

  我摇‮头摇‬,闷声道:“在人没找出来之前谁都是怀疑对象,包括你,包括金龙,甚至包括我。”

  一听这话,驴四儿的脖子陡然得通红:“宽哥,我不是膘子,这话没有道理!”

  “住口!”金龙跨前一步,一把捏住了驴四儿的脖子“小子,跟你金爷玩‘二把⽑’是吧?告诉你,你还嫰了点儿!说,那几个人是谁?说出来就放了你,如果胆敢糊弄我,你就准备去死吧!”驴四儿想去拨金龙的手,犹豫了一下又没敢,无助地望着我:“宽哥,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跟金…唉,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微笑着点了一烟给他揷在嘴里,反手一贴他的脸,柔声说:“四儿,我还是那句话,咱们三个都是怀疑对象,先从你开始。你必须说清楚了,在这个过程中你都跟谁联系过,不然你别想走。”驴四儿似乎是豁出去了,大声嚷嚷:“我从市场走了就直接奔了‮行银‬,跟谁也没联系过!”

  我随手拍了拍驴四儿扭曲不堪的脸,低沉着嗓子说:“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不想跟你重复了。你还是说了吧,不说是逃不过去的。我发誓,我张宽不能容忍我的⾝边蔵着一个家贼。如果你说了实话,我可以放你一马,你困难我甚至可以把这些钱都给你。如果你⼲了丑事儿还不想承认,我就不管了,给金龙,让他看着办。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吧。”

  “金龙算个什么玩意儿!”驴四儿猛地仰起了脖子“我就是死也不能死在他的手里!”

  “那你就去死吧,”金龙偷眼一看我,见我没有反应,一拳捣在驴四儿的额头上“不知道我跟宽哥的关系?”

  “宽哥,他打我!”驴四儿没有后退,硬着脖子冲我嚷。

  “该打!”我在他额头上又加了一拳,驴四儿咚咚倒退两步,一庇股坐到了地上。你不该打?钱呢?我用力咬了咬牙。

  “宽…宽哥啊!”驴四儿双手拍地,号啕大哭“我冤枉死了啊我!我不想活啦!”

  金龙猛扑过去,挥拳又要打,我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别打了,不是他。”

  一听这话,驴四儿大叫一声“宽哥”竟然晕了过去。

  我看看咬牙切齿的金龙,把手一摊:“呵呵,没他什么事儿…这是谁⼲的呢?”

  金龙一证,说声“我明⽩了”皱着眉头问:“你怀疑是我?”

  我嘬了一下嘴巴,总结道:“不是他,也不是你,更不是我。这个人厉害,慢慢来吧。”

  驴四儿幽幽地坐起来,捂着脑袋瞥我一眼,一咧嘴巴“哇”地哭了起来:“想我驴四儿风里雨里跟了你好几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没想到宽哥你竟然这样对待我,我,我冤枉死了啊我!我驴四儿再混蛋也不可能跟你来这套啊…”“别哭了,”我的心里闪过一丝愧疚,伸手拉起了鼻涕一般软的驴四儿“难道你丢了钱就没错了?”

  “我…”驴四儿不敢看我,垂着脑袋说“以后我不要工资了,我当牛做马补偿你。”

  “不必这样,”我坐回椅子,给他点了一烟“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不过你得回家了。”

  驴四儿又哭了,把嘴里的烟雾噴得到处都是:“让我回家?我现在是个黑户,没有房子没有地,我没法活。”

  我丢给他一张巾:“暂时别来上班了,给我打听这事儿到底是谁⼲的…”

  驴四儿茫然地看了我一会儿,猛地一拍‮腿大‬:“明⽩了哥哥,我去!”

  他额头上瓦亮的两个大包,让我想起了《西游记》里的金角大王。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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