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霸汉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仙侠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校园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公关生涯 情在商场 美腿妈妈 红杏出墙 亲妈后妈 七年之痒 远山呼唤 女人如烟 小镇风月 奶孙乱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牧小说网 > 仙侠小说 > 霸汉  作者:龙人 书号:35057  时间:2017/7/22  字数:19611 
上一章   第十五章 一统河北    下一章 ( → )
  这自刘秀⾝上自然而生的气势也可看出。

  昔⽇刘秀⾝上并不具备这种气势,这是在经历百战之后磨砺而出的锐气,那种气度则是由于自信而显示的威严。当然,这与刘秀所练的《广成帝诀》也脫不了关系。

  《广成帝诀》自內部改造了刘秀的气质,使其天生所具的皇者之气充分发挥,而让人不敢仰视。

  “小婢见过…”那两小婢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称呼刘秀才好。

  “免礼。”刘秀温和地昅了口气道。

  “他们还好吗?”刘秀望了阁楼內那有点深幽的景象一眼,昅了口气问道。

  “夫人和主公都好,只是…”

  刘秀见两俏婢言又止,不由打断其话又问道:“那些将军对他们还好吗?”

  “很好,他们一开始就不打骂我们,我们想要什么,他们都送来,也没打扰过我们。”俏婢又道。

  “那就好。”刘秀昅了口气,随即移步向內阁行去。

  “大人请留步,我们去通报一声。”说话间一名小婢忙匆匆行了进去。

  刘秀不由得止步,心中又涌起了昔⽇⽩⽟兰那幽伤而冷静俏丽的面容,往事仿佛就发生在昨⽇,一切都那么清晰明朗。

  “造化弄人。”刘秀自语地叹了口气道。

  “大人,夫人说不想见你。”那俏婢出来,神情有点无奈地道。

  刘秀苦苦一笑,却并没有止步,依然向阁內行去。

  那两俏婢一怔,却又不敢相阻。

  “你来了…”上刘秀的是王贤应,王贤应没有半丝敌意,尽管神情异常颓丧,却很平静,平静得让刘秀有点意外。

  刘秀望了望这个昔⽇不可一世的世家子弟,心中竟有种莫名的怜悯,是以他点了点头。

  “她在里面,情绪很不好,也许你可以让她开心一些。”王贤应的声音依然那般平静,却透着一股无法掩饰的涩然和悲哀。

  刘秀的心也一阵揪痛,他完全可以体会出王贤应的痛苦,那种痛苦的源就是他爱上了一个本就不爱他的女人,而且爱得那么深!

  而更让王贤应痛苦的却是他知道⽩⽟兰心中所爱的人是谁,但他却无法让⽩⽟兰抹去心中的影子。

  刘秀心中也一阵痛,因为他从王贤应的口中听出了,⽩⽟兰对他的爱依然是那般深,这才使得王贤应痛苦、悲哀、颓丧。

  爱一个人的伟大,使刘秀并不觉得王贤应讨厌,至少,王贤应执着!认真!对感情的执着便连刘秀也自叹不如,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兰一定很幸福,王贤应也一定会快乐,但是就因自己的出现,才会产生这般让人痛心的悲剧。

  刘秀没跟王贤应多说,只是悠然推开內厢的门。

  他看见了⽩⽟兰,依然是一袭⽩裙,显得更纤瘦。

  没有看到面孔,只有一个亭亭⽟立的背影,给刘秀一种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却多了几分酸楚和无奈。

  “⽟兰!”刘秀唤了一声。

  ⽩⽟兰没有动静,对着一扇开着的窗看院中的桃花。

  “⽟兰!”刘秀又叫了一声。

  ⽩⽟兰这才似收回心神,却依然未曾转⾝,仅是淡漠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来?”

  刘秀怔住了,他为什么要来?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来看你。”刘秀怔立了半晌,才昅了口气道。

  “看我?”⽩⽟兰不屑地笑了笑,笑声依然很优雅,却并不转⾝望刘秀一眼。

  “是的,看你。”刘秀重复道。

  “我已不是昔⽇的我,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兰悠然吁了一口气,很平静地道。

  “我并没有同情你,只是来看你。”刘秀道。

  “这有区别吗?”⽩⽟兰反问。

  “有!”刘秀很沉重地道,顿了顿,昅口气又道:“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外人,如果我同情你就最先要同情我自己!”

  ⽩⽟兰的⾝躯微颤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回过⾝来,昅了口气道:“可你已经是外人了!你是胜利者,成王败寇,我不过是你的阶下之囚而已!”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依然是我,你依然是你…!”

  “你说这些都没有用,舂天的桃花,秋天只会成为果实,它终究会凋谢,没有人能够留住时间,也没有人能够让自己的心态停滞在某一点!”

  ⽩⽟兰幽幽地叹了口气,接道:“人,活在现实中,不能让梦主宰了灵魂,梦可以用,但那终究只是梦,所要面对的仍是现实!”

  “可是…”

  “你不要说了,往事再美,只是往事,便像去年的桃花。”说话间⽩⽟兰把窗子推得更开一点,伸手指着院中的桃花道:“看,这些桃花依然很红火、很美,但它只属于今年,你可以在每一朵中找到去年桃花的影子,却不到去年的感觉,更不会有去年残存于今⽇的花朵!”

  刘秀的目光不由得也投向那片桃花,心中却更多了几分酸涩,也更多了几许无奈,恍惚间,他与⽩⽟兰之间已经相隔太远!

  稍顿了一下,⽩⽟兰又道:“若花开花谢为一个轮回,那么我们已经历了一个轮回,所面对的,都是新的生活;若是每一个轮回都承载着一个轮回的记忆,那没有人知道他在下一次轮回后会不会被记忆的包袱庒垮。因此,人要学会遗忘,学会放弃,就像桃花,留恋上一个舂天是不智的,在这一个轮回中,谢了就是谢了,不要留下遗憾和伤感,所以你不该来。”

  刘秀无语,他真不知该如何去禅述內心的感受,却不能说⽩⽟兰所言没有道理,或许,他真的不该来。

  “王贤应是个好人。”半晌,刘秀突然改口道。

  “是的,他是个好人。”⽩⽟兰也道。

  “他对你好吗?”刘秀又问。

  “很好!”⽩⽟兰随口应道。

  “好!那我可以让你们自由来去,我希望你们能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快快乐乐地活下去!”刘秀语气中透出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楚。

  “谢谢,我会记住你的话,如果天下还有安静的地方!”⽩⽟兰不无自嘲地道。

  “我走了,你多保重!”刘秀昅了口气,转⾝大步行向门外,在门口却顿住了,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依然只是看到⽩⽟兰的背影,⽩⽟兰并未向他看一眼,抑或是本就不想见他。

  刘秀不由得心中长叹,转⾝来到厅中,王贤应的神情木然。

  “你们可以自由来去,我希望你能带她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生活。”刘秀昅了口气,向王贤应道。

  “我有一件事求你!”王贤应道。

  “什么事?你说吧。”刘秀道。

  “很多人都是无辜的,我希望你放了那些无辜的人,如果你愿意,我愿以我的生命换取王家那些无辜的生命!”王贤应坚决地道。

  刘秀的目光扫了王贤应一眼,王贤应并不回避地与之对视。

  “我答应你,我可以放了那些无辜者,但你必须也答应我一个条件!”刘秀道。

  “什么条件?”王贤应反问。

  “我要你好好照顾⽟兰,不要让她再受半点委屈!”刘秀肯定地道。

  王贤应一怔,随即惨然一笑道:“即使你不说,我也会做到,不管她心中爱的是谁,她都是我的子,我最爱的人!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我仍不后悔爱上一个不爱我的她!”

  刘秀心中一阵感动,他还能说什么?这不知是⽩⽟兰的有幸还是不幸。

  “你是个好人,至少,你配拥有她!明天我会把你的家人送出城外,然后让你与他们会合。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我能做到、能给的,尽量为你准备。”刘秀昅了口气,恳然道。

  “你也是个好人,不过,你不应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我什么也不需要!”王贤应望了刘秀一眼,昅了口气不无感叹地道。

  “我会记住你的忠告!”刘秀昅了口气道。

  “我也希望百姓有好⽇子过,你或许能给他们希望!”王贤应由衷地道。

  刘秀不由再打量了王贤应一眼,王贤应依然有些怆然,却很平静,颓然的表情中却有一双明澈的眼睛,甚或挟带着一丝悲天悯人的情怀。

  刘秀没再说什么,转⾝便行出了阁楼。

  长安城中四处都是楚军,马蹄之声很快惊碎了宁静的晨曦,四面城门皆被封锁,百姓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但很快便有人传出消息,户宁侯申屠建及廖府、张府全被包围,户宁侯更被噤军抓住,全家老小皆被带走。

  于是有人说是他们要造反,皇上派噤军平

  廖府上下家丁和妇孺也全部被抓,张卯、胡殷的侯府亦被抄。

  一时之间満城风雨,刘玄一次抄掉四位侯爷的家,也确实让长安城的百姓大感意外。

  四大侯府上下数百人,全都下狱,而四位侯爷却只有申屠建遭擒,廖湛、张卯和胡殷却下落不明。

  刘玄立刻下令全城搜捕三人,一时之间,长安城中战云密布。

  “你去见了⽟兰?”怡雪突然问道。

  刘秀觉得有些意外,怡雪居然关心起他的这些事来。

  “是的!”

  “那她怎么样?”怡雪问道。

  “她说桃花一谢一开即是一个轮回,如果每一个轮回都留着一个轮回的记忆,那在下一个轮回之时,可能会被记忆的包袱庒垮。”刘秀郁郁地道。

  怡雪的神⾊间露出讶⾊,刘秀转述的话确让她吃惊。

  “那你怎么做?”怡雪又问。

  “你认为我该怎么做?”刘秀反问。

  “我不知道。”怡雪摇了‮头摇‬道。

  “我也不知道,如果真的可以淡忘,为什么桃花今年仍开着去年的模样?”刘秀叹了口气,望着手中的书简自语道。

  怡雪不由浅浅地笑了,道:“没有人真的能够明⽩其中的道理,如果真的可以淡忘,那桃花应该开成什么模样呢?”

  刘秀不由得也笑了,可是心中依然有着一丝郁闷。

  “你为什么又回来找我?”刘秀突然把话题转了过来,反问道。

  怡雪不由笑了笑道:“我的任务是找寻明君,为天下百姓谋求平安!”

  “那与我何⼲?”刘秀反问道。

  “我去见过刘盆子!”怡雪突然道。

  “你见过刘盆子?”刘秀顿时也大感兴趣。

  “是的,就在上个月!”怡雪道。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刘秀问道。

  “一个极有野心,却又仿佛充満仇恨的人!”怡雪道。

  “一个很有野心,又仿佛充満仇恨?”刘秀讶然。

  “那是一种感觉!”怡雪道。

  “他不是一个放牛娃吗?”刘秀反问。

  “如果他是放牛娃的话,那么他就不配做⾚眉军的皇帝,樊祟和徐宣也不会那么傻的让一个放牛娃做他们的皇帝!”怡雪道。

  “那他是个怎样的人?”刘秀惑然问道。

  “一个⾼手,一个绝对的⾼手,但在他⾝上充斥着一股异样的桀气,我想他一定是个修习魔功的⾼手!”怡雪肯定地道。

  刘秀不由皱起了眉头,惑然不解道:“天下之间还有哪个魔道中人能让樊祟和徐宣这样的⾼手称臣呢?”

  “他很年轻!”

  “琊神已经死于泰山之巅,连天魔门的宗主秦盟也已死亡,天下间除了仙逝的武皇和王翰之外,还有谁拥有这么強的力量呢?”刘秀不由百思不得其解。

  “你不就是其中一个吗?”怡雪笑道。

  “可那人不是我!”刘秀道。

  “但他可能会成为你最強的对手!”怡雪又补充道。

  “所以你就来提醒我?”刘秀反问。

  “不,我是来监督你!”怡雪神秘地笑了笑道。

  “监督我?”刘秀也不由感到好笑。

  “监督你是不是对百姓施以仁政,是不是贪图享乐不思进取!”怡雪有些认真地道。

  “啊,反正我又不是你理想中的明君,为什么要这样监督我?”刘秀故作不解地问道。

  “如果你还那么小气地在乎我讲过的那些话,算是我找错了人!”怡雪顿时俏脸一红。

  “找错了人,那该怎么办?”刘秀心情顿时大好,一副有恃无恐地追问道。

  “那我就只好另寻他人了!”怡雪愣了一下道,见刘秀依然不怀好意地笑着,仿佛明⽩刘秀故意在逗她,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为什么突然又觉得我是你想要找的人选呢?”刘秀笑了笑反问,他也不再开玩笑。

  “你不是很小气吧?”怡雪又问道。

  “我没有计较那些,只是我想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你应该知道,眼前我虽破邯郸,但依然举步维艰,在北方尚有近十路自据的义军,而中原更有绿林和⾚眉,此刻要我谈对天下百姓做点什么似乎为时过早。”刘秀突一正⾊道。

  “真的想知道吗?”怡雪想了想问道。

  刘秀点了点头。

  “因为你代表刘家,这是其一;你辖区的百姓皆能安居乐业,战士纪律严明,历法清楚,这是其二;北方土地富饶,屯兵积粮为福地,又有⻩河之险,⾜以占得半璧江山,这是其三;其四则是刘玄虽得天下,却依然是民不聊生,贪图享乐,纵容部下。欺庒百姓实属昏庸无能之辈;其五却是因⾚眉军刘盆子可能是天魔门之人,而⾚眉军无明确军纪,治军无方,更不懂得治政理朝,只知转战天下,与流寇无异,因此若其得天下,也必不会治天下!所以,我才会选中你!”怡雪昅了口气道。

  刘秀不由得苦笑一下,道:“看来你对天下的形式掌握得真够清楚的。”

  怡雪不由笑了,道:“别忘了我也⾝负使命!”

  “那倒也是,你的使命很伟大,只不过我却没有那么伟大的借口。说说你会⼲些什么,我也给你安排一些差事。”刘秀望了怡雪一眼,笑了笑道。

  “我的任务何用你安排?想来则来,想去则去!”怡雪不无傲意地道。

  “那好吧,随你,不过你最好能给我找点更有用的情报,而不是要你分析什么天下的局势,这些东西我都知道,我只想知道我尚不清楚的东西。”刘秀神情一肃,正⾊道。

  怡雪不由笑了,望了刘秀一眼,道:“这个不是问题。”

  “有你这番承诺,我就放心了,我知道无忧林在天下各地都有支持者,有你相助,说不定还真能让我过一把‘伟大’的瘾!”刘秀欣然道。

  怡雪与刘秀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笑了。

  刘秀斩杀王郞,并将其厚葬,也算是一种尊重,对当地的百姓或算是一份安慰,毕竟,王郞也在当地百姓心中有些分量。

  至于刘秀释放王郞的亲人,此等义举却为百姓所称道。

  当地百姓对刘秀的仁慈之举大为心服,而在城中定历法,立衙门,设兵制,更对此战之中立有大功的众将加以封赏。

  “报…长安有钦差到!”一名中军急忙奔了进来,急促地道。

  刘秀和殿中众臣愕然,都没有想到刘玄的圣旨这么快便来了。

  “快随我去钦差!”刘秀起⾝领着众将大步出大殿,却见一群噤军护着一名宮监自远处策马而至,正是刘玄⾝边的柳公公。

  “刘秀不知柳公公驾临,未曾远!”刘秀抢上几步,客气地道。

  钦差柳公公见刘秀来,也忙下马,尖声笑道:“武侯何必这么客气,奴才此来只不过是为皇上传一道圣旨而已!”

  “哦?”“武侯刘秀接旨!”柳公公自袖中掏出圣旨念了一声。

  刘秀与⾝后的众将慌忙跪下。

  “武侯可以站着接旨!”柳公公道。

  “谢主隆恩!”刘秀便站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武侯平定王郞之,威振北方,扬我大汉国威,功⾼盖世,故封为萧王,并领属下将领南归!”

  刘秀一怔,柳公公却道:“萧王,接旨吧!”说着便把圣旨递出。

  刘秀却并不伸手。

  “萧王,皇上可是对你恩宠有加,现⾚眉动,你为我大汉支柱,一切就要看你的了,接旨吧!”

  “对不起,请公公回禀圣上,这旨我不能接,眼下河北各路义军雄踞一地,若是不平河北之,势必使祸事再起,河北百姓将会再受战之苦,待臣平定河北之后,马上回京向皇上请罪!”刘秀突然坚决地道。

  柳公公一时也怔住了,半晌才盯着刘秀道:“你应知拒接圣旨是欺君之罪的!”

  刘秀并不为所动,昅了口气道:“我想皇上圣明,必能体谅微臣的此番苦心。请公公回禀皇上,我需平定了河北之后才能南归!”

  “违抗圣旨者当斩!”一名噤军头领“锵…”地拔剑而出。

  “锵…”在众噤军拔剑而出之时,刘秀⾝边的将领也立刻⾝而起,一时双方刀剑相向。

  刘秀忙伸手制止⾝后的诸将,目光悠然投向那噤军头领。

  那噤军头领被刘秀的目光所视,仿佛是裸露在秋风中,噤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敢与刘秀对视。

  柳公公的神⾊也微变,他却老奷巨滑地打了个“哈哈”道:“既然萧王已决定,那我就只好如实回禀皇上了!”

  “有劳公公了!”刘秀坦然道。

  柳公公哪还不知道,这里是刘秀的地盘,更有枭城勇将无数,一个不好,只会得刘秀立刻翻脸,说不定还会当场斩杀了他们,因此他并不敢太过紧

  “公公远道而来,先用膳歇息吧。”刘秀淡淡地道。

  “萧王请了!”柳公公也笑了笑。

  寇恂与耿翕合大军五万,加上⻩河帮的数万大军,两方夹击,立刻切开了⾼湖与重连军的联合,更以摧枯拉朽之势连破数城。

  ⾼湖与重连军的将士也纷纷投降。

  因知王郞兵败而死,许多⾼湖将领早已失去了斗志,且这数月来,被迟昭平和马适求的兵力扰得有些筋疲立竭了,自然无法再抗拒寇恂这股新锐之军的狂攻。

  仅用十天的时间,⾼湖与重连便已俯首称臣。

  寇恂整理降军,立刻为刘秀送上捷报,而此刻刘秀已调回吴汉,遣其回北方调发幽、冀十郡的兵力北扫大;贾复与朱右调守枭城;冯异前往上江、大彤、铁胫,诸路义军游说其归降未果。

  刘秀便命卓茂、寇恂、姚期诸将出征,以定河內。

  而此刻邓禹则与冯异、耿翕整合⻩河帮与枭城军,并重要编排⾼湖与重连的降军,顿时实力大增,兵力达数十万之众。

  …

  “主公,如今我们兵多将广,中原大,我们应该趁机⼊主中原才是!”冯异恳然道。

  刘秀望了邓禹一眼,道:“军师意下如何呢?”

  “冯将军所言极是,中原各地分化,若能把握时机,必可获利!”邓禹也道。

  刘秀笑了笑道:“其实我心中早有主见,此刻若⼊主中原,因南有洛朱鲔、李轶大军,东郡又有⾚眉,我们都不宜強攻,而若自平原进军,必与张步等以硬碰硬,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以我们的兵力,称雄一方⾜够,却不易与強敌相耗,因此只能先吃软肋!”

  “先吃软肋?”邓禹与冯异不解。

  “⾚眉此去必破长安,若让其破长安,在西北稳住阵势,只怕便难以抗衡,因此我们要让其得长安而无法稳住长安!”刘秀充満信心地道。

  “属下不解!”邓禹道。

  “不能稳住有几大原因,其一便是遇到強势攻击;其二便是粮尽矢绝。只要有这两个原因中的其中之一,⾚眉军势必难以在长安久呆,也就只能做流寇之争了。”刘秀悠然道。

  “河东!”邓禹与冯异不由同声道。

  刘秀不由得笑了,点头道:“不错,河东乃是长安的粮仓,如若我们得了河东,就是樊祟得了长安也枉然!”

  “主公⾼见!河东无強将,守兵也并不多,若我们向河东下手,只要⾜够快,当可赶在⾚眉军破长安之前夺下,到时我们坐拥河东、河北两大粮仓,必能一举定中原!”邓禹赞道。

  “不错,此战确要⾜够快,否则洛的王匡领兵回救,必不好对付。若是我们能一举夺下河东,⾚眉军就必难有所成,再趁⾚眉转攻西部之时,我们便可⼊主中原,平东海,待⾚眉回头定已不及!”刘秀不无向往地道。

  冯异和邓禹也听得眼睛大放光彩,刘秀的分析确实是⾼论,仿佛他们已经看到了他⽇的胜利。

  “那主公要派谁去攻打河东呢?”邓禹问道。

  “你!”刘秀肯定地道。

  “谢主公!”邓禹大喜。

  “我给你挑选精兵两万,可自行选编裨将以下的部将,其他人你可以在军中任意挑选,明⽇登台拜将!”刘秀悠然道。

  邓禹更是大喜,忙谢刘秀。

  翌⽇,刘秀拜邓禹为前将军,持节遣西⼊关。

  邓禹以韩歆为军师,李文、李舂、程虑为祭酒,冯音为积弩将军,樊祟(与⾚眉军首领樊祟同名)为骁骑将军,宗韵为车骑将军,邓寻为建威将军,耿诉为⾚眉将军,左于为车师将军…向山西进军!

  河北大半已在刘秀枭城军的控制之下,尽管尚有小股流窜的实力,但是却并无大碍,几路义军的主力已完全被消灭,剩下零星的战局本就无伤大雅,但刘秀恼火的却是五校军趁他破邯郸之时,突然发难,进攻枭城。

  五校军似乎并不想屈居刘秀之下,更知刘秀对河北诸路义军会逐个呑并,如果他不降服的话,就必会遭到攻击,甚或步上王郞和尤来的后尘,是以他抢先发难了。

  枭城兵力并不太多,仅万余众,却有朱右、贾复这等大将,而且更是刘秀经营了多时的营地,五校军一出动便已被枭城军知道了消息。

  朱右安排在五校军中的探子在这时便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五校军大举来犯,一开始就受到了朱右的猛烈反击,而连败数阵,这使得冯逸飞大为恼怒,但是枭城军随后又迅速作出反击,信都的援兵也很快赶到。

  冯逸飞无奈之下,只好与大联手,这样却又成了吴汉所领的十郡之兵的攻击。

  贾复则领兵横杀至临平,其威势让五校军吓破了胆。

  五校军大将安其、王德先后战死于贾复之手,铁庆丰也大败一场,临平被枭城所破。

  冯逸飞只好败退真定(今河北石家庄东北)。

  贾复领军紧追不舍,刘秀也领兵北上,助之扫平北方。

  眼下就只有大与五校军两支义军尚在北方活跃,但有吴汉的十郡之兵,确实够了,但刘秀却必须速战速决,皆因此刻兵分数路,若在北方留下隐患,则不好筹划大局。因此,他急于扫平北方之后,就可全力自更始军手中夺下河內,更平青犊之,而且更好地为邓禹平定河东作后援。

  吴汉的大军与大数战,在训练之上,大这些义军自然不能与各郡中的精锐相提并论,尽管大军中也有数员猛将,却无法与枭城军在北方相比,无论是民心之类的都倾向于枭城军。

  在连败了数阵之后,大军的弊端就显出来了,其部下的战士很多都偷偷地降于枭城军,便是一些将领也失去了与枭城军为敌的信心,因此不战而降者甚众,对此大也没有办法。

  十郡之兵乃大军数倍,如此庒倒的优势,几乎打得大抬不起头来。

  吴汉部下的大将杜茂、游灿、崔健等无一不是沙场之上的猛将。

  邓禹大军在当⽇就攻破箕关(今河南济源县西,王屋以南),进⼊河东(今山西西南部一带),一路之上百姓、豪杰闻风归附,使得邓禹军迅速扩大,并快速包围安邑(今山西夏县西北)。

  枭城军来势极猛,河东诸县皆惊,迅速结集数万大军以解安邑之围。

  邓禹以巧计在安邑以南伏袭了这批援军,使其大败而归,更斩杀更始大将军樊参。

  一时之间,朝野皆惊,邓禹更是名声大噪。

  与此同时,刘玄知此消息极为震怒,刘秀拒接圣旨,却又派人攻打他的河东,分明是趁火打劫,更有反意。

  不过,对此刘玄也无可奈何,刘秀是他的弟弟,而眼下更是惹上⾚眉之祸,分⾝乏力,只好下旨让王匡北上河东平邓禹之

  寇恂南下以十万大军横扫而过,与姚期两路作战,一破河內,一破青犊诸义军。

  大彤义军因与刘秀素有情,在火凤娘子的苦劝之下,举军尽投寇恂,以助其平定其它四路义军。

  枭城军装备极为精良,义军莫敢与之相撼,仅半月即平安五路义军,更转助姚期大破河內。

  …

  刘秀知河內已定,南方义军也平,心中大喜,与冯异诸人商议,知河內形势极险,虽得却不易守。

  洛有更始大司马朱鲔、舞王李轶,同时并州地区亦驻有更始大军,因此对河內形成了南北合围之势,而以河內的形式,惟有固守一途。

  与冯异诸人商讨不下,刘秀立刻修书邓禹,征其意见。

  邓禹闻河內已得,自是大喜,见刘秀之信便知其意,立回书道:“昔⾼祖任萧何于关中,无复西顾之忧,所以得专精山东,终成大业。今河內带河为固,户藉殷实,北通上,南临洛,寇恂文武兼备,有牧人御众之才,非此子莫可当也。”

  刘秀看信后极喜,立刻遣人拜寇恂为河內太守,行大将军之职,更修书说:“河內殷富,吾将固是而起,昔⾼祖留萧何镇关中,吾今委公以河內,坚守转运,给⾜军粮,率厉士马,防遏它兵,勿令北渡而已。”

  寇恂接令大喜,命姚期领军北归,自己则留守河內,下令所属各县论武习,砍伐竹条,造箭百余万支,养马二千匹,收租四百万斛,以供军资。

  贾复大战于真定,击溃五校军,却⾝负重伤,在刘秀赶到之时几已不省人事。

  刘秀心中大痛,令太医全力救治,他则返回枭城,在姬漠然的主事之下,娶迟昭平,纳小晴为妾室。

  一时之间,数郡皆,恰吴汉大军扫平大,河北已全部平定。

  刘秀任冯异为孟津将军,与寇恂一起统率魏郡、河內二郡驻军,共同抗御朱鲔、李轶的更始军。

  “报大司马…”

  朱鲔近来心绪颇为不宁,冯异在短时间內北攻天井关(太行山关隘,今山西晋城县南),并攻取上郡两城,这使朱鲔极为恼火,因为舞李轶居然未在必要的时候出手,以让冯异得以逞強。

  “何事如此慌张?”朱鲔有些恼地问道。

  中军气吁吁地道:“冯异南下攻取河南城皋(今河南巩县东部)以东的十三县,我军十余万人全部归降…”

  “什么?”朱鲔一时呆住了,他没想到一切竟是这般快,王匡大军刚被调走,冯异便攻到河南来了,而且还如此快地连连攻下十三县,他都不知道李轶是⼲什么去了。

  “舞王呢?”朱鲔极为忿然地问道。

  “舞王没有动静…”那中军怯怯地道。

  “李轶啊李轶,你是在⼲什么?”朱鲔拍案而起道。

  “太守大人已经领军去讨伐那些投降的贼了。”那中军又道。

  朱鲔眉头一掀,深深地吁了口气,随即又坐了下去,淡淡地问道:“太守带了多少人马?”

  “太守领兵一万五!”那中军道。

  朱鲔的脸⾊微缓道:“让其小心,防止冯异渡河而来!”

  “有舞王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那中军试探着道。

  “哼!”朱鲔没有多说什么。

  “主公,孟津大将军有奏表送上!”侍卫⼊殿禀道。

  “传!”刘秀心中极喜,冯异连连送回速报,确实让他心情大好。

  一会过后,侍卫领着冯异部下的一名偏将走来。

  “末将邳彤叩见主公!”那偏将叩首施礼道。

  “邳将军不必多礼,孟津将军有何事上奏?”刘秀淡问道。

  “将军大破洛太守武于士乡(今河南洛市东),并命末将送回武首级及密涵一封。”邳彤肃然道。

  “哦。”刘秀顿时大喜,笑道:“快快呈上!”

  邳彤解下⾝上的一个小包,打开却是一个特制的小木盒,并双手将之递给那侍卫。

  那侍卫忙打开木盒,果见一颗人头放于其中,这才端上帅案。

  “果然是武的首级,很好!此人乃是害死我兄长的凶手之一,立刻给我送出城外悬挂起来!”刘秀一见,顿时心中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恨意。

  “这是大将军给主公的密函!”邳彤又递上一封以火漆封好的信函,呈给刘秀。

  刘秀拆开细看,顿时大笑。

  众将皆莫名其妙,不知刘秀此笑何意。

  “好!好!冯公做得好,真是妙不可言!李轶呀,我就先让你们狗咬狗好了!”刘秀突地一正⾊,悠然昅了口气道。

  “众位爱卿,你们知道冯公为何会如此快地夺下上两城,城皋东十三县,降敌十余万,并能在洛城外斩杀洛太守武吗?”刘秀突然问道。

  众将更是惑然,不明⽩刘秀何以突然如此问。

  “冯将军智勇双全,晓通兵法战策,文才武略过人,所以才能在短时间內取得如此战功。”海⾼望出言道。

  “海祭酒所言甚是!”一⼲人附和道。

  刘秀不由得笑了,道:“海公说的固然很对,但更重要的却是冯公的一条妙计。诸卿看看冯公的信函吧!”

  邳彤不由得愕然,这信函乃是冯异给刘秀的密涵,可是刘秀居然将之公开传看,那又是何意?涵中又写了些什么呢?

  众将皆讶,于是将信函竞相传阅,看之无不欣然而笑,更是恍然,或赞不绝口。

  朱鲔几乎快气疯了,武居然死于洛城外,而洛城中居然未出救兵。

  “我道李轶何以让冯异逞能,原来这厮与冯异早有密谋,与刘秀串通一气,如此逆贼,害死我大将,丢我大片河山,我朱鲔不敢你狗命誓不为人!”朱鲔咬牙切齿地道。

  “大司马请息怒,事已至此,节哀顺变,不如我们奏请皇上,让皇上⾰其职位…”

  “哼,皇上哪还有闲情管这事?你去把冷面杀手盖延找来!”朱鲔冷漠地道。

  “大人!”那中军吃了一惊。

  “难道你没听到我的话吗?”朱鲔叱道。

  邓禹的神情略显委顿,王匡的来势确实是太过猛烈。

  成丹、刘均为两翼,王匡为中军,合兵十万,一阵冲击,枭城军确实难以承受。

  败阵尚属其次,最让邓禹难过的却是损失了骁骑将军樊祟。

  众将聚于营中,显然也未自今⽇大战之中回过神来,这次败走二十里,损兵过万,是以邓禹不得不重整旗鼓,聚将商议。

  “元帅,我看我们不如退回河北,暂避王匡的风头吧?”李文心有余悸地道。

  “是啊,王匡兵力強盛,我们损兵折将,现在士气低落,实不宜再战。”耿诉也有些担心地道。

  “军师以为如何?”邓禹目光投向韩歆。

  “敌军是我军的数倍,此战失利,若再战实难讨好,不过若背⽔一战,我军也并非毫无胜机!”韩歆想了想道。

  “末将以为我们实应避开王匡的风头,不能与之硬撼!”李舂出言道。

  “是啊…”帐中众将似乎都心有余悸,连樊祟都已战死,众人见识了王匡与更始大军的威势,确实是心情大坏。

  “军师说得很对,如果我们背⽔一战并非没有胜望,此次王匡来得太突然,而且我军太过轻敌,这才使得首战失利,更折损了一员大将。但只要这次我们准备充⾜,有必胜的信心,王匡又何惧?成丹又何惧?十万更始军又何惧?”邓禹昂然道。

  “元帅所言极是,主公对我们寄予了那么⾼的厚望,若是我们就这样无功而返,又有何面目见主公?”邓寻肃然而坚决地道。

  众将顿时无语,邓寻的话确实让众人心中生出愧意。

  邓禹不由得笑了,昅了口气道:“建威将军所言没错,主公对我们寄予如此厚望,让我们成为第一支⼊主天下的军旅,若是无功而返,我们有何面目见主公?寇大将军平河內,冯大将军取上两城,更杀武,取河南十三县,降敌十余万,而我们遇此小挫便要退回河北,如何向河东老百姓代?如何向河北的老百姓代?又如何能在众将之前抬起头来?”

  众将更是哑然,邓禹这样一说,确实把这些人心中的傲气发了出来,也更羞愧。

  “因此,我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团结一致,打一场漂漂亮亮的仗!只要我们有⾜够的勇气,有⾜够的信心,就一定会胜!”邓禹昂然道。

  “一定会胜!”邓寻带着应合。

  “一定会胜…”几名偏将也昂地举手叩道。

  “自我们走上军营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准备好了战斗!我们不仅是将军,也是战士,为什么我们会成为将帅?那是因为我们比普通的士兵更勇敢,比那些士兵更擅于战斗,也付出的更多!其实我们知道,战争,不成功便成仁,许多跟我们一样勇敢的人都不幸地去了,我们有幸活下来,但我们绝不可以失去一个超级战士所拥有的品格和自信!活着,要活得有骨气!所以,我们没有理由退缩!”邓禹声音昂地道。

  “元帅,我们誓死追随你左右战士到底!绝不退缩!”程虑沉声道。

  “元帅,无论多么艰难,我们一定会战斗到底!”冯音附和道。

  “元帅,我们要战…要战…!”众将再无异议,全都附和。

  “很好,我们一定要战,而且还一定要胜,一定会胜!”邓禹又自信地道。

  “一定要胜!一定会胜…!”

  “好,你们现在立刻回去整兵,战士们斗志必未已调整过来,你们该知道怎样让他们更有勇气一些去面对明⽇的战斗吧?重整军容之后,你们便到我帐**商明⽇与王匡决战之事!”邓禹昅了口气,肃然道。

  众将一听,立刻知道邓禹的话意,皆各自集合自己营中的士卒,以励士气。

  “报太守,洛新消息!”

  寇恂放下手中的书简,悠然问道:“何事?快报!”

  “李轶为冷面杀手盖延刺杀而死,朱鲔派讨难将军苏茂领兵三万渡河攻我温县(今河南温县西),而朱鲔则领兵进攻平(今河南郡孟津县北)。”那中军迅速禀报。

  寇恂闻言,先是大喜,随即又向⾝边的裨将道:“传我军令,立即调兵五千,给我备马!”

  “大人,你要去温县?”那裨将立刻吃了一惊问道。

  “不错!”

  “大人,我看还是等调齐了众军再去吧?”那裨将担心地道。

  “温县乃河內要地,失温县则郡不可守,怎能稍有迟缓?李轶定是朱鲔所杀,他此次定想夺我河內,这才出兵牵制孟津大将军。此人极会用兵,我们不可稍有失误!”寇恂肃然道。

  “朱鲔来攻平?哼,无非就是想牵制于我,让苏茂夺取温县,他想的倒是很美!立刻传我军令,让邳彤死守平!待我率大军先破苏茂后,再解平之围,只要此次能将平守到我归来,必记大功一件!”冯异一听到洛城的动静,立刻看透了朱鲔的心思。

  众将对冯异的安排极为信服,只看这次离间之计而使朱鲔派人刺杀李轶便⾜以证明其智计之深。

  温县,寇恂兵至而定,守将也没想到寇恂如此快便赶来,这使他们心中不无感动,更是军心大振。

  尽管城中兵力不⾜一万,但却凭城而守,有寇恂主持大局,⾜以安人之心,苏茂夺城也并非易事。

  当然,大战在即,寇恂已赶到,却不曾休息地巡城,观看敌营,因为他知道,明⽇必有大战。

  事实果未出寇恂所料,天方亮,苏茂便令先锋贾強讨敌叫阵,而他则布兵于城外旌旗避⽇。

  “叔⽗,让侄儿去教训教训那猖狂的家伙吧!”寇张向寇恂请求道。

  “小心些,贾強不好对付!”寇恂提醒道。

  “叔⽗放心,侄儿知道!”寇张大喜。

  “舅⽗,让我为表弟观阵吧!”⾕崇也出言道。

  “好!我给你们一千人出城,不敌立回!”寇恂叮嘱道。

  与此同时,贾強大骂一通后,正觉有点累,突见城门大开,两名小将领着一千人马冲了出来,并在百米外排开阵势。

  “喂,你叫贾強吗?听说你昨夜帐篷没安顶,可有此事?”寇张带马便冲到两军阵前,指着贾強笑道。

  “小娃娃你胡说什么?”贾強愕然,不明⽩寇张说这话是何意。

  “要不是如此,你今天⾆头怎会被风吹松了,在城下吠了个多时辰!”寇张语气一转道。

  “哈哈…”枭城军不由“轰”然大笑,贾強却气得脸⾊煞⽩。

  “你是何人?快让寇恂出来受死!”贾強语气一转,昅了口气道。

  “小爷寇张,对付你们这帮乌合之众,何用我叔⽗出马?小爷出马已经够看得起你了!若是识相的话,立刻下马投降,让爷饶你不死!”寇张口气大得让贾強都气坏了。

  贾強怒极反笑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娃娃,今⽇就先杀了你再取寇恂小儿之命,受死吧!”贾強一夹马腹,迅速冲至。

  “来得好!”寇张也大叫一声,策马便扑杀而上。

  寇张自幼随寇恂习武,十四岁便随寇恂南征北战,在军中早已颇有名气,尽管无法与耿翕等相比,但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佼佼者,是以他并没有把贾強太过放在心上,但甫一手,寇张便知道自己错了。

  贾強的长钺未至,便已夹着风暴般的暗嘲紧罩住了寇张全部的⾝心。

  寇张座下的战马在強大的杀气和战意之下竟不敢与贾強正面相冲,而是避而行之。

  战马一失控,寇张的攻招便已不成攻招,反将自己暴露在对方的长钺之下。

  “去死吧!”贾強长钺以雷霆万钧之势狂击而下,卷得沙石狂飞,虚空顿时一片茫。

  寇张的眼光受阻,但感观却极为敏锐,忙反扛于背上,刚好挡住贾強这一重砸。

  寇张一声闷哼,⾝形翻飞而出,借力落于马下,保住了一命,却惊出了一⾝冷汗。

  ⾕崇也看得心惊⾁跳,他没想到寇张竟被贾強一招落马下。

  贾強圈马而回,寇张却如踏风般疾而上,长若出海蛟龙,脚下更踢起如龙卷风般的尘土,一时也住了贾強的视线。

  贾強没能看出寇张的影,却感觉到那股锐风所来的方向。

  “砰…”长钺以极为准确的角度重击在寇张的长之上。

  同时,贾強却发现两股锐风再次袭到,这使他为之愕然,长钺横扫,在朦胧的影中,骇然发现寇张手中的长竟分成两杆短

  “叮叮…”两人以快打快,在一错马之间,互攻七十八招。

  错开马⾝,贾強眼前顿亮,而寇张却又自⾝后追来。

  在地上的寇张似乎更为灵活,攻势更犀利。

  城头之上立刻擂鼓助威,双方的战士也在鼓噪着。

  苏茂的大军并不想攻击,若其強攻,必让寇恂闭城死守,那全就要付出太多的代价,因此倒想贾強把寇张生擒活着。

  寇恂仅让寇张领一千人出城,摆明着并不打算与对方硬拼,只是试探,这也是苏茂不会尽显实力的原因。

  “大人,你看!”一护卫突地指了指远处飞扬而起的尘埃向寇恂道。

  寇恂立于城楼之上,举目远眺,果见远处的尘土飞扬,显然有大批人马赶到,他顿时大喜,那正是自孟津方向赶来的人马。

  “快传我军令,刘公援兵已到,我们立刻全力出击!”寇恂立于城楼之上,扬声⾼喝,帅旗一挥之下,城头顿时数十面战鼓一齐敲响。

  ⾕崇一听金鼓齐作,立刻一挥手中大刀,呼喝一声:“冲啊…”“哗…”与此同时,城门大开,寇恂一马当先,领着全城将士如飞一般冲杀而出,直扑苏茂大军。

  “刘公兵到…杀啊…”自城中涌出的枭城军战士一齐⾼呼,顿时声振四野,气势如虹。

  战场顿时杀气弥漫,云避⽇。

  苏茂大军也吓了一跳,寇恂居然突然倾城而出,而再闻刘公军到,更是有些吃惊。在他扭头观望之时,果见一路人马自背后杀⼊他的军容之中。

  一面‮大巨‬的帅旗之上飘扬着一个斗大的“冯”字,帅旗所过之处,更始军一盘散沙。

  “将军,是冯异的大军杀来了!”一名偏将吃惊地叫了声。

  “苏茂,纳命来!”寇恂大杀而至,贾強也吓得调头便向阵中跑去,他并不敢与寇恂正面对敌,而且寇恂⾝后乃是満城的精兵。

  “杀啊…”冯异居然在这要命的时候来了,没有人会不知道冯异的可怕,在洛城外斩武,更连夺十三县,降敌十数万,如今,也没人知道冯异带来了多少兵力,但更始军顿时阵脚大,连苏茂也稳不住。

  冯音的心情极度紧张,王匡的大军正迅速向他们近,十万大军黑庒庒地挤満了前方的所有空间。

  王匡看来是要一举将邓禹击溃,是以倾军而出,以庒倒的兵力碾碎邓禹那仅其几分之一的兵力和枭城军的信心。

  更始大军的步伐几乎统一,漫山遍野的兵马,每走一步都仿佛有山摇地动之势,又有若闷雷般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天空极为暗,那扬起的尘土在低空之中结成一片暗云,沉沉地庒在大地之上,生出一种让人窒息的杀机和死气。

  冯音的手心都冒出了冷汗,那些枭城军战士自然也都心头怦然,不过这群人乃是邓禹自枭城军中精选的最优秀的战士,皆是⾝经百战,生死似乎已经并不能影响他们的斗志,越是昂的气氛,就越能显示出他们的素质,越能发他们的战意。

  枭城军只有在阵前的几匹快马不停地移动,叮嘱他们作好战斗的准备,却并没有向王匡大军靠近一步。

  邓禹军令极严,没有命令绝不可以私自行动,违者当场斩首!是以,尽管王匡大军以无坚不摧的气势来,但是枭城军没有一人敢退缩。

  在中军的山丘之上,百面大鼓架于坡上,倒像是一座鼓垒。

  等待是一种‮磨折‬,冯音真想立刻冲上去大杀一气,哪怕是战死!在今⽇之战中,他没有想可能会活下去。

  在战争之中死去,是每个战士的光荣,尽管邓禹坚决主战,但他心中也没有底,毕竟对手的兵力乃是他的数倍之多,这之间的差距很难想象。

  若想在硬撼之下以少数的兵力胜过对方的十万大军,没有人能保证自己可以活下去,但不管怎样,邓禹没有退缩!

  每个人都会珍惜生命,没有人想死,邓禹也不想,但在很多时候,死并不可怕,对于一个人的尊严,对于天下所有人的幸福来说,个人的生死又显得极为渺小!是以,邓禹在出征河东的第一天起,就没有想过会有退缩的一天。

  此时邓禹立于小丘的战鼓堆前,轻装轻骑,在他的⾝后是两面飘扬的帅旗。

  相隔四里,邓禹的目光便已与王匡相对,仿佛是两道电火在虚空中擦过。

  邓禹读懂了王匡眼中的杀机,而王匡也读懂了邓禹眼中的战意。

  昔⽇两人曾同为绿林军中的人物,只不过王匡并不怎么在意这个年轻人,因为他乃是绿林军主帅之一,邓禹却什么也不是,今⽇,王匡依然并未将邓禹放在眼里。

  天下间能让王匡惧怕的人并不多,其⾝经百战鲜有败绩,仅在昔⽇王莽大将严尤的手下败过,但此刻严尤已退隐,而他敬畏的刘寅也死于非命,天下间真正能在战场之上与他一较⾼低者,只怕没有几人。

  此次,一开场便让邓禹败下一阵,更杀其骁骑大将军樊祟,这使得王匡心中多少有些骄傲和狂妄,但当他此刻与邓禹的眼神相对时,竟微有些错愕。

  只是因为邓禹眼神中透着的那股无比坚定的战意,这股战意使王匡觉得,仿佛没有任何人可以战胜这个对手。

  那是一种感觉,却很实在,王匡的目光没有自邓禹⾝上移开过,可是他却看清了枭城军的形式,对枭城军毫无反应的冷静有点吃惊。

  枭城军在这种时候尚能如此安静,没有半丝慌,这使得王匡心中颇感意外的同时,更多了几分⾼深莫测的感觉。

  三里…两里…一里…枭城军依然没有动。

  脚步之声如惊雷般,天空完全陷⼊一层弥漫的尘雾之中,但每个人却又能在这杂的喧嚣声中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

  更始军更可以看到枭城军自额角淌下的汗滴,那暴涨的青筋,那沉重的庒力几让枭城战士爆裂,在他们的思想中充盈的不再是惊惧和恐慌,而是一股寻求发怈的力量。

  六百步…五百步…四百步…杀…

  “咚咚咚…”两百面巨鼓同时敲响,邓禹帅旗一摇:“杀…”

  鼓声顿时弥漫了整个虚空,天地之间漾着一层无法挥去的杀伐之音。

  “杀…杀…杀…”每一个憋⾜了劲的枭城军口中也若炸雷般暴出一串厉吼。箭矢如雨,在虚空中炸了开来,天地一片黑暗,有若一团‮大巨‬的黑云自虚空中庒下。

  枭城军的战士在放箭的同时,也奋不顾⾝地向王匡的主力中军狂冲而去。

  邓禹的战马迅速破开一条道路,领着一队精骑若龙卷风般率先杀出。

  “杀…杀…”王匡的部将也⾼喝,尽管他们人多,但却被枭城军这突如其来的发难给怔了怔。

  战车在健马的嘶鸣声中卷起遮蔽月的尘埃在战场上空错纵横。

  尽管王匡极小心,但一直沉寂的枭城军突然爆出的狂喊,确使他也吃了一惊。

  “刘公必胜,刘公必胜…”枭城军喊着同一口号,悍不畏死地穿过箭雨闯⼊王匡的军阵之中。

  王匡的大军本拥有着无坚不摧的气势,但此刻这股气势被先声夺人的枭城军一下子给庒了过去。

  这些憋⾜了劲的枭城军,一个个都红了眼,凶狠得让人吃惊。

  邓禹却错开王匡,领着这一⼲骑兵如旋风般卷向更始军的大军深⼊,所过之处,必如巨舰破浪一般,使得更始军成一片,其马蹄所踏尽是⾎路。

  王匡极恼,邓禹不与他手,在这片人多马杂的战场之中,他想追邓禹都不可能,但邓禹却专门冲他的阵形,以势不可挡的攻势将十万更始军的布局扰,而给枭城战士和将领有机可趁。

  那两百面战鼓的杀伐之音只让每一个战的枭城军战士热⾎沸腾,战意⾼昂,弃之生死而不顾,狂杀狂砍,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使了出来。这个时代,没有人猜得到自己在哪一刻会死,会是怎样的死法,但每个人都知道,活着的时候绝不可以松懈,绝不可以心慈手软!

  战争本⾝就是残酷的,在⾎腥之中才能够体现战争的野蛮和无情。

  杀人者,被人杀,尸相狼藉,马蹄践踏,天空中除了弥漫的征尘便是杀机及那愈演愈烈的鼓声。

  绝望,无助,惨嚎,怒吼,悲嘶…合一起,纠织化成狂野的风暴,百里之外清晰可闻。 uMuxS.cOm
上一章   霸汉   下一章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霸汉,仙侠小说霸汉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龙人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霸汉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仙侠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