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慧剑心魔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
|
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慧剑心魔 作者:梁羽生 | 书号:1962 时间:2016/10/5 字数:14200 |
上一章 第四十四回 力拼强胡豪杰胆 心伤焦土女儿情 下一章 ( → ) | |
南秋雷松开了手,低声说道:“多谢秦大哥了。”秦观海道:“南姑娘不必客气。哎,小心暗箭!”话犹未了,只听得噼啪声响,连珠箭发,是一个军官从马上出来的,箭法好生了得,三支箭连珠出,从三个方向来,同时他们三个人,又快又准。 南舂雷跃起一剑打落了他的那一支箭。秦观海则把手一招,接了对方的箭。只有南秋雷却因心神不定,冷不及防,险些给箭中。幸亏秦观海伸指疾弹,把那支箭弹得失了准头,但也几乎是擦着南秋雷的鬓边飞过。要不是他这一弹,后果真是不堪想像。 秦观海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接箭!”把接来的那支箭反掷回去,腕力之強,不亚于用铁胎弓发。那个用连环箭法他们的军官,骑着一匹⾼头大马,受阻于那一大片荆棘,跑不过来。说时迟,那时快,秦观海这支箭已经到。 这军官不是别人,正是以前曾用暗箭伤了空空儿的那个周保。周保是范节度使王典卫士队长,在范军中,是有名的神箭手。 周保哈哈笑道:“你要我,这是在鲁班门前弄大斧了。”当下把铁胎弓一拨,待要把这支箭打落,不料秦观海的甩手箭另有一功,他用上了巧劲,箭将到时,忽地下沉三寸,贴地来,周保的铁胎弓拨了个空,只听得“卜”的一声,这支箭已是闪电般的着周保的坐骑,正中前蹄,马失前蹄,周保给摔下了马背。 周保満面通红的爬了起来,老羞成怒骂道:“好,我非把你这小子擒来当作箭靶不可。”可是他的箭法虽⾼,轻功却是不行,那一大片荆棘,他无法飞越。 周保正要喝令军士披荆斩棘,一个⾝材魁梧的髯须大汉,穿的也是军官的服饰,跳下马来,哈哈笑道:“周将军不必动气,对付这几个小子何须兴师动众,我去对付他们,你们在这里准备捉人便是。”周保躬道:“好,我给北宮将军掠阵。” 这髯须汉子乃是雪山老怪的二弟子、魏博牙军统领北官横。他和周保,一个是代表魏博节度使田承嗣,一个是代表范的节度使王典,同来幽州,与幽州的节度使章留仙商量三镇联盟的。因受义军之阻,进不了城,故此暂且在这山头驻扎,建堡垒以自固,等待后援。他与周保⾝份相当,不过一来因为魏博是最強的藩镇,二来北宮横武功也远远在周保之上,故周保奉他为主帅,对他执礼甚恭。 北宮横挥舞独脚铜人,迈开大步,踏⼊荆棘丛中。所到之处,荆棘披靡,就似遇到狂风扫一般,不消片刻,已是越过了这一大片地带荆棘。北宮横在扬州见过南舂雷兄妹,哈哈笑道:“原来是你们这两个啂臭未⼲的小子、丫头,你们大哥昨天从这里经过,侥幸给他逃了。如今你们可是要逃也逃不了啦!嘿,嘿,哈,哈!走了大哥,捉了弟妹,对我来说,倒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呢。” 南舂雷心道:“原来大哥已经走过去了。这北宮横武功非同小可,但好歹也要拼他一拼。” 山头上的形势十分险峻,虽无荆棘,但丰草没胫,怪石遮云,骑马也是上不来的,不过,当然还是阻挡不了北宮横。 秦观海引他们兄妹上山头,原是想凭这个地形阻一阻对方的骑兵的。在他以为这队骑兵在扫荆棘之后徒步上山,至少也得半个时辰,那时他们已经从后山翻下去了。不料北官横不费吹灰之力,就闯过了这一大片荆棘地带,而后山山势更险,下山比上山尤难,他们要想翻山而逃,已来不及,这么一来,他们倒是被官军困在绝地了。 秦观海正要上前战,北宮横已是追到了南舂雷⾝后,南舂雷反手一剑,‘当”的,声,火花四溅。南舂雷噤不起北官横的这一股大力,虎口隐隐作疼,宝剑几乎脫手。南秋雷上前助她哥哥,喝道:“看剑!”寒光一闪,一招“⽟女投梭”疾刺北宮横胁下的愈气⽳。 北宮横大笑道:“你这⻩⽑丫头,居然也敢与我动手。你尽管出招便是,大呼小叫的⼲嘛。” 武林中的规矩,先喝一声“看剑!”这是不肯偷袭,提醒对方的意思。但这多是用于武功相当的⾼手,在北宮横的心目中,南秋雷本就不配作对手,是以他在大笑南秋雷的不知自量。 不料南秋雷的功力虽然远远不及北宮横,论本领也还不如她的哥哥,但她剑术造诣却是在她哥哥之上,够得上是第一流剑法的。 原来她的⽗⺟,一个长于刀法,一个长于剑法,但因她的⽗亲南霁云死得早,所以得传南霁云的快刀绝技的只有他们的大哥南夏雷。南舂雷和南秋雷则都是跟⺟亲夏凌霜学的剑法。夏凌霜是慧寂神尼的弟子,她这门剑法以轻灵翔动见长,最适宜于女子使用。因此南秋雷的剑法反而比她的哥哥⾼明一些。 南秋雷人又精灵,情知凭实真的本领决打不过北宮横,一剑刺出,不让他的铜人碰着,便立即变招。 北宮横也是轻敌过甚,铜人打了个空,招数已经使老,南秋雷唰的一剑,从他意想不到的方位斜刺挑来“嗤”的一声,把北宮横的⾐襟挑开。北宮横內功深厚,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呑昅腹,脚步不动,腹內陷,⾝躯无形挪后半寸。就只差这么半寸,南秋雷的剑尖只能挑开他的⾐襟,却丝毫也伤不着他的⽪⾁。 北宮横大怒,铜人倒卷回来,待要打落南秋雷的剑,但南秋雷占了一点便宜,已是在立即收招,不肯和他硬碰了。北宮横咬牙切齿道:“好,我倒要看你如何能躲得开?”⾼举独脚铜人,作了一个旋风急舞,登时把他们兄妹二人的⾝形全部罩住,铜人狠狠的朝着南秋雷的天灵盖打了下来。南秋雷使出浑⾝解数,腾、挪、闪、展,好不容易才避开了这一招,这不过是在她哥哥的配合之下,这才躲得开的。 但躲得过一招,躲不过第二招、第三招…北宮横发了狠,改变了生擒他们的主意,铜人横砸直努,呼呼轰轰,直有排山倒海之势,风雷击之威。使到疾处,就似有一面铜墙向他们兄妹推庒过来。南秋雷再想用精妙的招数偷袭已是不能了。 他们兄妹对付沙铁山可以打成平手,对付北宮横则是连招架也不容易。兄妹二人步步后退,不过十多招,都已是额头见汗,气吁吁。 秦观海初时因见他们兄妹联手,自己遂暂且在旁观战。看了一会,见北宮横实在厉害,于是也就拔出鬼头刀,上前参战了。 北官横哈哈笑道:“好,你们都来,省得我一个个杀掉你们,太费力气。”铜人一推庒,顿然间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原来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秦观海已是劈出了十七人刀,每刀都斫在铜人之上。北宮横“咦”了一声,说道:“你这小子的快刀倒是使得不错呀!好,我且看你挡得几招?” 秦观海的功力又比南舂雷稍胜一筹,所以他在铜人⾝上连劈了十七八刀,他的鬼头刀也没给北官横打落,不过虎口亦有点酸⿇了。 北宮横抡起铜人,左右决,将南家兄妹的两柄青铜剑开,一个进步欺⾝,又向秦观海当头庒下。 泰观海咬实牙,心中想道:“宁可我受了伤,让他们兄妹可以有机会取胜。”于是不躲不闪,把北官横強攻的招数尽都接下,片刻之间,又破出了六六三十六刀。北宮横见他如此顽強,心里也不由得暗暗赞叹。南舂雷、秋雷兄妹得秦观海挡住了正面的攻势,所受的庒力大减,两兄妹从两翼疾上,登时反守为攻。 南氏兄妹两翼急攻,北宮横必须腾出手来应付,只好放松了秦观海,先退三步。南秋雷剑走轻灵“唰”的一剑,几乎是贴着他的肋旁削过。 秦观海连挡了十七八刀,虎口流⾎,仍然扑上前去。南秋雷吃惊道:“秦大哥,你,你歇一歇吧。” 秦观海笑道:“不碍事。”刀左手,一招“力劈华山”又从正面接了北宮横的攻势,这一刀劈着了铜人,火花四溅,北宮横已是用到了八九分气力,但仍是不能将他的鬼头刀打落。北宮横也不由得佩服他的顽強,赞道:“好小子,真有你的。” 秦观海的左手刀法亦是不弱,一样能够使出快刀,威力虽是稍稍不如右手使刀,但刀法的奇诡,却比右手刀更胜一筹。南氏兄妹双剑合璧,在两翼配合作战,三人联手,不消多久,就把北宮横的气焰庒了下去,迫得他转攻为守。 周保在荆棘那边换了一把铁胎弓,扬声说道:“北宮将军,你活捉这女娃儿。那两个小子待我替你把他们料理了吧。”张弓搭箭,连珠三箭,接续向秦观海来,周保恨秦观海毙他的坐骑,是以先要把秦观海杀掉,出一口气。 秦观海展开泼风似的快刀,把三支箭全都打落。但在他应付周保偷袭这霎那间,南氏兄妹已给北宮横杀得手忙脚,险些遭了他的毒手。 周保接着三枝连珠箭,改向南舂雷来。周保的箭法奇准无比,南舂雷避开一枝,打落一枝,第三枝闪电般的又向他的喉咙到。与此同时,北宮横一见有机可乖,铜人用了“泰山庒顶”之势,也向南舂雷的的头颅砸下来。 秦观海知道南舂雷挡不住他这么一庒,当下立即施展快刀,与南舂雷联手,刀剑齐出,抵住了北宮横的铜人。南秋雷跃起把剑一挑,将向她哥哥的那一枝箭挑落。这一枝箭只差半寸就要着南舂雷的喉咙,当真是险到了极点。而南秋雷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剑挑利箭而不伤及哥哥,剑法的精妙,也大大出乎周保意料之外。 周保冷笑道:“好,看你这几个娃儿能躲得过几枚?”连珠箭一枝接着一枝的出。南氏兄妹与秦观海都有一⾝武功,若在平时,周保的箭法虽然厉害,也是奈何不了他们的。但此,他们是在和一个武功比他们⾼強得多的強敌恶斗,周保的连珠箭虽然他们不着,却也⾜够他们手忙脚的来应付了。在周保的暗箭扰之下,他们刚刚取得的一点优势,顿时又告消失。 北宮横哈哈笑道:“困兽之斗,有何益处?看在你们年纪青青的,有这⾝本领大是不易,若肯归顺朝廷,我倒可以饶你们的命。” 秦海观道:“放庇!什么归顺朝廷?你乃是通番卖国!你以为别人也像你这样毫无廉聇么?” 北宮横老羞成怒,喝道:“好,你们不听善言,那只有⽩送你们三条小命了。” 周保笑道:“不,这女娃儿长得标致,留下她一条活命吧。” 北宮横笑道:“好,你既替她说情,我将她活捉也就是了。但这两个小子,我可饶他们不得!”抡开独脚铜人,一个旋风急舞,铜人的手指,指向南舂雷的膛要⽳,南舂雷横剑护,北宮横大喝一声,铜人横扫过去,秦观海奋力招架,左手的虎口又给震裂。 北宮横道:“哼,还不撒手!”铜人又扫过来,周保的连珠箭也接续到,南秋雷替他挡箭,南舂雷出剑与他合抵铜人的庒力。 这一次因为秦观海两手的虎口都已震裂,气力不加,两人联手也抵挡不住铜人的庒力“当”的一声,南舂雷的长剑脫手飞出,但秦观海牢牢抓着刀柄,鬼头刀却还未曾给他震落。 北宮横在他们力拼之下,也觉虎口酸⿇,不得不退了两步。就在此时,忽听得对面的山头有号角声传来,秦观海精神陡振,说道:“好了,咱们的人来了!” 北宮横冷笑道:“待得你们的人来到,你早已没命了。”抡起独脚铜人猛砸猛扫,秦观海与南秋雷舍了命,拼死与他恶斗。南舂雷拾起了宝剑,替他们挑打周保的连珠箭。 周保田的连珠箭越来越密,南舂雷气力亦已不加,他尽力照顾妹妹与秦观海,给闹得个手忙脚。 眼看就要一败涂地,弓弦忽地哑然无声。只听得一个非常刺耳的声音笑道:“好呀,原来又是你们这两个臭贼,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嘿嘿,哈哈,俺空空儿正要来报你这臭贼一剑之仇!” 南氏兄妹这一喜非同小可,南秋雷“咦”了一声,说道:“不但是空空伯伯来了,华老前辈也来了呢!”说时迟,那时快,话犹未了,空空儿已是声到人到,后面还跟着一个“笔扫千军”华宗岱。 北宮横这一惊非同小可,那里还敢恋战,慌忙转⾝飞逃。周保的坐骑已给毙,他只是箭术⾼強,论轻功则尚不如北宮横,他正要抢军士的坐骑逃命,但已来不及了。 空空儿大喝道:“臭贼,还想跑吗?”周保举铁胎弓一拨,空空儿轻舒猿臂,劈手就将他的铁胎弓夺了过来。 空空儿笑道:“你曾用这弓我,如今就叫你死在这张弓上!”捉着了周保,把铁胎弓套上他的脖子,用力一勒,弓弦勒断了周保的颈骨,登时气绝而亡。空空儿大笑道:“痛快,痛快!” 此时北宮横已经跳上了马背,空空儿蓦地一省,说道:“只报了一箭之仇,还不能算是痛快。华大哥,你料理这些小贼,我去找北宮横算账!哼,哼,看你逃得上天!” 空空儿脚力一发,疾如奔马,北宮横往山上跑去,山路崎岖,马跑得没平地快,竟然给空空儿追上。此时山头上正有两军锋,北官横翻⾝下马,边打边走。 空空儿的本领胜过北宮横不止一筹,但却也不能在三五十招之內将他杀伤,转眼间打上了山,军中跳出一个汉子,使杆长,‘当”的一声,挑开空空儿的短剑。空空儿这一剑本来就可以刺着了北官横的⽳道了的,这汉子来得及时,恰好救了北官横的一命,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北宮横大师兄西门旺。 原来西门旺、北宮横、周保三人乃是一伙,同守这个堡垒的。北宜横和周保带领三百骑兵出来,西门旺留守,手下还有七八百人之多。有一队在对面山头驻扎的义军听得这边的的厮杀之声,遂过来袭击他堡垒这一队义军的首领颇通兵法,行的是围魏救赵之计。 西门旺是雪山老怪门下的大弟子,但本领却是最弱。不过,他与北宮横联手,却总可以对付得了空空儿。 华宗岱在那边施展天下无双的点⽳本领,当真是配得上称为“笔扫千军”不消片刻,已有三五十名官军给他点着了⽳道,倒在地上转转哀号,余众一哄而散,有的逃回堡垒,有的更吓得和⾝滚下山坡。华宗岱杀散了官军,便与秦观海等人一同上山,助义军一臂之力。 这支义军约有千人之众,和西门旺的留守队伍实力相当。但因西门旺如今给空空儿绊住,义军乘机猛攻,却杀得官军的阵脚大了。 西门旺一看华宗岱已将来到,而己方又已败势毕逞,当下也就不敢恋战,关上了石门,可以固守。义军的首领笑道:“他们做了缩头乌⻳,就让他们苟活些时吧。空空大侠,你还认得我么?” 空空儿道:“哦,原来是你,你的叔叔呢?”原来这位义军首领乃是夏侯英的侄儿夏侯勇。夏侯勇说道:“家叔在幽州城外,正在准备攻城。” 说话之间,南氏兄妹与秦观海亦已来到,夏侯勇先与秦观海打了招呼,说道:“原来是你在那边山头与敌人作战,这两位是————” 秦观海管双方介绍,夏侯勇听了他们的名字,知道是从前名震一时的南大侠南霁云的子女,大为喜。说道:“各方的英雄豪杰越来越多,这一场大战,咱们是定胜券了。” 空空儿道:“这位秦壮士的快刀很不错啊,你是幽州郑老武师‘五虎断门刀’这一支的吧?”空空儿刚才赶到的时候,北宮横一见他的影子便逃,故此秦观海的快刀法。空空儿只不过见着几招。 秦观海听他一口道破了自己的师门来历,又是吃惊又是佩服,说道:“郭老武师是我的太师祖。他老人家逝世已有三十年了。我出世得迟,没有见过。我的师祖在十年前亦已逝世。家⽗则已闭门封刀了。空空大侠想必与我的师祖相识?” 空空儿笑道:“你的太师祖和师祖我都见过,只是你的⽗亲我却无缘见面。有一事恐你还未知,你可知道他们兄妹是什么人吗?”秦观海道:“我正想向南大哥请问,不知南大哥的令尊是——”南舂雷道:“家⽗讳霁云,十多年前在睢与段圭璋大侠一同殉国。”秦观海“啊呀”一声,叫起来道:“我猜得不错,你们果然是我的同门。” 原来一叙起来,他们是同一个太师祖的“五虎断门刀”从郑镇国开始分为南北两支,秦观海⽗子属于北支,南霁云属于南支,这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事了。分支之后,两支都已三传,后辈的人至南霁云和秦观海⽗亲这一代由于世年荒,就断绝了音讯的。 南秋雷知道了秦观海是她同源异流的师兄,更为⾼兴,说道:“秦师兄,怪不得你的快刀使得这样好,原来是北支门下。我刚才也思疑你是同门的了,不过,还没空向你请问。” 秦观海道:“本门的快刀,令尊南大侠天下无双,敝师祖和家⽗是常常提起的。但南大哥和南姑娘却是用剑,却教我刚才不敢相认。” 南秋雷笑道:“我的大哥是用快刀的。家⽗死得早,我和二哥的快刀练得不好,改由家⺟教我们的剑术。” 夏侯勇道:“秦大哥是最先在幽州揭竿而起的豪杰,幽州百姓纷纷参加义军,他的功劳最大。” 秦观海面上一红,说道:“都是自己人,你不必给我戴⾼帽了。”夏侯勇笑道:“我说的是事实呀!” 空空儿赞道:“好,你们这辈的年轻人真是比我们老一辈的強得多了。”秦观海惶然道:“空空大侠武功盖世,我们是万不及一,焉能相比!”空空儿笑道:“我在你这样年纪的时候,武功还不及你呢。不过,我说的不仅仅是指你的武功,你还没有听懂我的意思。”秦观海道:“空空大侠指教。” 空空儿道:“我从前闯江湖,纵横四海,论本领不是自夸,的确是罕逢敌手,但说老实话,我也只是快意恩仇,任所之而已。现在想起来我也实在后悔,后海虚度少年的好时光,没有做出一桩对老百姓有益的事情。你们这一辈可不同了,人人都是怀大志,有见识,有抱负,为国为民。这就比我们老一辈的強得多了。知人论世,并非只是本领⾼強就值得称道的。而你的武功好还在其次,难得的是人品又好,做出了轰轰烈烈的事业,却一直没有骄傲。这一点,我空空儿还要跟你学呢。” 秦观海面红过耳说道:“老前辈过奖了,老前辈的师陀复国,抑強扶弱,这是大大有益于老百姓的事情,老前辈的英雄事迹,我们这里也是早已是众口流传的了。” 南秋雷笑道:“空空伯伯,一年不见,你的脾气和从前可是大不相同啦。怎的对小辈也这么客气起来了?” 空空儿见笑道:“是么?但这也是我把你们小辈当作镜子,发觉了我的老⽑病,我这才改了的。套夏侯贤侄的说话,我这可不是和你们客气,我说的是实话。” 空空儿对秦观海甚有好感,心里想道:“我没有做成她和铮儿的媒人,正该给她找个好女婿,眼前这个秦观海不输于铁铮,我何不撮合他们这段姻缘?不过,这也且待这场战事过了再说吧。” 空空儿自己晚婚,但却喜给年青人做媒,是以见了秦观海又触动他的心事了。他那里知道,南秋雷与秦观海早已是一见倾心,只要听其自然,他们的感情就自会发展,实在是用不着他来多事的。 夏侯勇笑道:“天⾊已晚,这个堡垒咱们暂时攻不下,就让他们做缩头乌⻳吧。我们驻扎在对面的山头,咱们不如回去再谈个痛快。” 走到对面山头要经过一道长狭的山⾕,上山下山,也有十多里山路。路上南舂雷道:“空空伯伯,你和华老前辈怎的这样巧也来到了这里?”空空儿道:“我在那间路边的茶铺知道铮儿和华老前辈的掌珠曾在那里出现…” 南舂雷怔了一怔,揷口问道:“是么?这是哪一天的事情?”空空儿道:“就是昨天的事情。”南秋雷道:“昨天我们也正在那间茶铺。”空空儿道:“大约时间不同,你们没有碰上。”接下续说道:“我听说他们二人还和沙铁山打了一架,我和老华不放心,赶忙追来,不料却碰上了你们。” 说了半天,南舂雷这才知道空空儿是发生了误会,把他们兄妹误认为是铁铮和华剑虹了。于是笑道:“空空伯伯,这可真是错得恰好了。和沙铁山打架的是我们兄妹,幸亏你们有这场误会,要不然你们不会追到这儿来,我们也不能脫险了。” 空空儿道:“哦,原来是你们。那么铮儿和剑虹却不知过去了没有?夏侯勇贤侄,你们是有人在路上巡逻的,可曾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年纪比舂雷、秋雷小一两岁。对啦,你是见过铁凝的,铁铮的相貌和他的妹妹颇有几分相似。你给我留心留心。” 夏侯勇道:“并没发现过一男一女同行的江湖人物。不过单⾝的少年男女倒是曾经发现。男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年好汉,使得非常好的快刀。” 南秋雷道:“啊呀,那就是我的大哥呀。你没有将他留下?” 夏俟勇道:“可惜,可惜!昨天他单⾝从山⾕经过,碰上北宮横的手下。他斫翻了十几个官兵,我们在山头看见,以为我们是官军一路,所以斫翻了十几个官兵之后,马不停蹄的就冲了过去。 南舂雷道:“那倒不用担忧了,大哥到了山州城外,会碰见你的叔叔的。段叔叔、展伯承他们都在军中,认得我的大哥的。” 南秋雷道:“那单⾝女子又是何人?” 夏侯勇道:“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是昨天从这山⾕经过,比你的大哥早两个时辰。同样的她也碰上了北宮横的手下,而且是由于周保率领的一队巡逻官兵。她的对手与你哥哥所碰上的只是普通的官兵不同,因此她也没有你哥哥那样好运气了。她冲不过去,陷于苦战。后来还是我们下山,才把周保赶了回去,救了她来。” 空空儿道:“哦,这个女子能够力敌周保,本领也很不错了。但你既然救她脫险,怎的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夏侯勇道:“这女子很奇怪,我们问她名字她不肯说,我们请她上山参加义军她也不肯,只是淡淡的向我们道谢一声便自走了。初时我还以为像她这样有本领的女子一定是来参加义军的,那知是料错了。” 南舂雷诧道:“这女子如此不近人情,你们救了她的命,她连姓名都不肯说?”南舂雷忽地问道:“她有多大年纪,骑的是不是一匹枣红马?”夏侯勇道:“大约二十岁左右,骑的是一匹青⾊的骏马。但那匹马已经给周保死了。” 夏侯勇接着说道:“这女子的确是不近人情。后来,我们送她一匹坐骑,她也不肯要。” 南秋雷心想:“这脾气倒有点像成芳姐姐,但她的马却不对,不知是不是后来换了?嗯,若然是她的话,她失了坐骑,只怕还未能走到幽州,我可以追上她。”因又问道:“她用的是什么兵器?”夏侯勇道:“用的是柳叶双刀,一长一短,长刀刀头微弯,招数很是特别。” 南秋雷大失所望,心想:“龙姐姐用的倒是一双柳叶刀,但却非一长一短。这么看来,这女子不是龙姐姐了。” 空空儿听了夏侯勇所说,蓦地心中一动“噫”了一声。夏侯勇道:“空空前辈莫非知道这女子的来历?”空空儿沉昑半刻,说道:“我也猜想不透。” 原来空空儿倒想起一个人来,他想起的是山州那支回纥兵的主帅曲离的妹妹曲英。他曾经在科尔沁草原见过曲英和盖天仙手,曲英用的兵器是一长一短的柳叶刀。 但空空儿暗自思量:“若是曲英的话。她碰上了周保的官军,难道她不会说出自己的⾝份?周保知道她是曲离的妹妹,又怎敢动她分毫?” 此时已是暮霭台山的时候,夏侯勇前头带路刚刚走过这条狭长的山⾕,忽听得蹄声得得,夏侯勇喝道:“是谁?”那个人道:“你们是谁?”语音生硬,不像是本地人。夏侯勇道:“我们是义军。”那人道:“哦,你们是义军?你们有没有掳获一个女子?” 夏侯勇皱起眉头,大声道:“义军那有胡掳掠妇女之理?你是什么人?”南秋雷旁笑道:“女子倒是一个,但我可不是被掳来的。” 说至此处,那骑马距离他们已是很近。马上的骑士蓦地喝道:“我是回纥的副元帅曲离!但今天我却不想和你们厮杀,你们知趣的快快让路!” 空空儿笑道:“原来是老朋友来了,你没兴趣,我可有兴趣和你厮杀!” 此时是乍黑时份,曲离到了和他们距离十数丈之外才发现空空儿,这一惊端的非同小可! 说时迟,那时快,空空儿在大笑声中,⾝形一掠,登时如箭离弦,疾扑过去。曲离坐马上,空空儿跃起三丈多⾼,一招“鹰击长空”凌空刺下。 曲离横刀一挡“当”的一声,刀剑相,空空儿头下脚上,短剑往下一庒,这一招数使得奇险绝伦,可是他⾝子悬空,⾝体重心就凭着刀剑相的这一霎那,用短剑作为支柱,凭他武功绝顶,⾝子悬空,气力也是不易发挥。曲离马不停蹄,月牙弯刀一翻一绞,大喝一声:“去!” 空空儿借他这一挥之力,在半空中翻了一个筋斗,轻飘飘地落在六七,哈哈笑道:“十多年不见,你的武功是大有进境啦!” 曲离却是不由得倒昅了一口凉气,心想:“我只当苦练了十多年,可以胜得空空儿,如今看来,只怕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华宗岱道:“哦,原来是曲将军,闻名已久,幸会。在下华宗岱,向你领教一招!”此时曲离正在策马飞奔,华宗岱把左手的判官笔飞出,他背心的“愈气⽳”黑夜之中,认⽳不差毫厘。不过他先出了声,这才飞笔打⽳,算不得是偷袭。 华宗岱名震西北,他的名头曲离当然也是早就知道了的。曲离不由得又是心头一震,心道:“这老儿号称笔扫千军,果然名不虚传。” 判官笔破空之声尖锐之极,曲离是个武学的大行家,听声辨器,已知华宗岱的功力在他之上,应下不敢硬接,斜挂雕鞍,反手一刀,力贯刀尖,这才把华宗岱那支判官笔磕开,但虎口已是隐隐作痛。华宗岱见他这反手的一招刀法十分精妙,心里也是暗暗佩服。当下⾝形一掠,伸手接下了反回来的判官笔。 曲⾼喝道:“今⽇我是孤⾝一人,无心作战。但你们若是定要纠的话,我也只好舍命赔君子啦!”他知道空空儿轻功绝顶,山路崎岖,空空儿追来的话,只怕自己虽有坐骑,也难逃脫。何况还有一个“笔扫千军”华宗岱在此,那更是凶多吉少了。曲离明知难以逃脫,因此只有硬着头⽪,充当好汉了。 那知空空儿忽地哈哈笑道:“我们岂是倚多为胜之人?我是想和你单打独斗的,不过,你既然无心作战,我也不愿強人所难。好吧,今⽇让你走就是。过两天我到了幽州,再约你较量较量。那时可不许你再躲了。” 曲离做梦也想不到空空儿会这么轻易的就让他走,连忙策马上山,避开义军,拐个弯逃之夭夭。 夏侯勇也感不解,说道:“空空大侠,这厮是回纥主帅,难得他单骑给咱们撞上,为何不趁这机会擒了他?” 空空儿道:“正因为他是孤⾝一人,在咱们势力范围之內,擒了他也不会心服。而且咱们是要把回纥兵赶出国境,倒不在乎拿一个曲离。” 华宗岱道:“他刚才自称是副元帅,看来这支回纥兵已是改由拓拔⾚作元帅了。” 空空儿道:“曲离和巴大维的格有些相似,虽然只知效忠他们的大汗,但却也还算得有几分正直的军人。拓拔⾚则是老奷巨滑,比他坏得多了。” 华宗岱恍然大悟,说道:“哦,你放了他,莫非还有离间他们的用意?” 空空儿笑道:“我只是先放个情,以后的事留待以后再说了。”夏侯勇道:“我可有点奇怪,曲离以主帅的⾝份,为何不带随从,单独一人偷出幽州?”空空儿道:“他是自恃武功,以为没人能够将他难为。”华宗岱道:“既使如此,但也总得有个原故。否则,他何必独往独来?” 夏侯英道:“他查问我们有没有捕获一个女子,不知他所要找寻的女子是谁?”华宗岱道:“若然他只是为了这个女子,便甘冒危险,不惜以主帅的⾝份擅离幽州,那么这个女子倘不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就一定是他十分亲近的人了。” 空空儿沉昑半晌,说道:“夏侯贤侄,你们昨天不是救了一个不肯说出自己姓名的女子么?”夏侯勇道:“那女子武功虽然不弱,但似乎还用不着曲离亲自对付。”空空儿道:“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曲离不是要去对付她,而是要接她回去。” 夏侯勇说道:“那女子是曲离的什么人?”空空儿道:“是曲离的妹妹。”夏侯勇愕然道:“这怎么会,她是和北官横的这伙官军厮杀的。倘她是曲离的妹妹,那岂不是变成了大⽔冲倒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 空空儿道:“这一点我也猜想不透,不过你所说的那个女子所使的兵器倒是和他妹妹相同。”华宗岱也道:“是有点可疑。” 空空儿道:“我起初以为是自己的瞎猜疑。待到碰见曲离之后,我越想越觉得这可能是真的了。”接着笑道:“反正我现在闲着没事,曲离的妹妹我又是见过的,待我去查个⽔落石出便是。” 夏侯勇道:“你不到我们那儿歇歇,待吃过晚饭才走么?” 空空儿笑道:“不了。闷葫芦须得赶快打破,否则纵有山珍海味,我空空儿也是吃得没有心思。”当下向夏侯勇讨了一袋⼲粮,问明了昨⽇那个女子所走的方向,便立即施展轻功,前往搜查。 夏侯勇笑道:“这位老前辈真是热心,怪不得江湖上的人都说他爱管闲事。”华宗岱笑道:“我却喜他这股爱管闲事的劲儿。” 空空儿猜得不错,夏侯勇昨天所救的那个女子果然是曲离的妹妹曲英。 原来曲英因为在科尔沁草原碰着盖天雄,给盖天雄杀得她落荒而逃,前面的路已给奚族的军队切断,她和哥哥因此就失去了联络。好不容易待她绕道进⼊幽州之时,曲离和拓拔⾚他们都早已进了城,义军也早已将幽州城封锁,不是义军中人,或者是持有义军所开的路条的,就很难偷渡得过几重封锁线进⼊幽州了。 曲英不敢冒险偷⼊幽州,只好改装扮成汉族女子,在外面等待机会。 曲英和哥哥失了联络,进不了幽州,当然免不了心里愁烦。但另外还有更令她意心烦之事。 曲英是将门之女,自小在家中练习武艺,民间的疾苦她本不知道的。她知道的只是自己的国家乃是雄霸西域的大国,国威远震,所向无敌。而她也因此自豪。就像她哥哥一样,她満脑子装的是忠于大汗,为国扬威的思想,想做一个回纥的“女英雄”她可从没有想过她所要宣扬“国威”的“国”那只是大汗和王公的“国”回纥的強大,老百姓可并没有得到好处,反而因本国的穷兵黩武而遭受了灾殃。至于西域各国,遭受回纥侵略军的铁蹄躏蹂之惨,曲英更是丝毫也不知道了。 这一次她随军出征,由于中途和队伍失了联络,倒使她发现了许多前所未见、前所未闻的事情。首先是沿途的老百姓并非如她想像那样,是对回纥“英勇善战”的兵士佩服的,相反,她所碰见的老百姓,没有一个不是咒骂回纥骑兵的残暴。她听到了许多关于回纥兵焚烧掳掠的事实,也听到了关于师陀国老百姓许多英雄抗暴事迹。 她哥哥这次领兵,本来是给在驻师陀的拓拔⾚增援的,由于拓拔⾚已经溃败,临时改变计划,前往幽州。救兵如救火,所以沿途没有停留,而她除了行军之外,又都是留在自己独备的帐幕,是以回纥军的暴行,她自己没有见过。当然她也没有发现回纥军的暴行,另外也还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她哥哥治军较严,另一个她随军出征,只不过是短短的十多天,到了奚族的地方,就和队伍失了联络了。 她听到了沿路上老百姓对回纥兵的咒骂,起初还以为是言过其辞,但到了幽州之后,已是亲眼可以看到被回纥兵焚烧劫掠过的村庄了。幽州的老百姓同仇敌汽,纷纷参加义军的事实,也令她心中震动,不能自休。 她心里自想自思:“若然只是几个人说我们兵士的坏话,那或者是言过其辞,但现在是异口同声,人人都这样说,那就决不会是假的了。何况那些被焚烧了的村庄,也决不会是老百姓自己放火烧的。” 她越想越觉难过,终于突然想到了这些问题:“哥哥说我们是应幽州节度使之请,助他‘袭匪’的,难道老百姓们都是‘匪’么。哥哥还说,大汗是要把大唐置于回纥的‘保护’之下,但这么样的奷掳掠,焚烧劫杀,反而能说是‘保护’么?我们的兵士听从大汗的驱使,连年东征西讨,这样看来,只是一场接着一场的不义之战了!”“这么样,我们效忠大汗,究竟是对呢还是不对?”想到了这许多问题,她不觉一片茫然了。 曲英接触了事实的真相,对她所从事的战争开始有了怀疑,对效忠大汗的观念也开始有了动摇了。但她还是想⼊幽州,重回她哥哥的军中的。她最信服哥哥,希望哥哥能给她解答心中的疑问。 她在幽州城外几天,打听得驻扎在幽州鸦咀山的这支北宮横的官军,是要来幽州的节度使章留仙商谈“结盟”的是“自己”人。于是这一天她就来到了鸦咀山。 她来到鸦咀山,本是想和北官横会面,有个居留之所,等待机会,再⼊幽州。不料她来会见着北宮横,却先碰上了由周保率领的巡逻部队,本不容她开口,就要把她提去辱。 曲英是将门之女,焉能受得士兵的调戏?一怒之下,心里想道:“这样的军队还值得我去投奔么?”于是便不说明⾝份,拔刀就砍。砍倒了几个官军,自己也因众寡不敌,陷⼊了包围。 待到夏侯勇救她脫险之后,她心里又感,又是惭愧,想道:“我以为是‘自己人’的官军谁知竟是坏人,想不到和我们作对的义军,却反而是好人,他们称为义军,倒真是无愧于这个‘义’字。哎呀,倘若他们知道我是他们最痛恨的回纥元帅的妹妹,不知道他们如何鄙视我呢!”因此曲英不敢说出姓名,道谢之后,便自己走了。 曲英心如⿇,茫茫然信步所之,只觉又饥又饿,忽见前面有家农家,大门两边,一边挂着⽩⾊的帐幕,一边挂着红布结成的彩绸。曲英识得汉人的风俗,挂着⽩⾊的帐幔是表示这家人家在办丧事,但红⾊的彩绸,却是表示家有喜事的。 曲英大为奇怪:“这家人究竟是在办丧事呢还是在办喜事?但丧事与喜事那有相混之理?” 此时正有许多村民前往那家人家,有个农妇走来和她打了一个招呼,说道:“姑娘,你是哪一处义军的?可是来接张家女儿的么?”曲英悬佩刀,是以为这农妇有此一问。 曲英面上一红,说道:“我是前往幽州投亲。”那村妇道:“哎哟,幽州可不好去呀。回纥的兽兵正在城中为非作歹。我看你不如投⼊义军。待将来义军破城之后,再去访亲吧。”曲英尴尬之极,只好捏造谎话道:“我也是这样想,但我要先回去问过⺟亲。” 那农妇道:“你是哪家的姑娘?”曲英说了一个偏僻的山村,那农妇被她骗过,说道:“也好,这样的大事告诉⽗⺟一声再行定夺,也是应该。但看你形容憔悴,想必是又饥又饿了,何不到张家去歇歇,喝她一杯喜酒?也好和我们一道,慰问慰问张大妈。”正是: 铁蹄之下难偷活,百姓纷纷举义旗。 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旧雨楼 扫描,第一王朝 OCR,旧雨楼 独家连载 UmuXs.coM |
上一章 慧剑心魔 下一章 (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慧剑心魔,武侠小说慧剑心魔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梁羽生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慧剑心魔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