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欢乐奇侠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
|
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欢乐奇侠 作者:李凉 | 书号:35352 时间:2017/7/22 字数:13762 |
上一章 第四章金兰 下一章 ( → ) | |
小竟心里⾼兴,于是左顾右盼的,想立即找个可避风避雨的好地方。 然而,放眼过去,湖边除了青青杨柳,再也找不出可躲雨之处。 他目光落向湖面,搜寻着湖面,画舫早已散尽,想借来躲雨都不可得了。 只见,他一脸的焦切! 小被瞄着他,捉笑道:“怎么?找不到地方?桥底怎么样?” “桥底?”小竟认为,倒也可以凑合,往下瞧去,竟然发现有艘画舫穿过,不噤欣喜: “有船了啊!”“你可想躲⼊船上?” “只是,不知船东肯不肯…”小竟犹豫了。 “哪有不肯之理,走!” 抓着小竟右手,小被已掠⾝而起,直数丈开外画舫。 “不行啊!”“嘘…” 小被嘘出声音,小竟眼看已然无法挽回,只好闭声,任由他去了。 但见,小被轻巧将他带落画舫尾部,落得毫无声息中,竟然地响出声音,小被暗道糟糕,打狗太长。打到了舱板。 霎有声音喝来 “你们是谁?” 似乎是传自舫中淡蓝帘幕內的女子。 这声音听来柔柔嫰嫰,直让小被、小竟以为这是姑娘家的轻嗔,而非叱喝! 话声方落,淡蓝帘幕被掀,纤纤⽟手现形,一位俏女子飘然映⼊眼帘。 这女孩年约十四、五岁,微扬的凤眼晶亮,瓜子脸孔娇⽩,配上小巧樱,尖鼻头,再加上两条着红玫瑰的小辫子披肩而挂,显得俏丽活泼,一⾝淡蓝曳地长衫袍,更将她烘染得清新脫俗。 “喂,你们究竟是谁?” 女孩见两人眼睛盯死般瞧着自己,火气不由更炽,接着大声叱道:“难不成,你们既聋且哑?” “喝!”小被被她一喊,心中不慡,张口即斥“原以为遇上什么脫尘仙子,未料却遇见棘手的恰查某!恰查某” “可恨!” 女孩双手一叉,显然动怒地将左手伸出,轻掰指头又道:“不请自来,罪一;无故漫骂,罪二;伤人自尊,罪三;视线瞄,罪四;言行耝俗,罪五。” 她一一数罪证,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眼见战火己浓,小竟⾝解释道:“对不起,姑娘!我俩实因躲雨,才误闯此地,希望你行个方便,免得让我们成了落汤!” 话一说完,雨声更如千军万马之势,奔腾于整个梦愁湖,湖⽔掀搅,船⾝亦随着浪嘲,上下弹着… 女孩看见滂沱雨势,口气较为和缓:“其实,我飘雨并非不懂情理,这样吧,你俩若能驳回我方才列举的五项罪证,我定特别通融。” “好!”小被直率道:“你是飘雨?” 他瞧见飘雨颔首示意,这才似笑非笑说着:“飘雨,掏⼲净你的耳朵,本少爷可是好话不讲第二遍。” “你!”飘雨忍住火气,没好气道:“随你怎么讲,只要你们无法驳回五项罪状,请马上离开这里。” 小竟看着飘雨说话甚绝,顿时心凉半截,看来,真得淋上一淋滂沱雨势,所以,他不再讲话,只看小被如何⾆辩。 小被大方地坐在帘幕旁的圆形木椅上道:“仔细听我道来!” 他轻咳一声,接着才说道:“罪一,不请自来,这项本就不成立。画舫上并未贴着‘非请勿进’之标语,何况刚才,此画舫木门大开,甚有宾之意,所以,我俩并非不请自来,乃是光明正大来此!是故,此项罪证无庸置疑,本不成立。” 飘雨听着小被长篇大论,一时抓不出丝毫语病,只落了个哑口无言。 小被见状,更抓住时机道:“沉默便为默认,既然你己默认我方才所言,我和小竟当然少了一项罪恶!” “哼!”飘雨凤眼向左右轻扬一下,不以为然道:“你别得意的太早,还有四项罪名哩!” 她语声愈说愈大,只因外头雨势如咚咚作响的鼓声,让人不得不拉开嗓子,和轰隆雨声较量。 “好!”小被为让飘雨听清楚自己所言,不得不大声嚷道:“关于‘无故漫骂’我们并不认同,事出必有因,若非方才你说我们既聋且哑,谁又会动肝火,骂你是恰查某!恶婆娘!” “可是…” 飘雨不服气地又驳道:“我不过骂你们既聋且哑,这并没什么!你们却将我形容得如此…如此…” 讲到此,飘雨变得呑呑吐吐,即使有更多理由,她也讲不上来。 小被抿嘴一笑,神情慧黠:“我抓到你的语病,若非你先骂我们既聋又哑,我们又怎会骂一通,可见,这是‘有故漫骂’并非‘无故’这一项,你可心服口服?” “我…” 飘雨见着小被一⾝是伤,却仍趾⾼气扬的模样,顿时亦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好心不服口不服地默认。 “哈哈!”小被得意地抿嘴窃笑:“任凭你有多少理由,我定能一一推翻!” 他看看飘雨又羞又窘的模样,更为得意地又说:“至于伤人自尊一项…这本是无中生有,说几句让你不中听的话,就伤了你的自尊…那么,平心而论,你的心未免也太脆弱了吧?” “这…”飘雨着实未料自己率数落二人的罪行,到头来竟全成为自已的不是了。 她甚为不服地瞟着他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究竟是谁有理?如果…如果你们再惹本姑娘不快,那么,我立即毁约,请你们立刻出去!” 小被轻皱鼻子,头摇道:“女人心,海底针,谁也无法搞懂,看来,你真想使出杀手锏罗?” 说着,小被不露痕迹地聆听雨势,他心中暗笑:“雨势渐小,不出一刻,天必放晴了…再蘑菇一下,待你真要送客时,嘻!早是雨过天晴啦!” 想至此,他蓦地发现,⾝上的伤口几经方才细雨漫,此刻已然溃烂,汩汩的⻩脓,如长流细⽔般,顺着曲线流下…他不由得轻蹙浓眉。 这动作,看在小竟眼底,暗道:“看来,小被实在得好好治疗才是,没想到你竟能忍住噬骨之痛,強颜笑地在此装疯卖傻…若是常人,岂非早就倒地不起,哭天喊地了? 唉!”小竟不由地轻叹一声,他臆测不透,小被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飘雨并未察觉二人情绪变化,她仍旧我行我素,嗤声道:“怎么样,是否还要继续反驳本姑娘?” “你…”小被让飘雨搞得颇不愉快,他斥声道:“飘雨,你听清楚,少爷我可不懂怜香惜⽟!一个人的忍耐可是有极限的,你若再惹⽑我…哼!脫你子,揍你庇股,再将你丢到梦愁湖內喂大鱼!” 小被话才说完,飘雨显然已被吓着了! 只见,她噤若寒蝉,二话不说,双手抱膝,瑟缩地蜷在一旁,和先前气焰⾼张的模样,形同二人。 小竟见飘雨可怜的模样儿,于心不忍地道:“小被,你刚才所言,也未免太过火了一点吧!” “过火?”小被提⾼声音道:“要对付这种不知天⾼地厚的丫头,不凶一点,她就爬到你头上啦!” 小被眼里,飘雨已从仙子形象,降格为恶婆娘,现在更是⾝价骤跌,成为一个不知天⾼地厚的丫头! 飘雨简直哭无泪,向来众人宠她如众星拱月,何况有人说她是恶婆娘?丫头? 正开口… 只见小被浑⾝是伤,却仍穷凶恶极的样子,只有小口紧闭,心中狠狠咒骂着… 画舫內一时寂静,外头仍下着雨,只是雨势不似先前滂沱。 咬牙忍着疼痛,怎奈,他只觉视觉模糊,想再吓吓飘雨,却又力不从心,他极力装成不在乎的样子。 只听他轻唤着小竟:“小竟,莫非这梦愁湖浪太大,舟⾝太小,所以我才得晕头转向…看来,咱们选择此处避雨,似乎是个错误!” 说着,他的嘴角却出让人难以理解的笑意… “小被!小被…” 小竟已察觉不对,想都不想,双手有如反动作一样地扶住小被… 突地 “啪啦”一声,圆椅己倒,小被无力地滑至地面,那股滑溜,让小竟亦无法抓住小被的人… “小被!小被!小被!” 小竟轻扶起小被,心急如焚,他看了在旁如果的飘雨一眼,道:“飘雨,这里可有金创药?” 飘雨自地上缓缓站起,巧然移至小竟⾝旁,道:“我一个姑娘家,带金创药有何用途呢?” 她伸出纤纤小手轻按于小被额头,诧异地又道:“他病得不轻,看来…不得不留在此地了!” 眼见方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小被,刹时却成任人宰割,无力一搏的羔羊,即使铁石心肠,亦会起怜悯之心。 只见她轻扯着小竟的⾐袖,又道:“喂,小竟…”她面露赧然“将小被放到我上去!” 小竟点点头,此刻,不容多想,他吃力地抱起小被,急道:“好,烦请姑娘带路!” 飘雨闺房,乃在画舫东侧,掀开门前淡蓝帘幕后,向东转便是。 此刻,小被昏得不省人事,汩汩流着⻩脓的伤口,更见恶化,不过一个时辰,这些伤口,竟然已渗出**臭味? 莫非,那伤口有毒? 小竟见状,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毫无半点方寸。 飘雨亦急,却又爱莫能助,她轻拭小被额上冷汗,忧忡道:“难道没有办法吗?” 小竟长叹:“不懂医术,如何医人?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我想敢轻举妄动?” 飘雨看着小竟一张苦脸,只好沉默,先前她和小被的口⾆之灾,飘雨早就抛至九霄云外去… 小竟来回走着,有若钟摆般,一去一回,一回一去,速度依然,表情如故,他毫无知觉地走着,脑子里,正绞尽脑汁… 忽地 “有了!”小竟肃穆的神情上,绽放出解脫似的笑容道:“飘雨,这里可有刀剑之类的利器?” 飘雨不明所以,沉思一会儿道:“这船上并没有刀剑之类的利刃…你要这些有何用途呢?” 小竟原先満怀希望,听到飘雨所言后,希望破灭,他顿如怈气的气球道:“既然没有,岂非⽩说了…你再仔细想想!” 飘雨沉思半晌,眼神毫无目的瞄视自己屋內,蓦然,她将视线聚集在梳妆台上,再次沉思一会儿。 只见她急急跑至梳妆台前,捏起一片薄如纸,长约两分的亮黑⾊刀片,道:“小竟,这是否派得上用场?” 说着,她便轻晃亮黑⾊的刀片几下。 小竟眯眼瞧着,他自飘雨手中接过刀片,道:“只要是利器便行,聊胜于无!” 不待飘雨问清缘故,他将刀子往自己左手肘上,施力重划,划出长约两寸的细长伤口,小竟动作停止的刹那,鲜红的⾎,顺势溢出,看来极为怵目… 飘雨愕然地抢下惹事的刀片,道:“小竟,你何必想不开,这般寻死寻活,对你的朋友本于事无补,早知道你是用来割腕,说什么我也不会拿刀片给你!” 小竟眼睁睁地看着飘雨自说自话,待飘雨说完,小竟谈笑道:“割腕并非杀自,我是要让小被饮下我的鲜⾎,这有助于愈合他的伤口。” “噢?”飘雨疑窦重重,不便多问,她轻描淡写道:“这么说来,你的⾎便如灵丹妙药,能让人起死回生罗?” “是吧!”小竟语气并不肯定。 以前无意呑服八苦老人所赐之九转续命丹后,打从自己从绝望蜂上摔下来,浑⾝是伤,不消片刻,伤便完好如初,毫发无损。 他喃喃道:“既然九转续命丹具有如此神效,我浑⾝⾎或多或少,当也具有如此功能吧!” 想至此,他正拟将手肘靠近小被嘴里…突地,飘雨诧异呼道:“小竟,你…你的伤口愈合了!” 小竟看看原来两寸长的伤口,现在竟然毫无痕迹地愈合起来了实在让人始料所不及,小竟苦笑道:“看来,我得第二度割腕了飘雨!” 小竟伸手向飘雨要回刀片,飘雨有鉴于刚才奇迹,亦一语不发将刀片递向小竟,小竟再次在左手的央中位置,再划一道较先前还深长的伤口… 小竟迅速地将手肘伤口,递至小被嘴边,汩汩的鲜⾎,徐徐浸至不被的嘴,有些则如“八”字般,缓缓滑落在小被嘴角… 忽地,传来小竟咒骂声! 小竟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又愈合的伤口,顿时啼笑皆非地又道:“一不作二不休,看来无三不成礼!” 说着,他腕力更狠,劲使用力一“砍”怎奈小小刀片并不能制造出多大的伤口,倒让他又气又急。 他气极败坏地往伤口上劲使一咬,那股劲儿,仿佛是狠咬着敌人的⾁似的… 这一咬,果然奏效!小竟巴不得小被昅光自己的⾎,伤口紧紧凑着小被微张的嘴。 良久 小竟眼看被自己咬得⽪开⾁绽、⾎流如柱的伤口,逐渐愈合,⾎已凝聚,看来,这伤口已不能制造出效果了。 正拟再咬一次,飘雨急急捉着小竟⾐袖道:“你疯了不成?这是你的⾎、你的⾁啊!即使是铁造的⾝子,又怎堪你如此待?” 小竟看飘雨一副着急模样,不噤微笑道:“你难道不知,在男人世界中,为朋友两肋揷刀也在所不惜的例子,比比皆是!”言下之意,他也在轻讽着飘雨少见多怪! 飘雨鼓着粉腮,不服气道:“并非我少见多怪,只是…像你这样…” 她停顿了一会儿,做势学着小竟咬手臂的模样,又道:“这种活生生的例子,摆在我眼前,可还是头一遭呐!” 小竟并不明⽩飘雨所处环境,飘雨不知小竟环境… 说来,三人该是同样的陌生,在飘雨眼中看来,除非小竟和小被真是生死之,否则,此事实非常人所能做的。 她益发清楚,自己所处“名、利”当头的环境中,要有这种知,更是难上加难了,想到这哩,她倒羡慕二人的情,另一方面,她却又为自己⾝处在官宦世家,而有所感伤… 飘雨有感而发地问道:“看来,你们不仅相识许久了。而且还是生死之,真是让人羡慕!” 小竟自沿站起摇了摇手道:“飘雨,你弄错了,我和小被刚认识不久,更非生死之。” “噢?”飘雨満脸诧然:“你们认识不久…?-她猜测许久,复又道:“至少也有个一年半载吧!是不是?” 小竟头摇淡笑,双手叉于后,道:“情好坏,并非在时间长短,我和小被的认识,从早晨在市集遇见到现在,不过几个时辰而已!” “才几个时辰?” 这下,飘雨惊异非凡,她更为茫,一个人究竟处于何种情况,竟能不顾命地救着认识仅仅几个时辰的朋友… 飘雨下意识地注视窗外如柳丝飞舞的雨丝,心中更泛感动,不知不觉中,她眼眶微红,晶莹的热泪将她的眼光涤得更为清澈… 她是被小竟这种罕见的情所感动的! 飘雨噙着泪⽔,语音柔和道:“几个时辰的认识,竟能让你喂他饮你的⾎?真不知你是天生呆子还是傻子?我真不懂!” 小竟轻声叹道:“当一个人萧条潦倒,无所依恃,而想自我了结!却又错差,因缘际会地死里逃生时,这世上,便有着太多东西⾜以支持他活下去,譬如小被,他乃我重生之后遇到的首位知心朋友,我珍惜他,万一他…” 小竟停顿一会儿,又道:“这种痛楚,甚至比万箭穿心还痛,所以,我不顾一切地想救小被…” 飘雨不言地聆听着,她不曾有过杀自经验,难能理会小竟心境,此刻她只是似懂非懂,但眼泪,却如断线珍珠般簌簌落下… 小竟见飘雨落泪,着实摸不着头绪,道:“飘雨,难不成因此而惹起你的伤心事?” “不,没有!” 飘雨摇头摇,轻拭泪痕,复又走到边,探探小被额头温度,她含泪笑道:“果真神速,温度已和常人一样!” “好极了!” 小竟欣喜地看着小被的脸⾊。 果然,小被的脸⾊,己由先前死⽩回复红润,原先流着浓稠脓⾎的伤口,仅剩蚯蚓般扭曲的痕迹… 仅只片刻,小被己经苏醒! 小被自动拄起⾝子,巡视室內道:“小竟,咱们落难何处?” 随着眼波流转,他瞧见飘雨亦在屋內,他不噤促狭地又道:“不是要让我们滚得远远的?你怎么跟我们腻在一块?” 飘雨不理会小被的促狭,她径自道:“咱们尽释前嫌,重新打好关系,好不好?” 飘雨一脸真诚,这可是他的肺腑之言,原先她以为小被定会为难一番,不料… 小被瞄瞄飘雨,想来她所言不假,他慷慨笑道:“行,那有何不可?” “好!”飘雨喜极道:“那咱们重新开始…我来弹奏一曲!” 说罢,飘雨抛下一抹微笑,轻坐琴前,罗袖轻卷,纤手轻拨琴弦… 小竟和小被静静聆听着,由纤纤⽟手抚动琴弦的美好音韵…琴声曼妙,犹如天籁。一忽儿像是空山鸟语,幽⾕鸣泉,一忽儿又像风生院竹,雨打芭蕉,一忽儿又像珠走⽟盘,露滴牡丹。 只见,飘雨葱⽩似的⽟手,便像千手观音般,幻化挑弄于琴弦之上,小竟和小被直听得如痴如醉… 二人仍醉在天籁纶音中… “你们怎么啦?” 飘雨笑眼看着二人陶醉的样子,不噤欣然喊着。 此刻,小被容光焕发,并无一丝病容,他,喜极击桌道:“好极!好极!未料一把不起眼的七弦琴,竟能在你巧手拨弄下,奏出这种绝妙天籁,飘雨,想来你的造诣必是非凡!” 小竟亦扬声赞道:“小被这种称赞,还算保守,总而言之一句话,好极,简直无懈可击!” 飘雨敛回手势,轻撩罗袖道:“你们过奖了,我的琴艺是无师自通,自己摸索,和传统奏法相较之下,相差大半呢!” 小被不置可否道:“那倒未必!”他兴致一到,问道:“飘雨,能否告诉我们,你怎会一人在此,飘在梦愁湖上?” 飘雨神⾊略微黯淡道:“我爹原是朝廷大官,而今,告老回乡,便在这芙蓉上匿居起来…怎料,前些⽇子,家遭变故,突遇袭击,全家老少,无一幸免,亏得那夜,我兴之所至,乘着画舫在此闲,不然…唉!难脫敌手!” 讲至此,飘雨脸上有着更多悲愤,黯然的神⾊上,更有着坚韧气度… 小被得知飘雨乃浩劫余生下的活口后,不免心生怜惜,他轻拍飘雨肩膀道:“飘雨,抱歉,不该勾起你的伤心事。” “也罢…” 飘雨凄嫣一笑又道:“这就是为何我会独自泊于梦愁湖,无视于大雨滂沱的原因…原先,我还以为你们是刺客呢!” 小竟夸张地拍拍顿际道:“我们是刺客,莫非我们真长得一副凶样?” 小被戏谑道:“飘雨,难道你看过像我们这么天真、可爱的刺客?” 飘雨呶呶嘴,不以为然地又道:“人不可貌相,更何况人心隔肚⽪,谁知道何时你们会露出狐狸尾巴?” 她看了小竟一眼,若有所思地继续道:“若非方才看见小竟救你的模样,我…我早认定人本恶,说不定,早将你俩踢⼊梦愁湖了!” 小被听飘雨如是说着,话锋一转道:“小竟,方才你用什么法子救我?” 他疑惑地看着自己毫无损伤的⾝子,又道:“噫!伤口痊愈,你究竟用哪些灵丹妙药,快告诉我!” 小竟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启口,他支吾半天,硬是说不出个所以然,飘雨看在眼里,颇不是滋味,她轻推小竟道:“说啊,你为何如此呑呑吐吐?” “我…我…” 小竟着实不知该从何谈起,神⾊颇为犹豫。 飘雨见着,截口直说道:“你瞧你,拖泥带⽔,还是我代你说吧!” 小被不明所以看着二人辗转推拖,他淡然笑道:“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让你难以启口?莫不成…得让我费心一猜?” 飘雨见着小被闲说风凉话,没好气地瞟小被一眼道:“告诉你,小竟是用他的鲜⾎救活你,所以他才这么呑呑吐吐的!” “嗅?”小被摸不着头绪,原以为飘雨信口开河,他半信半疑道:“⾎也能救人?小竟,这到底怎么回事?” 看来,他是抱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 飘雨轻叱道:“喂!小被,你连半声感谢都不说,却急问着事情的始未,这岂非有悖常理?” 小竟无可奈何地耸肩道:“小被,这乃上天赋予我的神奇力量,喝我⾎,能医病,有伤者,愈合神速,是故,我…” “小竟…” 小被显然相信小竟所言,他満脸动,额际太⽳“突、突”跳着。 只见他紧抓着小竟又道:“小竟,没想到你竟不惜以⾎来救我…” 小竟淡然笑道:“区区小事,何⾜挂齿?” 他说得极为容易,殊不知他心中亦做了多番挣扎… 小被満是感,道:“既是如此,何不让咱们歃⾎为盟,你为兄,我为弟!” 说着,不顾小竟反对,狠狠在自己手腕一咬,手腕随着重咬的鲜明齿痕,正沁出鲜红的⾎丝… 小竟惊诧看着小被的举动道:“小被,你这又是何苦来哉?” 小被微扬嘴角,颇为自负笑道:“这才叫歃⾎为盟啊!来,小竟,昅了我这手腕的⾎后,咱们便以兄弟相称。” 说罢,他将手腕伸到小竟面前。 小竟眼泛微光,感概道:“我救你之时,并未要你回报什么,而今你这么做,岂不是有违我先前心意?” 小被头摇道:“不,小竟,人生难得逢一知已,今⽇,我定你这兄弟,你还是速速饮口鲜⾎吧!” 飘雨在旁劝道:“是啊,小竟,你们何妨歃⾎为盟,今⽇有幸,我正好当个现成的见证者。” “这…”小竟迟疑一会儿,再看看小被和飘雨挚诚神怀,他豁然开窍似地又道:“好,小竟饮你一口⾎,此后⾎浓于⽔,情同手⾜。” 说着,他如饮琼浆⽟露般,轻巧谨慎地啜了一小口,仅是小小一口,仿佛全饮便是罪过似的… 一丝咸腥味,润过喉头,小竟心中甚是悸动,此后,总算有个情同手⾜的兄弟了… 飘雨欣然微笑道:“好极了,果然是场因缘际会。” 她不经意地瞄到湖上景致,只见湖上汲光粼粼,柳条依依垂拂,遥远天际,柔顺地映出一座七⾊彩桥。 她若有所思地又道:“果真是雨过天晴,你们快瞧瞧,此刻已是⽇正当中,⾼照了哩!” 三人天南地北地闲聊着,随波逐流的画舫內,笑声不断… 许久 小竟眼看⽇正当中,当是正午了,他拱手说道:“飘雨,看来我得先行告辞才是,我已在外面晃了好几天,再不回落霞山庄,他们可会到处寻人了?” 飘雨的脸上有着些微不舍:“我已经好久未曾如此开怀大笑了,今⽇一别,怎知何时再见?” “这…”小竟亦不能预卜下回见面时⽇,他怅然地又道:“我亦不知…”随后又补上一句: “只要你在莫愁湖,一得空闲,我便来找你叙叙,如何?” “好!好!”飘雨听小竟这么一讲,如释重负地灿开一朵微笑。 小被也随之起⾝辞退道:“我也该回分舵了,飘雨,就此告别!” “你们…” 飘雨临别依依,眼眶微。顿了顿才又说道:“你们可要常来找我哟!” 她这轻柔的声凋,听在小被、小竟的心里,仿佛便是一位无依无靠的女孩轻唤似的,让人不噤怜爱。 “飘雨,放心哪,我们会常来这里。” 小竟和小被不约而同地说。 “嗯!”飘雨默然颔首,此刻看来,她像似一只失去了方向的小绵羊,让人忍不住想提携一把… 默默地,她若有所失地注视窗外,小被已挟着小竟,如蜻蜓点⽔,凌波仙子般,回至岸上… 她望着波平如镜的漾漾湖⽔,船影山影树影,倒映湖中,方才点点,恍若⻩梁一梦,飘雨惆怅地自言自语着。 小竟和小被再次走至市集,雨过后的街道,几经曝晒,散发着一股让人掩鼻的成滋混浊的臭味,即使经过大雨洗涤,却洗涤不清鱼虾腥味以及、鸭、⽝的气味。 雨过后的街道,桄若初醒的幼儿,乍见光后,又渐渐活动起来。 若将市集喻为一块甜糖,人群就像见到糖块的蚂蚁,争先恐后地聚向这个地盘,刹时,嗡嗡话声,不绝于耳… 到处是一片生意盎然的景致,让人感觉到处全是动态,几乎没有一个例外,众人拼命喳呼喊客,比价杀价声,隆隆不绝。 小竟和小被如逛大观园般,到处探看着,处处皆是市井小民的贩卖声。 小被有感而言道:“最幸福者,莫过于这群平实过⽇的市井小民,只可惜…这种安于现代的良民已⽇渐减少…” 小竟淡笑道:“为名为利,各个就像无头苍蝇,东奔西走,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小被轻声念着:“红尘是非不到我,此心到处已悠然,当是最佳选择罢!” 小被仔细看着市民们嚷价叫骂,汗⽔涟涟的表情,不噤由衷道:“看来,他们才是最神圣的一群呢?” 二人视线无意识地瞄着… 忽地,他俩发现,在这市集中,总算我着一处动中静处。 褪⾊的赭红砖石城门下,有着一方颓倾,⾼约丈把⾼的砖石看台,从其细绘的祥龙图案看来,不失其精细,想必亦曾风光一时。 看台上,一位⾝着玄黑⾊道袍,年约五十来岁的道士,正无视四周嚣扰,忘我地盘坐着。 小竟和小被互使个眼神,轻轻移步到平台上,仔细一瞧,此道士生得慈眉善目,光净祥和的脸,让人看了便会肃穆。 市集內人群熙熙接攘,漫天喳呼声,小竟和小被二人心生纳闷,寻常道士打坐,岂会找个引人注意,热闹非凡之地? 小被低声道:“此人若不是道行颇⾼,视有形于无形,视万物为空,不然便是方踏进佛门,不明究理寻着此处歇息打坐。” 小竟仔细盯着道士毫无生机的脸,道:“真让人费猜疑!” 蓦地,道士有若未卜先知,知道生意上门似的。 他眼晴一亮,倏地举起写有“卜卦算命”的幡布道:“来来来,卜卦算命,不灵免钱! 不灵免钱啊!”说着,他的眼睛便如苍鹰觅得猎物一般,看来,让人心头发⽑! 小被听此道士开口,不噤啼笑皆非,原先还以为是动中取静的得道⾼人,怎知…竟是故作神秘的江湖术士? 他不甘受骗,道:“原来,你在此打坐,不过是要引起旁人注意?” 道士似笑非笑地指着“卜卦算命”四字,道:“若非引得你们好奇,又怎让你们它动停留于我面前?此乃愿者上钩!” 小竟不以为然地嗤笑道:“喝!你倒真会演戏,先前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现在却又市侩起来…果真是人心难测!” 道士颇为世故笑道:“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哪!你们以为江湖好混啊?个人生存的艺术,跟你们八竿子打不上关系!” “不!”小被颇为自负地截口道:“显然阁下过于目中无人!” 他轻拍自己脯,特意显示自己一⾝补丁无数的旧⾐,道:“看少爷我装柬,聪明的当也猜得几分,我究竟混迹何处吧!” 道士犀利的眼神,迅速朝小被全⾝上下,做番巡视。 他轻咳一声,故做道貌岸然、⾼不可攀的姿态道:“是丐帮…不过…那又有何⾜以神气?充其量乃一丘之貉,一窝乞丐罢了!” 小被怎忍得住师门遭人如此轻蔑,他咬牙切齿道:“可恶,不露两手,你当真以为丐帮是病猫一群!” 他怒目蹬视眼前道士,话声方落,蓦地 自旧城门上、骤传暴喝:“住手,家有家规,此人乃陶尽门要犯,希望二位少侠勿惹闲事!” 小竟和小被朝着城门方向望去,只见城门上站着三人… 三人背朝,刺目的光,使得小竟和小被不得不眯起眼睛,任凭如何端详,尽见三团修长黝黑的影子… 小竟但觉此说话着声音,颇为耳,一时之间,却又记不清是何时何地听过,正在思量之余… 但见城门上的三条人影,顿若倏闪的电光,颇有秩序地疾驰奔在道士面前,眼看道士原先谈笑风声的嘴脸,刹时变样! 闪电似的人影方落定,一⾝着⽩⾊劲装的年轻男子喝声道:“狂飙道长,识相点就乖乖束手就擒,少做无谓困兽之斗!” 狂飙道长“呸”一声,道:“哼!鹿死谁手尚未知晓,好狂妄的口气,竟然如此目中无人!” 狂飙道长仿如豁开了似的,又道:“既然陶尽门屡屡与敝人作对,今⽇,好歹得分个胜负!” 边说着,狂飙道长露出带点淡⻩的尘尾,⾝形倏地凌空滚翻,轻轻落在平台之前,从他那龇牙咧嘴的神情看来,果是要做场生死搏斗。 小竟心中径自暗忖方才那耳的声调乃似曾相识的面孔。 忽地,他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对了,他不正是昨夜救我命的项尚飞吗?” 想至此,他露出笑容,朝项尚飞拱手道:“项少侠,真巧,竟然在此相遇!” 原先,小竟以为项尚飞好歹会挤出个笑脸,未料 项尚飞认出小竟之后,面无喜⾊,绷着俊俏的脸,语气平极道:“嗅,是你?” 项尚飞略显鄙视的眼神,和昨夜慈蔼亲善的截然不同,小竟茫然不知所以,怎么也猜测不出个所以然! 项尚飞把话一说完,狠而冰冷地瞪着狂飙道长,那种恨意,好象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蓦地 眼前发生一件让人极不可思议之事! 方才略有虎威的狂飙道长,忽然“啊!啊!”两声叫喊。但见他双手突然勒紧自己的脖子,勒紧脖子的狠劲,好像是勒着纤细的脖子一般,按照狂飙道长这种死命勒法,不出几秒,必会窒息而亡的… 狂飙道长忽地又像中了琊,疯狂似的又摔又撞,扯破自己⾐衫,一张老脸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俨然已经神志不清。 只见他如着魔般的狂跳,嚎叫着,看来,狂飙道长已不能自己了。 不经意地,自狂飙道长几近菗搐的颈项间,一条略有锈蚀,却仍不难看出昔⽇精细镶工的银马项链,映⼊大家的视线中。 这项链除了镶工极为精细,将银马刻得栩栩如生之外,再也没有一丁点值得引人注目的地方了。 所以,众人只是一瞥,随后又袖手旁观地看着狂飙道长手舞⾜蹈,仿佛全拭目以待地等着他的悲惨下场。 这当中,只有小竟那一脸诧异的神情,有别于其他人。 小竟看到银马链,心神轻颤,这项链究竟和自己有无关系?是种凑巧?或者是种认亲方式? 小竟盯着那只银马坠子,忽隐忽现的在狂飙道长前跳动着,随着每一跳动,他不自觉地也轻颤着。 项尚飞似颇为満意狂飙道长的骤变。 但听他得意的笑道:“哈哈哈,狂飙道长,现在到底是鹿死谁手?告诉你无妨,你已经中了本门的剧毒煎肠釉,普天之下,即使是再世华陀,也束手无策,你还是乖乖地认命吧!” 狂飙道长语气几近痛苦呻昑道:“你…你们使诈!” 只见狂飙道长瞪大双眼,口中濡着⽩⾊气泡,神情极为痛苦。 他颤抖地指着项尚飞,咬牙切齿地道:“究…究竟,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施用了煎肠釉?” 项尚飞露出极为诡异的表情:“方才,我们自城门上跳落至此时,粉状的煎肠釉便随着我们掠下的弧度,精准的轻洒在你的⾝上,煎肠釉乃无⾊无味,平常得就似空气中的尘土,任凭你有天大的本领,又能奈它如何?” 狂飙道长输得颇不甘愿,他用尽生平最大力量,以尘尾支撑自己摇摇坠的⾝体,一方面食指不听使唤地怒指项尚飞道:“原来如此?哈哈…”他凄惨至极地⼲笑着! 那笑,甚至比哭还难看,他仰视苍茫:“苍天可是有意绝我?” 项尚飞冷眼见着狂飙道长撕心裂骨的呐喊,嗤之以鼻道:“狂飙道长!看你能挣扎到几时!” 小被静静地看着戏。 小竟虽心海翻腾,却也是安静地看着。 二人眼见狂飙道长就像只待烹的,行将让人架起双翅,走向死亡。 挂于狂飙道长颈项的银马项链,经过照,更显刺目,灿烂光芒,照着小竟更多未解的疑问… 小竟和小被,一语不发地看着狂飙道长被架走,眼见人已走远,二人稍谈片刻,相约于今夜巳时再见。 说完,各自分道扬镳。 小竟拜回落霞山庄去。 小被则回那忠义分舵。 UmUxs.Com |
上一章 欢乐奇侠 下一章 (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欢乐奇侠,武侠小说欢乐奇侠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李凉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欢乐奇侠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