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摇花放鹰传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
|
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摇花放鹰传 作者:卧龙生 | 书号:35614 时间:2017/7/25 字数:20943 |
上一章 第十章 埋名隐姓 下一章 ( → ) | |
秋飞花道:“不管如何?阁下总是替咱们解去了一次危难,帮了一次大忙。” 蒙面人道:“我们虽然伤了对方不少的人,但对方无法找到我们,这笔帐,只有记在你们头上。” 秋飞花道:“这也是阁下不愿以真面目和我们相见的原因了?” 蒙面人道:“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秋飞花道:“阁下拔刀相助,不惜和魔宮结仇,想必是…” 蒙面人接道:“一则是魔宮人太过嚣张,在下看不过眼,二则是咱们挟恩求报,想和阁下谈件事情。” 秋飞花道:“兄台请说。” 蒙面人道:“有一份飞鹰图和寒⽟佩,为阁下收蔵,此事是真?是假?” 秋飞花略一沉昑,道:“是真的。” 蒙面人道:“如若咱们助阁下,再为诸位挡过魔宮一次攻袭,以换飞鹰图和寒⽟佩,不知阁下的意见如何?” 秋飞花道:“这个么?在下无法作主?” 蒙面人道:“什么人可以作主?” 秋飞花道:“什么人也不能作主。” 蒙面人道:“这话怎么说?” 秋飞花道:“因为,那东西还不是我们所有,我们还没有决定该如何处置。” 蒙面人道:“这确是一件很难的事了。” 秋飞花道:“阁下可否见告,你要那鹰图、⽟佩用途何在?” 蒙面人冷冷说道:“你想我会告诉你么?” 秋飞花道:“据在下所知,鹰图、⽟佩,有很大的用途,但知道这用途的人,那就少之又少了。” 蒙面人道:“你知道么?” 秋飞花道:“不敢相瞒,在下不知道。” 蒙面人道:“在下的话,绝无讨价还价的馀地,阁下既然不能答应,那就请去吧!”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阁下是在下逐令么?” 蒙面人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咱们谈不下去了。” 秋飞花道:“那鹰图、⽟佩虽然非我所有,但目下,只有我一人知晓它存在何处。” 蒙面人道:“你的意思是…?” 秋飞花道:“以阁下之才,用不着在下说的太清楚。” 一抱拳道:“告辞了。” 蒙面人道:“恕不相送。” 秋飞花道:“武兄弟,咱们走吧!” 武通道:“秋兄,我师⽗…” 秋飞花道:“倪师叔一⾝能耐,虽遇強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咱们不用为他担忧。” 举步向外行去。 武通口齿动,言又止,紧随秋飞花的⾝后离开了茅舍。 秋飞花一口气,行出了两里,才放缓了脚步,武通加快两步,追上了秋飞花,低声道:“秋师兄。我师⽗…” 秋飞花接道:“如若我猜的不错,咱们回到齐家寨中等他吧。” 武通道:“我师⽗已经脫险了么?” 秋飞花道:“目下的情势很诡异,我心中也有很多疑问,这些疑问,不是咱们的经验所能解。” 武通道:“别的事,小叫化可以不问,但我师⽗的事,小叫化非间明⽩不可,我看到了家师在门口留下的记号,他老人家可能仍在那座茅舍之中。” 秋飞花叹口气,道:“武兄弟。咱们运气何其坏。初出茅庐,就遇上了世间第一等⾼人为敌;但咱们的运气又何其好,一⼊江湖,就碰到了别人终生难得一见的厉害人物。” 武通一拍脑袋,道:“秋兄,这几句话,学问太大了,小叫化有些不明⽩。” 秋飞花轻轻叹息一声,道:“武兄弟,你见多识广,可知刚才咱们见到的人,是什么人?” 武通道:“他蒙有面纱,我如何能认得出来?” 秋飞花道:“江湖上善于伪装的男人,大都戴着人⽪面具,极少用绢帕包面的。” 武通道:“不错,男子汉大丈夫,纵然脸上有几乃疤痕迹,也周不着包起来啊!”秋飞花笑一笑,道:“武兄弟,你看他穿的⾐服,哪里不对?” 武通怔了一怔,道:“这一点,小叫化倒瞧不出来。” 飞花道:“他虽然穿着一套土布⾐,但气度、威严,显然是一派大家的气度,故意穿着那样一⾝⾐服,又用一般颜⾊的土布绢帕,包起脸来,不外两个用心。” 武通道:“什么用心?” 秋飞花道:“他穿着的一⾝⾐服,和他的气度举止完全不同,那证明了他是有意的换了这么一⾝颜⾊的⾐服,以适应神秘的行动。” 武通点点头,道:“如看他伏在田中不动,很不易看出那里伏着一个人。” 秋飞花道:“他包着脸,那是证明,他不愿意让人瞧出他的⾝分。” 武通道:“能够在全无声息之中,杀了这魔宮⾼手,这一份本领,实⾜惊人,自然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手了。” 秋飞花道:“既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又为什么不肯以真正的面目见人呢?” 武通道:“是啊!扬名立万,闯出字号,是何等艰难的事,但他竟然不肯以面目示人,这里面大有文章了。” 秋飞花道:“他们是怕如果魔宮中人⽇后报复。那就不用淌这次的浑⽔了,所以,这可能不大。” 武通道:“秋师兄,还有别的原因么?” 秋飞花道:“有!譬如他们奉命不愿以真面目见人,或是他们别有所图,暂不愿暴露⾝分。” 武通道:“秋师兄的看法,哪一个可能大?” 秋飞花道:“第一个原因大些。” 武通道:“能够这样伤了那么多魔宮人,迫得他们⽩⽩撤离,这人的武功,自非小可了,谁又能指命他们呢?” 秋飞花道:“武兄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几天的所见所闻,比咱们过去二十年所见的加起来,还要多了。” 武通道:“是的!这几年,你们鄱在苫练武功,小弟却随着师⽗暗中行道,见过的怪事不少,但像这等诡异莫测,一夕数变的事,还未见过。” 秋飞花道:“自从天虚师伯等五君子剿灭了魔刀会后,江湖上确有一段平静,但觉元师伯告诉过我,他说,这十几年来,江湖上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反常,过犹不及,都非常态。” 武通叹了口气,道:“秋师兄,好多年来,我心中一直存着一个疑问,但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问你?” 秋飞花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武通有些不信的道:“你知道?” 秋飞花道:“是不是想间觉元师伯和李姑姑的事?” 武通双目瞪得大大的望着秋飞花,道:“你怎么知道?” 秋飞花轻轻叹息一声,道:“因为这件事,也在我的心中打了一个结,很多年来,找他一直在想,觉元师伯是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姑姑一片痴情,这又怎生是好…”武通长长吁一口气,接道:“秋师兄,这一点,小叫化不明⽩了,李师姑,是你的亲姑姑么?” 秋飞花道:“比亲姑姑还要近一些。” 武通道:“这个小叫化就不明⽩了,他姓李,你姓秋,怎会是你姑姑呢?” 秋飞花黯然说道:“她是我⽗亲的义妹,从我记事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见过我自己的爹娘,李姑姑从小把我养大,直到我五岁那一年,才把我给师⽗。” 武通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轻轻咳了一声,接道:“五位老人家,虽是道、僧、书、剑、丐,⾝分不同,但他们的情谊却是很深。”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不错,只不过他们是君子之,深情厚意,全都隐蔵于心,在外形上,看不出什么。” 武通道:“秋师兄,听说你不但尽得了傅师叔的真传,而且,也承继了天虚师伯、觉元师伯和李姑姑的绝技,咱们相处这多年,你如肯把我小叫化当朋友看,那就不要骗我!” 秋飞花神情肃然的说道:“五位老人家,各贝绝学,艺有专精,小兄也确实受惠特深,天虚、觉元两位师伯,都对我垂爱有加,指点了我恨多武功,尤其是觉元师伯,不惜跋涉于深山大泽之中,采集了很多的物药,替我洗练筋骨,李姑姑也传了我剑术…” 武通接道:“秋兄禀赋过人,骨格奇佳,五位老人家,对秋兄寄望很深,你承继四家奇学,小叫化替你⾼兴。” 秋飞花道:“五位老人家传我的武功,也并非是对我有所偏爱,只是要我融会了各家之长后,再转授给你们,五位老人家无暇多化时间在咱们⾝上,他们还要顾及到本⾝的进修,这一段平静的时间过后,江湖上,立刻有一场更大的惊人风暴,几位老人家不能不准备应付。” 武通道:“秋兄,对老一辈的事,小叫化本是不敢多间,但闷在小叫化的心中,又难过得很。” 秋飞花道:“道、僧、书、剑、丐,虽未创立门户,但他们情意深厚,实如一体,对你武兄弟,以及剑门三小,小兄一直都当作同出一源的师弟、师妹看待。只是。平⽇里,咱们都专注于武功之上,从未仔细的谈过,你心中有什么疑问,只管请说就是。” 武通笑一笑,道:“五位老人家,以道领首,但不知他们排名的顺序,是否以武功⾼低为准,五位老人家,哪一位修为⾼些?” 秋飞花沉昑了一阵,道:“武兄弟,这一点,小兄实则很难答,但我⾝受五位老人家指点很多,不回答你这句话,只怕你心中不曾満意…” 武通接道:“秋兄,我知道,这种事很难答覆,是小叫化不该问…” 秋飞花微微一笑,接道:“我听天虚师伯说过此事,只能原意转告了。” 武通道:“小叫化洗耳恭听。” 秋飞花道:“道、僧、书、剑、丐,本是各具专精,名擅胜场,武功上本是平分秋⾊的局面,但因天赋及所具艺业不同,十几年来,成就也各异了…” 武通道:“天虚师伯学的是玄门正宗,成就应该是最⾼了?” 秋飞花沉昑了一阵,道:“武兄弟,我的看法有些不同!” 武通道:“秋师兄的看法是…” 秋飞花道:“天虚师伯,忙于救人济世,所以这些年中,他耽误了不少的进修时间,小兄觉着这些年来…进步最多的是二师伯觉元大师,还有我师⽗,也有了很大的进境。” 武通道:“李师姑呢?” 秋飞花道:“李姑姑的剑法,近来,也有了很大的进境,但剑道上的成就,讲究的静心、平气,所以李姑姑创出了很多的新奇剑招,但自己却未练过。” 武通道:“李师姑既未练过,怎能创出奇招?” 秋飞花道:“唉!这中间的原因很多,但最大的原因,是她本没有。” 武通道:“她自己没有练,又如何能够创出新招呢?” 秋飞花道:“半年之前,他曾和小兄谈过,她告诉我,他创出了很多剑招,而且,也传授了小兄几招剑法。” 武通道:“是不是很⾼明?” 秋飞花道:“不错,很⾼明,李姑姑这些年来,虽然没有练剑。心灵上的剑道造诣,已经进⼊了另一个境界,但她体能的造诣,却无法配合得上。” 武通道:“李师姑这一向一直很忧闷,可是为了此事么?” 秋飞花道:“一个人的智慧和体能,再加上內功的成就,本来是互相配合的,但李姑姑却因內功进境限制,无法配合她创出的剑招,这些剑招,都已为李姑姑记了下来。” 武通道:“秋兄,小弟有一事想不明⽩?” 秋飞花道:“什么事?‘”武通道:“李师姑聪慧绝伦,怎的不能使体能和心灵配合呢?” 秋飞花道:“这自然别有原因,不过,我无法告诉你为什么!” 武通道:“你不讲,小叫化心中也有些明⽩,这件事,咱们不谈了…”话锋一转,接道:“李师姑留下的剑招呢?” 秋飞花道:“已经留给了三小师妹,李姑姑这些年来,全力克制着自己,培养三小师妹成*人,使她们都有了相当的成就,但三小师妹,能不能学会李姑姑所留下的剑招,那就很难说了。” 两人谈话之间,已到了齐家寨。 东方雁快步过来,道:“两位辛苦了。” 武通急急问道:“东方兄,我师⽗回来没有?” 东方雁道:“倪老前辈早两位一刻时光返回。” 武通长长吁一口气,道:“这就好了。” 秋飞花道:“东方兄,倪老前辈现在何处?” 东方雁道:“三位老前辈都在厅中,等候两位兄台的大驾。”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东方兄,咱们一起去吧!兄弟此番发觉了一件极为可疑的事,还要借重东方兄才慧。” 东方雁道:“兄弟在江湖上走动的时间很少,见世面不多,只怕很难提供诸位什么⾼见。” 秋飞花叹口气道:“这些事情,也本非咱们所能了解,大家各尽所知,看看能不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三人的行速极快,谈话之间,人已行⼊了大厅之间。 只见天虚子、傅东扬、倪万里,围坐在一张木桌上。 天虚子目光一掠三人,缓缓说道:“东方少侠请坐。” 东方雁微微一笑,拉着秋飞花和武通,在旁侧坐下。 倪万里目光一掠天虚子和武通,道:“你们两个遇上什么人?” 秋飞花仔困的述说了全部的经过。 他说的十分仔细,仟何一点微末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 倪万里点点头,道:“原来他们是两个人。” 秋飞花道:“倪师叔发现了什么?” 倪万里道:“一个穿着你们所见的一样的人,土布的⾐服,只不过,他⾝上背的是一柄长剑。” 秋飞花道:“那是说,他们两个人,穿着一样的⾐服,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们带的兵刃不同。” 倪万里道:“我和他对了一掌,彼此平分秋⾊,但他却借这一掌之力,闪到了两丈开外,老叫化追了一阵,竟然把人追丢了。” 天虚子道:“现在,咱们先要了解这两个人,是什么样的人物?鹰图、⽟佩,为什么具有如此大的魔力。” 秋飞花道:“照他们的说法,他们帮咱们退去強敌,并不是帮咱们的忙,而是要替咱们增強庒力。” 东方雁道:“这话怎么说呢?他们帮咱们伤了对方的人,岂不是和对方结了仇?” 秋飞花道:“是的!但那批魔宮中来人。不会放手,这一批退去了,会来一批更強的人。” 东方雁道:“原来是这么一个算法。” 傅东扬道:“他和倪兄对了一掌之后,立刻逸去,那是显然没有和倪兄拼搏之意,看他们杀伤魔宮中人的手法,⾜见那些人的武功⾼明了。” 倪万里道:“老叫化也知道他们⾼明,咱们现在最主要是,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傅东扬沉昑了一阵,道:“一个佩刀,一个带剑,有如此⾼明的武功,但却又不肯以真正的面目和咱们见,很可能是神剑、魔刀两个老怪物了。” 倪万里一掌拍在腿大上,道:“不错,定然是他们两个。” 天虚子道:“当年魔刀会纵横江湖,到处为恶。也有人怀疑是魔刀铁不化所主恃,直到最后,证明铁不化完全无辜;以他生而言,魔刀会借用他魔刀之名,铁老儿岂肯⼲休,但他竟然不闻不问,算算他消失于江湖上的时间,已有四十寒暑,只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了…” 倪万里接道:“老道士,除了这两人之外,还会有什么人呢?” 天虚子道:“会不会是他们两位的传人呢?” 秋飞花道:“恕小侄多口,请教师伯一事!” 天虚子:“你说,什么事?” 秋飞花道:“小侄想请教师伯,神剑、魔刀如若还活在世上,今年有多少岁数了?” 天虚子道:“如若他们还活在世上,至少,都已是古稀之年的岁数了。” 秋飞花道:“如若他们都已活到了这把年纪,名利之心,早已淡去,怎会在息隐江湖四十年后,再出江湖呢?” 书剑秀才傅东扬微微一笑,道:“说下去,你还有些什么看法?” 秋飞花道:“四十年前,神剑、魔刀、都是三十左右的人,那是一个人生命中智慧最成的体能⾼峰。也正是逐鹿、争霸的时代,但他们却突然的退隐了,无声无息四十年后,进⼊了古稀暮年,却又重出江湖。而且,还得穿着一⾝土布⾐服,蒙起脸来,不能以真正面目见人,这绝非他们本人的心愿了。” 倪万里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老叫化听得十分⼊耳,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老道士、酸秀才,咱们五人中,你们俩素以精密、多智见称,但老叫化觉着,秋贤侄似乎是比你们两个人加起来,还要⾼明了。” 秋飞花脸一红,道:“倪师叔这么说,晚辈不敢胡言语了。” 倪万里双目一瞪,道:“怎么?你害怕了,老叫化替你作主,你只管放心的大发一局论。” 秋飞花笑一笑,但却不敢再接下去。 傅东扬道:“说下去。” 秋飞花望望天虚子的脸⾊,看不出愠意,才缓缓说道:“如若真是神剑、魔刀两位重出江湖,很可能是受人迫,不过,这还是舍本逐末的事,问题的结在鹰图、⽟佩。 王天奇说当世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鹰图、⽟佩的隐秘,现在,至少,咱们知道了还有一方面知道了隐秘,证明鹰图、⽟佩是两件很有价值的东西,但它的价值,是两件物品的本⾝价值,还是牵涉在另一件物品上。咱们无法预料。” 傅东扬笑一笑,道:“飞花,说说你的看法。” 秋飞花道:“徒儿觉得,那幅飞鹰图就算是画得栩栩如生,但也只能在金钱上有某种价值,绝不值得这等江湖人物,参与争夺,至于那⽟佩,有逐热保命之奇。算得是一件奇异之物,但也不至于引起武林⾼人动心,因此,徒儿断言,鹰图、⽟佩的价值,牵涉在另一件物品之上。” 傅东扬点点头,道:“看法不错,虽不中,亦不远矣!” 秋飞花道:“徒儿阅历有限,只能知道这些。” 傅东扬神情严肃,缓缓说道:“飞花,你确有很多进步,不但在武功上,而且在机智上,都非你这样的年龄,所应具有。” 秋飞花道:“全仗师⽗的培育。” 傅东扬道:“我一个人,也教不出你这样的弟子,说趄来,老道士和大和尚在你⾝上花费的心⾎更多一些。” 倪万里接道:“也只有飞花侄这样的骨格资质,才值得道士、和尚化心⾎。” 傅东扬笑一笑,道:“老道士,大和尚花费的心⾎虽然很多。但李姑娘和你老叫化也用了不少心机。” 万里道:“老道士、大和尚不肯收授传人,别认为他们是偏爱飞花,事实上,他们是收不到这样好的人才。” 一直很少讲话的天虚子,突然微微一笑,道:“老叫化,他说的不错,大和尚和我谈过,在他的观察中,都没有找到过比飞花更好的资质…” 目光转到秋飞花的脸上,接道:“你可知道,我们这样多人,为什么都把心⾎化在你的⾝上。” 秋飞花猛然站起⾝,道:“弟子明⽩。” 天虚子道:“这对你不是偏爱,你承受的越多,你的肩负越重大。” 秋飞花道:“弟子全力以赴。” 天虚子笑一笑,道:“老叫化和穷秀才都在此地,李姑娘已心死江湖,决心退隐,大和尚良心负咎,要以无边佛法,挽回李姑娘的已死之心,哀莫大于心死,李姑娘万念俱灰,大和尚能不能以佛法教化,目下还很难说,江湖五君子合作三十年可能会彼此星散,大和尚挽不回李姑娘已死哀心,很可能也就此一去不回。” 倪万里一皱眉头,接道:“老道士,这样严重么?” 天虚子点点头,道:“和尚临去前,告诉我这一句话,挽不回李姑娘已死芳心,他可能就此不回,要我向两位转致一份歉意,至于他一⾝所学,已大部留给了飞花,这也许早在他意料之中,造就飞花这方面,他出力最多。” 秋飞花神情肃然而立,但却接不上一句话。 倪万里道:“人生有几个三十年,咱们五人,三十馀年来,同进同退,冒险犯难,一旦必要从此分手,实叫人有些无法承受。” 傅东扬笑一笑,道:“老叫化,你一向看得开,怎的这一次竟然会离情依依、黯然神伤了。” 倪万里叹口气:“这些年来,大家在一起玩惯了,何况老和尚那份喝酒的豪气,深对老叫化的味口,如是一旦离去,老叫化岂不少了一位喝酒的朋友?” 傅东扬道:“老和尚的棋也下得很好,他去了,秀才他少了一位下棋的朋友,不过” 突然住口不言。 倪万里双目一瞪,道:“不过什么?这是什么辰光,你酸秀才还卖的什么关子?” 傅东扬道:“我是给你留个机会,如是一口说出来,你又要骂我秀才卖弄才智了。” 倪万里道:“够了,秀才,快说出什么法子,孩子们都在这裹,你得老叫化开口骂人。那可是一椿很难看的事了。” 傅东扬道:“老道士是世外⾼人,已到了斩情灭,断义绝亲的境界。所以,老和尚要走了,他就没有一点法子,秀才是儒门中人,讲究的是忠孝友爱,大和尚挽不回李姑娘一寸芳心,咱们可以给他帮帮忙啊…”倪万里接道:“对啊!和尚没有一个法子,咱们大伙去求她,相处三十年,我不信,她对咱们没有一点情义。” 傅东扬笑道:“所以,这件事不太严重,使那李姑娘回心转意,秀才相信,不是件太难的事,不过,咱们目下也不能之过急…” 倪万里接道:“为什么?你秀才一句口头禅是”兵贵神速”这一次,怎么你一点不急了?“傅东扬笑道:“李姑娘数十年的委屈,憋了一肚气,如是不让她先发一些怨气,事情就很难转头,咱们就是要帮忙,也得过些时间。” 倪万里轻轻叹口气,道:“酸秀才,咱们了三十年朋友,你今天的主意,才算叫我老叫化顺一口气。” 傅东扬道:“老叫化,目下強敌庒境,大和尚李姑娘的事,既然急不得,咱们还是先谈谈对付敌人的事吧!” 倪万里目光转注在天虚子的⾝上,道:“老道士,你觉得怎么样?为什么不讲一句话?” 天虚子道:“秀才的办法不错,贫道既然不反对,自然是同意了。” 傅东扬话题一转,道:“老道士,大和尚的事,到此为止,应该如何对付神剑、魔刀,或是他们的传人,但他们两个是为人作嫁、受命行事,不会错了。” 倪万里道:“不管他们是谁,但就老叫化和他对了一掌的感觉,人家的武功成就,绝不会在老叫化之下,什么人能够使他们听命行事呢?” 天虚子道:“这就是咱们要查的事了。” 倪万里道:“老叫化有个主意,但不知能不能用?” 天虚子道:“请教,请教。” 倪万里道:“咱们来一个将计就计,就以鹰图、⽟佩为饵,他们⼊饵,先把这两个人生擒住,问明內情,再作处置。” 天虚子沉昑了一阵,道:“这办法不错,不过,贫道觉得那一批突然出现的神人物,才是咱们主要的敌人,咱们如先和魔刀、神剑,拼个你死我活,那岂不是让别人坐收渔人之利?” 倪万里道:“不错,这一点,若叫化倒没有想到。” 傅柬畅:“老道士,咱们来一个逐虎呑狼之计如何?” 天虚子道:“贫道也是这么一个想法,不过,这中间有很多困节,贫道还难作决定。” 傅东扬道:“我倒想起一个法子…” 天虚子接:“时机很迫急了,快生说出来。” 傅东扬点点头,低声说出了一番话来。 倪万里一皱眉头,道:“这办法不行。” 天虚子道:“为什么?” 倪万里道:“大和尚和李姑娘虽然跑了,但咱们三个老不死的还在,怎能要一个晚辈独担大任,⾝涉奇险。” 傅东扬道:“年轻人嘛!历练、历练。” 倪万里道:“这是玩命的事,若叫化和他对过一掌,那是江湖上第一等⾼人具有的⾝手。” 东方雁突然接口说道:“三位老前辈,如若三位认为晚辈还有可用之处,晚辈愿和秋兄结伴。” 傅东扬微微一笑,道:“东方少侠作伴,那是万无一失了。” 倪万里还待开口,却被天虚子以眼⾊阻止。 决定了对付強敌的大计之后,齐家寨也开始加強布置、准备。 秋飞花、东方雁准备了应用之物,两个人就开始运气调息。 二更时分,齐家寨中先后涌⼊了很多夜行人。 出人意外的是整个齐家寨中,竟然全无防备,不见一个卡哨,没有一个暗椿。 前院、后院,所有地方,都一片黑暗,只有大厅中,点着***。 而且,灯光辉煌,照得整个大厅有如⽩昼一般。 大厅中的桌椅,都已移去,只有正中间,放着一张桌子。 桌上摆満了酒菜,两个年轻人,对坐浅酌。 桌子旁侧,放着一铁制的大箱子,上面,加着一支特号大锁。 右面年轻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回顾了大厅门口一眼,道:“既来之,则安之,阁下何不讲进来,喝杯⽔酒。” 一个⾝着黑⾐大汉,应声跨步进来。 那大汉全⾝黑⾐,头上也包了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对眼睛,中挂着一把长刀。 左首的年轻人,缓缓站起⾝子,道:“朋友,阁下既然敢来,为何不敢以真正面目见人?” 黑⾐人冷笑一声,缓缓站起⾝子,道:“看来,你已经早有准备了。” 左首青年人,道:“不错,咱们恭候很久了。” 黑⾐人向前行了两步,目光流盼。 整座大厅中一目了然,除了这两个年轻人外,再无别人。 左首年轻人淡淡一笑,道:“阁下别多心,这里只有咱们两个。” 黑⾐人两道冷厉的目光,盯住左首年轻人的脸上,冷冷说道:“你是什么人?” 左首青年人笑一笑,道:“在下复姓东方,江湖上一个无名小卒罢了,用不着再报名了。” 左首青年人缓缓站起⾝子,道:“阁下不问问在下的姓名么?” 黑⾐人道:“你是秋飞花?” 秋飞花道:“不错,正是区区在下。” 黑⾐人道:“那大铁箱子中放着什么东西?” 秋飞花道:“咱们见过了一次面,是么?” 黑⾐人道:“咱们是否见过面,无关紧要,老夫问你那铁箱中放的是什么?” 秋飞花道:“阁下寅夜来此,想要些什么?” 黑⾐人道:“老夫要飞脫图和寒⽟佩。” 秋飞花道:“鹰图、⽟佩么?就放在那铁箱之中。” 黑⾐人道:“此话真当么?” 秋飞花道:“信不信是你的事了。” 黑⾐人突然迈步,行到了铁箱前面。 秋飞花淡淡一笑,道:“这铁箱不但十分坚牢,而且还有机关布置。” 黑⾐人冷笑一声,道:“老夫宝刀锋利,纵有机关布置,也未必能伤得老夫。” 忽然间拔刀一挥。 但见寒芒一闪,那十五斤重的特大铁锁,突然断落实地。 左首东方雁伸手拿起靠在木桌旁边的长剑笑道:“好快的刀法。” 黑⾐人一掠东方雁和秋飞花,道:“年轻人,老夫虽然已不愿杀人了,但两位最好别怒我出手。” 十五斤重的大铁锁,竟然被他一刀斩作两断,坚钢精铁,在他的刀下,有如枯枝一般。 奇怪的是,那铁锁虽被斩落,但铁箱仍然未开。 秋飞花长长昅了一口气,缓缓行到铁箱旁侧,右手中执着一把折扇。 黑⾐人右手又缓缓握在刀柄之上,道:“两位请闪开,老夫要劈开铁箱了。” 秋飞花淡淡一笑,道:“老前辈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黑⾐人冷冷说道:“别说这座小小的齐家寨,就是龙潭虎⽳,老夫也不放在心上。” 秋飞花道:“像阁下这种有⾝分的人,自然不会把齐家寨放在心上。” 黑⾐人把握刀柄,长乃第二度闪电而出。 东方雁早已凝神戒备,长剑一出,竟然封住了黑⾐人的长刀。 他虽把一刀接下,便却被震得右臂⿇木,长剑几乎落地。 东方雁暗中咬咬牙没有形诸于⾊。 黑⾐人冷冷道:“我说呢?年轻轻的如此狂傲,阁下原来还有一点本领,你师承何人?” 东方雁长长吁一口气,道:“在下没有师承。” 黑⾐人双目暴出怒火,道:“年轻人,你如不肯说出师承来历,休怪老夫刀下无情。” 东方雁道:“阁下已经劈出一刀了,是么?” 黑⾐人道:“看来,老夫如不杀了两位,别无解决的办法了?” 原来,秋飞花、东方雁,分站在铁箱两侧,一个手执折扇,一个手执长剑,这使黑⾐人心中有着很大的顾虑。 只听秋飞花哈哈一笑,道:“老前辈态度強横,不但要強取豪夺,而且,还要动手杀人,未免太霸道了吧!” 黑⾐人双目中暴出浓重的杀机,突然挥刀击出,劈向东方雁。 他出刀如电,快速至极。 东方雁早已有备,忽然间斜斜向旁侧闪开三尺。 同时,递出了长剑,刺向了黑⾐人的右腕。 秋飞花折扇张开“唰”的一声,划向了黑⾐人的后背。 黑⾐人霍然转⾝,一道冷芒,直袭而下。 他的刀法太快,已然看不出刀势,只见一道寒芒。 秋飞花一昅气,不退反进,折扇直指黑⾐人前。 两方面都很快,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黑⾐人一扇落空,忽然暴退六尺。 秋飞花虽然一刀退了黑⾐人,但他快刀中进招,肩上被刀锋划破⾐袖,而且,伤及肌甫,鲜⾎冒出。 东方雁道:“秋兄,受伤了?” 秋飞花笑一笑,道:“一点⽪⾁之伤,算不得什么!” 黑⾐人脸上蒙着黑布,看不清他的神⾊表情,但他的目光中,却流露出一股骇异之⾊。 显然,对这个年轻人的成就,有些大感意外。 大厅中,灯光颤动,暗而复明。 大厅中又多了两个人。 左百一人,正是虚伪公子;右一人,年约三旬,剑眉星目。形貌甚是英俊,穿着一⾝蓝缎子的劲装。 这人很俊秀,⾐着也很讲究,只是全⾝都散发出一股冷森之气。 虚伪公子一拱手,道:“秋兄,那铁箱中当真放的是鹰图、⽟佩么?” 秋飞花笑一笑,道:“虚伪兄如是不信,最好的办法是打开箱子瞧瞧。” 虚伪公子哈哈一笑,道:“秋兄,不论真假,咱们总算有一段相识之情…” 秋飞花道:“⽇前虚伪兄给了兄弟不少的面子…” 虚伪公子道:“好说,好说,这个秋兄不用放在心上,兄弟已经想不起这件事了。” 东方雁暗暗骂道:这小子,当真是虚伪到家了。 但闻虚伪公子接道:“秋兄,如是兄弟想弄开铁箱瞧瞧,想必秋兄不会拦住了。” 秋飞花由怀中取出一方丝帕,拂拭着臂上的鲜⾎,缓缓说道:“以虚伪兄的武功,就是兄弟想拦,只怕也是拦不住了。” 东方雁暗暗赞道:“答覆得好极了,只是雾中看花,叫人难知真假。” 虚伪公子呵呵一笑,道:“秋兄既允⾼抬贵手,兄弟这里谢过了。” 这一着更⾼明,硬把一句双关话,返到了秋飞花的头上。 秋飞花淡淡一笑,未答话,人却返到了虚伪公子的⾝侧。 这就叫人莫测⾼深了,是不是出手拦住,谁也无法预料。 这时,那站在秋飞花⾝侧的蓝⾊劲装人,突然,冷笑一声,道:“老二,用不着和他们客气,咱们动手吧!” 虚伪公子笑一笑,道:“大师兄说的是。” 举步向前行去。 这时,那黑⾐人突然一转⾝,拦住了去路,道:“站住。” 虚伪公子的长剑,突然出鞘,笑一笑,道:“怎么样?阁下不觉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么?” 黑⾐人冷笑道:“祸从口出,当心老夫手中宝刀无情。” 蓝⾊劲装人,突然上前一步,道:“鬼鬼祟崇的,蒙着脸,是生得太丑,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黑⾐人怒道:“找死。” 长刀挥动,横里斩去。 蓝⾊劲装人右手一扬,突然飞趄一道⽩光,当的一声,震开了长刀。 黑⾐人大喝一声,连斩三刀。 蓝⾐人手中⽩芒连闪,又把三刀封开。 双方竟然是一个秋⾊平分之局,彼此未分胜负。 不但黑⾐人,就是秋飞花和东方雁,也看得有些震骇了,这蓝⾐人如此⾼明,实是大出人意料之外。 虚伪公子笑道:“蒙面兄,敝师兄手中的⽟箫,乃千年寒石之精,阁下手中的长刀虽利,只怕也斩不断寒石⽟箫。” 黑⾐人面蒙面纱,别人无法瞧出他的神情,但可从他的目光中,瞧出他內心中正有着无比的震骇。 事实上,这黑⾐人确有着无比的懊悯,因为他绝对没有想到。下一代年轻人。会有如此⾼強的武功。 来时他本是充満信心,此刻却信心大失。 蓝⾐少年冷冷望了黑⾐人一眼,道:“阁下可以去了。” 黑⾐人怒道:“什么?” 蓝⾐少年道:“我们两个人,你一人绝非敌手,如若动手相搏,只有死亡一途,明知非敌,又何苦战死。” 黑⾐人默默不语,他心中明⽩,这蓝⾐少年说的十分实真,如是对方两人联手,自己绝非敌手。 虚伪公子微微一笑,道:“蒙面老兄,我师兄说的是金⽟良言,他号称无情公子,但对你老兄,却是另眼看待,这座厅够大,而且,桌椅都已移开,显然是安排的一座陷阱。” 黑⾐人冷冷说道:“咱们不过接一招,岂可妄论強弱,两位如自信能胜过老夫。 何不出手一战。” 虚伪公子哈哈一笑,道:“秋兄,你怎么说?” 秋飞花道:“什么事?” 虚伪公子道:“敝兄弟要帮秋兄一个忙。” 秋飞花道:“怎么一个帮法?” 虚伪公子道:“咱们准备替秋兄除去这一个強敌,不知秋兄意下如何?” 秋飞花道:“三位有兴,不妨一搏,兄弟也好开开眼界。” 虚伪公子道:“这么说来,秋兄是不会出手相助了。” 秋飞花微微一笑,未作答覆。 虚伪公子目光却突然转到那黑⾐人的⾝上,道:“蒙面老兄,目下的情势很明显,咱们如若先来一场自相残杀,那就正好落⼊了他的计算之中。” 黑⾐人道:“哦?”虚伪公子道:“阁下来此,用心可在那鹰图、⽟佩之上?” 黑⾐人道:“不错。” 虚伪公子:“鹰图、⽟佩到处可蔵,自然不会放在这铁箱之中。” 黑⾐人道:“哦?”虚伪公子道:“不过,如若咱们不打开这箱子瞧瞧,心中又有些不甘,所以,最好的办法,咱们应该先合作打开铁箱,看个明⽩,如若內中真是鹰图、⽟佩,咱们再互拼一场不迟。” 黑⾐人道:“这话倒也有理,但不知咱们如何一个合作之法。” 虚伪公子笑一笑,道:“合作的办法很简单,咱们三人合手,先把两个看守这铁箱子的人击败,然后,再打开铁箱子瞧瞧。” 黑⾐人啊了一声,道:“两位先出手吧!” 虚伪公子道:“咱们利害一致,如何能分先后,在下为人,一向讲求公平,咱们双方面,应该各出一人,才算公平,对么?” 黑⾐人道:“话说的不错,两位先请选一个吧!” 秋飞花冷眼旁观,看两人勾勾搭搭的,竟然谈成了合作的事,心中又大为感慨。 不过,这一来,也起了他拼搏一战的豪气,冷笑一聱,没有接口。 虚伪公子望望秋飞花,笑道:“这一位受了点伤,咱们留给老兄了。” 黑⾐人冷笑一声,道:“好!这姓秋的武功很⾼明,两位想必非他敌手,留给老夫,理所当然。” 不恃虚伪公子开口。无情公子已抢先说道:“姓秋的给在下。” 黑⾐人道:“任凭两位挑选。” 心中却是暗暗⾼兴,忖道:“那秋飞花确实是⾝怀绝技的人物,你小子不服气,就试试看。” 无情公子虽然一脸冷峻之⾊,倒还是不失英雄格,快步行近了秋飞花道:“阁下,请亮兵刃吧!” 目睹魔刀铁不化和无情公子过手两招之后,秋飞心花中早已有数,缓缓取过折扇,道:“在下兵刃在此。” 无情公子突然上前,一箫点出。 秋飞花昅一口气,疾快的向后退了两步。 但闻虚伪公子叫道:“师兄且慢!” 无情公子攻势快速。收招更快,⽟萧一挫,收了回来,人也随着收回箫势,退后三尺,道:“什么事?” 虚伪公子道:“这个蒙面兄,还未出手,师兄何必太急呢?” 黑⾐人冷笑一声,横刀向了东方雁。 东方雁昅了一口气,凝神待敌。 虚伪公子道:“两位是最后一齐出手。” 无情公子⽟箫连挥,幻起一片箫影,猛攻过去。 秋飞花折扇连挥,红光耀目中,折扇已张而复合“波”的一声,封住了⽟箫。 立刻间,折扇斜切,当作了利剑刺出。 那边黑⾐人,也和东方雁打了起来,双方一个是刀学大师,一个是名満江湖的东方世家传人,刀招奇,剑招更奇,搏杀得十分烈。 虚伪公子未料到东方雁武功也如此⾼強,不噤一呆。 秋飞花手中折扇忽张忽合,合则用作封挡⽟箫的攻势,张则当作利剑切出。 无情公子⽟箫招数奇幻绝伦,⽟箫忽而聚成一片⽩芒,忽而化作点点流星攻出,直如天女散花,目不暇接。 秋飞花的折扇看起来很拙,但却实用得很。 骤然间看起来,无情公子的箫招,耀眼夺目,凌厉无比,每攻三招,秋飞花才能还一招。 但如仔细看去,就可瞧出秋飞花步履从容,应对之间,不慌不忙。 无情公子的⽟箫,总是在那么一点微妙之差,伤不到秋飞花。 用出三招的力量,比一招多了两招,双方在这样一个对比之下,秋飞花已在无形中占了优势。 东方雁和魔刀铁不化的搏杀,刚好和秋飞花相反。 铁不化功力深厚,长刀施开,有如巨浪排空,长虹经天,方圆一丈內,都是森寒的刀气。 东方雁手中长剑,既无铁不化大刀沉重,內力也难以和人匹敌,只好以奇招求胜。 好在,东方世家的武功渊源流长,大部分都是采取天下各家定长,合于一家武学之中,两人动手不⾜百招,东方雁已连换了十三种剑法敌。 铁不化愈打愈是惊心,只觉这小子一⾝所学,博杂万端,忽一招少林罗汉剑,忽一招五虎断门刀,一转⾝,辰州心拳回过手,忽又为一招岳家散手。 铁不化突然疾快的劈出两刀,迫退了东方雁,道:“住手,老夫有话问你。” 东方雁收住了长剑,道:“有何见教?” 铁不化道:“你是东方世家中人?” 东方雁道:“阁下好眼力,被你瞧出来了,在下是不承认也不行了。” 铁不化道:“大江南北,除了武林中三大世家中人外,都不曾练有如此博杂武学。” 东方雁笑一笑,道:“老前辈是…” 铁不化接道:“老夫有苦衷,暂时不便奉告姓名。” 东方雁啊了一声,道:“既是如此,在下也不便勉強了。” 铁不化道:“老夫有一事想请问东方少侠。” 东方雁道:“不敢当,阁下有何见教,在下洗耳恭听。” 铁不化低声说道:“有一位南宮姑娘,东方少侠认识么?” 东方雁道:“可是南宮世家中人?” 铁不化道:“她没有说明⾝分,但老朽推测,她定是南宮世家中人了。” 东方雁道:“她的闺讳怎么称呼?” 铁不化道:“老朽没有问。” 东方雁道:“这就难说了,在下从未到过南宮世家,对南宮世家中,认识不多。” 但闻虚伪公子冷冷喝道:“蒙面兄,你怎么不打了?” 铁不化回顾了虚伪公子一眼,道:“在下和这东方少侠说几句话。” 虚伪公子道:“阁下可是忘了咱们相约之言。” 铁不化道:“老夫没有忘。” 虚伪公子道:“既然没有忘,何以不肯出手。” 铁不化道:“老夫改变主意了。” 虚伪公子怔了一怔,道:“大丈夫一言如山,说出口的话,怎可改变。” 铁不化道:“抱歉得很,老夫和阁下相约时,不知他是东方世家中人,如今知道了,自然不用再打了。” 虚伪公子仰天大笑,道:“一个男人,说话不算话,这等人,实不能再算须眉丈夫了。” 东方雁冷笑一声,道:“阁下只会站在一边挑拨烧火。为什么不自己出手试试?” 虚伪公子转眼望去,只见秋飞花和无情公子,已打到难解难分之境,只见人影滚动,寒光如幕,已经无法分清楚敌我。 虚伪公子暗暗忖道:本是对我们大有利的形势,突然间一个转变,优劣易位,不能再打下去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大声喝道:“师兄住手。” 无情公子和秋飞花也拼斗了百招以上,原本无情公子并未把秋飞花放在眼中,搏拼了百招之后,无情公子才觉出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劲敌,一时间,连用奇招,仍未能伤得对方。 心中正感惊讶之际,却听得虚伪公子呼叫之言,立时一收箫招。倒退五步,道: “什么事?” 虚伪公子道:“那位蒙面老兄,出卖了咱们了。” 无情公子回头看去,只见那黑⾐蒙面人正和东方雁低声谈的十分畅、投机。 虚伪公子轻轻咳了一声,道:“师兄,这三人都非易与之辈,如若他们双方联起手来,咱们岂不是要吃大亏么?” 无情公子道:“师弟的意思是…” 虚伪公子道:“走!” 只听一阵哈哈大笑,传⼊耳际,道:“走!两位未免想得太轻松了。” 无情公子此次连遇強敌,狂傲之气,已消失了很多,道:“什么人?” 当门而立的,正是倪万里,冷哼一声,道:“虚伪公子没有告诉你老夫是谁么?” 无情公子一皱眉头,道:“师弟,这老要饭的是什么人?” 虚伪公子道:“丐侠倪万里,江湖五君子中的⾼人。” 无情公子⾝子一侧,向前冲去,一面冷冷说道:“阁下请让让路。” 喝声中,突然一挥右掌,劈了过去。 倪万里冷哼一怕,右手一扬,硬接下一掌。 但闻砰然一声,双掌接实。 倪万里功力深厚,而且,又心怀忿,这一掌,用⾜了十成功力。 无情公子双肩摇晃了一阵,仍然无法稳住了⾝躯,向后退开三步,不噤脸⾊一变。 虚伪公子一皱眉头,道:“阁下伤脉未愈,这等妄用真力,岂不自寻死亡?” 倪万里冷笑一声,道:“你们那点鬼蜮伎俩,如何能够伤到老叫化子。” 虚伪公子怔了一怔,道:“你伤好了。” 倪万里:“如若老叫化子伤势还未愈,怎能一掌把他震得退了数尺远,令师兄的武功,那也实在有限得很。” 虚伪公子突然菗出了背上长剑,冷笑一声,道:“师兄,咱们联手闯。” 无情公子的冷傲之气,在连番挫折之下,已然去了大半,⽟箫一挥,和虚伪公子配合出手。 这两人艺出同门,剑箫合璧,威势十分強大。 倪万里大喝一声,一只铁掌,疾挥而出,掌力雄猛,两股呼啸的掌风,随手而出。 剑、箫合手,一连攻出了数十招,仍然未能把倪万里退一步。 倪万里双⾜着地,有如钉在了地上一般,双手施出了突⽳斩脉的手法,掌、指一直在两人的之间,硬把两人的攻势化解开去,难越雷池一步。 看上去,倪万里威风八面,一只铁掌变化万端,得两人无法突出厅门。 但事实上,倪万里有苦难言,无情、虚伪两公子剑箫的招数,不但奇幻难测,而且,配合的严密无比,倪万里心中明⽩,只要一着失漏,被两人攻了进来,自己就要被退开去。 秋飞花似是已瞧出了倪万里的处境,冷笑一声,道:“两人合手攻击,数十招不能冲出室门,竟然还不肯认败,难道要一直打下去么?” 喝声中,突然欺⾝而上,一扇点向无情公子的背心。 无情公子⾝躯疾转。⽟箫斜挥,波的一声,挡开了秋飞花的折扇,道:“暗中施击,算什么英雄?” 秋飞花笑道:“如是英雄,哪有两个打一个的道理?” 无情公子暴喝一声,攻势猛烈至极。 秋飞花折扇忽张、忽台,守中有攻,不但把无情公子的⽟箫,化解开去,而且,反击之势逐渐加快。 倪万里骤然间,减去了无情公子这个大敌,精神大震,攻势更见猛锐,但闻掌风呼啸,攻势愈来愈是凌厉,二十招后,虚伪公子已经完全陷⼊了被动之中。 秋飞花折扇攻势更见猛锐,反而把无情公子迫得全力招架。 这时,无情公子就无暇再顾及到虚伪公子的安危了。 甚至连虚伪公子的形势,他也无法看到了。倪万里掌势发挥到十成威力,虚伪公子连人带剑,已经完全被卷在一片刚猛的掌力之中。 倪万里的是刚猛一种的武功,攻势凶厉霸道至极,已经发挥到极致之后,掌乃中隐隐有风雷之声。 虚伪公子全力挥剑,化成了一团⽩芒,但整个的剑势,在倪万里強猛的掌风之下,迫得摇摆不定,失去了准头。 所以,虚伪公子的剑招,虽然是十分凌厉,但如剑招失去了准头,那就失去了效用。 忽然间,倪万里大喝一声:“撒手。” 虚伪公子倒是听话得很,应手弃去了手中的长剑,但闻啪的一声,长剑坠落实地。 凝目望去,只见虚伪公子软软的垂着一条右臂,脸⾊一片铁青,紧咬着牙关,忍着无比的痛苦。 倪万里哈哈一笑,道:“老夫这一生中,已杀了三百六十四人,都是十恶不赦之徒,杀了你,那就凑够了一年的数字。” 虚伪公子回目望了无情公子一眼,只见他手中的⽟箫,也完全被秋飞花折扇封锁,虽然⽟箫变化万端,但却一直在折扇的控制之下。 他心中已明⽩,这一次的俭,已然完全失败,而且,一败涂地。 倪万里潜运內力,伸手一抓,虚伪公子跌落在地的长剑,忽然间飞了起来,落⼊了倪万里的手中。 寒芒一闪,冷森的剑尖,已然在虚伪公子的咽喉之上。 剑尖点中肌肤,一股寒意,直心头。 倪万里轻轻的咳了一声,道:“一个人可以说一百次的谎话,但只能死一次。” 虚伪公子道:“老前辈要问什么?” 倪万里心中暗道:这小子既怕死,又怕疼,看来倒是不难对付了。 心中念转,口中问道:“江湖上各大门派中人,老夫无不悉,怎么竟不认识你们这两个小子?” 虚伪公子神⾊恭敬地说道:“我们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故而,识者不多。” 倪万里道:“你们来自何处?” 虚伪公子道:“我们来自岭南。” 倪万里道:“岭南什么地方?” 虚伪公子道:“岭南长青⾕。” 倪万里道:“老夫行踪遍及天下,怎的不知道长青⾕这个所在?” 虚伪公子道:“长青⾕终年被苍松、青叶所蔽,不知內情的人,自然不知道⾕中会蔵的有人。” 倪万里微微一笑,道:“看来,你是很会合作的人?” 虚伪公子道:“在下精研虚伪之道,深知识时务之理。” 倪万里道:“承教,承教,原来,虚伪也是一门学问。” 虚伪公子道:“在下只觉着十之二三,也不过刚刚可以体会它之妙用,如是一个人,能把虚伪之道,研究到十分精纯之境,即可无往不利,一辈子受用不尽。” 倪万里道:“那要看你碰到什么人了,老夫就不信这个琊。” 虚伪公子道:“这中间的学问很大,老前辈不习此道,自然是不知此中的学问了。” 倪万里:“老叫化就是不信,今⽇非宰了你不可。” 虚伪公子道:“宰了我?” 倪万里道:“不错,老叫化杀了你,看你还有什么虚伪的地方?” 虚伪公子道:“你不能杀我。” 倪万里道:“为什么?” uMuxS.cOm |
上一章 摇花放鹰传 下一章 (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摇花放鹰传,武侠小说摇花放鹰传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卧龙生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摇花放鹰传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