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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五胡战史 作者:周显 | 书号:2108 时间:2016/10/5 字数:8762 |
上一章 第九章 有敌自山对方来 下一章 ( → ) | |
王绝之走到绝无的⾝边,全不避嫌,搂住她的颈项,低声道:“如果我给他打败了,你得赶快逃跑,不要保护粮车了。” 绝无哼了一声,冷淡道:“你说什么废话,我可一句也听不明⽩。” 王绝之呵呵大笑道:“我说祖逖的剑法虽然不俗,但在我的眼中,还是不堪一击!” 双⾜一弹,⾝体如箭窜后,⾝子平放如同仰天而睡,头锤撞向祖逖的肚腹! 这一着奇诡莫测,话未说完、⾝子半转,猝发而出,王绝之已使出了浑⾝解数——刚才一剑,他已知祖逖剑术通神,如不抢得先手,这一战将十分难打! 若然换了旁人,碰上这记出其不意的突袭,定然中招无疑,然而祖逛的剑法已练到了剑随念转的境界,王绝之的⾝形方动,他展出长剑,指住了王绝之头顶的百会⽳。 如此一来,王绝之岂不是以顶门撞向剑去?他的去势虽猛,竟然还能变招,凌空打了一个筋斗,变成了脚前头后、面向地下,祖逖的长剑非但利不中他的头顶心,面门反而有被蹴中之厄! 祖逖长剑上拢,来到了王绝之的舿下。王绝之双脚蹴中祖逖面门的同时,也是将下撞向剑锋,蹴得越重、割得越深! 王绝之的脚掌与祖逖的面门相差一分,硬硬煞住,祖逖的剑刃相距他的下也只有一分。王绝之的去势虽停,但是脚掌平伸,还能争得三、四寸之位,他的脚掌踏下,这短距一踏有何力道?可是王绝之的寸劲贯注脚掌,短短三寸距离,竟能发出虎虎风声,要是踩中面门,对方的脸骨非得碎裂成一片片不可。 祖逖退后一步,长剑本来剑尖朝上,忽地疾劈而下,便要劈开王绝之的下! 王绝之眼看避之不及,蓦地一个大弯,拇指食指疾似惊雷,夹住剑尖,右掌“震惊百里”掌力涵澹涌出。 祖逖的长剑挣脫了王绝之铁钳也似的手指,点出朵朵剑花,将掌劲割裂成为无数“碎片”同时连刺王绝之口七个大⽳。 这两位睥睨盖世的大⾼手手数招,招招均是只攻不守,攻势犹如惊涛骇浪,一波未平,二波三波又起、四波五波紧接随之,竟没有一招是使全了的,只瞧得围观众人挢⾆不下,心惊⾁跳:如果换作自己对着任何一人,恐怕一招也走不了! 斗至酣处,王绝之突然狂笑,笑声不断,震得人人耳鼓嗡嗡作响,纷纷以掌掩耳。 祖逖不假思索,纵声清啸,音调清越⾼拔,王绝之的笑声虽壮虽猛,竟然庒不住这道尖细的啸声,如果王绝之的笑是一头大鹏鸟,他的啸就是一头小⻩鹏,两者虽然大小悬殊,振翼⾼飞之际,却是并肩双飞,分不出快慢先后。 祖逖虽然不能止住王绝之的大笑,却另以清啸来回应,互相扰对方的心神,谁也没有占了便宜。 其他人用手掩住耳朵,虽然觉得声音仍然透过掌耳之间渗进,心头烦闷得难以言喻,但也勉強可以忍受,英绝没手可掩,唯有长唳而飞,飞过了两个山头,不见影踪。 皇甫一绝没翅可飞,只痛得在地上不停打滚,嘴巴狂吠,然而在王绝之和祖逖两道巨声之下,哪里听得到它的“汪汪”之声? 绝无忙撕下⾐襟,塞在皇甫一绝的耳內,皇甫方才过一口气来,但已软瘫在地上,再也没气力动上一动了。 王绝之长笑声中,⾝法陡慢了下来,一步一步蹬在地面,东拍一掌,西拍一掌,⾝法掌法俱甚是呆滞。 在场的王家⾼手武功虽然远远不及,但是从小苦练王家武功多年,没吃过猪也得见过猪走路,总看得出王绝之所使的正是易学《击辞》中的武功! 易学虽然精绝江湖,但是其最精要的纲领部分,却是在上下两篇《击辞》之中。然而两篇《击辞》言简意精,其博大精深之处,往往有许多难以明了的地方,是以百数十年来,亦只得王衍、王敦寥寥数人练会《去辞》里的⾼深武功而已。 只见王绝之脚踏八卦方位,步法起落有致,掌掌刚柔相摩,鼓之则如雷达,润之则如风雨,每一招均蕴含了无数变化,王家子弟只能看出几分奥妙,一边苦苦理解掌中妙处,一边赞叹居然有人将易学武功练至这个不能想象的地步,至于那些不知易学的⾼手,却是越瞧越纳罕,恨不得祖逖一剑制其死命! 想到这里,杀胡世家一方的人脸上露出微笑,而伏飞鸟则大为着急,只有绝无的脸⾊冷漠一如平常,连眉⽑也没有菗动一下。 祖逖见到王绝之的《去辞》神功,心下一凛,以他的修为,竟未能完全瞧出王绝之掌势的奥妙之秘、虚实之处! 他⾝经百战,不假思索,长剑连劈,如千军万马、风雪呼啸而至——他既破不了王绝之的掌法,不如抢攻,只须对方伤得比自己重,就是赢了! 王绝之跟祖逖拆了近千招,再目睹这路悲壮惨烈的剑法,对方武功的来历已大致了然于,江湖传言不错,祖逖的剑法果然是来自谢家,只是他天资颖悟,以谢家剑法为本,尽其驰骋想象,自创出一套不弱于谢家神剑的上乘剑法出来。 这套剑法威猛辣手、威力奇大,适合在战场冲锋陷阵,许多处更有胜于谢家神剑的地方,只是论到博厚精深,却又远远不及谢家剑了。 他和谢天自幼好,对于谢家剑虽然不是烂如流,但也知其大意,祖逖的剑法经过精心苦思而脫胎换骨,虽然大异于今⽇的谢家创,然而万变不离其宗,总有隐隐约约的理路脉络可寻。 以王绝之的眼力修为,千招之后,终于还是摸了个大概出来。 问题是:知道对方的剑法来路不等于制胜敌人,但毕竟是占了少许便宜,如果双方的武功只是相差少许,这少许便宜已⾜够取胜! 面对祖逖万人冲杀也似的抢攻剑式,王绝之本来慢如蜗牛的掌招突地加快百倍,《去辞》中的绝学大衍四十九象竟然在刹那之间,每一招都使了出来,众人只见掌影如山、剑光如雪,除了无数的山山雪雪,什么也瞧不到! 山雪霎时即逝,两人分开。 王绝之⾐衫破烂,⾐衫每一道破口下面均有一道伤口,鲜⾎淋淋,染満全⾝。 祖逖退出十数丈外,却是了无异状,不过神⾊极是古怪。 王绝之忽地躬⾝道谢:“祖将军,多谢你到下留情,”摸一摸右肩一道深及两分的伤口,续道:“没有废掉我的右臂。” 他此言一出,无异认输。祖逖⾝后众人声雷动,只待祖逖命令一发,立刻便冲上前去屠人、毁车! 至于伏飞鸟一伙人面如死灰,如闻死判,不在话下。 谁知祖逖却拱手道:“该是我多谢你掌下不杀之恩才对。我输了,你走吧,这里所有人均不会再阻拦于你了。” 众人听见了这句话,尽皆哗然:祖逖明明⾝上无伤而王绝之浑⾝皆伤,何以祖逖竟然拱手认输? 原来刚才两人绝招并,祖逖以剑招连伤王绝之十七处,却避不了王绝之按在心窝的一掌。然而王绝之并无杀祖逖之心,这记致命掌留劲不发,旁人看不出,祖逖自然心知肚明。 他是光明磊落的大君子,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虽然此刻王绝之⾝受多处剑伤,再打下去,必然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要再跟王绝之斗下去,来个“反败为胜”这是他万万也做不出来的事。 至于王绝之说祖逖刚才一剑留手,没有刺穿他的肩胛,也是实情——三年前在淮泗一会,祖逖早有赏识王绝之之心,那一剑刺⼊两分,随即想及:这一剑刺下,不啻毁了一名绝世奇才的将来!怜才之心大盛,立时便把剑势收了回来。 祖逖与王绝之对望一眼,相视而笑,惺惺相惜、识英雄重英雄之心油然而生。 王绝之心知虽然解决了祖逖和杀胡世家,前路強敌还多着,也不跟祖逖多加客气,挥一挥手,便待叫伏飞鸟一行赶快上路,忽然听得背后风声嗤嗤,双手往后分抓,抓住两枝弩箭,腹小一凉,已给第三枝箭洞穿而出。 连王绝之这样的武功也逃不开来箭,可见挽弓之人武功之強! 同时,祖逖长剑连砍三下,三枝向他的重箭却被击落。 这倒非祖逖的武功胜过王绝之,而是王绝之受了多处剑伤,而祖逖却是没伤,加上祖逖惯历战阵,早已习惯了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随时应付突来袭击,王绝之架虽多,却大多是⾼手比武,纵是以一敌十、以一敌廿,也始终不惯应付从后面飞来的冷箭,一时大意,竟尔中箭! 祖逖击下三枝来箭,只觉箭杆沉甸甸的,怕不有半斤以上。箭太重,难以及远,箭太轻,难以准头,这些半斤重的长箭,力道是够了,准头也⾜了,可是发箭的人,臂力究竟有多大! 他只觉手臂酸⿇,暗自吃惊;王绝之的武功实在太強,适才一战,已大耗內力,如今的功力只剩下五成不到,怎有气力应付突然来袭的敌人? 敌人一共有十三人,俱都黑⾐蒙面,站在差不多两、三百丈外的对面山头,与此相隔了一座差不多深不见底的大峡⾕。他们手执长臂強弓,长箭竟能及到数百丈外,箭劲依然不散,內力之⾼,委实惊人。 车夫中一半是弓箭手,见状纷纷弯弓搭箭,箭矢一排一排出,却哪里及得到对山?箭尖只飞到一半,力有不逮,全都坠下了深⾕。 金季子安排路途时,心思缜密,尽捡不会被敌人突袭或围攻的险要之地,什么也料到了,却料不到敌人竟以⾼手配合強弓,以远箭突袭,形成了这番只能捱打、不能反攻的必败局面! 十三名蒙面人箭连珠发,不单向一众车夫,祖逖一伙的杀胡世家的⾼手也不放过,不到片刻,已有多人中箭死亡。 祖逖长剑连挥,为众人挡开来箭,然而以一人之力,怎能完全架开十三人出的箭矢?他惊疑不定:这十三人都是一等一的⾼手,究竟是何来历?是谁派来?看他们的阵仗,似乎要把这里所有人尽数杀绝,方才甘心。 莫非竟是石勒布下的谋,故意骗我北上,却是乖机将我和小剑聚而歼之?不,我跟石勒虽然从未见面,但深信他是一位绝代英雄,决计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蒙面人杀了一轮之后,众人一心顾着挡箭保命,不虞其他,冷不妨他们已经换上了火箭,嗤嗤连,顷刻之间,七、八辆大车在熊熊起火。 祖逖喝道:“伙伴们,往后撤退!” 其实不待他吩咐,他偕来的江左子弟纷纷一边挡箭,一边原路退回。这群杀胡世家的⾼手武功远比诸车夫为⾼,把来箭矢挡去了十之七、八,二十六、七人之中,只是死伤五、六人而已。 祖逖收回长剑,扬手从一名车夫手上夺过一把弓箭。 他久历战阵,弓箭之技自是⾼明之极,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儿,拉尽弓弦,箭如流星疾发,越过峡⾕,竟能及到一名蒙面人的口! 蒙面人挥弓下挡,竟然将这一箭击在地上,这箭走了两、三百丈,強弩之末不能穿缟素,轻轻易易便给人家解破了。 祖逖气得顿⾜。他虽只剩下五、六成功力,这一箭力道不⾜,却并非由于他的內劲,而是弓弦已被拉尽,箭力犹只及此,饶是他的功力再⾼,又有何用? 蒙面人见到同伴受袭,不约而同,下一枝箭矢的对象皆是祖逖! 若然祖逖不是先前跟王绝之一场斗,莫说是十二枝重箭,便是一百二十技来,也是奈他不何。如今眼前弩箭连至,长剑使出自创的“千胡皆可杀”剑尖点点递出,尽挡来箭,然而挡到最后一枝箭时,內力已然枯竭,长剑只拔歪了来箭少许,箭矢依然又重又疾地朝他口来至! 祖逖心中长叹道:“完了!想不到我祖士雅一世英雄,不死于石勒兄弟之手、不死于堂堂之师的战,却死在这一群宵小的偷袭之下,真是天亡我也!” 箭矢已及膛,突然横里伸出一支手,捉住箭尾,及时救回了祖逖一命。这人脸⾊十分难看,用手掌掩住腹部伤口,正是王绝之。 祖逖道:“多谢救命之思。我们联手冲出去!” 他并非清谈多言之人,而且在军中多历凶险,更深明言简意赅之理,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已是向王绝之道出了所有的意思。 王绝之默然道:“都烧光了,都烧光了,都烧光了…” 他望着熊熊烈火中的大车,眼眶噤不住泪⽔猛流,粮车烧光了,这八天来的一番心⾎,全⽩费了;小剑的唯一生机也断绝了;十三万羌人的生命,就这样随着大火断送了… 王绝之狂号三声,眼眶泪⽔猛流而出,无法抑止,他也本不想抑止。 这三声号哭可谓惊天动地,对面的蒙面人正在弯弓搭箭,给这巨号一哭,力道也为之一顿,其箭出,也纷纷因力道不⾜而跌下峡⾕之中。站得比较近的车夫,也因号哭內力所震,跌倒地上,有的甚至耳內噴⾎,掩耳惨呼。 而王绝之的腹中伤口,本已点了⽳道止⾎,也因这三声号哭而重新噴出⾎箭! 以祖逖修为之⾼,听见此声,也不噤头脑一冲,险险跌倒,心道:他号称琅琊狂人,这三声号哭如此惊天动地,如非有几分狂,武功纵使多⾼,也喊不到这等境界。号哭伤⾝,这样子的強提內力,更是伤⾝尤甚,但他既然是狂人,只怕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伏飞鸟轻功⾼強,箭矢自然奈何他不得。他一个纵⾝,弹跳到王绝之的⾝前,说道:“公子,今⽇之局,我们已一败涂地。粮车既没,去到天⽔也是无用,不如叫大家归去,以全命。” 王绝之点头,⾼声道:“伙伴们,粮车已毁,你们再进也没什么苗头,还是快快逃命去吧!” 众车夫早就五体匍匐在地上,以避过来箭,听见王绝之这句话,往回路走的手脚爬得更快了。 王绝之飞⾝到绝无的⾝边,为她抓住了两技箭矢,说道:“还不快逃?” 绝无道:“你呢?” 王绝之道:“我把粮车丢了,好歹也得亲到天⽔,向小剑负荆请罪!” 绝无道:“我此行天⽔,并非为了押粮,而是为了见小剑。” 王绝之一愕,恍然道:“我们便一起去找小剑!”握住绝无的手,大步而行。 祖逖见状,叹道:“痴儿!痴儿!” 走不数步,只见前方杀声震天,逃走了的杀胡世家人马竟然退了回来。 原来他们在前面遭遇了強敌。只见前面黑庒庒的一大片,旌旗和旄旒舞空,号角与战鼓喧天,一排一排穿着犀⽪甲胃的武士像嘲⽔一般冲杀过来,杀胡世家的人虽然⾝负武功,但也得费尽好几分功力才能兵刃砍进对方的⾝体,如此缓得一缓,⾝上已不知中了多少刀剑戟。 祖逖目见旗帜飘扬,均写着“成”字,心下雪亮:李雄趁火打劫,想乘机杀我! 他见机极快,叫道:“大家往前冲去!”飞⾝挥剑,长剑破甲如破败絮,七名成国武士尸横就地。 然而对方的军队一阵一阵涌过来,像是无休无止,他剑术虽強,却杀得了多少人? 杀胡世家⾼手轻功最⾼的数人,几个起落,越过了匍匐前行的车夫——既然后有追兵,就不妨以前路作为退路! 谁知前路突如雷鸣不绝,震耳聋,听清楚,却是马蹄之声,马如风、马如龙,疾冲而来,马上人儿也是头盔甲胃被⾝,然而肤⽩深目,一看就知是鲜卑族的战士! 一名少年剑光挥动,使的居然是谢家剑法,他伏地使剑,剑锋到处,七、八条马腿给剁了下来,马上人儿翻滚坠地。前马虽倒,后马又至,铁蹄重重踏进少年的口,断肋骨、碎骨脏,少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体迅即给随后而来的人马湮没。 祖逖看见这批人马,切齿道:“拓跋猗卢,我祖逖如果还有一口气在,定然跟你没完没了!” 这队鲜卑武士,正是四大族中的拓跋族的人马。 祖逖以为得到石勒首肯不伤于他,便放心北上参与围剿羌人。谁知他一人⾝系南方军事的重心,是诸胡的眼中钉,即使石勒不伤他,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他的,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此着,致令如今⾝陷绝境! 但见箭矢连续不断地了过来,竟然全向祖逖一人。如今粮车已毁,王绝之已无大作为,祖逖顿成众矢之的。 祖逖一个懒驴打滚,尽数闪过来箭。他是一代剑客,这一记甚是不雅,可是他惯经战阵,千军万马厮杀之中,什么不雅的招数也得使出来,在他而言,这记不雅的懒驴打滚是无伤大雅。 王绝之也是伏下了⾝子。他⾝后跟着绝无,还有烧何女。他叫道:“祖将军,咱们一起打头阵,一并往拓跋那方冲!” 他心思缜密,想到李雄的军队是步兵,而拓跋猗卢的军队则是骑兵,虽然步兵人数多而骑兵人数较少,但是骑兵跑得较快,若是他们从李雄那方冲杀,还未发出重围,后方已被骑兵追上,变成前后受敌之局了。 祖逖道:“不,我们该往李雄那方冲。” 王绝之大感不解,祖逖挥手叫道:“伙伴们,一起往步兵那方冲,拚死出去!” 说罢,他又对王绝之道:“王公子,这里以你內力最強,⿇烦你殿后,用火攻!” 王绝之登时省悟:“妙计!” 他飞⾝而出,⾝贯丹田,砰砰砰砰连出四掌,四辆着火的大车被他的掌力震得飞起,直飞往拓跋一伙的骑兵⾝前,火光熊熊,连成一排,封锁着鲜卑骑兵的去路。 如此一来,祖逖一伙人后顾无忧,大可以拚死向一方猛冲了。 王绝之出掌极快,不消片刻,将所有着火的大车堆在一起,阻住骑兵。 这些大车満是火焰,热炽人,如非王绝之这等绝世武功,常人的手只需沾近半尺,手臂也得着火,更逞论将其推动拨人了。 他心知“火车阵”不能烧上多久,索把心一横,掌势连出,将仅有未遭到火劫的七、八辆大车也一并推向火场。 木车⼊火,不需多久,已烧得僻啪作响,木焦车塌,颓然而倒。 王绝之瞥见“火车”內装着的物事,惊疑不定:“咦,怎么会是这样的?” 虽说祖逖领着众人,并肩往前直冲。只是冲杀起来,难免站起⾝子,登时又变成箭靶子,只听得哎哟哎哟哎哟大作,又有多人中箭倒下。 祖逖剑术虽⾼,际此关头,也是束手无策。他使剑单用一个“刺”字诀,剑剑均命中敌人面门等犀甲保护不到之处,然而后来的武士头如蜂拥,怕不有上千人,如何杀之得完? 他顾着杀敌,冷不防七、八枝箭飞来,运剑挡飞了五、六枝,还有一枝中了腿大,一枝中了小腿。他虽然硬朗,重心一失,也不噤单腿跪倒。 王绝之狂吼一声,双掌和⾝拍出,气劲犹如狂涛飙涌,为首的二十多名武士虽有甲盔保护,也被这股強大无匹的气劲轰得不是筋骨断裂、內脏碎裂,就是给掌风扫下峡⾕,尸首无存。 武士受了这掌,阵脚大,可是人墙始终堆在路口,除非把他们全都杀光,否则万绝杀不出去! 王绝之使出了十成气力一击,完招之后,不噤颓然滚倒地——这一招可非“懒驴打滚”而是真的是力尽而倒。 他虽然没有使出“懒驴打滚”却也不见箭矢飞来,心下大奇,一看对面山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对面的蒙面人已倒下了三个,余下的十人正跟一名怪人动手,自顾不暇,当然来不及再发箭了。 怪人精⾚着上⾝,只穿一条犊鼻,瘦得活像一具骷髅骨头,无论睑上⾝上手上脚上,只见有⽪,连一块⾁也看不见。 他抱着一块大石头,非但以一敌十,还能以一围十,十名蒙面人在他的招式之下,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不了! 王绝之领教过蒙面人箭法的厉害,虽然不知他们真正的武功到达哪一地步,可是单从內力、臂力、准头看来,这班蒙面⼊绝对可以算是江湖中的一流⾼手,但是竟然合力也敌不过这名手使一块笨重大石头的怪人,这怪人的武功岂非深不可测? 只见怪人石头左撩,换了朵“石头花”正中一名蒙面人的前,蒙面人口爆裂,在半空中已然断气。 王绝之瞧得清清楚楚,怪人石头使的是剑法!他竟能以一块重逾百斤的大石头,使出轻灵之极的一招“顺⽔推舟”剑招! 这样的神剑,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才能做到。王绝之狐疑不定:他怎会来到这里,又怎会变成这到⽪包骨头的鬼样子? 众蒙面人发了数百箭,早就筋骨疲累,气力消耗了五成六成,如今猝然遇上怪人这种大⾼手,如何能敌得过? 大石连施“雁落平沙”、“夜叉探海”、“青龙吐珠”、“拔云见天”、“越女穿梭”五招,又有两名蒙面人尸横就地。 王绝之见到这等情景,又是喜,又是感叹:“如果你早来数步,我们当不至于被这班蒙面人打阵脚,或许还有一线冲出去的生机,如今却已太迟了!” 这时氐人武士已冲破了他们的防线,正与杀胡世家人马和众车夫混战,杀得⾎⾁横飞,⽇月无光。 祖逖多经战阵,惯了负伤死战,虽然⾝受重伤,倒还可以起作战,剑锋展,一时之间没有人近得了他的⾝。 王绝之却已杀得脫了力。他护在绝无和烧何女的⾝前,勉力发掌,打倒了十余名武士,蓦地喉头一甜,噴出一口鲜⾎,便已人事不知。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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