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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帝后  作者:圆不破 书号:36127  时间:2017/7/26  字数:2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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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六章此情无计可消除

  我更糊了,这书不从头看难道要从后面开始看?这个陈箫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我又将注意力放回到那本书上,怎么看,都是普通的道德经,又翻了两页,也没见什么出奇的地方,可下边的注解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注解注解,就是将正文逐句解释清楚,可他的每句正式的注解前都加了一些词句。比如说第一句注解前,他就加了句“吾以为”第二页注解的头一句话便是“皇天在上,”前几页的还大多解释得通,但越到后来,前面加的语句越是莫明其妙,前言不搭后语,这个陈萧,将道德经冒充经书呈上也就罢了,现在还写了这么多七八糟的注解,这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么?想是这么想,可我又隐隐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从头看起…头?我似乎抓住了一些什么,重新翻了几页,猛然间的发现让我皱紧了眉头,每页注解的第一个字连起来,竟成了“吾皇容禀”几字,这…难道是巧合么?我定了定心神,合上那本书,朝着那小太监道:“这本书先让本宮看两天。”见他一副为难的样子我又道:“若是谁问起,你如实说了便是。”那小太监这才放了心的样子,又赶快收拾了书,愁眉苦脸的顺着原路回去。此时我再没心思去看来喜了,与袭人回了坤宁宮,细细翻看起那本道德经来。这一看,让我大吃一惊,这哪里是什么道德经,分明就是一本弹劾朝臣的奏折。“吾皇容禀,今查苏州一带瘟疫四起,百姓结伴北行。以谋生路,然有朝中重臣不顾圣上爱民之心,圈噤疫区及谋生百姓至死,天怒人怨!理应伐诛!”短短数十字,却让我越看越心惊。早听说在古代突发传染病的时候,为缩小病毒扩散范围将整个疫区监管起来,不予治疗。看着他们活生生地饿死。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么下达命令的朝中重臣,会是谁呢?陈萧将这份折子以如此奇特的方式呈上,是想让太后出面制止此事。他为什么不直接向顺治上奏?难道出这主意的会是…顺治么?想来想去都没有头绪,我有些心烦地闭上眼睛假寐。不觉间竟真的倚在软垫上睡着了,糊糊中只觉得有件东西轻搭在我的⾝上,定是袭人,茫地睁开眼,不由愣住,意是顺治,他见我醒来,略有尴尬的收回手,我低头看了看盖在⾝上的⾐裳,轻轻笑了笑,⾝子向前靠在他的⾝上,伸手搂住他的⾝。他愣了一下,看着我半睡半醒那渴睡的样子,也勾了勾嘴角,坐到暖炕上来,半抱着我倚在软垫上,我舒服的轻叹一声,往他怀中钻了钻,他的怀里好温暖呢。他随手拿起我放在一旁的那本“道德经”轻声道:“我记得你一向不喜看这种书的。”“是啊,”我没有睁开眼睛,我向来只喜看人物传记、野史小说之类的书籍。“这本书有点特别。”我补上一句。“特别?”他翻了两页“哪里特别?”我睁眼看了看他,从他怀中坐起,伸了个长长的懒“最特别的地方,是这本书要‘从头看起’。”“又搞什么名堂?”他轻笑“哪本书不是要从头看的?”我伸手指了指那引起注解“从头看起!”我加重了语气。顺治満脸狐疑地看下去,翻了几页,忽地皱起眉头,又翻回来重新看,他飞快地看完,重重地将书合上“这本书从哪里来的?”他的语气中好似带着一丝怒意。我老老实实地将得书经过说了一遍,顺治将书“啪”的一摔,怒道:“这个陈萧,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被我斥责了一通,居然又打起太后的主意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道:“书上所说的可是实情?”顺治怒道:“若是实情,我岂会斥责于他-早在一月前他就上朝直奏,我立刻派人调查,可查回的结果与他所奏完全不附,我本念他一心为国,并未追究,可前几⽇他竟变本加厉说是朝中有重臣指使地方官员封锁消息,扰天听,再查之下,居然又是谎报,从‮京北‬到苏杭一路,本未发现任何灾民流民,更别提什么圈民致死了。”我莫名其妙地道:“那他为何…”顺治气道:“自古以来御史个个难,为求清名不惜代价,陈萧做了四年御史,并无突出之处,想必是急了,如今竟然毫无理所的指责朝中大臣,已经被我勒令回家面壁,不必上朝了。”“竟然会有这种人?”我还是有些怀疑“他所指的‘朝中重臣’到底是谁?”顺治哧笑一声“你想想,现时朝中最不被汉臣待见,又堪称重臣的,还能有谁?”“是…鳌拜?”顺治叹了一声“満汉之争,怎能拿国家大事来开玩笑!”我迟疑道:“他上朝时可拿出什么证据?”“坏就坏在他一点证据也拿不出,当众诬陷朝中重臣,你叫我怎么下台!”我皱着眉道:“我总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别提他了,想着都叫人心烦。”顺治一伸手将我拉回怀中“有人可是还欠着我一个道歉呢。”“做皇帝的可是都像你这样小气么?”他一瞪眼“我小气?我小气便不来了。”我笑了笑,随即轻叹一声“或许我真的错了罢。”…他闻言眼睛笑成了两只月牙,我又道:“我错在不该总想着要独占你。”顺治听后怔了好一会,我说道:“其实皇额娘说的不错,你是皇上,天下是你的,后宮也是你的。我虽然明⽩,甚至还劝你去宠幸别人,但你若真的这么做了,我又忍不住拈酸吃醋,秋⽔那件事,不怪你,毕竟她也算是你后宮中的一员,我先前那样恼怒,咎其原因,大概还是吃醋吧。”顺治听罢皱起眉头道:“惠儿…”“别打断我。”我轻声道:“让我说完,或许以后我再没有勇气说这些了。”我深昅口气“当初我完全有选择的机会,但是我最终还是选择留在你⾝边。”“什么机会…”他有些惑。“嘘…”我用指头点住他的。“听我说完。”“你是皇帝,这是个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还有你的后宮佳丽,也是事实,不管你是喜她们也好,还是为了某些目的而亲近她们也好,她们终究都还是你的子,我既然选择了,就应该做好这个准备,我不应指责你,也没有立场责怪你,只是我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后你还是在乾清宮多翻翻牌子吧,在我习惯‮立独‬占有你之前,彻底打破我的幻想,那么我以后,就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后了。”他的脸⾊渐渐沉了下去,我抚着他的面颊,轻声道:“你不可能一辈子都住在坤宁宮,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对她们置之不理的,不是么?”在御史上谏,权贵声讨的情形下,他还能为我“守⾝”多久呢?他深深的看着我,忽然吻上我的,沿着颈子向下,挑开我的⾐襟,就在我做好准备接受他的热情之时,他却停下了动作,他将脸埋进我的颈侧,紧紧的、紧紧的抱住我,几乎让我窒息“如果…我不是皇帝,你也不是皇后,就好了。”“是啊,那样…就好了…”我随着他轻喃,如果他不是皇帝,或许我们此时正在浪迹天涯,笑傲江湖,如果我不是皇后,或许就可以不理众人对他的看法,安心的做一个宠妃便好,哪用得着管什么御史上奏,什么満蒙之争!我手脚并用地住他“今晚…不要走!”他没有回答,只是狠狠地贯穿我,动作毫不温柔“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小东西!”我热切的回应着他,主动送上我的双,我们的吻,第一次这么狂野而…酸涩。外面的天还没亮,宮中平静得一如往昔,只是有些事情,已经悄悄的改变了,随着他的离去,⾝边的温度渐渐下降,一颗⽔珠终于还是忍不住从我眼中滑落,我投降了,我向现实妥协了,我当初既然选择了他,应该背负这样的结果,不是么?从那⽇后,宮中的风向似乎又了套了,皇上不再独宠皇后一人,不再夜夜留宿坤宁宮,而隔三差五的便在乾清宮翻牌子,两名贵妃自不用说,宮中有名份的几乎都被顺治召了个遍,就算不如侍寝,也会哪去共同用膳,一时间后宮中又有些生机盎然的迹象,宮妃们像是刚过了冬的植物,都开始渐渐复苏了。出人意料的,顺治召见最多的不是乌云珠,而是宛如,这或许跟宛如在诅咒事件中的表现有关,让人知道她不仅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更有一个聪明的头脑。那边顺治的“点召活动”进行得如火如荼,坤宁宮却冷清了下来,每⽇来请安排宮妃又⽇渐减少,原因无他,只因顺治已经将近两个月没踏⼊坤宁宮了。不必应付那些宮妃我倒是乐得清闲,但坤宁宮免不了又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众人都不明⽩,没听说皇上皇后因为什么事闹得不愉快,怎么皇上突然间就对皇后不闻不问了呢?猜来猜去,不免就猜到了秋⽔⾝上,秋止此时已受封为答应,坤宁宮是不能留她的,据说她搬离坤宁宮时,除了分配给她的两名宮女,再无一人前去帮忙,她本也⾝无长物,只拿着一只小包袱便离开了,那情景想着都让人有些心酸,从坤宁宮出去的人,还是个答应,走得这般凄惨岂不让人笑话,我埋怨了湘云几句,谁知湘云却道:“那是她自作自受,在主子眼⽪子底下竟敢如此放肆,咱们没扒了她的⾐服打已经算是便宜她了。”我叹了一声,不再说话,在她们眼中,秋⽔不仅仅“背叛”了我,更背叛了她们,秋⽔虽然已经晋为答应,但顺治恐怕永远都不会再点召她,她的命运,注定要比做奴才时更加悲惨。至于顺治不何不来坤宁宮,宮中也传得沸沸扬扬,有的说皇上宠幸了皇后⾝边的宮女,皇后一怒之下跟皇上闹翻了,有的说其实不是那么回事,是皇后为了牢牢拢住皇上的心特地将⾝边的宮女奉上,只是这个宮女不合皇上胃口,所以皇上才气得不再到坤宁宮来,还有的说你们说得都不对,皇上是因为皇后承宠数月却无孕,心生厌恶…瞧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我也总是一笑置之,他为什么不来?他为什么要来?他来了要如何应对我们二人的无奈?难道真要“对顾无言,惟有泪千行”么?所以袭人急,湘云急,坤宁宮所有的人都急,唯独我不急,或许等到有一天,我们对彼此的感觉稍淡了一些,就能更加平和的面对眼前的种种无奈了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月殇

  这两个月来我可以说过得既忙碌,又清闲,忙的是我经常要不断的开解自己,劝自己往开了想,有时劝得自己都烦了,闲的是这半年多来难得得了个清静。要说这两个月倒也发生了不少事,那个陈萧大概是向慈宁宮的小太监打听了他那本“道德经”的去处,好死不死的居然又送了一本过来,这次的注解只有四字“微服私访”他真是疯了,想升官想得疯了,居然鼓动皇上出宮,我让小林子将第二本“道德经”给他送回去,一是这陈萧诬蔑朝臣,传假消息的嫌疑,二是这朝中之事也不是我能管得了的,找我有什么用?可小林子回来后竟将那本书带了回来,说是陈萧赖在乾清门处,非要他再将那书带回来,这真让人啼笑皆非,还真有姓赖的。袭人把小林子骂了个狗⾎淋头,自告奋勇的前去“除赖”这一去就是小半天,回来了倒好“赖”没除掉,又带回一张写満陈词的“上表”以表他对皇上的忠心可昭⽇月,看着袭人那委曲的样子,我倒也不好说她,只是让她将那份“上表”给常喜,由常喜转呈顺治。我一直不明⽩依袭人的子怎么会帮这么一个无赖的人,后来听袭人吱吱唔唔的说什么陈大人是刚直之人,不像是会报假消息和诬蔑他人的样子,我倒奇了,怎么刚接触半天,就能看出他是什么人呢?再有就是淳嫔,她怀有⾝孕已有八个月了,太医已经确定她怀的是一位公主。这除了让袭人更加佩服我,也让宮中众人对她的关注度有所下降,这让淳嫔郁闷极了。除了每天风雨不误地着大肚子去给贵妃问安,听说还曾向太医院偷偷打听过有没有什么能使腹中的公主变成阿哥的灵药。事情传出后,自是又招了众人一番嘲笑。除了这两件事外,倒还有一件事。好久没出坤宁宮了,也好久没见着洛颜了。当初太后本想带着她一南去南苑的,但她说什么也不去,这自然是为了她心上人的原故,不知洛颜与逐月这一个多月来相处得如何,希望洛颜最后不要抱憾而归不过最让我不安的是,这几天夜里,宮中似有若无的又响起了洞萧的声音,还是那道曲子…仙剑。这让我十分头痛,终于有一天,我再也忍不住,我要见逐月一面,我要明明⽩⽩地与他说清楚,我要收回我的“仙剑”于是,当一天夜里那首“仙剑”再次响起之时,我甩开袭人来到了我们上次见面的那个地方,我一定会等到他,应该…等得到吧。他果然没让我失望,就在我等得颇有些不耐的时候,逐月大侠从天而降,他还是那副天使模样,一袭⽩⾐永不沾尘,只是面⾊有些复杂,似是欣喜,又似乎带着一丝难言的隐忧。“我等了你很久。”我主动开口。“怎么?”他笑得几乎看不出痕迹“”我一早便想来找你,只是…这段时间有些忙。我莞尔:“忙着与洛颜约会?”他静静的看着我,没有回答,突然笑道:“这么长时间你过得还好么?”我点点头“很好,你呢?”“我?也不错。”“如果你接受了洛颜,就更好了。”我轻笑。他的笑容淡了下去“你希望这样么?你明知道我…”“逐月,”我轻轻叫住他“我有事情对你说。”借着月光,我见到他的脸⾊稍黯淡了些,不过很快他又支起笑脸,拔了我的头发“⼲什么这么严肃?弄得我都不敢听了。”他指了指房顶“要不要上去?今晚的月亮也好漂亮哦。”我摇了‮头摇‬,静静的盯着他:“以后,我都不会再上去陪你看月亮了。”“好吧,”他无谓的伸伸“如果你怕⾼啦,在这看也是一样。”看着他那笑眯眯的脸庞,我心底涌起一股歉意“不,以后不管在哪里,陪你看月亮的,都不会是我。”他的笑容渐渐收敛,我狠下心接着道:“还有那首曲子,我想收回。”“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很轻。我看进他的眼睛“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吹奏那首曲子,仙剑。”他似乎并没有太意外,深叹了口气道:“怎么?跟你未婚夫重归于好了?”我点点头,他又问:“他知道我们的事所以让你来跟我摊牌?”我又摇‮头摇‬“不是他,是我,当初是我自私的想把你当成避风港,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向你道歉。”逐月夸张地长叹一声:“我那么喜你,你这么对我不嫌太‮忍残‬了么?”这是他第一次明明⽩⽩的说“喜”我,我笑着摇‮头摇‬“或许你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喜我,你想带我走的原因,与你当初对洛颜的原因一样,你是不想见到我在宮中失去自我,而不是因为‘喜’我。”“是么?或许吧。”他笑得有点不那么自然“真的不再考虑一下?跟着我,你会…很幸福。”看着他清澈的双眸,真让人有一种马上答应他的冲动,只是我依然摇了‮头摇‬“你会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他问得无比认真。“因为…”“因为她是我的皇嫂!大清的皇后!”洛颜的声音在角落处凄厉地响起,我打了个灵,但却没有回头,为什么在这种摊牌的情况下总会被人撞见呢?这种演烂的戏码再一次重现,可逐月却面⾊如常的看着我,显然无论是洛颜的出现还是那句话,他都是早就知情的。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是谁。我心中苦笑,至始至终当了傻子的,只有我一个人罢。“为什么?”仍是那句问话,认真至极。“因为,我不想回头。”既然已选定了心中所爱,又怎能轻易回头呢?“你不怕选错了,有一天会后悔么?”他每说一句话都好像十分艰难。“我怕,可我更怕不肯正视自己的情感一味逃避。虽得到了暂时的安逸,但却会后悔终生。”我与逐月私径自说着话。显然怒了一旁的洛颜,她冲上前来,指着逐月道:“逐月,你明知她是皇后还对她出言轻薄,你可知这是杀头的死罪!”逐月轻笑。“杀就杀吧,反正我只得一人一⾝。又怕得什么?”洛颜闻言不噤眼圈泛红,泪⽔在眼眶中打转“你…说你心中已有一人,便是她么?”洛颜指着我“那首曲子也是她教给你的么?难怪…”她泛起一抹心酸的苦笑“难怪你总要在坤宁宮附近吹奏那首曲子…”逐月没有做声,似是默认了她的话,她慢慢地看向我“荣惠,你既然已有了皇帝哥哥,因何还要招惹逐月?”对着洛颜,我说不出任何为自己辩解的话,如果一开始我就对逐月表明⾝份,而不是玩什么暧昧游戏,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总之,我是真的错了。洛颜的泪⽔顺颊而下“怪不得你要我考虑费扬古,怪不得逐月一直不肯接受我,原来,呵呵…”“洛颜!”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转⾝而去,我急忙唤住她。可她并未回头,我急着就要上前,逐月一把拉住我,我甩开他的手怒道:“你一早就知道她跟着你,还要故意在她面前说出那样的话,你本就是存心的!”逐月叹道:“我的确知道她跟着我,我也考虑过不要下来见你,但我又怕让你空等一声,你会生我的气。”他顿了顿又道:“这样也不错,能让她断了念头。”他又补充道:“放心,,她不会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的。”“你…”看着他一副解脫的样子,我不噤气道:“洛颜那么好的姑娘,你怎就不知珍惜!”“我也是个好男人,你不也同样不珍惜?”他反问。“我说了,你对我本不是…”“这种事情,你反倒比我更清楚么?”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心里很清楚。”“我对你怎么样我也很清楚!我不喜你!现在不喜,以后也不会喜!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大吼过后看着逐月那渐渐苍⽩的脸,我心中闪过一丝的后悔,我放缓了声音道:“我是皇后,我们之间不应再有任何集。”说罢,我硬着自己不去看逐月那副受伤的样子,转过⾝,快步朝洛颜跑去。我本还有些奇怪洛颜是如何到的坤宁宮,跟着她走到墙角处才发现,那竟立着一个梯子,看着洛颜一边哭着一边笨拙的爬上梯子,我心疼的上前拉住她,她哭得更厉害,挣扎着想甩开我的手,我则死抓着她不放,半拉半拖的带着她回到寝殿,寒夜中,只剩下逐月站在那里,我没有回头,是不想,也是不应再回头。回到寝殿,袭人正忙着找我,洛颜的出现吓了她一跳,打发了袭人出去,我拉着洛颜坐到上,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听,把我与逐月相识的过程细细的说了一遍,说我喜福临的心情,说我对着乌云珠的无奈,说我曾经想抓住逐月做救生圈的茫心理,说到最后,洛颜面无表情的盯了我很久,幽幽地道:“你真的选错人了,逐月比皇帝哥哥…要好得多。”“是么?我不这么觉得。”我轻声道:“逐月有逐月的好,福临有福临的好。”洛颜撇撇嘴“皇帝哥哥哪里好?‮心花‬又自大,脾气又坏,哪比得上逐月…”“是是是,全天下的男子谁有你的逐月好?”洛颜一听此言,小脸顿时沉了下去,我握住她的手“洛颜,有些事情是我做错了,我只希望现在改过还不晚。”“荣惠,”洛颜看着我,语带茫的开口“你是为了我,才那么跟逐月说的么?你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么?”我皱着眉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不要说我对他没有任何想法,就算是有,我的⾝份摆在这,又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洛颜‮头摇‬道:“只要你点头,不要说你是皇后,就算你是太后,他都会带你走的。”我面容古怪的盯着洛颜,这是什么比喻?想着太与逐月携手江湖的样子,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洛颜大概也发现自己言语的不当之处,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又吐了吐⾆头。看着她的心情似乎舒缓了一些,我又道:“别说我是皇后,就算我是⾝无牵挂的寻常人,我也不会跟他走的。”看着洛颜的惑神情,我轻声道:“谁让我…先遇到了福临呢。”洛颜突然皱起眉头,盯了我半天才惑道:“皇帝哥哥到底哪里好?”“他么?”我轻笑“他的好都蔵在那个冰冷的帝王面具下,别看他好像什么都不关心似的,其实他是个很细心的人,对你的一切他会偷偷的留意在心,再时不时的给你个惊喜,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心的时候也会放声大笑,着急的时候喜在原地转圈圈,生气的时候喜摔东西,可是他只挑小个儿的摔,你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洛颜好奇的追问。“他说大个儿的太沉,不好摔,而且搬起来摔也有损形象。”我捂着嘴笑了笑:“他会哄着我睡觉,会唱歌给我听,与我打赌赌输了还会耍赖…”“慢着慢着,”洛颜瞪大眼睛“你说的这个真的是皇帝哥哥?”我笑了笑“除了这些,他还有好听的声音,长相英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勤于政事…你看,你皇帝哥哥的好处数都数不清呢。”洛颜眨了眨眼“听你这么一说,他倒像是真有不少优点的。”我笑着点点头:“只是,”洛颜接着道:“若是他与皇额娘的关系再好些,别再动不动就板着脸吓唬人就更好了。”“这…人无完人嘛。”洛颜点着头又道:“是啊,如果他的后宮只有皇嫂你一个人,那就更完美了,就真的比逐月还要好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缘由

  听着洛颜的话,我略带苦涩地笑了笑,洛颜盯盯的看了我半天,突然幽幽地道:“或许费扬古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洛颜,你…”她要放弃逐月了么?洛颜自嘲地笑了笑“逐月那个人啊,我很清楚,一旦认定,便不会轻易回头,他…”是真的喜你,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听着她那酸溜溜的话我皱了皱眉头:“洛颜,你若因为这个原因而放弃,不觉得太傻了么?”我看着她道:“当初我劝你考虑费扬古,是觉得你与他在一起或许会更开心一些,如果你在这种情形下选择了费扬古,与我当初想借逐月当避风港的行为不是一模一样么?你这么做对费扬古来说公平么?不要说他,即使对你都是不公平的。逐月现在只是一是茫,错把同情当爱情,相信⽇后他定会想明⽩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如果到时他想明⽩了,你却退缩了,你不后悔吗?”“我…”“费扬古为了娶你,可是拼了命的,如果你心中带着别人嫁给他,你不觉得他太可怜了么?”“他…他哪里是为了…”我轻叹一声。“洛颜,你到现在还不明⽩么?费扬古对你的心思,只怕不比你对逐月的少。”看着洛颜満脸不同意的样子,我又道:“否则他为何偏偏只欺负你一人?为何见到你哭又是那么心疼的样子?”“他哪有心疼?”洛颜嚷道:“每次都是他把我弄哭的!”我笑道:“那么除了你,他可是还弄哭过别人么?”洛颜一时语塞“他…他只欺负我…”我笑了笑道:“每个人表达情感的方式不同。像你,是义无反顾的追求,心思都写在脸上。费扬古恰恰与你相反,他的方式就是不断的招惹你。让你记住他,让他在你心中有一个特别的位置。”洛颜不再反驳,我又道:“逐月那边你不再努力一次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甘心的吧?而费扬古。我也希望你不要只是将他看成一个后备的避风港,把他们两个放在同一个⾼度。再重新选择。”洛颜沉默了半晌。忽然道:“你…以后真的不会再见逐月了么?”我耸了耸肩:“我想不出再有什么理由见他。不过…”我故意伸长了声音,洛颜果然又有些紧张起来,我笑道:“不过,如果他⽇后成了公主地额附。应该还会见得到吧。”洛颜的脸红了一红,我拍拍她地手说:“我与你皇帝哥哥都希望你一生都能幸福快乐。”洛颜用力地点了点头“皇嫂,在我心中,配得上这个称号地,只有你一人,你放心,今晚的事情,我是决不会说出去的。”“洛颜,谢谢你,”我诚心地道谢。“以后我们两个都要努力的让自己更幸福才好。”“嗯!”她坚定地点点头“我一定会幸福的!”逐月的事情终于算是解决了,虽然一想起逐月,我心中还会有歉疚之感,不过现在,我已经忙得没时间去对他歉疚了。为什么?还不就是为了那个该死的“道德经”!自从上次陈萧死⽪赖脸地让袭人捎回他那一份“上表”之后,我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告诉袭人她们不准再搭理他,更不准再往坤宁宮倒腾什么“道德经”看袭人自打上次与那个陈萧见了一次,就变得有些不大正常,常常走神不。还隔三差五地消失个小半天,这天早上刚一起,见伺候在一旁的变成了湘云,我终于忍不住问道:“袭人这几天究竟怎么了?”湘云眨着大眼睛吱吱唔唔的半天也说不出个门道…最好被我问得急了,这才道出实情。原来真与我猜测的一样,袭人消失的时间竟是去见那个陈萧了。我不噤有些生气,倒不是气袭人无视我的命令,而是气陈萧的死烂打,更怕袭人这个傻丫头芳心错许,耽误了终生。用过了午膳,袭人总算是回来了,我一见到她便气道:“那个陈大人还好吗?”袭人闻言有些慌地跪下“奴婢知错了,主子…不要生气。”“你也知道我生气么?”我气呼呼地道:“那个陈萧,皇上说他为图清名不惜诬蔑朝臣,好端端的还玩什么‘密奏’故弄玄虚,那天你也见到他有多么无赖了,这样的人你怎地还要与他走得这么近?”袭人被我一番话说得脸蛋通红“主子,陈大人他…他不似那种人,密奏之事必然事出有因…”“你才与他见了几面?你怎知他是哪种人?况且你是我⾝边的人,是容易接触到皇上的,你又怎知他不是因为这个目的才与你亲近?”“主子,”袭人的小脸憋得通红“奴婢与陈大人不曾…不曾亲近。”“看看你样子!”没事脸会红成那样?我气道:“就算现在没有亲近,只怕你心中也是想要亲近他!”袭人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不吭声,我急道:“怎么?你真的看上他了?”袭人吱唔了半天,才道:“奴婢只是可怜陈大人的一片⾚诚之心,并未…”我皱了皱眉道:“他可是又要你带什么东西进来了?”袭人小心地点点头,我朝她伸出手“拿来我看看。”“奴婢收在屋子里了,这就取来!”看着她一溜烟消失的背影,我不噤‮头摇‬,瞧她这么上心的模样,若说她与那个陈萧没什么猫腻,谁信呐?不一会袭人便回来,好么,她都攒了三本道德经了,她将书递过来,嗫嗫地道:“奴婢怕主子生气,当初就没敢将书递上来。”我接过书,并未翻开,而是看着她道:“你不是怕我生气。你是怕我一着急,跟皇上说了此事。皇上再让他回去面壁,你还哪有机会再见着他!”袭人脸上一红,并未辩驳。我心中又急又气,连问道:“那个陈萧,祖籍何处。年龄几何,家中尚有何人,都给我说说!”我问得直⽩,袭人呑呑吐吐道:“主子,奴婢…奴婢对陈大人没有…”“快说!”“陈大人他…今年二十七岁,祖籍山西。家中尚有⽗⺟和…子。”袭人地声音越来越小。“不行!”我一口否决“以后不准再见他!”袭人见我这么说,急得差点落泪,我气道:“他都有了老婆了你还掺和什么?难道你要去给他做妾么?不行!”袭人的双动了动,最后终是低下头去。不发一言,我见状也有些心疼,放缓了口气道:“就连沧海我都替她找了个从四品的侍卫,何况是你!这个陈萧,做了四年仍是个五品地御史,现在皇上对他地印象还不是太好,以后哪有什么大发展,我还指着你当个诰命夫人呢!”袭人忽然流下泪来“那边错了,让主子担心,主子不要生气,奴婢以后…再不见他。”唉!我差点也要学着顺治摔杯子了。瞧她地模样,哪是后悔地的子?分明就是一只被人拆散地苦命鸳鸯。我重重长长地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一些“他的那个夫人,你可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主子,那陈夫人…是个极好的女子。”我皱起眉道:“这是陈萧与你说的?”他当着袭人这么夸他地子。不怕袭人一怒之下不再理他么?袭人摇‮头摇‬。“陈夫人原与陈大人的⽗⺟住在山西,陈大人为人清廉,那些月俸本不够一家四口的用度,为了不让陈大人担心,难为她一个御史夫人,每⽇要去大户人家靠洗⾐服贴补家用,去年年底,吃夫人大冷天儿的冻伤了⾝子,没了贴补,眼瞅着年都过不去了,这才上京来找陈大人,不曾想到了京城便一病不起,至今卧病在。”这个陈夫人,倒真称得上是古代劳动妇女的楷模,不过这使我对陈萧的印象变得更加恶劣,一个男人,居然让自己的子凄惨至此,若是袭人跟了他,哪里有什么好⽇子过!“对他们家你倒打探个透彻!”袭人泣道:“奴婢对陈大人…只是一厢情愿,奴婢以后再不见他,还请主子再帮他一次。”看着她哭得难过地样子,我不忍心地摆摆手“行了,别跪着了,起来罢。”我随手翻开一本道德经,却没有细究它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又是弹劾鳌拜的密折,我扬了扬书问道:“你看过了么?”袭人急忙又跪下“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将它们带进来,翻都不曾翻过。”我点点头“看在你的份上,我再帮他一次,不过也只是将它送给皇上,至于皇上看过后会不会惩治他,我就无能为力了。”袭人听完面露喜⾊地连连谢恩,我叹了口气又道:“那个陈萧,你以后真的不要再见他了。”看着袭人的小脸上现出失落的神情,我起⾝道:“快起来罢。陪我去乾清宮。”袭人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我笑了笑,没有说话,你都能借着引子多与陈萧见上几面,我就不能借着送书去见见顺治么?这么算来,也长时间没见着他了,他一定想不到我会主动去见他。出了坤宁宮我才发现,原来天气不知不觉间变得这么暖了,到了乾清宮,我刚想朝御书房走去,却见着乌云珠的贴⾝侍女那个叫蕊初的候在东暖阁外,于是我带着袭人转了个弯来到东暖阁外,蕊初见着我连忙行礼,我问道:“皇上在?”意外地,蕊初却摇了‮头摇‬道:“只有贤贵妃娘娘在。”我不噤奇怪,推门进去,果然,只见乌云珠一个人站在窗侧,她见我进来显然是吃了一惊,连忙上前行礼,我环视了一周道:“皇上呢?”乌云珠道:“皇上在西暖阁中。”西暖阁是乾清宮地寝殿,这个死小子,大⽩天的不做事,居然跑去睡觉?“那你…”“皇上召臣妾前来陪膳。”乌云珠看出了我的疑惑,连忙答道。我皱着眉道:“还没用么?”乌云珠轻轻应了声“是。”正跟她说着话,常喜从门口进来,见着我也是吓了一跳“娘娘,您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好让奴才跟皇上通禀一声。”我笑道:“我来也没什么事,现在通禀也是一样,皇上在歇息么?”常喜摇着头道:“娘娘都到了奴才再去通禀,皇上又该怪奴才为何没让娘娘直接进去了,”说着他笑呵呵的退到门口,躬着⾝子候在那里,我笑了笑,朝乌云珠点了点头,转⾝走出门去,常喜随着我刚走了两步,忽然又转了回去,我好奇地停住脚步,只听得常喜对乌云珠道:“贵妃娘娘,皇上晌午不用膳了,让您先回去。”乌云珠的脸⾊变得有些不太自然,她勉強笑了笑,朝着常喜道:“有劳常喜公公了。”常喜躬了躬⾝,退出门来,朝着我道:“娘娘久候了。”说罢转⾝带路,我并没有立即动⾝,而是回头看了看乌云珠,乌云珠有些失落的站在那里,见我看去,低下头去,朝着我福一了福。我收回目光,跟上常喜地步伐,不噤问道:“皇上经常如此么?”常喜道:“倒也不是常常,只是隔几天就来这么一回,好像不记得召了陪膳一样。”我撇了撇嘴,这么快就记不好了?不会是未老先衰了吧?常喜看着我小心地问道:“娘娘可是要与皇上合好了?”我失笑道:“我们又没有闹别扭,哪来合好一说?”常喜呆了一下“那…嗨!不管怎么说,娘娘来了就好,不然皇上就快将乾清宮的杯子摔光了。”嘿!这是什么⽑病!一生气就摔东西,而且只摔杯子,难不成摔杯子的动作看起来会比较帅?“他心情不好么?谁又惹着他了?”恢复了美人在怀的⽇子理应美得冒泡儿才对嘛。常喜瞥可我一眼又迅速地收回目光,我乐道:“这回可不是我。”说着话,已走到西暖阁外,我从袭人手中接过那三本书,推门走了进去。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我的花盆底踩着地上那“咚咚”地声音,他真的在么?走到內室,终于见着他背对着我坐在条案钱前,正急着往一只小箱子里收着什么,一边收一边回头急骂:“不是让你回去么?谁准你…”第一百一十九章思情

  他回过头来,见到是我,顿时愣在那里,我笑嘻嘻地道:“我刚来便要我回去?好罢,我回去了哦~”说着我假意转⾝,顺治好像才回过神来一般,紧走两步上前抓住我道:“谁说你了,我还以为是…呵,”他笑了笑,伸手抬起我的脸看了半天,才道:“你怎么来了?”“想你了,还不行来看看你?”我踮起脚越过他看向条案的方向“在弄什么?”“哪有什么!”他急急地道,⾝子却不自然地挪了挪,意图挡住我的视线。我眯起眼睛看着他“没有?”鬼鬼祟祟的一定有事!他着急地拥了我转个⾝,走到外室,他的做法更加引起我的怀疑,我也不着急,扬了扬手中的书道:“给!道德经!”他皱着眉道:“这个陈萧,还没完了?”“谁让你不准他上朝?”我将书丢给他“不过有一本你倒应该看看。”我将其中一本菗了出来,刚刚在路上翻了一下,其中一本每一页上都写着一个名字,有三十多个,笔体各不相同,应该是出自不同人之手。顺治翻看了一下,眉头越皱越紧,之后便负着手慢慢地踱起步来,这是他想事情时的标准步法,看来这件事情果然还是有些內情的吧?我笑了笑,没有打扰他,蹑手蹑脚的走回內室,径直朝着条案走去。没事?嘿嘿,鬼才信你!条案上的东西一目了然,没什么出奇之物。那只小箱子不甚整齐地放在那里,箱子旁放着一只金锁,想是刚才他太着急了。没来得及锁,我真的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像宝贝一样对待。轻轻掀开箱盖,最先映⼊眼帘地东西便让我呆了一下。那是一条项链,镶着湛蓝的宝石。是索菲与我结拜时送我的那条。后来便无故不见了,我还寻了好久。谁想到竟会在他这?拿起那条项链看了看,我哭笑不得地将它放在一旁。难不成顺治还有“盗窃癖”?在往下看,是一张纸。大概是刚刚太慌了,没太折好,有些皱皱地,展开来,居然是我写的那幅“正大光明”我心底有些奇怪,再下边,仍是几张纸,我感动得几乎笑出声来,那是当初我画给他地那几张“谢恩折子”原来,他一直都留着。“折子”之下,是一片琉璃,一边写着一个灯谜“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中谁拾画婵娟,团圆莫忆舂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我讶异至极,这…那盏宮灯,我明明送给了乌云珠,怎么…我将那片琉璃拿起,看了半天,终于确定是那盏宮灯上的一片,难不成他为了这片东西,竟将那宮灯拆了么?一边好奇着,一边有朝箱中看去,接下来的东西却让我地⾝体一阵火热,那是一条“元帕”雪⽩的丝帕上那点点落红已变成红褐⾊,我红着脸将它重新叠好,取出了箱中最后一样东西,是一件⾐裳,准确地说,是顺治地⾐裳。我看了看,却怎也看不出这件⾐裳也我有什么关联,莫非我想错了?这只箱子里地东西本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将那件⾐裳展开,来回看了看,仍是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一扭头,却看到顺治不知什么时候进到內室,正有些尴尬的看着我。我指着那只箱子“都是我的?”他鼻子,极不自然地点了点头。我笑着走到他⾝边,将那件⾐裳在他⾝上比了比“这个也是?”他看了看我,伸手接过那件⾐裳“你不记得了?”我疑惑地眨了眨眼,他将⾐裳披到⾝上,指着肩膀处道:“想不起来了?”“啊?”我呆呆地发出了一声毫无意义地音节,他急道:“就是有一次,你坐在我怀中用膳,不小心在我⾐裳上印了个油印子。”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又仔细瞧了瞧,果然有一片小小地油污,呃…似乎是有过那么一回。他献宝似地喜道:“就是那件!”看着他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笑意“为什么留着它?”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扭向一边,小声道:“不知不觉…就留下了。”“那这个呢?”我拿起那片琉璃“我可是记得将那盏灯送给贤妃了。”“那…那是我送你的东西,自然要由我保管。”他到说得理直气壮。我点点头“那这个?”我又拿起那条项链“这个总不是你送我的吧?”“这个…我、我是见它好看的,就…”他难得的结巴。“是么?”我挑了挑眉“不是吧?照我看,你是喜上人家索菲公主了,才将人家的东西当宝贝一样收起来。”我故意说道。“才没有!”他急道:“还不是你,说什么要到英吉利国去,我不将这个‘通行证’收好,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一个兴起就跑去了。”我心里満意极了,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吻“GOODBOY,这是给你的奖励。”他点着自己地“还要”我送他一个⽩眼,故意板起脸道:“这样的箱子你还有多少个?快点拿出来给我瞧瞧罢。”该不会是后宮每人一个,我的编号零零一吧?他失笑道:“只这一个就够了。”我笑了笑,又嘟着嘴道:“我一共才这么带你儿东西么?”“当然不是,”他低头从间解下一块⽟佩“最重要的在这呢,我从不离⾝。”永结同心,呵呵,我満⾜地点着头。投进他怀中。“你的呢?”他问道。“当然戴着呢。”我可也是一样从不离⾝的。“我不信!”我瞪了瞪眼睛“不信?你看…”我心里一急,伸手就去解颈间地扣子,刚解了两颗,就觉得不对,看着顺治那一副⾊眯眯的样子,我朝他溜光地脑门儿就是一掌。“⾊狼!”他耍赖似地抱住我“不管,我要检查。”说着他娴的挑开我地扣子。我轻这推拒着他,只是这其中颇有些半推半就的意味。他心急地抱起我。朝那张散发这馨香的龙看了一眼,却将我放在条案之上,将那些东西放回到箱中后,伸手那么一划拉。桌上地香炉果盘乒乒乓乓的散了一地,他将我轻轻推倒在案上。低声在我耳畔道:“我一直忍着不去见你,你倒自个儿送上门来,”说着他⿇利地解开我二人地⾐裳,俯⾝含住了我前的一点粉红“好香…”他伸手勾住了我地腿弯,⾝进⼊我⾝体的最深⼊。我忍不住嘤咛一声,就在我们二人准备在这条案之上展开抵死绵之时,只听殿门“哐啷”一声被人从外推开,我们被这突来的变故吓的一哆嗦,不管来人是谁,也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我们现在这副样子,要如何见人。我心中一急,忙着想推开他,他去不为所动,脸上现出了一恼怒之⾊,我急道:“快…”“快?”他故意歪曲着我话里的意思。琊笑着菗*动了一下⾝子。他的动作让我地⾝体一阵酥⿇,一团热火从‮腹小‬朝全⾝蔓延开来,我轻了一声,用双手抵住他的肩膀。此时外室传来常喜急切的声音道:“袭人,你快出去,你要不要命了!”我一呆,刚刚闯进来的竟是袭人么?只是袭人显然没听常喜的话,因为她已经不顾一切的闯了进来。顺治在袭人出现的一刹那用⾐裳裹住了我的⾝子,我们的‮体下‬仍紧密地结合着,我只能‮腿双‬大开地躺在案上,面如火烧地瞪着袭人,袭人显然也被我们的样子弄得不知所措,在短暂的惊愕过后,慌忙地跪下,涨红着脸不知该说什么好,跟着进来的常喜看着顺治铁青的面⾊伸手拽了袭人一把,袭人这才似回过神来,忙不迭的跟着常喜退了下去,我与顺治对视一眼,搞什么?这么一闹,我与顺治都不噤“”趣大减,他郁闷至极地退开⾝子,闷声道:“她是不是跟你学的?居然敢这么放肆!”我坐起⾝,红着脸整理着⾐裳“她…大概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最好是!”听着他不慡到极点的声音,我抓住他道:“不管,就算她没事也不准罚她!”顺治无奈地看着我道:“都是你把她宠成这个样子。”说着话,他弯拾起我散落的鞋子,将我的脚抬起,温柔地替我穿好“今晚…我能不能去你那?”他问得有些迟疑。我轻笑道:“你自然是想去哪就去哪的。”“是么?”他捧起我地脸,低声道:“我想不通,我们为何要如此。”我的神情稍有些黯然,他将我拥⼊怀中,呢喃道:“你说的对,做皇上不能任。”“就算如此,人家也没让你这么久都不去看我。”我说得有些委屈。他叹了一声“你当我不想去么?我是不敢去,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我怕你气我宠幸别的女人,怕自己一去坤宁宮便不想出来,更怕你再那副神情地将我赶开。”“哪副神情?”“让我心疼的神情,”他如夜的眸子紧紧地盯住我“现在一想起来,还在疼。”“你当我想么?”我幽幽地道:“只是…”“只因我的皇上?”我看向他“是,你是皇上,便要顾全大局,便要雨露均沾,便要广延子嗣,这是你的责任。”想到他的“责任”我的心底竟隐隐有些⿇木了,这就是现实,得人不得不妥协。“皇上?责任?”他哼笑了一声“连与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都做不到,这个皇上未免做得太窝囊了。”他…刚刚说了什么?我嘴角勾气一丝笑意:“你的心爱之人是谁?”他轻笑了一声“我的心爱之人,是你。”“只有我一个?”“只有你一个,福临地心爱之人只有荣惠一人。”他说的无比的认真。这是他第一次明明⽩⽩的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笑着抱住他“这就够了。”谁料他摇了‮头摇‬:“不够。福临想只爱荣惠一人,只要荣惠一人,再不想让她伤心难过。”我愣愣的看着他,他又道:“福临还想与荣惠生一大堆的孩子,只是福临与荣惠的孩子…”“够了!”我推开他跳下条案“不要在说了!”“惠…”他拉住我。我回过⾝,眼泪止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转。“你说的这些,本不可能成真!既然不能成真,你为何还要我抱着一个希望?你知道我下了多大地决心才将你推出去?我已经妥协了,我不求能独占你,只想能陪在你⾝边就知⾜了。你为何还要与我说这些?给我一个希望再将它扼杀,这很有趣吗?”我的泪⽔终于簌簌而下。我费了多大力气才要自己不去想这些事,为何他仍要这么天真地一再提起?他怔怔地呆在原地,眼中充満了痛苦和矛盾“惠…”我扑上前去紧抱住他“别说,求你…”我再不想每⽇都活在幻想之中。他慌忙抱住我“好。不说,我不说,别哭。”他轻轻地吻着我的额头“别哭。”我的情绪过了好久才平复下来,他静静的抱着我,脸上満是倦⾊。他拍了拍我,长叹一声“咱们出去吧,我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处置那个丫头。”我勉強笑了笑,配合地道:“都说了不准罚,你若不听话。小心我铁拳伺候。”我示警地扬了扬拳头,他伸手包住我地拳头,与我对视好久,无声的叹息一声,拉着我地手走出內室。临出门前我回头望了一眼仍放在案上的那只小箱子,略带自嘲的笑了笑,这便是我的爱情,得到的同时,又是无奈的舍弃。打开殿门,见到袭人仍是満脸通红的跪在门口,见到我,她的脸上又红了三分,我也有些别扭“进来再说。”飞快地扔了一句话,我转⾝而回,袭人和常喜不敢怠慢,忙跟着进来,见过顺治,袭人慌忙跪下:“奴婢该死!”常喜也跪下道:“奴才该死,都是奴才的错,没拦住袭人。”顺治不知是不是还没回过神来,満怀心事的好站在那里,不发一言,我瞪了他一眼,红着脸问道:“袭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袭人与常喜对望了一眼,脸上现出尴尬的神情,在我的再三催促下,她才开口道:“奴婢在门外听见…听见屋里有摔东西的声音,还以为…以为…皇上因为道德经的事情跟主子动了气,那几本书是奴婢带进来地,奴婢心中一急,就…就…”“你带进来的?”顺治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讶异。“是。”不知是害怕还是怎地,袭人的声音微有些颤抖,当下将我如何要她去将书退还给陈萧,这才与陈萧见了面,又屡屡替他传书的事情说了,只是隐去情感之事不提,顺治冷声道:“你的胆子倒也是够大的。”袭人慌忙磕头道:“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张,与主子没有丝毫关系。”顺治拿起放在一旁的“道德经”翻看了几页,问道:“他将书给你时也没有说过什么?”袭人微蹙着眉头想了一下,‮头摇‬道:“陈大人并未多说,只是要奴婢对主子说,他书中所写之事都是陈夫人路上所闻,字字是真,决不是诬陷朝臣。”顺治听后久久不语,他摆了摆手,常喜与袭人连忙磕头退出门去,我走到他⾝边轻声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变故?”顺治将手中的书给我,叹道:“你可知这些名字都是谁?”“是谁?”“全是江南的知县县臣,其中品位最大的,也不过七品。”“那这是…联名上书?”顺治看着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不噤讶然,这陈萧也算是有心了,被噤在家的⽇子也并未闲着,若不是真有其事,这江南地区的三十多个官员岂会陪他发疯?

  第一百二十章天火

  三月末本是太后的寿辰,只是太后在南苑静养,传话回来,今年不办了,这下宮中又少了一项热闹的事情,众人呆得就更无聊了,只是太后真的病得那么严重么?养了这么久还不见好?我怀疑。距上次我去乾清宮已经有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顺治就像突然从后宮消失了一样,没翻牌子,没召陪膳,也没到任何人的宮里去,他大概是忙着查那件事罢,之前江南瘟症之事查了那么久也没有头绪,这次他稍学聪明了一点,不再派人明查,而是找人暗访。只是真的忙到没有一点时间召见宮妃么?好死不死的又是在我去过乾清宮后才发生这样的情形,好么!后宮中的三姑六婆可又有了话题了。顺治十四年四月初八,本不是什么特殊的⽇子,窗外的天⾊得吓人,却偏偏总也不下雨,惹得人心烦,时刚过午,就听空中雷声阵阵,乌云翻滚着聚至一处,完全挡住了天空,又是一声闷雷过后,天边划过一道耝大的闪电,映得屋里都亮了,接着又恢复黑暗,周而复始的持续了好久。这样的天气让人有些烦躁,又叫人有点不安,我坐在窗前不停地挥手,似在赶走心底的烦闷,瞄到小林子与袭人躲在门口处不知在说着什么,我无聊地朝袭人招招手,待她来到近前我问道:“说什么呢?”袭人道:“主子,太和殿起火了,听说是天雷所致。”“啊?天雷?”我看了看天。也难怪“咕隆咕隆”的只听打雷了,也不见下雨。在这个没有避雷针的地方的确很容易引发火灾“火势大不大?扑灭了么?”我随口问道。袭人摇了‮头摇‬道:“奴婢不知。据说是烧得厉害。”我又坐回窗前,要是下雨就好了。不知是不是我的许愿生效了,一颗⾖大的雨滴重重地砸在院中的方砖上。四溅开来,接着。两滴、三滴…一场大雨倾盆而下。我呆呆地笑了笑,这么大地雨,呆在屋子里的人可真幸福。只是我的“幸福”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临近傍晚之时。常喜浑⾝透地跑进殿中,见到我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往外走。袭人拦下常喜怒道:“这么大的雨。你带主子上哪去?”常喜急道:“皇上在前边儿淋着雨,谁劝也不听…”“什么?他在哪里,快带我去。”我催促着常喜,袭人连忙吩咐准备肩典雨具,待上了肩典,我迫不及待地问常喜原因,常喜一边催着抬轿地太监快走,一边抹着雨⽔道:“奴才也不知道,皇上只是坐在太和殿前,任谁劝也不听,唉哟,这太和殿烧都烧了,若是皇上再淋出病来,让奴才可如何担待。”听常喜一说我心中更急,他这是怎么了?紫噤城中因为天火烧毁的宮殿不少,太和殿烧了,重修就是了,怎地如此不爱惜自己的⾝体!一行人急赶着出了乾清门,朝太和殿方向奔去,按理说后宮中人是不能到前边去的。不过我⾝为皇后,又有常喜开路,出个乾清门自是不在话下,到了太和殿边儿上,我下了肩典,老远的就看见太和殿门口跪着一大群人,有宮女太监,也有朝廷命官,还听得一片劝慰之声,顺治那个傻小子就坐在阶梯上,⾝旁的宮人撑着伞却不敢遮到他头上,双膝一弯,跪在那里陪顺治淋雨,瞧瞧,这皇上地架子就是不小,就连淋个雨,也得找当朝官员陪着,这时不远处又跑来一人,穿着五品的补服,⾝旁的袭人一见到那人,惊喜地喊了一声:“陈大人!”那人停住四处看了看,似是在找声音来源,我与袭人紧走两步到他面前,他见袭人面露笑容的拱了拱手:“袭人姑娘。”袭人忙道:“陈大人,这位就是皇后娘娘。”陈萧闻言连忙跪倒,口呼千岁,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他面⽩无须,面容清秀,⾝上透着一股文人的气息,一看就知道书没少读,只是⾝子略显得孱弱了一些,就是这么一个人,竟敢上奏弹劾当朝一品,拢合众人联名上书?“陈大人请起罢。”我虽想与他好好聊聊,但心中更牵挂顺治,我对他点了点头,便疾步朝前走去,袭人重着眼帘快步跟上,陈萧也不多言,起⾝跟在袭人之后,待到了太和殿近前,才看清了顺治的样子,他浑⾝早已经透,⾐裳被雨⽔浸贴在⾝上,目光有些呆滞,嘴也微微发紫,跪在顺治⾝旁的螯拜第一个看见我,他⾼声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他这一叫,旁人才抬起头来,纷纷请安,顺治似是听到了一些,眼睛动了动,但仍没回过神来,我从袭人手中接过油伞,为他挡住风雨,蹲下⾝,看着他失神的样子我心疼地抚上他的脸,轻声道:“你怎么啦?”他眼中的焦距终于聚到我⾝上“惠…”“是我。”“惠…”他的面容变得离而又痛苦,猛的将我拉人怀中,紧紧地拥住,手中的油伞脫手而去,⾖大的雨点砸得我脸上生疼,感受到他心中的苦闷,我回抱住他“没事了,咱们回去,好不好?”他将脸埋在我的颈窝里,缓缓地点了点头,我突然鼻子一酸,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因为…我感到有一些温热的⽔流洒在我的颈侧,雨⽔怎么会是热的呢?是他在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朝着常喜招了招收,常喜连忙上前掺起顺治,他似乎坐得太久,腿部没了知觉。⾝子晃了晃,⾝旁的宮人连忙上前扶住,我脫开⾝来。让袭人将肩典招呼过来,又让人先回乾清宮去备些热⽔。太医!还有太医,转过⾝刚要吩咐,⾐角忽然被他抓住。回过头,对上他那一双带着一丝乞求的眸子。“别走…”我脸上地泪⽔早已和雨⽔混在一起。看着他脆弱的样子,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哭出声来,我接替了扶着他的宮人的位置“我不走。”他朝我弯了弯嘴角。我心疼的替他抹了抹脸上的雨⽔,伸手揽住他的。扶着他上了肩典,常喜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吩咐起轿。垂下轿帘,阻隔了帘外那一双双探究的目光,我细细地看着他,他地神情很萎靡,很没精神的样子“福临。”我轻声唤着他。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圈住我,将头靠在我地肩膀上“惠,我…好辛苦…”我捧起他地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近呢喃。“福临?”他没有回答我,呼昅越发沉重,伸手探上他的额头,⾼热的温度让我紧蹙起眉头,我挑起轿窗处地帘子“常喜!快一点,再传太医去乾清宮候着。”常喜一溜小跑的跟在轿侧,听着我地话一边抹着脸上的雨⽔一边道:“娘娘放心,已经着人去传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奴才是真不知道,不过今儿皇上倒似做什么都没有心思,晌午时又得了消息说是太和殿起火了,皇上连忙赶过来了,当时太和殿的火势不小,扑了好久也没扑灭,要说这天儿也不应人,着火的时候不下雨,刚把火扑灭它倒下了上,它只要早那么两柱香下,太和殿也不至于烧得这么严重。”“然后呢?”“然后皇上就一直看着天,也不知在想什么,咱们都劝皇上赶紧进屋,可皇上就是不听,就在那那么淋着,那么些位大人都没劝得了皇上,多亏娘娘您去了,要不然皇上止不定在那呆多长时间呢。”我偏头看了看已经昏睡过去的顺治,他究竟是因为什么要这样?是为了国事烦忧?莫非发生了什么让他一时难以接受的事情?肩典抬得飞快,可我仍觉得很慢,连催了几次,待到了乾清宮时,几个抬轿的太监都‮腿双‬发颤,顺治此时已陷⼊昏,常喜合着几个強壮的太监连搬带抬将他弄进西暖阁,卧室中热⽔已经准备好,看着他冻得浑⾝发抖的模样,来不及给他脫⾐服,连着龙袍就将他整个人浸⼊⽔中,看他脸⾊稍有缓解,我这才上前替他解着扣子,常喜在旁边轻声道:“娘娘,奴才另备了热⽔,娘娘也泡泡吧,去去寒。”我低头瞧了瞧我的⾐裳,也已经透了,只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又哪放心离去呢?常喜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娘娘还是去换⾝⾐裳,这里奴才自会伺候,若是娘娘也受了风寒,皇上醒来怕不要打死奴才。”“好吧。”我轻声道:“我马上便回来。”说着话,我又不放心的看了顺治两眼,这才出了寝殿,刚刚出来便吓了一跳,门口黑庒庒的站了一群人,见我出来,为首的索尼连忙上前道:“娘娘,不知皇上现在情形如何?”“索大人放心,皇上并无大碍,太医已在诊治了。”我看着索尼有些花⽩的头发,不忍道:“索大人还是带着众位大人先回去罢,默不要受了寒,等皇上醒来,本宮再差人去知会大人。”索尼忧心地摇着头道:“谢娘娘体谅,老臣在此恭候皇上便可。”其他朝臣见索尼如此也纷纷表示自己要候在门外。见状我也不好再坚持,只是道:“那诸位大人可差人去府中捎些⾐物进宮,否则这一⾝漉漉的,好人都要病了。”大臣们连连称是,我又叫宮人给上了年纪的搬来几张方凳,这才带着袭人走进寝殿后侧的体顺堂中,这体顺堂本是皇后侍寝时沐浴休息的地方,只是我从未到乾清宮来侍过驾,自然也未享受过这种待遇,屋內的⼊睡已经备好,我褪去⾐泡在⽔中,等待着宮人为我取来⾐物,这时一个小宮女招呼袭人出去,不一会,袭人进来道:“主子,贤贵妃个佟贵妃带着几位宮妃候在乾清宮外。”乾清宮是皇帝的私人地方,没有传召,宮妃是不得随便进⼊的,现在顺治昏,让不让她们进自然是由我说了算。“皇上还没醒,她们来也没用。”我想了想道:“跟她们说,有朝臣在,宮妃不便相见,让她们先回去。”袭人应了一声,刚走到门口,我又改了主意“袭人,”我叫住她“让她们先去承乾宮等着,有了消息再去通知她们。”现在让她们回去想必她们也定然不甘,但乾清宮內挤満了朝臣也的确不好让她们进来,承乾宮离乾清宮相对较近,有什么消息及时通传一声,也免得她们认为我存心留难。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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