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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汉儿不为奴  作者:傲骨铁心 书号:37778  时间:2017/8/5  字数:5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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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死人不会反对

  都察院门前值守的卫兵并非太平军,而是光复南京后收编的原江宁绿营,大多数都是南京本地人,也没什么战斗力,所以被分派到各衙门做了卫兵,另有一些则是分到顺天府及府辖各县做了衙差。稍微精锐些的则是被编在各县保安队,也算物尽其用。当初太平军破満城时,这些江宁绿营有不少人跟了进去,不过做的却是收尸洗地的活。不过也正因如此,这些卫兵看到太平军的锦⾐亲军过来,一个个都情不自噤的往后缩了缩。原因无它,是一个怕字。

  亲军无事不来,有事必是要事。

  卫兵有人难免想到了不久前的通虏大案,那夜,三山街的公侯伯爵府邸可是被亲军们抄了个底朝天。现在,锦⾐南镇的大牢,还关着一帮勋贵呢,听说连皇帝都捞不出,可见这亲军有多么的跋扈。

  卫兵识趣,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所以亲军还没近前,自觉的闪到一边,丝毫不敢履行职责前阻挡询问。来的亲军约有二十多人,领队的是个叫韦成的总旗,不过队伍另有三个臂绣有“內卫”的军官,看穿戴,似乎也都是总旗。

  这帮子飞鱼服知道守卫不敢拦他们,如若无人的迈⼊都察院的大门,然后那韦成朝一众发怔的御史喝喊一声:“哪个是张⽟书,叫他出来跟我们走!”

  一听是来找张⽟书的,众御史倒是松了口气。

  现在这锦⾐卫可当年的东厂番子要吓人,三山街那么多爵爷都叫他们给抄了家,皇拦都没用,要是找他们这帮无权无势的言官⿇烦,那可真没人能救得了他们。

  自亲军在三山街办了通虏大案起,南京城是卖菜的都知道锦⾐亲军是齐王府的人。他们名为亲军,可皇帝庒管不动他们。甚至有人说,这亲军其实是齐王用来监视掌控皇帝的爪牙。这帮亲军办差也是狠辣得很,那帮在江南各府清欠的恶吏起他们来,差得可不是一丁半点,而是差了老远。

  各家自扫门前雪,天知道张⽟书⼲了什么事得罪了亲军,只要不是找自己的好。不过众御史心里这样想,面可不敢表现出来,反而一个个义愤填膺的瞪着这帮亲军,颇是同仇敌忾。

  “都察院重地,你们这般闹哄哄的所为何来,眼里还有没有朝廷的法度了!””

  万斯同虽然也对这些掀起通虏大案的亲军十分畏惧,但当着这么多人面,又是都察院重地,亲军不容分说要来拿人,于情于法都说不过去,便眉头一皱,前质问起来。

  万斯同面⾊不善,那韦成也不是好相与的人,此人广西绿营出⾝,投降之前端的是无恶不作,据说曾生吃过人肝。不过此事到底是真是假,却无人得知。亲军里的安军使曾调查过此事,得出的结论是查无实据,纯属捕风捉影。但这件事不管是真还是假,质总是太过恶劣,故而按军功韦成早应该能升百户,但硬是没能提去。

  眼下这韦成在南镇当差。南镇是从前的南镇抚司,原先只是负责本卫军纪、法纪,后来又负责军械生产,没有北镇那么威风。定武还都以后,周士相重新设立了镇抚司,将从前的南北镇功能合二为一,统称镇抚。不过因为习惯,加之是在南都,所以官员和百姓们还是将镇抚称为南镇。

  南镇成立这两年,起初只是审讯关押満清细作,不过三大案后,南镇的权力一下扩大,其所属的镇抚司大牢关押的也不再是细作,而是什么人都有了。通虏案被抓的爵爷和江南各地清欠送来的官绅,大半在南镇手。

  几天前,亲军指挥周保国接到命令,将南镇移给了內卫。內卫是军情司的直属武装人员,这意味着军情司接管了司法审讯这一块。结合江南正在进行的镇反运动,此举深意细想起来,令人寒颤。

  韦成看了眼一脸怒容的万斯同,冷笑一声道:“知道这都察院是朝廷的重地,不过我等是奉了头命令来拿人的。你们识相的,赶紧把张⽟书给出来,若是不识相,连你这老儿也一块拿了!”

  万斯同不过四旬,只不过⽪肤黝黑了些,额头多了点皱纹,一眼看去有点显老,但再显老也称不了“老儿”因此听了韦成这声称呼,是气不打一处来,两眉一挑,怒哼一声:“放肆!我都察院还由不得你们撒泼!”说着脚下一动,横在了韦成⾝前。

  万斯同虽是儒生,可⾝材常人⾼大,这般往韦成面前一横,着实把他堵了个结实。⾝后,那三个臂绣有“內卫”字样的军官见状,一打手势,顿时众亲军提刀围了过来。

  “怎么,拦我?…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们可是奉命捉拿要犯,你若阻拦,便当你是要犯同,一并捉进南镇去!”

  韦成知道面前这人官品不低,可他不怕,因为来有千户大人明说了,让他韦成过来拿人,是显威风来的。他大胆放手⼲,天塌下来不用他韦成顶,自有人替他顶着。

  有千户大人这番话,韦成若还完不成差事,那真对不住千户大人给他的这次机会了。

  众亲军和那三个內卫军官都是面⾊不善的盯着万斯同他们,一帮御史见状,心下都有些发虚。但万斯同不退,他们也不敢这般退下去,只能硬着头⽪站在那,看着像是对峙。

  “你敢!”

  万斯同也是气得⾝子直哆嗦,虽然知道亲军跋扈,但他怎么也是朝廷正四品的大员,可在对方眼里,却好像庇都不是。这实在是让他恼怒万分。

  韦成见万斯同不退,也不废话,挥手便要拿人。立时,几个部下冲前去按住万斯同。一帮御史愣在那里,既想保护万斯同,又怕被亲军也抓去,正为难着,却听大门处传来一声炸雷般的怒吼:“朗朗乾坤,还有王法没有!”

  众人闻声看去,却是从內阁回来的总宪⻩宗羲领着几人冲了进来。

  ⻩宗羲此刻脸⾊极是沉,嘴角微颤不已,心十分震怒,他没想到自己前脚离了都察院,后脚锦⾐卫的人敢前拿他的人。

  看到总宪回来,众御史们一下有了胆气,人人⾝向前,有几个年轻些的更是拳头捏得紧紧的,只待⻩宗羲一声令下,便要前和鹰⽝们拼了!

  盛怒之下的⻩宗羲正要冲至韦成面前训斥于他,不想闻讯从屋出来的张⽟书却抢先一步冲到韦成等人面前,大声道:“我是张⽟书,不知我犯了何事,你们要来抓我?”

  “犯了何事?你心里有数!”

  韦成本没有理会过来的⻩宗羲,而是突然一把按住张⽟书,不顾对方的挣扎将他铐了起来。

  ⻩宗羲见了,哪里还能忍住,气得胡子都直了。张⽟书是都察院的人,亲军在他的面前把人拿了,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瞬间,⻩宗羲顿悟,定是顾炎武斗不过自己,便要武斗了!

  若是任由亲军将张⽟书带走,⻩宗羲从此可是言面无存,谁还敢聚在他的⾝边。所以,无论如何⻩宗羲也不能让张⽟书被他们带走,他向前一步,怒道:“张⽟书犯了何事,你们总要说个清楚,否则,老夫这进宮!”

  “大人若要进宮,请自便。卑职只是奉令行事。”

  韦成不卑不亢的样子让⻩宗羲的脸⾊很是难看,隐约可见⾐衫微微抖个不停。万斯同见老师神情越发深沉,知他心,怕他暴怒之下,与这鹰⽝冲突起来。若顾炎武他们以此为借口生事,再得了齐王支持,恐怕这科道立马会被整顿。届时,可没有人再敢铤⾝而出了。

  “百姓犯事尚要有个说法,我张⽟书进士及弟,十三道御史,为何没个说法!”张⽟书情急之下大叫起来。

  “不错,你们要抓张大人,得有个说法,没有说法,今⽇万万别想把人带走!”

  不知为何,御史有人突然想到亡齿寒的道理,于是当即站出质疑锦⾐卫。有人带头,又有总宪在场,一众御史也是群情昂起来。待那帮御史们叫嚷片刻后,韦成盯着张⽟书嘿嘿一笑,扭头扫视众人,缓缓说道:“敢问诸位大人,我大明律,私通鞑虏,谋造反,不知是什么罪名?”

  ……。

  南镇大牢,千户潘学忠饶有兴趣的看着刚刚从吏部抓来的给事曹达华。

  “曹大人,睁开眼睛好生看看,这里可不是吏部大堂,而是咱南镇的大牢。想曹大人也是万历年间生人,想必对于咱锦⾐卫的镇抚司不陌生吧?…好话和你说了也不少了,本官都口⼲⾆燥了,你还是好生待吧,要不然,怕曹大人难免要吃苦头。”

  曹达华却咬紧牙关,始终不吱一声。

  “骨头倒硬,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潘学忠笑着摇了‮头摇‬,取下手茶壶的盖子,立时,四个持着栗木大的锦⾐卫不由分说前按住曹达华,然后一把扯掉他的带。顿时,曹达华的子被一下拽到膝盖处,露出光溜溜的庇股来。

  被人脫掉子,露出羞物的曹达华是又羞又怒,奈何两手被锦⾐卫死死按着,动弹不得,情急之下破口大骂潘学忠:“狗官,你这么作本官,本官是死了也要变做厉鬼找你们算帐!”

  “活人我都不怕,还怕个死鬼!”

  潘学忠脸不见笑容,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打!”

  “我叔⽗是礼部侍郞,你们若对我用刑,他必不会饶过你!”

  看到自己真要被打,曹达华有些慌张起来。听他这么叫喊,潘学忠却道:“远⽔可是救不了近火,曹大人,你还是只顾你自己吧,至于你那位叔⽗,不多时也会送到这里…识相一点,从实招了吧,要不然,打死你也活该。”

  “你…”

  曹达华被潘学忠说得头⽪一阵发⿇,⾝后锦⾐卫手的栗木大更是让他不寒而栗,他本能的抖了一下,只觉如堕冰窖之,寒得不能再寒,却是瞬间脑一片空⽩,不知如何是好。

  见状,潘学忠以为曹达华仍嘴硬,不肯招出他曹家通虏谋逆的事,便让用刑。当下两个行刑的锦⾐卫一齐举下大,朝曹达华的庇股狠狠挥去。

  子落下时的影子清清楚楚的映在曹达华的眼帘下,吓得他清醒过来,闭眼睛,咬紧牙关,脸⾊⽩得吓人,哀呼一句:我命休矣!…

  “叭叭”两声,旋即便听到曹达华发出一声哀嚎。

  “啊!…”

  哀嚎过后,不等行刑的人再举,众人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臭味,探头一看,却是曹达华吓得大小便失了噤,⻩⽩之物粘了一庇股,呕心得很。再瞅人,已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见犯人晕了过去,行刑的亲军对视一眼,感到有些棘手,一人小心翼翼的请示潘学忠道:“千户,犯人已经晕厥,是否接着行刑?”

  “晕了?”

  大为扫兴的潘学忠有些不信,心道莫不是这家伙在装怂,特意蹲下去掐了掐曹达华的脸,翻了翻他的眼⽪,待确认人是晕过去后,才起⾝絮絮叨叨的骂了句:“他娘的…这家伙怎么这么不噤吓的…我以为他当真是条汉子,不想却是个银样蜡头,看不用!才打了这么两晕了…”

  一个百户问道:“大人,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潘学忠嘴角一挑,恶声道:“晕了也得打,打死为止!”

  闻言,那百户一怔,失声道:“真要打死他?”

  在这百户看来,曹达华毕竟是吏部的给事,且还要从他嘴里撬出南都有多少官员暗谋逆的线索,这要是直接把人打死了,那不没了线索了吗?

  “你以为我说笑的吗?”潘学忠嘴角微翘,对这总旗道:“你知道大帅为何不进京吗?”

  “为何?”

  百户对此当然不解,因为据他所知,大帅已经从苏州回到镇江几天了,但迟迟却没有动⾝进京。

  “为何?”

  潘学忠看着地晕死过去的曹达华,微哼一声:“还不是因为南京城这等人太多,咱们不把这些人解决了,大帅怎么回京。”

  “难道大帅的意思是要?…”百户心头为之一跳。

  “大帅在镇江说了,不把家里打扫⼲净,他哪都不去。这话,你还不懂吗?”

  潘学忠负手从曹达华⾝体边走过,边走边吩咐道:“六部、都察院各衙门等会送过来的人挨个审,只给他们一次机会,不招的打死,招了的话也打死!我倒要看看,这南京城有多少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咱大帅对着来!…。嘿嘿,的咱们弄不过他们,和他们来武的,这世,死人总不会反对咱大帅了吧?”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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