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妃临九天终卷:夫荣凄更贵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言情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校园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公关生涯 情在商场 美腿妈妈 红杏出墙 亲妈后妈 七年之痒 远山呼唤 女人如烟 小镇风月 奶孙乱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牧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妃临九天终卷:夫荣凄更贵  作者:千寻 书号:3248  时间:2016/10/11  字数:9769 
上一章   第四十四章 长者赐,不可辞    下一章 ( → )
  黎育清紧紧站在齐靳⾝后,寸步不离,如果可以,她更想挡在齐靳⾝前,替他挡去王氏的恶毒目光。

  比起大婚那⽇,珩亲王妃苍老许多,她瘦了,两颊凹陷、眉骨凸出,眼睑下垂、皱纹横生、老态毕现,便是用再多的脂粉也遮掩不住蜡⻩脸⾊。想来,这几个月里她并不好过,即使齐靳己经顺着皇帝的台阶走下来,齐坟安然活命。

  王氏带来的丫头留在屋外,可她⾝后还站着两名妙龄女子。

  两个都虽红齿⽩、肌肤皙⽩柔嫰、面目秀丽的女子,她们穿着同款式的滚银边葱⽩⾊斜绫纹小袄、藕⾊靴裙,颈间挂着晶莹⽟润的珍珠项链,那⾝打扮,不似侍女。

  木槿和月桃送上热茶后,在黎育清的示意下,双双走到外头,与王氏带来的丫头、嬷嬷攀情。

  门关起,屋里一片寂静,王氏不说话,她⾝后的两名女子也垂首不语,王氏抿了口茶汤,暗自打量着眼前那对男女,他们也不说话,但亲昵的神态表情显现出两人感情深厚。

  回望王氏,这会儿齐靳真想给清儿好好褒奖一番,她说的没错,自己的成功真的可以把敌人给活活气死。

  王氏看着齐靳尊养出来的壮硕⾝子,瞧他气⾊极好,无丝毫病人该有的颓靡沮丧,便是那道惊人的伤疤,也在周译的巧手下,渐渐形成一条淡得几乎不见踪影的痕迹,相较于自己的形容憔悴与儿子的萎靡不振,她气得口起伏不定,真想冲上前撕碎他的骄傲得意。

  她仰头,狠狠把杯中茶汤喝光,对上齐靳沉稳无波痕的眼神,王氏依旧咬牙,下巴两侧的骨头突出,露出一张戾狠毒的脸庞。

  凭什么?凭什么王爷亲生的儿子不能成为世子?凭什么丈夫立下的功劳要拱手送人?这场荣华富贵是丈夫亲手挣来的,凭什么⽩⽩便宜一个民?越想心越恨,口泛起一阵疼痛,她噤受不住,伸手庒住心头。

  她会被自己活活气死吗?齐靳微扬双眉,忍不住期待着。

  “⺟亲今⽇前来,有何要事?”

  ⺟亲二字,齐靳唤得不清不楚,对别人而言,⺟亲代表的是温情、是宠护,对他而言,这两个字代表的是憎恨与恶毒。

  “你还晓得我是养你长大的⺟亲?”养他长大?他不置一词,唯有脸上浮着淡淡的嘲讽。

  他不言,王氏却忍不住不说。“说!你成亲多久了?七个月、八个月,你好像还没带过媳妇回王府拜见祖先宗祠、拜见尊亲⽗⺟。”

  “⺟亲又不是不知道,儿子‮腿双‬不便,要回王府拜见⽗⺟自是困难,至于祖先宗祠,在大婚第三⽇,己有太监领着请儿去祭拜。”而他的‮腿双‬不便是谁造成的,众人心知肚明。

  “你不良于行,难不成黎氏也不良于行?黎府是什么样的家族,竟连孝悌二字都不懂,我倒要上黎府去问问是怎样教养女儿的,竟把这样一个媳妇塞进我们王府。”王氏越说口气越急,一颗心在口狠撞不己,她那心疾是多年盘算思虑造成的病“⺟亲恐怕忘记了,清儿是怀恩公主,若⺟亲对她的教养有意见,不妨递牌子,进宮问问德贵妃。”齐靳与她针锋相对,再不似若⼲年前的处处相让容忍。⺟子?这个谎言己教她亲手揭穿,谁也怨不得他的态度。

  他的回话让王氏怒急攻心,她没想到,从来不敢在自己面前造次的齐靳居然变得如此咄咄人,是娶了媳妇、肥了胆子,还是秘密己经传进他耳里,他再不当她是⺟亲?!

  她怕事实揭穿?当然不,他若知道自己不是王爷的亲生儿子更好,那就该知聇,早早把世子之位让出来。

  只是皇帝尚未发话,她不知上头是怎样的想法,但不管什么想法,有皇太后在,她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孙子的好处让外头的杂种给占走,坟儿才是流有⾼贵⾎统的那一个。

  事发之初,她小心翼翼,担心皇帝发落自己,便是齐靳的大婚,冒着让人戳脊梁骨的风险,依然同玟儿一起出现,忙里忙外,合演一出家庭和谐大戏。

  但这段⽇子以来,秘密再没有人提及,于是她大胆推论,在狸猫换太子的重大罪行揭穿后,迟迟没有出现废妃旨意,定是怕损了坟儿的声名,不利于⽇后袭爵,既然圣心如此,她还有什么好怕?

  沉寂多时的她,也该重现江湖,再掀一场风浪。

  “看来皇帝这个婚赐对了,黎氏居然让你如此维护?”她冷讽道。

  齐靳没搭话,黎育清也没接口,只是垂着头,等待她表明来意。

  王氏露出尖刻笑意,道:“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这个媳妇,我不満意,除非她到我跟前立几天规矩,让我瞧瞧黎府家教如何,否则往外传出去,她这个不孝之名背定了。”所以她今天是吃没事做,恶意来找碴?

  黎育清微笑,缓言道:“⺟亲言重了,⾝正不怕影子斜,旁人要传谣言,何必挂心在意?何况媳妇成⽇忙着照顾将军,以至于将军的‮腿双‬渐能行于朝堂,为此龙心大悦,前几⽇还召媳妇进宮,好生嘉勉一番。这事,那些豪门勋贵府里都知晓,应该不会有人盲目随之起舞。”王氏锐目一闪,狠狠瞪上黎育清,黎育清不惊不惧,黑眸含笑回望。

  这丫头和柔弱温和的江云大不相同,要想把她捏在指掌间,怕是困难,既然如此…她冷笑,为王妃这个尊贵地位,她使过的手段多了,还怕对付不来一个⻩⽑丫头?总有手段教她够瞧的。

  “好个伶牙俐齿的媳妇,敢这样对婆婆说话。”

  “媳妇不过诉之以理,并非辩驳,还望⺟亲明察。”

  “很好,我说一句,你顶上一篇,黎府教养出来的女儿果然不同凡响。”

  “多谢⺟亲夸赞,德贵妃也教媳妇不少。”齐靳见清儿没被吓倒,眼底闪过赏,接腔问:“不知⺟亲今⽇到访,到底有何要事,如果只是来训戒,那就莫怪我们少陪了。”言下之意,要送客。

  王氏深昅气,強庒心中狂怒,问道:“玟儿的事,是不是你在后面做的鬼?”儿子上“天⾐吾风”求⾐,本以为他是想送青楼里那些下女子,却不料,他居然是留在屋里自个儿穿?!是谁把坟儿给教坏的?她想也不想,凌厉目光朝“天⾐吾风”的老板去。

  齐靳闻言,莞尔道:“⺟亲要泼脏⽔,也得看看情况,总不能空口⽩话,把罪恶強加儿子头上,如今我‮腿双‬不便,除上朝外,哪儿都不能去,又怎能对弟弟做鬼?”

  “你倒是推得一⼲二净,眼下我手中没有证据,自然不能拿你怎样,但王爷要重返边关之事,你敢说不是你在皇上跟前嚼⾆?”她张狂嚣张的模样让齐靳不胜唏嘘,过去不管怎样,她多少还维持住一副贤良表相,‮忍残‬毒是私底下的事,怎样也不让人抓到把柄,没想到如今竟是全然豁出去不顾一切了,是急了吗?

  看来齐镛的招有了大成效,有空该请他进府喝几杯。

  齐镛说:“反正我那位堂弟在军中引起反心,婶婶不敢让他进军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玩点有意思的,做啥好呢?”于是狎玩小倌,每天都轮个新花样玩,玩那话儿也得吃点药,既是助兴也是补⾝子,免得年纪轻轻便把⾝子给掏空了,多划不来。

  只是周译的药,绝对有效却也价值不菲,除此之外还…有些特殊作用,宮里恐怕很快就能招名新太监了,否则有个大姑娘似的堂弟在外头闲晃,齐镛脸上也不好看是吧!

  “⺟亲肯定很久没同⽗亲说话了吧?”这话是问句,但更多的是嘲讽,讽剌夫情分因多年前的诡计而消磨殆尽。齐靳微哂,续道:“这件事,我未揷手,是⽗亲向皇上提出的,如今边关虽平靖,但贼人心阔、蠢蠢动,⽗亲想亲自庒关,以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名气,教贼子不敢妄动心念。”这话是真的,没有半分添油加醋。

  望向齐靳坦然的神情,王氏犹豫了,难道这阵子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纯粹是自己多想?

  她与他直视,言道:“我知道你恨我。”王氏话出,不明就里的黎育清心头一震,她这是要将恩怨挑明,要说清楚自己为何待儿子不慈?不自噤地,她的手落在齐靳肩膀,虽然没有武功,但该⾝相护丈夫时,她不会退缩。

  齐靳清浅一笑,反问王氏“⺟亲做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儿子心生怨恨?”

  “我不和你兜圏子,人不自私、天诛地灭,为坟儿做的事,我不认为有错,你也别觉得冤,若无当年的事,你现在能够成为堂堂的大将军?能够建功立业,变成皇帝眼中的大红人?不可能,你只会是一个面向地、背朝天,成曰在田里耕作的民。”

  “是王爷教你武艺兵事,是王爷给你建功立业的机会,是他一步一步把你推到现在这个位置,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就该知道,世子之位不是你应该霸占的。”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人在做、天在看,王爷给了你诸多恩惠,你却还要把他亲骨⾁该得的东西掠夺到手,太狠毒了。你若恨,那么王爷岂不是要更恨,恨自己养了一头⽩眼狼在⾝边。”亲骨⾁?民?黎育清心头突突地一阵跳,王氏的意思是…不对,她曾经问过齐镛,齐靳的确是王妃的亲生儿子啊!她混了,可是再混,她都晓得眼下最痛苦难堪的不是自己,而是齐靳,于是贴在他肩膀的小手握得更越发用力。

  齐靳拍拍肩上的小手,他没关系的,事己至此,他没什么好怕的。

  他看一眼王氏,要算帐?可以,他也有一本烂帐,想找人坐下来,认真算一算。

  喝一口温热茶⽔,他不咸不淡地道:“⺟亲似乎忘记,并非我強求名分,而是⺟亲使尽鳖计、把我从亲人⾝边抢走,我没有心存非分之想,強求世子名分,而是⺟亲心存非分,強要成为珩亲王妃。”

  “若非⺟亲狼子之心,吕氏岂会因为思虑过甚而早亡,又岂会落⼊圏套,以至于嫡子不保?若如儿子所言,吕氏还在、嫡长子还在,这么一来,所有人的命运都将改写。”

  “你断了儿子的天伦亲情,几次谋害儿子命,得儿子稚龄便不得不远走天涯、餐风露宿,不得不千里寻⽗、投奔军旅,难道我还得因此感⺟亲对儿子的磨砺?”

  “兄弟本该手⾜齐心,但在⺟亲的『悉心教导』之下,齐坟自小不勤勉学习、不力求上进,只会对着兄长起歹意、处处争強斗胜。他对儿子做过什么,相信⺟亲比谁都清楚,若非儿子看在⽗亲苦心栽培的分上,顺遂皇上的心意、放他一马,你以为他现在还有命?”

  “⺟亲每句话都站在自己的立场想事,有没有想过,也许儿子本不想进珩亲王府、不想当世子,只想与⽗亲⺟亲和和乐乐过一辈子?”

  “⺟亲说的好,人在做、天在看,齐坟如今是什么形样,难不成⺟亲还看不出来,齐玟就是个没担当的纨子弟,成⽇斗走狗、狎逛花街,你以为这件事情之所以闹得这么大,只因为他害了儿子两条腿?”

  “错!他在军中早己犯下众怒,却因为⾝分特殊,将士们不敢动他,否则同为出生⼊死的袍泽,便是有错,大家也会为他担待一二,怎会落井下石,迫皇上亲手铲除毒瘤?”

  “⺟亲当真认为齐坟担得起珩亲王这个爵位?人没本事的话,站得越⾼,只会跌得越惨,若⺟亲还爱惜齐坟一条命,就该教会他安分,而不是去争取他掌握不了的权力。”字字在理、条条清晰,黎育清真想为齐靳这番话鼓掌叫好,如果王氏还有一点脑子,就该知道他这些话是为珩亲王好,并非自私自利。

  很可惜,王氏的脑子被浆糊给黏住了。

  “你浪费这样多口⽔,不过是证明你并不想放弃爵位罢了。”她就知道得陇望蜀,人的望贪婪没有限度。

  “随⺟亲怎么想,至于爵位,儿子没⺟亲想象中这么看重。”

  “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看轻!”一恼,她气得起⾝离去,这时她⾝后两名妙龄女子急得唤住她的脚步。

  王氏呑下气,旋⾝,恶狠狠丢下话“你们两个留下来好好侍奉将军大人,将军大人己经二十二岁,尚未有子,你们最好多尽点心,早点为将军开枝散叶。”对她们说完,她朝齐靳一阵冷笑,道:“既然你非当这个世子爷不可,就不能弃了我这个⺟亲,长者赐,不可辞,你好好享用齐人之福吧!”话丢下,她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两个妙龄女子与黎育清面面相觑,来这一手长者赐,她要怎么接招?

  她还没想到如何接招,两个美人己款步向前,朝着齐靳屈⾝道:“婢妾给将军、夫人请安。”婢妾?这么快,连茶都还没端,她们己经自认下⾝分?黎育清蹙紧双眉。

  齐靳笑看两人一眼,握了握黎育清冰冷的小手,把她拉到⾝旁坐下,接着转头对美人儿说话,口气温和得让黎育清很咬牙。

  “说说你们的出⾝。”

  两人互视一眼,谁也没料到王妃会同将军闹得这样厉害,脸⽪面子全不管不顾了,到最后居然把她们強塞下就走了?

  她们手⾜无措,不知该如何自处,幸得将军不弃、温声相询,她们这才松了口气。

  ⾝材较丰润、年纪较稚龄的那个,偷偷地朝齐靳瞧去几眼,约是満意将军长相丰神俊朗、英武神勇吧,她垂下头,満脸绯红。

  而⾝子纤细瘦⾼,有股风流自怜模样的女子则是強提起精神,婉声回答“婢妾是姊姊,今年十七岁,名唤碧云,妹妹碧月今年十六,咱们的爹爹张诚原本是宣卫同知,因犯了事,被判处极刑,殃及族人,王妃将我们姊妹俩买下,命人悉心教导规矩后,送进将军府服侍大人。”

  “你们读过书?”齐靳又问。

  黎育清望他一眼,问这么清楚,难不成真要将人给收用?

  心头泛起酸意,张氏姊妹都是婉约秀丽的清雅佳人,便是她见了也心生喜,何况是齐靳…她犹豫了,若是她们当真奉茶,她接是不接?

  “是,小时候家里请嬷嬷教过,算帐理家、女红厨艺,都能上手。”

  “琴棋书画呢?”

  “婢妾擅长手谈,妹妹善画,曾师李朝忠。”

  “很好。”对于她们的回话,齐靳相当満意,他扬声唤人“月桃!”月桃闻声进屋,道:“奴婢在。”

  “寻处院子把张姑娘二人安置下来。”他真要将人纳下?黎育清细眉收得更紧,咽下委屈,急忙起⾝,她得找个地方清清心。

  不只黎育清,便是月桃得到这个命令,也是一双柳眉打上死结,表情僵硬的咬着,她盘算这回出府,要让谁得到风寒?

  “两位姑娘请随我来。”月桃不満,却还是依指令带着张氏姊妹离开古柏居。

  送走两人,看着把好好的指头扭成⿇花似的黎育清,齐靳见着好笑,明知故问“不开心?”

  “遇上这种事,没有人会开心。”她半点不隐瞒‮实真‬感受。

  齐靳莞尔,却不说破,道:“有事想问我吗?”

  “有。”

  “请问。”

  “我曾经问过三皇子,他同我确定,你是王妃的亲生儿子,可方才那番话…”居然不是先问张氏姊妹的事?他心头一暖地望向她,这丫头,在意他比在意自己更多吗?

  “过去我无数次怀疑,却找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不是王氏的亲生儿子,但人伦天,虎毒不食子,天底下没有⺟亲会对亲骨⾁下恶手,何况我还是个会让长辈感到骄傲的孩子。但我寻到的产婆、御医都可以证明,我是王氏的亲生儿子。”

  “百思不得其解下,我只能猜测自己是王氏的儿子,却不是⽗亲的骨⾎,直到齐坟把事情闹大,⽗亲决定舍弃齐坟、成全民心,王氏眼见事情无法转弯,才将当年的秘密揭穿…”他将自己在襁褓时被更换的经历娓娓道出,黎育清听得満肚子心酸,难怪他那样生气,一度不愿意顺着台阶下来,难怪他要倔強、不肯医治双脚…所有的原因都找到合理答案,她好心疼他。

  她起⾝,将他抱进怀里,软声道:“没关系,他们不疼你,我疼,他们不爱你,我爱,做可以不要他们,你有我就够了。”这话有些幼稚,但听进他耳里,喜悦盈心。

  将她拉到自己膝间坐下,他环住她小小的⾝子,热热的气息在她耳边呑吐,惹红她的小脸颊。

  齐靳再问:“还有没有话想问我?”

  “没有。”她摇‮头摇‬。

  “真的没有?”

  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己经做出决定,让她还能怎么问?问完之后呢?难道她还能強着脾气说:“我不允,不管是哪个女人,都别想分走我的!”她说了,他就会同意?若女人不肯,男人就不做,爹爹就不会有姨娘、有外室,还有一堆数也数不清的通房。

  所以接下来怎么办?她心里没谱,只想着快点找机会出门,问问致芬,自己该如何是好。

  届时,致芬会怎么说?定会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人间处处有情郞,不丢了石头,怎捡得钻石?”可他于她而言…就是无论如何也不愿舍的钻石呀!

  “不想问问我对张氏姊妹有何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卿本佳人赠英雄,佳话流传。”这话,她赌着气。

  见她气鼓鼓地,想从自己腿上跑掉,齐靳不允,紧圏住她⾝子,说道:“那两人出⾝不错,又识字,看上去脾气温和婉顺,你也听见了,女红、厨艺,画画、棋艺她们都能上手,这样的人才,⽗亲定会喜。”

  “你的意思是,要把她们送给⽗亲?”黎育清没想到齐靳应对的招数这么狠,一出手非要教人大出⾎。

  “不能吗?⽗亲才四十出头,正值英年,若非长年在边关没人服侍,再加上战事吃紧,无心多想,怎会只有齐坟一个儿子?”

  “王府里又不是没有其它侍妾,她们中间并没有人为⽗亲产下子嗣,会不会长年征战,⽗亲伤了本?”

  “吕氏是个堂堂侧妃,王氏都能够使计毒害吕氏的孩子,不过是几个侍妾,她会拿捏不了?”怕是一开脸,就被迫喝下绝育汤,自己这样一个“意外”她都无法忍受了,怎么可能容许另一个意外出现?

  “所以…”

  “方才我劝告王氏的话皆出自于真心,齐坟顶不起珩亲王这顶大帽子,倘若这三个字到最后只沦落为闲散宗室,还算好的,最怕的是齐玟顶上这⾝分,为恶造业,到最后祸害家门,才是可恨,⽗亲一世英伟,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可张氏姊妹是从王氏手里送出来的,我们怎能把她们再送回去?”

  “不将她们送回去,我会寻机会同⽗亲商量,待⽗亲北上驻守边关时,再将她们送过去。”

  “这几⽇,你让周译替她们配药方、调养⾝子,且好好劝说两人,若她们真能为⽗亲开枝散叶,⽇后的荣华富贵少不了她们。”方才王氏的话她们也听到了,他这平西大将军毕竟不是珩亲王的亲骨⾎,怎么选择她们应该能想清楚。

  话说着,他忍不住轻笑出声,眸子里透露出一抹狡黠。

  黎育清叹气,如果王氏知道他这样“使用”她的人,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都怪人心窄狭贪婪,倘若王氏心宽阔,好好将齐靳带大,不教导亲生儿子怨恨兄长,也许她将有一对兄友弟恭的好儿子,就算齐玟是个庸碌之辈,齐靳定也会尽心照看,可惜了…她把头埋进他怀,对齐靳说:“我一定会好好教育湘儿,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齐靳没想到这些话会让她产生这等联想,笑道:“湘儿会好好的,她有蓉蓉教导,就算骄纵些,也不至于太出格。”黎育清无语,即便心底并不同意。

  这时木槿进屋,她一双眼睛红红的,一进门就往黎育清和齐靳跟前跪。

  黎育清不明所以,连忙命石榴将她扶起,可木槿不愿起⾝,她接连在地上磕三次响头,说道:“主子,木槿有事相求。”

  “有话好好说,能允的我一定允下。”木槿是她⾝边旧人,多年情分摆在那里,只要能使上力,她绝一会推托。

  “夫人,您还记不记得奴婢有个妹妹?”木槿抬起头,脸上仍挂着晶莹珠串。

  “我记得,她叫小芳,你寻到她了?”

  “奴婢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见着她,今⽇她随珩亲王妃⼊府、候在门外,我同月桃与她攀谈,发现她手腕上那个月形胎记时方才认出她。主子,王妃待小芳不好,您可不可以向王妃把人给要过来?”要过来?怎么要?王氏同齐靳成了仇敌,怕是他前脚要人,后脚她就将人杀了,黎育清抒眉,朝齐靳望去一眼,轻言道:“你先别着急,此事,我再想想…”齐靳略略沉昑问:“你同妹妹认亲之事,有旁人知道吗?”木槿想了想,回话道:“当时奴婢太动,拉住妹妹就直言⾝分…现在想来,后头还有一位嬷嬷。”齐靳点点头“既然如此,认亲之事必定瞒不过王氏,若我没料错的话…清儿,这几⽇你寻个机会让木槿到外头办差,届时定会有人在半路截下木槿,把她给带到珩亲王府。”

  “为什么?”

  “有机可趁,王氏怎会⽩⽩放过?木槿,你到王妃跟前时,大可以老实把你和妹妹的关系捅出来,也可以将清儿在黎府与萱姨娘间的旧事翻出来讲,但你必须把话咬死,就说你是萱姨娘⾝边的人,并且暗示王氏,你虽服侍新主,却不敢或忘旧主恩情。届时,她必会以你妹妹为要挟,你透露将军府中大小事。”

  “你想让木槿当王氏的眼线?”黎育清扯扯他的⾐袖,那多危险啊,王氏手上可掐着不少条命。

  齐靳笑道:“你把府里的人清理得⼲⼲净净,若非想在咱们这里布置新眼线、搅一池舂⽔,她又怎会安排张氏姊妹进府?既然如此,索让她再顺遂些,多埋颗好棋吧。”

  “木槿明⽩,木槿会照将军的吩咐做事。”

  “不必担心妹妹,待你⼊彀,王氏必会松了对你妹妹的看管,届时我再挑个好时机,让李轩把人给劫走,但依着王氏心机,她必会诓骗于你,说你妹妹依旧掐在她手中,让你继续为她传递消息。”

  “这样会不会害木槿陷⼊险境?”

  “放心,只是传话罢了,你就推说自己是夫人的贴⾝丫鬟,无法经常离开,先约定好联络方式,透过个中人,尽可能别亲自去见她。”

  “奴婢明⽩,定不会负将军所托。”木槿道。

  木槿下去后,黎育清一双美眸望着齐靳,明明⽩⽩的忧虑全盛在里面。

  他将她拥⼊怀中,说道:“别担心,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那丫头的忠心耿耿是我亲眼所见,定不会教她有所损伤。”

  “不光担心她,我更担心你,王氏一天不放弃对你虎视眈眈,我…”

  “别怕,我不会令自己重蹈覆辙。”在木槿同主子禀事时,月桃悄悄地走到花园角落,拿把小铲挖好洞,将壶里的残渣往泥洞里倒,再把泥土给掩上。

  弄好后,她拍拍手上的泥屑,提起茶壶,得意地扬了扬眉尾,却不料一旋⾝,差点儿撞上周译。

  他盯着她,一言不发。

  她也不说话,仰起下巴,朝古柏居走去,经过他⾝侧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做什么?”月桃想挣脫他,却不料他力气太大,她本甩不掉。

  笑意勾起,他上下打量月桃,态度闲适地道:“番泻叶味道太重,不若改用芦荟,今天是王妃生气太过,否则定会品出你这药茶里加了料。”而依她那不依不饶的子,定要闹翻将军府,到时这丫头,能不吃苦头?

  “番泻叶拉几次、芦荟又能拉几次?如果不是怕味道太过,我更想用牵牛子。”牵牛子?他嘴角微微颤抖,这丫头令王妃拉肚子还不够,还想她呕吐、腹泻、⾎便加⾎尿?够狠!

  “你的医术是谁教的?有这⾝本事,你何必进将军府当个小丫头?”

  “恕不奉告。”

  撇过头,她捧起茶壶往前走。

  周译的话在⾝后传来,沉稳醇厚的声音教她心头一颤。

  “蔵着点、掖着点,不会吃亏的,慢慢瞧、细细学,选蚌最有把握的方式出手,千万不要做到明处上头,让人揪住把柄。”他这是…在教她?

  脚步微顿,停过三息,她板,继续往前行。 UmuXS.coM
上一章   妃临九天终卷:夫荣凄更贵   下一章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妃临九天终卷:夫荣凄更贵,言情小说妃临九天终卷:夫荣凄更贵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千寻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妃临九天终卷:夫荣凄更贵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言情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