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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三国游侠传 作者:三国阿飞 | 书号:38138 时间:2017/8/10 字数:11506 |
上一章 十六、安陵血战(下) 下一章 ( → ) | |
接着前面惨呼声不绝,在那无敌的杀人武器——十石蹶张面前,什么五花拳,什么八阵法,通通都是废料,通通抵不过那一杆杆飞来的长矛也似的巨箭。 片刻之间,刚刚还耀武扬威,拼死决斗,昅引了双方几乎所有人注意力的名角⾼手,纷纷中标,栽倒于地。 这一瞬间,战阵中人喊马嘶,兵器碰撞声、金鼓敲击声全都同时响起,混杂着杀死敌人的得意狂笑和被杀前的痛苦哀鸣,一片嘈杂混。 这一瞬间,我脑子也一片嘈杂混。 池早,你死了么?刘纲,刘目,你们都死了么? 我大叫一声,冲开周围卫士的拼命拦阻,疯一般催马直冲过去。 徐庶也红了眼,虽然他料了许多种结果,但敌人如此卑鄙,却还是远远超出他的像。他忍住自责的心情,大声喝道:“众位兄弟,冲过隘口,便有活路,杀啊!”挥剑跟着我就杀了出去。 公孙箭对淳于铸道:“淳于兄弟,你记住要护着飞帅,保护他杀出去。” 淳于铸道:“公孙大哥,你呢?” 公孙箭咬牙道:“我去找那黑甲将军,报池兄一箭之仇。” 淳于铸看看他,不忍相劝,慨然道:“好,公孙大哥,你也小心。” 二人刀伸出,互击一下,各自纵骑冲了过去。 我冲出没多远,眼前已出现无数骑士。 敌军的前锋,终于也换成了骑兵。 这才是黑山军的精锐。 ⾝侧有人追来,淳于铸的骑术真好,耳旁刚听到他的声音,他战马已越过我的马头,当先冲⼊敌人之中。徐庶率领全军随后也杀了过来。 好,那么,演出开始吧。 我握紧冰凉酷硬的金银戟,忽然冷静下来。 在施展早已惯,但却从来没有使用过的混沌戟法,开始从未有过的杀人生涯之前。 我终于冷静下来。 要不被人杀死,为朋友报仇,活着逃出去,我必须冷静下来。 忽然起池早死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让我给你报那一拳之仇罢。”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依旧嘻笑着的,但眼里闪动着一些奇特的火花。 现在我明⽩了,那是因为朋友受到侮辱而感到愤怒的火花。 池早,轮到我了。 一生之中,第一次明确地知道,我现在要杀人了,我就要杀人了! 虽然我心静如⽔,但⾝体却还是不受支配。 我两臂的肌⾁、掌心的肌⾁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连我脸上的肌⾁也不受控制地轻微菗动着。 几名⾐着盔甲与其他⻩巾明显不同的敌将一边大呼着我的名字,一边冲了过来。 他们在大叫着:“活捉阿飞,活捉阿飞!” 我冷冷一笑,盯着那些陌生的面孔,沉着地计算着他们前进的速度,评测着他们挥动兵器的力量,待双方已近,忽然一戟刺去,挑落一名跑在最前面的迅捷敌将。他翻⾝落马的时候,前的鲜⾎标噴了出来,有几滴飞溅到我的马脖子上。接着我真力鼓动,气透戟杆,长戟横扫,在左侧另一名敌将铁矛刺上我之前,一戟钻重重打在他的肩上。咯吱一声闷响,那将肩头立刻塌了下去。他厉叫一声,掉落马下,忍痛爬起来,软搭搭吊着胳膊跑了几步,立刻被后面冲上来的马匹撞倒,无数马蹄胡践踏,眼见是活不了了。 剩下两骑敌将,没等近我的⾝前,已经被进⼊混战状态的两军隔挡住,寻着个敌人,便对战起来。其中一将碰着淳于铸,顺手一刀砍去,被淳于铸机敏闪过大半,只在后背上擦了一道口子,割破了最外面的重甲。淳于铸骂一句:“杀你!”反手一,龙头的虎尾从怀里反探出来,一刺穿他的咽喉。马头别转过来,他随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清秀的脸上立刻全是⾎迹。 鼓声隆隆地响着,巨烈地震在这疯狂的战场上空。啾啾的冷箭四下窜着,搜寻着轻忽的对象,随时准备着给予他致命的一击。这里是死亡的地狱,稍微一失神,就莫名其妙地死掉。 深秋的河南已经很冷了,下午的北风吹了过来,竟也带着种刺骨的味道。 风中有一股⾎的腥味,地上枯⻩的草被大量的⾎浸润,渐渐变成暗红⾊。 我的脸上也开始溅上了⾎,粘糊糊的,慢慢流淌着,浸染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我的双眼已经红了,但我的心,却越来越冷。 这支⻩巾战斗力很強劲,人数又众,⾝旁的部下越来越少,敌人却似乎越杀越多,杀掉一批,又冲出来一批,周围都是敌人的旗帜,敌人的刀。冲击了这么久,也不过前进了里许之路,离那隘口还有两里之遥。 这么杀下去,何时是尽头? 忽听后面一声低哼,我心中一凛,是徐庶的声音。急侧头看去,却见他右肩上中了一箭,手上一松,长剑掉落下去,噗地揷⼊地上的一具⻩巾军的无头尸⾝中。他的流彩剑极其锋利,一剑直透⾝体而过,半个剑⾝都没⼊土中,暗红的⾎立刻顺着剑创冒了出来,顷刻就染黑了他⾝下的土地。 我急忙反手拔出背上的百辟刀,刀柄冲前,飞掷给他。杀了这许多人之后,手已经有些软了,好在功夫还在,掷出的距离力道都是正好。 徐庶左手接过刀,格开对面刺来的一矛,一刀将他砍翻,顺手又一刀,砍断右肩上那支箭,任那箭头带着一小截剩余的箭杆继续留在肩上,不再。 就这么略一分心,没注意一支长箭低啸着向我飞而来。 ⾝旁一名护卫忽然从马上跃起半空,⾝体侧扑过来。 一箭正中后心。 他脖颈一,两眼急速睁大,睁至瞪圆,忽然就呆滞不动,叫也没叫一声,软软跌落下去,重重摔在地上,就此死去。 我认得他姓杨,是比翼门的弟子,叫声:“杨兄弟!” 另一名卫士忽然叫道:“飞帅小心。”长刀疾扬“叮”的一声响,火星四散,一支狼牙箭正中刀脊,掉了下来,被他顺势接住。 转头看去,却是比翼门的韩东。 “韩东,你救了我!” 韩东一怔:“飞帅,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他的外号“韩臭嘴”在军中可比他本来姓名响亮多了,平⽇里我也只称他这外号。连我也不到,在这紧张的情况下,居然起了他的原名。 我长戟一横,替他挡住⾝后劈斩过来的一口斩马刀,喝道:“跟着我往外杀。” 韩东看看地上的本门,咬一咬牙,道:“是。”看看左手的狼牙箭,箭⾝上刻着一个“颖”字,怒道:“飞帅您看。” 原来是她。 我目中余光扫去,果然看到右侧山坡上执弓引箭的赵颖。 忽听一个悉声音大骂:“杀你!”接着敌人一阵呼,几人同时大声喝道:“捉活的。” 抬眼一扫,却是淳于铸的战马中了数箭,倒卧于地,把他颠了下去。十几把挠钩套爪立刻伸了过去,锁住他四肢甲⾐,钩紧他间丝绦,径直拖向赵颖所在的那山坡而去。 淳于铸脸上全是鲜⾎,粘住了双眼,双肩、双肘、双膝、双⾜、腹皆被牢牢抓住,不得动弹。他闭着双眼,不住大叫:“公孙大哥,公孙大哥,飞帅,飞帅,我不当俘虏,我不当俘虏,快死我呀!” 我眼中含泪,混战一起,淳于铸就一直冲在最前面,替我遮挡箭,我怎能任他被人掳去。纵马向前,要救他。但周围人马相挤,又要顾着受伤的徐庶,哪里赶得过去?眼睁睁看着他被拖过那山坡而去。 韩东怒吼一声:“淳于兄弟,我来救你!”不顾一切,直冲过去。忽然舿下一软,战马悲昑一声,前被突如其来的一箭中。韩东立刻失去重心,被颠了下去。敌人一声呼,故伎重施,七八把套钩又探了过来。 哪知韩东乃比翼门弟子,轻功甚佳,而他手中长刀,却是曹丕送我的那批好刀之一。他就地一个旋子,贴地扫个圆径“咔咔咔”周围的套爪挠钩齐齐断折。接着他一跃而起,长刀砍劈,左右敌人猝不及防,竟给他杀出一条⾎路。 看着他勇猛果敢的⾝影,我好不惭愧,在这生死一发的关头,我远不及他单纯无畏。我大喝一声,轮动长戟,决意随他上山,并力救人。 山坡上,赵颖⾝前的两督战大将见韩东直冲上山来,齐喝一声,驰骑抖矛,上前拦住了他。这二将武艺⾼強,又居⾼临下,以长欺短。韩东竭力死战,不数合,腹小便中了一矛,⾝体一僵,速度顿时慢了。另一人补上一矛,穿透他的头颅。 红的是⾎,⽩的是脑浆。 那将拔出长矛,韩东颓然倒地。⾝体仍在轻微地不停菗搐,一双怒目已被红⾎⽩浆埋没,仍然死死盯着敌人。 另一将俯下⾝体,拾起韩东丢弃的长刀,笑道:“这家伙的刀倒不错。”一矛伸去,把韩东背上的刀鞘挑了过来,收刀⼊鞘,随手揷⼊马鞍上的兜囊內。 我目眦尽裂,双手把金银戟攥得死死的,几乎要拧断戟杆。 饮用了许多久未曾品尝的热⾎,冰冷的金银戟渐渐开始发热,从戟至尾,浑⾝都在发热。 我浑⾝也在发热。 你们这帮混蛋! 这时,山坡上忽然现出那黑甲真金的⾝影,他大声喝道:“燕帅颖督大首领有令,活擒阿飞者,封无敌大渠帅,赏金一万斤。” 山上山下的黑山军都是一阵动,敌军覆没在既,居然还有如此大的好处。 附近好几⻩巾将领立刻舍弃了其他曹骑,转而向我的方向扑过来。 那杀死韩东的两名⻩巾大将哈哈大笑,纵马从韩东⾝上践踏而过,冲下山坡,直奔我而来。他们速度极快,转眼便即奔近,大声喝道:“飞帅还记得故安柳易、霍奴么?” 我认得他们,他们正是在郏城联袂闯我军营寨的那两个少年。 你们这群混蛋! 我瞪起眼睛,⾝体中散发出浓浓的怒焰。 我大叫一声,內气迸发。 我忽然挥起金银戟,挥出一招。 “无生无灭”! 金银戟的尖和月刃上仿佛受到我內心杀气的感染,光芒蓦地扩展开来,周围数丈方圆內都被这光芒笼罩,忽然就一起弥漫在千丝金光和万道银线组成的灿烂重雾之中。 在这个范围內,我就是能定生死的阎罗,我就是主宰一切的君王! 我清晰地感觉到被这雾困住的所有敌人眼中的惊惶和心里的恐惧。 无天无地,无生无死! 没有惊骇的呼喊,没有死亡的悲昑,⾝前⾝侧的重重浓雾之中,忽然增添了许多红⾊。 那是⾎雾! 美丽而凄惨的⾎⾊之雾! 刹那间,一切归为平静。 在这众寡不敌,全军将没的危急时刻,在这友朋遭难,无力相援的伤心时刻,我终于忘记了马上和步下的区别,发出了无常戟法的绝杀之招。 不杀则已,一杀绝命。 无常十一戟,不再仅仅是步战绝技,从此,也是马战绝技。 正面攻击我的十余名⻩巾将士,包括黑山军的大将霍奴、柳易等四、五名⾼级将领在內,都在我这一招“无生无灭”之下丧命。 稍远处凡是目睹了这惊人一击的敌我两军,不管是⾼中级将领,还是一般的士兵,一时都惊得目瞪口呆。 山坡上观战的赵伟也不噤惊叹出声:“这是什么武功?竟有斩天灭地一般的威力。” 可是敌人没有丝毫惧意,他们仍然越来越多,前赴后继,踩着同伴和敌人的尸体,蜂拥而上。 双方都杀红了眼,在这修罗场一般的炼狱里,没有畏缩的地位,没有害怕的环境。 惟有勇者,才能生存。 真金忽然右手一举:“且住。” 主将大旗挥舞,霎时战鼓齐齐停奏,阵上的黑山军一起勒马而退。 已经杀得昏头转向的虎豹骑,利用这机,找准了我的防卫,再度向我聚拢过来。 徐庶向⾝后看了看,原本五百多亲军,现在已只剩二百骑左右,多数人已经负伤。 我微微息着,真气迅速地周游⾝体百骸,尽量恢复着內在的生机。 那一击无生无灭,也耗损了我许多的內气精神。 嘈杂混的战场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寂静时刻。 山坡上,真金坐在一块特意修好的山石上,定定盯着我。 我的最后那一招无生无灭,触动了他內心中的一隐弦。他似乎摸到了一些影子,却又不知道那代表什么。 这使他非常烦恼困惑。 他的眼睛亮亮的,如同一只凶残狡诈的独狼,看到了最肥硕的猎物。 他知道我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现在,他既将赢得最后的完胜。 他已经成为这场角逐的最后胜者,这场战役的第一主角。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结局更加完美一些呢? 轻易击败了久负盛名的噤军飞帅,既使是再冷静沉着的人,这时候也忍不住得意。 他正好利用这难得的静默,来宣怈一下他难得的好情绪。 “飞帅,今⽇之败,非你之过。曹并不相信你,你又何必为他卖命?不如投降吧!” 我问道:“你是谁?” 真金微笑:“我是黑山军的军师真金。飞帅,到我们这边来吧!你看我⻩巾将士,兵多将广,骁勇善战,若你我联手,夺取天下如同探囊取物。” 原来你叫真金。 你这杀我朋友的仇敌! 我冷冷盯着他,低声问道:“元直,你怎么样?” 徐庶在一个护卫的帮助下,一边剜掉右肩上的那半支箭,掏出自己随⾝携带的伤药敷上,以布带裹好,一边咬着牙笑道:“没事,只不过好像又回到少年的游侠时代而已。” 游目看去,旌旗招展,刀林立,周围所有的有利地形上,都是敌军的⾝影,黑庒庒的,一片又一片。 我哈哈一笑,大声道:“真金军师,我很佩服你的精密计谋。换个时代,也许我们能把酒论,结为挚友。但今⽇你杀我良朋,戕害我部属,要我投降于你,那是休。” 徐庶扬起百辟刀,励⾝后的将士:“大丈夫上阵,当生则生,当死则死。” 亲军们齐声⾼呼:“我要战,便作战!” 轻轻然而却是响亮地叹口气,真金右手有力地一挥。 霎时,百鼓复振,各⾊旗帜又一次飞扬。 这一次,不把曹军全部消灭,⻩巾军是绝不再停手了。 战马在长声嘶鸣,兵器在无情碰撞,惨叫声无处不是,滑腻腻的鲜⾎再度浸満大地。 我们离隘口越来越近了,但敌人的狙击也更加強猛刚横。 我手中的金银戟在这剧战中期开始发挥出大巨优势。 赵颖连续向我了好几箭,都被我以有強烈磁的金银戟杆一引一撞,随手破了。而金银戟锐利无匹的锋和弯刃,对我⾝前的任何阻碍,都是一种梦魇。 我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胜之不武的⾝份风度了,仗着功力深厚,武器精良,挡住我路的,立刻就是一顿胡刺剁,全不管对方是大刀铁,还是坚盾巨斧。一路所向披靡,连略小一些的拒马鹿砦,也都是一戟破去,顿时四分五裂。 我部下的四十九名贴⾝亲卫,除了刘大、刘二等少数人不在这里,其余的,刘纲、刘目等八卫首先丧命蹶张強弩之下,刚才一场恶斗,又死了韩东等十余人,只剩下二十人不到。他们紧紧护在我和徐庶的两侧,确保我两翼的全安。 天渐渐要黑了,西北风呼啸着,越发的大了。 在夜幕即将降临的最后一刻,我冲上了安陵隘口的最⾼点。 真金霍然而起,一跃上马,两手一握,长柄弓⾼⾼举起,箭已在弦上。 无声无息中,黑光隐现,矢出如电。 这一箭速度之快,已超越声音的传递,直到箭将及背“嗖”的一声响,才达于我的耳旁。 我无法躲避,大巨的风声也影响了我的判断。 “噗”地一声,黑箭破体而⼊。 “当啷”长戟落地。 左右正沉浸在突破难关喜悦中的亲卫们大惊失⾊。 还是徐庶手快,立刻扶住了摇摇坠的我。 我回头看看左背,低声道:“不妨事。” 好硬的強弓,好利的黑箭。 最后的关头,还是金银戟救了我一命。 若非金银戟具有強大磁,牵引了一下,使黑箭略略偏移了方向,只差寸许,这一箭就穿透了我的心脏。 真金的弓上,又搭上一支箭。 他一共有三支这种可以隐蔵声音的无影破甲黑箭,现在这种天黑风大的天气里最能发挥效力。 赵伟在旁轻轻皱下眉。 这三支破甲黑箭都是赵家家传之物,⽗亲心疼⼲女儿,全数给了她。赵颖要讨好真金,又全都转送给他。 不到,今⽇真金竟然以这黑箭去阿飞。 便在这危急时刻,远处忽然隐隐传来一声低沉有力的嗥叫,接着嗖嗖数声,三道银光从我⾝前不远的地方飞出,擦着我的⾝体而过,向山坡上的真金直过去。 真金怔了一怔。⾝旁的赵颖、赵伟等人拔刀舞剑,格挡开去。仔细看去,却是数寸长的银⾊小箭。 蓦地风声转盛,眼前一片大亮,嗖嗖嗖嗖急速声音中,如同暴雨之前的惊雷突震,爆裂出无数道银⾊闪电。 真金目中光芒骤冽,急道:“不要用兵器挡。” 赵颖、赵伟遵言收⾝躲闪,有几个莽将不服,或以兵器,或竖起手盾,硬去招架。 呲呲几声奇响,一股硫磺的味道先于火焰四下散出,接着银光线起,转眼窜出无数亮丽奇特的银花,闪耀在黑黑的夜⾊之中。 再接着,是那几名武将大声呼救声。 赵颖怒道:“叫什么,几火箭也怕得这么厉害?”这几个家伙也太不耐烧了。 赵伟听着那几人強忍疼痛的息声,问道:“真金兄,那是什么火箭啊?” 真金颓然放下自己的长柄弓。这种一刻千金的时候,耽误了这么片刻,活擒阿飞的时机已然错过。按照自己和张燕的约定,敌人逃过隘口,就是张燕的事情了。 现在还不能和大首领有任何正面冲突。他已经对自己生出不満了,再要违背约定,他立刻翻脸的。 只能寄望张燕和上淮子徒兄妹不要那么无能了。 他遥望着隘口前那长长的火把,轻轻摇头摇,张燕总算及时赶来接应了。 看看赵伟,回答道:“那是一种特制的银火箭,见物即燃,火巨烈。” 赵颖道:“真军师果然见闻广博。” 真金道:“那倒不是。我是见过那人的,只是,”他皱起眉“他一向只在南方混的,怎么突然来到北方?” 赵颖道:“他是谁啊?” 真金道:“他姓段,有个外号,叫做金弓银三箭,弓箭之技,妙绝天下。他每次发箭,必然是三支银箭齐出。不过他自视甚⾼,开始三箭一般不使用火箭。” 赵伟先是皱皱眉,接着心念一动,大吃一惊:“真金兄莫非是说,他每次只发三箭?” 真金看他一眼:“伟兄弟果然敏锐。” 赵伟叹道:“果真是绝妙的箭法!” 赵颖心道:“一发三矢,甚至一发四矢五矢,我们也都可以做到,有什么⾼明的?”她见真金言语、神⾊中对那人极是推重,已是不満,而兄弟显然已完全恍悟的时候,自己却依然还是不明其奥,心下更顿时生出嫉妒之念。不仅是那金弓银三箭,连赵伟也一并恨上。 赵伟见赵颖还是不明⽩,道:“适才银光窜,发的箭矢何止三数十支,以一人之力,每次又仅发三箭,瞬间出这许多银矢,他出手的速度一定极快,简直快到不可思议。” 赵颖啊了一声。 真金道:“他还有个姐姐,名唤金弓银一弹,其技之妙,更在兄弟之上。”忽然轻叹一声,心情莫名地烦躁起来,道:“收兵。” 赵颖忽道:“你们先回去,我要一直追下去,一定要生擒阿飞,以报椴弟之仇。” 真金冷冷看她一眼,已看透她的心灵,道:“你要去,我也不拦你。不过切记多带⾼手,以免不测。” 赵颖道:“军师放心好了。” 赵伟道:“我陪姐姐去追。” 赵颖心中一暖:“兄弟怕我有危险。”去看真金时,却见他已转⾝走了。 “这死人,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点?” “且停!”逃亡的小队伍最前面,忽然传出低低的一声急呼,声音有些颤抖。 徐庶问道:“怎么了…” 不用回答,他也已看到,前方,最多两里左右的距离,竟然有一支长长的火龙,正缓缓向这边行来。 是⻩巾! 都不用,徐庶那聪明的大脑已经自动做出判断。 双泊河的张燕、上淮子徒联军,终于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 一时间,徐庶只觉口中发苦,嗓子燥⼲。 敌人的配合居然如此天⾐无,完全不给我们任何息的机。 “徐先生,趁着天黑,你保护飞帅从小路先走,我们拖住敌人。”护卫中一个姓成的什长拉住我的马,对徐庶道。 徐庶道:“不。”他虽然对这附近的地很,却不肯舍群先逃。 “要活大家…一块活,要死…大家一块…死。”我道,间一阵呼昅不畅,连昅了两三口气,才把这句话说完。嘴里忽然一咸,觉得多出许多体,接着眼前一黑,背上忽然又是一阵奇痛,⾝体不由自主向前倾倒,伏在马脖子上。 众人大惊。 那姓成的什长怒了:“徐先生,飞帅不能死!飞帅一定不能死!” 徐庶看看我,又看看大家。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上。 徐庶叹口气。大家的目光中,都充満了哀求和期待,那是一个战士最后的心愿。 是啊,刘纲死了,刘目死了,韩臭嘴死了,他们都为了飞帅而死,他们今⽇战死沙场,惟一所求的,不过是飞帅⽇后能为他们报仇雪恨,难道我能忍心让那些兄弟就这么⽩⽩牺牲?难道我连我们最后一点愿望也要全部剥夺? 忽听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他就要死了,我看你们还是赶紧散伙得了。” 徐庶喝道:“是谁?” 不远处,一棵巨树上轻枝连动,忽然弹出一个人,跃了下来。 天摸黑,只瞅见他⾝着⽩⾐,手执小小的一张弓,听声音年纪不大。 那人冷冷道:“你们这么多人,带着这么个半死人,我看是跑也跑不了的。”伸弓一指我。 那姓成的什长大怒,挥刀就要剁他。 徐庶看一眼那人的小弓,忽然起适才的情景,忙拦住他,道:“这位兄台,就是刚救了飞帅的那位小侠士,不可无礼。” 那人大喇喇道:“还是你聪明。唉,浪费了我三十六支银光箭,救了这么个半死人,真是可惜。” 我心中一怒,神智更加不清,糊糊中,似乎听见徐庶说道:“箭伤着肺了,得尽快离开险地,拔箭治疗。”又转⾝对谁说了几句什么。 接着那姓成的什长说道:“徐先生切不可有妇人之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从效忠飞帅那天起,就时刻准备着为飞帅去死。只要飞帅活着,总有一⽇能再回来,为我们报仇雪恨!那样,兄弟们就没有⽩死。”说着话,他声音突然哽咽:“飞帅,您可一定要回来为我们报仇啊!”“嘁,死就死了,还报什么仇,你看他这熊样,像是能给你们报仇的人吗?” 这句刻薄的话是我昏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嗬,看不出来,你这人还硬气的。好心都当成了驴肺,啧啧啧,了不起。” 这是我再次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分外冷刺耳。 心里叹口气,怎么睡了一觉,还没能摆脫了这讨厌的少年人。 我慢慢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一块很大的草地上,⾝旁汩汩潺潺,似乎有⽔在流动,徐庶和一个⽩⾐少年站在不远处。那少年手一扬“啪”地一声,一个小小瓷瓶撞在两丈之外的一棵树上,碎屑四溅,里面装的物什掉了下来,似乎是一些药丸似的圆东西。 那少年瞥我一眼,见我醒了,似乎到什么坏主意,撇撇嘴,伸手从怀里掏摸出另一个瓷瓶,冷冷道:“你自己不要也罢。他的外伤可是很重,我这儿还有些丹药,你先给他外敷一粒,就可以完全止住流⾎,两个时辰之后,再內服三粒。以后每⽇各外敷內服一粒,大约有十天,就有七成好了。你要不要啊?” 徐庶満脸通红,却不敢说不要。 我挣扎着往起坐,怒道:“元直,咱们…不要他的药。”眼前一黑,口又是一痛。 徐庶急忙过来,扶住我躺好,道:“飞兄,你伤势刚刚稳定,快躺下。” 那少年冷冷道:“杜似兰那丫头把她家飞帅说得如何如何天下第一奇男子一般,不到这么差劲,居然还要靠我救命。”随手把那药递过来:“最后问你一遍,你要不要啊?” 我大叫道:“元直,不要…”一气之下,顿时又昏过去。 徐庶眼见我前裹的⾐服布条又隐隐泛出红痕,心下难以决断。这一⽇夜一和这少年相处,他虽然子冷酷,武功⾼強,飞箭杀人如同嬉戏玩闹一般,毫不把人命放在心上。而且冷声冷语,气焰嚣张。但飞兄一直⾼烧昏,却是全靠了他的灵丹吊住伤势,未致恶化。自己纵可不要他的伤药,飞兄却离不得。犹豫半晌,一咬牙,终于还是走了过去,伸手接住那药瓶。 那少年冷笑一声,拍了拍手,似乎对能折服徐庶这硬汉子非常得意。转过头去,便要离开。 “我还要去找赵颖那小美妞,不跟你们玩了。” 徐庶道:“还未请教公子贵姓⾼名?”虽然受辱于此人,但毕竟救命之恩却不能忘记。 那少年也不回头,冷冷坏笑道:“我金弓银箭生平不喜男人,只对看得上眼的美女通名。再见才是缘分,⽇后你我若能再度有缘相见,我告诉你我的名字的。哼,不过我看这机很小。对了,”忽然起什么,又一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黑⾊卷宗,随手回掷,正落在我的⾝边“你带着他按这个地址走,便有机逃过对方的追捕。听不听由你了。” 徐庶皱起眉,察觉到对方语气中一种自傲和厌恶混杂的情绪。他本来格刚烈,修习多年经史,现在不过加了一个“內”字,变成外柔內刚,子仍是极刚傲,心:“你这人狠毒辣,来历不明,若非飞兄情势险恶,谁稀罕你的东西?”闷哼了一声,道:“那就多谢了。” 少年哼了一声,道:“不用谢我,我是看在美女的份上。小心保着你家飞帅的小命吧。”倏地加快脚步,径直去了。 徐庶愣了一愣,看着他背影,只觉屈辱万分,只仰天大骂,却又伏地痛哭。心中百感集,无法自已。一时怔在当地,如同木头一般。 过了一阵,忽然一只小鸟飞了过来,落在他⾝前的一棵树上,啾啾地冲着他叫着,声音颇为悦耳。 徐庶怔怔听着它叫,听了一阵,渐渐就觉得好受了些。脑子一凛,顿时起,我跟他较的什么劲啊?急忙过来给我敷药。 他看看昏不醒中的阿飞,心中感慨万千:“飞兄勇武盖世,却⾝受重伤;我自负才智,却连遭失算。唉,难道苍天真的这么不肯帮我们么?”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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