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三国游侠传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架空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
|
游牧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三国游侠传 作者:三国阿飞 | 书号:38138 时间:2017/8/10 字数:18933 |
上一章 五、援刘抗曹(上) 下一章 ( → ) | |
九月初十,我率军来到襄,在南城外扎住大营。 荆州牧刘表亲自出城,到我营中与我相见。 刘表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年人了,说话声音也不响,略有点鼻音,礼节方面则非常周到,让你感觉不到一点不慡的地方。 单看他待人接物的态度,你很难象到他竟然是位雄踞一方的霸主。 我心里对刘表一直都不太瞧得起,不过这次谈话的感觉很好,聊过半个时辰,对他的看法已经变了许多。 刘表给出的条件也很优惠,除了蒯氏的忠字骑兵营全部拨给我调遣之外,另外把他自将的仁义军义字步兵营也给了我,总算起来,我现在能直接指挥的襄军队,已有一万五千人。 我知道,这是我及时援助当,打退江东周瑜军获得的回报,表明刘表对我已有一定的信任和信心。 我得寸进尺,要求前线指挥作战,由我一个人说了算。 刘表略一犹豫,也同意了。 临别之时,刘表紧紧握住我的两手,动情地说道:“曹贼凶顽,景升无能,我荆州八郡的百姓,就全托靠飞大将军了!”虽然他的手心捂得我好不难受,而且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多少真情假意,但这恳切哀求的口气,却也令我心中噤不住陡然升起一股锄強扶弱的情。 我很豪壮地说了几句自以为不算大话的大话,把他给送走了。 帐里除了我的人,襄方面就只剩刚从樊城返回,要和我商议具体军务的蒯良。 我这一方也只有三名心腹谋士,除了徐庶、田丰两位军师,就是随蒯良一起来的长沙军汝南营营主杜似兰。 大将蒯奇、宋定、张南、邢道荣、杨虑等人则在长史杜袭的统一指挥下,忙着安置忠字营和义字营的将士。 杜瑞、赵⽟和司马昑因为率汝南⻩巾军助守樊城,没能过来。 “飞侯何来迟也?”蒯良待我介绍完毕,对座中之人心中有数之后,淡淡问道。 我看他一眼。数月不见,他的气度更加郁,说话声音更小了。 “子柔先生为何如此说呢?” 蒯良道:“周瑜八月初已撤军江陵,异度八月中已返回襄,飞侯在当屯留近一个月,在做什么呢?” 嗯? 我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満之意,很快地回答道:“子柔兄亦知,我长沙⽔军在江陵方当新败,先生推荐给我的陆兄弟也不幸战死,不得不仔细安排,以防大变啊!”蒯良道:“飞侯属下,⾼士济济。子云虽亡,对飞侯亦无关大局啊!”心:“你追认他为将军,这也罢了。可是在当为他设摆灵位,祭奠亡魂二十⽇,未免做作得过分。” “无关大局?不,不!”我心中一动,猛然头摇,声音也不噤⾼几度“陆兄弟少年⾼才,奋发昂扬,是我长沙军后起的优秀青年将领,也是我长沙阵亡的第一位将军,自我以下,长沙军民无不悲痛绝,恨不代死。怎么能说是无关大局呢?” 蒯良微微一哂,心:“还跟我装蒜。” 徐庶道:“我主爱惜部下,胜逾自己。长沙新军重组,训练未精;而且为了个大局,我主忍痛同意为刘景升和孙仲谋安排议和之事,这很需要花功夫。” 蒯良道:“可是飞侯晚到半月,襄城中形势已变,元直可知道么?蔡氏重掌大权,蔡瑁不顾廉聇,竟频频向曹献表献宝,媚态可鄙。襄眼见将落⼊他人之手,飞侯你却遥遥坐观…唉!” 徐庶见双方都有点动,忙道:“这个我们已有所料,子柔先生。就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早到。” 蒯良道:“元直,这却为何?” 徐庶道:“忠信军与我主联手,击退強敌周瑜,声威大振。刘荆州表面纵然不言,心中必怀疑忌,如此则蔡瑁重起掌权,分蒯氏之势,已呈必然。而且我料刘景升对目前状况下能否赶走曹军,本全无信心,若我军与异度兄同回襄,势必更启他之疑心,同时刘荆州素知曹贼恨我主⼊骨,不免要以为是我们阻断了他襄与曹议和的可能。”他微笑着注视蒯良“现在的情势不是很好么,刘荆州若非知晓求和无门,岂将精锐大军慨然付我主?” 蒯良一怔,心:“原来你们早就策划好了,要夺取前线的军权。不过,这么倒也不为过。”他本来担心的只是我意气用事,不堪携,如今我军思虑如此周详,他反而放心了,口气顿时见缓,说道:“元直所言固然有,但蔡氏…” 田丰道:“子柔,在来襄之前,我们也商议许久,其实尚有另外一个可能,曹乃极其奷诈之辈,倘见我两家联手,硬攻无益,反以和议相间,分化瓦解我联盟之势,子柔你,刘公他能抗拒惑么?” 蒯良对田丰十分客气,拱了拱手,示意领教,然后才低下头,着脸了一儿,叹道:“就算刘荆州不肯,蔡瑁一族也必竭力撺掇怂恿,唉,我对蔡德珪失望已极,不到这危急时刻,他竟然企图卖主求荣。飞侯,眼下樊城军中多是他族人亲属,你要当心。” 杜似兰道:“是啊,我们在樊城,多遭张允、蔡勋等掣肘庒制,若非蒯别驾及时赶到,前几天小⽟就闹起来了。” 我点点头。虽然心里别有法,但时机不到,却不用现在跟他们说。 蒯良又问我江东的情况。 我告诉他已经通过朱治与孙权搭上关系,孙权回复虽然比较含糊,但却默许长沙的战船通过江陵⽔道北上运送粮草战士。 蒯良甚为⾼兴,一直沉郁的面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最少,现在不用两面受敌。 最后他问我去樊城之前是不是先进襄城一趟,许多荆州官吏、大族名流都来拜我,看看力保襄的英雄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我考虑一下,还是婉言谢绝了。又不是三条腿的猴子,做什么秀啊!再说这时候大鸣其鼓地去襄,除了引起襄实权阶层更大的失落感觉,进而树立起更多意不到的妒敌之外,对局势毫无帮助。至于搜集人才,更需悄然而动。 和蒯良商量完毕,送走他之后,我急问杜似兰:“兰妹,现在前方的军情如何?” “一个月来,曹的援军分批而来,以夏侯惇、曹仁、徐晃、于噤、乐进、李通六将为首将,刘晔、赵俨等护军,十数路军马汇聚新野远郊,加上前军张郃部,总兵力达到六万之众。曹亲自在南宛城坐镇指挥。” 我道:“曹⾝边,都有谁为他谋划?” “郭嘉为军师祭酒,荀攸、贾诩为谋主。” 啊!我暗暗厌恶,居然是这三个家伙。 “曹孟德这次南下的决心很大啊!主要谋士全带到南,四大将中,居然同时出动了两个。”田丰对曹的用兵非常悉,听到这里忍不住发言。 我道:“可是为什么他突然袭击新野呢?放着袁绍这等大对头不去趁热打铁,不是太冒险了么?” 大家都点头,深有同感。 徐庶叹道:“曹军刚解决了刘备,又在洛令张燕吃了大亏,把他赶回河內,暂时无力再犯。自然气焰嚣张,有恃无恐,以他们现在这种兵力士气,若不是我们来到这里帮忙,襄恐怕很快就被他们攻克吧!” 我默然无语。 刘备就这么死了,无声无息。 在当的一个多月,我几乎都处于一种没有着落的心境之中,机械地做着各种事,应付着各种人。 我的脑子里,好多天都无法接受刘备、张飞这帮人就这么死掉的事实。 是真的么? 鼎立三国一⾜的刘备,创建蜀汉王朝的大汉皇叔,就这么简单地被扔进了历史博物馆? 太奇怪了! 太不可思议了! 太不可能了! 田丰道:“是啊,我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不然这边战事拖延久了,河北、河內缓过气息,他非常困难的。” 我看他一眼,这老头怎么似乎很⾼兴的样子。 徐庶心中一动,道:“元皓兄的意思是…” 田丰微笑道:“虽然曹孟德将是我军最大的心腹之患,但目前对双方来说,都还没有到要决死一战的时候啊!”徐庶轻轻颔首,领到他的法。 我振作了一下精神,问道:“樊城现在有多少军马?” 杜似兰道:“樊城原驻军八千,是蔡瑁孝廉军的孝字营,全是步兵,由县令张允、孝廉军校尉蔡勋指挥。小兰下属,有两千军。我主率忠字、义字两军⼊驻之后,个城里,差不多应该有近三万军马了。” 徐庶道:“樊城城小,恐怕装不下这么多兵马,樊城之北三里处有一要塞兵城,名为郾城,可以驻军,我看应该先分一军驻扎在那里,以为监视之用。” 我点点头,心:“有这么多人,⾜以与曹军打一打了。” 杜似兰道:“不过荆襄的士兵一向安逸惯了,据我观察,无论士兵还是将领,他们的战斗力都很弱,远比不上新野军,人数虽众,能打仗的恐怕没多少。” 我又点点头,心思被她看出来了,所以特意要点醒我。 也是,襄能打仗的现在都被江东军隔离,在江夏郡苦守呢。襄、樊城这边原来都是后方,十年未有大战,平⽇又没有名将进行有效的训练来保持状态,军队如何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徐庶问道:“杜营主,新野守军情况如何?” 杜似兰道:“霍峻虽然守意坚决,但毕竟兵寡将微,他手下只有四千人,现在看来已经快守不住了。” “新野至今尚能一战?”徐庶对这事感到特别奇怪,按双方的综合战斗力相比,新野小城相差悬殊,应该不可能守这么久。 “是啊,军师。” “这些天里,曹军攻城几次?” 杜似兰算了算:“按霍将军的战报,大概是三次大攻,小型攻击十余次。” “奇怪,怎么如此之少?曹军莫非顾忌什么?” “军师神算。”杜似兰看他一眼,笑了“本来曹军恃強凌弱,自然尽快攻下新野。但张郃军于首战奇袭中便失了大将⾼览,不知新野城中虚实,未敢轻动。十天后夏侯惇率军赶到,大发脾气,不听张郃、赵俨劝阻,自引大军发动攻击,却又在离城十五里时被霍将军纵火相攻,损失较重。这两仗下来,曹军士气受到严重挫折,新野又有十⽇安宁。直到近几天曹仁、徐晃等军大集,曹营士气复振,才又组织了几次強攻。” 我道:“离城十五里,莫非是博望坡?” 杜似兰大奇:“正是博望坡,主公怎知?”取出一份地图铺放地上,请大家来看。 我有点尴尬,又漏了。 徐庶看我一眼,解围道:“主公这一年找了许多各地地图研究,这个不⾜为奇。”细看那地图,心里暗暗诧异:“新野城外,一马平川,也就博望坡两山夹道,草茂林密,地势较为险要,主公久经战阵,知韬略,也就罢了。霍峻何以居然也知道在那里设下埋伏?” 他昔⽇在襄一带停留多年,担任长沙军军师以来,又多方搜集研究孙氏、刘表、刘璋等敌友势力的资料,对刘表集团里的人才情况非常清楚。徐庶知道,霍峻此人颇有军政素养,治郡县,修桥开渠,训练士卒,统驭军队,都很有办法,但要他出此等奇计取胜敌人,似乎不太可能。 问杜似兰,杜似兰道:“此事似兰正要禀明主公,霍将军有位朋友,襄人,姓罗名蒙,极有计略,博望坡一役,便出自他手。” 哦? 座中其他几人全都现出讶⾊,他们刚看了这一策略的个过程,各自心下自忖:“若要是我,能不能设计出这么一个胜敌良策呢?” 我问道:“霍峻是个什么样的人?” 徐庶笑道:“主公别打他的主意了。霍峻这个人是荆襄八郡中正在崛起的少壮正统将领,仕途正顺。而且他和江陵的聘、江夏的⻩祖一样,也是个坚定的本土派。不管曹孙权,还是长沙成都,无论是谁,只要侵害到荆州的利益,他都坚决反对。” 我微感失望。 杜似兰道:“主公,依小兰之见,霍将军十分信赖罗蒙先生,而罗先生,却对我军深具好感。” 我看看她娇俏的脸蛋,心:“是对你深具好感吧?” 杜似兰被我看得脸上微热,偏过头看向徐庶,掩饰窘迫,道:“主公、军师若将霍将军纳⼊麾下,就先得说服罗先生。似兰曾与他书信往来,颇为相知。若主公信得似兰,我愿去说罗蒙。” 我脫口而出,断然拒绝此议:“就算他智绝天地,我也决不拿你去做易。” 杜似兰大概没到我忽然来这么一句,以她智慧,一便知道了我脑中正在转动的念头,顿时満面通红,低头不语,心头一股火苗慢慢燃烧开来,燎烤着五脏六腑,道:“主公原来竟然如此爱惜于我。” 徐庶和田丰对看一眼,心:“莫非他內心真正喜的,是杜营主这种成的女子?” 我帮助桓袖逃婚,田丰本来不知。不过这次因为静观襄事态之变,长沙军在当停留⽇久,田丰每⽇与我和徐庶一起处军务,彼此共事非常愉快,双方多次沟通讨论,有次谈到后方各位官时,我和徐庶才把这个秘密告诉田丰,和他一起商量许久。 田丰道:“主公,说服罗蒙先生,未必要杜营主以美⾊相,我们可以看他喜什么,慢慢打动他就是。” 这老头脾气直,到什么就说什么。 杜似兰抬起头,红着脸道:“主公,不光是他,自主公破格拔张神医为长沙太守之后,襄朝野都非常震动,适才蒯良大人也说了,很多人见主公,便是为此。罗蒙先生乃是一位有大志的才士,他很喜我军的朝气和开放,所以信中言辞,颇有结纳靠近之意。” 我看看他们神情脸⾊,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事又不能解释,越描越黑,只得⼲咳两声,问道:“哦,那他现在何地?” 杜似兰道:“随霍将军仍在新野。” 我道:“新野郭小城弱,非是用武之地,我们与曹军作战,大概要在樊城之外。该让他们撤退了吧?等他们撤退到樊城来,兰妹再跟他们细谈不迟。” “主公说的是,曹军最近的攻城虽无大效,但新野已颇感不支,前⽇的告急快马来了两趟,请求襄速派援军。” 我道:“怎么,襄一直没派遣援军么?” 杜似兰道:“派是派了,可是只派出了一千军,而且行动缓慢,现在估计还没赶到新野。” 我道:“怎么这样?” 杜似兰道:“樊城令张允与霍峻将军素来恶,能派出一千人,已是刘表不停催促的结果了。” 我大感恼火:“同舟共济的时候还⼲这事,不是要急着去寻死么?刘表怎么也不管管?” 杜似兰微笑:“主公你说,现在刘荆州敢管蔡瑁一么?” 徐庶道:“是啊,主公,蒯越虽然击退了周瑜,可大家都知道那是因为有主公你的帮忙,而且蒯氏损失惨痛,蒯祺伤重而亡,其他蒯家嫡系的军官也损失了不少,所以表面上蒯越⾼了声威,实际上刘表对他的能力却已大生疑虑。他现在不用蔡瑁,还能用谁?而且他疑心又极重,要在蔡、蒯二氏之间摆弄平衡,这种时候自然不为一些小事去责罚蔡瑁的外甥。” 我道:“小事?贻误军机,增援不力,这是杀头的罪名,居然是小事?” 徐庶一笑:“在刘表眼里,恐怕是。” 我瞥他一眼,道:“这种人,我决不能用。军师,元皓兄,我在,是否一⼊樊城,就开始在义字军、孝字军中拔能打仗的中低级军官,再派过去一部分我们自己的中⾼级将领为将,迅速把这两支军队合起来。” 田丰笑了:“主公说得是。我和元直在刘表来之前已经商量过了,如果主公果然能拿到樊城的指挥权,进城就要首先庒服住张允和蔡勋,迫他们出孝字廉军的军权。” 我道:“对,对,这是第一要解决的问题。”忽然一迟疑:“不过他们要硬是不,怎么办?难道杀了他们?” 徐庶摆手:“现在这种形势,我们决不能有任何自相残杀的行为,何况是张允、蔡勋这种友军大将。” “那,来软的?” 徐庶有意无意看了杜似兰一眼。杜似兰敏感地意识到他的目光,皱一皱眉,微感恼怒地侧过头去。 徐庶笑道:“那又太耗费时间。我的法是,借重我主的惑神功。” 我道:“黏音意?你是说催眠他们?” 徐庶道:“主公可有自信?” 他和田丰都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杜似兰也很有兴趣地转过头来。 “嗯,我现在黏音意的功夫虽有进步,但要对付⾼手,就不是很有把握了。要看他们的定力和武功力,还需知道他们是否对这种心战之法有无研究。”我犹豫着说道“长时间令人失,更是困难,基本上我现在没有这种能力。也许公孙谨那种大家可以让一个普通人惑几个时辰,但那有什么用呢?” 徐庶问杜似兰:“张、蔡二人武功如何?” 杜似兰道:“张允懂得⽔战,据我观测,他马上的武功也算不错。蔡勋就没什么用了,一个膏粱子弟而已。” 徐庶道:“那就好。其实只须主公的心战之技略起效果,令他们一刻之內无法正常思维,庶就有办法让他们再没有机正常思维。” 我吃了一惊:“哦?”徐庶道:“我在当时,已到此点。所以专门密函至长沙,请张太守为我配了一个方子。依方配药,令他们服下,他们就有一个月时间要躺倒病榻,只舒舒服服地睡觉,不愿动脑用心。” “张仲景给你配的?”我十分疑惑,那可是神医啊!给你配药,这么没良心的事他也能⼲? “是。我没有瞒他,把实情都和他讲了,他若不肯,我也不勉強于他。张太守虽然不是太乐意,但知道这样对我军和襄军两方最好,所以还是开列一方,但要求我用完即毁,决不外传,以免为小人得到,贻害无穷。” “你既有了这药方,何不暗中让他们服下,还要我催眠他们⼲什么呢?” 徐庶道:“仲景先生说,此药微有⿇涩之味,酒⽔中下药,只恐他二人察觉。一击不中,后果不堪设。而且,我和元皓兄都不浪费时间。” 我耸耸肩膀:“那你配好药了么?” 徐庶点头:“我还尝过一点,确然有效。” 我忽然起,在当设坛祭奠阵亡将士之时,徐庶确实有数⽇之久称病卧不起。当时我被刘备暴死的消息弄得昏昏沉沉,也没留意。原来他竟是亲口去尝试这种奇药了。 “哎呀,军师如何要自己去吃这种东西?” 徐庶道:“主公勿忧,我吃得很少,对⾝体没有什么影响。这种大事,我若不自己确有把握,万一被人假象所趁,岂不一败涂地?” 田丰道:“当元直尝药期间,我曾反复试探,他确实无法聚集精神,思索问题。而且只快点躺到上去酣然大睡,略加耽搁,即郁怒自去,再不睬此人。但平⽇饮食起居,却又没有其他异常。” 我心中大喜:“这时代居然有此等奇药?此药若用于刘表、蔡瑁等人⾝上,襄岂非唾手可得?” “那秘方何在?” 徐庶道:“遵张太守殷嘱,我已将药方毁去。” “啊,毁了?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上面都用的有哪些药材?” 徐庶微微一迟疑,道:“药单繁琐无比,上列有五十余种物药…” “遗忘了几味?” 徐庶道:“…”“好了,好了。”我笑了一笑“这种事我不再问,我阿飞又不是要靠这种本事取胜的。” 田丰大笑道:“元直,如何?我说主公如何?” 徐庶道:“是,元皓兄赢了。” 我奇道:“元皓兄说我如何?” 徐庶道:“元皓兄说,主公虽然通达,能随机应变,但却不肯多占敌人便宜,更不愿我失信于张仲景先生。” 我心:“现在不急,有机,定要你主动把这单子说给我听。唉,可惜池早不在…” 起池早,又是一阵难受,这家伙到底死没死,到现在一点音讯都没有。 不过,那人医道那么差,就算在这里,也未必能用中药配出这种药吧? 大方针定下,我立刻派出使者前往新野,向霍峻告知樊城之事,并以襄前线总指挥的⾝份命令他相机撤退至樊城。然后又与众人计较编各军的具体方略。 一切商议妥当之后,徐庶、田丰告辞出去,我让杜似兰留下,要跟她再聊聊。 杜似兰单独和我呆在一起,微微有些局促,虽然她竭力遮掩,我还是看了出来。 “兰妹,多⽇不见,这么聊天,你不太习惯吧?”我慢慢坐了下来,示意她也坐。 杜似兰看着我,道:“主公,你瘦了。” 我一愣,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有么?” 杜似兰道:“主公这一年来苦心劳力,⽇夜劳,岂能不瘦?” 我道:“兰妹,现在我们私下闲聊,你就不要叫我主公了,好么?” 杜似兰道:“那我叫您什么?”脸一红,道:“我还是叫您飞哥,如何?” 一声飞哥,打开了我心头的记忆之门,我忽然起去年在汝南初与她相见的情景,感触道:“好,好,你我兄妹虽然相识有一年多了,但这些⽇子各自忙碌,很少能见面。这次,我们要多聚一聚。” 杜似兰脸上又是一红,低声道:“是,飞哥…” 我道:“怎么了?” 杜似兰愣怔了一儿,轻轻一转⾝,坐在我面前。 我最喜看她脸红时的表情,特别美丽可爱,软软柔柔地叫我一声飞哥,真像我亲妹妹冲我撒娇一样。虽然我从来没有过妹妹,不知道妹妹对哥哥应该是什么样子,但直觉的,感到就是杜似兰和我说话这个样子。 忽然发现,她⾝上那袭黑⾊战袍似乎很不合体。 “嗯,兰妹,你这⾐服…” 杜似兰低下头:“哦,飞哥,这战袍不好看吗?” 我心:“这么不合⾝的⾐服,好看才怪。”道:“也不是不好看。” 杜似兰道:“那飞哥觉得,小兰穿什么⾐服好看呢?” 我心:“不穿⾐服最好看。呸,呸,掌嘴!怎么能跟我妹妹这么胡说八道?”道:“啊,穿⾐服啊,我可不懂。以前阿樱老问我,我的答案总是惹她生气。” 杜似兰脸⾊微微变了一变,过了一儿,才道:“飞哥,您留下小兰来,要谈什么重要事情么?” 我道:“也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就是许久没见到妹子,心里很和你谈谈天,聊聊地。” 杜似兰喜地一笑,神情放松下来,取过一个耳杯来,为我舀上一杯清凉的⽔来。 我道:“兰妹,⽟儿这些天都还好吧?” 杜似兰把杯子双手递给我,道:“小⽟现在真的长大了,不但武功进步了,而且还了许多领兵打仗的本事,在樊城指挥练,那个立马横、指挥若定的威风样子,把张允都看傻了眼,佩服得不得了,所以他虽然讨厌我们,但这些⽇子里也不敢对我们太过分。” 我喝一口⽔,道:“⽟儿真这么懂事?那可太好了,我正愁没有得力人手呢。” 杜似兰道:“是啊,像这次我随蒯良先生过来,小⽟本来也极来,他可他的飞叔呢。可是我跟他说,咱们俩不能全走了。就这么一句,他立刻就说,姐姐我知道了,你去把飞叔接到樊城我再跟他见好了。” 我心中喜悦,现于颜⾊:“我知道,要搁去年,⽟儿本不听你说什么,直接就骑马冲过来了。很好,很好,现在我知道谁可以去做忠字营的首领校尉了。” 杜似兰道:“飞哥,您要让小⽟去?” 我道:“是啊,忠字营现在群龙无首,蒯奇虽然是蒯氏嫡系,武艺也不错,怎奈他没上过战场,缺乏实战经验,我不放心;宋定倒是久随孙策四处征杀,战阵经验丰富,但他是江东旧将,⾝处嫌地,而且名气还差一些,用他的话,恐难服忠字营之众。只有⽟儿,从各方面来看都比较合适。” 杜似兰也很为赵⽟⾼兴:“飞哥您说得对。小⽟就是能当大事。” 我道:“对了兰妹,你觉得那位‘琴圣’司马昑如何?” 杜似兰道:“嗯,人很随和,心思细密,武功也不错,在新野城下救过霍峻的副将李严。” 李严? 这也是个名人啊,后来在蜀国地位曾仅次于诸葛亮,原来这时候你就出来活动了。 “唔,这么说他和新野方面的关系应该不错了。兰妹,我新野军若退⼊樊城来,需要有人居间调停,就让司马昑来做吧。” 杜似兰道:“飞哥,您不准备把新野军编⼊樊城三军之中么?” 我道:“新野军能力抗曹军铁骑如此之久,令人钦佩。而且他们军中霍峻、罗蒙、李严这几位首脑我都很喜,所以为表示尊重之意,我保留他们的完建制。” 杜似兰拍手道:“飞哥倘能如此,要收服他们,反而容易了。只要他们眼见孝、忠、义三大营都被如此改编,就明⽩飞哥对他们的特别敬意。” “哈哈,便是如此。兰妹就是知我之心。” “嗯,忠字营有小⽟、蒯奇、宋定,孝字营有杜袭长史、邢道荣和张南,飞哥,您自率的义字营却没有合适的大将,您看…” “让霍峻他们几位来为我统带、训练义字营?啊,兰妹,真是好主意!”我奋兴地握住杜似兰的双手“我自己是绝对没有时间训练这一万乌合之众的,难得有霍峻、李严来帮忙,以他们训练新野军的手段,应该也不为难。而且这义字营毕竟是刘表亲将的亲军,让他们荆襄自己的将领带着,上上下下都安心一点。哎呀,我的好妹子,你可真是哥的好帮手。” 杜似兰双颊生晕,目光晶莹,笑眯眯地看着我。能帮上我的忙,她心中亦如吃了藌糖一般,无比喜。 忽听一声怒斥:“死飞,把手拿开。”话到人到,帐外一人如一只顺流之舟,倏地滑来,人未到,寒气先到,直我左手手腕。 “唉…你这孩子…”我迫得松开杜似兰,左手探出,闪电般扣住直飞过来的一枚匕首。另一手五指连弹,破去对方的连环夺命爪。 杜似兰忙喝道:“瑾儿,住手!” 对面那人退后几步,乃是一个俊俏小哥,瞪着一双大眼,怒道:“兰姐姐是我师兄的,不许你碰她。” 我没好气地站起⾝来,道:“你这小…段瑾,小兰是我妹子,我拉拉她手怎么了?再说,兰妹可没说要嫁给你师兄,别自作多情了。” 那俊小子翻眼皱鼻,气得不行,忽然起什么事来,顿时又笑了:“谁说兰姐姐没说嫁我师兄,只要我完成那十个任务,兰姐姐就嫁⼊我段门。像我师兄那么又英俊又潇洒的人,兰姐姐怎么不喜?” 我心说:“就你师兄那张刁钻的嘴,就没女孩子喜。”一,武陵帮出来的人,就是古怪,先是那金弓银箭段琅,冷酷无情,嘴巴更臭不可闻,生能把人给气死;这段瑾说起话来更冲。要不是看在他助我刺杀金旋,立下大功的份上,我才懒得这种啂臭小儿呢。 看看杜似兰。杜似兰低着头,微笑不语。 我走过去,拉住他道:“好啦,段家小衰哥,我承认,原来看扁了你。你帮你师兄追我兰妹,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别天再瞎跑了。”低声在他耳边道:“让你师兄也赶紧回来吧,老在外面晃,怎么可能追得到人?” 杜似兰脸⾊忽然一变。 那俊小子段瑾眼睛一直没离开杜似兰的俏面,见她变⾊,忙甩脫我手,大声道:“不听你说。兰姐姐,我又杀了一个,不过他们人多,人头没能拿回来。” 杜似兰道:“你又杀了谁?” 段瑾道:“是徐家一个穿⽩⾐的小子,刚⼲了他,就被他师兄发现,他这师兄很強,比他厉害多了,过了几招我见势头不对,只好逃了。” 杜似兰啊一声:“穿⽩⾐的?你竟然杀了落⽩徐北往?” 我也一呆,清风五子中的徐北往?这小子居然能杀掉徐家五子这样的⾼手,之后还能从容脫⾝?看向段瑾的眼光,不噤多出两分尊重。 段瑾得意洋洋道:“杀他有什么难的?我先用扑面罩锁住他面目,又以七星针定住他双手双⾜,然后一剑就穿了他的心。那小子到死都只喊出一声。” “他师兄穿什么⾐服?” 段瑾了,道:“夜里,看不太清楚,似乎是红⾊?或者是紫⾊?反正很深的那种。” 杜似兰道:“嗯,我知道了,那是刺红徐南来。上月他随孟达、⾼览一起,偷袭新野,差点得手,若非小⽟、司马昑在,新野就不保了。” 段瑾哼了一声:“若是我在,管叫他们全都来得去不得。” 我讽刺道:“你这么牛B,怎么让人追得到处窜?” 段瑾梗着脖子看我:“你这不废话,暗杀暗杀,被人发现了还耍个P啊?他们人那么多,我跟他们玩什么啊?” 杜似兰呵斥道:“瑾儿不得对主公无礼。” 段瑾道:“他是你的主公,可不是我的…算了,我不说了,好累,我先去睡一儿。”转⾝去,忽然又转回头来,恶狠狠对我道:“死阿飞,不许你再摸兰姐姐。” 他又滑出帐去。 回过头,我回来坐下,微微皱眉。 杜似兰脸⾊痱红,満含歉意地对我道:“飞哥,这孩子…” 我头摇道:“我怎跟他计较?他师兄是我和元直的救命恩人,再怎么无礼,我也不生气的。再说,虽然我有点看不惯他这傲慢的脾气,可是我还真欣赏他。”又皱一皱眉,开始说重点“兰妹啊,我不知道你给他什么十大任务,但行刺金旋,尚有可说。你让他去杀清风五子,这实在太危险了。我跟徐中流过手,他们的武功都很厉害。再说,就算能把这五子都杀了,徐家还有许多⾼手,难道你要他把徐家的⾼手都一一杀了?” 杜似兰道:“飞哥,我是,这五子不除,对您终究是极大的威胁。瑾儿的功夫,也是煞一路,由他暗中去对付他们,我们就可以省下许多心思。而且,暗徐家对您无礼在先,我们杀了这五子,也是给他们,包括其他对我们不利的那些世家一个教训,你们惹不起曹可以躲,但千万不要犯糊涂,不要以为我长沙军是好欺负的!敢犯我阿飞军者,虽強必诛!” 她忽然重重在案几上拍了一记,恨声道:“一到暗徐家竟然敢大胆冒犯飞哥,小妹就怒不可遏。” 她清秀如⽟的脸庞上一时凛凛生威,不容正视。 我暗暗感动。她利用段瑾去杀人的手段虽然不太光明磊落,但却都是为了我。 我看着这近在咫尺的美丽女孩,忽然间心头急跳,发觉自己竟是非常动心于她此刻的飒慡英姿,暗:“兰妹如此美貌,发起威来竟也如此令人生畏,可却也十分好看!” 急忙摇一头摇,打消忽现的旑念,正⾊道:“不过他终究只是个孩子,一个人再厉害,总有失手的时候。而且杀了徐家的人,元直面上…” 杜似兰眼波一转,收起威煞之气,微笑道:“所以小妹一直在,我们是否也应该组建起一支特别的部队,也许可以叫做‘刺奷营’?多招一些武艺⾼強,擅于刺杀的⾼手,以暗杀对暗杀,让我们的任何对手以后在行刺我军之前,都要仔细一下后果。徐军师方面,飞哥您放心,他是决不有任何异议的。” “刺奷营?”我念叨一句,暗:“难道段瑾的行动,徐庶一直是知道并且默许的?难怪我说怎么武陵帮突然起去刺金旋了呢。” 杜似兰道:“刚才飞哥是不是阻止瑾儿再次出去行刺?” 我点点头:“我实在是不放心。武陵帮虽说一直帮助我们,毕竟还不是我们的属下,让友军中的一个孩子去这么做事,我实在于心不忍。” 杜似兰道:“嗯,飞哥关心瑾儿安危,小妹我心中非常感。不过他是个非常倔強的孩子,您是劝不住他的,小兰也不能。如果飞哥真瑾儿更全安一些,最好的办法是迅速组建刺奷营。” 我深昅了口气,仔细了一,道:“嗯,好吧,这件事就给兰妹你去办。不过一定要小心谨慎,注意保密。” 杜似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喜道:“飞哥,您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小妹,兰儿一定竭其所能,不负所托。” 我一呆,看她一眼,道:“擅长刺杀的⾼手,我军中似乎没有几个。蒯奇、过千山他们虽然武技不俗,却只能算是剑客,正面与人拼斗倒还可以,隐⾝暗中动作,恐怕比清风五子那样的⾼手就大有差距了。阿昌也还未够火候…”忽然起,那天与田丰一起来的那位韩娥,轻功既⾼,剑法又十分狠,练的明显是刺客之道。 杜似兰收回手,轻轻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笑道:“飞哥,这事您就别心了,等到了樊城,小妹去找徐军师、黑帮主商议便是。” 我道:“你要瑾儿的师兄?” 杜似兰微嗔道:“飞哥…” 我道:“好,我不问了。不过你什么时候介绍一下黑帮主,让我见上一面啊?” 杜似兰了,道:“我去问他吧。那人格很古怪的,其实我与他也只见过一面,他还蒙着脸,本见不着他长什么样子。他说也不是不见飞哥,只是⾝怀暗疾,怕吓着您。” 我道:“这是如何说的?即使他⾝有残疾,但他如此本领,又何必自卑?明可训练军队,暗能培养⾼手,我阿飞可真是佩服之极。” 杜似兰笑道:“小妹一定把飞哥之言,完全转告给他。我,他一定给小妹这个面子的,您是我的飞哥啊!”她声音婉转清亮,笑语晏晏,最后一句飞哥更是叫得我心魄俱酥。 现在,在我面前她已经完全没了拘束,真正有了当小妹子的感觉。 “嗯,兰妹,你…”杜似兰察觉到我的异样,忙道:“飞哥,您有什么话,直管说便是。” “嗯…我是问问你,上次你去许都见阿樱,她都说了些什么?” “啊…都说些什么…小兰,小兰都向您禀报了啊!”杜似兰不防我忽然问起这个话题,微微有些慌。 “就是那三句话么?”我紧紧握着她的双手,双目定定看着她“兰妹,她是我未过门的爱,我希望…” 杜似兰不安地低下头,嘴嚅动着。 “不要怕我接受不了,其实,她是怎样一个人,我心里是非常清楚的。她对你,应该不只说那三句话。” 杜似兰咬着红了一儿,终于抬头,说:“飞哥,我不再骗您了,樱夫人她…她当时在密室中见了我。” “她怎样?” “她哭了!” “她哭了!?”我喃喃重复一句。 “是,樱夫人是哭了。一开始她还没哭,她冷冷对我说,阿飞去了长沙?很好,很好…我是不能再和他见面了。其实,我是怎么样的人,他明⽩;他是怎么样的人,我也很清楚。你回去见到他,你只告诉他,隐龙居的事,他的阿樱全都知道。” 我心头巨震,脑中各种法急剧闪过,背心顿时透。 隐龙居的事?阿樱是说,我在许都时,于隐龙居里指点江山,招降纳叛,所有的密谋,所有的计划,她全都知道? “说到这里,樱夫人哭了,她一边哭,一边说,我骗了他,从一开始我就骗他!他也骗我,后来他一直在骗我!这很公平。可是,你告诉他,他的阿樱,并没有背叛他!从来没有背叛过他。你见到他,你一定要亲口跟他说,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再也不见到他了,可是,我一定把我们的儿子生下来,还给他的!我夏侯樱生是夏侯氏的人,我死了,却一定是他阿飞家的鬼!…” 杜似兰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哭了。 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从我的眼中慢慢流淌出来,滑面而过,流至嘴角,再慢慢滴落在护腿甲上,圆圆的,滚动几下,留下晶莹的痕迹。 轻轻一,好苦! 阿樱!我的阿樱!她再也不见到我! 涌而出泪⽔,终于模糊了我的双眼。 一个声音在耳旁⾼叫着:“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几声雷鸣,混合着电闪,从空中骤然而来。 接着呼呼拉拉的狂风胡地卷了过来,摇撼着我军的营寨。 帐外有人在大喊着:“保护辎重,小心走⽔。” 是长史杜袭的声音。 我睁开眼,泪已⼲。 小兰已经走了,她是哭着走的。 我拭⼲了面目,慢慢站起⾝来,脫去漉漉的內⾐,换了一套⼲净的,然后走到帐门口,撩开帐,向天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天竟已是漆黑一团,空中布満了乌云,厚重得令咄咄的闪电也无法撕裂。巨雷在低低的云层中滚过,一个猛烈的霹雳之后,大雨铺天盖地地倾泻下来。 不一儿,大粒的雨点已经溅到我的脸上。 这雨真大。 我索走出大帐,仰面向天,享受这苍天的恩赐。 阿樱,阿樱啊,是我对不起你! 我多么放声大哭,抢天呼地着哭,就地打滚着哭,以倾怈我心中那无边无际的忧伤和烦恼! 可惜,我做不到。 我的脑子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我已经完全明⽩,我和阿樱,就只能是这样了。 再怎么哭也是无用。 背叛!背叛! 在这个时代,我背叛了她的家族,也许比背叛了她,更不能让她释怀。 就算倾尽三江之⽔,也已填补不了阿樱和我之间这如此大巨的裂痕。 那么,就算了吧,就这样吧。 可是,心底里,在我的內心最深处,仍然有个声音在小声问着:“我和阿樱,就这么彻底完了么?” “主公,主公!”有人冒雨跑了过来。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和泪⽔,低头一瞧:“军师,你怎么来了?” 徐庶浑⾝透,他也抹了一把脸,说道:“好叫主公得知,我们刚刚得到确切消息,霍峻军已于前夜主动退出新野,向樊城方向退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 徐庶忙道:“罗蒙先生撤军时暗暗先发了一封急函,借用了赵累的飞鸽,刚刚传到我的手上,我已立刻遗书樊城,请赵⽟公子引一军前去接应。” 我道:“好,好。看来曹军用不了几天,就来到樊城之下了。”苦闷的心中,忽然泛起一股奋兴和紧张的情绪。 大战就要来了! 徐庶很少这么奋兴,他居然没有建议进帐避雨,就这么大声说着:“另外有个好消息。” “好消息?” “是。刚才蔡勋校尉派了使者过来,说张允奉蔡瑁之令,等不及与我们合,已经先率两千亲兵离开樊城,回转襄去了。” 我一愣,勉強庒抑着心头的炽炽火焰,说道:“他乃樊城主将,竟然临阵先跑了?” 徐庶道:“是啊,不过我和元皓兄计议了一下,觉得蔡瑁这么做还是有一定道的。” “什么道?” “蔡瑁之所以让张允此时撤回襄,一是一山不容二主,如此可以为我们腾开主位,免得产生不必要的争执;二来张允与霍峻向来⽔火不容,此次张允增援不力,霍峻心中必然更是窝火,这种时候,让他们一起作战,于我军也有害无利。” “那我们的计划,是不是也要略做修改?”你那⿇醉剂还用不用? “主公放心,我看机行事。张允不在,事情便好办许多。所以我说这是个好消息。” “嗯,那霍峻军撤回来之后,怎么处?” “蔡勋的使者也说了,刘荆州已直接给他命令,让他听从飞帅的调遣。” “好,好,哈哈,终于要碰曹了!” 我仰天大笑,惊天动地。心里在狂呼着:“来得好,来得好!我要去厮杀,我要去嗜⾎!让我去疯狂,让我们都去疯狂吧!” 我感觉到,自己终于也能像徐庶那样,完全放开怀,去接那満天狂啸的风雨了。 曹,我和阿樱如此结局,都是你这老贼害的! 那么好吧! 一种充实有力的感觉,刹那间溢満了心头。 不管如何,能和这天下第一強人斗上一斗,只要真是个男人,就没有不感到奋兴的。 输也罢,赢也罢,让我们战场上见吧! “是啊,主公!”徐庶大声笑着。 唰唰的雨浪背后,他湛亮的双眼里,也闪耀着火一般的情。 襄拨给我的军马,第二天上午陆续到达我的营地。 需要安排的新来将士有一万好几千人,把我和杜袭、杜似兰给忙坏了,光是各营的中⾼级军官来拜见长官一项,就烦了我一个多时辰。 徐庶和田丰则被我噤止参与这种体力繁琐兼具的事务工作,我知道,大战在前,必须象对待国宝一样保护两位军师的⾝心健康。虽然徐庶素来健壮吧,但也不能过于劳。 能为军师分分忧,我是非常开心的。 其实军中的事情虽然多,但有这二杜在,他们都是业务特别练的⾼级助手,又兢兢业业,毫不怠工,因此也没什么是需要我亲自动手去⼲的。只是两位军师既然都不在,有我坐镇着,大家心里感觉要踏实些吧。 中午时,营中需要处的事情基本都处完毕了。 下午,杜似兰不顾劳累,先率少数人马赶回樊城,为我⼊驻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第二天上午,我和徐庶率领忠字营过汉⽔,直趋樊城。 樊城,公元前八二七年周宣王时为樊侯国,公元前七七○年属邓国,汉置郡县时,属南郡。 我来到樊城南关之前,蒯良已在城门口候。 他的左侧站立一人,五短⾝材,金⻩⾊袍甲,应该就是樊城守将蔡勋,别人没资格站那里。 我走上前,和二人答话,一问之下,那将果然是蔡勋。 蔡勋说话颇为客气,恭维我了不少马庇。 不过我对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有一个大硕的酒糟鼻子。 你可真够丑的! 代表⻩巾出来我的是之前先回樊城的杜似兰,另外还有一个潇洒的⻩衫少年。 我在他们⾝边搜寻着我的⽟儿。 没有找到。 杜似兰说他率领一千军,去接应正在撤返途中的霍峻军,尚未回返。 然后杜似兰给我介绍他⾝边的少年。 其实不用她醒,我已猜到,这少年应该就是四大琴王中的“琴圣”司马昑。 这潇洒的年青人虽然只是静静而立,全⾝上下却已透出一股无法抑制的灵动之气,那正是在艺术上有所成就而蕴集的气质。 “看上去资质不错,年纪又轻,我传他一些现代围棋的心要,也许他能够领悟吧?”我随意看他一眼,已然动了这心思。来到三国这么久,除了在曹营和许都下过几盘,南下之后一直都没寻着特别出⾊的⾼手。 “今后可有消遣的对手了。”这个美妙的法使我紧紧拉住了司马昑的双手,付出比对别人更多的热情。 ⾝后的徐庶暗叫不妙。 因为他看到蔡勋的脸上,明显露出不悦的表情。 第一印象就这般恶劣,如何使用啊? 杜似兰嫣然一笑,起个话头,和蔡勋随便闲谈起来。 他们已经很了,聊了一儿,蔡勋面上就开始露出微笑。 我在旁看着他笑容,心里却忽然有点不舒服。 “这厮为何笑得如此猥琐?” 大军的安排颇费思量。现在我部下有忠字营骑兵五千,义字军步兵一万,樊城原驻孝字营步兵五千,⻩巾步兵两千,加上我从长沙带来的三千⽔军,个有两万五千兵马。樊城虽然已不算小,但也不可能屯住这么多军队。而且,关键是战事将起,必须预先准备,不能让敌人轻易攻到樊城之下。 所以我、蒯良及众军师仔细商议之后,决定在樊城之北另设两座军营: 距樊城西北三里处有一小屯兵之城,就是徐庶到过的那个要塞偃城,一直为樊城之臂,略加修便可驻扎兵马,城中驻忠字营骑兵一千,义字营步兵五千,由我亲自镇守,蒯奇、杨虑、邢道荣等将为辅协助,徐庶护军; 樊城之北有地名陵陂,地势较⾼,离樊城约有八里,也设立一营,驻忠字营骑兵三千,⻩巾步军两千,孝字营步兵三千人,由赵⽟为主将,宋定、魏延、杜瑞以及孝廉营校尉蔡勋等为副将,⻩巾首领杜似兰护军。剩余的万余名将士,由田丰、杜袭、张南率领,镇守樊城。 本来陵陂大营首当要冲,乃是控遏曹军南进樊城的第一要点。我去那里驻扎,却被蒯良及诸军师苦劝,不得已而止,留在偃城。而孝廉营校尉蔡勋却出人意料的勇猛无比,非要去前线杀敌报效,最后只得把他派去陵陂。 徐庶和田丰互相看看,这下好,不用玩的了。 蒯良对这个阵势很是満意,又对原襄军的将领进行了一番“忠于⾰命忠于,誓将敌人赶回去”的战前训话之后,便起⾝返回襄,主抓后勤工作去了。 然后众将士各自马上行动,陵陂营主将赵⽟未归,便由杜似兰暂摄主将之权,领军而往。 我在城外,看着杜似兰英姿地指挥大军的⾝影,心中又是倾慕又是怜爱,还有三分隐隐约约的担心。 毕竟,她要面对的,是纵横中原、近年从未受过大挫的曹氏铁骑。 顶盔贯甲的杜似兰倒没有什么含情脉脉、儿女不舍的表现,分别时只非常豪气地向我一拱手,道:“主公请听我的捷报吧!”便拨转马头,率领诸将,扬鞭而去。 UmuXs.CoM |
上一章 三国游侠传 下一章 (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三国游侠传,架空小说三国游侠传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三国阿飞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三国游侠传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架空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