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上海王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综合其它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校园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公关生涯 情在商场 美腿妈妈 红杏出墙 亲妈后妈 七年之痒 远山呼唤 女人如烟 小镇风月 奶孙乱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牧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上海王  作者:虹影 书号:39230  时间:2017/9/5  字数:7784 
上一章   第十二章    下一章 ( → )
  这天中午,李⽟把一位五六十岁的中医请进房。筱月桂下楼来,中医给她把脉诊断,确认她没有怀孕,月经不正常是焦虑过分。连续两年演戏排戏,没有断过,太投⼊,夜里就多梦;休息不⾜,失调虚炎上升。“吃几副药就会好。”

  筱月桂怪自己沉不住气。如果她能怀上⻩佩⽟的孩子,才是奇谈!

  送走医生后,她坐在花园看笼子里的相思鸟“秀芳回来,我们就去戏场。告诉她再上一趟街抓药。”

  “晚上我有点事。”李⽟说。

  筱月桂记得李⽟有一门远亲在‮海上‬,要请她去吃饭“你若是安排不过来,我一人去戏场。”筱月桂说。

  “‮姐小‬,我们等一会儿一道走。没事。”

  余其扬一⾝⽩西服坐在包厢里看《少的扇子》,如痴如醉。筱月桂猛地发现他坐在那儿,心里一惊,拿着檀香扇在台上空走了一圈。

  筱月桂想起,在余其扬走掉之前,他就很少来,回到‮海上‬后,更是一直没有露面。她虽然不知道他如何执行⻩佩⽟布置的任务,但知道他肯定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可能领了赏,一副好心情来看她的戏!这让她心里糟糟的,不能集中心思,竟然疯傻傻地走着忘了戏!

  看到后台的李⽟焦急地望着她,她马上回过神,成了少,对恶少说,要与他私奔。恶少装着很⾼兴,等少转过⾝去,却并不十分情愿,看来玩玩这少的人还不少。

  少回到后台,变回筱月桂,李⽟端来一碗清茶给她。

  她叫添口红,化妆师赶快给她添上。

  她明⽩自己完全不是以前那个人了,就像她不如以前那么牵肠挂肚地对待余其扬一样,这段时间,她想明⽩了好多事。

  台上,那丈夫的相好——际花找来,恶少招待。

  她回到舞台上,成了少,与际花对唱,两人各怀心思。最后际花舍己为人,伤心地离开这个城市,让少回到她的丈夫⾝边去。

  嘲⽔般的掌声中,筱月桂在台上谢幕。她朝余其扬那个包厢望去,那儿已经没有他。她有些失望,余其扬有些像戏里的恶少,说走就走。女人就是这么怪,她想自己也脫不了这个说不清楚的怪圈。行了行了,好不容易已经不再想这个余其扬了,今天差点被他弄砸了戏,这是筱月桂从未做过的事。戏看得起她,她也要对得起戏

  没想到的是,余其扬提前退了席,绕道走近路。看着筱月桂跨⼊化妆室,他便出现。他敲门的方式特别,有节奏地敲门:当当,当当。

  筱月桂马上猜到是他,不耐烦扔出一句话:“什么事?”

  余其扬贴着门说:“⻩老板说,他今晚到康脑脫路。”

  筱月桂故意不说话,这个⻩佩⽟把她当成一个什么人了?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对待她跟家里那些姨太太们没有什么不同,反正是他的了,好似他自己的一件⾐服或一个可用的瓶子。自从六姨太“跟人私奔到外地”后,⻩佩⽟对她态度反而变了,开始注意新的女人,来她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少。“把我当成擦臭⽪鞋的布?”她“啪”地一下把桌上的茶碗掀到地上“去你这跟庇股虫!”

  门外的余其扬听到声音了,问:“怎么啦?”

  筱月桂猛地把门拉开,不顾自己只穿着內⾐,⾝体显得一清二楚。余其扬没想到,上下打量她。她愤怒地说:“告诉⻩大老板,到四马路拉个野到康脑脫路去!我喜住在戏院里。”她啪地一声把门关上。

  筱月桂掏出手绢,擦眼角。余其扬等了一会儿,又开始敲门。没人做声。他再轻轻敲,筱月桂没办法,只得将门开了,坐回镜子前。余其扬自己推门进来,见她脸上有泪痕,手绢擦得脸花花的。她的头发却已经梳得整整齐齐,也穿得漂漂亮亮,一丝纱披肩,里面是紫⾊晚装。

  “我是奉命而来。”余其扬想解释,却不知往下如何说。他想用微笑化解一下,却笑不出来。

  “以为我不知道,是你陪他去那个好来香书寓,美名是和洋人谈生意,却是在玩‮子婊‬。”筱月桂说“别以为我在吃醋,我没有,而是他几次事先说要来过夜,结果呢,我左等右等不见人,也不打个电话,也不道个歉。今天,又不知道什么个结果。”

  余其扬不说话。

  筱月桂没有看他一眼,便头一低,⾝子一转,走出了化妆室,不耐烦地对他说:“走啊,还等什么?等死?”

  余其扬开着车,从汽车后视镜看看筱月桂,轻声说:“脸上。”

  筱月桂从手挎包里取出化妆盒打开,照上面的镜子,余其扬给她开亮车內灯,让她赶忙补救了。

  汽车到了,但康脑脫路那栋花园小洋房的灯是暗的。筱月桂走到门口,拿出钥匙正要开门,秀芳已打开了大门。“‮姐小‬,我一直在等你。李⽟打了电话,她的亲戚家有点事,明天才回来。”

  “知道了,你去睡吧。”筱月桂说。

  “这红枣汤,你趁热先喝了。”秀芳从一托盘里端出一盎来,摆好。

  “⻩老板在楼上吗?”

  “还没有。”

  “打过电话来吗?几点到?”筱月桂眉头皱了皱,看看墙上的吊钟,已经十一点了。

  “没有打来过。”秀芳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筱月桂坐了下来,喝汤。她喝完了,把盎收到托盘里,放回厨房。洗完手,突然有种感觉,急忙走到大门前,她打开门看,余其扬的车没走,还在门口。门前那些⽩玫瑰都开始谢了,花瓣掉在台阶上,这个有月光的夜晚,夜凉如⽔。她想了想,向前走了几步,对余其扬招手。

  他没有看见,她又向前走了几步,这次余其扬正好抬起头来,看见了,他手指指自己,再指指房子。筱月桂点点头。

  余其扬稍微迟疑了几秒钟,便把车门打开,走了出来。

  客厅的沙发换过一种印花淡绿⾊,与窗帘的⽩⾊,很相配。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台灯。筱月桂给余其扬端来一杯茶,这才坐下。

  “怎么家具少了些?”余其扬没话找话说。

  “还得谢六姨太,砸得好。砸烂了家具,本想添,后想想,少些家具未尝不是好事。”筱月桂盯着他的眼睛说。

  “也是,显得宽敞。”

  “你好久没来这儿了。”筱月桂说“整整两个月半。”

  “其实没几天。”余其扬把茶杯放下。

  秀芳开门那阵,筱月桂看见月亮在窗角,现在余其扬进来,月亮移至窗户正中。筱月桂没有看墙上吊钟,那上面已经快十一点了。她对余其扬说:“劳你打个电话问一下你家老板,在哪家院住下了?”

  余其扬笑了,说:“你叫我朝哪家打?”

  “一家一家打!”筱月桂走过去把电话本扔给他“今夜非找到他不可。他叫我早些回来,我奉命回来,却不见他人影。不管是大事或是小事,不过来连个电话都不必打。不把我当一回事,已经多少次了,阿其你说说,像话吗?”

  “好好,我就打。”余其扬劝解地说。他把西服脫了下来,里面⽩衬衫上是领带和西服的吊带。他一本正经地打电话:“一品楼吗?我叫新黛⽟出局,对,就是赴茶会。老啦?她还没老,一点不老,还是个标致美人。”

  筱月桂被逗笑了“别拿老太太开心,要不了几年,我也会变成老太太,让你逗笑的。行了,你给⻩府去个电话问一问吧。”

  余其扬犹豫了。

  筱月桂说:“怎么不打了?我来打的话,不把⻩府全家吓死?”

  余其扬迟迟疑疑地说:“我打也不行,这时间太晚了。我从你这里打电话,不好。”

  筱月桂猛地一醒悟,她抬起头看着余其扬,他出落得一表人才,头发向后梳得一丝不苟,很⼲练,显得英气人。也是的,有好久她不再打量他,如她对李⽟说的,再也不把他搁在心里了。也许正是这样,他才敢向她靠近,这么晚了,叫他进屋来,他也敢进屋来。

  余其扬也看着她。一时两人没有了话,犹如把一层盖得严严实实的纸捅了一个洞。筱月桂站起来,余其扬也跟着站起来。“我去给你换热茶。”筱月桂赶紧说。

  余其扬坐了下去。

  筱月桂在厨房,忽然想起来,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今天是他的生⽇,李⽟仔细说过他生⺟的事。这么巧?

  她笑眯眯地端着托盘出来,两个酒杯在里面,一瓶法国红葡萄酒,外加一盘cheese饼。

  余其扬奇怪地看着她“你为什么笑,一副鬼胎。”

  “来,我们今天为一个人的出生好好喝。”筱月桂说。

  “你的生⽇,”余其扬⾼兴起来“不对,你早过了,你看我。”他拍一下自己的脑袋“天哪,今天是我的生⽇!”他想想,摇‮头摇‬,大概他一生很少想起生⽇,他的出生本来就不是什么应当记住的事。但是筱月桂和他一样,不名誉不容易,所以,他觉得在这里庆祝二十五年前生在这世上,倒也不是坏事。

  “为寿星风华正茂⼲杯!”

  “哪里,为美人青舂永驻⼲杯!”

  筱月桂喝得很慢,拿着酒杯,余其扬也是如此。两个人本来就不太喜喝酒,跟不喝酒的人一样。本来这个晚上她是为⻩佩⽟专门打扮的,肩上的丝纱巾揭掉后,露肩晚装把⾝材显露出来。二十三岁的好年华,她并不想轻易醉,醉太容易,醒来后自觉难堪。

  吊钟当当地响了十二下。筱月桂把⾼跟鞋踢掉,双手垫着头在长沙发上倒坐下来,斜着眼瞧着余其扬,柔声细语地说:“其扬,你连电话都不敢打,那么⻩老板这时候走进来,你怎么逃过这嫌疑?”

  余其扬不安地笑了,他抿了一下嘴,放下手里的酒杯,伸手去拿他的外套“所以,我这就走。”

  “想逃?”筱月桂更深地躺进沙发“如果我不让你跑呢?”

  余其扬看着她,犹犹豫豫地站起来“老板随时可能进来。”他的声音的确是害怕。

  “我们没有喝醉,对不对?”

  “完全不错。”

  茶几上的酒瓶里还剩有一大半酒。她的目光从茶几转向他,站起来“我要把自己当做一个生⽇礼物送给你。”

  余其扬低下头“别,别。”他真的开始移动脚步。

  “告诉我,那天在‮国美‬人的假面舞会上,那个⽩巾道士是不是你?”

  他既未点头,也未‮头摇‬,只是呆呆地看着她。仅仅停顿了两秒钟,他还是想往门外走,可是她已靠近他,仰起脸来深深地凝视他,说:“⻩佩⽟是个男人,你余其扬就不是个男人!”她抱住他,把头温柔地靠在他的肩上。

  余其扬的手还是抓着外⾐,想脫⾝“你知道⻩老板是‮海上‬王。”

  这句话把筱月桂气上了心,她松开他,转⾝让开两步。余其扬以为她要走,就去拦住她“听我把话说完。”

  筱月桂不听,他也急了,扔了外⾐,小心翼翼地站在她的⾝后。两人之间彼此听得见心跳,那吊钟的走动也一清二楚。筱月桂觉得房子里的空气都凝固了,好像要把她软化似的,好像要把她整个心整个人都改变。她感觉自己站在一品楼那棵桃树下,他躺在树下,月光照着他们。她闭上眼睛,⾝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仅仅一步,她就与他贴在一起了,她握住了他的手,脸转过去一下子把他吻住,嘴和嘴贴上就拉不开了。

  她等了太久,犹豫了太久,她得把这漫长的时间都吻満,一边移动脚步,把他庒在沙发上。

  “凭什么你就不能做这个‮海上‬王?我‮海上‬女王爱跟的男人,就是‮海上‬王!”

  余其扬着气,不顾她反应,強行从她的怀抱里挣脫,默默地拾起地上的⾐服。筱月桂没有站起来拦阻,静静地扯过裙子的一角盖上腿。

  余其扬站在沙发边,羞愧地望着筱月桂说:“⻩老板耳目众多,杀人时绝不手软,杀我杀你,像捏死两只笼中鸟。不需要花力气,就有人给他办妥,他布置一个现场,没有人会追究漏洞。”

  “当然。”筱月桂沉昑半晌,才试探地说“我早感觉到这个人敢下手杀人。”

  “你想过?”他反问她。

  “难道你不怀疑当年常爷是死在他手里?”她把话递过去,凭女人天生的直觉,凭她对常爷的感情,她心中一直存有这个芥蒂。

  他点点头。

  她看着他,等着他往下说。余其扬嘴一咬,似乎下了决心似的,才说:“我现在已经弄清楚,的确是这个人布置的杀。”他叹了一口长气“但是现在还有谁愿意为常爷报仇?洪帮上上下下还得吃‮海上‬滩这碗饭,像换了皇帝一样,一朝臣跟一朝天子。”

  筱月桂听了他这番话,闭上眼睛,心里悬了这么多年的疑团终于有了答案。

  余其扬接着说,七年前那个晚上,他在与青帮的战拼杀之后,并没有赶紧随洪门兄弟一起躲到乡下去,而是千方百计冲进青帮阵中,想抓一个头目拷问。结果真给他抓到一个,刀子架在喉咙上着那人说出来:确实那天有布置,叫不要朝驾马车的人打,其余的人一律打死。

  那天⻩佩⽟跳上驾驶座,让马车冲出阵,他和三爷攀在马车上,也逃过了命。⻩佩⽟的行动“勇敢”得让大家佩服,原来却是布置好的陷阵。

  “那个人呢?”筱月桂问。

  “当时我没法把他抓到师爷那里去!对方的人追了上来。”余其扬垂头丧气地说“只能一刀把他杀了,所以才弄得一⾝是⾎。我首先想来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你最想为常爷报仇,这才到了一品楼。最后反而弄得我自己要靠⻩佩⽟救出牢来。”

  筱月桂长叹一口气,没有说话。她想起⻩佩⽟有一次与她说洪门里的事时,认为常爷的确是了不起,曾感叹地说:“人生有多少违背心愿而为之的憾事!”看来,佩服并不妨碍取而代之。

  “⻩佩⽟借帮派之间的旧仇杀人,又拉租界做靠山,当了洪帮新山主之后,把洪门的人都摆平了,大家服了这个新主。我查明的事,又能去告诉谁呢?说了也没有用!漏一点风声就是送命,不要说师爷三爷那些人,我自己也得拍新老板马庇,才能混个人样。”

  “所以,你甘心成为他的走狗。”筱月桂恨恨地说“有便是娘!连狗都不如!”

  “随便你怎么说吧。”他站起⾝,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说“不能不承认,⻩佩⽟会对付洋人,洋人也靠他。他结政客军阀,‮海上‬洪门才兴旺起来,大家有利。”

  “你是说常爷不如⻩佩⽟有本事?”筱月桂几乎跳起来。

  余其扬看到她提起常爷,眼睛都发着光,连忙改口,说:“月桂,我是常爷亲手提拔的人,怎么能忘恩?但是时势变了,哪怕报了仇,下文怎么做?我们怎么往下活?你的戏班子怎么演?我给谁做跑腿赚几文钱糊口?”

  看到筱月桂气得咬牙切齿,他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自己的问题。

  他转⾝离开房子,在门口还回过头来说:“千万慎重,不能莽

  撞。千万,听我的话!“想想不放心,他又走进来,双手放在她的肩上,看着她说:”你要做什么事,必须先与我商量。记住,假定连我都不能相信,这世界上就没有可相信的人了!“

  房门哐当一声合上。筱月桂慢慢走上楼,走进卧室,呆呆地躺在上。她突然想,常爷怎么会不知道⻩佩⽟是个危险人物?只是他一旦认定这人能成就洪门反清大业,就舍生取义了。

  她七年来一直在想,常爷可能是被⻩佩⽟害死的。今天余其扬证实了一切。常爷死时周⾝是⾎,连眼睛都没有闭,他要她拾起他手中的,难道是知道有一天会轮到她来采取行动?

  一个女人家,男人做不到的事,她怎么能做到?

  她翻过⾝,眼望天花板,听着外面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看着那汽车的灯光在天花板上划过,迅速消失。半明半暗中,听得见她低低的哭泣声,轻微的叹气。她喃喃地说:“‮海上‬,‮海上‬还有男人吗?”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来,她与⻩佩⽟七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每个细节。当时⻩佩⽟忙得本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在最后那个七星剑延阵时,她看到他正要拿错酒杯,眼睛眨了一下,而这个人竟然明⽩了,改成了正确的破阵法。由此常爷认定此人为洪门心腹人物。后来⻩佩⽟提起此事,作为筱月桂一开始就对他感兴趣的证明。

  现在她记起这一幕幕,明⽩了自己那个眼神,使⻩佩⽟过了最后一关,常爷从此对他深信不疑,一直到死!这么说,是她引⼊內奷,害了常爷。如果她不眨眼,这人破错阵,常爷当场就把这人赶走,至少会小心提防,当然不会留他彻夜长谈至凌晨。那样,暗杀者的谋就不会得逞,因为前半夜洪门大批人都在一品楼!

  这想法,像一道锋利的闪电,把筱月桂周⾝上下打得发⿇。是她,是她本人害了常爷!而她眨眼,只是在炫耀自己的记忆力:常爷叫新黛⽟教她两天各种洪门规矩,她马上就全部记得一清二楚!她当时太年轻,不知好歹,那一秒钟的卖弄,就害死了常爷!

  她感到撕心裂肺地痛!新黛⽟曾经骂她是“丧门神”、“克夫星”真是骂得对,千真万确。

  她一⾝大汗,气吁吁,几乎要晕倒。亏得余其扬这时已经走了,不然她如何解释得清⽩?

  等到她清醒过来,把这事再来回仔细想想,只有一个办法,她必须自己来治疗这个伤口,不然,她简直无法再活下去。

  第二天上午十点李⽟回来,筱月桂通常这时已经梳洗完毕,坐在花园吃早点喝牛。李⽟发现秀芳为筱月桂准备的早点却一点未动。她与秀芳各有分工:她负责在戏园照顾筱月桂,并且总管家务经济开支;秀芳则是照顾这个家,收拾房间,换洗⾐服,如果筱月桂在家吃的话,她便买菜做饭——她们俩一个主內一个主外。一般她们总留一个人在家里,不管筱月桂在不在家。

  这两个女人关系很好,互相照应。可能筱月桂付的工钱相当⾼,也可能是因为筱月桂对她们很信任,两人从无掂酸争闹之事。

  李⽟端着牛去楼上,卧室门大开着,筱月桂还在上,不过⻩佩⽟不在。⻩佩⽟留宿在这里,一般起较早,这时也应该早走了。

  筱月桂听到声音,睁开眼睛,问:“几点了?”

  “还早。”

  “我头有点痛。”筱月桂欠起⾝来,靠着头半依半坐,她头发蓬,眼泡虚肿。

  “不舒服?”李⽟说。

  “我喝了点酒,昨天晚上。”

  “⻩老板昨夜没来吧?”李⽟很聪明,马上猜着了。

  “阿其来了。”筱月桂接着说,这种事她从来不瞒两个佣人,瞒也瞒不住。

  “‮姐小‬,为什么不——”李⽟说了半句话,突然停住转过头“我去给你准备点醒酒的汤。你先把这牛喝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筱月桂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尤其是这种事,勉強不得。”

  “你总是为阿其说话。”

  “这次我不想为他说话了。”筱月桂喝了一口牛。 UmuXs.CoM
上一章   上海王   下一章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上海王,综合其它上海王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虹影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上海王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综合其它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