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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全唐文  作者:佚名 书号:39890  时间:2017/9/8  字数:8153 
上一章   第08部 卷七百九十七    下一章 ( → )
    
  ⽪⽇休(二)  襄州孔子庙学记  天地吾知其至广也,以其无所不覆载。⽇月吾知其至明也,以其无所不照临。江海吾知其至大也,以其无所不容纳。料广以寸管,测景以尺圭,航大以一苇,广不能逃其数,明不能私其质,大不能忘其险。伟哉夫子,后天地而生,知天地之始。先天地而没,知天地之终。非⽇非月,光之所及者远。不江不海,浸之所及者溥。三代礼乐,吾知其损益。百王宪章,吾知其消息。君臣以位,⽗子以亲,家国以肥,鬼神以享。道未可诠其有物,释未可证其无生。一以贯之,我先师夫子圣人也。帝之圣者曰尧,王之圣者曰禹,师之圣者曰夫子。尧之德有时而息,禹之功有时而穷,夫子之道,久而弥芳,远而弥光。用之则昌,舍之则亡。昔否于周,今泰于唐。不然,何被衮而垂裳,冕旒而王者哉?  通元子栖宾亭记  距彭泽东十里,有仙邃源奥处,号曰富,文士李中⽩隐焉。五年冬别中⽩,岁且翅,再自淝陵之江左,因访于是。至其门,骖不暇绁,而目慡神王,恍恍然迨若⼊于异境矣。诉别苦外,不复游一词。且乐其得也,木秀于芝,泉甘于饴。霁峰倚空,如碧毫扫粉障,⾊正鲜温。鸣溪ぺぺ,源內橐?,?出琉璃。石有怪者,骁然闯然,若将为人者。禽有异者,?然若将天驯耶。每空斋寥寥,寒月方午,松竹韵。其正声雅音,笙师之吹竿,?人之鼓?,不能过也。况延⽩?为升堂之侣,结清风为⼊室之宾,其为趣则生而未睹矣。中⽩所尚皆古,以时不合已,故隐是境,将至老。呜呼!世有用君子之道隐者乎?有则是境不⾜留吾中⽩也。昔余与中⽩有俱隐湘衡之志,中⽩以时不合己,果偿本心。余以寻求计吏,不谐夙念,今至是境。语及名利,则芒刺在背矣。夫宾之来也,不逾于邑,(谓彭泽县)邑距是十里,至是者不为易矣。其延之,旦不晡乎,晡不夕乎,则俟宾之所,果不可低庳。于是钜其寝,西向百步,则筑宾亭焉。两其室而一其厦,且曰:宾将病暑,吾则敞其檐。宾将病塞,吾则奥其牖。自竟是功,则鲜[B161]之馈,?樽之费,纵倍于前矣。其功始于咸通二年秋八月。后五年五月,中⽩馆余于是。且祷其记而名之者,累月让不获。因曰:“古者有⾼隐殊逸,未被爵命,敬之者以其德业号而称之,元德、元晏是也。夫学⾼行远谓之通,志深道大谓之元,男子通称谓之子,谓请以『通元子』为其号,请以『栖宾』马为亭名。”噫!知我者不谓我为佞友矣。五年五月朔⽇记。  破山龙堂记  《礼》:“山林川⾕邱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若然者,龙亦能为风雨见怪物,则其泽之在民厚矣。神而祀之又宜矣。常,泽国也。风雨怪物,⽇作于民。在有其地者,苟祀之至,民被其利。祀之不至,民受其祸。汝南周君为令之初年,夏且旱,?其神于破山之潭上,果雨以应。君曰:“受其赐,徒?以报,不可也。”于是命工以土木介其象,为宝宮以荫之。著之于典,以洁其祀。于是风雨时,怪物止,⽔旱不为厉。民经大荒,连岁以穰。其神之泽乎?君之祀乎?凡雩者,舂秋之道皆书之,勤民之祀也。君为其祠已,乞文其事。⽇休佳君之为志在民,故从之。咸通十三年二月十九⽇。襄⽪⽇休记。  郢州孟亭记  明皇世,章句之风大得建安体,论者推李翰林、杜工部为尤。介其间能不愧者,惟吾乡之孟先生也。先生之作,遇景⼊咏,不拘奇抉异,令龌龊束人口者,涵涵然有⼲霄之兴,若公输氏当巧而不巧者也。北齐美萧悫“芙蓉露下落,杨柳月中疏”先生则有“微云澹河汉,疏雨滴梧桐。”乐府美王融“⽇霁沙屿明,风动甘泉浊”先生则有“气蒸?梦泽,波撼岳城”谢眺之诗句精者,有“露寒塘草,月映清淮流”先生则有“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此与古人争胜于厘毫间也。他称是者众,不可悉数。  呜乎!先生之道,复何言耶!谓乎贫,则天爵于⾝。谓乎死,则不朽于文。为士之道,亦以至乎?先生襄人也,⽇休襄人也,既慕其名,亦睹其貌。盖仲尼思文王则嗜昌蜀?,七十子思仲尼则师有若。吾于先生见之矣。说者曰:“王右丞笔先生貌于郢之亭,每有观型之志。”四年,荣郑公诚刺是州,余将抵江南,舣舟而诣之,果以文见贵,则先生之貌纵视矣。先是亭之名取先生之讳,公曰:“焉有贤者名,为趋厮走养朝夕言于刺史前耶?”命易之以先生姓。⽇休时在宴,因曰:“《舂秋》书纪季公子友仲孙湫字者,贵之也。故书名曰贬,书字曰贵。况以贤者名署于亭乎?君子是以知公乐善之深也。百祀之弊,一朝而去,则民之弊也去之可知矣。见善不书,非圣人之志。”宴⾖既彻,立而为文。咸通四年四月三⽇记。  晋文公不合取樊论  三代之赏臣下,以爵,不以地,不以器。迨夫后世君弱臣強,拨去古法。能立一功者,先伺君地焉。能立一勋者,先窥君器焉。由是于鲁有三桓,于齐有田常,于楚有⽩公。是赏过有僭生焉,甚者夺主,从来尚矣。且姬之列侯,守其本封,胜其主爵。锡之以?钺,分之以钟彝。休戚其民,生杀于国。其贵已极矣,遇天下无事,则行其德化,奉其贡职。居则待乎巡狩,行则赴于会同。遇天下有事,则申之以钟鼓,行之以征伐。上以定王室,下以正诸侯,真侯伯之职业也。是常节也,苟周天子有赐,宜以德让之,岂当更受其地也?苟让不获听,受之者其爵可也,其器可也。且天子之地方千里,不千里则不⾜以待诸侯。诸侯之地既侵天子之甸,犹削枝者必及乎⼲,?⾁者必至乎骨。何者?势使之然也。如晋文既定襄王于郏辱阝,王劳之以地。人不服,晋侯围之,乃辱其宗礻方,苦其‮民人‬,其甥舅。呜乎!其亦不仁矣。是晋文虽有⼊天子之功,而有凌天子之威也。当王之,宜让曰:“臣重耳以眇眇之德,处专征之任。遇翟寇肆,天王少违宗庙。臣敢兴下国之师,杀凶臣,定王室,乃臣之常也。不⾜赏也。苟天王特念小伐,不?诸刑,列唐叔之祚,获臣有奉,为赏厚矣。苟以畿內之地为臣之邑,是上滥其赐,下僭其受也。虽天王之荐宠臣,其若宗庙之灵百姓之心后世之罪何?”而晋文曾不是让,又请隧焉。岂內轻衰周之凌迟,外恃诸侯之強盛而为耶?殊不知周王之尚守乎典礼也。且王曰:“昔我先王之有天下也,规方万里焉,以为甸服,以供上帝山川百神之祀,以备百姓兆民之用。”且王之所赐田,皆在周甸也。王明知在甸內,与乎晋者,是力不⾜制晋也。如力⾜制晋,肯以规方千里之內地与夫诸侯哉?是王之语晋侯以规方千里者,讥其受地也。文公不悟,卒而受之。呜乎!文公之霸也,有召君之讥。请隧之僭,不为甚矣。甚者在樊也。  秦穆谥缪论  圣人务安民,不先置不仁,以见其仁焉。不先用不德,以见其德焉。苟如是,是见危者已坠而援,观斗者将死而方救。噫!其亦不仁矣。以⾼辛之仁化用一挚,挚之不善,天下之民辅尧以为君。以唐尧之仁化用一鲧,鲧之不绩,天下之民噪禹以为功。夫如是,挚之与鲧,是⾼辛唐尧诚用之也,非先置也。推其诚而用之,‮民人‬尚倍之如是,况先置者耶?当晋献骊姬之后,奚齐卓子之死馀,重耳在翟,夷吾居秦。以秦穆之力,制翟而安晋,其能必矣。夫重耳之贤也,天下知之。又其从者⾜以相人国,如先立之,必能诛公子,去暴大夫,翼德于成周,宣化于汾晋。而穆公反取公子絷之言,乃先置夷吾,是为惠公。公之⼊也,背內外之赂,诛本立之臣,?先⽗之室。故生民兴诵,死者无报。卒⾝获于秦,而子杀于晋。呜乎!致是也,非晋人之罪,秦人之罪也。夫挚立八年,不善而去。鲧用三载,弗绩而诛。况晋惠公之在位,作宗庙之蠹蝎,为社稷之稂莠,一立十五年,其为害也大矣。今之学者以秦穆为缪,尚疑其谥。得斯文也,可以谥缪为定。  汉斩丁公论  忠之为称也,盖委⾝以事主,不以猜误贰其心,不以辩说贰其心,不以疑惧贰其心者也。上有过,诤于公,不扬名于私,岂猜误之⾜⼊乎?上有忌,愈乎进,不愈乎退,岂辩说之⾜⼊乎?上有间,惧乎心,不惧乎事,岂疑惧之⾜⼊乎?夫苟禄吝生而仕者,上有过,言未息而惧乎诛,谏未再而去乎位,自以得古人三谏不从之义。然幸其生,贪其禄,是猜误而贰其心也。上有忌,必奷于心机,媚于声气。不思已之不聪,而谓上之受谤。不思道有未可,而谓辩之⾜从。必从辩而去,是辩说贰其心者也。上有间,必佞彼爱,取乎厚也。必谄彼幸,求其舍也。有爱不可佞,幸不可谄,即苟而已矣,是疑惧贰其心者也。呜乎!刘项之作也,淮不以猜误而去项乎?淮南不以疑惧而去项乎?曲逆不以辩说而去项乎?去彼而就彼,果谓忠乎?果谓不忠乎?是利则存,不利则亡者也。则丁公临敌,舍敌无杀,诚恻隐之仁者,岂有猜误辩说疑惧者耶?有利则存、不利则亡者耶?与其不忠,则彼三侯者未可免鼎镬之诛,刀锯之刑也。是⾼祖斩之,果不为当。噫!汉之初立,未为无人。丁公就刑,未闻有上言而戾者,将固之命也。悲夫!  周昌相赵论  夫刚柔之发在乎,得失之机系乎用。苟刚暴则胜柔,柔久则胜刚,物之常理也。或用之以刚处柔,以柔处刚,其机必得矣。如以刚处刚,以柔处柔,其机必失矣。周昌之刚也,吕后之刚也,汉祖以百岁后以赵王如意为忧,故辍昌相赵。呜乎!汉⾼之意,非逞志于一时纳虑于一谏而相昌乎?不然,何其用之失也。如以昌之刚,⾜固赵国,则赵之兵甲,能当汉乎?是不可一也。如以昌之刚,⾜固赵王,则吕氏之徵王,特一邮夫之力耳,不可二也。如以昌之节,⾜以存赵,不过乎死,死则赵王就徵耳。是不可三也。卒使百岁之后,如意冤﹃,周昌愤死,惜哉!汉祖未崩前,以周统南军,以昌领北军,以陈平为谋主。则吕后之令,产禄之谋,不能当临大难而不回,秉大节而不坠者也。苟使握军政,执相权,昌必能之,其柰何误用。  非沈约齐纪论  沈约作《齐纪论》云:“太庙四时之祭,各以生平所嗜飨之。汉明帝梦光烈皇后,明旦车驾至庙,躬拂帷幄,亲易粉泽,前史以为美谈。此亦先代之旧典也。”⽇休曰:荐飨之仪,笾⾖之数,圣人之制定矣。苟非通如周孔不相沿袭者,谓时有人乎?无其人制之,谓乎非也宜矣。修其书,不正而反赞之,谓乎妄也又宜矣。夫屈到嗜芰,屈建荐之,为乎合礼。曾?嗜羊枣,曾子不食,谓乎不忍。一隅之国,礼文不备,宜哉。约以方之汉明大孝,过矣。  正沈约评诗论  周诗曰:“驷?原彭彭。”《注》曰:“骝马⽩腹曰?原。”议者言上周下殷。沈约又云:“?原者盖三家之⾊相胜,又示周殷相代也。”⽇休曰:“天之命也,必以二德,则文王自信矣,何为不受殷禅哉?”《诗》曰:文王受命作周。又曰:文王有明德。俾其率天下之义师,取一隅之凶主,南面于殷,其能昭昭矣。然非人事不可也,天时未可也。岂不可谓殷之贤人尚众,冀匡纣而易政也,岂能以驷?原之⾊示乎代殷哉?呜乎!禅代之事,符于天命,必不可以驷?原之⾊胜之也。谓尧之运为火欤?则车服一当从其⾊,则尧不当乘⽩马冠⻩收⾐纯⾐也。故圣人继运以德,受禅以仁。如以马之⾊示于代殷,则吾以圣人用于左道矣。或曰:“若然者奚著?”曰:“⽑公误笺,沈约过释。”  论⽩居易荐徐凝屈张祜  祜元和中作宮体诗,词曲发,当时轻薄之流重其才,合噪得誉。及老大,稍窥建安风格。诵乐府录,知作者本意。讲讽怨谲,时与六义相左右。此为才之最也。祜初得名,乃作乐府发之词,其不羁之状,往往间见。凝之履不见于史,然方⼲学诗于凝,赠之诗曰:“昑得新诗草里论”戏反其词,谓朴里老也。方⼲世所谓简古者,且能讥凝,则凝之朴略椎鲁,从可知矣。乐天方以实行求才,荐凝而抑祜,其在当时,理其然也。令狐楚以祜诗三百篇上之,元稹曰:“雕虫小技,或奖之,恐害风教。”祜在元⽩时,其誉不甚持重。杜牧之刺池州,祜县老矣,诗益⾼,名益重。然牧之少年所为,亦近于祜,为祜恨⽩,理亦有之。余尝谓文章之难,在发源之难也。元⽩之心,本乎立教,乃寓意于乐府,雍容宛转之词,谓之讽谕,谓之闲适。既持是取大名,时士翕然从之。师其词,失其旨,凡言之浮靡丽者,谓之元⽩体。二子规规攘臂解辩,而习俗既深,牢不可破。非二子之心也,所以发源者非也。可不戒哉?  新城三老董公赞(并序)  洛新城二老董公说⾼祖为义帝发丧,在汉之取天下也,三杰而已矣。萧何苦民力以给兵输,韩信杀民命以骋战功,留侯设诡策以离秦项。当其时,未闻以仁义说于君者,而董公乃谕之以丧义帝,至使天下宗汉者,为其丧义帝也。夫⾼祖以曹参虽有攻城野战之功,不如萧何心,信矣。焉至于苦民力、杀民命、设诡策,反不若董公之功也哉?如⾼祖为天子,以公为师友,行其道于时,其利可知矣。公之道已行于汉,而不睹封赏之体,又当时史氏无一字以褒者,因为赞以旌之。  项氏狂攘,贼我怀王。天命未的,孰存与亡。皤皤董公,一言汉昌。一人弑君,天下皆伤。一人哭君,天下皆丧。项由是弱,汉由是強。扶义而征,可至轩⻩。唱仁而战,可至武汤。用于天道,折彼雄?。ム公之道,与汉而光。  易商君列传赞(并序)  商君者,用于孝公,制其法而秦给,御其谋而魏败。封邑未居,に刑以及。呜乎!商君之匡秦,虽不必尽是,然亦至矣。太史贬之过实,非以欺公子邛刑公孙虔拒杜挚之说者乎?然有一事,亦⾜救斯非也。余悲商君忠而受刑,因重述其行事以赞曰:  商君之于孝公也一二见,孝公不悟其说,非皇王之道行之难不及其⾝者乎?斯公之罪也,在商君有心于是道,不亦多乎?当商君一二说孝公行之,商君必为阿衡矣。呜乎!卒以苛令特用,自蒙于﹃。悲夫!  六箴(并序)  ⽪子尝谓心为已帝,耳目为辅相,四支为诸侯。已帝苟不德,则辅相叛,诸侯。古之人失天下丧家国者,良由是也。帝⾝且不德,能帝天下乎?能主家国乎?因为心、口、耳、目、手、⾜箴,书之于绅。安不忘危,慎不忘节,穷不忘,贵不忘道。行古人之事有如符节者,其在六箴乎?  心箴  大化之精,孕之曰人。大纯之灵,形之曰心。心由是君,⾝由是臣。中既龃龉,外乃纷纶。耳厌闻义,目恶睹仁。手持柄,⾜践祸门。舜为天子,舜不得尊。其不尊者,与心为臣。纣为天子,纣乃得尊。其得尊者,与心为君。天子之外,复有尊者,乃舜之心,将舜之⾝。天子之外,复有卑者,乃纣之心,将纣之⾝。危乎惕哉,臣之谏君。辅相不明,诸侯不宾,君为秽壤,臣为贼尘。未及于斯,良可自勤。呜乎吾君,无忽慈文。  口箴  古铭金人,谓无多言。忽有所发,不可不论。既有所论,复谓多言。中庸之士,由兹保⾝。吾谓斯铭,未⾜以珍。出为忠臣,言则及君。⼊为孝子,言则及亲。非君与亲,则宜默云。谤讪之言,出如ち沦。一息之波,流于无垠。猜毁之言,出如钧天。钧天之乐,闻于无闻。佞媚之言,出如丝棼。一⼊于人,治不分。间谍之言,出如鹰?。鹰?之迅,一举凌天。无嗜于酒,酒能国。无嗜于味,味能败德。以道为饮,以文为食。成我之名,ム乃勉力。  耳箴  听于无听,默默元。闻于无闻,洋洋化源。勿恃已善,不服人仁。勿矜已艺,不敬人文。勿耽郑声,其乃神。勿信美谈,其殛乃⾝。听误多害,听妄多败。近贤则聪,近愚则聩。尧居九重,听在民耳。故得大舜,授彼神器。勿听他富,荧惑乃志。勿闻他贵,堕坏乃义。慎正今非,慎明古是。舍是何适,古乐而已。  目箴  ?鬼尔了然,为吾所视。⾼睹古人,有如邻里。勿分秋毫,分于邦里。勿视邦禄,视于人纪。惟书有⾊,于西子。惟文有华,秀于百卉。见彼之倨,污甚涂炭。见彼之贤,绵甚葛ぱ。勿顾厉阶,紊吾大志。勿视怨府,损吾⾼义。⼊吾明者,何人而已?古之忠臣,古之孝子。上立大业,中光信史。苟不善是,?玄?彖之类。  手箴  惟尔之指,屈伸由已。勿执权,勿树贼子。勿秉非道,勿持非理。勿挤孤危,勿援奷宄。慎握吾,俾直于矢。慎杖我心,俾平如砥。翦恶如草,扬奷如秕。为而不矜,作而不恃。智如公亻垂,勿为小巧。机如偃师,勿为奇伎。⾝⾼道端,毫道国史。敬之戒之,俟为天吏。  ⾜箴  惟尔?并々,为吾所先。居必择地,行必依贤。勿践阶,勿履利门。勿蹈怨府,勿蹑祸源。凤凤乃禽,不栖凡木。驺虞乃兽,不践生物。唯尔栖践,保兹无忽。  动箴  动生于,行生于为。则不妄,为则不疑。吾道未丧,于何不之。勿生季世,有爵必危。勿居国,有禄必尸。往无市怨,去无取嗤。迹无显露,名勿求知。声无取猜,誉无致疑。坦道如砥,履过蒺藜。四海如家,去剧絷维。⽇慎一⽇,言兹在兹。  静箴  冥冥默默,惟道之域。处不违仁,居无悖德。勿欺孩孺,⾐冠失则。不慢皂隶,语言成隙。深山虽乐,豺狼尔殛。深林虽安,虺蜴尔螫。居不必野,唯之寂。止不必广,惟心之适。勿傲乎名,要乎聘帛。勿矫乎节,取乎禄食。躬虽已安,若敌锋镝。味虽以甘,若含冰蘖。成吾⾼风,惟静之力。  酒箴(并序)  ⽪子嗜酒,虽行止穷泰,非酒不能适。居襄之鹿门山,以山税之馀,继⽇而酿,终年荒醉,自戏曰“醉士”居襄之洞湖,以舶?宿载醇酎一?,往来湖上,遇兴将酌,因自谐曰“醉民”于戏!吾至荒,而嗜于此,其亦为圣哲之罪人也,又自戏曰“醉士”自谐曰“醉民”将天地至广,不能容“醉士”“醉民”哉?又何必厕丝竹之筵,粉黛之坐也!襄元侯,闻“醉士”“醉民”之称,订⽪子曰:“子耽饮之,于喧静岂异耶?”⽪子曰:“酒之道,岂止于充口腹乐悲而已哉,甚则化上为溺,化下为酗祸。是以圣人节之以酬酢,谕之以诰训。然尚有上为溺所化,化为亡国,下为酗祸所化,化为杀⾝。且不见前世之饮祸耶?路酆舒有五罪,其一嗜酒,为晋所杀。庆封易內而耽饮,则国朝迁。郑伯有窟室而耽饮,终奔于驷氏之甲。栾⾼嗜酒而信內,卒败于陈鲍氏。卫侯饮于籍圃,卒为大夫所恶。呜乎!吾不贤者,实嗜酒,尚惧为酆舒之﹃,过此吾不为也,又焉能俾喧为静乎?俾静为喧乎?不为静中溺乎?不为酗祸之波乎?既溺酗祸作于心,得不为庆封乎?郑伯有乎?栾⾼乎?卫侯乎?”盖中不能自节,因箴以自符。箴曰:  酒之所乐,乐其全真。宁能我醉,不醉于人。  食箴(并序)  ⽪子少且,至于食,自甘粢粝而已,未尝食于乡里,食于亲戚,食于州鄙。有邓邑大夫,向⽪子之名,曾未相贽,具厚羞以宾之。⽪子辞,大夫订之曰:“子自甘粢粝则可矣,于乡里亲戚州鄙何有?”⽪子曰:“一杯之食至鲜矣,苟专其味,必不能自抑。既不能自抑,⽇须丰其羞。既⽇须丰其羞,则贫也不能无不⾜。因是妄求苟之心生,穷贪极嗜之名生。且大夫不见前世之味祸乎?故羊斟不及,华元受其谋。鼋羹不均,子家肆其祸。熊蹯不,杀宰夫而赵盾弑。双易鹜,馈子雅而庆舍死。呜乎!吾不二者乎?诚赖其用,所不可求,所嗜不可得,方自甘粢粝而已。使我生于钟鼎之家,膏粱之门,⽇纵异嗜,年成奇,未必不为御者之奔华元也。子家之伐灵公也,晋灵之杀宰夫也,卢蒲癸之杀庆舍也,此犹之禽兽争食而死者矣。故食于天子者则死其天下,食于诸侯者则死其国,食于大夫者则死其邑,食于士者则死其家。又焉能以乡里亲戚州鄙为让乎?”大夫曰“善”自惟食之不能自节,亦犹酒之也。复箴以自符。箴曰:  宁能我食,不食于人。复食于人,是食其⾝。  蓝田关铭(并序)  六年,⽪子副诸侯贡士之荐⼊京。程至蓝田关,睹山形关势,回抱于天,秀染眸,危将惊魄。噫!将造物者心是而加力耶?不然者,何壮观若斯之盛也?《易》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信矣哉!若为天下之枢机,万世之阃阈者,非兹关而莫守也。因陈其规,是为《蓝田关铭》曰:  天辅唐业,地造唐关。千岩作锁,万嶂为拴。难图其形,莫壮其秀。双扉未开,天地如斗。轧然昼启,人流如济。似画秦图,铺于马底。?不可侵,惟王之心。矧夫兹关,独可规临。  隋鼎铭  隋氏有鼎,其器非古。以诈为金,以贼为铸。以火煎四海,以毒气蒸九土。天假唐力,扛之仁地。以泽扑火,以德销毒气。既折其⾜,又啮其耳。噫戏圣王,无畜兹器。  汴河铭  夫垂后以德者,当时逸而后时美。垂后以功者,当时劳而后时利。若然者,守道之主,惟恐德不美后时逸于已民也。夸力之主,惟恐功不及当时劳于已民也。故天下事,不逸不⾜守,不劳不可去。致其利害,生于贤愚之主,自古然耶。则隋之疏淇汴凿太行,在隋之民不胜其害也,在唐之民不胜其利也。今自九河外,复有淇汴,北通涿郡之渔商,南运江都之转输,其为利也博哉。不劳一夫之荷畚,一卒之凿险,而先功巍巍,得非天假暴隋,成我大利哉!尚恐国家有淇汴太行之役,因献纤诫,是为《汴河铭》:  汴河氵尔々,循禹之轨。厥有暴隋,凿通淮泗。昼泣疲民,夜哭溺鬼。似赭流川,如松贯地。龙舟未故,江都已弑。陈迹空存,逝波不止。在隋则害,在唐则利。呜乎圣王,守旧而已。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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