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天香飙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校园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公关生涯 情在商场 美腿妈妈 红杏出墙 亲妈后妈 七年之痒 远山呼唤 女人如烟 小镇风月 奶孙乱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天香飙  作者:卧龙生 书号:40519  时间:2017/9/16  字数:11377 
上一章   第十二回 纵虎归山 深入虎穴    下一章 ( → )
  ⾕寒香突然奔了过去,偎在胡柏龄怀中笑道:“大哥这次出外归来,好像和我生疏多了,我是你的子啊!怎么可以和我说这些话?”一脸上笑容依然,两行热泪却顺腮而下。

  胡柏龄轻轻叹息一声,拂着娇头上秀发,心中泛起了无比的凄凉之感,暗自忖道:我本可带娇隐迹世外,悠游林泉,过着神仙般的清静生活,却偏偏动了争什么绿林盟主之心,闹得骑虎难下,外不能得各正大门派首脑人物谅解,內不得绿林同道倾服,以酆秋为首的一群归隐魔头,即将重出江湖,势非把武林中搅个天翻地覆不可,眼看一场悲惨的杀劫,即将展现于武林之间,自己夹在中间两面受敌…。想到忧苦之处,不觉雄心顿消。

  ⾕寒香缓缓由胡柏龄怀抱之中,抬起头来,拭去脸上泪痕,笑道:“大哥你心里不快乐了,唉!我不该这样喜爱流泪…”

  胡柏龄心头一懔,一振精神,豪壮地笑道:“香妹不要多心,我哪里不快乐了,咱们喝杯酒吧!”首先举杯,一饮而尽。

  ⾕寒香微微一笑,举起手中酒杯,一口喝完,说道:“大哥,你生⽇快要到了。”

  胡柏龄略一思忖道:“你记得很清楚啊…”⾕寒香笑道:“过去我们终⽇奔逃,没有时间替你庆贺,今后我要好好的烧些菜,替你庆祝一番。”

  胡柏龄回头望了那孩子一眼,笑道:“眼下距我生⽇,还有半月之久,到时候再说吧!”

  霍然而起,笑道:“我还有事,不能在这里陪你们了。”伸出手来,拍拍那孩子头顶,大步向外走去。

  原来胡柏龄忽然觉着⾕寒香似⽔柔情,使他豪壮之心大消,不敢再坐下去,才起⾝离座而去。

  胡柏龄步出石洞,草丛,面吹来了一阵山风,顿觉神志一清。

  忽然心中一动,暗暗忖道:酆师叔一向诡计多端,让师弟到我‘踪⾕’中送信,决不会不作预防,我既然有了救世之心,何不索涉险群魔大会,一探他们密谋诡计,先作预防之策。

  胡柏龄行到一面光滑的山壁之处,伸手在石壁之上轻轻弹了三下。

  等候片刻工夫,那石壁间忽然自行裂出一扇门来。

  一个劲装佩带着单刀的大汉,急步走了出来,对着胡柏龄躬⾝一礼,垂下双手,恭敬的站在一侧。

  胡柏龄微微一颔首,缓步直向里走去。这座石室,乃“踪⾕”

  中最坚固隐秘的一座石室,专以用来囚噤重要的人犯。

  转过几个弯子,只见一座两间房子大小的石室中,一层厚厚的枯草上,仰卧着张敬安。

  胡柏龄叩了两下铁栅,叫道:“师弟…”

  张敬安缓缓睁了一下双目,望了胡柏龄一眼,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眼光涣散,一副有气无力神态,看去伤势似是极重。

  胡柏龄回头望了那随在⾝后、佩带单刀的大汉一眼,说道:“打开栅门。”

  原来那室前面配以茶杯耝细的铁栅。

  那佩刀大汉应了一声,取出钥匙打开栅门铁锁。

  胡柏龄推开栅门,缓步走到张敬安⾝侧,举手在他前“玄机⽳”上拍了一掌,说道:

  “师弟伤势很重吗?”

  张敬安突然一睁双目,⾝坐了起来,満脸愤怒之⾊,说道:“师兄可是来要小弟命吗?”

  胡柏龄‮头摇‬叹道:“我如想要你的命,也不会来看你了。”

  张敬安振起的精神,忽然一懈,双目中暴出的神光,也忽然散去,又缓缓躺下⾝去,冷冷说道:“师兄可是想以故旧之情,骗我说出中隐秘,然后再把我杀了。”

  胡柏龄道:“兄弟如此多虑,倒叫小兄有口难辩了。”

  张敬安道:“师兄既非要我命,又不是想探求我中隐秘,到石牢中来看我不知是何用心?”

  胡柏龄道:“我来替你疗治伤势来了。”

  张敬安冷冷道:“我自信家师有能疗治天星指的伤势,师兄如果真存下放我之心,只要护送我离开‘踪⾕’也就是了。”

  胡柏龄心中一动,道:“纵然我送你离开‘踪⾕’,还有一段千里行程,你⾝负重伤,如何能够走得回去?”

  张敬安微微一启双目,冷笑道:“师兄可是怀疑这‘踪⾕’外有人接应我吗?”

  胡柏龄正容说道:“咱们究竟有着同门之谊,我伤你之后,心中甚是不安,几经沉思,才跑来探望于你,我要把你伤势疗治好后,亲自送你去见酆师叔,当面向他请罪,面领责罚。”

  张敬安略一沉昑,冷然道:“师兄果不非凡,心机深沉,常人难及…”

  胡柏龄淡淡一笑,接道:“师弟伤势甚重,不宜多说话,快请暗中运气,等我打通你几处受伤经脉之后,和我攻⼊你体內真气相应,只要⾎脉一畅,伤势就不会再继续恶化。”说完,伸手扶起张敬安的⾝体。

  张敬安口中虽然未置可否,但暗中却依照了胡柏龄吩咐之言,勉強受着痛苦,运行真气。

  胡柏龄手掌一和张敬安背心相触,立时觉出他已在暗中运功,也不点破,微微一笑,道:

  “师弟请小心了,现下小兄先点你后背八⽳。”左手扶着张敬安的肩头,右手挥指起落,眨眼间,连拍张敬安八处⽳道。

  张敬安自知眼下伤势甚重,胡柏龄如存有杀他之心,防也无用,心中倒甚坦然,毫不戒备。

  胡柏龄拍完他后背八⽳之后,略一停息,又道:“我现在要用本⾝真气,由师弟‘命门⽳’攻⼊,师弟如能強忍伤疼之苦,勉力运气相应,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张敬安已觉出胡柏龄真心真意的在替自己疗伤,长长吁一口气,答道:“师兄吩咐,小弟无不从命。”

  胡柏龄举手一掌按在张敬安背心之上,登时由掌心传出一股热流,直向张敬安体內攻去。

  张敬安觉出那热流有如长江大河一般,滚滚不绝的攻⼊体內,立时把強行提聚的一口真气,向后去。

  两气相合,张敬安发觉⾝上痛苦大减,轻松甚多。

  但觉全⾝行⾎,被一股強烈热流推动,疾向⾝体四周行去,畅通四肢,行达百骸。

  大约有一顿饭工夫之久,胡柏龄才收回按在张敬安后背“命门⽳”上的右掌,笑道:

  “师弟请自行运气调息一周,小兄也在此处相陪,待你行气一周之后,再用一点药,伤势可减去大半,两三天內,就可完全复元了。”

  张敬安回头看时,只见胡柏龄正自挥着手帕,擦拭着満脸大汗,微微一笑,道:“小弟只道这次必死,却未料到师兄回心转意,又亲替我疗治伤势。”

  胡柏龄低声说道:“师弟气⾎初通,不宜多劳神说话,快些运气调息。”

  张敬安运气行⾎一周之后,睁眼看时,胡柏龄已先他调息完毕,笑道:“师兄…”

  胡柏龄挥手止住他的话,轻声说道:“委屈师弟,暂仍留在这石牢之中,小兄立时着人送上酒饭,师弟用过酒饭后,请继续运功调息,今夜三更时分。小兄再来石牢中接你,亲自送你出⾕。”

  张敬安微微一笑,道:“师兄尽管请便。”

  胡柏龄转⾝离开石牢,回头带上铁栅,大步而去。

  张敬安望着胡柏龄的背影,心中反复推想胡柏龄相救之意,想来想去,找不着一点破绽…

  不大工夫,铁栅重开,一个二十左右的壮汉,捧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瓶中放着四样精美菜肴,和一瓶上好的大曲酒,八张油饼。

  张敬安腹中早已甚感饥饿,狼呑虎咽的大吃起来,一瓶大曲,八张油饼,和四盘菜肴,一气吃光。

  那送饭壮汉,一直十分拘谨的垂手站在一侧,待张敬安用完酒饭,便收拾了碗筷而去。

  张敬安用过酒饭,觉着精神已恢复了不少,依照胡柏龄相嘱之言,继续运气调息。

  晚上三更时分,胡柏龄果然依约而来,全⾝劲装,佩剑提拐,开了栅门,笑道:“师弟可觉着伤势好些吗?”

  张敬安道:“伤势已好了甚多,只是有劳师兄亲自相送。”

  胡柏龄不容他再说下去,接道:“师弟既觉着伤势好了甚多,咱们就此上路,我已派人在⾕外备马相候了。”

  张敬安站起⾝来,随在胡柏龄⾝后而行,一路行去,遇到甚多巡夜之人,见到胡柏龄时,齐齐施礼拜见。

  直待出了⾕口,胡柏龄从那两个大汉手中接过马缰,才回头笑对张敬安道:“师弟请上马赶路。”

  张敬安纵⾝跃上马背,道:“师兄请。”

  胡柏龄道:“小兄走前一步,替师弟带路。”一抖缰绳,放马向前冲去,张敬安纵马急追,借一弯新月,急奔而去。

  两人放马奔行了十余里,张敬安突然勒住马缰,说道:“师兄请慢行一步,小弟有几句话…”

  胡柏龄勒住马回头,道:“师弟有什么话,尽管请说。”

  张敬安道:“不敢相瞒师兄,这‘踪⾕’外,还有人接小弟。”

  胡柏龄微微一笑,道:“不知接师弟之人,现在何处,咱们一起去见他吧!”

  张敬安道:“师兄如不相疑,小弟立时可召他来此。”

  胡柏龄心头微微一震,但表面之上,仍然保持着十分镇静的神态,说道:“师弟说哪里话,小兄如会相疑,也不会亲自送你了。”

  张敬安探手⼊怀,摸出一个圆型之物,在手巾掂一掂,笑道:“这是家师精心研制而成的传音器,师兄不知是否见过。”突然振腕一抛,投了出去。

  但闻一阵嗡嗡之声,不绝如缕,划破了寂静的月夜。

  张敬安臂力过人,那投掷之物,斜斜飞出了十几丈,嗡嗡之声,延续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

  果见西面的山⾕之中,奔来一条人影,来势迅快,片刻之间,已到两人停⾝之处。

  胡柏龄凝目望去,只见来人年约三旬上下,一⾝劲装,⾝上佩着一柄长剑。

  张敬安指着来人,笑对胡柏龄道:“这位周兄,乃家师一位好友门下,这次和小弟同来,本想一齐⼊⾕,拜见师兄,但周兄觉着师兄盛名过大,只怕不肯接见,是以留在⾕外相候!”

  胡柏龄目光何等利害,一见来人立时觉着此人甚是自负,当下一抱拳,说道:“周兄。”

  他心思缜密,一听张敬安引见之言,并未说出来人究竟是何人门下,知对方仍有相防之心,也未多问。

  来人本甚倨傲,见到胡柏龄后,有如未见一般,神态之间,十分冷漠,但见胡柏龄当先对他抱拳作礼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忙还了一礼,笑道:“久闻胡兄大名,今⽇一见,⾜慰生平渴慕。”

  胡柏龄微微一笑,道:“周兄过奖。”

  张敬安突然接口笑道:“英雄相惜,两位是一见如故了。”

  胡柏龄回头望了张敬安一眼,笑道:“师弟,咱们早些赶路如何,我想师叔老人家,定在盼望着你的回音。”

  张敬安还未来及答话,那劲装大汉突然接口说道:“胡兄这‘踪⾕’外,来了甚多道士、和尚,不知何故?”

  胡柏龄一皱眉头,心中忖道:少林、武当两派,也未免有些欺人过甚了,纵是对我存有防范之心,也不能这等明目张胆。

  那劲装中年大汉,眼看胡柏龄沉思不语,忍不住又接口说道:“据在下所见,这些和尚、道士,个个都是⾝怀上乘武功,而且⾝佩兵刃,似非一般的游方道士,行脚和尚,成群结队,若有所图。”

  胡柏龄心中虽然愤怒,但他定力过人,能把喜怒之情,庒制心中,不使形露于外,当下淡淡一笑,道:“周兄所见之人,想来定是少林、武当两派的门下了。”

  张敬安道:“怎么,师兄已和两派结过嫌怨?”

  胡柏龄笑道:“百年以来,咱们绿林道上人物,无时无刻不在和少林、武当两派冲突,小兄这‘踪⾕’既被称作天下绿林总寨,自是要引起两派注意…”

  那劲装大汉忽然冷笑一声,接道:“胡兄气度恢宏,量大如海,如是兄弟早就给他们一点颜⾊瞧瞧了!”

  胡柏龄心中暗道:“此人不知是何人门下,口气如此狂傲,”留神瞧去,只见其人两面太⽳⾼⾼突起,目中神光如电,果是⾝负上乘武功之人,当下微微一笑,道:“兄弟虽取得天下绿林盟主之位,但各位豪雄,大都是一方霸主⾝份,一时之间,甚难消除彼此歧见,无暇对外,致少林、武当两派,这等嚣张…”

  他话还未完,突然丈余外一座山石之后,传出一声冷笑。

  那冷笑之声虽甚轻微,但三人均是一流⾼手,耳目灵敏异常,俱都听得甚是清晰。

  那劲装大汉首先发难,大喝一声,道:“什么人!”探怀扬腕,两点寒芒,破空而出。

  但闻两声金石相击,月光下闪起一串火花。

  胡柏龄看他发出暗器,并非存心打人,不过是借机卖弄一下強劲的腕功。

  那中年劲装大汉暗器出手,人也随着急跃而起,两臂一振,直向上升起了一丈五六尺⾼,然后一收‮腿双‬,凭空打了一个旋⾝,斜向传出冷笑的巨石扑去,宛似一只巨鸟扑下,⾝法迅捷,姿势又极好看,将要扑近山石,右腕一翻,背上宝剑出鞘,撒出一片剑光猛击而下。

  就在他长剑挥舞出手之时,一条人影,突由山石后面直冲而起。

  但闻一阵铿锵金铁击之声,剑光忽敛,两条人影,乍合即分,同时由空中飘落实地。

  胡柏龄凝神看去,只见一个⾝着灰袍,手横禅杖的老僧,卓立在月光之下。

  那劲装中年大汉,回目望了胡柏龄一眼,问道:“胡兄可识得这位大和尚吗?”

  胡柏龄虽然不识,但却知这老僧定是少林寺中之人,当下说道:“这位大师⽗倒是陌生,但想定是少林寺中的⾼僧!”

  那劲装大汉纵声长笑道:“胡兄既不相识,那就给兄弟对付吧!”一挥手中长剑,向前欺进两步,说道:“久闻少林和尚,个个⾝负绝世武功,但在下一直恨无机会相遇,今宵得能一晤,良机难再…”

  那灰袍僧人⾼宣一声佛号,打断了那中年劲装大汉的未完之言,说道:“贫僧乃‘达摩院’中天望…”

  那中年劲装大汉冷然接道:“管你天望地望先接我三剑试试。”

  话出口,剑势随发,一招“天外来云”当刺去。

  天望大师长眉‮动耸‬,面上微泛怒⾊,一杖“野舟横渡”封开剑势。

  那中年劲装大汉不容天望大师还手,手中长剑左扫右点,两招连续击出。

  但见一片流动的剑光,幻起朵朵剑花,齐向天望禅师攻了过去。

  天望禅师冷笑一声,铁禅杖“雨打梨花”舞出一片护⾝杖影,一片叮叮咚咚之声,把那劲装大汉剑势震开,口中⾼宣一声:“阿弥陀佛!”反臂一招“挟山超海”铁禅杖带起一股风啸之声,当头劈下。

  这一招威烈強猛,饶是那劲装中年大汉生凶悍,也不敢横剑硬接,双肩一晃,向后退开五尺,让避开一杖猛击。

  那劲装中年大汉初动手几招,剑势绵绵不绝,攻势异常強锐,但打过几十招后,攻势逐渐松懈下来,反观天望禅师,却是愈战愈勇,杖势也更为強烈,相形之下,那劲装中年大汉的剑光,渐被对方禅杖庒制,愈来愈小。

  那中年大汉适时改变打法,攻势变成守势,剑招绵绵不绝,把门户封守十分紧严。

  天望大师却是展开了強猛的反击,铁禅杖纵送横击,挟带着呼呼的啸风之声,威势越来越是強猛。但那劲装大汉,剑势绵密异常,天望禅师虽把他圈⼊一片杖影之中,但一时之间,却也无法把他伤在杖下,看来这两人还有得一阵好打。

  胡柏龄一面留神两人打斗情形,一面心中暗暗忖道:这人不知是何人门下,剑术虽非上乘,倒也登堂⼊室。

  张敬安对两人打斗情景,虽然十分留神,但神⾊间并无关心之情,似是这两人不管哪个拼死,都和自己无关一般。

  胡柏龄初见张敬安神⾊,心中甚感不解,继而一想,忽然大悟,暗暗忖道:“是了,酆秋为人,城府深沉,杀机敛蔵不露,张敬安久随酆秋,对他为人作事的沉,险诈,想必已领受不少,如若那施剑之人伤在天望大师手中,必然要起他师⽗強烈的复仇之心,又多替少林派树了一个強敌…”

  正在忖思之间,忽听一声大喝,那施剑中年大汉,忽然振剑反击,眨眼间剑光大盛,冲破了天望大师重重杖影,跃飞出一丈开外。

  天望大师横杖未追,⾼宣一声佛号,哈哈笑道:“施主武功不弱,老衲不忍施毒手伤害于你…”那劲装中年大汉冷笑,接道:“我不过一时失神,被你点中⽳道,三月之內我必雪今夜之聇!”

  天望大师道:“你已被我施展金刚指,点伤经脉,但老衲下手之时,已替施主留了一步退路,只用出三成功力,虽无大碍,但至少需要三月以上时间,才能养息复元,我佛慈悲,广容万物,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阿弥陀佛!”

  胡柏龄暗暗叹道:“少林⾼僧,修养、定力,实有过人之处,在和人命相搏之时,仍存有这等慈悲之心…”

  只听那劲装大汉纵声大笑道:“老和尚少给我说教因果报应,先试试我夺魂子⺟梭,味道如何?”

  突然一扬左腕,一溜金光,直向天望禅师打去。

  胡柏龄听得夺魂子⺟梭暗器之名,心中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不噤吃了一惊,暗暗忖道:

  夺魂子⺟梭,乃当今武林中暗器一绝,这老和尚如果不知底细,只怕要吃大亏…

  但见天望大师禅杖一举,疾向那金梭上面击去。

  他出手奇快,禅杖一击,正中金梭,只听一声似金石相击的脆声,那金梭突然暴裂出一片蓝雾,罩落下来。

  天望大师哪里想到这金梭里面,竟然暗蔵毒火,发生意外,想闪避哪里来得及,只觉火光闪动,⾐袖、前几处,已被那蓝雾烧到。

  他武功精深,定力过人,虽然⾐着数处烧去,心神仍是不,纵⾝向后退出三尺,举手一掌向前燃烧之处拍去。

  哪知右手一和前火焰相触,手掌⾐袖,也随着燃烧起来。

  片刻之间,全⾝火势大盛,熊熊碧焰,照得他満脸深绿之⾊。

  天望大师扑熄不灭⾝上火势,心中已感慌,脸上突然泛现起悲愤之容,大喝一声,直向那劲装中年大汉扑了过去。

  夜风飘飞起他的⾐袂和闪闪火光,有如一只巨鸟破空而下。

  那劲装大汉正自洋洋得意,忽见天望大师挟着満⾝烈焰,直扑而下,心中大为骇然,竟然不敢硬接天望大师扑击之势,纵⾝而起,斜斜向一侧跃去。

  只听天望大师厉声喝道:“使用这等歹毒暗器,饶你不得。”声音悲壮,有似古刹晨钟一般。

  喝声中,带着満⾝烈焰,悬空一个大转⾝,转向那劲装大汉扑去。

  那劲装中年大汉纵⾝跃起,忽觉右腿一⿇,才知自己已真的受了重伤,不噤心中一惊。

  转头望去,天望大师挥动禅杖,当头击了下来。

  他心气已馁,哪里还有勇气硬接天望大师的杖势,用出全力,纵⾝又向一侧跃出八尺。

  天望大师冷哼一声,下击禅杖,已点实地,⾝躯又忽然间升了起来,疾追过去。

  他这三升三降的扑击之势,⾝子未落实地,轻功之⾼,甚为少见。

  那劲装大汉第二次虽然跃避开去,但全⾝的伤势,已然发作,自知已无能再避开对方扑击之势,暗暗一叹,道:“完了。”举起右手宝剑,准备拼尽全力,硬接天望杖势。

  忽听一声晴天霹雳般的大喝,一条人影,横里直冲过来。

  凭空住了天望大师,挥动铁拐,硬接了天望大师的铁禅杖。

  一声金铁相击的大震,双方都被震落在实地。

  天望大师已被那贴⾝毒火,烧伤了数处,但他強忍着火灼之苦,准备把那施用夺魂子⺟梭的中年大汉,击毙杖下之后,再自碎天灵要⽳一死,免受毒火活活烧死之苦。

  但却未料到胡柏龄会突然出手助拳,用铁拐硬接了他下击杖势。

  这是一招真才实学的硬拼,谁也没有取巧。

  天望禅师似已感受毒火焚⾝之苦,光头上的汗⽔,滚滚而下,目光移在胡柏龄⾝上,说道:“老衲曾听天明师兄说过,胡盟主神力过人,武功绝世,今⽇一见,果然不凡,可惜老衲…”熊熊的毒火,在他⾝上燃烧,他⾝上的一件灰包僧袍,已大半着火。胡柏龄突然接口说道:“但望老禅师留下命来,以便在下能有机会,再度请教。”

  天望大师突然一振双臂,正在燃烧的僧袍,突然片片碎烈,散落在地上。

  他虽震碎了僧袍,但⾝上仍有几处蓝⾊的火焰未熄。

  原来那毒火顽強无比,不论何处,只要沾染一点,就一直延烧不绝。

  胡柏龄回头望了那中年劲装大汉一眼,又回头冷冷对天望大师说道:“大师已被火毒烧伤数处,只怕剧毒已侵⼊体內,纵然用沙土熄去⾝上毒火,只怕也难保得命了。”

  言下之意,已暗中相示,要他快用沙土熄去⾝上火势。

  天望大师不再答话,纵⾝跃起,两三个纵跃,隐⼊一个山角之中不见。

  胡柏龄知他不愿在自己面前,満地翻滚,失了他的⾝份,才任凭⾝上毒火燃烧,先行走避。

  张敬安缓步走了上来,笑道:“那老和尚纵然扑熄⾝上火势,只怕也难活得下去。”

  胡柏龄淡淡一笑,也不追问,心中却在暗暗忖道:“难道这夺魂子⺟梭中暗蔵的毒火,世间当真就无药医得吗?”

  只听张敬安继续说道:“如他⾐服刚燃之时,立即用沙土扑灭,那就不致毒火侵⼊体內了。”

  胡柏龄是何等聪明之人,已知张敬安知道了他暗中相示天望大师扑熄毒火之法,心中暗道:“我如不想出适当之法,掩去此事,只怕要引起他怀疑。”

  心念一转,微笑说道:“这少林和尚如当场被毒火烧死,势必引起少林僧侣的強烈报复行动,师弟和周兄,伤势未愈,小兄一人只怕也难抵挡…”

  张敬安微笑接道:“小弟久闻少林派被誉为武林中泰山北斗,门下弟子,个个武功⾼強,今⽇一见,方知传言非虚。”

  胡柏龄缓步走到那劲装中年大汉⾝侧,说道:“周兄伤势如何,如若无碍,咱们要早些赶路,如果伤势沉重,那就先到兄弟‘踪⾕’中去,休息几⽇再走不迟。”

  他微一沉忖,又道:“据我推想,这少林和尚⾝受重伤之后,势将引起其他僧侣报复之心,再晚片刻,只怕就难以走得了。”

  那劲装大汉虽然⾝受伤势不轻,但却不愿示弱,大笑说道:“区区一点伤势,兄弟还可以支撑得住,咱们还是赶路要紧。”转过⾝子,当先向前奔去。

  胡柏龄翻⾝上马,一抖缰绳,健马如飞,疾追上去,追到那劲装大汉时,突然伸出右臂,一把将劲装大汉抱上马鞍,自己一点马镫,翻⾝而下,笑道:“周兄⾝受微伤,不宜奔行赶路,请用兄弟坐骑。”

  那劲装大汉,回头望了胡柏龄一眼,也未说一句感之言,纵马而行。

  半宵紧赶,待天⾊黎明时光,已离“踪⾕”五十余里,张敬安突然跃下马背说道:

  “师兄奔走半夜,想已疲累,请骑小弟坐骑。”

  胡柏龄微微一笑,道:“小兄毫无倦意,师弟不用客气。”

  张敬安犹豫了一阵,道:“小弟有几句话,未能事先相告师兄,心中极是不安…不过…不过…”他不过了半天,仍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胡柏龄道:“师弟有什么难言苦衷吗?”

  张敬安道:“不敢再瞒师兄,家师等早已到了北岳,小弟相访之时,因受家师告诚,故而未曾相告师兄。”

  胡柏龄心头一震,暗暗想道:我只料他近⽇內会赶来北岳,想不到却已先到,这么看将起来,只怕他谋早已发动…

  胡柏龄沉思片刻接口说道:“酆师叔做事,一向神出鬼没,不知他老人家现在何处,快带小兄去见他老人家,我已十几年未见过酆师叔了。”

  张敬安微微一笑,道:“家师就在左近,只是这两匹健马,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胡柏龄是何等聪明之人,一听张敬安的话,立时了解他话中含意,略一沉忖,举手一掌击在张敬安坐马头上。

  但见那健马长颈一抬,倒地死去。

  胡柏龄抬头看去,只见那劲装中年大汉,仍然端坐在马上不动,双手扶鞍,两目紧闭,晨光中望去,脸⾊一片苍⽩,不噤一皱眉头,暗道:“此人受伤甚重,再走上十里路,非从马上跌下不可。”大步走了过去,左手扶住那劲装大汉,右手一掌击中马头。

  那马一声低嘶,卧毙地上。

  张敬安望了那劲装大汉一眼,问道:“周兄的伤势很重吗?”

  胡柏龄知他此刻已无行动之能,伸手把他背在⾝上,说道:“小兄背着他走吧!”

  张敬安道:“有劳师兄了。”转⾝直向一个山脚处奔去。

  胡柏龄紧随⾝后而行,转过了一个山脚,景物突然一变。

  只见两道山壁夹峙着一条山⾕,⾕中満是⾼可及人的荒草,除了那道荒⾕之外,再也没有可通之路了,不噤微微一怔,道:“师弟,难道酆师叔就在这荒草中吗?”

  张敬安道:“不错。”⾝子一侧,直向荒草中钻去。

  胡柏龄紧随⾝后,走⼊草中。这条山⾕,荒草甚深,进⼊数尺,人已全被荒草淹没。

  张敬安双手分拂荒草,走的十分缓慢,似是在暗中用心辨认路途。

  深⼊了二三里路,张敬安才停下了脚步,⾼⾼举起双手,互击三掌。

  片刻之后,遥闻击掌相应之声。

  眼前荒草一阵波动,突然现出来两个劲装大汉,来人一见张敬安,齐齐抱拳一礼。

  张敬安道:“师⽗在吗?”

  左面那劲装大汉,打量了胡柏龄一眼,反问道:“这人是谁?”

  张敬安笑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当今绿林盟主,胡柏龄,胡师兄!”

  两个大汉微微一拱手,道:“久仰,久仰。”转⾝向前走去。

  这两人的⾝份,显然没有张敬安⾼,但神情词⾊之间,对待张敬安并不如何尊重。

  胡柏龄故意轻轻的咳了一声,引得那两人注意后,低声对张敬安道:“小兄就此去见酆师叔,不知是否方便?我看还是由师弟先去通报一声的好。”

  张敬安还未来及答话,忽闻一个遥遥的声音,传⼊耳际,道:“不用啦!”声音不大,但却⼊耳惊心,听得字字清晰。

  胡柏龄暗暗吃了一惊,忖道:“这分明是酆师叔的声音,千里传音⼊密之法,不⾜为怪,但他能听到我和张师弟之言,难道十余年未见,他真已练具上乘武功中天视地听之技不成…”警觉之心暗中提⾼不少,⾼声答道:“弟子久未拜见师叔慈颜,无时不在念中,又不敢冒昧相访,惊扰了师叔的清修…”

  遥闻一个清晰冷的笑声,传了过来,截住他未完之言,说道:“贤师侄取得绿林盟主之位,替令师和我增了不少光彩,老夫正有嘉客来访,无暇亲⾝出。”

  胡柏龄⾼声答道:“怎敢相劳师叔大驾。”

  那两个来的劲装大汉,听得酆秋和胡柏龄对话之后,忽然变的对胡柏龄客气起来,一前一后地分草带路。

  胡柏龄、张敬安等人又走了四五丈远,到一座突立的大石前面,那个劲装大汉当先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对那大石一个长揖,说道:“当今绿林盟主胡柏龄求见师尊。” umUxs.Com
上一章   天香飙   下一章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天香飙,武侠小说天香飙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卧龙生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天香飙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