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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神州豪侠传  作者:卧龙生 书号:40548  时间:2017/9/16  字数:16272 
上一章   第七回 万全一诺    下一章 ( → )
  第二天天一亮,赵一绝就赶到了六顺饭庄。

  李闻天和张岚都还未到。

  赵一绝吩咐几个守在六顺饭庄的属下,道:“你们各守其位,今天的事,不用你们多管,如是听不到我的招呼,不许多管闲事。”

  原来,赵一绝除了在六顺饭庄外面,埋有暗桩之外,大部分混⼊六顺饭庄中人,都扮作了跑堂和厨中下手。

  赵一绝刚刚吩咐完事,小素喜一⾝黑布褂,头戴⽩毡帽,直闯而⼊。

  小素喜虽然改扮成一个小厮模样,赵一绝却一眼瞧了出来,道:“姑娘常常易容改装,必是有所用心了。”

  小素喜道:“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赵一绝道:“找我帮忙,那好极了,姑娘吩咐就是。”

  小素喜笑一笑,道:“小妹想跟随你进⼊天牢中一趟。”

  赵一绝怔了一怔,道:“你要进⼊天牢?”

  小素喜道:“不错,我跟你进⼊天牢,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赵一绝道:“利在何处?”

  小素喜道:“我武功很⾼,万一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赵一绝道:“话是不错,但姑娘去了,只怕是有些不方便。”

  小素喜道:“张岚可以扮作你的仆从,为什么我不能扮作你的随⾝小厮。”

  赵一绝抓抓头⽪,道:“这个,这个…”

  小素喜道:“你不用这个那个,我是装龙像龙,扮凤像风,我扮你随⾝小厮,一切听你吩咐,你叫我打人我就出手,决不使你为难。”

  赵一绝道:“问题是天牢中规戒森严,进⼊天牢,人数有限,只怕不准我带你同往。”

  小素喜道:“等他们来了之后,你给他关照一声,成了最好,不成我也不会怪你。”

  赵一绝道:“好啊!进⼊天牢瞧瞧,也可增长一些见识。”

  谈话之间,张岚、李闻天先后而至。

  赵一绝急急指着小素喜,道:“这位小素喜姑娘,一定要和咱们一起进⼊天牢,张兄意下如何?”

  张岚还未及开口,小素喜已抢行接道:“不论你们是否答应,我是去定了。”

  李闻天道:“那地方有什么好玩?在下就不想去,姑娘如想参与此事,何不留在六顺饭庄中,一切易,都在此地谈。”

  小素喜冷然一笑,道:“李总镖头可以改行帮赵一绝管帐,姑娘我可没有这个能耐。”

  这几句话说的十分刻薄,听得李闻天肚里暗骂好一个利口的丫头,脸上发热,默然不语。

  赵一绝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年轻轻的说话留点口德,等那位…”

  瞥见梁大谋带着一个黑⾐汉子,快步直行过来。梁大谋来得这样早,有些出了赵一绝的意料之外,呆了一呆,大步了上去,道:“梁兄早啊!”梁大谋道:“赵兄也来了。好极,好极,兄弟正担心找你不到。”

  赵一绝低声道:“刑部公文…”

  梁大谋接道:“到手了,如是不到手,兄弟怎会一早来此,咱们屋里谈。”

  赵一绝一抱拳肃客,把梁大谋让⼊室中。

  张岚和李闻天早已换过了⾐服,连忙退后,肃然而立。

  梁大谋目光转动,对着张岚和李闻天微微一颔首,道:“两位早!”目光转到小素喜的脸上,接道:“这位是…”

  赵一绝接道:“兄弟的一个书童。”

  梁大谋目光转到小素喜的脸上,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素喜道:“赵爷叫我小喜儿。”

  她耝着声音说话,倒也有几分像男童口音。

  梁大谋道:“小喜儿,这名字不错啊!”赵一绝道:“梁兄,别尽都扯这些不相⼲的事,咱们几时进⼊天牢?”

  梁大谋道:“现在,兄弟已替诸位准备好了⾐服,即刻动⾝,天不过午时,大概就可以把他们⺟子接出来了!”

  小素喜道:“梁大爷,赵大爷想要我跟着去,不知道梁大爷肯不肯?”

  梁大谋笑道:“这个么,这个…”

  赵一绝接道:“梁兄,如果是不方便,那就不用他去了。”

  梁大谋道:“如是赵兄一定要带他去,兄弟自是可以想想办法。”

  赵一绝苦笑一下,道:“如是能不碍事,还望梁兄多多帮忙。”

  梁大谋道:“好!兄弟给赵兄想想办法。”

  小素喜心里⾼兴,亲自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给赵一绝,道:“大爷你口⼲了,喝口茶润润嗓子。”

  梁大谋双目盯注在小素喜的手上,道:“好一双细嫰的手!”

  赵一绝生恐梁大谋多言招祸,小素喜动了怒火,梁大谋固然是有顿苦头好吃,事情也必然闹一个稀里哗啦,接过茶杯,道:“梁兄,我这书童害羞的很。”

  小素喜接道:“大爷,不要紧,梁大爷肯答应帮忙,带我进⼊天牢开开眼界,小的⾼兴的很,说几句玩笑不要紧。”

  赵一绝道:“梁兄的刑部公文,可否先叫兄弟过目一下?”

  梁大谋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羊⽪封套,道:“真真正正的刑部公文,真正的刑部堂印。”双手把羊⽪封套了过去。

  赵一绝接过羊⽪封套,笑一笑,道:“梁兄,钱能通神,这话果然是不错。”

  梁大谋尴尬一笑,道:“赵兄,你先瞧瞧。”

  赵一绝接过羊⽪封套,拆开看去。只见一张⽩笺之上,大字案由写道:“奉圣偷,特赦囚犯王张氏⺟子两人。”下面是一片密密⿇⿇的小字,写了大半张纸。

  赵一绝道:“这些官样文章,兄弟也看不明⽩,但看样子,大概是不会错了。”

  梁大谋道:“公文方面,你赵兄尽管放心,决不会出错的。不过,有一件事,兄弟却要先说明⽩。”

  赵一绝道:“什么事?”

  梁大谋道:“王夫人⺟子出了天牢,再出什么事兄弟可不负责。”

  赵一绝怔了怔,道:“会出什么事呢?”

  梁大谋道:“这个,兄弟说不出来,但兄弟看过王御史进⼊天牢的案卷,当年王御史初⼊天牢之夜,曾有几位蒙面人夜⼊天牢,准备劫狱,那时,王家一家人,还在大內侍卫的监管之下,立时引起了一声烈绝伦的恶战,来人个个凶猛,大內侍卫虽有增援,但均被制服。”

  张岚突然揷口说道:“他们志在劫狱,既然得胜,何以又不救走王御史?”

  梁大谋道:“这个么,我就不知道了。大內侍卫虽被击败,但对方并未带走王家的人。”

  小素喜突然揷口说道:“那一定是王大人不同意了。”

  梁大谋点点头,伸手捏捏小素喜的脸蛋儿,道:“读过书的人,究竟是有些不同。”

  赵一绝吃了一惊,暗道:这小子是惹火上⾝,只怕有顿苦头好吃。

  哪知小素喜淡然一笑,抛给了梁大谋一个媚眼,道:“梁大爷夸奖了。”

  梁大谋被笑的骨头一轻,道:“赵兄,你这位书童英俊的连大姑娘也比他不上。”

  赵一绝轻轻咳了一声,道:“咱们谈正经的。以后那位御史,在天牢中还发生过什么事吗?”

  梁大谋道:“以后,王御史气病而亡,天牢却未发生事故,但大內中的侍卫老爷,却十分关照⽟家遗眷,他们⺟子,不受处决的原因,一是王御史旧⽇的故友,从中缓延,二是大內侍卫们暗中照顾。”

  赵一绝点点头,道:“这个,我就有点明⽩了。”

  张岚望望天⾊,道:“赵爷,天⾊不早啦,咱们可以动⾝了。”

  赵一绝耸耸肩,⼲咳了两声,望着张岚笑一笑,道:“不错。梁兄,咱们该走了。”

  梁大谋道:“门外面篷车早已备好,⾐服在车上放着,诸位登上车,在车內更⾐不迟。”

  赵一绝道:“我们能去几个人?”

  梁大谋道:“兄弟原准备赵兄去两个,如今加上赵兄的书童,去三个,再也不能多了。”

  赵一绝道:“兄弟是否也要安排一下?”

  梁大谋道:“不错,你要安排一下,兄弟只能送⼊噤城。”

  赵一绝点点头,道:“那就够了,咱们走吧。”

  梁大谋道:“那金子?”

  赵一绝道:“早已备好。”

  梁大谋道:“现在何处?”

  赵一绝道:“粱兄帮兄弟想得很周到,兄弟是投桃报李,⻩金已运到了六顺客栈,人出噤城,立时可以付清。”

  梁大谋道:“应该要先付才成,但赵兄的信用好,兄弟信得过,咱们走吧!”回顾⾝后大汉一眼,接道:“你在这里候着,外面留有一辆带篷的马车,赵大爷的人一出天牢,自会派人来通知你点收⻩金。”

  那黑⾐大汉,伸出一大一小两个指头。梁大谋点点头,举步向外行去。

  赵一绝回顾了李闻天一眼,道:“来人说不出我们约定的暗号,丢了命你也不能出⻩金。”

  李闻天欠欠⾝,道:“赵爷放心。”

  赵一绝带着张岚、小素喜,紧迫梁大谋⾝后而行。

  梁大谋回首一笑,道:“赵兄很谨慎!”

  赵一绝笑道:“彼此,彼此。”行出店门,果见两辆篷车等候店外。

  梁大谋带三人直登第一辆车,车中放着两套⻩缎子滚边的⾐服。

  赵一绝笑道:“这⾐服好像不是天牢中狱卒穿着的?”

  梁大谋道:“锦⾐卫的⾐服,只有锦⾐卫才能从天牢中提人。”

  赵一绝笑道:“只有我们三个人吗?”

  梁大谋道:“自然不止,兄弟另外为三位约来了六个真正的锦⾐卫中人,兄弟替赵兄准备了两套⾐服,如今多了一个人,只好要他们少一个人了。”

  赵一绝目光一掠小素喜,道:“梁兄,⾐服就在车中换吗?”

  梁大谋道:“不错,两个人先穿起来,另外一套,要他们临时脫下来了。”

  小素喜抢过一套⾐服,道:“反正我的个子小,用不着脫⾐服了,把它套在外面就是。”一面说话,一面拿过一套⾐服就穿。

  赵一绝见小素喜态度异常沉着,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这丫头在班子里混过,老练得很,要她露出马脚,似乎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心中念转,人却低声对梁大谋道:“梁兄,我们和真的锦⾐卫混在一起,那不是留下一条线索吗,⽇后,翻了案,岂不是多几个指证之人?”

  梁大谋笑一笑,道:“这一点,赵兄只管放心,他们到这里来,每人先拿了两百两银子,⽇后翻了案,他们也不敢指认。”

  赵一绝一竖大拇指,道:“看来梁兄的神通,当真是广大的很。”

  梁大谋笑一笑,道:“赵兄,牵涉上刑部的大案子,你尽管找兄弟,兄弟我如是办不通,大约再无人能办通了。”谈话之间,篷车已近天牢。

  梁大谋当先下车,带三人直⼊右侧一间瓦舍之中,一切都早经细密的安排,瓦舍中早已坐着六个锦⾐卫。

  梁大谋低声说道:“诸位还要减少一个人,再脫下一套⾐服,”

  六个锦⾐卫相互望了一眼,默然不语。

  梁大谋微微一笑,道:“诸位不用担忧,不论去不去,都是一样,虽只去五个人,还是照拿六份钱。”

  六个锦⾐卫,同时站了起来,道:“在下不去。”

  梁大谋微微一笑,指着右首一人道:“你不用去。”

  那人应了一声,脫下⾝上的⾐服。

  梁大谋回顾了张岚一眼,道:“你穿上吧!”

  原来赵一绝和小素喜都穿好了锦⾐卫的⾐服。

  张岚欠⾝一礼,匆匆换上⾐服,装出一付卑躬屈膝的样子。

  梁大谋轻轻咳了一声,道:“赵兄,你这位保镖的气度不错,要他充作领班,赵兄要委屈一下了。”

  赵一绝微微一笑,道:“兄弟自知貌不惊人,我走在最后面就是。”

  梁大谋道:“这只是摄遮天牢噤卒的耳目,见着王夫人时,还要赵兄出面。”

  赵一绝道:“好!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梁大谋道:“兄弟给诸位带路。”举步向前行去。

  张岚带着五个锦⾐卫和赵一绝,小素喜,一行八人,直向前行去。

  两旁噤卒,对锦⾐卫似是极为恭顺,个个欠⾝作礼。

  张岚带着几人昂首,大步直行到王夫人⺟子居留的死牢回房。

  一切都有很精密的安排,噤卒早已打开了死牢牢门。

  张岚回首望了五个锦⾐卫一眼,道:“你们守在门口。”带着赵一绝、小素喜,直⼊囚房。

  王夫人似是早已得到了消息,手扶在儿子的肩头上,姑在外室观望。

  赵一绝抢前了一步,抱拳说道:“夫人,在下幸未辱命,如约而来。”

  王夫人神情严肃地接道:“你们冒充锦⾐卫,在青天⽩⽇之下劫牢。”

  赵一绝急急说道:“不,不,除了在下和两个从人之外,都是真的锦⾐卫,而且,在下还带了刑部的公文而来。”

  王夫人道:“老⾝很奇怪,你们怎么能取得刑部的公文?”

  赵一绝道:“夫人,钱能通神,在下花银子买来了刑部公文,也买了锦⾐卫到天牢来,释夫人。”

  王夫人摇‮头摇‬,叹息一声,道:“先夫如若知晓此事,定然会上本弹劾。唉!可惜他死了。”

  赵一绝微微一笑,接道:“夫人,在下是耝人,有一句说一句,不会说谎,不管刑部公文的来路如何,但却是货真价实,我们的时间不多,夫人可以动⾝了。”

  王夫人沉思了一阵,道:“老⾝有两个条件,如是诸位答应了,老⾝可以离此地,如是诸位不肯答应,我们⺟子只有老死天牢,听凭王法制裁,亦不愿离开此地。”

  赵一绝心中暗道:我们花了上万两的⻩金,买到刑部公文,救他们⺟子离此,她倒还有条件,这倒是从未听过的事。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夫人请说,在下等洗耳恭听。”

  王夫人道:“第一件是,你救我们离此之后,不许挟恩图报,要我们⺟子代你效劳。”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夫人放心,在下说过是受人之托,决不会挟恩图报。还有什么条件?”

  王夫人道:“第二件是,我⺟子离开天牢之后,不接受你们任何安排,从此之后,咱们也不用见面了。”

  赵一绝道:“好!我们把夫人接出天牢,送往一处清静所在,此后,就不再去打扰夫人。”

  那位王公子,一直静静的站着,神情也一直是那样平静,未发一言,似乎是这件事和他完全无关一般。

  王夫人沉昑了一阵,道:“不用你们代为安排住所,老⾝自有去处,只要接我们⺟子离开天牢,余下的事,就不用诸位过问了。”

  赵一绝拍拍脑袋,道:“夫人,我们已为你安排了一座清静的住处,您去是不去…”

  王夫人接道:“不去,不论那是什么地方,我们⺟子要自食其力,不用别人帮助。”

  赵一绝想到和⾼半仙之约,接道:“我们已经找好了地方,夫人先住几天,再走也成。”

  王夫人道:“你如不能答允老⾝之请,我们⺟子只有心领好意了。”言罢,缓缓转⾝向內室行去。

  赵一绝急急接道:“夫人,留一天成吗?”

  工夫人头未回顾,口气冷淡如接道:“不行,一天也不能留。”

  赵一绝心中大急,道:“夫人,不留就不留,我们一切遵办,成吗?”

  王夫人缓缓回过⾝子,道:“好,老⾝不能让孤子再蹈亡夫的覆辙,这一点,要诸位多多原谅。”

  一直未开口的小素喜,突然开口说道:“夫人,王大人生前作了什么事?”

  王夫人打量了小素喜一眼,大约是看他盾清目秀,俊得可人,淡淡一笑,道:“先夫一生耿介,満朝文武,无不敬佩,但他却和江湖人物,有了往来,招来这拿问天牢之祸。”

  赵一绝和张岚同时长长啊了一声,似乎王夫人这句话,才流露出她心中的隐秘。

  王夫人神情严肃他说道:“先夫同榜旧友,都是读书的人,他们如是要保救我们⺟子,只有上本求得圣恩赦放一途,其他方法,必是先夫旧识的朋友,因良心难安,才谋打救我们⺟子之法,老⾝对他心怀大恨,所以,必得先问明⽩不可。”

  在锦⾐卫的护拥之下,王夫人⺟子,离开了留居一十七年的天牢。

  张岚一直暗中注意那王公子的举动,只见他微启双目,脸上是一片冷漠的神⾊,扶着⺟亲,缓步而行,对于两侧的噤卒,望也未望过一下,似乎是天地之间,只有他们⺟子两人一般,行到大门口处,赵一绝奉上了刑部公文。

  那狱官也早经买通,瞧了一眼,立刻放行。五个真正的锦⾐卫,直送几人出了巷口,看几人登上了马车,才转⾝而回。

  赵一绝低声道:“夫人要到哪里?”

  王夫人道:“老⾝到宣武门外。”

  赵一绝吩咐车子直放宣武门,一面说道:“在下送夫人一程。”

  王夫人道:“我看不用再劳神诸位了。”

  小素喜突然接道:“大爷,你忙得很,‮京北‬城我很,我送夫人到宣武门外就是,再说,车內狭小,挤不下许多人,咱们又都还穿着锦⾐卫的⾐服,势又不能在街上行走。”

  赵一绝先是一愣,继而淡淡一笑,道:“小喜儿,你的年纪太轻,这等事叫我如何能够放心,所以,还是你回去算了,这件事,我要亲自走一遭。”

  小素喜道:“我年轻幼小,又学过煮饭、洗⾐的杂务,如是跟着王夫人去,可以帮助他们做不少事。”

  王夫人冷冷说道:“我看不用了,小兄弟你这一片好意,我们心领。”

  几人谈着话,篷车却是不停的向前行驶,赵一绝探首向外瞧瞧,只见行人摩肩接踵,正是近午的吃饭时分。

  王夫人似是瞧出了赵一绝的用心,缓缓说道:“赵大爷不用急,出了宣武门,我们⺟子下车。三位坐车回去就是。”

  小素喜迅快地脫了⾝上的⾐服,道:“夫人,我陪你们。”他年纪幼小,⾝着男装,看起来只不过像个十几岁的孩子,当着王夫人之面,解⾐宽带。

  那王夫人心中虽有不悦,却未出言制止。但听完话,却冷冷他说道:“我们⺟子,生活还无法安排,用不起人。”

  小素喜道:“夫人放心,我是志愿为夫人公子效力,不要工钱,而且小的还有一点积蓄。”

  王夫人接道:“情意大重了,我们⺟子担受不起,小哥子,但你这片心意,我们仍然十分感。”

  小素喜心中大急,道:“赵大爷,你帮帮忙嘛。”

  赵一绝对小素喜早已感到头疼,想不出这丫头硬要揷一脚的用心何在,心头有气,冷冷说道:“我怎么帮你忙,王夫人口气坚决,我瞧是没有希望了。”

  小素喜冷冷地望了赵一绝一眼,未再多言。车中,突然间沉默下来。

  但觉奔行的篷车,突然间停了下来,车帘外,响起了赶车人的声音,道:“车已到宣武门外。”

  王夫人一拉王公子,道:“孩子,扶为娘下车。”

  王公子应了一声,掀起车帘,跳下了篷车。

  王夫人回顾了赵一绝一服,道:“赵大爷不坚持我们⺟子的去处,⾜见心,我们⺟子自会记着你赵大爷这份恩德。”

  她跳下马车,在王公子扶持下缓步而去。

  小素喜目睹两人远去,冷笑一声,道:“赵一绝,要你帮个忙,你倒端的架子十⾜,现在可真弄得成了断线风筝,我瞧你到哪里去找他们⺟子,一万多两⻩金,我瞧你是丢在⽔里了。”

  赵一绝微微一笑,道:“姑娘说过,装龙像龙,扮凤像凤,你是我的下人书童,我如件件依从了你,岂不要引人疑心。”

  小素喜冷冷说道:“很好,但话好听,不一定能说服人家不杀你,钱再多,没有法子买命,今⽇种因,⽇后得杀,咱们往后走着瞧。”

  赵一绝笑一笑,道:“我又没惹你,王夫人不要你去,我有什么法子?”

  小素喜道:“你不帮我忙。”

  赵一绝道:“我花了上万两的⻩金,买来了不少硬钉子碰,姑娘!想起来,我赵某比你还要窝囊。”

  小素喜一跃下车,道:“赵大爷,咱们这曲戏唱完了,我用不着再跟着你跑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啦!”

  赵一绝吩咐赶车的,转回六顺饭汪,放下车帘,叹口气道:“张兄,这叫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一位年近半百的老妇人,却把咱们兄弟给闹的手⾜无措,全盘皆输。”

  张岚道:“唉!兄弟只想到她不可能接受,既然接受了,至少会答应先到咱们准备好的地方住几天,想不到,她竟然坚持要独行其事。”

  赵一绝道:“咱们如何向那⾼半仙代呢?”

  张岚道:“咱们救出人,至少算完成了大部分的任务,⾼半仙如是不赖帐的人,他该会给咱们一个代。”

  赵一绝道:“早知如此,还不如把⻩金给李闻天,请几个⾼手助拳,至少,咱们可以看上一场大热闹。”

  张岚低声说道:“小素喜这丫头行踪诡异,实叫人有些揣测不透…”

  谈话之间,篷车已到了六顺饭庄。

  两人下了篷车,直⼊內院,梁大谋早已在等候,了上来,道:“赵兄,你这位帐房先生不肯付钱。”

  赵一绝挥探手,接道:“不要急,现在付,也还不迟。”大步行⼊房中,接道:“把金子付给他们。”

  李闻天应了一声,打开內室木门,道:“金子都已装好了箱子,梁大人怎么搬?”

  梁大谋道:“兄弟外面有马车。”

  赵一绝招呼左右,帮助梁大谋搬⻩金出去,一面说道:“梁兄,这次生意,做得大家都很有信用,不过你开价⾼了一些。”

  梁大谋哈哈一笑,道:“下一次,赵兄如若再和兄弟谈生意,至少给你打个八折。”笑声中转⾝而去。

  赵一绝目睹梁大谋背影消失,才和张岚换去锦⾐卫的⾐服,道:“张兄,咱们该去通知⾼半仙一声才是。”

  张岚道:“不错,应该先去见见⾼半仙。”语声一顿,接道:“兄弟想安排一下,先对小素喜姑娘下手,不知赵兄意下如何?”

  赵一绝道:“小素喜武功⾼強,张兄早已知晓,进⼊天牢这档⼲事,又可证明小素喜是一位机智绝伦的人物,她虽小,但机智武功,样样过人,张兄要如何对地下手?”

  张岚道:“公门中自有我们很特殊的法子,赵兄不用担心。”

  赵一绝道:“张兄,咱们都已是骑上虎背的人,张兄也用不着把我们闷在葫芦里了。”

  张岚微微一笑,道:“这方法见不得天⽇,兄弟很难启齿。”

  李闻天道:“张兄可是要用蒙汗药之类的手法。”

  张岚道:“正是如此。”

  赵一绝拍拍脑袋,道:“张兄,咱们不要说擒她时的⿇烦了,就说咱们很顺利的把她擒住了,张兄又准备如何处置呢?杀了她,还是放了她?”

  张岚道:“至少可以迫她说出来历,出⾝,然后,咱们再想处置她的法子。”

  赵一绝摇‮头摇‬,道:“这件事不用慌,咱们得从长计议。”

  张岚接道:“目下的情势,咱们囫囵呑枣,吃不出一点味道。小素喜、⾼半仙,中都蔵着很多很多的隐秘,只是他们不肯说明⽩,咱们目下是瞎子摸象,摸不出什么东西,迫出小素喜的口供,至少可找出些蛛丝马迹。”

  赵一绝道:“咱们先去见过⾼半仙…”

  李闻天重重咳了一声,道:“不用去了,⾼老前辈神机妙算,早已得到消息来了。”

  赵一绝听得一愣,道:“来了?”

  抬头看去,只见⾼半仙⾝穿蓝布衫,头戴瓜⽪帽,正对着几人停⾝的房间行来。赵一绝心中付道:说曹就到,人却大步了上去。

  只见⾼半仙大迈一步,陡然间冲到了室门口处,挥挥手,道:“咱们房里谈!”

  赵一绝吃了一惊,忖道:好快速的⾝法。双手一抱拳,道:“⾼老前辈的事,咱们只做好一半,把王夫人⺟子出了天牢…”

  ⾼半仙接道:“他们目下现在何处?”

  赵一绝道:“在下等送他们⺟子到宣武门外。”

  ⾼半仙点点头,道:“不容易,你把他们⺟子接出天牢,已经费了不少心机,不知你赵兄化花了多少银子?”

  赵一绝道:“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万两十⾜成⾊的⻩金。”

  ⾼半仙道:“这个,老夫应该补偿。”

  赵一绝道:“⾼老前辈可是要还钱?”

  ⾼半仙道:“还钱也可以,不过,老夫觉着,钱是⾝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是救命要紧。”

  赵一绝微微一笑,道:“老前辈可是说在下的命,正受着很大的威胁。”

  ⾼半仙笑一笑,道:“不止你一个,还有这位张总捕头和李总镖头,三位目下已经是生死同命之局,也都是人家搏杀的目标。”

  赵一绝道:“他们和小素喜姑娘约好了七⽇比剑,现在时限还未到,他们就算要杀我们,似乎也得要过了这个时限才会动手。”

  ⾼半仙道:“可惜剑那班人不这么想,他们准备先对三位下手,杀了你们三个之后,是否还和那小丫头比剑,似乎是已经不关重要了。”

  张岚道:“剑似乎在江湖上很有一些名气。”

  ⾼半仙道:“不用似乎,本就是位很有名气的熬星,以剑法,驰名江湖,正琊两道中人,提起他都有些头疼,目下平辽王府中一班人,就是以他为首。”

  赵一绝啊了一声,道:“那位剑长得什么样子?”

  ⾼半仙道:“他长得很奇怪,⽪肤⽩的像雪,却喜爱穿着黑⾐。”

  赵一绝啊了一声,道:“我们见过。”

  ⾼半仙道:“你们应该见过,平辽王府中事件,以他为首。”

  张岚一抱拳,道:“老前辈,在下想请教一件事。”

  ⾼半仙道:“不用客气,你要问什么,尽管请说。”

  张岚道:“老前辈似乎对內情十分清楚,晚辈想请教一下,平辽王是否是这件事的幕后主持人物?”

  ⾼半仙道:“平辽王很冤枉,他两位爱姬和子女全部受制,不得不听人家的摆布。”

  张岚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这就好了,事情只要不牵扯上平辽王,办起来就简单得多。”

  ⾼半仙道:“剑这次带来的人,都是江湖上第一等⾼手,凭几十提督府的捕快,想动他们,那是以卵击石。”语声一顿,接道:“何况,人家还准备先行下手。”

  张岚道:“晚辈们自知难为此人之敌手,因此,只好请几个助拳的人。”

  ⾼半仙道:“和剑这等⾼手动手,‮京北‬城只有两方面人手好请。”目光转到李闻天的脸上接道:“你⼲镖行,大约知道,‮京北‬城中,有一批专门接受⿇烦的人,他们自恃有几下子,只要钱够多,什么都敢接,他们似是自知做的事见不得人,所以办事时,都戴着面具,还有一方面,就是大內侍卫营中人了。”

  张岚、李闻天都听得为之一怔,两人实在想不到,⾼半仙对‮京北‬城的行情,如此悉。

  李闻天轻轻咳了一声,道:“不错。‮京北‬城确有这么一批人。”

  ⾼半仙道:“你可知道,他们来自何处?”

  李闻天摇‮头摇‬,道:“晚辈不知。”

  ⾼半仙回顾张岚,道:“你是京畿地区的总捕头,‮京北‬城有这么一伙人,你应该明⽩了。”

  张岚道:“晚辈惭愧得很。”

  ⾼半仙轻轻叹息一声,道:“其实,你们要找的,是一路人马。”

  张岚吃了一惊道:“也是大內侍卫营中人?”

  ⾼半仙道:“除了大內⾼手之外,‮京北‬有这么一大势力,他们如何掩遮得住。”

  张岚道:“老前辈说的是,晚辈应该早些想到才是。”

  ⾼半仙笑道:“不错,稍微用点心,都会早想到了。”

  赵一绝长长吁一口气,道:“⾼老前辈,你听到了他们准备动手的消息吗?”

  ⾼半仙道:“听到了,而且是千真万确。”

  赵一绝道:“不知他们准备几时下手?”

  ⾼半仙道:“今晚上动手。”

  赵一绝道:“这么快?”

  ⾼半仙道:“巧的是,你们今天也救出了王氏⺟子。”

  赵一绝道:“老前辈要…”

  ⾼半仙接道:“老夫要保护你们,你不用心疼你花的钱多,花钱消灾。”

  赵一绝道:“我们三个人,老前辈只是单匹马。”

  ⾼半仙接道:“所以,你们要答应老夫一件事。”

  赵一绝道:“什么事?”

  ⾼半仙道:“今晚上开始,你们三位要集中一处。”

  李闻天道:“我们家属都在‮京北‬。”

  ⾼半仙道:“我想那剑的为人,还不至于下流到伤害老弱妇孺,但为了防患未然,你们还有时间把家属送往别处。”

  赵一绝道:“对!小心没有大错,在下立刻差人去办。”

  张岚道:“老前辈要我们今晚上集中何处?”

  ⾼半仙道:“你们自己选一个地方,自己再约几个助拳的人,老夫不准备正式出面,我隐在暗中保护你们。”

  赵一绝笑道:“如是我们挡不住呢?”

  ⾼半仙接道:“如若情势必要,老夫只好正面出手。”

  赵一绝道:“在下有一座歇夏的庭院,离京城不远,地方幽静,也很广大,一旦动上手,也惊动不了别人。”

  ⾼半仙道:“在什么地方?”

  赵一绝道:“西直门外,早秋大院。”

  ⾼半仙道:“我知道,那地方很理想。”

  赵一绝笑道:“当年那地方也是座王侯宅院,不知受了什么株连,落得个副职罢官,气极病亡。子孙不肖,一场豪赌,输去了那座宅院。兄弟看那座宅院,占地甚大,花树繁茂,就把它辟作了歇夏的庄院,但我老赵是耝人,想不出雅名字,觉着到那宅院中很凉快,就取个‘早秋大院’的名字。”

  ⾼半仙道:“诸位也要有个安排,免得老夫还来不及出手,三位就被人家宰了。”

  赵一绝道:“这个如何布置?”

  ⾼半仙道:“很简单,三位约几个京里有权势的亲戚,或是有武功的朋友,摆着酒在花园里吃,最好,那地方有紧邻的一些房子,老夫躲在暗中。”

  赵一绝道:“那不难,那里有一座花厅,我们酒摆厅外,老前辈隐在厅中。”

  ⾼半仙摇‮头摇‬,道:“那不成,太明显了。你们酒摆在厅內,老夫隐在厅外,或是厅內暗影中。”

  赵一绝道:“也行,我们一切听老前辈吩咐就是。”

  ⾼半仙道:“你们准备请些什么客人?”

  张岚道:“北派太极门的掌门人蓝侗,带几个武功⾼強的弟子。”

  ⾼半仙道:“还有吗?”

  张岚道:“就是区区和李总镖头了。”

  ⾼半仙道:“刁佩呢?”

  张岚道:“刁佩受了伤,在下不忍拉他出来。”

  ⾼半仙道:“其人见识广,拉他与会,用处很大。”

  张岚道:“但他受伤很重。”

  ⾼半仙冷冷道:“不要紧,你写个条子,告诉他非去不可。其人昔年勇猛好胜,想不到五十岁后,竟然变得十分怕事。”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咱们就这样决定了,诸位不用担心,大胆的摆下酒宴,开怀畅饮。”

  加快脚步,疾行而去。

  张岚望着⾼半仙消失的背影,道:“这人还満够意思。”

  赵一绝笑道:“咱们也对他不错,他留在‮京北‬城里,大概就是为了王氏⺟子,这一番咱们替他完成了心愿,他即成自由之⾝,要去就去,想留就留。”

  哈哈一笑,道:“走!到兄弟那早秋大院去坐坐,老赵今晚请你们吃一桌最丰盛的酒席。”

  李闻天道:“常常叨扰赵兄,心中不安,今晚上,这桌酒席,归兄弟请客如何?”

  赵一绝道:“不用争,今晚上如若咱们死不了,以后的⽇子正长,李兄也不用再开镖局子了,和兄弟结个伴,游游天下名山胜⽔,呆在‮京北‬城里几十年,想想看,死了实在很冤枉。”

  突闻嗤的一笑道:“想不到啊!赵大爷还是个风雅人物。”

  语声柔音细细,一听即知是女子口音。

  赵一绝一皱眉头,道:“小素喜,你们一老一少,一男一女,算把我老赵搞昏了头,究竟你们是怎么回事啊?”

  但见人影一闪,那小素喜仍穿着男装,跃⼊室內。

  赵一绝皱皱眉头,接道:“大⽩天,你躲到屋面上,不怕惊动市民。”

  小素喜道:“那只怪你赵大爷,眼睛不灵,瞧不出屋面上蔵的存人。”

  赵一绝轻轻咳了一声,道:“你说罢,你这次又要的什么花样?”

  小素喜道:“我想问问看,那⾼半仙和你们谈些什么?”

  赵一绝道:“你没有听到吗?”

  小素喜究竟是一个小女孩子,有时间事出突然,会急的口不择言,当下说道:“听到了,为什么还要问你?”

  赵一绝心里暗笑,道:好啊!嫰姜没有老姜辣,当下脸⾊一整,道:“这个,姑娘请去问⾼半仙吧,他代过我们不能说出去。”

  小素喜冷哼一声,道:“你当真不说吗?”

  赵一绝摇‮头摇‬道:“不说,姑娘就是要动手,在下也不会说出来,不过…”

  小索喜接道:“不过什么?”

  赵一绝道:“姑娘如若能够见告‮实真‬姓名,师承、门派,在下也许会冒险告诉姑娘。”

  小素喜道:“冒险告诉我,那是说这件事,十分重大了。”

  赵一绝道:“那是自然。如若是普普通通的小事情,在下早就告诉姑娘了。”

  小素喜沉昑一阵,道:“我姓⻩,红⻩蓝⽩的⻩…”

  赵一绝接道:“⻩姑娘可否见告芳名?”

  小素喜道:“我告诉你名字,你就告诉我,你们谈的內情。”

  赵一绝道:“可是,姑娘还要说出你出⾝门派,在下觉着告诉你姑娘不妨事,那才能告诉你。”

  小素喜道:“好!我说了你如不说,咱们可没有完的…”

  语声一顿,道:“我叫⻩小凤。”

  赵一绝道:“姑娘的师承门派?”

  ⻩小凤道:“桐柏三凤。够了吧。”

  赵一绝自言自语,道:“桐柏三凤,桐柏三凤…”

  李闻天却一抱拳,道:“久仰,久仰,桐柏三凤,名満中原,今⽇有幸一晤。”

  ⻩小凤嫣然一笑,道:“算不得有名气,如是有名气,赵大爷怎会不知道?”

  赵一绝道:“在下是土生土长,出了‮京北‬城四十里,我就认不出东西南北。”

  ⻩小凤道:“我姓名也说啦,⾝份也说了,该说⾼半仙和你们谈些什么了吧?”

  赵一绝似是还有些不太相信,回顾了李闻天一眼,道:“李兄,你知道桐柏三凤?”

  李闻天道:“听说过,桐柏三凤,乃中原武林道上大有名望的人物。”

  赵一绝啊了一声,道:“既是如此,在下就告诉姑娘了,⾼老前辈替我们安排个饭局。”

  ⻩小凤怔了怔,道:“安排一个饭局,这算是什么机密?”

  赵一绝道:“详细內情,在下无法说明,如是姑娘有兴致,到时间去瞧瞧如何?”

  ⻩风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赵一绝道:“今夜初更时分。”

  ⻩小凤道:“什么地方?”

  赵一绝道:“早秋大院,地方不知道姑娘是否去过?”

  ⻩小凤道:“我会打听出来。”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赵一绝,我说出了姓名,希望你暂时代我保守隐秘,如是怈漏出去,我会找你三个算帐。”

  李闻天一抱拳,急急接道:“我们记下就是,会遵照姑娘所嘱,尽量为姑娘保守隐秘。”

  ⻩小凤一转⾝,急步而去。

  李闻天目睹⻩小凤背影消失之后,才缓缓说道:“桐柏三凤,在中原武林道上崛起不久,但名气却大得很,听说是三个美丽的姑娘,每个武功⾼強,而且手段狠辣,犯在她们手里的人,不死也要落下个残废之⾝,能够不惹她们,那是最好不过。”

  张岚道:“桐柏三风,属什么门派?”

  李闻天道:“不知道。他三姐妹崛起桐柏山,自号三凤,出道不⾜一年,已然威名遍传中原武林道上。”

  张岚道:“奇怪啊!中原距此,遥遥千里,⻩小凤何以进⼊京中?”

  李闻天道:“这个,只怕有些原因。听说三风姐妹,很少分开,⻩小凤既然在此,只怕其他两凤,也在京里。”

  赵一绝道:“那三凤的武功如何?”

  李闻天道:“桐柏三凤之名,在下是闻之已久,她们的武功,咱们都已经见识过了。”

  张岚道:“对!⻩小风武功不弱。”

  赵一绝先是一怔,继而微微一笑,道:“我总把小素喜和⻩小凤当作两个人,对!小丫头武功不弱,那两凤想也不是好惹人物,今夜有得热闹看了。”

  张岚突然一拱手,道:“我想起了一件要事,得先走一步。”

  赵一绝一伸手,抓住了张岚,道:“慢着!我有儿句话,得先说明⽩。”

  张岚道:“什么事?”

  赵一绝道:“⾼半仙讲义气,咱们未做到人家要求的条件,但人家却找上门来帮忙,至于小素喜,也算亮了⾝份,李兄讲的很清楚,桐柏三凤也不是好惹的人物。你就别再动歪心眼,准备施展公门中手法擒人。”

  李闻天道:“赵兄说的不错,咱们惹不起剑和万花剑那班人,也一样的惹不起桐柏三凤。就兄弟所知,桐柏三凤虽然是较晚些崛起江湖,但她比起剑在江湖上的名气,只大不小。”

  张岚微微一笑,道:“两位别误会,事情发展至此,兄弟怎还会做出这等不择手段的事,我要去找蓝侗,要他参加今晚的宴会。”

  赵一绝道:“好!兄弟派人去战刁佩,咱们本来唱‘四进士’,现在座成‘三结义’,非要把他拖出来不可。”

  张岚笑道:“不成,找刁佩也得兄弟出马,他既能装出那付重伤模样,赵兄派人去,未必能办得,兄弟出马,不怕他不来。”

  赵一绝笑一笑,道:“不错,咱们虽然闹得焦头烂额,提督府仍然有提督府的权势。”

  张岚笑一笑,道:“太下山后,咱们在早秋大院碰头。”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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