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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神州豪侠传 作者:卧龙生 | 书号:40548 时间:2017/9/16 字数:17334 |
上一章 第八回 拔刀暗助 下一章 ( → ) | |
天到掌灯时分,早秋大院中一片灯火通明,赵一绝大摆派头,集合了京北城十三家大饭庄的名厨,在早秋大院宴宾客。每一个名厨两个拿手菜,单是大菜,就有廿六道,京北王孙公子们请客,也没有这个大派头。 席设花厅,花厅上是张灯结彩,从早秋大院门口处,每隔十步,挑起一对垂苏宮灯,直通花厅,每盏灯下,站着一个⻩褂的汉子,四五十个打杂的伙计,来回奔走花厅外面,更是灯山灯海,树梢、花丛到处是灯,少说点,也有个两百来盏。灯火辉煌,耀如⽩昼,花厅外两丈內更是灯光集照之处,落一枚绣花针,大概也可以看清楚。 赵一绝这番布置,固然是在防敌施袭,但用处也在考验一下那⾼半仙的武功⾼明到什么程度,整个花厅內外,排灯如山,照的是毫发可鉴,他要看⾼半仙如何能够在灯光明耀如昼,蔵在厅中,而不让人发觉。 片刻之后,张岚和蓝侗联袂而来,紧接着,李闻天和刁佩也双双赶到。 赵一绝抱拳肃客,把几人⼊厅中,笑道:“诸位快请⼊座。” 蓝侗带来了四个⾝着劲装,⾝佩长剑的第子,却为赵府管家接侍厅外。 宽敞的大花厅中,只摆了一桌酒席。 刁佩⾝上仍然包着⽩布,赵一绝微微一笑,道:“刁兄,伤势怎么样了?” 刁佩道:“托天之幸,好转了不少。” 蓝侗四顾了一眼,道:“赵兄,好大的气派。” 赵一绝笑一笑,道:“诸位都是难得请到的客人,肯赏给兄弟面子,兄弟敢不尽心。”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今晚上,兄弟请来了京北城十三家大饭庄的名厨,诸位品尝一下,兄弟不敢说太好,但吃完这一席酒,等于吃遍了京里大饭庄。”一面说话,一面让座。 单以武林中的⾝份而论,蓝侗掌理北派太极门,自属最⾼,被推举坐了首位,依序是张岚,刁佩、李闻天,赵一绝坐了主人的位置。 蓝侗四下瞧了一下,道:“怎么,还有客人?” 原来,赵一绝的安排,还空了两个位置。 赵一绝道:“有两个朋友,不知道会不会来?” 蓝侗道:“什么人?” 赵一绝道:“不论什么人,蓝兄也该当首席。”一面说话,一面招呼上菜。 酒菜齐上,片刻间,摆了一桌子。 赵一绝举起酒杯,笑道:“来,兄弟先敬诸位一杯。” 酒过三巡,蓝侗才轻轻咳了一声,道:“赵兄,今晚上这席酒,是兄弟一生中吃过的酒席中最好一席,想来,赵兄定然有什么喜事了?” 赵一绝笑道:“喜事,只要不办丧事,咱们的运气就不错了。” 蓝侗微微一笑,道:“自古以来,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这个么,兄弟也早已想到了。” 赵一绝怪道:“怎么,张大人没先告诉蓝兄吗?” 蓝侗微微一笑,道:“张大人只告诉兄弟,赵兄今宵要宴请兄弟,要兄弟带几位敝门中武功最好的弟子同行,详细內情,张兄也未说清楚。” 赵一绝微微一笑,道:“今晚上,有几位江湖⾼人,要来这里找兄弟的晦气,希望能够凭藉你蓝兄北派太极门的掌门⾝份,替兄弟镇庒、镇庒。” 蓝侗道:“赵兄言重了,蓝某人能够办到的,一定尽力。” 目光一掠张岚,接道:“再说,咱们都是张大人辖下之民,开罪了张大⼊,兄弟这北派太极门,只怕也无法再开山立府,对于张大人什么吩咐,咱们这安善良民,只有句句听从的份了。”显然,他心中对张岚仍有不満和忌恨。 张岚笑一笑,道:“你是一派掌门,武学大家,如论江湖上的声望,武林中的⾝份,我张某人这点德行,如何能和你比,但兄弟我目下吃的是公事饭,官⾝不自由,如是有些地方开罪了你蓝兄,那也是情非得已,还望你老多多担待一下了。” 蓝侗拈须一笑,道:“不敢当,张大人言重了。” 张岚道:“说不定兄弟退休之后,还要投到蓝兄主持的北派太极门下,再练几年剑法。” 蓝侗似是被张岚这几句话恭维得有些晕淘淘的,颔首微笑,道:“张兄⼲了不少年提督府的总捕头,虽然十分的威风,只怕也开罪了不少江湖上的朋友。人在台上好过关,一旦退休,只怕难免一些小⿇烦,⼊我们太极门下,兄弟是不敢当,但张兄真的退休了,你到兄弟蓝家堡住下,纵有江湖人想找点⿇烦,也会给兄弟一点面子。” 赵一绝道:“蓝兄,赵某人能不能去住?” 蓝侗道:“诸位都是蓝某人的朋友,自然是的。” 这时,天已初更过后,菜还不断地在上。 蓝侗轻轻咳了一声,道:“赵兄,酒⾜饭了。” 赵一绝道:“难有这番聚会,今晚上咱们喝个痛快,最快也要三更以后再散。” 赵一绝吩咐佳肴慢上,几个人边吃边谈起来。 二更时分,早秋大院仍然是一片辉煌灯火,但却仍未见一点动静。 赵一绝暗中留神四周,既未见⾼半仙出现,亦未见⻩小凤前来,心中大感奇怪。忖道: “这花厅內外,布置的灯火辉煌,如是⾼半仙,⻩小凤混到此地,我早应该得到一点消息才对。这两位怎会突然失约不来呢?”对⾼半仙和⻩小凤的失约,赵一绝心头十分震惊,虽然他尽量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但神⾊间,仍然流露出极为不安之情。 蓝侗是何等老练的人物,一眼之间,已瞧出了赵一绝的不安,轻轻咳了一声,道:“赵兄,有什么不对吗?” 赵一绝⼲咳了两声,道:“几个约好的朋友,应该来了,怎么还没有一点消息?” 李闻天道:“赵兄,他们会不会改变了主意?” 赵一绝道:“剑那班人可能改变主意,但⾼…” 突闻几声闷哼、呼喝,传了过来,打断了赵一绝未完之言。 刁佩道:“他们硬闯进来了。” 但见花厅外面,人影闪动,十数条人影,直向外面奔去。原来,赵一绝早在花厅外面,埋伏了十几个人,一闻动静,立时上去。 北派太极门中,四个弟子和赵一绝的手下,有着显然不同的修养,四人一齐起⾝,一排而立,挡在花厅门口。 強烈的灯光下,忽然间寒光打闪,四个守在花厅门口处的太极门中弟子,一齐拔出了长剑。 赵一绝凝目望示,敢情来人已经到了花厅门外。当先一人,⾝着黑⾊长衫,面垂黑纱,一双⽩⽟似的双手,各握着一架带鞘宝剑,左手中的宽剑,长短和一般兵刃相同,右手之剑却短了一半,只有一尺四五寸长。黑衫人的右面,站着一个⾝着青⾐,背揷长剑,⽩净面⽪的人。 赵一绝低声说道:“那一⾝黑⾐面垂黑纱的人,是剑,右面穿青衫的人,是万花剑。” 蓝侗低声道:“只有两个人吗?” 赵一绝道:“他们一起不上两个,但今晚上来几个,那就不知道了。” 这时,赵一绝埋伏的人手,全部围拢上来,不下数十个之多。 蓝侗低声说道:“赵兄,招呼你的属下退开,就凭人家这股来势的迅快,上去百二八十个精壮汉子,也是⽩⽩送命。” 赵一绝脸一红,⾼声说道:“你们围上来这多人,是瞧热闹啊,还是来送命,快给我退下去。” 围在花厅外面的数十个人,闻声而退,片刻间散的一个不剩。 蓝侗重重咳了一声,道:“你们四个也闪开。” 四个太极门中弟子,闻声而退,让避两侧。 蓝侗站起⾝子,一抱拳,道:“兄弟北派太极门蓝侗,斗胆作主,两位请⼊厅中吃杯⽔酒如何?” 黑⾐人缓步行⼊厅中,道:“原来是太极门的蓝掌门,在下打扰了。”行到席前丈余左右处,停下脚步。 蓝侗笑一笑,道:“朋友既然赶上了,何不⼊席吃一杯?” 黑衫人道:“不用了,雅意心领就是。” 蓝侗道:“朋友双手执剑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黑衫人道:“赵一绝的神通很大,竟然把蓝掌门推到此地。” 目光一掠张岚,接道:“北派太极门,在武林中很受同道敬重,想来,定然不会和公门中人往来了。” 蓝侗回目望望张岚,笑道:“北派太极门,都是安善良民,对官府中人,自然要尊重一些。” 黑衫人道:“蓝掌门弦外之音,可是说在下等不是安善良民了?” 蓝侗道:“阁下不用误会,蓝某并无此意。” 这时,万花剑仍然站在花厅外面,脸上是一片冷然肃煞之气。 黑衫人冷然一笑,道:“在下不愿和蓝掌门冲突,希望贵派中人,能够置⾝事外。就算在下等不是安善良民,现有提督府的总捕头在坐,似乎也用不着北派太极门中的⾼人揷手此事。再说,这地方并不是贵派的地盘,在下等河⽔未犯井⽔,就江湖戒规而言,在下等并未有开罪贵门之处,蓝掌门如肯赏脸,还望能退出这场是非。” 蓝侗淡淡一笑,道:“朋友的话,骤听起来,似乎是很有道理,但如是仔细的想一想,就大大的不通了。” 黑衫人冷冷说道:“蓝掌门有何⾼见?” 蓝侗道:“阁下今宵向赵一绝寻仇,事先可曾通知过我们北派太极门。” 黑衫人道:“在下觉着无此必要。” 蓝侗道:“这就是了,阁下如是要说到江湖规矩,似乎是有一个先来后到,在下先来了一步。” 黑衫人冷哼一声,打断了蓝侗之言,道:“蓝掌门用不着多逞口⾆之能,加之罪,何患无词,如是贵门一定要多管闲事,那也算不得什么!” 蓝侗脸⾊一变,道:“朋友!你好大口气。” 黑衫人道:“在下已经把话说明,贵门中不肯退出这场是非,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蓝侗道:“朋友黑纱蒙面,手中却又提了标帜江湖的双剑,这岂不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吗?” 黑衫人道:“大丈夫敢作敢当,用不着掩饰⾝份,但兄弟觉着对付几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即使蒙着眼睛,已然绰有余裕了。”这几句话,狂傲至极,只听得蓝侗怒火上冲,霍然站起⾝子,道:“朋友太狂了。” 赵一绝、张岚、李闻天,都存心要出蓝侗的怒火,是以,虽然受那黑衫人甚多的羞辱,但一个个均隐忍不发。 剑缓缓向右移了两步,道:“赵一绝,阁下可以出来受死了。” 这等指名叫阵,赵一绝如是不敢⾝而出,自是一桩大感羞辱的事,明知非敌,赵一绝也只好站起⾝子,道:“朋友把我赵某人当作了正点子,赵某是何幸有之。”举步离席,向前行去。 蓝侗左手一掌拍在桌面之上,⾝子就借那一掌之力,飞了起来,拦在赵一绝的⾝前,道:“赵兄请归席位,这档事,我们太极门揽下来了。” 赵一绝道:“蓝兄是客人,怎好⿇烦。” 蓝侗哈哈一笑,道:“赵兄和人家结的什么梁子,蓝某人可以不管,但北派太极门如此受人藐视,还是未曾有过的事,兄弟呑为拳门人,不能坏了太极门的名声,蓝某先和这位朋友理论一番,赵兄再了断你们之间的恩怨不迟。” 黑衫人冷笑一声,道:“蓝掌门用不着找什么籍口,兄弟这里候教。” 蓝侗点点头,道:“朋友倒是豪气⼲云。”缓步向黑衫人了过去。 守候在厅门两侧的太极门中弟子,突然齐声说道:“掌门人千金之躯,岂可轻易出手,弟子等愿代效劳。” 蓝侗带来的四个弟子,都是门下⾼手,剑上造诣甚深,当下微一颔首,道:“好!你们小心些。” 四个太极门中弟子,齐齐转过⾝子,散布开去。 但却只有最左面的一人,直近黑衫人的⾝前,长剑一举,道:“在下太极门中文青,领教朋友的⾼招。” 剑冷冷说道:“你一个人不行,要他们合手上吧!” 文青微微一怔,道:“朋友好大的口气。” 剑道:“在下话已说在前面,相不相信是你的事了。” 文青右手长剑一颤,指向剑,口中冷冷说道:“阁下先胜了我手中的兵刃,再行夸口不迟。”突然间,剑势加快,刺向黑衫人的前要害。 黑衫人⾝手突然一个侧转,左手一扬,挡开了文青手中的长剑,右手一探,手中宽剑,突然飞出,但见寒光一闪,划落了文青头顶上一片黑发。 文青吃了一惊,急急收剑而退。 黑衫人冷笑一声,道:“在下已经剑下留情,如是你再不知趣,势非要闹个当场溅⾎不可了。”一招之间,挡开了文青的攻势,削落了文青头上一片黑发,不但使文青震骇不已,就是蓝侗亦觉着遇上了生平未遇过的劲敌,沉声喝道:“你们闪开。” 四个太极门中弟子应了一声,向后退开。原来,四人都有自知之明,看那黑衫人出手一剑,已然自知非敌。 蓝侗缓缓菗出背上长剑,道:“阁下这两把剑,长短不同,果然是有着很怪异的招数,双剑未菗出鞘,已可见诡异变化。” 黑衫人道:“赵一绝不过是京北城地面上一个混混儿,在下想不出蓝掌门何以要替他揽下这场是非,不借和我等结仇。” 蓝侗道:“阁下口⾆如刀,说话占尽了道理,你朋友私闯人宅,要执剑杀人,别说在下和赵兄还有一点情,就是素不相识,但叫蓝侗遇上了,也不能不管。” 站在厅门外面,一直未开过口的万花剑,突然说道:“蓝老儿执不悟,不用和他多费口⾆了。” 剑突然提⾼了声音,道:“区区要取赵一绝顶上的人头,如若是有人拦阻在下,那就别怪我潭某人手下无情了。”口中说话,人却举步向赵一绝行了过去。 蓝侗长剑一摆,划出了一道银芒剑气,道:“先过了蓝某人这一关。”他功力深厚,挥剑之间的剑气,带起了森森寒意。 剑被那过来的一股剑气,迫的向后退了一步,道:“蓝掌门一定要趟浑⽔吗?” 蓝侗淡然一笑,道:“今晚既然叫蓝某人赶上了这场是非,岂有坐视不管之理?” 剑突然向后一扬双手,双剑一齐出鞘,一齐向外面飞去。 万花剑一抬手接住了两把剑鞘,反手投向花厅屋面之上。敢情屋面上早也有了剑等同来之人。 剑双剑一长一短,叉举起来平横前,道:“蓝掌门可知道在下为何被江湖上朋友们称作剑吗?” 蓝侗道:“这个,老夫不知。想必是阁下剑法之中,错,变化诡异之故。” 剑道:“蓝掌门就可以明⽩了。”左手长剑一探,点向蓝侗的前。 蓝侗在剑术上,浸了数十年,一套太极剑法,早已到了出神⼊化之境。 眼看剑左剑递出,立时辨出不过是一招敌的虚招而已,手中一招“寒花吐蕊”闪起三朵剑花,封住对方剑势,但剑并未道出,仍然保持着剑⾝灵动。 果然,剑左手之剑,只不过是人的招数,右手短剑,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由下而上,攻了过来。 蓝侗长啸一声,剑势迅如灵蛇,电而出,当的一声,震开了剑的右手短剑,反击三招。 这三剑,都是太极剑法中很凌厉的招数,剑光如寒云盖顶一般,直罩下来。 赵一绝、张岚、李闻天、刁佩,都瞧的暗暗喝彩,忖道:“北派太极门的剑法,果然是非同小可。” 但见剑双剑并举,左右挥动未闻兵刃相撞之声,竟然把蓝侗的剑招化去。 突然剑大喝一声,长短双剑,忽然间幻出一片重重的剑影,直攻了过来。 蓝侗长剑展布,洒出一片剑花,阻挡住剑的攻势。 一阵金铁呜之后,搏斗中的两人突然分开。 剑双剑平举,缓缓说道:“蓝掌门,得罪了。” 蓝侗低头一香,只见前⾐衫之上,被人划破了一道数寸长短的口子。 他乃武学大家⾝份,⾐衫上留下剑痕,自感无颜再战,还剑⼊鞘,道:“阁下剑招⾼明,蓝某不敌。”说完话,垂手而立。 四个太极门中弟子,虽然个个流现出悲愤之⾊,但掌门已认败,只好也跟着还剑⼊鞘,肃然而立。 如若两人这一战,是生死之拼,蓝侗尽可挥剑再战,但如是两人这一战,只是比剑印证,蓝侗⾐衫着剑,自是应当认输,但蓝侗竟还剑不愿再战。 这意外的变化,使得张岚、赵一绝等同时为之一怔。 剑目光凝注蓝侗前⾝上,道:“蓝掌门赏脸,谭某人十分感,贵掌门请带门下的弟子离开吧!” 蓝侗回顾了张岗一眼,道:“张大人…” 张岚一抱拳,接道:“蓝兄已尽了心力,在下等感戴莫铭,这本是兄弟和赵兄的事,蓝兄请便吧!” 蓝侗黯然一叹,道:“兄弟惭愧。”举步向外行去。四个太极门中弟子,紧随在掌门人的⾝后。 赵一绝一撩长衫,取出一把一尺四五寸的短剑,笑道:“张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张兄带家伙没有?” 张岚点点头,从⾝上拿出一架铁尺。刁佩、李闻天都撩起长衫,取出了兵刃。 剑冷然一笑,道:“四位都别想活到天亮。” 赵一绝笑一笑道:“咱们就算要死,也得阁下动动手才成。” 剑冷冷喝道:“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 赵一绝一按剑柄弹簧,短剑出鞘。灯光下,只见赵一绝手中的短剑寒光夺目,剑⾝上泛起来七颗金星,就算是不懂宝剑的人,看到那夺眼的锋芒,也能认出这是一把锋利无匹的宝剑。 剑怔了一怔,突然仰天大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七星宝剑,竟会落在你这个土混儿的手里。”语声一顿,接道:“赵一绝,你怎会持有七星宝剑?” 赵一绝笑道:“赵大爷不⾼兴告诉你。” 剑怒道:“这七星宝剑的主人何在?” 赵一绝摇头摇,道:“不知道。就算是在下知道吧,也不会告诉你。” 剑道:“那很好,我倒要数一数你这个土混头儿,能有得几硬骨头?” 赵一绝笑一笑,道:“你可以要我老赵的命,但你却无法掏出赵某人的话。” 剑道:“三招內就要你死在区区的剑下。”举步向赵一绝行了过来。 赵一绝一挥七星宝剑,带动起一片寒芒,道:“慢着!” 剑道:“你如能告诉我这室剑的主人,也许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赵一绝道:“你如是三招取不了我赵某人的命?” 剑淡淡一笑,道:“啊!你想取巧?” 赵一绝道:“三招能取我赵某人的命,在下倒是有些不信。” 剑道:“好!三招之內,我如不能取你命,在下回头就走。” 赵一绝道:“丈夫一言。” 剑道:“快马一鞭。小心了!”左手长剑一探,点向赵一绝的前。 赵一绝七星宝剑一挥,斜里上撩,横向长剑斩去。 剑似是很怕赵一绝手中室剑,长剑急急向旁侧让去。突然问长剑一沉一翻,由外门转⼊內宮,剑势住了赵一绝手中宝剑,右手短剑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向赵一绝前。这一招变化之奇,配合之快,不但赵一绝震骇不已,觉着已经完了,就是观战的张岚、李闻天、刁佩,亦觉着无法援救,就算三人不计生死直扑上去,也无法救得赵一绝的命,不噤同声一喊,眼看剑右手的短剑,就要刺⼊赵一绝的前,剑右手却突然一顿,五指一松,手中之剑,突然跌落地上。 赵一绝收回七星宝剑,笑一笑,道:“阁下的剑法很⾼明,但老赵的命大,你两剑并出,不知应该算几招?” 剑似是受到的惊震极大,心中一直在苦苦思索手中之剑,何以会突然跌摔在地上。 这当儿,如是突然出手攻他一剑,必可把对方伤于剑下。 但闻站在厅外的万花剑⾼声说道:“潭兄,怎么回事?” 剑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右臂,活动了一下,道:“很奇怪。” 左手长剑一探,挑起了地上的短剑,重握手中,冷冷说道:“赵一绝,你用什么暗器?” 赵一绝先是一呆,继而哈哈一笑,道:“天机不可怈漏。” 剑冷冷说道:“暗施诡计,岂可久恃。” 赵一绝道:“姓谭的,你如不信,那就再来试过。” 剑道:“区区正要再试一次。” 右手短剑一抬,指向赵一绝的咽喉。 赵一绝虽然想到了可能是⾼半仙在暗中相助,打出了一种古怪暗器,使得剑弃去兵刃,但暗中瞧看,又不见⾼半仙停⾝之处,⾼半仙是否在此,心中亦呆毫无把握。眼看对方右手剑势刺来,立时一挥七星宝剑了上去。但闻锵的一声,剑手中兵刃竟被赵一绝七星宝剑斩作两断。 万花剑大声喝道:“谭兄,七星宝剑锋利无匹,谭兄早已知晓,怎的竟不知小心。” 剑苦笑一下,弃去右手半截断剑,一抱拳,道:“赵兄⾼明,在下三招难胜,在下自行遵守诺言,今宵之事,就此完了。”转⾝向外行去。 赵一绝只知手中这把短剑十分锋利,但却不知他有削铁如泥之利,斩断了对方手中的百炼精钢,赵一绝才知手中持着宝刃。 甚多事端,迂旋脑际,使赵一绝本未听到剑说些什么,直待人走到厅门口处,赵一绝才急急说道:“阁下慢走,赵某人不送了。” 万花剑似是想拦住剑,但闻剑低言数语,两人立时联袂而去。 刁佩目睹两人去远,才低声说道:“赵兄,这是怎么回事?” 赵一绝道:“那个王人⻳孙子才清楚是怎么回事。” 李闻天站起⾝子,恭恭敬敬的抱拳一揖,道:“老前辈!咱们多谢援手,強敌已去,还望老前辈现⾝一见。” 其实,张岚、刁佩心中也都明⽩,赵一绝手中虽执着削铁如泥的宝剑,但也绝非那剑的敌手,定然是有人在暗中帮忙,才使得剑心受惊骇而去。是以,李闻天这一说,两个人四道目光,随着四下转动,搜寻那暗中出手相助之人。 但见大厅中灯火如昼,除了四个站在厅角照顾客人的伙计之外,再无其他的人。 赵一绝轻轻咳了一声,道:“这大厅附近,灯火辉煌,明的暗的,不下百只眼睛,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小⿇雀飞过来,也是无法逃避开这些人的目光。” 李闻天道:“赵兄之意,可是说这大厅之中,不可能蔵的有人了。” 赵一绝道:“李兄,不妨四面瞧瞧,如是厅中有人,他应该蔵在何处?” 李闻天抬头四顾,发觉厅上的灯火,布置的十分奇异,不但每一个暗的角落,都被灯火照到,而且大厅上正厅的背面,也被错的灯光照的十分清楚。 那是说,在赵一绝严饬属下的布置中,整个的大厅中,都被灯火照的很清楚,没有一处暗影,可以供人蔵⾝。 李间天皱皱眉头,道:“这厅中确然是无处蔵⾝,但可能蔵⾝在窗外了。” 赵一绝道:“不管他蔵⾝何处,定然已听到了李兄之言。” 李闻天忽有所悟的,道:“如果他准备现⾝相见,也用不着咱们请他了。” 赵一绝把七星室剑还⼊鞘中,道:“来!咱们好好喝几杯,想不到今晚这一关如此容易。” 刁佩两道目光一直盯在赵一绝手中的七星宝剑之上,轻轻咳了一声,道:“赵兄,这把剑很名贵啊!”赵一绝笑道:“兄弟只知道这把剑很锋利,但却未料到它竟能削铁如泥。” 刁佩微微一笑,道:“赵兄,可否告诉兄弟这把剑由何处得来?” 赵一绝道:“是一个客人,赌输了钱,把这把剑押在赌场里。” 刁佩道:“不知押了多少银子?” 赵一绝道:“押了两百两。” 刁佩道:“赵兄,见过了那位押剑的人吗?” 赵一绝点头,道:“见过,是一位中年汉子,刚好兄弟也在场中,见到这把剑,觉着这把剑很锋利,就答应了这票买卖。” 刁佩叹息一声,道:“赵兄,可是觉着这票生意吃了亏吗?” 赵一绝道:“实在说,兄弟当时感觉上吃了点亏,但今夜中一下子削断了剑手中兵刃,兄弟又觉着沾了光。” 刁佩独目闪光,沉昑了一阵,道:“很多事,想来很神秘,但事实上,却又是简单的很,一个赌客,输了钱,把随⾝的家伙,押在赌场中,掉头而去…” 赵一绝接道:“那位老兄,似乎是又把押剑的两百两银子输光,才回⾝而去。” 刁佩道:“赵兄,那人临去之际,可曾说过什么?” 赵一绝摇头摇,道:“他输得一文不名,満头大汗,再无可押之物,才恰离去。” 刁佩似是愈听愈感兴趣,问道:“他临去之际,没有说几时来赎回这把剑吗?” 刁佩微微一笑,又接道:“赵兄,眼下觉着这把剑,能值多少银子?” 赵一绝道:“宝剑锋利到一挥手间能削断百炼精钢,这价码,自然是大大的不同了。” 刁佩道:“赵兄心中总该有个数目罢?” 赵一绝笑一笑,道:“三五千两银子应该值了。” 刁佩道:“如是有人出这个数字,赵兄是否会卖?” 赵一绝道:“什么人肯出这么大的价钱?” 刁佩道:“兄弟我,如是赵兄真的原意割爱,兄弟照赵兄的心意,再加一倍,一万两银子,怎么样?” 赵一绝道:“这个么,价钱是够大了…” 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接道:“我再加一倍,两万两银子如何?” 这声音一⼊耳中,张岚等都听得出是女子的口音,而且声音很,赵一绝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着青⾐,手捧木盘的上莱伙计,站在⾝侧,不噤一皱眉头,道:“是你小子接的口吗?” 上菜伙什笑一笑,道:“赵大爷,你卖东西,难道也要挑肥拣瘦的看人头吗?” 这一次,赵一绝已听出了来人的口音,急急说道:“你是⻩姑娘?” 青⾐人接道:“正是小妹。赵大爷的眼睛不灵,耳朵倒是満灵光啊!”赵一绝笑一笑,道:“惭愧得很,我什么都想到了,就是忘了代一句话。” ⻩小风道:“代什么?” 赵一绝道:“只准大师傅来,不准他们带上菜的伙计。” ⻩小凤缓缓把手中木盘,放在桌子上,道:“其实,还有很多的方法,赵兄不准各饭庄带上菜的伙计,一样的难不住人。” 这时,群豪都已知她⾝份,齐齐站起了⾝子。 ⻩小凤挥挥手,自己先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道:“大家坐吧!” 赵一绝道:“姑娘可以除去脸上的物药了。” ⻩小凤道:“我看不用了,你们既然已知道了我是谁,似乎是用不着再见我本来的面目了。” 赵一绝已听李闻天谈过桐柏三凤的厉害,不敢勉強她,说道:“刚才,是姑娘暗中援手了?” ⻩小凤道:“不敢居功,我混来此地,确有助你之心,但我还未及出手。” 赵一绝啊了一声,道:“那人是谁呢?” ⻩小凤道:“⾼半仙。除了他能够不着痕迹的帮助你,惊退剑之外,江湖上还很难找出这样⾝手的人物。” 赵一绝、张岚都不觉的流目四顾,但见花厅中灯耀如昼,始终瞧不出那⾼半仙隐在何处。 ⻩小凤摇头摇,道:“你们不用四下瞧了,他既然来了,总不会片语不留的回头就走。” 这当儿,一个大汉突然急步行⼊厅中,道:“大哥,一封信。” 赵一绝认出那是自己手下一个得力的兄弟,守在大门口,一皱眉头,道:“谁的信?” 那大汉道:“给大哥的信。” 赵一绝接过信,一挥手,道:“你出去。” 那大汉欠⾝一礼,退了出去。 赵一绝捧着信,倒来转去,道:“什么人开我老赵的玩笑,明明知道我老赵斗大的字,认不了一担,偏偏写一封信给我。” ⻩小凤探道一瞧,只见封套上写道:“函奉赵一绝收启”下面飞龙凤舞的一个⾼字,大约那⾼字写的太草,赵一绝瞧了半天,没有瞧出来是个什么字。 ⻩小凤道:“⾼半仙的信,要不要拆开瞧瞧。” 张岚、李闻天、刁佩都已瞧出信封上写着赵一绝的名字,是以,都未揷口。 赵一绝把信给⻩小凤,道:“拆开大家瞧瞧吧!” ⻩小凤似是比赵一绝更急于知晓这封信的內情,急急拆开,只见上面写道:“字奉张、赵、李三兄。” ⻩小凤急急叫道:“张总捕、李镖头,两位有名号。” 张岚、李闻天同时伸头望去,只见信上写道:“老夫追索內情,始知剑等亦不过受命行动之人。是则,京北城中,尚有一位江湖上极厉害的人物,幕后主持其事,其人为谁,老夫还未能察出一点蛛丝马迹,但汝等三人的处境,则更为险恶万分矣!” 看到此信,三个人都不觉为之一怔,相互望了一眼。 ⻩小凤接道:“三位,还有下文,你们看完了再谈不迟。” 张岚等凝目望去,只见下面写道:“尔等为老夫完成了救人心愿,老夫自有一报,俟查出主持其事的幕后人物,即刻赶来和汝等会晤,那小丫头已改扮作上菜伙计。”写到此处,突然中断,但就文字上看去,似是言未尽意。 ⻩小凤微微一笑,道:“原来,他已经瞧出了我的⾝份。”顺手把信还给赵一绝,道: “这封信你收着吧!” 赵一绝看信上没有署名,忍不住说道:“这信后没有署名。” ⻩小凤道:“你知道,这信是何人写的吗?” 赵一绝道:“⾼半仙。” ⻩小凤道:“不错啊,你既然知道是什么人写来的,自然是用不着他再署名了。” 赵一绝收好书信,微微一笑,道:“姑娘,现在,我们应该怎样?” ⻩小风道:“等⾼半仙的消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赵一绝笑一笑,想:“听说桐柏三凤很少分离,姑娘两位姐姐,是否也在京中?” ⻩小凤道:“你很想知道这件事吗?” 赵一绝道:“如是不想知道,自然是不会问姑娘了。” ⻩小风淡淡一笑,道:“桐柏三凤之密,不愿轻易怈漏于人,你如是很想知道,那就要付点代价了。” 赵一绝道:“要钱?” ⻩小凤道:“桐柏三凤,还不至于这么市俗气。” 赵一绝道:“那么姑娘要什么?” ⻩小凤笑一笑,道:“只怕你不肯割爱。” 赵一绝道:“说说看,说不定老赵一大方,糊糊涂涂的割了爱。” ⻩小凤道:“你手中的七星宝剑。” 赵一绝啊了一声,道:“姑娘!你不觉着太贪心一些吗?我已经送给你墨⽟、铜镜,这把七星剑姑娘竟还不放过。” ⻩小风道:“墨⽟、铜镜,放到了你那里,有如沙中蔵珠,对你全无用处。” 赵一绝道:“但这把七星剑,老赵已知晓了他的用处,锋利无匹,切金断⽟。” 寅小风道:“我们也不会⽩⽩的要你这把七星剑。” 赵一绝道:“姑娘还有换之物?” ⻩小凤道:“老实说,这把剑,我也要不到,我要拿去给我大姐。” 赵一绝道:“但在下和你大姐素昧平生,从未见过。” ⻩小凤道:“也正因如此,才要把此剑送给她。我大姐受你之赠,必然会帮助你们,那时,桐柏三凤就可以正式出面,帮你们的忙了。” 赵一绝沉昑了一阵,道:“这件事,让我老赵想一想如何?” ⻩小凤道:“好!你慢慢的想吧!不过,我们可能会很快离开京北,你要尽早决定。” 赵一绝道:“明⽇午时之前,在下会给姑娘一个肯定的答复。”语声一顿,接道:“在下心中亦有两点不解之事,不知可否问问姑娘?” ⻩小凤道:“你可以问,但别把我估计的太⾼了,有很多事,我也一样的回答不出。” 赵一绝道:“第一件事,那块墨⽟和那面古铜镜,有什么奇异之处?” ⻩小凤笑一笑,道:“那面铜镜,上面雕有很多花纹,名贵处在那雕刻的花纹上,至于那块墨⽟,乃是世间极少的暖⽟,我只知它有很多用处,详细情形么,那得要问我的大姐了。” 赵一绝道:“姑娘说了半天,咱们只能算明了十分之一二。” ⻩小凤道:“再详细我就不知道了。” 赵一绝道:“好吧!在下问一桩姑娘知晓的事。”语声一顿,接道:“桐柏三凤,此番到京北城来,定非无因吧?” ⻩小凤道:“找一个人。” 赵一绝道:“京北城有几十万人,姑娘找的什么人?” ⻩小凤沉昑了一阵,道:“这个么,我不能告诉你。” 赵一绝奇道:“为什么?” ⻩小凤道:“大姐代过,不能轻易告诉人,不过,我想⾼半仙可能知道,见着⾼半仙时,不妨问问他,也许他可以告诉你们,反正别让我说出来,大姐就不会骂我了。” 赵一绝道:“看起来姑娘似乎很怕你那位大姐,是吗?” ⻩小凤道:“他是姐姐,我是妹妹,自然怕她了。” 赵一绝道:“⻩姑娘,什么事,你都不能做主,我看咱们是很难谈得拢了。” ⻩小凤站起⾝子,道:“你如是决定了要把七星宝剑送给我们,我可以安排你和我大姐见见面,你有什么要求,对她提出来,如果是不太碍难,我想她一定会答应你。你慢慢想吧,我要先走一步了。” 赵一绝道:“姑娘要到哪里去?” ⻩小凤道:“京北城里,这几天风云际会,我要找大姐报告消息。”微微一笑,接道: “赵一绝,你人虽长的难看,一付⽪包骨的险相,但你为人倒是満不错。” 赵一绝耸耸肩,道:“姑娘夸奖了,所谓人不可貌相,在下是外貌奷诈,內存忠厚。” ⻩小风笑一笑,道:“赵大爷,你如能把七星宝剑送给我们,那就更能表现出你的忠厚了。”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在下已经约略地想过了这件事,这等神兵利器,我赵某人这点武功,不能用它,带着它⾜以害命。” ⻩小凤道:“不错啊!怀壁其罪,赵兄倒是想得很通啊!”赵一绝道:“所以,我已决定把七星室剑送人。” ⻩小凤急急接道:“好啊!赵兄如若先把宝剑送给小妹带给我大姐,她定然十分喜,对你赵兄有百利而无一害。” 赵一绝道:“急也不在一时,在下虽是决定了把宝剑送人,但还未决定送给什么人。” ⻩小凤道:“你可是想送给⾼半仙?” 赵一绝道:“还难说啊!姑娘再稍候两天不迟,在下可以答应姑娘,我要把宝剑送人之时,定会先行告诉姑娘。” ⻩小凤道:“你说过明天告诉我决定,是吗?” 赵一绝道:“明天再说吧!” ⻩小凤道:“记着,剑和万花剑,都是用剑的能手,他们已经瞧到了七星宝剑,此剑如是落在他们手中,那就如虎添翼,从此刻起,你要多多小心,别要你还未决定把宝剑送给哪个,却已先为室剑丢了命。” 赵一绝道:“我打不过他们,但我可以躲起来,让他们找不到。” ⻩小凤道:“你要躲好啊!”转⾝步出花厅而去。 赵一绝目睹⻩小凤远去之后,才微微一笑,道:“这丫头年纪不大,倒是贪心得很。” 刁佩道:“赵兄,她说的不错,七星宝剑亮了相,当心你的命,会送在这把剑上。” 赵一绝道:“怪了,这把剑如此不详,你刁兄为什么还要花上万的银子买它。” 刁佩道:“兄弟买剑,是为了送礼,本人还想多活几年。” 赵一绝道:“送礼,送给什么人?” 刁佩道:“说穿了,还不是为咱们找个帮手。” 赵一绝道:“嗬!京北城蔵龙卧虎,我赵一绝这些年简直是⽩混了,说说看他是谁,能当得你刁兄如此厚礼,而且还能帮得上咱们的忙。” 刁佩皱皱眉头,道:“他也是退出江湖的人了,兄弟不想说出来,怕为他添⿇烦。” 赵一绝道:“刁兄找他帮我们的忙,难道不是找他⿇烦吗?” 刁佩道:“原因在这把剑上了,这把剑太名贵,兄弟相信他可以出一次山,然后,携剑远走,再找一处隐居之地。” 赵一绝啊了一声,道:“刁兄,准备请他出山做些什么事?” 刁佩道:“要他一举间解决剑和万花剑。” 赵一绝道:“杀两个人?” 刁佩道:“兄弟相信这把七星宝剑,可以惑他答允出山。” 李闻天道:“刁兄,可曾想到了善后吗?” 刁佩道:“事情很明显,杀不杀那姓潭的和万花剑,咱们都别想平安的过下去,但如杀了两人,余下群龙无首,咱们至少有逃走的准备时间,尽快地离开京北城。不过,刚才看到⾼半仙的来信,兄弟是不得不改变心意。” 赵一绝道:“为什么?” 刁佩道:“剑和万花剑背后如是还有人主持其事,咱们就算杀了他两人,也是于事无补。” 赵一绝道:“这话也有道理,不过,眼下就有一个难题,兄弟就无法处理。” 李闻天道:“什么难题?” 赵一绝道:“咱们是分开呢,还是合在一起等那⾼半仙呢?” 张岚道:“兄弟要回提督府一趟,但几位最好不要分开。” 刁佩道:“尤其是赵兄,七星室剑露了面,更是危险得很,赵兄不知道如何胜了剑,但那剑恐怕会心里明⽩,如何败在赵兄手中,他心里败得不服气,是一件事,更重要的是他对那七星剑定会念念不忘,说不定他今晚上就会来找赵兄。” 赵一绝道:“不错,这方面兄弟得准备一下。” 刁佩四顾了一眼,道:“今晚上如若留住在早秋大院,利弊各占一半。” 李闻天道:“弊在那剑知道地方。” 刁佩道:“利在⾼半仙和桐拍三凤都可能心念及此,他们夜间可能及时驰援。” 赵一绝笑一笑,道:“有一句俗语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敌暗我明,躲不胜躲,所以,兄弟想留在这里,我带七十多个兄弟,晚上多设几道埋伏就是。“张岚道:“兄弟手下捕快,有四十名,诸葛匣弩手,专门准备对付武林⾼手之用。匣弩特制,劲道奇大,一次可十支连发,每人可带两百支钢箭,兄弟回到提督府去,立刻拨十个人过来,守护赵兄。”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稀奇,稀奇!” 张岚愣了一愣,道:“怎么,兄弟说错了?” 赵一绝道:“在下是受宠若惊。千百年来,大约还没有提督府中捕快,派出精锐,保护开赌场的混混头儿吧?” 张岚脸上一热,道:“公事上说,你为官府中出力不少,我们应该保护,私谊上说,你给兄弟我帮忙很大,这些危险,也是为兄弟而起,兄弟怎能坐视不管。” 赵一绝点点头,道:“张兄这番情意,兄弟心领了,但兄弟自己的下手,也是擅用弓箭之人,再说,你们提督府中人,和兄弟这些手下,只伯是不太容易合得来。” 刁佩微微一笑,道:“有道是琊不胜正。张兄真要派上十个捕快来此,只怕反将扰了赵兄手下的军心。” 张岚站起⾝子,道:“兄弟明⽩了,我先告退一步。” 张岚一抱拳,转⾝而去。 赵一绝目睹张岚去远,才微微一笑,道:“两位是否要留在早秋大院?” 刁佩道:“兄弟留在这里,但不知李兄如何?” 李闻天道:“兄弟也留这里。” 刁佩道:“好!李兄决心留在这里,咱们得研商个防守办法,凭兄弟的江湖阅历,他们今晚上必有行动。” 赵一绝道:“早秋大院中有一座密室,壁紧室牢,咱们住在那里,重重设防…” 刁佩摇头摇,接道:“不行,这在江湖上有个名堂。” 赵一绝道:“什么名堂?” 刁佩道:“这叫乌⻳缩颈,让人家瓮中捉鳖。” 赵一绝⼲咳两声,道:“刁兄的⾼见呢?” 刁佩道:“熄去灯火,暗设埋伏,找三个人代咱们住⼊密室,严加保护,至于咱们三个…”他声音愈说愈低,赵一绝和李闻天却频频点头。 一番计议停当,赵一绝立时传令让人熄去灯火。 灯山灯海的早秋大院,片刻间一片漆黑。 赵一绝、刁佩、李闻天换过⾐服,暗蔵了兵刃暗器,隐⾝于丛花之中。 一切都在夜暗中进行布置,不过顿饭工夫,早秋大院中变得一片沉寂。 在刁佩周密设计之下,赵一绝带来的人,都误认三人躲⼊了密室之中。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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