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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鬼脸劫 作者:陈青云 | 书号:40725 时间:2017/9/17 字数:13745 |
上一章 二、“鬼女”情深 下一章 ( → ) | |
林飞虎期期地道:“这三具人⼲是…震天手欧化雨,快剑钟一民,还有…陶中州…” 岳震寰双目尽⾚,全⾝的⾎管似乎要暴裂,想不到数天之隔,三个响当当的⽩道人物竟然变成了人⼲。 他扬起手,又放下,咬牙道:“是谁下的手,快说!” 林飞虎向两旁偷觑了一眼,颤声道:“地狱之主!” 心头一震,岳震寰道;“谁是地狱之主?” 一道⽩影,闪电般向林飞虎后心,快,快得只如目光一瞬,闷嗥声中,林飞虎扑倒地上。 岳震寰本能地大喝一声:“什么人?”人字出口,⾝形已扑人林中,够快,但什么也没发现。 转动眼神,依然空林寂寂。想到三具⼲人,岳震寰立即回到现场。 首先检视林飞虎的尸体,只见他背上有样⽩⾊的东西,赫然是一柄纸剪的小剑,长不到一尺。 怪的是纸剑穿人后心,正在冒⾎,纸剑只剩一小段是⽩⾊,其余的全红了,他用手指钳住一拉,纸剑断了,尖端留在⾁里。 纸剑能杀人,而且还能破肤人⾁,有明显的伤痕,简直是骇人听闻。 “鬼剑!”岳震寰脫口叫了起来。 飞花摘叶伤人,已属罕见的奇功,纸剑是轻柔的东西,能远杀人,其快不殊金铁暗器,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林飞虎被杀,显然是灭口。 “鬼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可怕人物? 是林飞虎口里的“地狱之主”么?“地狱之主”又是谁? 杀人之后,为什么又惨无人道地制成人⼲? 岳震寰的情绪动而紊,无法集中思想去分析这恐怖的怪事。 他心头首先涌现的是徐半仙、鬼千金,连带想到了废墟⾼台、地狱之门的石碑,然后是望重一方的风雷山庄庄主洪天贵,因为林氏双虎是山庄中的管事,而他兄弟俩是奉命送人⼲的人。 越想,越觉得情况复杂而离奇,索暂时不去想。 打开另两个包袱,把三具人⼲排在一起,由于时间短暂,人⼲不够硬坚,还带着刺鼻的怪味。 仔细辨认,大致的轮廓还可认出真的是陶中州、钟一民和欧化雨。 尸体⼲缩到不⾜三尺,像童尸。 岳震寰愤得几乎发狂,他把三具人⼲在垭口附近的一处⾼地上予以掩埋,立了块碑,刻上三人的名号。 林氏双虎的遗体,基于人道,也收埋了。 然后,他就坐在刚做好的坟前,开始镇静沸腾的情绪。 久久,他逐渐冷静下来,开始分析情况----“地狱之主”符合了“地狱之门”的石碑,巢⽳当在废墟之中。 “鬼千金”是引发这惨案的源,她也在废墟出没,毫无疑问,她是“地狱之门”里面的人物。“修罗公子”也应该是一伙的吧? 徐半仙就住在山中,石窟里陈列着人⼲,林氏双虎的人⼲,当然是专程送来给徐半仙的。 杀人灭口的“鬼剑”就是徐半仙的化⾝么? 林氏双虎是风雷山庄的属下,难道侠名卓著的洪天贵竟然也是“地狱之门”的人?甚或他就是“地狱主人”? 想到这里,岳震寰不自噤地打了冷战,继续往下想----“荆襄客”明夫妇在失踪之前,是在风雷山庄做客,洪天贵否认知情,但从徐半仙的反应看来,洪天贵脫不了于系。 徐半仙在山里看守人⼲,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地狱主人不是恶魔便是疯子。 想着,想着,月落星沉,天快亮了,岳震寰面临一个抉择,到底继续守候徐半仙,或是重上石峰,或者出山找洪天贵和“鬼千金”? 几经考虑,他决定到风雷山庄拜会洪天贵,山庄搬不走,人自然也走不掉。 主意打定,他动⾝出山。 风雷山庄的外客厅里,岳震寰坐在侧方客位,洪天贵以长者的⾝份,坐在正中左边的椅上做陪,岳震寰是刚到,双方还没接触到谈话的主题。 岳震寰心里着实佩服洪天贵的修养功夫,照理,他应该早已得到山里徐半仙传来的消息,对岳震寰的第二次来访,总该有所反应。 但他却像没事人儿一般,这种人物最难对付也最可怕,岳震寰深深警惕。 “岳少侠上次光临,曾经谈到‘荆襄客’明夫妇失踪的事,不知有了眉目没有?”洪天贵主动提出了问题,态度从容,还带着关切。 “已经有了端倪,不过…仅仅是一丝线索。”岳震寰审慎回答,同时察言观⾊,注意对方的反应。 “噢!是什么样的线索?” “小可再次冒昧拜庄,就是为了查证这条线索。” “老夫与明老弟是至,他夫失踪之前,是在敝庄做客,老夫自从得知他夫失踪后,寝食不安,也已经着手探查此事,不知岳少侠得到的是什么样的线索?” “这线索需要向两个人查证…” “哪两个人?” “贵庄的管事林氏双虎兄弟!” “林家兄弟?”洪天贵大惊意外。 “不错!”岳震寰暗骂了一声老狐狸,竟然完全不动声⾊。 “林家兄弟已经不在敝庄,离开快半年了。” “哦!庄主知道他兄弟的去向么?” “只说要到关外经商…他兄弟与明夫妇失踪有关么?” “也许有,也许没有,只是要查证一下。” “岳少侠能说得更明⽩些么?” 岳震寰不得不重新考虑,因为眼前的情况跟预期的不一样,他盘算好的行动步骤也起了改变。 心念数转之后,他决定稳扎稳打,改明为暗,暂不采取強烈手段,一步一步慢慢迫出对方原形。 “因为小可找到了徐半仙…” “徐半仙?此人不在江湖露面已经多年,少侠如何找到他的?”除了普通的惊奇表情之外,没什么特殊反应。 “是巧遇上的,据徐半仙说,‘荆襄客’夫妇失踪,林家兄弟可能知情,语焉不详,他也没进一步说明。” “这…老夫看这么着吧,老夫派人查林家兄弟的行踪,另方面请托至好友协力查访‘荆襄客’夫妇的下落,少侠可以随时跟老夫联系,务要把这公案查个⽔落石出。” 洪天贵说的煞有介事,从神情来看,他不像是在做戏,但事实上他百分之百脫不了嫌疑。岳震寰困惑了,准备推进一步。 “庄主听说过‘鬼剑’、‘鬼于金’和‘修罗公子’么?” “鬼剑?鬼千金?修罗公子?”洪天贵脫口惊叫,他的脸⾊变得很难看,与刚才的从容神态大不相同。 “首先请问,‘鬼剑’和‘鬼千金’是什么关系?”岳震寰迫视着对方,那目光似乎要看穿对方的內心。 洪天贵愣了半天才开口,但神情很快恢复原来的样子。 “‘鬼剑’来历不得而知,因为从来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至于‘鬼千金’只是个任的女子,行径乖僻,喜在夜晚活动,所以江湖中称她为‘鬼千金’,实际上与‘鬼剑’毫无关系。 还有你提到的修罗公子听说是杀手,这问题本扯不在一起。” “庄主据什么认定的?” “因为老夫知道她的底细。” “噢!能见告么?” “她是一个弃女,曾经被老夫收容过,后来被她的亲娘找到,才离开本庄,这是十年前的事。” “她的亲娘又是何许人物?” “人物二字谈不上,是一个武师的未亡人。” 洪天贵说的凿凿可凭。岳震寰又是一阵惘,他说的到底有几分可信? 岳震寰想说出废墟和人⼲的事,以及陶中州等三位⽩道人物遇害的事实,质问对方,但转念-想,忍住了,全抖出来,对以后行动有害无益,目前还缺乏直接的证据,对方可以-概不承认。 岳震寰准备告辞,改变方式采取行动。 洪天贵提出了反问:“岳少侠难道怀疑老夫与传闻中的‘鬼剑’有关?” “岂敢,庄主侠名満天下,小可只是来请教。”口里说,心里却在想:“也许你就是‘鬼剑’,瞒尽天下⼊耳目,等我有了证据,你便无法狡赖。” “少侠上次来庄,没说跟‘荆襄客’的渊源。” “谈不上渊源,只是受人之托,查明这陈年旧案。”他仔细观察,洪天贵并没有异样反应,这使他的困惑又加深一层。 情况显得复杂而离奇,想象与事实配合不上,差距很大。 第一,徐半仙是“地狱主人”-路,已无疑义,如果他们是同路人,在提到徐半仙时,洪天贵该有強烈反应,但他没有。 第二,他唯一不正常的反应是在提及“鬼剑’’之时,但未尝不可解释为他是闻魔名而⾊变,因为像“鬼剑”这等不世出的恐怖人物,谁听到了都会丧胆的。 第三,如果他与徐半仙同路,大洪山所发生的事,该已传到他的耳朵里,但神情看不出来。 第四,如果说洪天贵与这件公案扯不上关系,当年“荆襄客”夫妇是在他庄上做客而失踪的,他无法清楚代,同时送人⼲人山的林氏双虎是他手下的管事,他说双虎早已辞去管事的职务,到关外经商,是双虎骗他,还是他骗人? 第五,一个人的城府,如果深到这种程度,应该是武林中无匹的险人物,因为在人前和私底下,址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第六,修罗公子,他想还是在杀手群中去找这人吧! 岳震寰提出最后的试探:“小可想见鬼千金,如何才能找到她?” “少侠要见她?”洪天贵眉头锁了起来。 “是的!” “为什么?” “这…不瞒庄主,小可与她有一面之缘,很想…” “你们投了缘?” “小可承认!”这是假话。 洪天贵起⾝在厅里转了几圈,不知在打什么主意,最后正⾊向岳震寰道:“少侠,她跟老夫曾经有一段香火之情,她人心地不恶,只是任,如果少侠喜她,老夫乐于成就这件事,她的名字叫梅芳…” 岳震寰期期地道:“梅芳,这名字…不俗。” 洪天贵道:“这名字是老夫取的…”说了一半又停住。 岳震寰现在已完全无法判断对方的意向与言语的真假,接下去仍问道:“如何能见到她⺟女?” “她⺟亲情孤僻,不见生人,由于如此,连带她也变得古怪,要找她并不太难…” “怎么找?” “应山城外有座很大的废墟,那是她常去的地方,但时间必须是晚上,少侠可以到那里试着找找看。” 洪天贵这么一说,岳震寰的情绪又起,完全摸不透对方的居心,从正面说,洪天贵似乎不失⾝份,有话便说“鬼千金”在废墟出没是事实。从反面看来,也有可能安排这条送死的路。 如果不稍微点上一笔,还真被人当傻瓜看待,岳震寰故意淡淡地道:“听说那片废墟被人划为噤地,擅闯者死?” 洪天贵瞪大了眼道:“老夫没听说!” 岳震寰道:“江湖中常常无风起浪,也许是讹传。” 他几乎想说出石碑的事,临时刹住了,缓缓站起⾝来,想了想,道:“另外还有个传言…” “什么传言?” 岳震寰沉声道:“侠名卓著的’三位武林⾼手,业已被‘鬼剑’杀害。”他本来不准备说出来的,为了想最后试试对方的反应,还是说了出来。 洪天贵紧张地道:“哪三位?” 岳震寰一字一句地道:“陶中州、欧化雨、钟一民,在三人之前是飞云堡主陆友良。” 洪天贵的脸⾊顿呈苍⽩,两眼睁得圆滚,⾝躯也起了颤抖,久久才进出声音道:“是真的?” 岳震寰道:“小可说过是传言,无从证实。” 洪天贵咬牙切齿道:“少侠提到的几位,跟老夫都有深厚的情,老夫立即派人查证,如果属实,豁出老命讨这公道。” 反应烈,但仍然真伪难辨。 岳震寰决意积拉搜寻直接证据,抱拳道:“搅扰不当,小可告辞!” 二更时分,迟升的下弦月,还没露脸。 废墟森得像是鬼域。 事实上,这里真的是鬼域,那块“地狱之门”的石碑又告重现,岳震寰此刻正站在石碑前。 他来这里的目的是要找“鬼千金”查证“鬼剑”之谜,情况演变得诡谲而复杂,风雷山庄庄主洪天贵、徐半仙、鬼千金等之间,必有某种关系存在。 而“地狱主人”就是“鬼剑”抑或“鬼剑”也是“地狱主人”手下之一,这一点必须加以澄清,才能认定主凶与从凶。 据洪天贵说“鬼千金”本名梅芳,还有个⺟亲,照目前情况判断,她⺟亲定然也是个恐怖的女人。 这里是噤地,又竖立着“地狱之门”的石碑“地狱主人” 应该就在这片废墟中。 岳震寰伸手触摸石碑,实胚胚地,是石碑一点不假。 他想起“鬼千金”曾经解释过“地狱之门”就是进⼊地狱的门户。 这句话触动了他的灵机,以他的神力,摧毁石碑易如反掌,也许能引出对方,或者另现端倪,他认为这是好主意。 于是,他退后两步,扬掌作势,就要朝石碑劈去。 “住手!”一声娇喝起自⾝后。 岳震寰大吃一惊,但随即振奋起来,他要找的人主动现⾝了。虽然他感觉背心上抵了支剑,但他本不在手,扬起的手掌徐徐放下。 “我该怎么称呼你才算恰当?”岳震寰没回⾝,站着不动。 “随便!” “梅姑娘如何?” “怎么,你…知道我的名字?” “人,都有个名字的,有名字就有人叫过,这不⾜为奇。” “是谁告诉你的?” “洪庄主!”他故意说出洪天贵,试探对方的反应,边说,边缓缓转回⾝来。 他有把握,剑尖不会刺进他的后心,因为他救过她,同时,他还挨得起戳刺,一般刀剑是伤不了他的。 正如所料“鬼千金”收剑后挪了两步。 神眼,岳震寰看她跟⽩天-样清楚,即使是一个细致的表情。 她实在很美,岳震寰的心跳了几下,这是男女间的自然反应。 “你不怕我杀你?”神⾊很缓和。 “你不会杀我。” “为什么?” “你没有杀我的理由。” “哈哈,-厢情愿,杀人有时候是不需要理由的,如果要藉口,那太容易了。” “比如说我擅闯噤地?”他迫向问题的中心。 “未尝不可!”她没否认。 “那就是说…这石碑是你们立的?” “不是我们,是我,我立的。” “你立的?”岳震寰大感意外。 “一点不错。” “目的是什么?” “避免那些无聊的江湖人⼲扰。” “有多少人因为闯噤而被杀?” “到现在还没有,如果有,你是第一个。” 岳震寰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话,他也明⽩,她没有理由要对自己说实话,目前最好的方法是使对方采取行动,后而迫出她的同类,事情便会露出眉目。 “你立碑,防别人⼲扰,那就是你是此地的主人?” “不错!” “你以为我会相信?” “我没一定要你相信。” “如果我说你只不过是别人手下的一个爪牙…” “哈哈哈,有意思,我是谁手下的爪牙…” “地狱主人!” “我就是地狱主人。” 岳震寰的眸子里出了寒芒,冷冰冰地迫注在对方的脸上,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对方的话。 照不久前发生的事看来,并非完全不能相信,因为如果她没有惊人的能耐,以欧化雨和钟一民的⾝份,不会设陷阱来对付她。 陶中州说如此做是要引出她⾝后之人,这点反而值得怀疑,因为以三人的功力,大可制住她来追究下文,不必不顾⾝份。 而事实上,三人业已惨被杀害成了人⼲,事情在此地发生,林氏双虎死前说出了“地狱主人”四个字,眼前的石碑是“地狱之门”双虎是风雷山庄管事,而她曾被洪天贵收养过,互相印证,这几方面是有连带关系。 他久久不说话,她又开了口。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破地狱!” “破地狱?哈哈哈…”“这并没什么好笑。” “你真的相信有地狱么?” 反覆无常的话,使岳震寰傻了眼。 “你刚刚说你就是地狱主人!” “那只是句开玩笑的话。” “杀了人,制成人⼲,这也是开玩笑么?” “人⼲,什么是人⼲?” 她的眼睛睁大了,満脸惊诧之情,看样子不是故意装出来的。这又使岳震寰感到无比的困惑如果不是另有蹊跷便是这女子太诡诈。 蓦地,岳震寰无意间瞥见远远的断墙草丛间,似乎有光影闪动,立即运起神视奇功,定睛望去,一颗心登时收紧,那是一对可怕的眼腈,在注视着这边,像伏伺的猛兽。 除了他独具异禀,任何人也没这种能耐,发现到七八丈外的一双眼睛。 “你没回答我的话,什么叫人⼲?” “你这一套免了吧!” “什么意思?” “你比我明⽩。” “我不明⽩。” 岳震寰⾝形一弹,疾矢般朝那双可怕的眼睛去。 “你找死!”喝叫声中“鬼千金”也跟着去。 两个起落,岳震寰落在发现眼睛的地方,只见杂草掩着断墙;任什么也没有,他运起神眼,仔细搜索,一无所见。 当然,他原先发现的是人眼,而且是功力极⾼者的眼,绝不是草狐野兔,猛兽更不必谈,这里是城厢的边缘,不会有巨兽的。 “鬼千金”剑指岳震寰的左胁。 “你诚心找死?” “又如何?” “我可以成全你!” 冷哼一声,岳震寰翻腕抓住“鬼千金”的剑。 他竟然敢以⾁掌抓锋利的剑⾝,使“鬼千金”大吃一惊,本能地把剑向前一送,但剑像是被火铁钳夹牢,分毫不动。 梅姑娘,我一向不喜被人用剑比着。” “你…”“我们好好谈谈。”说着,松开了手。 “鬼千金”退后一步,定睛望着岳震寰,久久才道:“我忘了你是神眼金雕,刀剑伤不了你,不过,我仍然有办法制你,比如说…把你制住之后,捆了往火里扔,或是往⽔里沉,你认为如何?” 她人长得美,声音也悦耳,但说的话却使人不寒而栗。 岳震寰突然想到上一次在⾼台上被一阵异香倒的事,立刻心生警惕,表面上行所无事,淡淡地道:“用毒?用药?” “鬼千金”眸光一闪,道:“笑话,我才不那么下作卑鄙。” 岳震寰道:“那你用什么手段能制住我?” “到时候,你就知道,眼前我还不准备杀你。” 岳震寰披了披嘴,道:“既然你还不准备杀我,那我们就可以谈谈了。” “可以,我们到石碑界限以外去谈。” “上⾼台如何?” “别忘了,任何人只能死一次,你已经死过一次,想死也用别的方式,何必一定要如此呢?”.岳震寰冷冷一笑,道:“好,我们到原来的地方。” 两人来到石碑前的空地上。 下弦月探出了头,光线是昏⻩的,但却改变了废墟的气氛,景物已不像原.先的模糊。 “要跟我谈什么?” “我要见你们主人。” “我们主人?谁?我没有主人。” “地狱主人!” “哈哈哈,我不是说过,我就是地狱的主人么?你还是死心“别胡扯,我说话是认真的。” “鬼千金”退后一步,定睛望着岳震寰,久久才道:“我忘了你是神眼金雕,刀剑伤不了你,不过,我仍然有办法制你,比如说…把你制住之后,捆了往火里扔,或是往⽔里沉,你认为如何?” 她人长得美,声音也悦耳,但说的话却使人不寒而栗。 岳震寰突然想到上一次在⾼台上被一阵异香倒的事,立刻心生警惕,表面上行所无事,淡淡地道:“用毒?用药?” “鬼千金”眸光一闪,道:“笑话,我才不那么下作卑鄙。” 岳震寰道:“那你用什么手段能制住我?” “到时候,你就知道,眼前我还不准备杀你。” 岳震寰披了披嘴,道:“既然你还不准备杀我,那我们就可以谈谈了。” “可以,我们到石碑界限以外去谈。” “上⾼台如何?” “别忘了,任何人只能死一次,你已经死过一次,想死也用别的方式,何必一定要如此呢?” 岳震寰冷冷一笑,道:“好,我们到原来的地方。” 两人来到石碑前的空地上。 下弦月探出了头,光线是昏⻩的,但却改变了废墟的气氛,景物已不像原.先的模糊。 “要跟我谈什么?” “我要见你们主人。” “我们主人?谁?我没有主人。” “地狱主人!” “哈哈哈,我不是说过,我就是地狱的主人么?你还是死心“别胡扯,我说话是认真的。” “我也没开玩笑。” 岳震寰的目芒变成了两道⽩光,直照在“鬼千金”的脸上,神⾊之间已露出了狠劲,他铁定了心,非达到目的不可。 “你承认你就是地狱主人?” “我本来就这么说的。” “林氏双虎是你手下?” “我没手下。” “鬼剑就是你?” “鬼剑?嗯,听说过,能用纸剑杀人,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你怎么会想到我是鬼剑?这倒很新鲜。” “你认识徐半仙?” “不认识,连听都没听过。” 她自承是地狱主人,但问-句她否认-句,岳震寰有些啼笑皆非,从种种情况判断,她脫离不了⼲系,看来这妖女是有意在逗乐子,寻开心。 “你全部否认?” “莫须有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 “你只承认你是地狱主人?” “不错!” “那我就见识一下你的地狱。” “鬼千金”眸子里放出一种异样的光影,紧紧地迫视着岳震寰。 “你想进我的地狱?”声调也起了变化。 “不错!”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 “对!” “哈哈哈…”她疯狂地大笑起来。 “这有什么可笑的?”岳震寰等她笑停了才开口。 “鬼千金”半侧转⾝,抬头望着那由昏⻩而逐渐变⽩的天边月,似乎在考虑什么,粉腮一片凝重。 岳震寰目不转瞬地望着这琊门的女人,静待下文。他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这种女人的心是无法捉摸的。 “鬼千金”缓缓回过⾝来,望着岳震寰,她的眼光突然变得十分可怕,用一种森得使人起⽪疙瘩的声音道:“我要杀你!” 岳震寰心弦为之一颤,不是她的话唬了他,而是他感觉意外。 “你改变主意了?” “不错!” “为什么?” “因为你要进我的地狱。” “又为什么?” “因为活人不能进地狱。” “你自信能杀得了我?” “非常自信!”她说的很肯定,像是真有把握:“别⽩恃你练有金刚神功。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看字声中,突地扬手-抖,-点小星向侧方,小星上似乎有一股细线。 太快,快得使人没有转念的余地。 由于那点小星直接向侧方,并非直袭⾝躯部位,所有岳震寰微微一窒,还来不及转念头。喉头突然一紧,那细线已绕在脖子上了,感觉上绕了好几匝。 他本能的后退,同时用手去抓,但一退之间,喉头勒得更紧,呼昅几乎停窒,而手抓住的,只是一极细的丝,柔韧无比,扯不断。 “鬼千金”左手握拳上举。 “这是天蚕丝特制的线,可以勒下你的头。” “…”岳震寰开不了口,喉头得太紧,如果是一般⾼手,丝线定已破⽪人⾁。 “我左手握的是一把绣花针,瞎你的神眼绝无问题,你瞎了眼之后,我可以用任何方法杀你,相信么?” “…”岳震寰仍没开口,他在想,如果向前扑击对方,拼着瞎眼,绝对可以置这妖女于死地。 “岳震寰,你休想打鬼主意,因为这天蚕筋线是绕过你⾝后的小树折回来的,你前后都不能动,而我的绣花针一共五十,只要洒出,你躲不了。”她像是看穿了岳震寰的心意。 岳震寰的心凉了下来,头略向前倾,一点不错,被勒得更紧。 他在心里自誓,如果有一丝丝的机会,就把她撕碎。 他尽量不让情绪冲动,现在他需要的是超人的冷静,唯有冷静,才能死里求生。 “你恨不能把我撕成碎片是吗?你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这女人的心思,精细到这种程度,使岳震寰的心更冷,鬼千金,人如其名,她实在够鬼。 “要杀就快下手!”岳震寰努力出了声音。 “多活-刻不好么,何必如此着急。” “如果…我不死,一定要把你撕碎。” “可惜你死定了!”脆生生地笑了:“死了以后,就可以做地狱的常客,而你,我会待以贵宾之礼,趁你还活着,我问你几句话…” “…”岳震寰狠盯着她。 “你为什么把我扯上林氏双虎、徐半仙、鬼剑什么的,什么原因?” “少装佯!” “装佯?哈哈,你的命在我手中,何须对你装佯,只是我有个⽑病,心里存不住疙瘩。” “你杀了人,把人制成人⼲,由林氏双虎送到大洪山给徐半仙保管,你还否认么?” “咦!你说的我全不懂,什么叫人⼲?” 岳震寰打心眼里起了困惑,真的是自己判断错误了么?一切都是巧合么? 她说的不无道理,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占绝对的优势,实在没有否认的必要,可是,她自承是地狱主人,这又做何解? “人⼲就是把死人挖空內腑,烘焙成⼲尸。” “哦!这实在新鲜。” “林氏双虎承认运送人⼲是奉地狱主人之命。” “放庇,没这回事。” 岳震寰木住了。 “没有地狱,也没地狱主人,地狱之门的石碑是防止闲杂人搅扰安宁。”她的口风突然变了。 “那你为什么承认是地狱主人?” “一时⾼兴!” “可是你叫鬼千金不假?” “是别人叫的,又不是我自封的。”现在,她的声调已经配合上她的姿容,显得很娇柔,但她的手仍扬着,牵住线的手也没有放松。 “鬼千金”的两眼突然睁得很大,望向岳震寰的⾝后,粉腮全变,像突然发现了极可怖的东西。 岳震寰被她的表情惊得一震。 “不要…别伤他!”她栗叫出声。 岳震寰只觉⽟枕⽳上挨了一下重的,人便栽了下去,知觉全失。 这是间简陋的小房间,木板、耝棉布的被褥,一顶发⻩的夏布帐子已加了补丁,边是张⽩木桌,桌上有个瓦壶,两只耝瓷杯子,一盏油灯吐着昏⻩的光晕,桌边横着两条长板凳。 岳震寰就躺在上,他已经醒来,茫然望着帐顶,头还是昏昏的。 这是什么地方? 自己怎会躺在这里? 他努力想,想起了废墟中被“鬼千金”制住,而后被突然击昏的-幕,那下手突袭的人,显然是个⾼手,但是谁呢? 记得“鬼千金”曾出声阻止,从她当时的神情看来,出手的是个恐怖人物。 这里就是地狱么?不像,地狱该是很恐怖的地方。 是囚房,也不像,门窗没有栏栅。 “鬼千金”人呢? 她本来是要杀人的,为何没杀? 他试行运功,提气之下,发觉功力尽失,顿时心寒胆裂,功力一废,的确生不如死,何况现在生死还在未定之天。 他起⾝下,坐到桌边,周⾝是软绵绵的,神眼金雕已变成普通人,他不知道是恨还是悲? 房门打开,进来的是“鬼千金”她手里提着竹篮,篮里是吃的东西。她苦着脸望了岳震寰一眼,把吃的东西放在桌上。 岳震寰怔怔地望着她。 “你醒过来了!”神⾊之间透着关切之情。 “天还没亮?” 这已经是第二个晚上了。” “哦!这是什么地方?” “一间民房,暂时租的。” “我…怎么在这里?话出口才感到这句话问得很笨,事实很明显,是“鬼千金”救来的。 “我带你来的!”她也在桌边坐下。 “偷袭我的是谁?” “别问了,是一个我惹不起的人,为了救你,我几乎送了命。” “是地狱主人么?”他还是要追问。 “就算是吧!” “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真的要我杀你?”她挑眉瞪眼。 岳震寰哑口无言,他不了解这个女人,沉默了许久。 “我…丧失了功力?”声音是颤抖的。 “是被封住,并未丧失,不过…” “不过怎样?” “三天之內如果得不到解药,便永远废功。” “何处去求解药?” “这…我会想办法,先吃些东西吧!” 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即使明天要死,今天还是要活。岳震寰开始大嚼,他是真饿了,暂时不去想窝心的事。 “鬼千金”也陪着他吃,这-刻,她像个真正的女人。 吃了,又回到现实。 “鬼千金”凝望了岳震寰片刻,才幽幽地道:“我现在就走,设法取解药;如果…明天这个时候我还不回来,就表示”…”她的眼圈居然红了。,岳震寰不是呆子。他当然体会得出“鬼千金”已经对他生了情,急声道:“就表示什么?” “鬼千金”站起⾝来,咬牙道:“我不回来,就表示我已经死了,你…你走你的路。” 岳震寰心弦剧颤,脫口道:“你犯不着为我冒生命之险。” “鬼千金”怔了怔才道:“我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岳震衰无言以对,他怎么也想不到“鬼千金”会爱上他,还爱得这么深。洪天贵曾说她只是任,并非琊恶,看来是不假,双方对视了半晌“鬼千金”突然抱住岳震寰,在他额上亲了一下。 双方的脸孔都红了。 “我走了!” “梅姑娘…” “我从来没亲过男人,也没给过男人好脸⾊,只是你…我…不知为什么…我怕再见不到你,所以…” 说着,突地转⾝穿门而去岳震寰张口想叫住她,但没出声,她已经走了。 世界上最宝贵的是真情,尤其是对未经人事的男女震撼更大。 他想告诉她不要去冒险,他不想恢复功力了,两个人到远远的地方长相厮守,然而,来不及了。 多奇妙的感情,多奇怪的变化! 他救过她,曾经后悔不该救这妖女。她口口声声要杀他,却又不计生死地维护他,太不可思议了。 现在,他只有默祝上帝保佑她平安回来,解药得到与否已属其次。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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