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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刀剑金鹰 作者:陈青云 | 书号:40726 时间:2017/9/17 字数:12459 |
上一章 第十二回 下一章 ( → ) | |
法华院里义侠豪杰获音讯 药王庙中恶狼歹徒同归尽 “石砰”在开封府城北六十里,是一处人口稀少的小镇,只有由东到西的一条小街。 在中午时分,司马上云和骆骐已抵“石坪” 他二人一⾝武功,轻功方面也有深厚的造诣,这区区六十里,也不过花了个把时辰。 两人走在街上——骆骐嘀咕道:“我们虽然来到‘石坪’,还不知道‘法华院’在什么地方?” 顿了顿,又道:“如果⽟清老道,来个信口胡扯,我们可冤枉了!” 司马上云朝街的两侧望了一眼,道:“这石坪虽然是个小镇,倒也百业俱备。” 骆骐看到街上有家饭馆,忙道:“司马兄!我们先把肚子填再说。” 司马上云道:“顺便向店家探听一下,‘法华院’在什么地方。” 两个人走进这家饭馆,靠着墙沿一张位子坐下,吩咐店小二端上酒菜。” 店小二把酒菜送来,司马上云含笑问:“小二哥!这‘石坪’小镇有座‘法华院’在何处?” 这店小二才二十左右,见问不由愣了一下,才道:“小的是石坪镇上长大的孩子,却不知本地有个‘法华院’!” 骆骐听到这话,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瞪了出来。” 店小二弯弯又道:“小的去问问掌柜的,说不定他知道。” 他走向店门的柜前,指了指墙沿两人桌座,跟里面一个老掌柜在说着。” 老掌柜微微一皱眉,向这边走了过来,朝两人一抱拳,道:“两位客官爷,来这里要找一座‘法华院’?” 骆骐点点头道:“掌柜的!你知不知道这样一个地方?” 老掌柜道:“据小老儿所知,石坪镇有几处庵寺院,却没有你所说的‘法华院!” 司马上云心里也不由暗暗地猜疑。 老掌柜沉思了一下,又道:“两位客官爷,这条街东端尽头处,有一棵浑耝的大树,大树边有一座出家人的道院。” 他朝店门外指了指,又道:“你们可以到那里看看。” 司马上云道谢了一声。 骆骐道:“看来这趟冤枉路,我们是走定了。” 司马上云道:“说不定‘法华院’是座不见经传的小道院,是以镇上乡民不知道。” 两人离开饭馆,照着老掌柜所指的方向,走到街东的尽头处。 街边果然有一棵耝的大树,离隔大树不多远,有一幢孤零零的房子,这幢房子⻩墙斑驳,看来像是出家人修行之处。 两人走近跟前,发现大门紧闭,门顶上端有块横匾,上面字迹剥落,依稀模糊中,可以看出央中有个“华”字。 司马上云这一发现,点点头道:“就是这里了。” 骆骐把大门口环扣动了几下,里面没有人回答的声音。 司马上云道:“难道这座‘法华院’没有其他的人?” 骆骐扣动门环,⾼声道:“喂!里面有人没有?” 这座“法华院”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回答的声音。 骆骐一摊手,道:“我们虽然找到了这地点,却是‘上门不见土地’,回去吧!” 司马上云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不妨墙翻而进。” 骆骐一怔,道:“墙翻进去?给附近乡民看到,还怀疑我们是小偷呢!” 司马上云一指,道:“骆骐兄!你忘了,你是天下三大名捕之一,开封城里的总捕头。” 骆骐点点头,道:“也好,我们进里面看个究竟再说。” 两人绕到了“法华院”的后端,那里面对着一望无际的野地,没有半个人影。司马上云微微一纵⾝,已踏上墙顶,纵目朝院里看去,里面是一座后院,就跃⾝跳下去,接着,骆骐也翻进墙来。” 这“法华院”里面积不大,越过后院,前面便是厨房。 再前面去,那卧房、大殿隐隐散发出一股嘲的霉味。 两人巡视一匝后,并没有值得注意的发现。” 骆骐道:“⽟清老道甘心替吕伯玄顶命送死,结果还是给他灭口除掉…这杂⽑,真不知是何等样的人?” 他嘴里在嘀咕地说着时,司马上云突然有所发现,轻轻“哦!”了一声。 骆骐转过⾝,问:“什么事?” 司马上云一指墙上,道:“你看,那是什么?” 骆骐抬头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不噤诧声道:“三枚铁环?” 他这一发现,极是肯定地道:“这就不错,吕伯玄来过这里,却因匆匆离去,没有把这三枚铁环带走。” 司马上云道:“吕伯玄现在不用铁环,这三枚可能是老道的兵刃。” 一顿,又道:“‘法华院’里发现这三枚铁环,可以证明⽟清老道也是‘飞环门’的人!” 骆骐一时无法会意,朝他愕然地看着。 司马上云道:“吕伯玄使用的兵刃是一把铁爪,以铁环作兵器的除了‘飞环门’的人,江湖上很少用的。” 骆骐道:“老道是‘飞环门’的人才会替吕伯玄到‘龙虎镖局’,冒这一场凶险。” 视线投向司马上云,却又困惑不解,道:“可是,吕伯玄怎又会用柳叶飞刀,将⽟情置于死地?” “灭口!” “同是‘飞环门’中人,⽟清又替他卖命,吕伯玄怎会命人下毒手?” “就是你过去说的,吕伯玄跟别人不一样,他长了一颗‘狼心’。” 微微一顿,又道:“他怕怈露自己行蔵,所以将老道置于死地。” 骆骐听到这些话,语还休…最后,重重吁了一口气。 司马上云视线游转,落向禅房地上时,看到成一团的废纸,顺手拉了了起来。 他展开成一团的废纸,原来是一纸残笺,上面留有寥寥数字。虽然是寥寥数字,落进司马上云眼里,却是脸⾊接连数变。 他侧过脸道:“原来⽟清老道是吕伯玄的师叔。” 骆骐诧然一声轻“哦!”司马上云又道:“吕伯玄可能准备要赴洛一行。” 骆骐两眼直直地望着司马上云,道:“你…你怎么知道?” 司马上云一指手上残笺,道:“上面写有‘⽟清师叔,我准备赴洛一行。’” “吕伯玄既然要留下这张纸笺,又怎会成一团扔在地上?” “我们可对当时的情形,作一个猜测。” 话语一顿,又道:“吕伯玄写这一张纸笺,那是⽟清老道离开‘法华院’去开封的时候,他又邀了一些黑道朋友前往开封助阵,自己准备前往洛。” 骆骐接口道:“后来一想,有点不放心,就打消了写纸笺的注意,暗中衔尾赶往开封府去。” 司马上云道:“是的!他在纸笺上写下这几个字后,突然改变主意,就把纸笺成一团,扔在地上,就暗中追随那些人之后。” “不错!有道理。” “‘法华院’位置在石坪镇镇郊,孤零零一幢房子,附近设有乡邻,谁也不会想到接连犯下三条命案,官府缉捕的重犯,会跟这样一座不起眼的小道院里的道士有来往。” “他现在又去了什么地方?” “从眼前所演变的情形来猜测,吕伯玄衔尾追去开封城,命人将⽟清老道灭口后,现在可能去洛了。” “洛…”骆骐又惑地道:“他去洛找谁?” “他的黑道朋友,也许蛰居洛。” 他微微一顿,又道:“假设那些黑道朋友,在帮过他的忙以后散开了,难道去找‘侠中侠’唐继?” 骆骐道:“唐继怎会收容这种人?” “‘侠中侠’乃是当今武林德齿俱尊的前辈,人家却投奔前来,他也不能立刻翻脸。” “如此说来,唐继若是收留吕伯玄也是情非得已。” 司马上云皱眉道:“记得在洛捉拿黑豹,‘侠中侠’求情,要关中大侠闵中天放过范二姑,那时吕伯玄曾在暗中发话,说唐继老英雄是妇人之心,闵中天也曾说过认识吕伯玄,看来他一定在洛。” 骆骐道:“如此说来,他必然蔵⾝洛。” 他转了个话题问:“你是否有意前往洛一行?” 骆骐道:“府尊要我快速捕杀这条‘狼’,也可以向上级有个待。” 他话到这里,不胜歉意地道:“司马兄!只是辛苦你了。” 司马上云一笑道:“老朋友之间,说这话就多余了。” *** 洛,本是古代建都之地,百业繁荣,建筑宏伟。 二人到了城西巨宅范二姑处,司马上云投帖,前来拜访这位⽩道前辈——“侠中侠”唐继。 唐继为了照顾故人室子女,经常住在洛花二姑的宅子里,不时也跟闵中天过从。 今⽇一见司马上云来访,不噤朗声大笑道:“司马少侠,多⽇不见,风仪益发的潇洒了。” 司马上云一指旁边的骆骐道:“唐老前辈!这位是开封府总捕头骆骐。” 唐继⽇往一瞥,道:“唤!天下三大名捕之一的骆骐英雄?” 骆骐抱拳一礼,道:“不敢!不敢!万望唐前辈不吝赐教!” 宾主坐下后,唐继不见外的哈哈一笑,道:“司马少侠,你陪开封府总捕头到舍间,是私人小聚,还是有其他的事?” 司马上云见这位老人家直接问话,也就直接答道:“晚辈和骆骐总捕头想向前辈探听一个人!” “谁?” “吕伯玄!” 唐继脸⾊接连数变,银眉一剔,道:“莫非是开封府缉拿的凶犯吕伯玄?” 司马上云点点头,道:“唐前辈是否认识?” 唐继轻轻吁了一口气,道:“岂止认识,老夫知道的太清楚了。” 他怀有一份深沉的感慨,又道:“老夫生平从未做过一桩遗憾、后悔的事,如果有的话,那就是在吕伯玄⾝上。” 骆骐问:“此话怎讲?” 唐继道:“时光倒转,二十多年前,老夫在洛城西郊草桥镇救了一个年轻人。” 司马上云听出老人家的弦外之音,试探地问道:“莫非这年轻人就是吕伯玄?” 唐继点点头,道:“嗯!后来他投⼊‘飞环门’中,学了一⾝武技,继后又在开封府开设了一家镖局。” 叹了一口气,又道:“想不到他竟犯下命案,武林为之蒙羞。” 司马上云心念闪转,问:“洛西郊的草桥镇,是吕伯玄的故居?” 唐继道:“吕伯玄开设镖局,环境渐渐好转起来,就在草桥镇置地起屋。” 司马上云听到这些话,相信这位老人诀非空⽳来风,是完全有有据的事实。 范廷元和乔瑛还被蒙在鼓里。 唐继又道:“过去吕伯玄也曾看望过老夫。” 骆骐问:“前辈最近可见过他?” 唐继头摇道:“没有!江湖传说,吕伯玄接连犯下三条人命案?” 司马上云道:“不只三条命案!” 唐继道:“还有谁?” 骆骐:“离开封城六十里,‘石坪法华院’的主持⽟清老道。” 司马上云道:“⽟清老道是‘飞环门’中人,也是吕伯玄的师叔。” 唐继一声“哦!”司马上云道:“⽟清老道想在龙虎镖局下毒,结果谋败露被捕,吕伯玄深怕行蔵怈露,令丑丐用飞刀将老道除掉。” 唐继连连头摇,道:“世上竟有这等歹毒险之人,可怕!可怕!” 司马上云道:“敢问前辈,黑道上可有个叫九的女人,以及丑丐其人?那是吕伯玄的爪牙。” 唐继道:“老夫只知丑丐是莲城一名恶霸,关于叫九娘的女人不曾听说,都是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骆骐道:“唐前辈,吕伯玄是否会蔵在草桥镇?” 唐继已听出他话中含义,摇头摇道:“老夫就不清楚了。” 话语一顿,又道:“从江湖传闻,和两位所说的情形听来,吕伯玄凶狠忍残,简直不能算是人,而是一只‘狼’,两位要去草桥镇捕狼,要千万小心才是。” 司马上云点点头,道:“多劳唐前辈的关怀!” “侠中侠”摆上酒筵接待两人,吃喝中,他想到老道下毒之事,道:“司马少侠,你所说的‘子午龙甲丹’,老夫倒有几分清楚。” 骆骐听到唐继的话,不由提起注意问道:“唐前辈,‘子午龙甲丹’,是何等样的东西,竟会使那些无智的毒虫,前来噬人?” 唐继道:“这完全是由于‘子午龙甲丹’,散发出一股异香,这股异香缭绕之处,数十丈方圆,蛰居洞窟的毒物闻香而至。” 司马上云道:“吕伯玄又如何能配这等绝毒的东西?” 唐继道:“老夫昔年游侠西南苗岭,荒蛮边境,曾闻听说‘子午龙甲丹’是当地土人采集了多种异卉药草配制而成。” 缓缓一点头,又道:“极可能吕伯玄护镖去西南苗岭诸地,向当地土人买下的。” 骆骐困惑问:“当时⽟清老道⾝蔵此物,如何不遭毒虫侵袭?” “侠中侠”唐继道:“这种‘子午龙甲丹’平时置放在一只密封紧闭的木盒之中,不接触外间空气,不会散发出异香,也就不会遭毒虫所袭。” 一顿,又道:“‘子午龙甲丹’从木盒取出后,接触空气,散发出缕缕异香,⽩烟溶化消失,才会引放各类毒由闻香而来。” 唐继朝两人望了一眼,又道:“吕伯玄的武功,未必是两位敌手,他想出的主意可能却是出于两位意科之外的。” 那些名堂,骆骐早就领教过了,现在不自觉地点点头,道:“唐前辈说得不错。” 唐继道:“两位若不嫌弃,暂在这里耽留,老夫先派人到草桥镇一探动静,再想应付之策。” 酒宴过后,唐继叫来一个体态魁伟,年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他正是跟司马上云动过手的王七,老英雄道:“老夫要你去办一件事。” 王七躬⾝一礼,道:“唐爷!你老只管吩咐。” 唐继道:“洛城西郊,有个叫草桥的小镇,你可知道?” 王七道:“回唐爷,小的知道,草桥镇在洛城西四十里处。” 唐继把如何探听吕伯玄动静,详细地告诉了王七,道:“你不能怈露⾝份,由于你来洛设有多久,不会有人知道你是老夫⾝边的人。” 王七点点头,道:“小的知道。” 于是,转⾝出门,扬长而去。 老英雄行事,沉稳机警“侠中侠”的雅号并非浪得虚名。 司马上云跟骆骐两人看在眼里,不由暗暗地点头。 王七走后,唐继向两人道:“草桥离此地来回八十里,王七此去明天上午才能回来。” 司马上云道:“怎么不见此间主人范二姑?” 唐继持髯笑道:“自从黑豹的疑云过后,二姑跟关中大侠由冤家变成了儿女亲事,二姑的儿子王承宗娶了同中天的女儿如惠,关中大侠即以虎威镖局做了陪嫁,将镖局让给小俩口经营,自己陪伴宋逵安度余生,二姑后看破红尘,在花园內修座家庵,青灯古佛,不见外客,有时连儿媳晨昏面请省也免了。” 司马上云感慨道:“世事变幻无常,瞬息万千,此番能够化戾气为祥和,前辈功德无量。” 微微一顿,又道:“但愿吕伯玄也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要再杀戮无辜了。” 骆骐道:“吕伯玄应该为他自己做的事负起责任!” 唐继点头道:“吕伯玄所犯暴行与二姑略有不同,二姑心急夫仇,难免一步走错,如今苦海回头,后悔已迟,而吕伯玄已是罪无可免,老夫主张除恶务尽。” 司马上云道:“晚辈之意,并非要吕伯玄脫罪,只是不愿意他继续杀人,以免死伤太多,有失天和。” 唐继道:“我辈练武之人,锄暴安良,自是责无旁贷。” 微微一顿,又道:“范廷元是否真对不起吕伯玄?” 司马上云肯定地道:“不可能!” 顿了顿,又道:“范廷元是巾帼女杰范廷瑜的胞弟,为人正直守礼,只是为报答吕伯玄一丝救命之恩,才在‘龙虎镖局’为吕伯玄臂助。” 骆骐道:“只因吕伯玄生猜疑,襟狭窄,才会发生惨剧。” 司马上云问道:“唐前辈,吕伯玄在草桥镇还有些什么人?可有跟黑道人物来往?” 唐继沉思了一下,道:“详细情形,老夫还不清楚,吕伯玄在草桥盖起一座庄院,称作‘吕庄’,有个叫马雄飞的老者,掌管庄里事情,不曾听说黑道人物跟他来往。” 次⽇中午唐继派往草桥镇的王七,已经回来,他忙不迭便来禀告打探结果。 王七道:“小的奉命去草桥镇吕庄,找了个借口跟里面一个佣人搭讪,很快就混了,探情了吕庄的情形,才赶回来。” 唐继问道:“吕伯玄是否已回吕庄?” “没有!吕庄管家马雄飞,正在接待一位从济南来的朋友。” 司马上云轻轻“哦!”了一声,似乎跟自己在说:“吕伯玄没有回来?” 唐继道:“最近可有江湖上人物进⼊吕庄?” 王七道:“小的特别注意这一点,曾到庄里仔细踩过吕庄除了马雄飞外,其余的人都不像。” 唐继有所思的点点头,吩咐王七退下。” 骆骐道:“唐前辈,吕伯玄精灵乘巧,机智过人,可能他已不敢回来了。” 唐继银眉微微一动,半晌,才道:“吕伯玄在开封的‘龙虎镖局’,已不能回去,草桥镇的吕庄也算是他的窝巢之一,他岂会有家不归?” 司马上云若有所思地道:“马雄飞所接待的朋友,会不会就是他的主人吕伯玄易容的?” 唐继点点头,道:“有可能!” 骆骐道:“司马兄!现在我们对草桥的吕庄,已知道一个大概,不妨前去一探。” 大厅上正在谈着时,门阶处一暗,进来一个人,向唐继问道:“我们这里有没有司马上云大侠?” 唐继诧异之余,一瞪眼,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那人替自己分辩道:“刚才门口来了一个人,说是有一位叫司马上云的司马大侠,在我们这里。” 可是,怎会有个素昧平生的人要找司马上云?” 司马上云心念倏然一转,向那人道:“那个人是不是在门口?” 唐继道:“那个人好像知道司马大侠在这里,出一封信,说是给司马大侠的,他就转⾝离去。” 司马上云接过信,道:“那个人是什么模样?” 那人说道:“那个人戴了一顶草帽,帽沿却庒得很低,脸庞看不清楚,只是他的⾝材魁伟⾼大。” 司马上云微微一点头,道:“不错!这封信是给我的。” 那人弯退下。” 唐继诧异问:“若晚辈猜得不错,那人就是吕伯玄。” 唐继惊道:“吕伯玄知道你在这里?” 司马上云一笑,道:“我们不能否认,吕伯玄的头脑,委实机警聪明。” 骆骐怈了气似的,颓然道:“我们的行踪,完全在他的监视之中。” 唐继诧异道:“难道此地有了內奷?” 司马上云道:“唐前辈,此地绝无內奷,只是王七前往草桥镇时,行踪败露,吕伯玄动起疑心。” 骆骐接口道:“这样说来,马雄飞所接待的客人,就是他的主人。” 司马上云点点头,道:“不错!” 唐继一指他手中那封信,道:“那封信中不知写些什么?” 司马上云拆开信封,取出里面信笺,只见信上写着:“司马上云,如果你在江湖上自称为一个‘侠’字的话,三⽇后中午,你我在开封城西‘药王庙’单独一聚。” 这封信下面署的是“知名不具。” 司马上云看过这封信后,只是淡淡一笑。 唐继关切的问道:“信上写些什么?” 司马上云把信递了过去。 骆骐看这信后,若有所思地沉默下来。司马上云朝他注视一眼,道:“吕伯玄在信上所写的话,你看清楚了。” 骆骐点点头。 司马上云道:“他虽叫我一人赴约,但这就是捕捉犯人的机会,岂能轻易错过。” 一笑,又道:“用兵之道,‘虚虚实实,百诈不厌。’吕伯玄虽然险狡猾,我们不妨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 唐继道:“此话怎讲?” 司马上云道:“吕伯玄在信中所指,要晚辈单人赴约,不希望骆总捕头参与其事,显然他有谋。” 微微一顿,又道:“现在我们反其道而行,由骆总捕头赴约,晚辈退居一边。” 骆骐沉思了一下,道:“回到开封,我先调派捕快包围那个地方。” 司马上云道:“此事不宜人多,不如我们单独行动。” 客厅里沉寂下来。 这一片死寂的静,凝聚在空间,仿佛结了冰,静得使人心跳加速,就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在宁静之中充満惊心动魄的气氛。 唐继捋着胡须,眉峰紧锁,把两条眉⽑纠结在一起。 骆骐则咬紧牙关,须发怒张,心中动已经形诸于⾊。 此刻,司马上云轻轻叹了一口气:“吕伯玄的武功并不突出,此番指名挑战,定是来者不善,他在做那困兽之斗。” 略沉昑一阵,又道:“自古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若以吕伯玄的为人,他一定设好陷阱,让我落下去。” 骆骐微微一坑道:“那你要怎么办?” 司马上云取出一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道:“这种药丸,乔玲用过,霸道如魂销蚀骨的歹毒暗器,也可以化解。” 他把药丸给了骆骐,又道:“约会时你不妨先将药丸服下,以防吕伯玄用毒。” 骆骐朝他感地一笑,接过药丸珍蔵起来。 *** 刁森长了一张“狼脸”吕伯玄长了一颗“狼心”狼脸丑陋,狼心歹毒,结果刁森死在吕伯玄的手下。 现在的吕伯玄,由狼又变成了⽝,他已是一头——丧家之⽝。 在他来说,杀人是一项够刺的乐娱。 原本他要杀的范廷元和乔瑛,也许他们命大死不了。 却因此牺牲了一个毫无瓜葛的洪富舂。 从此暴露了他嗜杀的本。 他杀过衙门捕快孟弋。 也杀过狼面人刁森。 最不该的是他欺师灭祖,以下犯上,命“丑丐”用柳叶飞刀取了⽟清老道命,那是他的师叔,现在弄得天下皆知“飞环门”的弟子四出阻截,要替⽟清老道报仇。 现在,由他自己造成的形势,使他无容⾝之处,成为名符其实的丧家之⽝。 那帮黑道朋友,因他行事心辣手狠,早已离他而去。 是以,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然而,他还憋住一股怒火,就算豁出上命不要,也要把那个人置于死地! 那个人便是使吕伯玄既恨又怕的司马上云。 是的,他投书向司马上云指名挑战。 此番他有恃无恐,是因他蔵有一种歹毒的东西。 这种歹毒霸道的东西,称作——五毒追魂珠。 他要用这种“五毒追魂珠”来对付司马上云。 “五毒追魂珠”只有一颗,他唯一所害怕而必除掉的,也只有司马上云一个人。 这颗“五毒追魂珠”是他以五百两⻩金购自西域来的番僧,据说乃是番僧采集五种毒瘴提炼而成,本是处于紧急状态之下保命用的。 当初购买之时,番僧不肯出售,怕的是,为此害人,后经吕伯玄好歹说,番僧才应允出售一颗。 但番僧出售此殊时,附加一个条件,就是要吕伯玄赌咒。 吕伯玄为了达到目的,也曾起地誓,他的誓言是:“⽇后若用毒珠害人,自己不得好死。” 如今事情紧急,他已顾不了以前的誓言了。 ** ⽇正当中——总捕头骆骐,单独一人出现在“药王庙” 当他的视线回头一匝之际,一条悉的⾝形,从树林电而出,落在离骆骐三十多步远的一棵树旁。 那人正是吕伯玄。 吕伯玄嘿嘿笑道:“骆骐,我约的是司马上云,你何必要来送死?” 骆骐一点也没生气,缓缓一点头道:“你虽然很聪明,可是这次你也推断错误,司马上云有他自己的事,并没有和我一起来。” 一顿,又道:“司马上云不能前来,由我代替不也一样吗?” 吕伯玄眼中凶芒倏张,冷冷笑道:“你来也好,只是便宜了司马上云。” 话到“云”字,扬青抖腕,一颗黑乌乌的丸子,电而来。 就在这同一刹那间,他自己⾝形暴退数丈。 骆骐号称天下三大名捕之一,显然他曾经应付不少凶险的场面?他虽在说话,心里却暗暗提防。 他见吕伯玄两眼暴,而并不出手兵刃,知道已经发动谋了。 就在丸子电而至,霍地爆裂开来,立刻升起一股轻烟,漾空中,在太光下,五⾊缤纷,风吹不散。 吕伯玄嘿嘿笑道:“这颗‘五毒追魂珠’价值⻩金五百两,由它送你的终,⾜见你的⾝价不小。” 骆骐刚定住⾝形,陡然震一下,一股腥臭之气直冲鼻孔,只觉晕沉沉一晃,连忙凝神静气立刻镇定下来,已知道这种毒物伤害不了自己。 这都是先服下司马上云的药丸之故。 吕伯玄正凝望骆骐,看他如何毒发⾝死,后面传来一缕低沉的声音:“狂徒,你往那里走!” 吕伯玄陡然一惊,⾝形往后落退。 他不由转⾝看去,骆骐并没有毒发⾝死,也不噤惊慌,道:“你…你没有中毒?” 司马上云:“呛啷!”一声,拔出宝剑“骆捕头的命大,死不了!” 吕伯玄已经气急败坏,厉吼道:“我不相信!” 骆骐⾝形倏然一弹,已到吕伯玄⾝前一丈之內,冷冷道:“你⾝犯重案,而且欺师灭祖,天下之大,何处可以容⾝?” 狂笑声中,吕伯玄中凶芒毕露,他厉吼道:“姓吕的是条汉子,头可断,⾎可流,绝不打官司。” 一抡掌中铁爪,向骆骐横扫过来。 骆骐见他这种狗急跳墙的打法,早有提防,一闪⾝,随即全力出刀。 哪知吕伯玄只是虚晃一招,⾝形反疾如脫弦之箭向树林中逃去。 骆骐霍地一摆佩刀,怒吼一声:“别逃!”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电光石火之间,斜刺里从树林中飞出一条黑影,疾向吕伯玄扑至。 吕伯玄的⾝形本似怒箭离弦,扑至的黑影更似殒石流星,就在两条影子一合之际,陡然响起一声惊心动魄的号叫——“呜!” “啊!”一切归于寂静,在腥风⾎雨中倒下两具尸体。 这两具尸体是一人一狼——瞎眼的黑狼,刚才那声号叫,也是吕伯玄和黑狼共同的声音。” 虽然倒下之后,两具尸体仍然紧紧地纠在一起,黑狼咬断了吕伯玄的颈项,吕伯玄的铁爪却深深陷⼊在黑狼的腹中。 这时,四周有了人声,原来是开封府的捕快奉骆骐之命,偷偷地赶到了。 骆骐定下神来,归刀⼊鞘,连忙吩咐大家将尸体抬⼊“药王庙”里,用东西盖好,命人请府尹前来相验,以便消案。” 同时,也命人去“龙虎镖局”请范廷元和乔瑛姐妹前来认领尸体。 司马上云这时和骆骐打个招呼,便准备离开此地,骆骐却执住他的手,道:“此次惨案多亏援手,骆骐感不尽,就连知府大人也很感,何必行⾊匆匆!” 司马上云含笑道:“路见不平,仗义相助,乃是练武人的本份,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再说我要离开是有理由的。” “理由何在?” “第一,此间事了。第二,不愿见官。第三,更不愿意见到范廷元和乔瑛姐妹,去受人感。” “还有没有第四?” “我若说出第四理由,你更应该让我走了。” “请讲!” “大丈夫除恶务尽,丑丐、九花娘、马雄飞,这些人跟吕伯玄往过,我要查查他们的劣迹,若有不轨,立刻除掉。” “好!极了。” “这个理由可以吧!” “这就不敢留你了,但可知道这些人现在何处?” “不知道。” “我有资料。” “你有资科?” “是的!” “如何得知的?” “我派出去打听的捕快,昨天回来告诉我,马雄飞离开草桥不知去向,此人也是黑道分子,丑丐、九花娘,在莲城,一个占山为王,一个专门仗欺人。” 司马上云笑道:“这次前往莲城,我要用另一种面孔出现。” 骆骐问道:“你要用什么面孔出现?” 司马上云笑道:“你说呢?” 骆骐笑道:“我不知道。” 司马上云道:“你该知道我是‘千面侠’,‘千面侠’自然是变化万千的,天机不可怈露,恕我卖个关子!”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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