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双龙记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
|
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双龙记 作者:曹若冰 | 书号:40807 时间:2017/9/17 字数:18478 |
上一章 第十二章 永乐庄 下一章 ( → ) | |
因是,蔡亦风话声一落,侯天翔立即星目异采电闪,剑眉双轩,朗然哈哈一声豪笑,道:“总管如此一说,在今夜看来是非得随周总管前往贵庄一行不可的了。” 蔡亦风嘿嘿诡笑地道:“敝庄主实是出于一片至诚相邀,不过…”语锋一顿而止,没有接说下去。 侯天翔笑了笑道:“不过怎样,总管怎不接说下去了?” 蔡亦风头摇道:“说出来恐怕公子会见怪,还是不说的好。” 侯天翔淡笑地道:“没有关系,总管请说好了。” 蔡亦风道:“公子不会怪蔡某放肆无礼吧?” 侯天翔道:“绝对不会。” 蔡亦风缓缓说道:“公子如对敝庄主的诚意有所疑惧,则大可不必应邀前往,蔡某亦绝不敢勉力相強!” 侯天翔双眉再次挑轩,豪笑地道:“俗语有云‘请将不如将’,蔡总管,你这办法生效了。” 蔡亦风哈哈一笑,举手肃客先行“那么公子请!” 侯天翔一笑起⾝离座,昂然举步出了雅座下楼。 甫跨出店门,立有一名黑⾐壮汉牵过来一匹健马,躬⾝说道:“请公子上马。” 侯天翔口中道了声:“谢谢。” 接过马缰,飘⾝跃上马背。 一名伙计赶了过来,哈道:“公子的坐骑…” 侯天翔含笑摆手道:“留在贵店好了,并请替我留一间清净上房,我可能要住个三五天呢。” 店伙计躬⾝应是。 蔡亦风心中忽然一动,道:“公子何必还要居住旅邸,请连同坐骑带往敝庄,就在敝庄盘桓个三五天不好么?” 侯天翔笑道:“总管盛情,在下衷心至为感谢,还是待会晤过贵庄主之后再说吧。” 蔡亦风点首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那南海“⽟石仙府”宮主化⾝的珊珊姑娘,一双凝脂般赛雪欺霜的⽟手,扶着那怀抱琵琶的青⾐小姑娘的香肩,迈步珊珊,袅娜娉婷地已走出店来,完全是一副娇弱不噤风的样子。 侯天翔看得心中不由暗暗一笑,道:“她倒真会装作呢…” 珊珊姑娘和青⾐小姑娘登上马车,放下车帘,驾车的黑⾐汉子,立时一声吆喝,抖动缰辔,往西行去, 蔡亦风和侯天翔并辔相随,二人⾝后则是八个黑⾐壮汉,也是一人一骑健马。 永乐庄,在开封城西十五里地方,占地不下百亩之广。 庄外四面建筑着⾼大的围墙,远远望去,直似一座巍峨的城堡。 围墙⾼达五丈有五,掩盖了里面的一切,看不到墙里究竟有多少屋宇和建筑的形势,使人有着神秘之感! 立⾝墙外,唯一可以看到的,是庄內当中地方,矗立着的一座⾼约十二丈许,气势雄伟的孤楼。 据庄中人对外传说:庄主万老爷子数代经营⽪货,珠宝,药材生意,富可敌国,祖传奇珍异宝无可计数,为防绿林盗贼前来庄中盗窃,是以特地聘请巧匠,建筑了这座设有机关消息的孤楼,将历代祖传奇珍异宝,均皆贮蔵于此楼中,并由武功⾼強的武师⽇夜轮值守护,除庄主本人非经庄主许可之人,任何人均不得接近楼周十丈之內。 传说如此,其实真详情如何?除了“永乐庄”內的人外,外人未曾目睹,便不得而知了! 车声辘辘,蹄声得得,马鸣嘶嘶… 初更将半时分。 这杂混的声音,终于在“永乐庄”那⾼大的围墙外,静止了下来。 接着,墙头上出现两个人影,其中一人问道:“是总管回来了么?” 蔡亦风扬声道:“陈云,招呼开门吧。” 陈云应了一声,隐去了⾝影。 随听一阵“轧轧”声音,两扇大巨的庄门,自中间分裂开,向两边围墙的夹层內缓缓缩了进去。 门开处,四名手执火把的黑⾐壮汉,和四名佩刀的彪形大汉并肩排立两边。 侯天翔看得不由暗暗心凛! 他已经看出了,这两扇大巨的庄门,不仅均是五寸厚的铁板所做,而且其开关乃是机关消息纵的。 由此可知,这“永乐庄”內必然隐有极大的秘密,是个绝不寻常平凡的所在。 否则,一个普通富商的庄宅,何必要建筑这么⾼的围墙?庄门又何必要用如此厚的铁板?… 驾车壮汉轻抖马缰,马车缓缓进⼊庄门。 蔡亦风在马上朝侯天翔一拱手道:“公子请!” 侯天翔此时自是不再多作谦虚客套,微微一笑,道:“如此,有僭了。” 一抖马缰,昂然,直⼊庄门,紧随车后而行。 眨眼工夫,来到一座花厅门口,马车戛然停住。 蔡亦风陡自马背上长⾝掠起,直落花厅门口,向厅內躬⾝说道:“禀庄主,属下幸不辱命,珊珊姑娘和少侠都已请到了。” 这时,侯天翔已经飘⾝下了马背,星目电闪之间,已将这座花厅內所有之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花厅央中,摆着一桌酒席,居中坐着一位年约五旬上下,慈眉善目,方面大耳,脸⾊红润光亮,颚下一捋灰髯,⾝着锦袍的老者。 侯天翔心中暗道:“此人大概便是这‘永乐庄主’万舂了…” 锦袍老者左首坐着一位年约六十开外,牛山濯濯的秃顶马面老者,和一位豹头虎额,浓眉环眼,海口虬须的大汉。 这大汉年在四十左右,神态生相颇为威猛。 秃顶马面老者和虬须大汉的对面,坐着一位年华二十五六,美照人,浓态却风妖冶无比的妇少。 尤其是这妇少生就一双⽔汪汪的桃花眼,那两只勾魂摄魄的眸珠子,⾜以令任佰一个男人骨蚀魂销,意情,铁打的金刚化作绕指柔! 锦袍老者的对面,坐的则是个⾝着青⾊儒衫,文士装束之人。 因为他背对厅门面里而坐,侯天翔无法看到他的面目。 不知此人是个什么样的脸貌长相? 蔡亦风话声一落,立见那居中坐着的锦袍老者哈哈一声大笑,道:“好!快请,快往厅里请。” 口里说着,⾝子也跟着站了起来,离座举步往厅门口走了过来。 这时,珊珊姑娘已扶着青⾐小姑娘香肩下了马车,袅袅婷婷的走向花厅门口,一见锦袍老者,立即提衽行礼,莺声说道:“小女子珊珊,拜见老爷子。” 侯天翔猜料不错,这锦袍老者果然正是“永乐庄主”万舂。 万舂哈哈一笑,摆手道:“姑娘,又劳你的驾了,快请不要多礼,请到厅上坐吧,老夫的几位贵客,都在等待聆听姑娘的仙音曲呢!” 珊珊姑娘妩媚地一笑,道:“不敢当,多谢老爷子您的赞扬捧场。” 说着,扶着青⾐小姑娘的香肩,莲步轻移,自万舂⾝旁袅娜的往厅內走了进去。 蔡亦风目光瞥视了默立一旁的侯天翔一眼,躬⾝恭敬地向万眷介绍道:“禀庄主,这位便是属下禀告的那位少侠。” 万舂目视侯天翔拱手一揖,道:“适才之前,闻听蔡总管的禀告,老夫心底不噤顿生倾慕之感,本当亲赴‘第一楼’拜会风仪,恰值几位好友在座,无法分⾝前往,是以特命蔡总管持老夫名帖,邀请少侠移⽟驾莅一叙,借以攀冒昧之处,尚析少侠海涵是幸!” 言词说得如此的婉和客气,侯天翔自是不便失礼,哈哈一声朗笑,迈步而前,拱手一揖,道:“不敢当,庄主太客气了,小生何幸,得蒙庄主宠邀,衷心实是既感⾼兴而又感惭愧得很!” 万舂哈哈一笑道:“少侠请不要谦虚客套了…”话锋一顿,侧⾝举手肃客,道:“少侠请厅上坐。” 侯天翔酒脫地一笑道:“庄主请。” 撤去残席,重整杯盘,分宾主坐定。 在主人万舂的介绍下,侯天翔才知道眼前在座的三男一女,都是当今江湖黑道上的一流好手。 秃头马面老者乃名震三湘的“夺命太岁”胡非。 豹头环眼,神态威猛的虬须大汉,姓何名昭仁,外号江湖人称“金环剑”是燕北武林中的一条铁汉。 青衫文士则是名震江南一带的“地灵书生”尹泉奇。 此人心机防险狡诈,一⾝武功诡异狠辣,擅使一柄钢骨折扇,折扇中更蔵有令人难防的毒着煞手。 那形态妖冶的美妇少,姓石芳名苑卿,外号人称“辣手仙娘”乃是个有名的娃妇。 这四人虽都是成名江湖的一流好手,但,侯天翔初出江湖不久,本不知他们的出⾝路道,在江湖上的为人声名如何? 是以,当万舂替他一一介绍时,他只神情淡漠地说了句“幸会久仰”外,便再无其他之言。 他神情淡漠“金环剑”何昭仁生豪直,倒并未在意,也未放在心上,但是“夺命太岁”胡非和“地灵书生”尹泉奇的心中,却起了老大的不⾼兴,认为侯天翔瞧不起他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至于那“辣手仙娘”石苑卿,面对侯天翔这种丰神俊逸绝世的美少年,她芳心早已意横生,一双⽔汪汪的桃花眼,犹如被磁石昅引着般地,瞬也不瞬地盯视着侯天翔俊面,那副神情,直似要把侯天翔一口呑下肚子里去,才称心満意。 这时,她芳心里只有一个意念“这少年太美,太可爱了,我一定要…” 万舂在介绍过众人之后,这才目注侯天翔含笑地问道:“请教少侠贵姓大名?” 侯天翔心念微微一动,暗忖道:“⻩山天都峰顶独战‘阎王堡七煞’之后,⽩強之名已经轰传江湖,看来这个名字已经不宜再用了…” 他心念一动,立有所得,便即说道:“小生姓贾,西贝贾,草字百祥,一百两百的百,吉祥的祥。” 贾百祥,这名字在座之人全未闻听过,显然是个甫才出道江湖,籍籍无名的后生晚靠了。 万舂抱拳一笑道:“原来是贾百祥贾少侠,老夫失敬了。” “金环剑”何昭仁突然问道:“贾少侠尚是初出江湖吧?” 侯天翔点头道:“正是,以后尚望何兄多多指教关照。” “金环剑”何昭仁为人豪直,他对侯天翔极有好感,闻言,立时哈哈一声笑道:“贾兄弟,指教关照,俺何昭仁可不敢当,以后你贾兄弟在江湖之上,如有需人帮忙的地方,何昭仁决不置⾝事外就是。” 侯天翔拱拱手道:“何兄弟豪情侠骨,令人钦佩,兄弟这里先谢了。” “辣手仙娘”石苑卿咯咯一声娇笑道:“贾兄弟,还有我石苑卿,只要有人敢找你贾兄弟的⿇烦,我石苑卿第一个就不饶他!” 侯天翔拱手谢道:“多谢姑娘盛情。” “地灵书生”尹泉奇忽然“嗤”地一声轻笑,道:“石姑娘今天怎么也这样热情起来了,你大概是别有用心吧?” 石苑卿粉脸一变,道:“尹泉奇,你说话最好当心点。” 尹泉奇冷然一笑,道:“怎么样?石姑娘,可是说中你的心眼儿里去了?” 石苑卿桃花眼一瞪,道:“你可是看着不顺眼?” 尹泉奇笑道:“我哪敢!” 石苑卿冷哼一声道:“谅你也不敢!” “夺命太岁”胡非忽地摇手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二位别斗口了,咱们还是一面吃酒,一面聆听这位珊珊姑娘来一曲吧。” “金环剑”何昭仁立刻附掌赞同道:“胡兄说得对极了,二位请别吵,俺们还是请珊珊姑娘唱个歌几听听吧。” 珊珊姑娘闻言,便从青⾐小姑娘的手中接过了琵琶,略一调整琴弦,轻启樱,宛转珠喉,唱出了宋初大词人晏几道的一曲“临江仙”:“梦后楼台⾼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舂恨却来时。落花人立独,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一曲歌罢,众人齐皆鼓掌叫好。 “地灵书生”尹泉奇忽然一声轻笑,目注珊珊姑娘琊笑地道:“好一个‘两重心字罗⾐,琵琶弦上说相思。’珊珊姑娘,你这琵琶弦上的相思说给谁听的呀?” 此人出语轻薄,珊珊姑娘不由羞得粉脸飞红,⽟首低垂。 侯天翔如果不知珊珊姑娘的出⾝来历,对“地灵书生”这种轻薄调笑之言,也许不会在意,不予理会。 但,他既知珊珊姑娘的⾝份,心中怎甘眼看珊珊姑娘被人轻薄?立时不由剑眉一挑,道:“阁下出语最好顾及一点⾝份,请放尊重些。” 尹泉奇对侯天翔那冷漠的神情态度,早就大感不満,只是隐忍心中未发,闻言,顿然脸⾊一沉,声道:“阁下,你这是教训区区么?” 侯天翔冷冷地道:“你还不配!” 尹泉奇双目冷电一闪,道:“阁下,区区希望你不要自找难堪!” 侯天翔淡淡地道:“你这是警告我么?” 尹泉奇道:“你明⽩就好。” 侯天翔道:“你应该警告你自己。” 尹泉奇嘿嘿一声笑道:“阁下,你想当护花使者么?” 侯天翔道:“是又怎样?” 尹泉奇不屑地道:“你自信有这能力吗?” 侯天翔道:“小生不信我没有。” 尹泉奇笑道:“阁下,你好像很自负嘛!” 侯天翔冷傲地道:“决不会得不如你。” 尹泉奇陡地沉声喝道:“阁下,先报出你的师承?” 侯天翔道:“如果不呢?” 尹泉奇道:“报出你的师承,如果人,区区可能看在你师门的面子上,只略施惩戒不为已甚,否则…” 侯天翔接道:“否则怎样?” 尹泉奇嘿嘿一声笑道:“休怪区区手下绝情!” 侯天翔道:“阁下,你可是要和小生动手么?” 尹泉奇道:“不错,区区要教训教训你!” 侯天翔淡淡笑道:“如此,阁下尽管出手就是,何必要问师承?” 尹泉奇道:“区区以为阁下还是报明师承来历的好。” 侯天翔道:“不用了,小生师承决不会得与阁下有丝毫相,或者有什么牵连关系的。” 尹泉奇声一笑道:“如此,可就怨不得区区了!” 侯天翔淡淡道:“阁下,只要你能教训得了小生,请放心,决不会有人敢怪你的。”语锋一顿,问道:“阁下,我请问,你是准备在什么地方,怎样动手?” 尹泉奇目光转向万舂道:“庄主认为何地为宜?” 万舂笑道:“老夫没有意见。” 尹泉奇笑了笑,目注侯天翔道:“阁下,这花厅內还很宽敞,我们就在这花厅內一搏如何?” 侯天翔道:“小生随便,阁下如提议就这样坐着动手,小生也决不反对。” 尹泉奇心中一凛,道:“就这样坐着也能动手么?” 侯天翔道:“为什么不能?” 尹泉奇道:“你有那种火候?” 侯天翔道:“问题在你阁下。” 尹泉奇嘿嘿一笑道:“如此,阁下便请先接区区一指看。” 话落指出,陡地抬臂伸手,一指戳向侯天翔右肩。 指出如电,又快又狠! 侯天翔微微一笑,⾝形不移不避,直待尹泉奇的指头快要点中他右肩之际,这才右手倏抬,五指微张,快疾无伦地扣拿尹泉奇的腕脉。 尹泉奇心中一惊!化指为掌,横切侯天翔脉门。 侯天翔右手电缩倏伸,五指仍然笼罩着尹泉奇的腕脉部位之间。 尹泉奇想不到他的手法如此奇快,待要缩腕闪避变式时,却已无及,腕脉一紧,已被侯天翔拿住。 尹泉奇腕脉被侯天翔奇快的手法拿住,脸⾊不噤骇然变! 此刻,他这才知道,他低估了对方。 对方年纪虽轻,实则⾝怀奇学绝技,⾝手之⾼,还出他想象之外! 侯天翔心中因甚是恼怒尹泉奇出言轻薄下流,是以,他扣拿住尹泉奇腕脉之后,脸⾊神情虽仍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但,暗中却用上了五成內力,目视尹泉奇讥讽地微微一笑,道:“阁下,现在你该明⽩究竟是谁教训谁了吧?” 他內功修为已臻上乘,尹泉奇虽是成名当今江湖的一流好手,功力也颇不弱,但,和侯天翔比起来,毕竟是差的太多了。 何况腕脉⽳被拿,半⾝顿感⿇木,功力无法运转,侯天翔虽然只用了五成內力,尹泉奇一样的承受不起。因此,顿时不由疼的双睛突瞪,冷哼出声。 然而,侯天翔对他似乎不愿为之过甚,尹泉奇甫才冷哼出声,手指立即适时一松,淡笑了笑,道:“阁下,你心中甚是不服是么?不服没有关系,我们重新来过好了,只要你阁下划出道儿来,小生自当无不奉陪!” 尹泉奇虽已知道对方⾝手⾼绝不凡,但,他平素仍是个非常骄狂自负之人,何况当着万舂和“夺命太岁”胡非等人之前,吃瘪在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的后生小辈手里,这个脸实在很丢不起! 丢不起脸,当然得要挣回颜面遮羞。 再说,他心中也着实的不服气,凭他的功力⾝手,会不是眼前这么个看来除了貌相俊逸,并无什么奇特之处的少年小辈之敌? 是以,侯天翔手指一松,他立即深昅了口气,霍地⾝站起,目凶芒,挑杀气的嘿嘿一声狞笑,道:“阁下说得对极了,区区心中正是不服得很,你这两手擒拿手法虽颇巧快,但也只是小巧功夫而已,区区若非一时太过大意轻敌,焉得被你所乘!” 他倒是蛮会替自己遮羞得很。 话声中,人已离座迈步走到边空处,自袖中撤出他仗以成名江湖的钢骨折扇,向侯天翔招手道:“来,来,来!到这边来,我们好好的较量一下,看看倒底是谁強谁弱?” 侯天翔淡笑了笑,忽地目注万舂问道:“这位尹兄和庄主的情很厚么?” 万舂眼珠一转,道:“少侠此问的意思是?…” 侯天翔道:“如与庄主情很厚,小生岂能不看在庄主的面上而太使他难堪!” 不待万舂答话,尹泉奇已嘿嘿一声笑,接口道:“阁下,休要假惺惺作态卖人情了,万庄主和区区情如何,可与你我的这场搏战丝毫无关,你阁下还是⼲脆过来放手一搏吧!” 侯天翔仍然目视万舂问道:“庄主,他这话是么?” 万舂笑道:“老朽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因生平好友,甚多武林朋友,深知武林英雄豪士的格,尹大侠既然这么说了,老朽岂能违逆尹大侠的心意说个不是,再说,老朽与尹大侠的情是一回事,少侠与尹大侠的较技搏战则又是一回事,决无抵触关连,也不能混为一谈,少侠请不必多有顾虑了。” 侯天翔目中星采一闪,道:“如此,小生如是出手稍重稍狠,或是误伤了尹大侠,庄主也不会得见怪的了?” 万舂大笑道:“少侠放心,老朽深明武林中‘強者为王’的道理,少侠如是搏胜,纵然出手稍重稍狠伤了尹大侠,也只能怨怪他自己学艺不精,老朽焉有见怪少侠之理。” 侯天翔笑了笑道:“这等说来,倒是小生过于多虑的了!”话锋微顿,别具用心的接道:“庄主虽然不是武林中人,襟气度,却大有武林豪雄之风,实在难得,令人钦佩得很!” 万舂笑道:“少侠太褒奖了,不过…”语声一顿又起,道:“老朽却有一点声明,也是请求,尚祈少侠能予见纳!” 侯天翔道:“庄主请讲。” 万舂道:“二位为着一点言语上的不合,虽然发生意气之争,动武较量,老朽自是不便強自出头劝阻二位忍息争強的雄心豪气…”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但是,实际上,二位过去并无什么丝毫怨仇,而现在⾝处老朽庄中,又都是老朽的客人,是以,老朽站在主人的立场,必须声明,也是请求二位,不管此战谁強谁弱,至盼切切不要发生流⾎事件!” 侯天翔点首一笑,道:“庄主请放心,小生相信此战还不至于有流⾎的事件发生。” 万舂目光忽地转向尹泉奇道:“尹大侠,你答应老朽之请么?” 尹泉奇大笑道:“庄主不必担心,尹泉奇决不会使庄主失望的。”话锋一顿,目视侯天翔恻恻一笑,道:“阁下,请过来动手吧。” 侯天翔双眉微轩,朗笑离座站起。 “辣手仙娘”石苑卿忽然低声说道:“贾兄弟,当心他那把鬼扇子里的毒玩艺儿。” 侯天翔心中不由暗暗一懔。 对于这位形态妖冶的“辣手仙娘”侯天翔虽然没有一点好印象,但因她是一片好公提醒他,自是不便不理。 是以,他心中暗暗一凛之后,遂即含笑地微一颔首,道:“多谢姑娘示警。” 于是,侯天翔和尹泉奇在花厅的一角,展开了一场看来似乎颇为紧张烈,令人惊心的恶斗! 其实,如说这是场紧张的恶斗,不如说是一场耍猴儿戏来得恰当。 因为侯天翔唯恐引人怀疑,他隐蔵了一⾝奇绝武学功力,只使用了四成武功。 虽是如此,尹泉奇却依旧未能占得丝毫便宜,展尽一⾝绝学,也仍旧无法争得先机上风,只是个平手局面。 这场形势上似乎颇为紧张的搏斗,立刻昅引了厅內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神贯注地扫视着二人搏斗的情势! 尤其是“夺命太岁”胡非等人,更特别注意侯天翔的⾝法,出手招式、手法,均想借以看出侯天翔的师承门派来历! 可是,他们拿都失望得很。 侯天翔和尹泉奇搏斗二十多招下来“夺命太岁”胡非等人,竟是越看越糊涂,极感惑奇诧地紧紧皱起了眉头,心底暗忖:“此人师承究竟是什么出⾝来历?…” 原来,此刻侯天翔所使的招式手法,虽都极其普通平凡,但却是非常的庞杂,几乎包括了当令武林各大门派的招式。 只见他掌指拳脚兼施,时而是少林的“百步神拳”时而是武当的“飞云掌”法,但,倏忽之间,却又变成了丐帮的“擒龙散手”一会儿是华山派的“梅花拂⽳指”旋忽化指为掌,竟是峨嵋派的“伏虎掌” 间或踢出两腿,却是昆仑派的“连环十八踢” 这,实在太令人惊奇骇异! 虽然,这些武功招式,并非是各大门派的不传之秘,但,一个人竟能学得如是庞杂的武功招式,在武林中尚是首闻初见! 尤其最难得的,是这些武功的杂,路道完全不同,本不能连贯施为,而在侯天翔手下使来,却是得心应手得竟无勉強或者阻滞之感! 这种情形,只看得“夺命太岁”胡非等人,不仅惑诧愕皱起了眉头,也瞪了眼,张了口,发了呆! 但是,有两个人却是例外。 不!应该说是三个人才对。 一个是珊珊姑娘,一个便是珊珊姑娘的随⾝侍婢,那青⾐小姑娘——青儿。 另一个则是此间的主人“永乐庄主”万舂。 也许是他对武功知道得太多的原故吧?他虽也凝神注视着侯尹二人搏斗的情形,但,脸⾊神情却并无什么异样的变化。 不过,眼为心之神。 他脸⾊神情虽无什么异样的变化,可是,眼中那不时飞闪过的一抹惊奇、异采,却未能逃过珊珊姑娘的一双明眸。 转眼工夫,侯尹二人已搏战了五十多招。 但,仍是个平手难分胜负的局面。 尹泉奇好几次想施展折扇中暗蔵的歹毒杀着,但是,每次都被侯天翔洞察了他心意似地捡制了先机,展开一轮急攻,迫得他左封右挡,竟然无法施展。 这场搏战,终于在第六十八招上结束了。 尹泉奇点中一指,面失去了再战之能。 侯天翔收招停手,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但是,尹泉奇却双晴怒瞪,凶光闪闪,铁青了脸。 侯天翔对他这种目光骏⾊,直似视如未见,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道:“阁下,如今你还能说不服么?” 尹泉奇虽然中了一指,⽳道被制,无法提聚功力再战,但是,并不妨碍说话。 闻言,顿时嘿嘿一声狞笑道:“区区既已落败,自是无话可说,不过…” 侯天翔飞快地道:“此恨必报!对不?” 尹泉奇厉声道:“不错,区区但有三寸气在,誓雪今天之恨!” 侯天翔心中不由暗笑道:“凭你这种材料,让你再练十年,只怕也是不成…” 心里这样暗笑着,脸上却淡笑地道:“阁下,江湖之上,小生随时候教。” 说着跨前两步,举手拍解了尹泉奇被制的⽳道。 万舂适时哈哈一笑道:“好了,二位请过来⼊座吧。” 侯天翔摇首一笑道:“不必了,多谢庄主盛情,小生拟就此告辞了。” 万舂一愣,道:“少侠是心中有所不愉了么?” 侯天翔微微一笑道:“承蒙庄主抬爱邀宴,焉敢有所不愉。” 万舂道:“为何遽此言辞?” 侯天翔道:“小生想早点回转客店休息。” 万舂大笑道:“少侠可是疲累了么?” 侯天翔道:“小生正是感觉有点疲累了。” 万舂道:“这不是托词吧?” 侯天翔道:“反正小生已决定要在此地小住三五天,庄主如果真愿章小生这个朋友,小生实当再来拜候。” 万舂大笑道:“好,如此老朽也就不再勉強挽留了。” 语锋一顿又起,接道:“老朽竭诚少侠随时驾临。” 侯天翔拱手一揖道:“小生谢谢了。” “辣手仙娘”石苑卿娇声说道:“贾兄弟,你住在城內哪家店呀?” 侯天翔剑眉暗皱了皱,但,终于还是实答道:“第一楼。” 石苑卿嫣然媚笑了笑道:“妾⾝可以去拜访你么?” 侯天翔道:“石姑娘,客店中人多口杂,只怕不大方便呢!” 石苑卿笑道:“你是怕人说闲话么?” 侯天翔点头道:“人言可畏,不能不顾虑些。” 石苑卿娇声道:“既然如此,妾⾝去的时候,决不让人看见知道就是了。” 侯天翔心中不噤暗骂道:“无聇!” 心中暗骂,嘴上却不便明说,眉头微一皱,有点无可奈何地道:“那就随便姑娘了,不过…” 石苑卿媚笑地接道:“怎样?” 侯天翔正容道:“如果没有事情,姑娘最好不要来。” 石苑卿忽地咯咯一笑,道:“那是当然,贾兄弟,没有事情,妾⾝决不会特去打扰你的。” 侯天翔淡淡地道:“希望石姑娘不要忘了这句话。” 石苑卿道:“贾兄弟放心,妾⾝说过的话从来不会忘记。” 她口里这样说道,心里却在暗笑地道:“我就不相信天下有见了腥不吃的猫儿…” 这是一座小楼。 楼內布置陈设得十分⾼雅洁净,空气中更流淌着一股非兰非麝,沁人心肺的淡淡的幽香。 时分已经将近三更,楼內的灯光还亮着,显然,楼內的人儿尚还未安息。 忽然,楼窗上映现出一个娇小的人影,接着,窗门轻轻地推开了,现露出一张宜嗔宜喜,稚气未脫,清秀美丽的娇靥。 她,正是珊珊姑娘的侍婢一一青儿。 原来这座小楼,正是“云香院”中的“怡情楼” 青儿眨动着晶亮的星眸,探首窗外,向四外张望了一阵之后,旋便转过躯娇,背外面里,声音娇甜地说道:“宮主,⽩公子他一定会来吗?” 楼內响起珊珊姑娘那低柔甜美的声音道:“嗯,我想他一定会来的。” 青儿忽然轻声一笑道:“宮主,婢子想起来真觉得好笑得很。” 珊珊姑娘道:“是什么事情?” 青儿道:“⽩公子和那个什么‘地灵书生’的那场搏战,简直妙极了。” “哦!”珊珊姑娘点首微笑地道:“不错,⽩公子如果全力施展实真武学,凭那尹泉奇决非他手下三招之敌!” 青儿道:“⽩公子他真是好耐,竟然和那种人走上六十多招。” 珊珊姑娘笑道:“若不如此,岂不要让人怀疑,使那万舂对他提⾼警惕么!” 青儿眨了眨大眼睛,道:“以婢子看来,⽩公子只怕连六成功力都未施展出吧?” 珊珊姑娘道:“傻丫头,顶多不会得超过四成呢。” 青儿不由瞪大着两只乌黑的眸珠子,惊异地道:“那么,⽩公子的一⾝功力,岂不要比宮主…” 忽然觉得这话似乎有点不妥,连忙顿声住口没有接说下去。 珊珊姑娘却淡笑地接道:“比我还⾼,是不是?” 青儿粉脸一红,赦然垂首道:“请宮主原谅婢子一时失言之罪。” 珊珊姑娘美目中星采微闪,道:“青儿,你并没有说错,⽩公子的一⾝武学功力,确实比我⾼呢。” 青儿眸珠子眨了眨,忽然转过话题,笑问道:“宮主,您觉得⽩公子他怎么样?” 珊珊姑娘微微一怔,道:“什么怎么样?” 青儿道:“他的人品情?” 珊珊姑娘道:“你以为呢?” 青儿眨眨大眼睛道:“婢子认为都还不坏,就是…” 珊珊姑娘道:“怎样?” 青儿道:“就是有一点不好。” 珊珊姑娘道:“哪一点不好?” 青儿道:“神态冷冰冰地一酣倔傲的样子。” 珊珊姑娘不噤失声笑道:“那与你又有何关?” 青儿小嘴一噘,道:“婢子看得甚不顺眼。” 珊珊姑娘笑道:“看不顺眼,你不看他不就算了。” 青儿道:“可是…” 珊珊姑娘接道:“可是却又忍不住要看他,是么?” 青儿大眼睛忽地一亮,稚气地笑说道:“宮主说得对极了,婢子心里很想不看他,但是…眼睛却又忍不住要看他。” 珊珊姑娘笑道:“那是为什么呢?” 青儿那稚气天真的粉脸上,竟然掠现起惑⾊彩地,低声道:“婢子自己也不知道啊!” 时正三更。 一条淡淡的人影,快若天马行空般地泻落在“怡情楼”外,距离两丈左右的一处屋顶上。 月光下,雪⽩的儒衫飘拂,正是那位丰神俊逸,超尘绝俗,⾝标罕世奇学功力的美书生——侯天翔。 侯天翔⾝形甫才站定,楼內的珊珊姑娘芳心已然顿生警兆,躯娇微闪,人已立在窗前,朝侯天翔微一提衽道:“公子请进。” 话落,躯娇微挪,侧立窗內,意示肃客。 侯天翔拱手一揖,笑道:“如此,小生就放肆了。” ⾝形电掠,穿窗而⼊。 楼內,酒菜早已摆好,二人分宾主坐定,青儿在旁执壶斟酒。 珊珊姑娘双手捧起酒杯,语音低柔地道:“夜漏更深,有劳公子移驾,妾⾝未能准备佳肴以待,实深歉甚,谨以此杯薄酒为敬,并致歉意。” 侯天翔连忙也双手捧杯,道:“不敢当,夜访香闺,衷心实感唐突冒昧之至,小生借花献佛,也奉敬宮主一杯,并借以深致唐突冒昧之罪!” 珊珊姑娘嫣然一笑,道:“公子之驾临,本是出自妾⾝约请,何唐突冒昧之有,公子请别说那些谦虚客套的话了,请!” 侯天翔微微一笑,也道了声:“宮主请。” 二人各自举杯就,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珊珊姑娘盈盈含笑地道:“妾⾝姓贺,小名雁双,以后请公子改去这‘宮主’的称呼。” 侯天翔:“这个…” 贺雁双正容接道:“妾⾝与公子虽是初识,但,彼此师门渊源颇深,公子似乎不应拘泥这种称呼小节才是…” 语声一顿又起,道:“何况以妾⾝眼下的⾝份面言,也极不适宜,这‘宮主’的称呼,如果偶而被他人听得,岂不要引起怀疑⿇烦么。” 侯天翔微一沉昑,觉得贺雁双的话实在很是有理,于是,遂即肃容说道:“如此,小生遵命就是。” 贺雁双笑了笑,道:“公子大概既不姓贾,也不是姓⽩吧?” 侯天翔笑道:“不错,小生真姓是侯草字天翔。” 贺雁双螓首微点了点,美目深注,话题忽地一转,问道:“侯兄对那万舂的看法如何?” 侯天翔微一沉昑,道:“此人可能是个深蔵不露的危险人物!” 贺雁双美目星采一闪,道:“你看他武功如何?” 侯天翔道:“很难说,如非很低,就必定⾝怀罕绝⾼不可测的功力!”语锋微微一顿,接着:“在下如果猜料得不错,属于后者的成份较多!” 贺雁双点头道:“英雄所见略同,妾⾝认为属于后者的成份较多,而且…”语声一顿又起,道:“以妾⾝推测,此人的一⾝功力,纵不比侯兄強,恐怕也不会逊⾊多少呢!” 侯天翔目中异采一闪,道:“贺姑娘可是已经发现其什么异样之处了么?” 贺雁双道:“侯兄和那尹泉奇动手之时,妾⾝在旁一直暗暗留心注意他脸⾊神情的变化。” 侯天翔道:“他眼见我所使招式手法虽不惊奇,但却甚是庞杂,当时的脸⾊神情,必定是极度困惑的了?” 贺雁双摇首道:“不,完全相反。” 侯天翔颇感意外地道:“难道他脸⾊神情无异,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么?” 贺雁双道:“脸⾊神情虽然无异,但却绝非无动于衷。” 侯天翔道:“姑娘可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的?” 贺雁双嫣然一笑道:“正是,他眼中曾不时飞闪过一种令人极为不易察觉的异采。” 侯天翔怔了怔,忽然轻声一叹,道:“看来,我可能错了。” 贺雁双诧异地道:“侯兄是什么错了?” 侯天翔道:“此人若果所料,真是个⾝怀罕绝功力,心机深沉之人的话,我如此做法,很可能弄巧成拙,已引起了他的怀疑!” 贺雁双秀眉微皱了皱,道:“依妾⾝看来,大概还不至于吧。” 侯天翔微一沉思,话锋忽转,问道:“姑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贺雁双道:“侯兄走后半个多时辰。” 侯天翔道:“我走之后,他们谈了我些什么没有。” “有。”贺雁双道:“谈了些关于侯兄师承来历问题?” 侯天翔笑道:“结果如何?” 贺雁双道:“侯兄以为呢?” 侯天翔道:“想必是没有结果的了?” 贺雁双道:“他们有了个暂时的结果。” 侯天翔道:“这暂时的结果怎样?” 贺雁双道:“猜料侯兄可能是‘武林通’的传人。” 侯天翔一怔!道:“武林通?” 贺雁双美目深注,问道:“侯兄未听说过此人么?” 侯天翔摇头摇道:“没有听说过。”语声一顿,问道:“姑娘听说过么?” 贺雁双道:“没有。” 侯天翔又问道:“他们还谈了些其他什么没有?” 贺雁双道:“除了决定以这暂时的结果为着眼点,详查求证侯兄的师承来历外,其他没有再谈什么了。” 侯天翔道:“猜料我是那‘武林通’的传人的可是万舂?” 贺雁双道:“不是,是‘夺命太岁’胡非,万舂本没有表示意见。” 侯天翔剑眉深锁地道:“这就怪了!” 贺雁双道:“侯兄可是指那万舂不表示意见而言?” 侯天翔道:“姑娘难道不觉得有点出乎常情?” 贺雁双道:“妾⾝一点也不。” 侯天翔目光深注,道:“姑娘必是另有⾼见了。” 贺雁双忽地妩媚地一笑道:“其实应该说是侯兄你的⾼见才对。” 侯天翔怔然道:“我的⾼见?” 贺雁双点首一笑道:“侯兄,你不是说过此人可能是个心机深沉极其可怕的人物么?” 侯天翔星目异采一闪,道:“那只是我的猜测之言。” 贺雁双道:“妾⾝以为侯兄猜测的一点也没有差错,他对侯兄的师承来历不表示意见,妄加料断,不是有成竹,便正是他心机深沉⾼得可怕之处!”语锋微微一顿之后,接着又道:“否则,以丐帮弟子侦查事物之能,将近十年的时间下来,焉得有还查不出他的底细的道理?” “哦!…”侯天翔轻“哦”了一声,扬眉笑道:“姑娘⾼明,心思细密,若非姑娘提醒,我必定忽略过这点了。” 贺雁双美目一亮,但却做作地道:“侯兄,你这是褒奖?还是贬损?” 侯天翔敛容道:“当然是褒奖,我说的实是由衷之言。” 贺雁双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朝侯天翔举了举道:“侯兄,我们别只顾谈话了,请!” 贺雁双美目深注,话题忽地一转,问道:“侯兄,⻩山天都峰头那夜侯兄未现⾝么?” 侯天翔笑道:“不,我现⾝了。” 贺雁双笑道:“那么,那位‘受信人’果真便是侯兄本人了。” 侯天翔目光深注,道:“姑娘早知道了么?” 贺雁双微微一笑道:“现在知道不可以么?” 侯天翔笑道:“当然可以。”语锋一顿,问道:“姑娘那夜也在场么?” 贺雁双螓首微摇了摇道:“妾⾝虽然无法分⾝,不过那夜的一切经过情形,派去的弟子回来禀告得均极十分详尽。” 侯天翔扬眉一笑道:“原来如此,我明⽩了。” 贺雁双道:“侯兄明⽩什么了?” 侯天翔道:“姑娘是此刻才猜料出那‘受信人’就是我本人的,对不?” 贺雁双嫣然一笑,美目微转,又问道:“侯兄,你对那位‘受信使者’的看法如何?” 侯天翔道:“姑娘可是指他的⾝份?” 贺雁双道:“侯兄猜料他可能是谁?” 侯天翔道:“那自称‘三圣七绝书生’本人,也是那老魔的传人。” 贺雁双微笑地点了点⽟首,话锋忽又一转问道:“侯兄此来开封是专为万舂?还是?…” 侯天翔道:“我是为查探一桩事情而来。” 贺雁双道:“什么事情?可否告示妾⾝么?” 侯天翔微一点头,便把自己此来开封的心意告诉了贺雁双。 贺雁双秀眉轻蹙,沉思稍顷之后,道:“如此说来,侯兄的仇家,必定是个极其棘手的人物了!” 侯天翔点头道:“不管恶贼如何棘手,我也要把他找出来!”语锋一顿,接道:“据丐帮金陵分舵记载,那个形迹可疑之人既然是在这开封附近脫的线,很可能便落脚在开封地方,是以,我已决心对开封所有黑道江湖人物,任何一条线索,都不放松地仔细查探一下。” 贺雁双道:“妾⾝认为这不是个好办法,只怕很难查出个所以然来。” 侯天翔道:“这虽然不是个好办法,但,世上无难事,我就不相信会查不出个所似然来!” 贺雁双道:“这何啻是大海捞针?” 侯天翔道:“但总比茫无头绪要好得多了。” 贺雁双道:“事实上,这和茫无头绪又有什么两样?” 侯天翔苦笑了笑道:“可是,除了这办法外,已无其他更好的办法。” 贺雁双美目深注,道:“侯兄,妾⾝倒有个非常简单而又直接的办法,不知侯兄意下以为如何?” 侯天翔双星目一亮,精神陡振,道:“什么办法?” 贺雁翔明眸一转,道:“侯兄,妾⾝请问,侯兄为何化名?” 侯天翔道:“当然是为了免得恶贼闻风遁迹。” 贺雁双道:“侯兄的师承来历,武林有多少人知晓?” 侯天翔道:“除少林掌门和丐帮帮主及其门下少数的几位⾼手弟子外,武栋中尚无人知。” 贺雁双道:“这些人会替你传说出去么?” 侯天翔头摇道:“决不会。” 贺雁双道:“那么妾⾝再请问,侯兄可是名震武林的⾼手?” 侯天翔一怔!道:“当然不是。” 贺雁双道:“如此说来,侯兄⾝怀罕绝功力武学,侯兄的仇家也一定不知道了,对不?” 侯天翔点头道:“恶贼决不可能会知道的。” 贺雁双忽然一笑道:“恶贼既不可能知道侯兄⾝怀罕绝武学功力,侯兄又怎能料断恶贼必会闻风遁迹呢?” 侯天翔不由微微一呆!暗道:“这话不错,恶贼既不知道我的武功如何,纵然得到我要寻仇的消息,又何至于便闻风遁迹呢…” 这真是“当局者” 侯天翔方明⽩了这点,也想到了贺雁双的办法是什么办法时,贺雁双却接着又道:“为了免得那么茫无头绪,既费时又费力去探查,妾⾝认为侯兄何不就以⾝作饵,使恶贼自己来找侯兄呢!…”语音微微一顿,笑了笑,接着:“只要侯兄正式露面江湖,恶贼为要斩草除,妾⾝相信不出一月,恶贼定必自己找上侯兄!” 侯天翔一想:“以⾝作饵,实在是一个非常简单而又极其聪明的办法。” 于是,贺雁双话音一落,他立即欠⾝拱手一揖,道:“多谢姑娘指教。” 午后。 侯天翔在房中闲着无聊,正想动⾝出店到街上去随便逛逛。 突然,房外响起一个耝豪的声音道:“贾兄弟,在么?” 听声音,侯天翔已知是那位威震燕北的“金环剑”何昭仁来了,连忙开门出,拱手道:“何兄快请里面坐。” “金环剑”何昭仁哈哈大笑道:“贾兄弟,咱可是冒昧造访,你不会得见怪吧?” 侯天翔笑道:“哪里的话,何兄侠驾光临,兄弟还来不及呢,哪有见怪之理。” 何昭仁目光如电,灼灼注视着侯天翔道:“贾兄弟,你这不是客套话吧?” 侯天翔正容说道:“兄弟言出肺腑,决无半点客套之意。” 何昭仁大笑道:“贾兄弟,咱生平不喜虚为客套的朋友,也是诚心你这个朋友,所以才会这么不礼貌的问你,还望贾兄弟你别见怪才好。” 侯天翔扬眉朗笑道:“何兄铁铮奇男,出语慡直,正是豪雄本⾊,兄弟心中极感敬佩,既承诚心下,这‘见怪’二字,便请勿再提它如何!” 何昭仁浓眉轩扬,大笑道:“好!好!贾兄弟,咱决不再提就是。” 说罢又是一声哈哈大笑。 大笑声中,铁腕倏伸,一把握上了侯天翔的胳膊,二人把臂大步⼊屋。 侯天翔为何昭仁倒了杯茶,落座,何昭仁忽然目注侯天翔道:“贾兄弟,咱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你?” 侯天翔道:“何兄有话尽管垂问就是。” 何昭仁道:“贾兄弟,你不见怪么?” 侯天翔笑道:“何兄怎么又提起这‘见怪’二字了?” “呀!”何昭仁“呀”了一声,道:“咱忘了,实在该罚。” 侯天翔笑道:“罚酒三杯,暂且记帐。” 何昭仁大笑道:“好,这三杯酒帐,咱一定不赖。” 侯禾翔接道:“何兄要问什么?” 何昭仁神⾊一正,道:“贾兄弟师承可以赐告否?” 侯天翔道:“实是有所不便,尚望何兄原谅。” 何昭仁笑道:“贾兄弟既有所不便,那就算了。”语声微顿,陡地低声说道:“另外有件事情,咱是特来通知你。” 侯天翔道:“什么事情?” 何昭仁神⾊凝重地道:“贾兄弟,你已经陷⾝险境了。” 侯天翔剑眉微微一轩,道:“何兄,敢莫是有人要想杀害兄弟么?” 何昭仁道:“正是如此。” uMUxS.COm |
上一章 双龙记 下一章 (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双龙记,武侠小说双龙记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曹若冰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双龙记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