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红唇血印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校园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公关生涯 情在商场 美腿妈妈 红杏出墙 亲妈后妈 七年之痒 远山呼唤 女人如烟 小镇风月 奶孙乱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红唇血印  作者:曹若冰 书号:40821  时间:2017/9/17  字数:23881 
上一章   第二章 寻疑探幽    下一章 ( → )
  岳霖讪讪地走⼊客栈,他对店小二的无礼心有不甘,不由得冷哼一声。

  这一哼竟然震得店小二倒退两步,掩耳不及。黑小子却心中狂喜:“果然不出所料,冲这一‘哼’管保爹也要学三年!…”

  两人终于被引至二座套院,上房是一明两暗,正厅有中堂字画,摆设着很考究的桌、椅、柜、凳。

  黑小子庇股还未坐稳,叫道:“小二!准备上等酒席一桌,我要好好替大哥洗尘!”说着便顺手一摸,一颗龙眼大的真珠,递在小二手里。

  小二愣了半晌,道:“这珠子该值十两银子吧?”

  黑孩子扇子“嗒”的一响,道:“先到珠宝店兑换了,多的,算你小子走运。”

  小二磕头不及,转⾝去,黑孩子又喝道:“回来,下次招子可要放亮些。”

  小二脸一红,挑起竹帘,向厨房准备去了。

  岳霖颇感黑孩子义气,忖道:“自己伶仃孤苦,上这位兄弟,也算人生一大乐事。”

  他还未及发言,黑孩子却自言自语道:“这年头行路可要小心,要知明容易躲,暗箭最难防,譬如我这一袋子明珠,也许就有人打坏主意!”探手一捞,赫然桌子上摆了个⻩土布口袋。

  岳霖一看,心道:是我的呀!再一摸里,珠袋不翼而飞,人一急,伸手就抢。

  黑孩子似已防到这招,快了他一步,铃铛一响,鼓着嘴说道:“人家和你闹着玩的,不然,偷东西会露赃…真小家子气,嘻嘻…给你——”

  岳霖反而不好意思接了,尴尬地道:“兄弟!…你喜…送你好了…”

  黑孩子嘻嘻一笑,道:“谁希罕这玩艺,街上有的是…”

  “你敢是偷?”

  “多难听,趁人家不注意,稍着拿走好了。”

  岳霖一笑,知道他必是位侠盗的后人,不便再问。

  此时!店小二将酒席摆上,二人三杯下肚后,略一接谈:

  岳霖才知道这黑孩子有个怪名-宝贝。除了到长安参加武林大会,对江湖门槛极深。

  岳霖忙不迭地问道:“武林大会在何地举行?”

  宝贝道:“九幽帝君庙!”

  岳霖一愣,心忖,在葫芦堡外被人暗袭,那失去的“红”图上,不是有颗“九幽帝君”的印记吗难道两者有关,又问道:“九幽帝君是人是神?”

  宝贝笑道:“是神?因他盖庙;是人?却云龙在天难见首尾…”

  岳霖愕然道:“这话太过玄虚了。”

  “哈哈!”宝贝晃得脑袋“叮铃铃”作响道:“说起来话长,某年九大掌门人聚会华山,突有位横⽟带,⾝着蟒袍,头戴乌纱,手捧着芴板的陌生客造访。”

  “是九幽帝君了?”

  “如果是他,也称不上‘云龙在天’了,他自称九幽帝君座下,官拜‘左承相’之职…”

  “咦!奇人,奇事!”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霖哥哥!你是少见多怪了。嘿嘿!”宝贝裂嘴一笑“咚”的一声酒杯照底道:“自然九大门人问他来华山用意,他竟说:‘敝主上生于长安,为护乡土,不许武林人惹事生非,否则,主上绝不宽容…”

  “啊!”岳霖脫口道:“这等于是威言恫吓,九人掌门人会听他的?”

  “详情咱可不太清楚,但长安南城外不⽇內盖了‘九幽帝君’庙,同时九大掌门人联名昭告各帮、各派,不论任何人等,视九幽帝君庙如圣庙,不得在长安有争端了。”

  “呃!”岳霖心中一动,道:“宝弟!可听说过笑面魔?”

  “嘿嘿!”宝贝气得一声冷笑:“咱叔叔就是他害的。”

  “令叔也是惨笑而亡?”

  “死了到好了,咦!”宝贝话音微顿惊奇地道:“你真的不晓得笑面魔近一个月事?”

  岳霖紧张地摇了‮头摇‬。

  宝贝环眼一瞪,续道:“两三月前,那魔头以‘笑魔’令为令符,強人吃毒,然后令人失去神智,狂笑终⽇,生不如死,谅霖哥已有耳闻了。”

  岳霖点了点头。

  宝贝桌子一拍,道:“突于月前的某一天,那些吃过毒药的人,霍然不见!”

  “呃!”

  “自然咱的叔叔包括在內!”

  “想系被魔头引往他处。”

  “可能这样解释,但我宝贝却认为笑面魔另有图谋。”

  “哈哈哈!”

  “霖哥哥为何狂笑?”

  岳霖又神情黯然地道:“小兄空跑长安了。”

  宝贝环眼一转,道:“什么意思啊?”

  “小兄此行长安,目的是报⽗仇,杀笑面魔!但据你宝贝口吻,那九幽帝君设庙,长安既有不许武林人肇事之约,那笑面魔倘有顾忌,定然不来长安,则小兄千里寻仇一事,岂不成了泡影?”

  “有理…还有一事,忘记了…九幽帝君非但设庙,并派了四位站殿将军,相信笑面魔更加不敢来了。就是武当掌门人选于长安开武林大会,又何尝不是秃子跟着月亮走-借光。”

  “这话固然不错,但小兄总希望此事传闻有差!”

  “老实说,我宝贝也盼的是这点,笑面魔固然厉害,谅他还噤不住哥们三拳。”

  “呃!”岳霖不大相信的道:“宝弟!笑面魔不是等闲之辈呀。”

  宝贝脯拍的山响,心忖:“反正笑面魔不会来,落得吹上一吹!”叫道:“霖哥可别瞧不起人,一旦五月十五武林大会一过,咱带着你找那魔崽子,如不把他脑袋摘下当球踢,誓不为人。”

  “嘿——”帘外飞来声冷哼。

  “谁——”二人同时一惊。

  倏的,一黑,一⽩光辉一现,桌上赫然多了面黑旗,同一骨匣。

  两人一打量,敢情旗子是“笑魔”令。

  骨匣內附有两粒黑⾊药丸,正是传闻已久,食着发狂的毒物。

  笑面魔真来了!岳霖一掌劈飞竹帘,人已电而出,他精目四扫,但见明月西斜,院子里空的,何来人影?

  伫庭呆望一阵,只得回到大厅,却见宝贝口中呼娘,躲⾝在桌腿下“得得”地发抖。

  岳霖将宝贝扶起道:“笑面魔走了!”

  宝贝居然脸一红讪讪道:“霖哥哥!我要洒尿…”地一下了一片。

  岳霖哭笑不得,心说:“这位老弟够得上不要脸了。”

  此时遥遥传来三鼓之声。

  宝贝不敢称传来三鼓之声。

  宝贝不敢称英雄,磨着岳霖住在东厢房內…

  夜愈发深沉了,院子里像是一盆静止的死⽔。

  岳霖一颗心却七上八下,他深知魔头不会就此离去,据江湖传说,笑面魔害人,从不隔夜,焉能不来?

  他面临到生死关头,总之,魔头与自己总有一个必被毁掉,骷髅叟所传一掌神功,准能对付笑面魔?他开始对自己的本领发生动摇。

  望着宝贝已然酣睡,心念,宝弟终究是个孩子,他竟能睡得着?

  一阵冷风吹得他打了个寒噤。

  窗子外的柳枝摇摇晃晃!梆子声起了四更,岳霖忖道:“天快亮了,今夜可能安然度过。”

  蓦地!远远处传来!

  “岳——霖——”两个慑人心魄的字音;那字音倏长、凄厉、低沉、有力。

  记得爹在世时谈及,燕山叟暴尸山麓,就有人听到呼他名字。

  笑面魔的警号?

  笑面魔又来了!

  他心念甫动,窗外赫然现出一张脸来!

  那是张可怖的脸!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

  那张脸,倏地又消逝了。

  “脸形”正与岳霖所构想的一样可怕!

  惨⽩的,没有表情的,冷酷的,还有那狞笑?…

  岳霖倒菗了口凉气,这才想起——“追!”

  岳霖一晃⾝,破窗而出,隐隐看见一个黑点,穿房越脊,快如飘风,向西疾驰!

  他⾝形一矮,双手一扬“魅影魑烟”式倏的展出!

  疾如电火般的岳霖,再也不肯放掉这机会了。

  但笑面魔⾝法自也了得!

  笑面魔发现有人急追,几个闪⾝,在一片四合头形式的院落內霍尔不见。

  岳霖站在四合头房顶,东瞧西望,仍无人迹发现,他黯然一叹,这魔头会隐⾝术?

  见东方透⽩,不敢逗留,默默记下这可疑房屋,转回了客栈…

  天亮后,岳霖把经过情形告诉了宝贝,为了使他安心,绘声绘⾊地道:“我追上了笑面魔!”

  宝贝惊奇地道:“真能追上他?”

  “还赏了他一掌!”

  “笑面魔没有还手?”

  “自然也一掌攻来!”

  “你…你没有受伤?”

  “嘿嘿!魔头被我震落墙下,但他却几翻几滚亡魂般逃去!”

  “我的天!”

  宝贝环眼连眨,突然“咚”声跪地,道:“真了不起,拜师吧!”

  岳霖急手相挽,笑道:“我还没有拜师呢?再说,比你也大不了几岁!”

  宝贝腆着付黑脸,道:“那就拜把兄弟好了!”

  岳霖点了点头,他实在对宝贝的天真而刁憨的个,别具好感,于是两人就在上“咚咚咚”对磕一阵头!

  宝贝精神大发地道:“作兄弟的要向大哥晋上一言!”

  岳霖笑道:“你说吧!”

  “笑面魔被打跑了,他再也不敢见你了,大哥之仇又该怎的报法?”

  “是呀!你说怎么办?”

  “哥们做个布招,布招上写着杀笑面魔,相信笑面魔正在闯万儿的时候,就是再怕大哥,也叫⻳儿子得现象!”

  “有理!有理!”

  “但大哥也要打扮打扮,瞧!简直是要饭的爷爷了。”

  岳霖不噤失声笑道:“那末,兄弟你帮忙吧?”

  宝贝作了个鬼脸道:“反正有的是钱,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大哥看好吧!”说着桌子一拍,叫道:“小二!快来伺候!”

  店小二受过好处.急急跑来,道:“少爷们有事,尽管吩咐。”

  宝贝环眼一瞪:“听着!烧一盆大大的洗澡⽔,找两名成⾐匠,对!稍带的将绸缎庄老板也抓过来,再弄个理发的…差不多了。”

  店小二眼珠一骨溜,又向岳霖一瞄,已然心中雪亮,道了一声“小子遵命”即刻跑上大街。

  不出一个时辰,店小二把理发的,绸缎庄,成⾐匠都请来了。

  于是岳霖理过发,洗了澡,量过新⾐,又作了个布招,天已过了午刻。

  吃过饭,宝贝出主意,在布招中写了“笑面魔”四个大字,再在四周围用红笔画上十二个“杀”字。

  宝贝道:“大哥!咱们该走了?”

  “那里去?”

  “名为逛街,骨子里寻找笑面魔啊!哈哈!”

  宝贝说罢,肩起布招,一摇三晃地走出栈门。

  岳霖拦阻不及,暗中惦记:“这可怎的好,带着杀笑面魔的布招,可别真把魔头引来…”

  但又一转念:“既来长安,就是找魔头算账的,不该临事反而畏惧了。”幽然一叹,暗道声惭愧。

  一到街上,岳霖后悔不迭,试想这一俊一丑二少年,丑的趾⾼气扬,黑头黑脑,令人发嚎,俊的神采飘逸,⽟树翩翩,何啻神仙中人?

  在两人却扛了个刺目的布招,布招上尽是杀杀杀…

  普通人不知究里,还认为是变把戏的“大卸八块”来了,但又不像但在蔵龙卧虎的长安中,又逢上百年难遇的武林大会。人群之中,怎会没有武林人在?!

  由是,消息不胫而走-震动了长安城。

  也使主持武林大会的武当掌门人急骤之下召集徒众,商讨对策。

  他不相信两个娃娃有此胆量?他认为岳霖等如非发疯,必然与笑面魔有勾结!

  这是诡计,是破坏武林大会的最毒辣诡计!

  当⽇的深夜。

  宝贝一天奔波,早已酣然人睡,岳霖心里又开始紧张了!

  笑面魔既现又隐,却非常理可寻,他决无理由怕自己,但又为何故作躲避?心忖:越是不近人情的事,也越发⾼深莫测,诡谲而诈。

  他固然无法揣测笑面魔的真正目的,但他本能地认为那是更惨忍地报复,更毒辣的手段,笑面魔岂容旁人指名叫阵?!

  窗外风声大作,岳霖大有“山雨来风満楼”的感觉。

  “卜卜卜卜卜!”

  又而听到四更的梆子声,他赫的一震,昨夜此时,魔头出现,他…他应该来了。

  岳霖轻悄悄离开睡榻。

  他的脚步声像是系了块铅,沉重!沉重!

  他本能意识到“死!”

  “死”对他并没有太严重解释,因为再见到笑面魔,终究免不掉凶杀,谁死也难予料定。但他不无遗憾,骷髅叟的所约二事,能否完成?

  驼背老人托孤小玲,而小玲天涯何处?

  尤其“红”图,他当下揣知“红”图的重要了,九幽帝君是那样神秘而武功莫测,倘那颗印记代表了权威,则“红”又显示什么?它不过是是个女人的印,那女人又是谁?

  岳霖的心情,恰如骤起的夜风,霍然掀起,倏地伏下,他旋而又坚強了-強敌当前,他不能因繁杂地心绪,有些须畏惧,而为笑面魔所乘。

  月华似⽔;阵风拂过。

  院子里恢复了宁静。

  岳霖心想:“等待莫如寻求,去找魔头吧?!”

  下意识地向窗外一望,倏的,一张脸贴在他的脸上!

  那张脸没有温度,像是冰,含着狞笑。

  岳霖对此突然变化,不由的倒退两步!

  等他看清又是笑面魔时,笑面魔像幽灵也似,悠忽不见!

  岳霖冷笑一声,暗骂:“不要再施诡计,还我爹的命来,哈哈!”

  一啸怆凉,岳霖展动“魅影魑烟”轻功,仅两个起落,已看到笑面魔的蒙蒙灰影,向西疾驰!

  他急运“⽔火既济”神功,双手,又一点脚,划空追去,转眼距离愈拉愈近,二丈…一丈…五尺…渐渐前后相接了。

  不料笑面魔背上宛似生着眼睛,陡的,⾝形活生生斜八尺,岳霖劲势太急,扑了个空,再一回⾝赶去,笑面魔又已飞出三丈开外。

  岳霖恨的火星直冒,急展“魅影魑烟”⾝法,电掣也似猛扑,猛追!

  笑面魔似感在“快”的方面,尚差对方一筹,但是他轻巧的⾝法,仍然避过岳霖凌厉的扑势,于是两人就在屋檐、房顶…相互追逐,团圆奔驰,远远望去,像是两团黑烟。

  念头一转,抱定冒险进招,此时笑面魔恰立于一⾼屋顶上,岳霖脚下一点劲“轰”-“雷火八式”的第一式“断命追魂”宛如万马奔腾一般,隆隆劈出!

  顿时天云变⾊,成百的瓦片遮住了晴空,岳霖⾝随掌进,也被自己竭力而发的力道,带了上去。

  他陡感不对!

  笑面魔并未发出受伤惨叫,自己出掌太急了。魔头敢是躲往他处?

  心念甫转,但⾝形仍然向前跟进,蓦自脚下一声冷笑,道:“武功不错,经验太差劲…”

  “拍!”岳霖脚下一⿇,一个跟斗摔在屋顶上。

  他顾不得⾝上疼痛,也管不了房人惊呼,心想:真的经验太差劲了,魔头突然收势,原来隐在房脊之后下我毒手。

  但当他満怀忿,再要拚命一搏时,天又已快亮了,笑面魔的行踪,依然消失在昨夜房子附近。

  他没精打采的弛返客栈,宝贝闻声惊醒,问道:“你到了那里?”

  “追笑面魔!”

  宝贝一个轱辘爬起,道:“这下可报了仇了?”

  岳霖呐呐地道:“魔头…又跑掉了!”

  宝贝环眼翻了翻,像是看出岳霖的脸⾊不对,岳霖急目沉了沉气,续道:“真气死人,笑面魔又在那片四合头的房子附近不见了…”

  宝贝自作聪明的道:“那房子定是他的暗卡子!”

  “什么叫暗卡子?”

  “这是黑话,意思是魔头住的窝!”

  “那我们可要察看一下。”

  “谁说不是?”

  “想请兄弟你⿇烦一趟,那房子就在西大街…”

  “霖哥为何不去?”

  “笑面魔既然认识我,你想…不会再溜走吗?”

  “着!”宝贝脑袋连点三点,铃铛“叮铃铃”一响道:“不料霖哥跟小弟相处两⽇,嘿嘿!江湖阅历大有进步了,哈哈!哥们现下就去!”

  说着⾐服一整,掂起八股描金扇,大肚⽪一一摇一晃地离开⾼陆客栈。

  也就是顿饭光景,宝贝连跑跳的转来,他指着岳霖鼻子,嘴巴笑的拢不住牙齿,道:“你…你…你…”岳霖愕然道:“宝弟快说呀!”

  “你知道那四合头房子是那里?…哈哈!长安市上首屈一指的‘満舂园’…”

  岳霖又不解地道:“満舂园是⼲什么的?”

  “官称‘院’,土名‘窑子’…是替有钱的哥们解闷的,原来霖哥哥想玩女人?”

  岳霖脸一红道:“不可胡说!”

  宝贝眼睛急眨几眨,笑道:“有了!笑面魔说不定是位魔,他八成住在満舂园跟女人泡在一起了。”

  岳霖心中一动道:“这话很有理,我们是不是去一趟?”

  “当然要去!”

  “但是…那地方不大⾼明呀!”

  “嘿嘿!算不得什么?想我宝贝,早三年就逛起窑子了,只要不理那些臭娘们就行了。”

  岳霖把心一横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就依兄弟吧!走!”

  “那里去?”

  “満舂园啊!”“哈哈哈…”“宝弟为何发笑?”

  “我笑大哥太糊涂了,逛窑子是晚上的事,现在去,除非钻臭娘们的被窝。”

  “哦!”“还有一事不可少!”

  “什么事?”

  “钱!拿珠袋子来…哈哈!等我换些银票,今天晚上哥们要大闹満舂园,嘿嘿!有乐子看了。”

  口口口

  华灯初上,坐落长安西大街的満舂园,称得起车⽔马龙,此时宝贝带着心怀忐忑的岳霖,到了満舂园大门。

  岳霖一打量,只见红漆大门,大理石台阶,门脖上三盏珠灯,珠灯上镶着五光十⾊的“満园舂”三字。

  两旁有两名穿大褂的人物,戴着帽垫,一脸的猥琐神态,向进进出出的客人,拱手送。

  岳霖听宝贝沿途谈起,这种人有个绰号-⻳奴。

  他突然感到太荒唐,笑面魔决不会隐在这种四方杂处,惹人注目的地方。

  但他不便说了不算,实在的,他应付不了宝贝那张贫嘴,而况宝贝已然走了进去。

  “喂!”宝贝回首叫道:“成袋的银子,不照顾照顾臭娘们,等于⽩来长安了!”

  岳霖见两旁⻳奴向他注视,只好脯一,迈上台阶。

  其中一⻳奴上道:“少爷!您敢是初来,小的带你进去。”

  岳霖心说:“小子眼好毒啊!”宝贝却充內行道:“⻳奴!谁说爷们初来?难道你就不认识花钱最大方的宝少爷?”

  ⻳奴居然脸一红!“⻳奴”二字乃是外面骂这种吃软饭的“名词”那有真当着面呼“⻳奴”的。

  但宝贝同岳霖那⾝打扮,却令⻳奴敢怒而不敢言,心说:必定是那家王府的少爷?

  ⻳奴依然诏笑着道:“少爷们的意思?…不叫小的带路?”

  宝贝道:“想要博彩头,⼲脆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哼!是你的了!”伸手掏出张银票,那⻳奴⻳眼一扫,天呀!五十两!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等豪客,就是骂他滚,他也舍不得离开了。

  ⻳奴接过银票,沿途解说,献尽殷勤,过了一扇屏门,赫然现出一座大院。

  院子四角四方,院心有一噴⽔池,池周是各种彩石铺的小道,花木扶疏,珠帘半卷;一排排幽雅精致的小房中,隐隐传来悠扬悦耳的笙箫竹笛之声。

  岳霖被这种气氛感染的,有说不出的愉快,这与想像中的院,截然不同,静的安谧,动的幽雅,一切都显得“美”但这种心灵所感受的“美”却不是言语能道出的。

  所以他第一印象,并未把院看为低级。

  自然他不知这头等窑子里有这此情调,二三等的就无法同⽇而语了!

  过了一条走廊,忽见一门房內,黑庒庒,坐着不少人,另一位戴眼镜的中年人,据桌振笔直画,岳霖大惑不解,宝贝却抢着说道:“喂!⻳奴!他们⼲什么的?这样热闹?”

  ⻳奴耸耸肩道:“登记的!”

  “登什么记呀?”

  “本园有位未梳头的红姑娘,名叫红妞,凡是客人见她,必先登记,然后由他圈着谁就是谁了。”

  岳霖听得一愣,嫖院还登记…未免不合情理吧!

  宝贝却又假充內行道:“不错,咱也常办登记的…”

  ⻳奴想笑不敢笑,耸耸肩道:“少爷们可免去⿇烦!”

  宝贝道:“你是说不登记?!”

  ⻳奴道:“非但不登记,还可设法让少爷们见到红妞。”

  说话之间,到了座客厅,⻳奴打起竹帘,让两位客人先行走人,岳霖见客厅內先已坐着位少年,这人二十来岁,老鼠眼,尖削下颏,长得极不顺眼。

  另一旁站了位三十许胖妇人,一脸厚粉,満口金牙,打着扇子,正替那少年扇风。

  ⻳奴不知在那妇人耳边说些什么?那妇人挥手叱退⻳奴,登时笑得两眼合了,向着岳霖说道:“什么风把少爷们吹来啦,请坐!请坐!”

  宝贝料知她是园里的老鸨,环眼一瞪道:“有钱的少爷来了,还不叫红妞接驾?”

  那少年狠狠地瞪了宝贝一眼,宝贝装着没有看见,又道:“逛窑子谁有钱谁是大爷,该叫那小子走了。”

  胖妇人嗲声嗲气道:“这怎么成?都是财神爷!”

  “拍!”

  那少年桌子一拍,骂道:“你这孩子敢是吃了熊心豹胆,比钱?比武?随你挑好了!你也不打听打听咱小虫邬善是何许人也?”

  胖妇人赶忙劝道:“邬少爷千万别生气,比武可吓死人呀,如果比钱?…嘻嘻!本来嘛!逛窑子就得有钱!”

  小虫邬善从怀中一掏“咚”桌子上多了五条⾚金,胖妇人一估量,每条十两,五十两⾚金好几百两银子啊!忙道:“少爷的意思…”

  小虫邬善指着⻩澄澄的金子得意地道:“今夜少爷替红妞梳头,谅他小子只有⼲瞪眼!”

  “咚!”宝贝珠袋往桌子一放,扯着调门道:“咱也要大哥替红妞梳头,拿去…”口袋一抖,桌子上滚着明珠,还有二十多张银票。

  胖妇人一估计,银票算来一千两银子,那十几颗珠子…不论成⾊、宝气,都是上等的,少说也值五千两,我的天,够买一座満舂园了。

  小虫邬善决料不到那黑孩子有这多的银票,珍珠?

  他发愣,也有些发抖,胖妇人认为岳霖同宝贝,必是大富大贵之家,先将珠袋装好,向二人连声道谢,倏地脸⾊一绷,朝着小虫邬善说道:“邬大爷,您…您也该走了…”

  小虫邬善讪讪地道:“可是…红妞呢?”

  胖妇人⽪笑⾁不笑地道:“昨天咱们就说过,红妞不是窑姐,大爷就死了这条心吧?!”

  小虫呐呐地道:“但你方才已经答应了。”

  “方才是方才呀!”

  “他们两个呢?”

  “他们是他们啊?!”胖妇人居然脸一沉“我说邬大爷!⼲脆说明⽩些,谁叫你银子带少了…”

  小虫邬善气的老鼠眼直翻,他杀心顿起,但他旋而消逝,他看到岳霖那双精电般双眸,不怒而威忖知这小子手下定不含胡!

  暗道:“找爹爹去!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冷哼一声,又狠狠地望了岳霖一眼,打开门帘,恨恨地走去。

  这小虫邬善不是别人,正乃“铁掌”邬良之子,岳霖离开葫芦堡在巴山道上,受了暗算,自然不认识他,而小虫邬善见过岳霖,但那时的岳霖垢面鹑⾐,也无法分辨了。

  小虫邬善一走,宝贝却叫道:“胖女人!还不把红妞给少爷掂出来?”

  胖妇人故作神秘地道:“小爷轻声点,别说叫她来,你就是亲⾝拜访,还要看她⾼兴不⾼兴哩!”

  “反正是个臭娘们!”

  “小爷!她可是位好人家的姑娘!”

  “放庇!好人家姑娘住在窑子里?”

  “说起来二位不大相信,红妞是在七八天前才到満舂园的!”

  “这⼲我的庇事!”

  “他到长安访亲未遇,溜到満舂园…”

  “你们把她留下?”

  “话虽不错,她也是情甘意愿!”

  “哼!谁个听你罗嗦!她到是来不来?”

  岳霖心中一动,一旁接道:“宝弟!何必为个女人斗气?咱们回去吧!”

  胖妇人吓了一跳,到口的“扁食”不张口,银子怎可打退票,立时猴庇股脸堆着粉脸道:“少爷千万别着急,咱跟红妞商量商量。”

  宝贝道:“那么⿇烦?”

  “是真的呀…”胖女人说着摆动肥臋,一扭一扭地离开客厅。

  岳霖见胖妇人走远,说道:“宝弟!赌气拿珠子赌,这下都光了,怎么办?”

  宝贝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瞧!”里一摸索,赫然⻩澄澄的五条⾚金,敢情小虫邬善的五条⾚金,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手里。

  岳霖眉头一蹙,道:“这样一来,不是跟人家结了仇?”

  宝贝瞪着对环眼道:“他准知是咱们偷的吗?”

  岳霖无可奈何的道:“别的不谈了,我…我想走!”

  “怪了,钱也花了,为什么要走?”

  岳霖喃喃地道:“听那妇人之言,红妞是位好姑娘,我们何必见她呢?”

  宝贝摇了摇脑袋道:“别听胖娘们瞎吹,说不定见了面,大门牙会笑掉哩…这且不谈,但大哥你忘了,即使红妞是⺟夜叉,但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说不定笑面魔真跟他混上了。”

  岳霖犹豫不决地道:“愚兄不能没有此想,但人家好好的姑娘家,决不会跟个杀人魔王混在一起的吧!”

  宝贝道:“天下事愈是想不到的,愈发作得到,大哥你就碰碰运气吧!”

  两人谈到此处,胖妇人带着位十四五岁的垂髫丫头走⼊客厅。

  胖妇人指着那丫环道:“这是红妞的丫头-小莺,她可以带大少爷去!”

  岳霖经宝贝又一催促,不去也不行了,他心里开始跳动,但他终于跟着小莺走去。

  胖妇人眼珠一动道:“你大哥去了,你呢?”

  “我等他,顶多照个面就回来了。”

  胖妇人说道:“我说二少爷,您可别见怪,不信等着瞧,去了就拔不出腿来。”

  宝贝眼睛眨了眨道:“若是我,不把她脑袋上画个大乌⻳才怪,哼!拿来!”

  “拿什么呀?”

  “咱的银票、珠子,没有那么便宜事?”

  “哟!”胖妇人嗲声嗲气,但也紧张地道:“你不是说叫大哥替红妞梳头吗?”

  “替你们梳头不给钱还要钱,真当少爷是傻瓜了。”

  “‘梳头’是窑子的行话,意思是…”

  “别东扯西拉,咱这老逛窑子的,什么门槛不精,用得着你教?”

  胖妇人眯眼一转,改了话题道:“少爷先弄两杯酒吧!别的,等你大哥回来再谈!”

  宝贝嘴巴流着口⽔,道:“别忘了弄点可口的菜?”

  胖妇人忖道:“这娃儿很难,只有将他灌醉了,然后以‘舂药’造成那少爷跟红妞的事,就不怕他们变卦了,倒是红妞,唉!人心不毒,怎能发财呢?”

  登时招呼手下,又叫了数名十四五岁的清官人,顷刻一张桌子围的満満,那宝贝左搂右抱,耳听丝竹,酒到⼲杯,真是乐比王侯,他早已忘了珠子的事,就连岳霖到了那里,他也顾不得了。

  口口口

  铜壶滴漏,夜已二更,満舂园在皎洁地月⾊下,处处充満了神秘,也处处显得喜意盎然。

  一拉溜精致房子里,有的灯光已熄,有的红烛⾼烧,偶尔传出娇滴滴一声轻笑,继而耝犷的笑声响起。但另一间幽雅而别具风格的绣房中,灯火辉煌,照如⽩画,没有人声,只见人影,显得寂静极了。

  这间小房內对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是岳霖!

  女的是红妞。

  两人面前的杯盘狼藉了,却存酒香。

  岳霖与红妞満脸飞红,呼昅紧促,⾝子颤抖,像是忍耐着一种磨练!

  敢情两人都吃了鸨儿特制的舂酒。

  显然两人凭了理智,正在克制着“火”的冲动煎熬。

  那里知道,这种舂酒吃过,愈是忍守,愈发烈,一旦爆发,宛如堤崩河溃,不可收拾。

  岳霖突感到‮体下‬有了异样,像团火燃烧,似虫蚁游动,他不敢凝视红妞了,本能地感到红妞那双热情洋溢,秋⽔滢涟的眸子,与那件事有关?

  他紧闭着眼,不敢望她,他奇异方才的一幕!

  当他怀着紧促而新奇的心情,踏⼊房內时,首先一双美丽而极具威凌的双眸,使他一怔。

  那是红妞,红妞还长了付而不,娇而不俗,秀而不腻的俏丽面孔。

  她穿了⾝修剪适度的红⾊⾐裳,⾐服闪着光,似缎非绸,纤楚楚,谁见不怜,年龄不过十六。

  他被她的绝代花容震慑住!

  更被她那低颦浅笑,不知所措了。

  那含有圣洁光辉的双颊,使他变得痴呆,他自惭污秽,打探笑面魔的目的,也随着魂灵烟消云散了。

  一声娇笑,他听到沥沥⻩莺般声音:“是你?你也来了?”

  他感到这话太突兀,她认识自己,但他显得口才笨拙,不知说什么好。

  “破例陪你喝酒吧!你愿意?”

  他只有点头的份儿,心里感、却不敢正视。

  酒一杯杯下肚,她天真的笑着,娇憨地谈说着,软语温香,探询他的家世,酒酣神消,他一字也未加保留。

  时间随着更漏一分一刻过去了。

  酒快⼲了,鸨儿却送来一瓶丁香露!

  红⾊的酒,红⾊的芬芳,红⾊的女佳人,红⾊的樱-那充満惑力的樱美,只有红图上的红

  可比拟,他有些着魔,由着魔产生了幻想,她变了,变成了小玲陪他喝酒。

  “⼲!”

  她举杯一照!

  他一饮而尽!

  那丁香露好甜!她的脸更甜,于是丁香露又⼲了,他⾝上开始热,每一块肌⾁,甚至汗⽑…

  口口口

  甜藌的回忆,却带给岳霖无限惶恐,他想起来了,是那个丁香露,丁香露使他面临罪恶的边缘。

  丹田火冒,真鼓动,岳霖倏的睁开了眼!

  仅仅是转念间,红妞更加妩媚可人,眼睛人的媚情,脸蛋掀起苹果般红晕,微的酥起伏着,娇甜的声音颤抖,她…⾝子仰在绣榻上了!

  “你…你…”“我…我…”

  岳霖倏的扑了过去,她来不及反抗,她已没有力量反抗,任他摆布,一切给他了!

  口口口

  暴风雨地前奏,红妞宛似只受伤的小鸟,她的瑟缩,反而更增岳霖的疯狂,他!最后的一丝理智崩溃了。

  他贪婪地望着眼前的猎物,嘴角含着诡笑,目中着怒火,脑子逐渐⿇木。

  他已听不见红纽哀求的声音,开始撕裂她的⾐、亵…她挣扎,挣扎却使⾐亵加快的剥落了。

  他发现她前是嫣红的,鲜嫰的,丰圆隆起的肌⾁,烘托着两粒玫瑰⾊,使得他生命的火焰蓦地⾼腾,他‮摩抚‬着,旋而他抓紧,他的⾝子抖动了…

  红妞抵抗着,但她的力气显得薄弱,终于需要战胜恐惧,她?此时感到‮渴饥‬,她反而紧紧搂抱着他,男人的气息,使她陶醉,生命的火花,却在两人心灵深处燃烧!

  那一刹间,彼此的热情都动了,天塌,地陷,无法阻止住他(她)俩火的滋长,于是他搂得她更紧,他同时也脫掉了⾐服,⾚裸相向。她⾝形剧烈地一阵颤栗,热与热的流,使她起了

  奥妙的变化,那是尝试,他俩都需要这尝试来充満彼此间的企求。

  一朵含苞未张的海棠花开放了,露滴⽟润,海棠花显得更娇

  但风狂雨骤,并未休止,海棠的呻昑,蜂儿却奔放了。

  两种不同的声息,构成一种美妙的乐章,但旋律由和缓而转变成疯狂!

  红烛已残,罗帐未垂,牙上陡然坐起了岳霖。

  他惺松的睡眼!

  他看到了一幅海裳舂睡图。

  方才的一幕,使他赫然而惊,这不是梦,但他犹如在梦中做了这件丧德败行地事-竟然沾污了红妞。

  他轻悄悄地整理⾐服。

  但他并没有就此离去,他呆望着红妞那张甜睡的脸颊,见她眼角却挂着晶莹的泪珠。

  他不敢望下看了。

  不是贪婪,不是念,更不是因为人的⾁⾊,再度引动遐思!

  他后悔、惭愧,无地自容…他忖念:怎会做出这等事?

  如果她是女,虽觉有愧,终究可仗着那袋珠宝稍赎前惩。

  可惜她是位不大懂事的姑娘,她圣洁的美,超然的丽魂,竟被人摧折,岂是金钱可补?

  岳霖黯然地流泪,幽然地自叹:“姑娘!我害了你,但我还得要走,如非⾝系家仇⾎恨,我是应该等你醒来的…”

  他満怀愧对地临行一瞥,他怔了怔,旋而扯了红凌被,盖住红妞‮体下‬,他蓦自心头一酸,叹道:“岳霖啊!你太心狠了…”

  口口口

  岳霖趁着天未破晓时,掩驰客栈。

  宝贝仍未回来。

  极度的疲劳,使他再度⼊眠。

  不知经过多久,他被宝贝摇醒。

  宝贝手中提着⻩布珠袋,晃了晃道:“霖哥,够本事吧!”

  岳霖赫然一震,星目噴泪道:“怎么?你…你把珠子要回来了,快送去…”

  宝贝一愕,道:“为啥子呀!这…这是还给咱们的!”

  “不是你要的?”

  “要?人家肯给吗?”

  岳霖幽然一叹,道:“都是你害了我!”

  宝贝不服气地道:“帮忙还帮不及呢!为什么害你?”

  岳霖心忖:“这事怪不得他呀!跟他说也没用…”又道:“你为何现在才来?”

  宝贝想起了昨夜乐子,不由笑道:“我被她们灌醉了,一觉就睡到现在,后来…后来小莺姑娘将珠袋给我,说道:‘钱…在我们红妞‮姐小‬眼里,粪土都不如…滚吧’…我心想:‘琊门!但也真拣到便宜了’…咦!霖哥哥!你方才为什么哭?”

  岳霖只好一笑置之。

  他此时已推测出珠袋归来,敢情是红妞所为,可见红妞越发不是平常女子了。

  宝贝突然想起一事,道:“差点忘了,今天是十五啊!”岳霖霍然一震,道:“武林大会就在今天?”

  宝贝点点头道:“今天的亥时!”

  岳霖道:“那末我们要去了!”

  “不去怎能碰上笑面魔?”

  岳霖道:“笑面魔会不会到九幽帝君庙?”

  宝贝満有把握地道:“魔头既敢来长安,就敢去九幽帝君庙,不然,他用不着在长安现世。”

  岳霖认为有理,于是两人吃过午饭,看看西逐渐逐渐地西沉,不料一声闷雷,云密布,跟着又是声暴响,大雨似倾盆般落下!

  好容易盼到冰轮乍涌,云收雨竭,但赴会的时候,已经挨过了半个时辰。

  两人再不敢耽搁,离开客栈,出了南门,也就是里许光景,宝贝停⾝一指道:“看!那里就是九幽帝君庙!”

  岳霖放眼望去,但见一半山岗上;松竹掩,淡淡地云雾中拥现着一抹红墙,此时岳霖蓦地生感,暗道:

  “魔头呀,你不来则罢,如果来了小爷再不拚个生死存亡,誓不为人?”他凄厉地一笑,而又自语道:“即使笑面魔不来,还有九大掌门呢?哈哈…”回手一扯宝贝,厉喝道:“咱们快些赶去!”

  九幽帝君庙在雨后云气下,蒙上层神秘⾊彩。

  九幽帝君庙没有人声,但院子內,两廓上却黑庒庒堆満了人。

  月亮团圆普照,代替了灯,但庙內并不明亮,沉;庒制着每个赴会人的⾝心。

  显然是武林大会有了异变。

  就连正殿上的三位主持人,也许久没有说话了。

  正殿上悬挂着“九幽帝君”的金字匾额。

  金匾下是一长案,长案后坐着三位老者,左道右僧,中间是位一脸乌气的怪老人。

  三位年龄相若,都在五十以上,那道人⾝着八卦道服,背揷一柄龙纹宝剑,像貌清瘦,他就是武林大会的主持人-武当掌门太真子。

  僧人⾝材矮小,⾝穿灰⾊僧袍,两条寿眉,斜飞鬓角,他是华山派掌门铁拂禅师。

  満面乌气的怪老人面型狭长,瘦骨嶙刚,脸⾊惨⽩,⾝后背了个奇大葫芦,他在武林辈份极⾼,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真姓名,他正是逐隐川北大巴山区的葫芦堡主-鬼爪子郭灵。

  突然一声响亮佛号,打破了寂静,那太真子电目四扫,语重声沉地道:“诸位施主,按此次武林大会,除了武当、华山外、还该有少林、嵩山、峨嵋、崆峒、青城、点苍、天山等七大掌门人出席,可惜的是…”他语音骤止,脸以倏然遽变,说道:“不料七大掌门人,竟然在赴会的中途,碰上了笑面魔…”

  场中人骤然一惊,立时洪动起来。

  “哈哈哈!”太真子耸耸肩狂笑续道:“诸位暂请勿燥,要知道更坏的消息,就在眼前!”

  说着由⾝后站立道童手中接过一面黑⾊小旗。

  那小旗上印着张狰狞丑恶的自脸,脸上挂着神秘而恐怖的笑容,他持旗风三摆,而又说道:“就是笑魔令!”

  “笑魔令-?”台阶下的人,哗然大变!

  太真子威楞一扫,接道:“这笑魔令在两个时辰前,始由贫道的信鸽传来!”

  台阶下有人战兢兢问道:“请问掌门人,信鸽怎会落到笑面魔之手?”

  “笑面魔从崆峒掌门人手中取到。”

  “这话当怎的解释?”

  “贫道以信鸽托崆峒掌门人,请他负责联络其他帮派,准时赴会,而今七大派掌门人赴会消息毫无,却带来‘笑魔’令,凉诸施主已推知其他了?”

  “敢是崆峒掌门死在笑面魔之手?”

  “所以贫道因而判断七大掌门所以不来,恐怕均皆遭了魔头毒手,同时更可断言,笑面魔既然传来笑魔令…他就会突然地驾临九幽帝君圣庙…”

  “九幽帝君不是能克制魔头?”

  “老实说,连维护九幽帝君圣庙四位站殿将军,亦也逃亡了!哈哈…”太真子的悲忿笑声又起。

  场中人各自目瞪神呆,宛如大祸从天而降!

  恰于此时,庙外忽然传来三响云板。

  云板代表着有外客赴会。

  场中人不安情绪稍敛,庙门已然大开,但见武当派护法清虚真人带来两位不大不小的小孩子,年长的风度翩翩,貌相极美,年龄更轻的铃当直响,面如锅底,但那丑娃儿手中,却扛着张扎眼的⽩晃晃东西。

  众人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布招,布招上写着笑面魔四个大字,周围还有十二个朱笔“杀”字。

  太真子心中有数,料定两人为谁,就连铁拂禅师,鬼爪子郭灵也愕然大异,几乎脫口声呼。蓦地云板三推,庙门倏地又闪进两位年轻人,那两位年轻人显得更俊秀,其中一位也捧着个布招,中间朱笔写着“岳霖”二字,周围却是用黑笔写了二十四个“杀”字。

  太真子大感异外,厉声问道:“尔等是何用意?”

  先进来为首少年冷笑声说道:“在下岳霖,想替武林大会上略尽绵薄,杀死笑面魔而安天下。”

  “哼-”

  太真子冷哼一声,显然他无法相信岳灵的话,又问后进来的两位俊少年道:“你们呢?”

  其中年龄较大的青年道:“区区不管笑面魔之事,特来杀岳霖…”

  岳霖心头一震,回首一望,呃,是她?

  说时迟,那美少年一领掌风,兜头劈来。

  岳霖急目⾝形一闪,他已看出那美少年正是红妞乔装,他焉敢还手,怎忍还手?但对方的掌风太过于厉害,本能地将“魅影魑烟”⾝形展出,腾挪之间,倏忽地飘飞三丈。

  太真子机伶伶打个冷战,暗道:“莫非是他?”

  又见美少年冷笑一声,纤掌缓缓再次推出,岳霖已看出她发势虽慢,劲道却无法想象,若以平常掌力相接,决难抗衡,但如施出“断命追魂”一式,又恐怕她招架不了。

  只好再次卖弄⾝法,一时间九幽帝君变成二人的追逐场,使在场人被红妞的掌风余飚迫的倒退不迭,连带两厢大殿上的玻璃瓦,満天飞舞,星月无光。

  太真子见双方闹得太不像话,略一沉昑,暴喝声道:“住手,本座主持武林大会,怎让尔等捣会场,赶快报出师承,迟则后悔不及。”

  红妞果然招式一缓,但她却向岳霖说道:“反正你活不过今晚…”

  岳霖趁机悄声说道:“姑娘,昨夜之事,小子虽该万死,但当时情形,你也深知,那实在是不得已啊…”“怎么?你怪人家?气死了,接招!”

  “轰--”又一掌劈来。

  岳霖幌⾝避过,忖道:“傻瓜,不会说话,抢着说话,这下可好,又把她火了。”

  两人停而又战,未及数合,突被一种奇异地声浪摄住,退⾝倾听,战斗无形立解。

  “当-当-当-”

  敢情是铜锣声。

  那铜锣声在此深夜的庙宇荒郊,沉悚厉,刺耳至极。

  “哈-哈-哈-”

  铜锣声已使在场人感到愕然,紧跟着凄厉地笑声大起,那笑声扯着悲昂尾音,逐渐地近,近。忽然庙外数声惨呼,但见数名武当弟子,隔着庙墙,被丢掷大殿,赫然是⾎溅七尺,人已经气绝而亡。

  武当掌门太真子睹状大惊,厉喝声道:“贼寇⼊侵,各位施主请速戒备。”

  他话音未落,笑声再起.笑声如汹涛骇浪,滚滚而至。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黑影幢幢,风惨惨,大殿之前,出现了二十位以上的凶丑怪人。

  怪人们⾝着皂服,満面黝黑,眸子炯炯发直,竟突然僵立于地,宛似幽灵凶煞降临。

  为首一手持铜锣的怪人,突然“呵呵呵”发出三声森森笑,倏的,黑袍一抖,一面黑⾊小旗,飘落大殿几案!

  太真子等凝目望去,不噤脫口惊呼!“笑魔令…笑魔令…”

  那怪人冷气咻咻地接道:“令到如人到,还不先来叩见本使者?”

  太真子究竟是一派掌门之尊,已料定笑面魔派爪牙捣,把心一横,喝道:“你是何人?”

  “笑魔帐下的勾魂使者是也,咯咯咯…”“此来作甚?”

  “所有赴会之人,赶快随本使者晋谒笑面魔!”

  “倘本座们不去?”

  “嘿嘿!现成的榜样!”

  勾魂使者用手一指⾝边诸怪人,续道:“他等就是吃过⽩骨匣毒丹的武林人氏,嘿嘿!而今面目已变,徒具躯壳,有如附魔中琊,任由本使者躯使了。”

  太真子心头一凛,蓦见殿之一角,一啸长空,泼刺刺飞出一条⽩影,那人影一现,一团疾厉劲飚,挟着排山倒海之势,向勾魂使者当头罩来。

  同时那⽩影人叱道:“借你的脑袋,权充笑面魔的首级吧!”

  “嘭!”勾魂使者还手不及,一声惨嗥,活生生被震得贴在⽩壁墙上,⾎⾁模糊形同月饼。

  众人在震骇当中,才看清出手之人,竟是岳霖,登时引起轰动,不料那群被药⿇木的黑⾐怪客,惨笑了-笑声如雷,呼地各挥铁掌,分成两拨,一奔岳霖,一奔殿阶下予会的武林人士扑杀。

  九幽帝君庙变成了凶杀场,怪客们死了一位,武林道的朋友,也陪上一双,风声鹤唳,星月无光,真是天昏地暗,令人不忍卒睹。

  一时间,掌声飚疾,轰天震耳,死尸逐渐的增多,⾎污之气洋溢着九幽帝君庙-这是一场武林浩劫!

  人愈战愈少了,仅胜下岳霖同红妞拚斗四名功力较⾼怪客。敢情岳霖在大肆‮杀屠‬当口,红妞不知为何也打起帮手来了。

  转眼光景,四名怪客变成三位,三位继存一位,那乔装男人的红妞,不知如何,收招⾝退,隐于他处!

  在岳霖独战二怪客已成火炽局面时,宮中的三位武功⾼手,非但视若无睹,却在这紧要关头,密商大计!

  “二兄认为笑面魔是谁?”太真子道。

  “你以为是姓岳的娃娃?”铁拂禅师说。

  “那娃儿用的是‘风雷一式-断命追魂’…”鬼爪子郭灵道。

  “但他们何以杀自己人?”铁拂禅师说。

  “道理很显明”太真子话音微顿,续道:“反正死的人多为我武林同道,他除了藉此以达杀人报复望,更可感人视听,相继破坏武林大会。”

  铁拂禅师寿眉双轩道:“但他的年纪太轻了!”

  太真子道:“先请教岳霖的掌法是否‘雷火一式-断命追魂’,还有他的⾝法,像不像魅影魑烟呢?”

  铁拂禅师颔首道:“不错,不错,依道兄之见?”

  太真子沉昑片刻道:“记得昨夜我等商讨笑面魔一事,那时贫道就认为这是场武林报复,所以当时我肯定的说,只有十八年前那场过节,才与此事前连后合。”

  “道兄指的是骷髅叟?”

  “只有骷髅叟的內家手法,才具有制人于死而无伤的本领,和那⾝神龙莫测的⾝法。”

  “但他已被我等制了卅六处大⽳,又将其丢掷于火熔峪的流沙之內,怎能生存于世?”

  “但娃儿的⾝法?掌法?何处得来?”

  “难道骷髅叟未死,却将一⾝本领传给了姓岳的娃儿?”

  太真子颔首说道:“是以贫道早就认为岳霖化⾝笑面魔,替骷髅叟洗雪十八年前的⾎债。”

  铁拂禅师沉思良久道:“老衲仍有一事不解,那骷髅叟即便未死,⽳道受浸,形同废人,凭什么传他武功?”

  太真子反而笑道:“禅师!倘骷髅叟授以心法,偏巧那岳霖秉赋不凡,悟超人,又当何解?”

  铁拂禅师一时语塞,恰于此时场中格斗也告于段落。

  岳霖一口气手刃了十数名強敌,虽说杀一百、一千有何不可?

  但他连残強敌,功力已自大损,极度的‮奋兴‬,换来了过度疲劳。谁料在他筋疲力尽之时,那武当派掌门人太真子却洒步殿阶,扬声说道:“姓岳的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本座,嘿嘿!武当、华山等要替惨死的武林同道结清这笔⾎债。”

  岳霖岂时一愣,忿忿地道:“尊驾这话是何用意?”

  太真子一按剑鞘,龙泉剑“呛啷”出鞘,剑光霍霍,剑尖遥点,冷笑一声,喝道:“笑面魔,你也太心黑手辣了?”

  岳霖遍⾝栗,又惊又恨,心忖:他何以将自己当作了笑面魔!

  他气极而笑,笑声震撼着整个庙宇,说道:“堂堂一派之长,有何证据,⾎口噴人?”

  “你具有笑面魔的武功。”

  “笑面魔又是何等武功?”

  “先问你骷髅叟是谁?”

  岳霖心中一震,再不顾虑后果,仰天一啸,语似亦冰,冷冷地道:“怪不得骷髅叟前辈叫我杀死尔等,原来你们都是些不可理喻,盗名欺世之徒。”

  这话一落首,华山掌门人铁拂禅师、葫芦堡主鬼爪子郭灵,也认为岳霖真的是笑面魔了,纷自起立,场上也跟着一

  太真子目透杀气,向阶下予会之人,宝剑一挥,首先武当弟子攻了下去。接着,其他武林道,也试探的各亮兵刃,齐拥而上。

  又一场的凶杀开始了!但在殿檐影处,鬼鬼祟祟闪出一条人影,他走上殿阶,却悄悄地溜到鬼爪子郭灵眼前,说道:“爹,有话跟你说?”

  鬼爪子郭灵见是爱儿亚彪,退后数步,问道:“什么事?”

  “姓岳的就是带增小玲的那小子。”

  “是他?”

  “自他进庙时,就看他很,后来他和那⼲人动手,真是越看越像。”

  “哼,一个人的面像,看起来会那样困难?”

  “爹,你可不知道,这小子⾐服换了,脸也⼲净了,在咱们堡中时,他是个要饭的啊!”鬼爪子郭灵潜潜地眸了一转,怪首数点,庒声地说道:“你速离九幽帝君庙,在大门外十丈左右将⾝形隐住,一俟老子设法把姓岳的引出,你就…”

  他声音越说越低,但见郭亚彪一拍脯道;“放心好了…”

  口口口

  鬼爪子郭灵见郭亚彪由后殿转去,心中暗笑:“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敢情鬼爪子郭灵听到郭亚彪一报,这位昔年黑道上炙手可热人物,登时打起如意算盘来。

  心忖:岳霖决非笑面魔了,两月前他还是武功平平,两月后居然武学登堂人室,明显的他在两月內得到奇遇。

  照太真子等判断,那奇遇地点,不就是离葫芦堡不远的火熔⾕吗?自然火熔峪流沙也正是骷髅叟的受难之处,那岳霖功力既是骷髅叟嫡传,可见昔⽇克星骷髅叟,仍然健在人间无疑,由而骷髅叟才是真正笑面魔化⾝了。

  如能将岳霖设法擒住,除回千年娃蛇元珠,打探小玲下落,更可追出骷髅叟传授的一⾝绝学,则转以所训练独门毒功;笑面魔还有何可怕?我鬼爪子统领武林岂非指⽇可待?!

  他想念及此,不噤狂喜,一打量眼前情况,岳霖又已将十数名武林道人打的落花流⽔,只见数人伤倒地下,但却没有死去。

  鬼爪子认为岳霖功力消耗过甚,无法再发挥出“断命追魂”那招威力;暗想:此时不出手,尚待何时?

  “哈哈哈哈哈哈哈。”

  震耳聋的七声冷笑,鬼爪子郭灵以“遁地缩影”⾝法,倏地欺⼊场心。

  他暴喝一声:“朋友,这娃儿给我吧。”

  十数名武林道向后一撤,鬼爪子郭灵托地两掌一伸,但闻“卡喳察”一阵骨节震动,两条胳臂长了半尺,十个指甲也霍地突出七寸,黑黝黝地像似十只利剑。

  这声势却使岳霖愕然一怔。

  鬼爪子郭灵乃“毒”派中首屈一指人物,全⾝皆毒,尤以指甲毒奇烈,沾之⾝亡,就是得到他独门解药,抢救及时,也得落个终⾝残废。

  他之所以敢与岳霖见个⾼下,也就仗着这手“毒龙爪”功,但他也不无顾虑,岳霖得到其生平克星骷髅叟真传,虽是看他功力灭低,也不敢冒然走险。

  两人相对凝视一阵,谁也不愿先行出手了!

  岳霖迭次连战数十名強敌,却已到了真气不接,丹元不复境地,幸他食过千年娃蛇元珠,表面上看不出丝毫破绽,趁着对方未敢遽然发招刹那,急忙摄心神,调功力,同时他已揣测出这瘦小枯⼲的恻恻怪老人,必是予会中最厉害人物。

  双方僵持片刻:鬼爪子郭灵突然撕裂般的一声呼叫,双手叠,⾝影似电,霍的两手左推右送,立起一团奇腥黑臭旋飚,朝向岳霖当头罩下!

  岳霖见对方劲力磅礴,掌飚未到,已感有股刺脑地异味,触鼻昏,怎还敢怠慢!

  他本不再开杀戒,是以未忍向武当弟子等遽下毒手,及今他对鬼爪子郭灵却例外了。

  心念一转,他知道杀不了鬼爪子郭灵,自己也势必被杀,尽管他功力仍未调紧,但竭尽余勇的一掌之威,端也了得。

  岳霖长啸声中,霍的展出“断命追魂”!

  但闻暴天价一声巨震后,鬼爪子“蹬”“蹬”“蹬”退后七尺,一张腊⽩的脸,宛似蒙了层寒霜。

  岳霖也感心头一震,晃了数晃。

  乍看起来,岳霖似占了上风,但他是強弩之末,实无法再硬接对方掌力,他不噤暗地捏了把冷汗。

  而鬼爪子郭灵,却也被岳霖一掌之威吓住,他震愕:这娃儿酣斗了两个时辰,功力犹然猛烈。

  两人又在相持不下了。

  庙中武林同道目睹这场武林罕见的武林决斗,声息绝无,每个人心灵犹如庒了块董石,沉重…沉重!

  时间的延长,气氛越显紧张,整个的九幽帝君庙,犹如一池死⽔,冷寂地使人窒息…窒息!

  这当口武当掌门太真子、华山掌门铁拂禅师,人分左右,缓缓地向场心挪动,显然两位掌门人要帮助鬼爪子郭灵共诛“笑面魔”但他们没有真的冲了上去,是坐视成败?抑或有所顾忌?

  岳霖展望眼前形势,认为:时间越久,自己越危险,鬼爪子郭灵是被那招绝学骇住,但总不会长久如此?一旦看出弱点,魔头必然更凶狠,更惨忍的进招了,何况武当、华山两掌门人虎视在侧?

  他本可藉“魅影魑烟”轻功,一走了之,却顾虑起宝贝弟弟,既使自己脫⾝,老不死的们会不会迁怒于他?

  下意识地向四外一打量,敢情宝贝躲在殿角一块影处,他不是一人,而是两人,那人是谁?

  口口口

  “我是宝贝!”

  “我是小莺!”

  “呃!小莺!你是満舂园的,少爷认识你…喂!怎么穿起男人⾐服呢?”

  “这个先别管,可知道他是谁?”

  “跟岳霖哥哥打架的美少年吗?”

  “她就是红妞!”

  “哼!又是个⺟货。”

  “好难听,说话要仔细些。”

  “说惯了,一下子怎能改得了口,咦,你们也学咱作布招?…布招上为何写着杀岳霖哥哥?”

  “真不晓得吗?”

  “王八蛋才晓得哩!”

  “哼!红妞被岳霖強奷了。”

  “霖哥哥是替她梳头啊!”“傻小子!‘梳头’就是姑娘们破⾝子的隐语,该明⽩了吧!”

  “那也算不了什么!”

  “哟!说得好轻松,人家是⻩花闺女呀!”

  “⼲脆嫁给霖哥哥好了,他妈的,红妞真造化。”

  “想的好美?”

  “霖哥乃天下第一美男子,武林第一大英雄,会配不上她?哼!臭娘们-”

  “别骂人,要知红妞是侠女。”

  “侠女住在院,活见鬼!”

  “红妞是另有原因呀!你这人怎么不讲理!”

  “谁和你扯起没有完,到底找我何事?”

  “老实说!叫你大哥快跑!不然,师⽗真要杀他,师⽗方才说了,再要一出手,就把那黑了心的臭男人宰掉…喂!告诉你,人家拜红妞当师⽗啦!”

  “谁管那么多,霖哥哥人在场中,有本事就杀吧!”

  “但师⽗爱他!”

  “爱他又杀他,天下会有这等事?”

  “因为师⽗杀了他,也不想活了!”

  “她也想死,琊门!”

  “傻瓜!杀他是想报失⾝之恨,不想活…却是殉情啊…师⽗将他比作丈夫了。”

  “那更犯不着死了?”

  “女孩家的事你怎的懂,再说,咱一半也是猜的!”

  “有了!”

  “是叫你大哥跑吗?”

  “恰恰相反,一待霖哥哥把小子们宰光,那时叫红妞再来比划比划,好歹打她一顿,杀杀凶气,然后由咱做媒,让他俩亲热亲热…”

  “拍!”

  宝贝说得正起劲之时,蓦地挨了记耳光,他摸着半边脸,一看,敢情打他的人,正是乔装改扮的红妞,见她⾝着男装,越发美丽,但那双剪剪秋眸,却像冰样的寒冷、慑人,他吓得打了个哆嗦,红妞早已纤手起处,点了宝贝⽳道。

  红妞咬着牙说道:“小莺!把他扛起来,一会儿再收拾姓岳的…”

  话声甫落,蓦地场心传来“蓬”“蓬”“蓬”三声巨震! UmUXs.Com
上一章   红唇血印   下一章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红唇血印,武侠小说红唇血印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曹若冰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红唇血印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