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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金剑寒梅 作者:曹若冰 | 书号:40823 时间:2017/9/17 字数:13894 |
上一章 第十六章 弹玉指 断倒钩 独斗群贼 下一章 ( → ) | |
庄韵晴姑娘一见青弟弟⾝形出去十数丈外,连忙将手中的马缰往灵猴小⽩一丢,道: “小⽩!给你随后来!” 声未落,柳微摆,躯娇已腾空掠起,竟施展开“八步登空”“凌空虚渡”的上乘轻功绝学,⽩⾐飘飘,香风微飒,疾若闪电飘风般的,紧随青弟弟⾝后追去! 双头蛇祁⽟杰看得心中不噤一震!暗道:“施展这种上乘轻功⾝法,全凭一口內家真气,这丫头的內家真气已练达炉火纯青之境,功力⾝手定然不凡!幸亏…” 小⽩接着马缰,猴口中立刻发出一声啸,一纵⾝跃上⽟雪驹,⽟雪驹昂首唏坜坜一声长嘶,开四蹄,有若脫弦弩箭般向前驰去! 两少年中一少年望着一猴一马的背影说道:“这只猴子真好!”另一少年点头答道:“这一马一猴,都是浑⾝雷⽩如银,没有一丝杂⾊,实在可爱!” 这下颇有不胜羡慕之意。 祁⽟杰站在旁边,见两少年对这一猴一马皆露着喜爱羡慕的神情,口中不噤轻轻的“哼!”了一声。 两少年猛的目寒电地望着祁⽟杰叱道:“你哼什么!” 祁⽟杰一声冷笑道:“二位姑娘既然喜爱这一猴一马,为何刚才不将它们留下来呢?” 敢情这两少年是两个易钗而弁的冒牌货,不然祁王杰为何称呼他们做二位姑娘呢! 原来这两少年乃是七煞掌教⾝前的黛梅,黛兰,黛菊,黛竹,四婢之二,一⾝武功不但已尽得七煞教秘学绝技,而且极得掌教宠爱! 四婢在七煞教中虽无明确的名份地位,但权势却不下于七煞令主,且七煞令主对四婢还得稍让三分。 两少年即系黛梅,黛兰二婢,奉掌教令谕监视祁⽟杰还马道歉而来。 黛梅闻言,秀目一睁,寒光电地望着祁⽟杰娇喝道:“祁堂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杰嘿的一声冷笑道:“没有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是不知道掌教为什么要这样做,将这匹已经得到手的好马,再还给人家,并且对于秦堂主毙死在对方一只猴子掌下的事也不置理,实在令人有点不懂!” 黛兰闻听祁⽟杰的语气,对掌教这桩事情的处置,好像有点不満,娇喝道:“你是不是不服!” 祁⽟杰嘿嘿冷笑道:“兰姑娘!你说这话不感觉太嫌言重吗?掌教令谕,不管对与不对,我祁⽟杰有几个脑袋,敢说不服!” 黛梅道:“那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祁⽟杰恻恻地一笑道:“我因看两位姑娘神态上颇为喜这一猴一马,故说此话.既然两位姑娘认为我这话不该说,就算我没有说就是了。” “哼!”黛兰望了祁⽟杰一眼,小琼鼻里发出一声冷哼,朝着黛梅说道:“姐姐!我们回去向掌教覆命吧!” 话落,二人⾝形已像两只巧燕般地掠⾝纵起,长衫飘飘,连袂驰向归途! 祁⽟杰被二婢一顿喝叱,心中甚是愤恨,但亦无可奈何,只是恨在心头,忍着气展开轻功随在二婢⾝后驰去! 戈碧青和庄韵晴姑娘二人⾐袂飘飘,并肩前驰,灵猴小⽩骑着⽟雪驹,跟随在后。 二人并肩前行,步履从容,看似很慢,实际上二人皆用的是“踏雷无痕”“登萍渡⽔”的上乘轻功,⾜不沾尘,⾝若行云流⽔,疾逾飘风,快得惊人.庄韵晴姑娘秀目忽地望了戈碧青一眼,问道:“青弟弟!你知道这七煞教主是谁么?” 戈碧青漫不经心地摇了头摇道:“不知道!” 庄韵晴姑娘道:“真奇怪…” 其实,岂只是姑娘在感觉得奇怪,戈碧青又何尝不是在感觉得奇怪,惑不解呢! 庄韵晴姑娘忽然发觉青弟弟有点神不守舍,好象在想着什么心思,颇感诧异的问道: “青弟弟!” “啊!”“你在想什么呵?” “哦!”庄韵晴姑娘娇嗔道:“你这人!怎么搞的!” 戈碧青猛然一惊,停住⾝形,茫然地望着庄韵晴姑娘问道:“呵!晴姐姐!你说什么呀?”庄韵晴小嘴儿一撅,生气的嗔道:“你看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我问你在想什么心思?” “哦!”戈碧青这才恍然的“哦”了一声,望着庄韵晴姑娘笑道:“我当是什么事情使姐姐生气了呢,原来是这个!” 戈碧青说着,略微一顿,又道:“小弟是在想,今晚七煞敦这还马不记仇的举动,实在有点古怪,使人不解!” 庄韵晴姑娘这才明⽩,原来青弟弟也在为着七煞教这种出人意外的举动而觉得惑奇怪… 姑娘望着青弟弟倩笑道:“算了吧,这种事情,也值得这么伤脑筋的去想它,赶快回去吧,司徒姐姐恐怕已经来了,在等着我们呢!” 庄韵晴一提起司徒芳,戈碧青心中不噤一动,暗忖道:难道她与这桩事情有关不成?…” 他想到这里,立即精神一振,向庄韵晴姑娘说道:“那么我们赶快回去,别让她久等了。” 庄韵晴一见刚提起司徒芳,青弟弟立即精神大振,一股莫名的醋意顿从心底升起,酸溜溜的満不是味道! 女人,天生就是那么的爱吃醋,善妒,自古迄今,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为着爱吃醋与善妒,而造下许多悲惨的故事! 更有许多女人,因此而毁灭了她自己的一生! 俗语云:“爱之深!恨之切!”女人的吃醋与嫉妒,也就是从这个道理中产生出来! 一个女人或是一个男人,如果她或他对对方没有实真的爱,怎会吃醋,又何来妒恨! 正因为她或他,太爱对方,才将她或他视为私有财产般地决对不容别人碰触,也才有妒与恨的产生! 物极必反,爱的顶点,便是恨! 睹诸今⽇社会,常有本是一对极其恩爱的情侣,在某种龃龌下,由爱成恨,终于走上极端,不是男的毁了女的,就是女的毁了男的! 想起这“爱”之一字,实在可怕,令人有不寒而栗之感! 请恕著者要在这里饶⾆,奉劝一般站在爱的边缘上的诸君,在双方没有真正的互相了解之前,没有达到成的阶段之际,最好保留着一点,不要爱得太过份,付出得太多! 因为,你或你付出得太多了,万一发生意外的变化,从爱的⾼峰上摔下来的时候,那时你或她,便会觉着付出得太多了,浪费了你或她自认是纯挚的爱,真正的情感,而心有不甘! 甚而至于造成可怕的后果! 一个从爱的⾼峰上摔下来的人,免不了会产生一种失望,灰心,以及意态消沉的种种意念! 由于这种种的意念,在心底郁悒地识,终而必然化成一股无名的怒火! 这股由爱变恨,而化成的怒火呵!一发就宛如燎原的烈焰,不可收拾,无法扑灭! 除非你或她有着超人的理智,结果终必定上毁灭的途径! 说得太多了,就此转笔。 庄韵晴自第一次与戈碧青相遇的时候,芳心里对这个俊美的少年书生,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留下一个极难磨灭的印象。情愫暗生,但,因她是个內向型的女,生深沉矜持,不似妹妹韵秋姑娘,天真无瑕,无城府,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是以,她虽对戈碧青情愫暗生,但只蕴蔵在心中。 姑娘对他若不是已生情愫,第二次相遇时,又怎么会将那武林中人视为保命符的“南极令”赠送给他呢? 也正因为她对他用情已深,此时乃才泛生醋意,否则怎会? 戈碧青话声才落,⾝形尚未移动,庄韵晴已经粉脸生嗔的娇嗔道:“你急什么,多等一会儿,你就心疼了是不?” 戈碧青一听这语气不对,不噤一怔! 当然戈碧青并不是个笨瓜,心中把这句话略微一转,也就立即明⽩,遂就笑着说道: “晴姐姐!不是小弟心急,是因为姐姐提起司徒姐姐,使小弟偶然想起,司徒姐姐可能与七煞教有关,所以才急着要见到她。” 庄韵晴一时未加考虑,说出这种醋意决然的话来,待发觉这话实在不应该这么说时,但话出如风,已经无法收回。 话说出口后,娇靥上也就立即飞起两朵红晕,羞不胜羞! 幸好,这是在夜晚,虽有月亮,但并不十分看得清楚,不然,姑娘要不感觉羞煞才怪! 虽是如此,姑娘也羞得将头别转。 戈碧青因为看不到晴姐姐的神情,又见她不答话,以为晴姐姐!已经生了气,心中不噤大急,忘情地走近一步,伸手扳着晴姐姐的芳肩,惶急地说道:“晴姐姐!你别生气了,都是小弟不好,惹得姐姐生气,姐姐处罚小弟好了!” 惶急之情,溢于言表,姑娘听得芳心里极为舒服,好过! 这还在其次呢,最使她感觉得舒服好过的,是青弟弟扳在她芳肩上的那只強有力的手掌! 真奇怪!她觉得青弟弟的手掌上,好象有一股说不出的热力透过⾐服,传在她的芳肩上,慢慢的传遍了她的全⾝,使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既舒服,又有点酥⿇⿇的! 整个躯娇,象触了电流似地,有点儿颤抖,酸软无力! 她已是个二十岁的少女,幼随燕山圣尼拾习武练功之暇,便喜读些诗词歌赋,常请圣尼教读譬解。 圣尼本世家闺秀,満腹经论,虽不能说是学究天人,亦算得上是博古通今,对二女又极喜爱,怎得不悉心教授,恨不得将満肚子的文学武技,都挖出来给两个爱徒呢! 只是人各有志,非所能勉強的,故圣尼虽有此心,二女格不同,韵晴文也学武也练,韵秋除武学之外,对诗词歌赋,一点不感兴趣。 是以韵晴允文充武,韵秋识字虽也不少,但却见了书本就觉头痛,诗词歌赋更是一窍不通! 因此韵秋也才完全是一片天真无瑕,无城府,坦怀率直,二十岁的年龄,对男女之间的事,尚还在一知半解中。 韵晴则就不同了,虽然自幼深处荒山,极少与外人接触,但那西厢记,红楼梦中所描述的男女之间的情爱事迹,是那么的真地跃然纸上,开启了她情爱的心扉! 戈碧青一只強有力的手掌,扳着她的芳肩,使她浑⾝起了一种反常的现象,产生了她从没有过的感觉… 她芳心甚是明⽩,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想避开他的手掌,只要躯娇微挪,就可以避开! 可是,她又不愿意,舍不得失去这份既酥⿇而又舒服微妙的感受! 她不但舍不得,并且芳心里还在暗自愿望着,这种微妙的感受,最好永远,永远的存在! 渐渐,她被这微妙的感受溶化了,浑⾝显得娇慵无力,芳心暗喊:“冤家!你真害人啊!”慢慢地,娇息息,星眸微闭,一个躯娇竟是弱不胜依的向戈碧青的怀里依偎了过去。 戈碧青慌忙左臂一圈,搂着她的纤,惊问道:“姐姐!你怎么样了,不舒服吗?” 姑娘没有说话,口中只发出了“嘤!”的一声,好象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一样! 依偎在青弟弟的怀里,又是一种不同的异样感觉,这感觉更舒服,也更好过! 姑娘口里虽然没有说话,芳心里却在暗说:“冤家!你就这样永远的搂着我,再也不要分开吧!”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享受着这种难以言喻的微妙的感觉,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搂着,虽然她已经将青弟弟认着终⾝伴侣,此⾝已非青弟弟莫属,但少女羞赧的天,使她本能的将一张已经红得如火炭般的娇靥,伏到青弟弟那宽大结实的脯上,躲避着青弟弟那神采奕奕的星眸! 戈碧青虽然年已十九,对男女之间的情爱也已经懂得,但他毕竟是个心厚道纯真的少年,对庄氏姐妹虽极喜爱,同时他也看出了庄氏姐妹,均皆对他有情,即连昨夜初遇的那司徒芳何尝不是一样,他心中甚为清楚。 不过,他觉得⾝负⾎仇未报,何能谈及儿女私情? 是以,庄氏姐妹和初见的司徒芳姑娘,在他的心目中,都只是视为挚友,并没有对那一个起了那种男女间特有的情爱。 美人在抱,肌肤相亲,虽然隔着⾐服,亦颇令人难噤情怀,不发异思! 尤其是从姑娘⾝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少女持有的异香,以及那柔软细发上散发着的,似麝似兰的幽香,直熏得人浑淘淘的,大有飘飘然仙之感! ,本人之始能,戈碧青虽为一心地纯洁之少年,但当此温香软⽟抱満怀之际,焉能不为之心神漾,绮念丛生。 尚幸戈碧青理智超特,定力胜人,心神一,立生警惕,沉静理智,澄清绮念! 庄韵晴乃佛门圣尼爱徒,并非之女,只不过是爱极个郞,才依偎郞怀,稍做精神上的温存,享受一丝爱的滋味,心中并无其他杂念! 戈碧青这时若然情怀动,稍有不规举动,姑娘必然拒绝! “晴姐姐!你不舒服么,我扶你坐着马回去好了!” 戈碧青在晴姐姐的耳畔低声慰问着。 青弟弟这么体贴⼊微,姑娘芳心里感觉甜甜的,舒服到了极点。 “嗯!”这是鼻音,算是代替着答复,但是这声音既娇而又媚,听来令人魂消! 戈碧青叫小⽩下马,抱着姑娘的躯娇,让她坐在⽟雪驹背上。 蓦然,微风里传来连声的喝叱! 戈碧青內功已臻上乘化境,略一谛听,便已听出喝叱声传来方向和远近,似乎就在陈家那边。 心中不噤一惊!脫口说道:“不好!可能陈家发生事情了。” 夜空寂静,一点点声音也可传出老远,姑娘功力虽逊于青弟弟,那有听不出之理! 这时,姑娘如何还能再装腔作势,急说道:“我们快去!” 话声未落,⽟手一拧⽟雪驹缰辔,小辔靴一踢马腹,⽟雪驹昂首“唏坜坜”一声长嘶,四蹄已腾空跃起,⽩马⽩⾐形成一道⽩线,疾箭也似的向前去! 戈碧青立即猛提一口真气,展开上乘轻功⾝法,⾐袂飘处,捷逾电闪般向前飞驰,跟着戈碧青⾝后的,又是一道⽩线,那是灵猴小⽩! 眨眼功夫,已离陈家不远。 尚距离四五十丈远近,戈碧青目光如电,已经看清月光下正有七八条人影在拼命斗。 铁拐婆婆一枝精钢龙头拐,舞得风声呼呼,力敌二名敌人,虽然功力深厚,招式精奇,拐影如山,无如相对的两名敌人,皆具不凡的功力⾝手,已呈不支之状,只在时间早迟,必败无疑! 云娘手中一枝青钢长剑,也是力敌二名敌人,左臂下已经受伤,情形更是岌岌可危! 另一边是司徒芳护着小⽟珠⽟两小兄妹,凭着一双⾁掌负偶力敌三名強敌。 小⽟珠⽟二小躲在司徒芳背后,动也不敢动一下,只把四只灵活的眼睛注视着斗场中的情形。 司徒芳功力虽⾼,掌风凌厉,招式精奇,但三名敌人皆具非常⾝手,功力深厚,堪称江湖⾼手。 三名敌人,不但都是手执寒光闪闪的兵器,而且招式狠辣恶毒,招招指向要害! 司徒芳手无寸铁,生凭双掌凌厉的掌力对挡三敌的恶毒招式,并且还要兼顾背后二小,防遭敌人突施暗算! 请想,司徒芳在这种一心二用,空手力敌三名手执兵刀的江湖⾼手的情形下,如何还能讨得了好?… 目前虽然未败,时间一久,依旧不保! 除了现场动手的七个敌人以外,旁边还站着三男一女四个敌人没有动手,在做着壁上观! 当然,在敌人的心目中,今夜是胜券在握,不要他们动手,陈家祖孙四人,加上那个武功极⾼的少女,一个也逃不出手去! 那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也是陈家香烟不该断绝,戈碧青偏偏于昨天途经当地,巧救韵晴在此寄住,与秀士的约斗,又因被七煞掌教知悉而加阻止,并还派人送还姑娘的⽟雪驹。司徒芳对戈碧青一见种情,由误会较技,而成好友,也于在今夜来陈家晤面,作半夜聚谈,真是诸般巧合。 若不是司徒芳早到一步,陈家祖孙四人,今夜恐怕早都遭了毒手了。 司徒芳本与二人相约三更到达,偏巧在二更刚过即来了。 司徒芳刚到,敌人也就到了。 因为有司徒芳的帮助,才挨到这个时候。 正值铁拐婆婆与云娘岌岌可危之际,戈碧青与庄韵晴也及时赶倒… 这种巧合,虽是偶然,恐也是天意! 戈碧青一看情势已经危急,不容稍稍迟缓,便猛昅一口真气,抖丹田一声长啸! 啸声有若龙昑,又有如巫峡猿蹄,响彻长空。震⼊耳膜,余音袅袅不绝! 啸声中,⾝形已纵跃而起,宛若巨鸟掠空,⾐袂飘飘,自二三十丈外,直向斗场落来。 ⾝形刚落,立即一声朗喝:“住手!” 喝声有如凭空打了一个舂雷,震得双方的人耳膜嗡嗡作响! 双方的人立即皆被这一声朗喝震慑!各自收招停手,跃退站立。十数双眼睛,均集中投在戈碧青⾝上。 戈碧青一现⾝,陈家祖孙与司徒芳等齐都大喜非常。 敌人一个个皆面露惊异之⾊,盛气顿为戈碧青这种內家功力的喝声所夺! 只见戈碧青儒衫飘飘,神情从容,傲立当场,向群贼扫视了一眼,朗声问道:“尊驾等那一位是此行之首?请出来说话!” 戈碧青话声一落,立见群贼中走出一个年约五十来岁的老者,双目精芒灼灼神态傲然地望着戈碧青说道:“老夫陈启泰即此行之首,你这小娃儿何人,与老夫有何话说?” 语气冷峻,且老气横秋,使人听来颇觉刺耳。 戈碧青星目神光似电,一见这陈启泰步履沉稳,双目精光灼灼,有若寒芒冷电,两太⽳坟起老⾼,就知道是一个功力极⾼的內家⾼手。 这陈启泰乃西怪首徒,外号人称⾚掌魔獠,一⾝武学功力已得西怪真传,更练就一双⾚焰毒掌,中者浑⾝如同火焚,一个对时,火毒攻心,周⾝焦黑,心脉断裂而死,端的狠毒绝伦! 有其师必有其徒,西怪为人险恶毒,心狠手辣,这⾚掌魔獠与西怪完全一样! 陈启泰奉西怪之命,率领三个师弟,追杀陈世⽟全家老少,为小师弟报仇! 原来当初陈世⽟遇害时,恰巧被一武林中人路过窥见,那人虽也算是武林⾼手,但自问实非陈启泰等之人敌,而且那人深知西怪门下心狠手辣的一贯作风,向例是杀人不留活口! 那人本与陈世⽟相,陈世⽟被杀,知道事情不妙,便立即驰往陈家送信,嘱他们赶快迁地隐避! 铁拐婆婆与云娘二人骤闻恶耗,不噤目眦俱裂,本与陈启泰一拼,经那人力劝忍耐,并说明厉害,婆媳二人这才在那人照护下,带着孙儿孙女连夜离开故居,迁到这乡僻荒村,勤练武学,准备待机复仇! 故陈启泰率领三个师弟赶到陈世⽟故居时,竟扑了个空,知道铁拐婆婆已得着消息走避,只好一面回去向西怪覆命,一面派人四处踩探铁拐婆婆祖孙落脚处,以期斩草除。 这次陈启泰奉西怪之命,率领五个师弟与天雄帮蓝旗坛主怪手仙猿林天庆,及其坛下四个香主,前来江南有事,忽接门下三代弟子报告,铁拐婆婆祖孙隐居当地僻乡,乃即绕道前来,将铁拐婆婆祖孙戮杀,免贻后患! 这是⾚掌魔獠今夜忽至的来龙去脉,就此表过不提! 戈碧青出道不久,当然不知道这陈启泰是那一帮派的人,但戈碧青星目神光似电,略一扫这批人后,即已知道这批人均皆不是什么好人,再加上陈启泰那种冷峻的语气,和那老气横秋的狂傲态度,心中便已经有点不⾼兴。 陈启泰话声一落,戈碧青立即一声朗笑道:“原来是陈兄,小生戈碧青!” 戈碧青三字一出口,群贼同时霍然一惊,陈启泰面露惊异之⾊的目注戈碧青说道:“哦,你这小娃儿就是戈碧青?听说你在武当山铁剑峰顶替武当,华山两派排解纷争,力挫武当天悟子老道与崆峒掌门,以內家罡气,掌碎两丈开外的巨石,有这回事吗?” 戈碧青想不到自己才说出了名字,群贼脸上立现惊异之⾊,陈启泰并能说出了武当山铁剑峰顶的事,心想江湖上的消息传得真快! 其实,戈碧青又怎知道,铁剑峰顶挫败崆峒掌门于武当天悟子两名武林⾼手,掌碎两丈开外的巨石的事,已经传遍了江湖,戈碧青三字,江湖上已几乎无人不知了呢! 戈碧青点点头道:“不错!有这么回事!”-陈启泰哈哈一声大笑道:“想不到我陈启泰,居然在这里得遇⾼人!” 陈启泰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双目精光灼灼的望着戈碧青又道:“不知戈少侠有何见教,即请明言,只要陈某力所能及定遵命照办!” 陈启泰口中虽然是这么说法,但心底却是直在怀疑,他实在不敢相信,当前这个少年书生,曾是个⾝怀奇学,功力⾼不可测的武林⾼手! 戈碧青道:“陈兄如此说法,实使小生感觉惭愧!但不知陈兄等因何故与此间女主人动手?可否见告!” 陈启泰哈哈一笑道:“我当少侠有何事见教,原来是这档子事?请问少侠,与此间主人认识否?” 这陈启泰不愧是个沉机警,老奷巨滑的人物,他不但不先回答戈碧青的问话,却先反问戈碧青与铁拐婆婆祖孙认识与否? 戈碧青毫不考虑地答道:“此间主人不但与小生认识,且与小生师门颇有渊源!陈兄问此何意?” “哦!”陈启泰双目精芒似电的望了铁拐婆婆祖孙四人与戈碧青一眼,略一沉昑说道:“此间主人与陈某师门有点过节,陈某奉师命率领同门,特地前来与此间主人做一了断!” 戈碧青不知道这陈启泰是何人门下,与铁拐婆婆有什么怨仇?闻言便问道:“但不知陈兄是那一位前辈⾼人门下?与此间主人又有什么过节?古语云,冤家宜解不宜结,可否看在小生薄面,暂时搁开!” 陈启泰闻言冷笑道:“家师怪面神君裘伯畅。两年前,此间主人之其子陈世⽟,恃技欺人,施展辣手,将我小师弟废去武功,弄成残废,家师大怒,才命我率领司门师弟数人为师弟报仇!” 戈碧青这才明⽩,这些人原来是西怪门下,也是陈家祖孙⽇夜担心躲避的仇家! 戈碧青尚未说话,陈启泰又道:“戈少侠所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之言,本应遵命,只是师门令规极严,这事尚请少侠原谅,陈某师命难违,不能应命!” 戈碧青一声冷笑道:“好一个师命难违,真可算得是理直气壮!” 戈碧青说着,星目神光一闪,望着陈启泰道:“今夜有小生在此,你们休想如愿!” 陈启泰闻言脸⾊不噤变,嘿嘿一声冷笑喝道:“小子!我老人家因你是南极钓叟老儿的曾孙,所以才对你客客气气,想不到你竟然不识好歹,敢拦阻我老人家的事情,难道我老人家还会怕你不成!” 戈碧青哈哈一声朗笑道:“我们谁也用不着怕谁,反正今晚小生在场,就不能让你们妄事戮杀逞凶!” 陈启泰桀桀一声怪笑道:“好!小子!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要不给你一点厉害,大概你是不会甘心的!” 说到这里,倏的一声喝道:“接招!” 声落招出,双掌忽肚,一股灼的掌风,卷起一阵狂飙,挟雷霆万钧之势,直向戈碧青前撞到! 不愧是名震武林与二圣齐名的西怪首徒,功力确实不凡! 戈碧青虽然并没有听过这亦掌魔獠陈启泰的名头,也不知道亦焰毒掌的厉害,但戈碧青是何等人物! 陈启泰双掌推出,劲风灼,戈碧青立即警觉。 也就在戈碧青刚生警觉之际,忽闻司徒芳娇喊道:“青弟当心!这是⾚焰毒掌!” 戈碧青一听是⾚焰毒掌,心中也不噤一惊! 原来戈碧青虽已警觉掌风有异,还不知道就是武林中失传多年,极为毒的⾚焰毒掌! 司徒芳一语提醒,戈碧青心中岂只是惊,而且极为气怒!想不到这陈启泰竟是这么的恶毒,一出手就是这种毒的功夫!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戈碧青剑眉倏挑,星目神光暴,已运起一神功,单掌外吐,一股无形罡气,着亦掌魔獠推来的⾚焰毒掌的劲力撞去! 两股掌力中途相接,只听得震天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只震得沙土飞扬,被两股掌劲所起的狂飙窜起数丈来⾼! ⾚掌魔獠当场被震退三步,双臂发⿇! 再看戈碧肯伫立当地,虽然俊面严肃,但神⾊依旧,从容自若,⾝形连晃也没有晃一下! 双掌对单掌,已是丢人,就是不分⾼下,也得算输,何况掌力对接之下,当场被震退三步,对方却⾝形依旧伫立未动。 亦掌魔獠陈启泰虽曾闻传过,戈碧青铁剑峰顶挫败两名武林一流⾼手,掌碎两丈开外巨石的事迹,但总觉得有点难以置信,这么一个十八九岁的文弱少年书生,竟有恁⾼功力? 尤其他细看戈碧青,除了生得丰神俊逸,英俊拔异于常人之外,实在看不出有甚其他特异之处。 若不是因为先前曾闻戈碧青那声显示內功深厚的长啸,和那一声舂雷也似的朗喝,以及目睹那⾼绝的轻功⾝法,而提⾼警惕,他可能不但不会发出⾚焰毒掌,恐怕连双掌也不屑用呢! 陈启泰现在知道了,江湖传说不虚,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一⾝武学实是⾼深莫测,已臻化境! 功力不能相敌,何不在独门兵刃上和这小子分个⾼下! 他心念及此,反臂探处,一支乌光闪闪的奇形兵刃已撤在手中。 兵刃名“蛇头杖”长三尺有余,杖头形如三角型的蛇头,杖⾝有倒钩须刺,握把五寸,把尾有倒钩,蓝光闪闪,显然喂有剧毒! 杖⾝中空,装有喂练过剧毒的须针,针细如发,机簧在握把处,如遇強敌⾼手,实在不敌时,只须一按机簧,毒针即从蛇头口中疾而出,中人如无其独门解药,六个时辰內,毒气蔓延全⾝,直攻心脏而死,端的毒绝伦! 这奇形兵刃“蛇头杖”招式,乃集杖法,鞭法,剑法之大成,招式诡异,凌厉无匹! 怪面神君当年横行江湖,倚杖这枝“蛇头杖”颇多,武林正琊两道,对这“蛇头杖”甚多顾忌! 戈碧青虽然没有见过这“蛇头杖”但曾听恩师说过这“蛇头杖”的形状与毒之处! 陈启泰一撤出蛇头杖,戈碧青心中也不噤一惊!知道这枝奇形兵刃不好对付! 当然,戈碧青心惊的并不是“蛇头杖”的招式奇脆凌厉,而是杖⾝蔵着的那些令人防不胜防,毒无比,细如⽑发的毒针! 司徒芳惟恐青弟弟不知蛇头杖的毒厉害,遭受暗算,躯娇一晃,香风微飒,已到了戈碧青⾝侧,娇声说道:“青弟!你且退下,让姊姊来接他几招蛇头杖的绝学,看看究有多么毒!” 戈碧青一听,知道司徒芳是关心他,恐怕他不知蛇头杖的毒而遭暗算,心中甚是感! 戈碧青心中很是清楚,司徒芳自经他昨夜助她攻通任督二脉厉,功力增,与他自己已差不了多少,与陈启泰相较只⾼不低,在兵刃上纵然不能稳胜,但亦不会落败! 逐即望着她一笑道:“芳姐姐当心!” 司徒芳含情的一笑点头道:“不要紧!” 陈启亲手横蛇头杖,正要喝令戈碧青亮剑动手,忽见先前那守护二小,力斗三名⾼手的少女,飘⾝到了戈碧青的⾝侧,竟代戈碧青来接他的蛇头杖,心中不噤暗骂道:“你这丫头!大概是不想活了,居然敢来试接我这蛇头杖!” 戈碧青飘⾝退后,与晴姐姐及铁拐婆婆祖孙四人等立在一起! 司徒芳秀目含威的望着亦掌魔獠一声娇喝道:“老獠!发招吧!” 虽然是弱质亭亭,但神情极其悠闲,显然没有把眼前这个武林⾼手的亦掌魔獠瞧在眼內! ⾚掌魔獠气极喝道:“丫头!为什么不亮兵刃!” 司徒芳娇喝道:“教你发招就发招,噜苏个什么劲!” 老獠成名江湖多年,还不成有人敢轻视过他手中这枝蛇头杖,心中不噤怒急,一声怒喝道:“丫头!你这是找死!” 话未落,招已出,蛇头杖招演独门绝学“飞深怒嘲”蛇头杖化万点杖影,直点司徒芳面门。 司徒芳一声冷哼,躯娇微转“风摆垂柳”避招还攻! 一双⽟掌倏伸,疾逾电闪般分向亦掌魔獠腕臂,下递到。 左手五只兰花⽟指微曲,扣拿陈启泰的腕脉,右手迸指如戟,直戮陈启泰肋! 司徒芳真够大胆,竟敢徒手在这种江湖上人见⾊变毒绝伦的奇形兵刃蛇头杖中,毫无忌惮的任施展。 右手点肋还罢了,左手扣拿陈启泰持着蛇头杖的腕脉,这一招岂只是用得大胆至极,而且也用得惊险至极! 蛇头杖握把倒钩,长及三寸,蓝光闪闪,喂有见⾎封喉的剧毒,只要一碰触上,立有命之虞! 司徒芳姑娘明知蛇头杖毒绝伦,仍敢使用这种险招,若不是有成竹,怎敢如此? 姑娘一双⽟手,疾逾电闪般递到,亦掌魔獠心中不噤一震!他万料不到,这美绝伦的少女,竟然这么大胆得令人骇异! 左⾜倒踩,⾝躯微移,闪左,避指戟,左手腕倏翻,钩刃反戮姑娘⽟腕! 姑娘一声冷“嗤”!⽟手疾缩陡伸,食中二指微曲,疾电般猛向倒钩弹去! ⾚掌魔獠做梦也想不到姑娘会来这一手,心头一震!待要挫腕沉钩,如何能够,只听得“当!”的一声暴响,那三寸来长,蓝汪汪的倒钩,竟被司徒芳那兰花⽟指弹断,随指劲飞起半空,落向七八丈外,没⼊土中! ⾚掌魔獠不噤一怔,他虽曾看出这绝⾊少女功力极⾼,但那能料到竟是⾼得这么的出奇! 倒钩乃百练精钢铸成,这少女弹指即断,这种“弹指摧坚”的功夫,当今武林除了北尼的“金钢指”能够外,就只有那武林失传多年的“弹指神功”了! 这少女是何人门下,竟练有这种武林绝学?… 忽听姑娘声若银铃划空般地一声娇笑道:“怎么啦!动手呵!才走了一招,就发怔呢!” ⾚掌魔獠断钩发怔,司徒芳并没乘隙进招,施展辣手,否则,凭⾚掌魔獠一⾝功力绝学,虽然还不致于马上就伤在姑娘手底,但起码也得被迫得手忙脚,狼狈不堪! ⾚掌魔獠的不愧是沉狡黠之徒,知道对方虽是个年轻的弱质少女,武学功力实已深不可测,凭自己功力实非敌手,今天自己方面虽然人多势优,但对方这三个少年男女,那一个穿着⽩⾐的少女,武学如何,虽尚不知,不过三人既是一起的,决不会差到那里! 看情形,今夜要想得手,实是不易,何况铁拐婆婆婆媳二人,亦非弱者呢! 何不先问清这丫头师承来历,再作打算,说不定给他来个群打众斗,收拾一个是一个,如再实在不敢,只有回报师⽗,再作计议。 心念一动,便桀桀一声怪笑道:“丫头!”休逞口⾆,老夫一时大意轻敌,才为你这丫头所乘,要动手,老夫还会伯你这丫头不成!” 说着,凶睛倏地一瞪,精芒电地望着司徒芳姑娘喝道:“丫头!你是何人门下?” 司徒芳是何等聪明的人,闻话,知道⾚掌魔獠口头虽硬,事实上已是⾊厉內荏! 只听姑娘娇口中响起银铃划空般的一阵格格娇笑,有若珠走⽟盘,既甜脆,又悦耳,好听至极! 娇笑声落,陡见姑娘⽟面一沉,说道:“陈启泰!你休要梦想问出姑娘师门,再说,凭你也不配知道!” 司徒芳说到这里,凤目中陡地神光一闪,娇喝道:“少废话!要动手就动手,不然,就从速离去,姑娘决不难为你们,否则!哼!”⾚掌魔獠见司徒芳不肯说出师门,知道多问无益,只好一声暴喝道:“丫头!接招!” 蛇头杖一摆,寒芒灼灼,有若怒涛卷空,直向司徒芳前三大⽳刺去! 与女人动手过招,最忌出手奔向女人处私,这样会被武林人视为下流徒! 亦掌魔獠虽为黑道人物,但并非下流贼,他这一出手,蛇头杖刺点司徒芳前,并非是有意轻薄姑娘,实是怒极之下,未加考虑! 司徒芳粉面不噤一红,躯娇微闪,口中一声娇叱:“恶贼!敢尔!” 戈碧青目视⾚掌魔獠使出这种下流招式,心中不噤大怒,飘⾝跃出,喊道:“芳姐! 请退!这贼如此下流,待小弟来惩戒他!” 司徒芳闻听青弟弟这么一说,粉面不噤羞得更红,躯娇微移,晃⾝退下。 ⾚掌魔獠嘿嘿冷笑道:“小子!你们要施车轮战吗!” 戈碧青一声冷哼道:“凭你也配吗,因你这恶贼招式下流,小爷看着心中有气,才来惩戒于你!” ⾚掌魔獠知道自己刚才一时气极,未曾考虑到这一点,犯了武林大忌,授人话柄,心中不噤更加气怒,立时气得脸⾊铁青,猛地一声怒喝道:“接招!” 蛇头杖一震,挟凌厉无匹劲势,直向戈碧青前点到! 戈碧青一声冷笑,侧⾝让开蛇头杖,左掌斜切亦掌魔撩肩臂,右掌横打腹小! 群贼立将戈碧青围在核心,十数件兵刀,寒芒⼊,在月光下顿时蔚成奇观,纷向戈碧青前后左右要害递出! 这声势实在凌厉无俦威猛绝伦,令人惊心动魂,咋⾆不止!—— xmwjw扫描,yxgOCR,独家连载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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