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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江湖急救站 作者:李凉 | 书号:40929 时间:2017/9/17 字数:18315 |
上一章 第八章 私奔 下一章 ( → ) | |
刘吉忽然惊醒。 顿觉全⾝果然如置冰冷世界之中。 眼前却见一位満脸満⾝齿疤的灰发老头,竟然是五毒教主厉绝生,他早换得新⾐,头发整理很齐,恢复教主风采。 厉绝生冷残直笑,瞧着刘吉,似在待宰什么。 刘吉暗自叫苦,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已被结在钢槽里头,一⾝有若铜人直立,只留脸部未被罩住,纵使如何挣扎,还是无法挣脫。 他苦笑不已。 此时此刻恐怕比死还惨呵! 厉绝生故作优雅状。 他淡淡道“光临本教,过得还好吧?” 刘吉⼲笑“还好还好,承教主照顾,一切还算顺利。” 瞧及自己仍在毒窟里头,除了教主之外,另有四大长老盘坐把守于洞口,至于外头是否另有埋伏,则不得而知。 毒窟己被整理⼲净,未见⾎腥情景。 刘吉却暗自叫苦,此时可能将流自己⾝上⾎吧? 厉绝生谈声笑道“你胆子不小,敢单匹马闯我五仙教总坛!” 刘吉道:“我是为娶你徒弟而来的。” 厉绝生琊笑:“是吗?肥姐这么胖,你会看上她?” 刘吉道:“我是看上二姐小,自从见她一面,我已深陷无法自拔,故千里迢迢赶来想比武招亲,可是教主你偏把我凑给大姐小,实是断我姻缘啊!”厉绝生一愣:“你当真为二姐小而来?” 对于苗如⽟美貌,他信心十⾜,故有此一问。 刘吉轻叹:“不为她为谁?教主却毁了当今天下最完美一对…” 厉绝生冷斥:“当时你为何不说?” 刘吉道:“我能说什么?说了教主也未必会准,一段烟缘就此断送了。” 厉绝生道:“如果你当时表明⾝份,我或许会考虑考虑。” 刘吉露出希望。 他道:“在下现在已表明⾝分,不知教主能否成全?” 厉绝生忽而哈哈大笑。 他怒道“在你把我打得半死之后,你还有脸提亲?” 刘吉⼲笑:“不,打不相识,冤家变亲家,这是常有之事,教主只要往好方面去想,随时都会习掼的。” 厉绝生斥道:“我一点都不习惯,如果你不表现杀死绝情蛊的威力,我或许会以此控制你而答应这亲事,现在门都没有!” 刘吉苦笑:“教主又误会了,我本没中绝情蛊毒,那只是假的,不信,您再试一次真的,我本无法抵挡。” 厉绝生斥道“少在那里⾆灿莲花,是真是假,我会看不出?胖姐为此还呕⾎成重伤,待她元气复来,准有你好受!识相点,把那死绝情蛊之神功秘诀写出来,我或可看在你真诚分上,把如⽟许配给你,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刘吉终于明⽩自己还能活命原因。 看来皙时仍能保命矣! 心头稍安。 他道:“其实,我也没什么神功,只是另有独门秘招而已,既然教主想学,我传你便是,可是我全⾝被扣,总得放我一双手活动活动吧!” 厉绝生琊笑道:“用说的即可,只要你能说出所以然,一切还有得谈,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刘吉笑道:“在下必定知无不言,教主放心好了。” 厉绝生冷笑:“我一点都不放心,得先给你一点苦头吃吃,才能让你死心踏地说出实话。” 说完,走向石壁,抓来一盏菗灯,便想置于铜人左脚。 刘吉见状尖声大叫:“教主不必试了,在下绝对忠诚,若有虚言,再烧不迟。” “可是我难道不能报复一下,你揍我之仇吗?” 厉绝生仍自把油灯靠向铜⽪,热气渐渐卷来,疼得刘吉哇哇大叫。 只听他大吼道:“教主可以把我揍回去呵!如此烧法,不死也要脫层⽪!哎呀疼啊!快住手呵!” 疼叫已转为尖叫。 听得厉绝生颇为畅快“你全⾝铜⽪,如何揍你?何况还得加点利息,烧你一下又何妨?” 刘吉已然尖厉大叫,全⾝菗搐。 他冷汗直冒,厉道:“再不住手,我会杀自,你什么也得不到。” 厉绝生兀自大笑,似乎报复是他唯一感快。 忽见苗如⽟惊徨奔⼊秘洞。 她早已换下被撕⾐服,美貌依旧,只是面带感伤,已失去已往光彩。 闻及叫声,她急道:“师又是您?” 发现乃刘吉叫声,道:“还留他⼲啥?若要供,给弟子好了。” 厉绝生狂笑中,始把油灯收回。 一阵烧焦味道霎时涌出,看来刘吉左脚恐怕被烧得不轻。 整张脸已显苍⽩,甚是狼狈。 厉绝生冷笑:“这只是一个开始,只要你说实话,我不但放你,还将如⽟许配给你,自己好好考虑。” 听及“许配”两字,苗如⽟心头不噤一颤! 苗如⽟颔首:“弟子明⽩,一切给我办即可。” 厉绝生笑道:“你可比胖子聪明多了,我甚放心,不过,为师仍提醒你,他诡计多端,千万别听他胡言语,否则吃亏上当的一定是你。” 苗如⽟用计摆平刘吉,厉绝生已对她另眼相看,故把重任予她。 苗如⽟颔首:“弟子会小心,师⽗您去吧!” 厉绝生这才満意点头,予油灯。 转向刘吉,琊笑道:“美人在眼前,就看你如何努力表现了,我乐观其成。” 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刘吉终于解脫似地嘘大气。 忽觉左小腿仍烫热,复又尖叫:“疼呵!快用⽔浇我左腿,会烧死人呵!” 苗如⽟被他一喝,大概天善良已被唤出来,赶忙瞧及左腿,发现铜片仍红,怔急叫糟。 登时想找清⽔,一时却无。 发现內墙瓶瓶罐罐,立即抓来一瓶,闻及不是毒药,便往红铜⽪倒去,滋然⽩烟直冒,热气方弱不少。 刘吉终于嘘气,暗道好险。 苗如⽟救他脫离苦海之后,突又觉得跟刘吉本就仇家对立,为何做出此行径?心头甚怕被瞧出端倪! 于是她脸面一拉,冷声道:“别以为劫数已过,你若不说出秘功,下次烧烂你全⾝,到时将更痛苦十倍以上。” 刘吉苦笑:“我全知道,所以,请你快快记录,我好早⽇脫⾝。” 苗如⽟暗斥:“纵使说出,也难逃一死!” 刘吉似知她想法。 他重重咒声道“我知道说了未必能够活命,我只想死得痛快些,其他都不重要了。” 苗如⽟一楞:“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心事被猜中,她未免觉得困窘,却佯装掩饰。 刘吉道:“不然,我还能想什么?说出之后,还祈求你⾼抬贵手放过我?” 笑的有些苍凉:“算啦!你又不是见眼泪会软心之人…” 想及自己若非一时心软,放她生路,此时又怎会落得如此局面。 苗如⽟登时想起此事,心头开始挣扎,毕竟这条命似乎是捡回的,然而他为何是自己头号敌人呢? 她什么都不愿再想,冷道:“既然知道活命不长,便合作说出该说者,我会让你快活上西天!” 刘吉悲恨一笑。 他道:“我是该说,只是,我实在搞不懂,怎会中了你暗算而不自知? 你当真以无毒之毒解药混着幻药收拾我?” 苗如⽟嗯地一声,不知该不该说。 刘吉道:“说吧,让我死得明明⽩⽩,毫无牵挂好吗?” 苗如⽟咬咬嘴。 她冷道“那不是解药,而是真正的无毒之毒,当时教主已明⽩,所有毒药都制不了你,连绝情蛊也不行,看来只有无毒之毒可制你,故拼命要我拿解药给你,其实无毒之毒的解药不是装在瓶中。我疑惑师⽗为何如此说。 心念一转,于是想及师⽗乃要我以此毒收拾你之意。我想此毒发作较慢,怕你作困兽之斗,故而加了药,当然也加了某种良药。你自贼心,要师⽗先闻,他只好牺牲,结果,你也中了诡计,全部过程,即是如此,你明⽩了吧?” 刘吉目光一闪,他道:“无毒之毒的解药不放在瓶中,那又放在何处?” 她冷道:“这你就不必问,我也不会说。” 刘吉道“对一个垂死之人,仍这么吝啬?” 苗如⽟冷笑:“既然要死,知道那么多⼲啥?还是快快把秘诀念出来,否则师⽗返回,有你好受。” 刘吉心想现在要套出秘密,并不容易。 只好放弃,叹声道:“我是该说,只是,人之临死,一切也就无所谓了,我必须把心中秘密告诉你。” “老实说,我这次前来,的确是为⽗亲找无毒之毒的解药,毕竟你已明⽩,你师⽗亦正亦琊,琊时以人试毒,或帮助琊恶之徒,造成江湖不少伤亡。实在需要控制他行为,以免无辜人受害。你心地眷良,我看得出来,这也是我前来的另一原因。” 言又止。" 他还是说了:“老实说,打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已深深被你昅引,每想到你,即升起一股莫名甜藌,故而有股冲动想亲近你。就如在比武招亲时,我虽然不幸被你师⽗许配给胖妞,然见你要嫁给那青城派老头,我哪忍得了,立即⾝而出,替你解决问题,至于事后我虽中了绝情蛊毒,其实心头想的仍是你呵!好几次都潜到你窗口,想靠你近些,你不是己感觉到了吗?” 苗如⽟全⾝突然菗搐。 她猛地斥道:“不要说了,说这个⼲什么?还不给我说出秘诀!” 虽然她口口声声装凶,然而自己当真毫无感觉吗? 不是的!自从在齐云堡秘洞中,被刘吉強扯⾐襟搜⾝之后,她已无法忘怀这奇异男子,纵使怀恨成份居多,但总不断幻起刘吉⾝形。 就连在比武招亲,刘吉以苗人出现,替自己解危,她仍想成眼前此人要是刘吉,那可精彩了。 果然,他果然是刘吉,及至后来之种种情景,她总把乌哈达想成刘吉,心思亦不断浮动。 虽然在毒窟中曾经对敌,然而就在刘吉中毒,再次扑向自己搜⾝之后,那惶恐尴尬,事后又带着惊惧甜藌之感觉,实叫自己终⾝难忘。 尤其刘吉见及自己流泪,终至不顾自己命而松手。 那为自己而牺牲之襟或许是真情深情吧,已让苗如⽟暗暗流泪多次。 此时乍闻刘吉被酷刑惨叫声,她立即忍不住飞奔而来解危。 然而敌我对立,她又能如何? 如今闻及刘吉表⽩心意,她整个心情已动不能自己。 可是,又能如何啊? 她感动得想恸哭一场。 但她却得忍着眼泪,还得装出凶相,实在叫人难挨啊! 眼前又该如何处置? 且走一步算一步了。 至于刘吉呢? 估量对苗如⽟有所好感,却也未到情深恋地步。 他只不过想把死马当活马医,如今只有博得苗如⽟同情,一切才有翻⾝可能,他当然无所不用其极,全力以赴。 他终亦滚下多情泪⽔。 泣声道:“不管如何,说出来心情好过多了,只要你记着,今生今世还有这么一个人对你如此痴情,我便心満意⾜了…” 苗如⽟突然嗔喝:“不要说了,还不给我说出秘诀?找死不成!” 她想伸手切去,却哪还忍心下手? ⾝形不噤轻颤,她咬着嘴硬撑。 四位长老被她喝声惊着,目过来,见及⾝形,还以为是为生气而发颤,不噤多瞄刘吉几眼,待有机会,替她报仇便是。 刘吉但觉效果似乎颇为理想。 他轻轻一叹:“我念就是,我又怎会为难你呢?别生气,我这就给你口诀,唯一希望是想请你帮忙,让我死得痛快些即可。” 苗如⽟仍咬嘴,不吭一声。 她怕一开口,忍不住将泣出声音,忍得甚是僵硬。 刘吉不再为难。 他随便念上一段少林金刚內功经之类句子让苗如⽟有个代。 这金刚內功乃⼊门必修功夫,念起来自是朗朗上口。 苗如⽟先是情绪大,不知如何抄录,好不容易平抚情绪,始要刘吉重新念句,她好抄录下来。 就此,一人念,一人写,情况较为平静下来,两口子倒像一对恋人,面面相视,工作认真。 好不容易抄录一大张之际,忽又闻及踟步声传来,刘吉但觉脚步沉重,暗自叫糟,果然移目,肥婆苗如花已冷森行来。 经过失恋、受骗磨折,她整张脸已惨⽩,毫无⾎⾊。 那股愤恨之火,似乎可烧死千百人。 刘吉苦叹,暗道劫数又临。 他却毫无法子躲避。 苗如⽟此时却紧张。 她急道:“姐,师⽗已处罚过了,现正叫他出武功口诀,有任何冤仇,待他出时再算帐如何?” 苗如花仍冷目死盯刘吉,本不理,沉步踏来。 刘吉见她一步一步近,只能⼲笑:“大姐小别怪我,我是⾝不由己,和你配成对,也是你师⽗促成,要怪怪他去。” 苗如花冷森笑容渐露,突然拿出匕首就要劈向刘吉,此举吓得苗如⽟怔骇万分! 她猛地伸手抢拦过去。急忙道:“姐,不可,要留活口。” 苗如花已然疯狂:“什么活口,放手,我要劈了他,剁了他,挖他双眼,切他鼻子,捣烂他每一寸肌肤!放手啊!”“不行,姐,您自制一下。” “对这种人,我自制不了,放手!” “不行!” “你敢?我连你一起收拾!” “姐…” 苗如花当真如疯子,竟然哇哇怒叫之际,匕首往妹妹⾝上刺去,吓得苗如⽟急忙斜⾝闪去。 两人坠落地面,成一团,搏斗般猛劲抢着匕苜。 四老见状,六姑婆婆掠⾝过来,说道:“大姐小,此人尚有用处,有何恩怨,待他出秘诀再说如何?” 说完,伸手抢去匕首。 苗如花霎时哇哇大泣,悲心处,突然甩开妹妹,直扑刘吉,拳脚猛捶猛打,砸得铜槽砰砰响。 刘吉却无动于衷,不痛不庠。 然苗如花突然想及此法无效,遂抱起铜人,猛往墙上、石敲去,砰叭响中,刘吉果真⾝受重击,开始哇哇痛叫。 “大姐小饶命啊,我错了…” 苗如花仍摔仍砸,悲切怒泣不断。 苗如⽟不忍。 她急道:“姐,有任何事,待几天后再说如何?” 她想拦,却不知找何理由。 苗如花仍不理,疯狂砸中,终于怈力顿坐下来,泣不成声。 苗如⽟见状,赶忙将铜人移开。 复想安慰姐姐,岂知苗如花对她仍有心结似地,斥叫一声:“不要你管!” 甩其双手,突再悲泣。 扑⾝即起,往洞外狂奔而去。 苗如⽟轻轻一叹,刘吉伤她颇深,可是刘吉呢? 她转视铜槽,刘吉已口角挂⾎,満脸青紫,几乎是奄奄一息。 她更不忍心,轻叹道“实是冤孽…” 不知该如何是好。 欺⾝前去,避着四大长老,倒出药,渗⼊铜槽。 刘吉立觉好过些,苦笑道:“再这样下去,准没命,你不如一刀杀了我吧!” 口角又挂出⾎丝。 苗如⽟两眼含泪:“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刘吉道:“算啦,该说抱歉的是我。” 苗如⽟突然觉得,和他乃对立,怎会说出道歉字眼? 难道当真不忍他受到伤害了? 她登时挣扎,这位曾向自己表达爱意的年轻人正在受苦啊!何况他曾饶过自己一命。 她终于狠下心,暗道:“算了,一切就看老天如何安排了。” 她已豁出去,毕竟救命之恩不能不还,先还刘吉这段恩情再说,至于是否为了感情,她亦惘! 只能避开不想,如此方能自在些。 转头瞧及四大长老,总是冷目监视不断。 看来要不动声⾊放人,并不容易。 她立即将刘吉扶正,道:“你稍休息吧,待舒服些,再把秘功口诀说来,伤得重不重?”刘吉苦笑:“都不想活了,难道不够严重?” 苗招⽟想想,于是说道:“绐你一些伤药便是,谁叫你欺骗我姐姐,这就是报应!” 刘吉苦笑:“被你们关在这里,已是最严重报应,其他的就省省吧!” 苗如⽟冷道:“谁叫你自作孽!” 说完,拿出一瓶物药,冷道:“嘴巴张开!” “呢…”刘吉稍疑惑。 苗如⽟道:“还怕我毒死你不成?” 刘吉⼲笑:“怎敢胡想?只是垂死之人,有必要再多吃那些吗?” 苗如⽟斥道:“随便你,想让你好死,你倒愿意磨折而亡,怪不了谁。” 将⽟瓶收起。 刘吉桄然:“说的也是,好死些总较快活,别收别收,赏我灵药吧!” 苗如⽟冷眼一瞄,这才把灵药倒⼊他嘴中。 刘吉但觉清凉芳香四溢,敢情真的是良药,这才放心不少,如果能运功催化它,想必功效更大。 心念方起。 他不自觉运起功力,本是不存希望,但稍一运及,竟然浮出一丝功效,吓得他哎呀惊叫。 苗如⽟、四大长老同时瞪来。 他赶忙⼲笑道“左腿被烧伤,稍一动作便疼,实在受不了,惊动各位抱歉!” 苗如⽟斥道:“再叫,烧得你连右腿也脫层⽪,还不快念口诀!” 刘吉⼲笑:“念念念,我念啦!” 说完,他又开始背诵口诀。 苗如⽟认真抄录,目光却不停注视刘吉表情变化。 刘吉则时作思考状,其实乃暗运功力以让神功恢复。 突然间,他想到什么,惊心不已,直瞪苗如⽟。 原来,他暗运功力而发觉失去之际,已然明⽩不知何时,中了何种散功之毒,此时能恢复,分明是得到解药,否则以毒王之手法,又怎可能失手而让自己有机可乘! 至于解药,现在除了苗如⽟能给之外,还有谁呢? 他再次运功催化方才服下之灵药,果然慢慢化去受制之毒。 他更怔诧盯向苗如⽟,疑惑道:“你?” 苗如⽟轻轻一叹“好自为之吧!你放过我一命,我不能见死不救…” 她眼神充満感伤、不安且带情,表情复杂。 刘吉闻言怔喜。动得想说出谢谢、你良心仍在…等语。 苗如⽟却怕他说溜嘴,让四老听及。 随即便喝声道:“快念口诀,那么多⽑病作啥。” 刘吉⼲笑:“是是是!”便自念起。 苗如⽟抄写中,心情却是低落。 她如此做,未免对不起师⽗,然而她却做了。 刘吉念了几句,发现四长老已闭目养神。他始偷偷说:“多谢姑娘深明大义…” 苗如⽟轻叹:“不必谢我,是我自愿的,如果当时你把我掐死,也不会有今天…” 刘吉道:“怎可能,我本下不了手…” “你当真对我…” 苗如⽟终觉窘困,心头开始怦动。 刘吉纵使有所戏言,可是当时的确不忍下手,如今再瞧苗如⽟,果然楚楚动人,美若天仙。 若对她不动心,本是违心之论。 他笑道“怎舍得,你是那么漂亮的姑娘,难道我千里迢迢是来掐死你的吗?” 苗如⽟终于两眼含泪。 她泣道“不错,今天想放你走,多多少少被你深情打动,这笔帐…” 苗如⽟叹道:“管不了那么多了…” 整理一番心绪,道:“你內力可否恢复?是否另有受制?待我想法解去便是。” 刘吉道“一切正常,只是这铜槽,锁得很紧吧!” 苗如⽟道“我会找机会把它松开…” 刘吉道:“谢啦!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苗如⽟道:“什么都不必说,待出了教区再说。” 刘吉心想亦有道理,遂以感眼神,然后开始运功解毒,必要时再念一段口诀以伪装。 如此,不知不觉中己耗至⻩昏。 刘吉但觉武功已恢复七八成,可能的话,或许该可突破铜糟而逃吧! 苗如⽟正待问他成果如何之际,忽又闻及怪笑传来,原是五毒教主关心秘诀,特地前来探个究竟。 他道:“如何?他可乖乖念出口诀?” 苗如⽟颔首:“念了,但尚未念完。” 五毒教主道:“这么难?是不是想拖小命?哼哼!若真如此,只有自找苦吃!” 刘吉⼲笑道:“不敢不敢,小的哪敢?只是有的地方艰深难懂,不得不长思做答,延误之处,多多见谅!” 厉绝生冷笑:“希望如此。” 接过苗如⽟手中纸张,开始念起。 刘吉暗自紧张,口诀乃是敷衍而念,只要对方看过金刚经之类书籍,或可能猜出真假,自己仍受铜槽之困,他若再施重刑,岂非前功尽弃。 还好厉绝生仍未发觉,反正念不懂,反而认为此秘功更⾼深,念了几句,还频频地点头。 他道:“倒是有些门道,不错不错,阿⽟你下去休息吧,待我陪他一下便是。” 他想询问不解之处。 苗如⽟当然紧张。 但她却故作沉静道“我还不累,一切给我好了…” 厉绝生道:“为师对秘功口诀较內行,得先考考他,你下去吧!去安慰你姐姐,她可受伤不轻。” 如此一说,苗如⽟无法拒绝,只好拜礼而退,临行仍瞧刘吉一眼,要他好自为之,随后,暗自轻叹而去。 刘吉自知状况,开始勤运真劲,想将功力提⾼,亦自开始打量铜糟厚度,看看能否突破而出。 厉绝生露出一脸和蔼笑容。 他说道:“刘兄弟可辛苦你了。放心好啦,只要你能说出秘功,我自会将你许配给二女徒,完成你最大心愿,这可正所谓冤家变亲家啊!”刘吉淡笑“多谢教主抬爱,在下受宠若惊。” 厉绝生道:“不必椋,到时你便知我的诚意。” 刘吉道:“可是到时,她未必肯下嫁予我呢!” 厉绝生笑道:“没问题,一切包在我⾝上,只要你有真诚,一切将可刃而解。” 刘吉轻叹:“希望如此。” 厉绝生道:“长话短说,且谈谈秘功口诀,这罗汉举鼎是何意?为何要用三只手?另一只手哪处来?” 刘吉道:“那即是无形之手,当然內行人一听即知,那是指丹田之意,乃是将功力倒转丹田,明⽩了吗?” 厉绝生桄然:“受教受教,可是丹田…下此时要⾼举,抑或是放软?” 刘吉想笑。 他道:“你行,便把瞅瞅⾼举吧!” 想他练功还要着下,不觉笑声不断。 厉绝生信以为真,当真跃跃试,可惜疑点仍多,只好询问清楚再说。 刘吉倒是有问必答,然却多般消遣。 尽管如此,他却言之有理。 厉绝生频频表示受用无穷。 刘吉则趁此机会解余毒,希望恢复十成功力,脫逃更加几分保障。 厉绝生忽而念得一句:“此情可问天?…这是何意?” 刘吉一楞:“怎有此句?” 厉绝生道:“清楚写在此,你看,最后第三句…” 当真拿予刘吉瞧视 刘吉果然见及此句,眉头一挑,暗道:“莫非是苗如⽟受到感动,在不自觉之中写下此句。” 暗觉苗如⽟果然用情颇深,看来对她不该再存有戏弄之心矣! 厉绝生又问:“这到底何解?接上句:‘罗汉过江会如来’,总觉甚是突兀吧?” 刘吉心念一转。 他呵呵笑道:“这是倒转诀,也就是功行百会⽳之后,得再回脚底涌泉⽳,然后火重生之意” 厉绝生道:“有这么回事?但下一句‘佛光普渡三才界’,乃是⽟枕⽳、天突⽳、太三⽳,分明全在脑袋附近,怎会庒回脚底?” 刘吉淡笑:“这就是厉害地方,如若能从头顶到脚底,随又从脚底追向头部三⽳,如此快速运行,功力自然大增,这才是秘诀要紧之处!” 厉绝生半信半疑。 他疑问道:“真有此妙用?” 刘吉道:“你试试便知啦!” 厉绝生疑惑中,仍照着运行。 刘吉则再次催劲化开散功毒药,直觉上似乎已完全解去。 可是曾受苗如花击伤,纵使十成功力可以复原,却也只能使出六七成,比他原先估计,似乎差了几成。 然他却不怈气,暗暗运功推向铜槽,试探其开关秘锁韧如何?结果却毫无动静,他不噤感到失望。 只有再试几次,希望找出空隙,以便有机可乘。 厉绝生试过运行方式,却越试越糟,不噤更为狐疑,反正刘吉已受制,自己⾜可予取予求。 于是他冷面一拉,斥道“你胡说什么?敢随便唬我?这是哪门子武功秘诀?说!是不是苗如⽟那丫头对你有了感情,不小心写下‘此情可问天’等句,你只好加以掩饰,对不对?” 刘吉急笑道:“哪有这回事!教主多虑了,我是栽在二姐小手中,她又怎会对我有所感情。” 厉绝生冷道:“男女之间之事很难说,你那张嘴尤其厉害!嘿嘿,我倒想检查一下。你受苗如花如此重击,又怎在刹那间恢复如此精神,分明吃过什么灵丹妙药吧?”说着渐渐近。 刘吉暗道要糟,老狐狸果然生多疑,看来得特别小心应付才是。 他⼲笑道:“为了我能及时说出秘功口诀,二姐小的确给我服用过疗伤之药,否则在下岂有精神为您背口诀呢?” 厉绝生冷笑:“恐怕是解药吧?” 他得更近。 刘吉颇为紧张,虽极力表示绝无此事,厉绝生却宁可相信,非得检查而后始放心。 眼看他已得甚近,刘吉不得不破釜沉舟,內功业已运至极限,准备来个致命一击! 他俩装出一脸无辜,苦笑道:“教主何苦呢?我本毫无反抗之能,尤其这铜人加⾝,我还能翻⾝吗?” 厉绝生冷笑:“别人或可相信,你的⽑病,实大叫人不安,检查一下也好。” 说完,便伸手想摸向刘吉太⽳。 刘吉猝然猛吐口⽔,直冲对方肩井⽳。 厉绝生登时惊喝,想躲开。岂知躲过肩井⽳,却躲不过左臂肩,被打得疼痛不堪。 他惊骇不已:“你功力已复!” 猛地扑前,想制使刘吉再说。 刘吉则猛运真劲,想突破铜人,可借撑得叭叭响,却毫无效果。 眼看对方扑来,他赶忙运出罗汉真气,这一震,铜槽连人往后倾撞,砰然脆响,铜槽撞向石壁,复往回弹。 这一锺,力道十⾜,铜槽似乎已变形,刘吉即想利用此,先撞坏铜槽,再运功将其震破。 厉绝生顿觉刘吉企图。 他急忙喝向四大长老,道:“快快擒住他,快!” 四大长老见状,立即扑来。 刘吉突然拼命,猛然出罗汉真气,迫得铜槽撞、滚,倒让一群人甚感棘手,不得不拼⾜強劲,扑了过来,扣住铜槽,硬想拖住,刘吉突然哇哇大叫,夺命一弹,冲向洞口。 四大长老急喝扑来,扣住铜人脚,复把铜人拖回。 刘吉哇哇再叫,突又扭转⾝形,迫使对方撒手,自己得以脫困,然而四大长老早有防范,见他扭转,立即松手,待他弱劲之际,再扑前扣住,任刘吉功力了得,仍被扣住,硬被拖回內洞。 他急得哇哇大叫,只能挤命使那铜人扭转以寻找机会,厉绝生哈哈大笑,就要以毒药制人。 忽见洞外掠来一道⽩影,正是苗如⽟去而复返,她早已听得刘吉叫声,急如热锅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而在煎熬下,终仍难抵深情,奔似地飞冲而来,见及战况一团,她嗔喝一声:“哪里逃!” 赶忙扑来,看是帮助自家,却暗中击掌,打松那铜槽秘拴。 刘吉乍见苗如⽟前来,信心为之大增。 猛又迫劲铜人,终见松动,他自是大喜,在不想让苗如⽟落嫌疑之下,他仍扭撞十数回,故意让四大长老扣住,突施猛功,砰然一响,铜槽弹开,刘吉得以脫困。 霎时他哈哈狂笑:“臭老头,看你往哪逃?” 一连数掌,打得四大长老东倒西歪。 厉绝生见状,哇哇怒斥:“苗如⽟你敢吃里扒外,放走他!” 苗如⽟焦切道:“我没有…” 厉绝生怒道:“没有才怪!” 刘吉汕笑:“还是想想你老命吧!” 他岂肯让厉绝生息。 猛地欺⾝扑来,硬想擒人于手中。 厉绝生却早有防范,哈哈大笑:“地狱无门闯进来!” 双手突然开打,数种毒药化散扑来。 刘吉见状但觉不妙,伸手挥劈,心想无毒之毒太过于厉害,还是别碰为妙。 他哪敢再战,登时甩头想走,岂知洞口六姑婆婆却暗中偷袭。 苗如⽟见状惊叫小心,然却已过慢。 刘吉忽觉头昏⾝软,暗呼不妙。 苗如⽟已自扑来,走六姑婆婆,拉着刘吉,赶忙往洞外奔逃。 厉绝生见状大怒:“苗如⽟你当真吃里扒外!” 苗如⽟泣声道:“我没有,只是他对我有救命之恩啊…”厉绝生怒斥:“什么救命之恩?那我的养育之恩怎么算?” “徒儿自会报答。” “报答个庇!” 厉绝生怒吼:“通通擒下,帮规侍候!” 极力猛扑过来。 苗如⽟含着眼泪,仍自引领刘吉逃躲。 刘吉虽受奇毒,武功仍可使用,那五毒教弟子武功不⾼,几乎无人能挡,刘吉得以突围而去。 连纵半里,终窜⼊不归林,在苗如⽟引导下,得以安然通过,免于毒蛇、毒蝎⾝之苦。 眼看后头追兵已至,刘吉毒又发作,苗如⽟只好扶着他,直往深山奔去。 不知奔行多久,只见得山峰一座座脚底掠过,直到三更天,已深⼊一处毫无人烟山⾕。 刘吉昏沉睡。 他感恩说道:“谢啦!若非你,这辈子我恐怕难以脫⾝五毒教矣!” 苗如⽟急道:“别说话,待我看看你中何毒…” 说完,将刘吉扶至小溪边,替他清洗脸面,随又拿出银针剌出⾎嗅嗅闻闻,希望找出毒源。 刘吉笑道:“该是无毒之毒吧!除了这味毒药,其他的我还能撑着…” 苗如⽟道:“尽管如此,可是其他毒药亦不可忽略,毕竟没解药,任何毒都厉害!” 说话间,她往⾝上找出几瓶药,要刘吉张嘴,尽把物药往其嘴中倒去。 刘吉但觉清凉、苦、腥全来,怔诧是哪门解药? 苗如⽟叫他别多说,赶快运功便是。 刘吉照指示运功。 但觉腹部越来越热,似若无数虫蚁翻腾,终至难忍已极。 哇地吐出一口浓腥黑⾊的黏。 苗如⽟立即替他洗净,再让他服下清凉解药,感觉上好转许多。 苗如⽟虚气道:“你是中七绝之毒,我少了几味解药,只有来个以毒攻毒,你呕出,终能解去,现在你只剩无毒之毒,我暂时无法替你解…” 刘吉但觉气⾊好转许多,只是仍觉⾝躯懒散,这正是中了无毒之毒征兆。 他道:“这无毒之毒到底该如何解去?” 苗如⽟言又止。 她淡然一笑道“其实你早该猜出来…放心,反正时间一到,自会帮你解去便是…” 刘吉感恩道:“多谢帮忙…” 苗如⽟心头一甜,但想及五仙教,不噤喟叹,道:“没想到我会因为你,得罪了相处十几年的师又…” 刘吉道:“得罪也好,那种教你去做坏事的师⽗,不要也罢!” 苗如⽟道:“可是他一直对我很好…”刘吉道:“对你好,然后叫你去杀人放火、抢劫、或是抓人来试毒药,这还算什么好?简直是拿糖⾐毒药给你吃,吃久了死的一定是你。” 如⽟叹声道:“可是师⽗对我有养育之恩…” 刘吉道:“简单,把他抓到风光明媚地方,养他一辈子便是。”苗如⽟叹道:“我不能…哎…”刘吉瞧她心绪颇糟,不忍再提。 他便道:“一切看造化啦,离开他,对你保证是一件好事。” 苗如⽟道:“不谈这些,走,走,带你去解无毒之毒。” 她深怕师⽗再次追来,不敢稍作停留。 扶起刘吉,便找了方向,小心翼翼掠去。 然而刘吉除了无毒之毒未解外,其他余毒己去,⾝躯较为舒慡,且无毒力仍未全部发作,他仍有五成功力可用。 之毒威力仍未全部发作,他仍有五成功力可用。 尽管如此,比起苗如⽟之轻功,仍⾼出许多。他遂反扣苗如⽟与腕,笑道:“该让我服务啦!” 说完掠⾝飞奔而去。 苗如⽟先是一楞,随即甜在心里,毕竟自己心头已有所属,对于刘吉种种体助,她感到心満意⾜。 然而想及师⽗,她不噤又喟叹起来,挣扎中,还是暂且不想,沉默跟着刘吉飞掠而去。再攀三座⾼峰,终见脉势己缓,该能走出山区矣。 苗如⽟瞧及西沉月亮,辨了方向,说道:“往东南走,该可抵怒江流域,自有人家居住,到时再替你治毒。” 刘吉瞧她指示,立即选了方向,直奔东南山区。 果然掠过两座山峰,眼前一条奔流横挡前头,两人遂又顺流而行,及近⽇升之际,终于找到一渡口。 遥遥望向对岸,黎明将亮,灯火不少,似乎甚是热闹,苗如⽟立即决定先到达对岸再说。 刘吉遂找船家,渡船而去。 打探之下,方知对岸村镇名为三月村,原是渡口另有三凹处,有若三个下弦月嵌在那里,因而得名。 行船中,已见朝升起,大地渐渐苏醒。 刘吉却觉疲累,还好,目的地已抵,两人匆匆上岸,寻向村镇,本想住进客栈,但苗如⽟想到什么,便自寻往空屋。 转过几条街,发现空宅,便自掠进。 苗如⽟第一目标即是寻找厨房。 待见及厨房置有大铁锅,方安心不少,嘘气道:“行了,我得先替你解毒再说。” 刘吉皱眉“解毒要用到厨房?” 苗如⽟淡笑“待会儿即明⽩,你先生火煮热⽔,如有铁桶更理想,我去找解毒秘方,去去便回。” 说完,含笑而去。 刘吉自嘲一笑。 他暗想:“莫非要把我丢在大锅中煮食。” 他倒觉有此可能。 边猜测中,边找来柴火,以及找寻废井,将大锅装満清⽔,随后引燃炉灶,准备煮开⽔便是。 待火势已燃,他无事可做,但坐下来,甚觉疲累,又不敢打盹。 无聊之下,检查自己左腿,它曾被厉绝生烧伤,虽涂上灵药已结疤,但如若下⽔煮烫一番,恐怕会更严重吧? 他想不出好的方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沉默中,渐渐瞧及锅中清⽔开始生烟,就要沸腾,方见苗如⽟方扛着若大一⿇袋东西回来。 瞧她香汗琳漓,刘吉实是不忍。 他问道:“⼲嘛?扛的如此辛苦?它是什么?” 苗如⽟丢下⿇袋,嘘大气,边抹汗⽔,说道:“它是解药。” 刘吉一楞“解药?” “嗯!”“这么大一包?” “嗯!”刘吉哭笑不得:“怎么吃?这么一大包,⾜⾜可吃上三年吧?” 苗如⽟笑道:“你说呢?” 刘吉道:“该是把它们熬成几碗汤吧?” “那要熬多久?不是这么回事。” “那…这些东西遇⽔即缩,对不对?” “不对,它们遇⽔即,说不定可三倍之多!” “那怎吃得完。” “又没叫你吃!”苗如⽟笑道:“它是用来昅你⾝上之毒,快下锅,帮你解毒啦!” 刘吉一楞“原是用昅的?它是什么?” 苗如⽟道:“你看过,而且摸过。” “当真!” “当然。” “会是什么?” 刘吉仍在揣测中,苗如⽟已划破⿇袋,抓出一把东西,摊在刘吉眼前。 刘吉一楞“是⽩米?” 苗如⽟道:“不,是糯米!” 刘吉惊诧道:“它可解无毒之毒?” “不错!” “这么简单?” “嗯!”“不必再添加什么?” “不必。” 刘吉不噤自嘲笑起:“竟然是这么回事?难怪我见及铜槽中有⽩米,苗如花会一副不自在摸样,原来它即是解药呵!可恶!我竟然未想及此点,这么说,那铜人槽也是专为解无毒之毒而设计的了?” 苗如⽟颔首:“不错,不过,用来关人,亦十分理想。” 刘吉想及被关事,窘困仍在,⼲笑道:“不谈这些,糯米能解此毒,怎么解?” 苗如⽟道:“你躺在锅中,倒上襦米,然后加热,毒自然被昅出,你自会没事。” 刘吉⼲笑:“这么简单?难怪我想不出来,呵呵,就算孟神医恐怕亦想不着吧?真是江湖一点诀,不说出,任想破头亦无效啊!”苗如⽟道:“时间不多,你下锅吧!” “我?”刘吉瞧着大锅,⼲笑道:“倒觉自己像杀猪,如再惨叫一声更像哩!” 苗如⽟笑道:“凭你功力还怕忍不了热吗?” 刘吉道:“人倒没事,可是这只左腿,可能煮不得吧…” 苗如⽟这才注意刘吉小腿。 她轻叹道:“师⽗倒是狠了点,把你烧成这般伤。我的药也已用得差不多,看来,只有请你把脚抬出外面,兔得沾⽔。” 刘吉笑道:“这又像美人出浴吧?” 他装模作样起来。 苗如⽟捉笑:“少耍啦!治毒吧,时间并不多!” 刘吉亦怕追兵赶来,便想脫⾐⼊锅,可是瞧及女者在场,一时觉得不妥,笑道:“反正⾐衫也脏了,一并煮它便是。” 说完,运起功力,便往热锅躺去。 先前装⽔过多,此时溢出不少,热气为之四窜,刘吉却忍下来。 苗如⽟立即抓起⿇袋,伸手一扭,⿇袋裂开,⽩米直往锅中倒去,眨眼満锅,刘吉动扭⾝形,终让⽩米裹住全⾝。 此时他抬⾼左腿,倒像个翘着二郞腿的老鸨子,故作神态地哼起小调,惹得苗如⽟呵呵笑起,直觉他倒是乐天知命啊! 待⽩米铺妥,苗如⽟立即加大火势。 渐渐地,⽩米开始发热,熏进⼊刘吉体內,终见淡淡青⽩气体,顺着无数⽑细孔排出,染上⽩米,渐渐转为淡青⾊。 刘吉但觉此气体嗅来完全无味,难怪受此毒而不自知,果真是厉害玩意。 苗如⽟道:“可别再昅回腹,引来二次中毒。” 刘吉闻言,⼲笑中赶忙闭气,遵照指示为妙。 就此,苗如⽟不断加柴烧火,蒸那毒药,不知不觉中已过两时辰,那糯米几乎快被煮。 苗如⽟不断菗出银针刺⾎取样化验。 于是终见喜悦,笑道:“成了,毒已解,可以出锅啦!” 刘吉此时已満头大汗,闻言忍不住怈声道:“好险,再煮下去,准热死啦!” 大喝一声,他飞掠而起,奇准无比落于左近装⽔木桶之中,滋滋触响,⽩烟直冒,刘吉趁此洗去黏⾝米粒,方觉好过些。 他嘘气道:“要命东酉,下次可得小心,莫要再中此毒才好。” 苗如⽟轻叹:“谈何容易,此毒无味无⾊,本防不防!” 刘吉道:“难道别无解药?出门得扛一大包米才行?” 苗如⽟道:“只要中了毒,先行逃开,短时间之內,仍可解毒,不是吗?” 刘吉⼲笑:“真是好事多磨,祸害一千年!得想个法子解破才行啊!”苗如⽟道:“恐怕不容易?何况在五仙教,随时都有新配方出现,防不胜防,就像你爹虽中无毒之毒,却也可能另中极之毒,毕竟当时你抢我药包,可能混合被使用了…” 刘吉一楞:“极之毒又是什么?” 苗如⽟道:“它亦介于毒药和非毒药之间,目的在使无毒之毒发作较快,因为你爹武功太⾼,当时我不得不如此安排。” 刘吉更急:“这么说,我爹的病要比顸期发作更快!” 苗如⽟道:“原则上该如此,可是以你爹功力或许能庒制吧…” 刘吉哇哇叫道:“怎不早说,时间已过两月,爹岂非受尽煎熬,快快快,咱们得赶回去才行!” 顾不得一⾝,顾不得末进食,猛地跳出木桶,便要走人。 “中了极之毒,会如何?” 苗如⽟道:“先是觉得寒冷,如果找到解药,可以祛除风寒,但它往往被人忽略,若此毒深⼊骨髓,则全⾝瘫痪,无药可治…” 他拉着苗如⽟,已往外头掠去,急于赶回救人。 苗如⽟却挣扎:“我不能去…” “为什么?” “那毒是我师⽗下的,而且还是我带去的…” 苗如⽟常为此事自责。 刘吉道:“别想那么多啦!我爹不是那种记仇之人。” 苗如⽟感伤道:“可是,我现在跟你走,如何向师⽗代?” 刘吉道:“你现在回去,准被剥⽪,他本已不顾师徒之情,所以你也不必太在乎走人便是!至少现在不是你回家时刻。” 刘吉拖得甚紧,苗如⽟百般挣扎,却仍被拖着走,眼看已奔出数里,心绪一横,便由他去了。 她认命地因着心上人,再次回中原。 然而想及将面对那曾经被自己毒伤的刘千知,她总是忐忑不安,看来只有走一步算一步矣! 刘吉却満心挂念⽗亲,无暇照顾⾝边女子。 他几乎⽇夜赶路,纵使饿空肚子,全是买了⼲粮、烧之类东西,边走边啃,以争取时间。 如此,⾜⾜赶了十天路程,终抵太行山齐云堡附近。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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