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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万里孤侠  作者:还珠楼主 书号:41002  时间:2017/9/18  字数:8842 
上一章   第二回 万里长征 古渡黄河观落日 凌晨应约 平林    下一章 ( → )
  余式便随⽩猿到了场中,上来还恐今⽇长了力气,将猴打伤,笑说:“我因见你两个掌法甚奇,又通人意,生得如此⾼大驯善,你主人必是异人奇士,为此想试你有多大本领。不过,我昨夜蒙一位老前辈约来此地,主人想是他的朋友,依我之见,最好各自演习,不要真打,免有误伤,彼此不便。”⽩猿意似不耐,猛将火眼一瞪,吼得一声,扬爪便抓。余式渐看出⽩猿两目金光四,勇猛非常,站在地上竟有半人多⾼,两条长臂钢铁也似,虽觉不似易与,终想凭自己的武功决不会打它不过。一见非打不可,只得还手,方说:“你既通灵解意,当知我来是客,最好打个平手,我也决不伤你,只无工夫和你久打,稍比两手拉倒罢。”话未说完,忽觉⽩猿一双前爪上下翻飞,神妙已极,如非⽩猿到了紧要关头便即收势,变招相待,早为所伤。尤其猿臂比铁还硬,格架之间撞得手腕生疼。经此一来,余式方始大惊。因⽩猿边打边吼,先还不知何意,后来偶露破绽,吃⽩猿乘机进攻,一时情急,把先记掌法用了一招,居然挡过,⽩猿忽作怪笑,面带喜容,暗忖:“何不按照先前两猿打法试他一试?”刚变招式,三四个照面,⽩猿越喜,黑猿也在树上喜啸,这才悟出二猿是想传授自己掌法。照此情形,分明有人命其如此,便照方才默记解数施展出来,⽩猿果将掌法改缓,遇到对方记忆不真之处,立即停手相待,从头再来。余式也渐悟出掌法妙用,惊喜集,边打边问道:“二位灵猿传我掌法,可是奉了卢老前辈之命么?”⽩猿‮头摇‬,手朝竹楼一指。余式又问:“你主人可是卢老前辈好友?”⽩猿未答,只将那前后七十二招的奇怪掌法打完一套,又是一套。

  余式边打边记,越往后越觉出那掌法的神妙,简直变化无穷,自更用心,接连演习了数次,已全记

  ⽩猿来势也渐加快,未一套刚打完,忽听一声猿啸,自猿立往左侧假山顶上纵去,同时,一条黑影也随同猿啸之声凌空飞坠,正是黑猿。一照面便扬爪打来,余式急架相还,初意黑猿必和⽩猿差不多,一样打法,哪知不然,来势猛极,打法也是不同,几被闹了一个手忙脚,后用新学掌法勉強应付,总算黑猿没有真下杀手,每逢余式露出破绽,都是点到为止,用猿爪朝⾝上按上一下,或是轻拍一掌便罢;但遇到余式挨打时定必怒吼,表示这等打法必败无疑。后来,余式看出对方虽然臂坚如钢,爪利如钩,决不伤害自己,渐渐胆大,索将掌法加快,猛力反攻,又打完了一套,忽悟出好些变化。

  二猿也喜啸不已。一直打到天近⻩昏,余式已能封闭严密,不再挨打,人也有点疲乏,黑猿尚未停止;心想:“两猿不知奉了何人之命传授自己,打了这久,虽然悟出好些道理,但不知打到何时才止?”方想问话,山顶上的⽩猿忽然连声呼啸,黑猿倏地飞⾝一跃五六丈⾼远,往竹楼前窗中蹿了进去。余式回顾,又是一条⽩影由假山上飞起,同往竹楼蹿进,正是⽩猿,⽩⽑如霜,映着斜影里宛如一条银虹凌空飞渡,直⼊楼。

  余式探头往假山外一看,并无人影,心疑主人已归,或是午睡将起,既令二猿传授武功,必是卢老人所托,意登门道谢,请问姓名来历,稍微息,整好⾐履,走到楼前。往里一看,那楼不大而⾼,下层竟⾼两丈以上,空无所有,也不见有楼梯,只左角有一方洞,好似楼梯已拆,也听不见二猿声息,只得躬⾝说道:“后辈余式乃铁扇老人门下,由‮京北‬来此,往嵩洛寻师,昨遇卢老前辈,命来此地传授武功,久候未临,幸蒙主人门下灵猿传了后辈一套掌法,为此专诚拜访,敬乞赐见,加以教诲,感谢不尽。”

  连说两遍,并无回应,侧耳细听,楼上静悄悄的,不听丝毫音响,仿佛二猿也不在上面。

  楼洞离地有两丈七八之⾼,无梯可上,四壁皆是整很大竹排成,又光又滑,不能攀援。

  待了一会,用手叩壁,再呼:“两位灵猿能否下来一谈?”连问数声,仍无回答,不敢过于惊扰,想起楼侧还有几间竹屋平房,刚打算走往探问,猛觉一股膻气由⾝后袭来,同时闻得鼻息咻咻之声,心中一动,忙即闪⾝回顾,不噤吓了一跳。

  原来⾝后掩来了一个似熊非熊的人形怪物,颈上系着一黑绳,比人还⾼一头,手大如箕,通体黑⽑如针,猬立,眼大如杯,凹鼻掀,⾎口獠牙,碧瞳如电,凶光闪闪,看神气似由那几问平房中掩到⾝后,已将两只怪爪⾼⾼举起,作势想朝自己扑来。

  因颈间长绳到门即止,不能再进,幸这一闪恰巧避开,否则早被抓中。怪物一见抓空,立时暴怒,⾎口突张,似想怒吼,但未出声,又复闭拢,腾⾝一跃,朝人扑来。余式看出怪物猛恶非常,⽇前曾为恶狗所伤,有了戒心,⾝旁未带兵刃,又处在这等诡异之境,主人不见,底细不知,先遇二猿已极奇怪,忽又见此怪物,未免胆寒,哪敢停留抵敌,慌不迭往旁纵逃。心中正急,忽听震天价一声厉吼,夹着重物击地之声,震得四野齐起回应,竹树萧萧,宛如嘲涌,惊悸奔逃中回头一看,不由又奇怪又好笑起来。原来那怪物本蔵竹屋平房之內,颈上所系长绳只有四五丈,到了楼前小溪即止,不能远出。绳耝虽只如指,但极坚韧,又具极強弹力,先前急伤人,起势太猛,人未扑中,却吃长绳往回一带,仰跌了一大,震得地上尘土飞起老⾼。刚刚纵⾝跳起,长绳好似有人牵住,又往回用力一拉,怪物⾝未立稳,又跌了一大。似这样接连几次猛跌,急得怪物连声厉啸,暴跳如雷。

  余式定睛一看,平房窗口露出两个猴头,正是那黑⽩二猿,不知何时掩向平房之內将长绳拉住,怪物只一纵起,便即用力回拉,使其跌倒。怪物先想伤人,一味向前猛扑,越跌越怒,还不觉得受了二猿晴算。未了一闪忽然警觉,一声怒啸,纵⾝一跃,便往回路飞扑过去。余式见那怪物猛恶厉害,从来未见,纵时⾝侧有一半抱耝的槐树竟被撞断,⾝法更是极快,方代二猿着急,同时闻得两声猿啸,黑⽩二猿已一左一右穿窗飞出,分头往两侧纵去。黑猿逃得稍慢,又正当怪物回路,几乎撞上,两下擦肩而过,吃怪物凌空一把没有捞着。黑猿⾝法也真灵巧,就空中一个转侧,一翻一,往斜刺里箭一般去。怪物也自落地,怒急心昏,微一疏神,只顾寻仇,没有看到落处,一下落在屋前丛竹之中,只听咔嚓连声,那丈许⾼的新竹竟被庒折了一大片。等到纵起,二猿已逃出老远,愤无可怈,随手抓,窗前竹林也被连拔起,抛向空中,闹得満天都是断⼲残枝,树叶泥沙纷落如雨。怪物晃眼将那数十新竹折断拔光,愤仍未怈,犹自暴跳怒吼不已。

  余式因见怪物颈有长绳,不能走远,以为无碍,一时好奇,正在注视,忽又听二猿啸声甚急,回顾⽩猿正站远处在朝自己招手,刚要赶去,猛觉膻风扑面,一条长大黑影带着两团碧⾊凶光已自头飞到。原来怪物颈绳不止五丈,先被二猿拉住,不能飞远,这时二猿已去,急怒加中瞥见人还未走,立即飞⾝追来。当时形势危险万分,余式方自胆寒,回⾝逃,觉着间一紧,人便凌空飞起,倒退出去。原来怪物已飞扑过来,幸而二猿看出危机,连啸示警,⽩猿见势不妙,首先飞纵过来,将余式一把挟起,纵向一旁,就这样,差一点没被利爪抓中。怪物一见抓空,颈问长绳已到尽头,起势又猛,就此仰跌下去,叭的一声大震落在地上,地⽪也被砸了一个深坑,重又纵起,向前強挣,咆哮起来。余式惊魂乍定,刚看出形势奇险,忽见长绳回收,仿佛有人在拉神气,怪物暴跳更急,但是无用,那细一长绳,怪物虽然力大凶猛,竟难与抗。有时怒极,回手用力扯,吃长绳往回一抖,便跌一个重的,似这样连滚带爬,晃眼退回了一多半。到了平房前面不远,怪物似知无幸,回手抱定⾝旁怪石,死不肯放。不料长绳越拉越紧,勒得怪物颈红脸,凶睛怒突,口中厉吼,渐变惨嗥,拉着拉着,因力大猛,怪物又死不松爪,头颈伸出老长,还在強挣,忽听叭嚓一声,那七尺多⾼、两尺来耝的石笋竟被怪物扳断,叭嗒一声大震,连断石一起落到地上,长绳立往回收,将怪物倒拖过去。

  二猿早就喜得拍手跳,正朝余式打手势,令其稍候,往平房奔去;同时,怪物也被长绳拖到门口,不知何故,口中噴起一股黑气,朝房中飞去,长绳忽解,一声厉吼,飞⾝而起。二猿恐伤余式,各自长啸飞上前。怪物好似惊弓之鸟,只图逃生,并未再向余式、二猿寻仇,急匆匆连纵带跳,比飞还快,往⾼楼顶上逃去。只一纵便到了楼顶,手攀楼檐刚往上纵,忽听哈哈一笑,好似被人面打中,由相隔三四丈⾼处猛跌下来,震得石土惊飞,林树萧萧,山野齐起回应。怪物冷不防受此猛跌,一任赋凶野,⽪骨坚厚也噤不住,就此跌闷过去,半晌爬不起来。紧跟着楼顶上现出一个⽩发老人,正是余式昨晚所遇异人卢隐,不噤大喜,方唤得一声“老仙师,弟子恭候多时”老人已凌空飞坠。余式正要上前拜见,老人把手一摆,便往平房走进。因知老人情古怪,不曾奉令,不敢随往,回顾二猿已往平房走去,明见怪物卧地息,目凶光,咬牙切齿对着自己,竟忘危机,只顾寻思。不料怪物先是想逃,后被老人打跌,知逃无望,⾝又受伤,恨极仇人,正在暗中蓄势待发,一声未出,冷不防猛扑过来。余式知它厉害,方自胆寒惶急,往侧逃避,眼前倏地一花,猛觉疾风吹坠,随听叭的一声,定睛回顾,原来是一个瘦小枯⼲的黑⾐老头手持一铁拐忽然凌空飞坠,正挡在自己前面,将怪物打跌在地。知是隐居当地的异人奇士,又见怪物伏地哀号,不住以头触地,意似求饶,料已无害,忙即上前跪拜,暗中偷觑。见那老头是个秃子,貌相奇古,面红如火,平顶⾼颧,大鼻虎口,两道寿眉稀落落斜挂眼角之上,二目细长,神光炯炯,⾝⾼不満四尺,左手拿着一个鹅卵大的青丸,不知何质,右手拿着一个和人差不多⾼的铁杖,杖头形如人手,旁有四枝,长短不一,未知何用。⾝着一件黑⾊道袍,⾚⾜芒鞋,人虽瘦小,态甚严肃,立在当地一言不发,见余式跪拜,面带微笑,挥手令起,随往平房走去。

  余式紧随⾝后,到了里面一看,那平房虽只一排三间,因被竹树掩蔽,外观不见,实则左暗间內还有一条短甬道,直通平岗土洞以內,先系怪物的长绳便由洞中拖出,横在地上,好似怪物原蔵洞中,不知何故被它走出。黑⾐老头住在右面一间房內,里墙有一木,上铺凉席,窗明几净,花影在壁,地既幽静,陈设又复雅洁。卢隐坐在窗前椅上,二猿正忙着端茶进果。余式到了门口,不敢再进,刚一停步,卢隐笑对黑⾐老头道:

  “这便是老八新收门人余式。可笑八弟既然收他为徒,又不传授本领,如非遇见小冉,几乎被狗咬死。我看他可怜,又经我新收那小东西苦求,为他医病去毒,还长了点真力。

  偏生铁鹰寨之行就在⽇內,以我传授难于速成,只你仙猿掌最是合用,我想老八丢人,还不是和你我一样,知你正在用功,无暇传授,心想二猿近来功力大进,今早黑猿正往寻我,为此命二猿代你传授。我因有事来迟,不知他是否学会?此非外人,大哥破例容其⼊见如何?”黑⾐老头将头微点,余式连忙走进,重又下拜。卢隐笑道:“这是你大师伯地行仙左勉,他不比我随便,多磕两个头包有好处,我却不喜这些虚礼。”左勉闻言也不答话,两道寿眉忽然往上斜飞,朝卢隐看了一眼。余式拜罢起立,站在一旁。

  卢隐笑问:“你从二猿练那掌法学会了么?”余式恭答:“弟子初学,恐难全解,敬乞二位师伯教训。”卢隐随命当面练来。余式方答“弟于遵命”⽩猿便打手势,意对打,余式便随⽩猿同去外问空屋演习起来。这次掌法更,打了一阵,只被⽩猿拍中两次,偷觑二老均在含笑点头,知蒙赞许,又知⽩猿不会伤人,便以全力应战。刚打了个难解难分,黑猿忽然加⼊,以两对一。余式力敌二猿,居然也能勉強应付,前后也中了七掌。卢隐忽然唤止,说:“你颇聪明,照此练上数⽇,我和大师伯再一指点,便去得了。”余式大喜拜谢。左勉随到外屋,把手一招,二猿立令余式一同进攻,耳听卢隐旁唤:“大师伯已不收徒,此是例外传授,你要留意,记准才好。只管进招,无须客气。”余式喜答:“弟子放肆,求师伯赐教。”就这应声侧顾之间,⾝上已中了两掌、眼前人影晃,耳听二猿连声呼啸,似令自己留意戒备。定睛一看,左勉连长⾐也未脫下,长袖起处,上下翻飞,宛如穿花蝴蝶,闹得余式前后左右均是人影,⾝上又连吃了好几掌。始而手忙脚,后见二猿在旁助战并无用处,照样被左勉打中,虽然悟出一点分合之妙,苦于记它不全,暗忖:“一会便要打完,不能记下,岂不可惜?反正师伯不会打重,怕他何来,拼着多挨几下,好歹也学他一半。”便把手法放慢,左勉也慢了下来。偷觑二猿仍是急如风雨向前猛攻,左勉⾝法看去并不甚快,可是架隔遮拦之间再也没有那么恰到好处,经此一来,招招式式便都看得明⽩。

  余式刚悟出动静相因的妙用,忽听门外有一幼童笑呼:“我明⽩了。”跟着跑进一人,正是尹商;同时叭叭两响,二猿长啸声中,一条人影已往里间飞去,再看人已回到原位,二猿也跟纵飞进,跪伏面前。左勉神⾊自若,仍是一言不发,仿佛未动手神气。

  尹商朝余式把小手一招,当先跑进,朝左勉行礼下拜。左勉把脸⾊一沉,仍未开口。卢隐命起笑道:“大师伯想你深造,故不传你掌法,为何来此偷看?”尹商便往左勉⾝前挨近,笑喊:“好师伯,弟子年幼无知,只图学点本事,去往铁鹰寨报仇,就便见识见识;但听寨中強盗颇有几个好手,又养有恶⽝凶狠,惟恐打他不过,给师⽗师伯丢人。

  姊姊她们又说我年小,不许同去,为此着急。想求师伯传我掌法,未蒙应允;虽然不敢再求,一想弟子和姊姊都是⽗⺟所生,为何她们能去报仇杀贼,弟子偏不能够?每⽇悲苦,打不起主意。恰巧师⽗令余师兄来此,传他武艺,料知师伯最疼后辈,师⽗约在此地必有原因,偏生师⽗命弟子去寻一人,不得早来,方才赶到,正遇老黑跪在门外,又听里面掌风呼呼,一看师伯正在传授,不敢惊动,其实并未学全。偶然看到妙处,喊了一声,师伯立即停手归座,弟子虽然违命,一则无心撞见,二则⽗⺟之仇不共戴天,还望成全弟子一点孝心,使其手刃亲仇,哪怕将来学剑时多受困苦艰难也所心愿,只是铁鹰寨之行就把小命送掉也非去不可的了。”说到末两句,竟伏在左勉⾝上流下泪来。

  左勉先是面上冷冷的呆望尹商,听完忽转笑容,抚着尹商的头,把头微点,随由架上取了一本书,朝尹、余二人指了指。尹商会意,立时破涕为笑,对余式道:“此是《三元图解》,大师伯已有数年不开金口,尽可照图学习,还不拜谢?”余式大喜,二人忙同跪拜。左勉含笑,伸手命起,朝卢隐看了看,把头一点,便去榻上打坐。尹商笑喊:“大师伯,还有老黑不曾发落呢。”卢隐道:“你两个得了便宜,管这闲事做什?

  本来我想命你二人回去学习,因这《三元图解》乃你大师伯嫡传心法,不容外人偷习。

  此地自从老黑来后,左近村民无一敢来窥探,地势又极隐僻,不如每⽇就在此地练习。

  好在你二人气⽳已被打通,学习容易。商儿年幼,真力虽然较差,但早得我传授,大师伯自闭关以来已然不落言诠,但我二人念动即知,方才我和他说,已允到⽇命二猿前往暗助,或能胜任。老黑今年已两次犯过,除非它在数⽇之內能够将功折罪,否则难逃飞剑之诛。大师伯的情商儿当早听我说过,再求无用,休找无趣。竹楼中食物用具俱都齐全,少时可去楼上将图解记,奉还师伯,今夜不必回去。由此起,每⽇早晚来此用功,只等冉师叔去的前一天你二人各自起⾝往铁鹰寨便了。去时可报一个冉字,必是他一路,放你们进去。如有款待,也无须客气。里面地大人多,老贼自恃本领,手下同常有生人来往,只要隐蔵得宜,无人过问。混到第二⽇,直赴中寨,与你姊姊她们互相呼应,成功无疑。”

  二人领命,便同返出。那怪物仍在原处未走,见了尹商连声低啸,似有乞怜之昏尹商见它怒视余式,骂道:“你这蠢猩猩,也不想想寻常人能到这里来么?这是我余师兄,乃你⽇前所见八师叔铁扇老人新收弟子,如何敢去伤他?我已代你求情,师伯不理,没敢再说。铁鹰寨中养有不少恶⽝猛兽,你不会想个法子将功折罪么?”怪物闻言,将头连点,随即起立,朝尹商舿下低头拱,对余式也不再怒视,只不时侧顾平房,好似十分害怕神气。二猿恰由里面纵出,见面先朝怪物脸上各打了一掌。怪物立被打跌在地,柔声低叫不已。余式见它迥不似先前凶猛,对于二猿甚怕,心中奇怪,笑问:“此是何种猛兽?已然脫绑,怎不逃走,反比先前驯善起来?”尹商笑道:“此是大师伯在南疆天马山中所收虎猩,能手捉飞鸟,生裂虎豹,动作如飞,力大无穷。前在南疆曾将一条毒蟒扯成两段,本⾝也中了毒,被大师伯收来守洞。后为一事来此坐关,嫌它猛恶,不曾携带,竟被它由数千里外寻来此地。这东西妒心奇重,老不服气二猿,又猛恶,连犯了两次过仍不知改。大师伯本要杀它,也经师⽗和我求情,才用毒龙筋将它系在后洞,不令出外。它自气闷、对主又极忠心,知大师伯有两个仇家早晚来寻,必是午睡醒后,见你孤⾝楼前窥探,误认仇敌,不料吃了大苦。现它是想随我一起,躲师⽗师伯重责。

  适听师⽗口气,虽然有法可想,这类恶物如何敢带它同行呢?”二猿在旁嬉笑拍手。尹商笑骂:“你两个也不是好东西,分明它受你捉弄,才有此事;否则,你们只事前招呼一声,怎会下手伤人?你们想学《三元图解》,我偏不许你们看,省得学会之后更欺老黑。”虎猩闻言,朝尹商越发挨蹭,意似感谢。二猿也拉了尹商的手不住低呜求告。尹商笑道:“既然这样,只你们以后不打架,我拼着师伯打我一顿,担点责任如何?”虎猩、二猿全都低声喜啸不已。

  二猿随领二人去往楼中,由外取来一长竹竿放在楼口。二人刚援上去,虎猩、二猿已自先到。尹商便将《图解》打开,笑道:“前听师⽗说过,此是內功上乘心法,非比寻常。上面并有一套三元剑和一套七形拳,为⽇无多,我们最好将它记,把六十三手七形拳掌练会,等我报仇之后再去练那坐功。大师伯虽最疼我,但这《图解》关系重要,连对二位姊姊都不敢怈,如非二猿灵慧忠义,又未奉命噤止,哪敢拿它作人情?二猿已去升火煮饭,可先记上两张,饭后无事便可演习,也许师⽗未走,还可得点指教。”

  说时,忽听楼外唤道:“商儿留意,方才闻说事已闹大,连你八师叔也许到场,你两个正要用心呢。”尹商忙去窗前急喊:“师⽗,是哪一天?”随听空中答道:“还有二十多天,各自用功好了。”听到末两句,语声已横空飞渡,由近而远,再唤便无回应。余式仰望空中似有一道淡微的青光在斜返照中往东南方刺空飞去,一晃不见,才知卢隐竟是剑侠一流。师⽗既与同辈弟兄,当然也是剑侠,又听还要到场,不由喜出望外。二人随将《图解》同观,用心默记,均是美质,聪明颖悟,共只四十三张《图解》,等饭煮好,已记下了一半。二猿服侍十分殷勤,虎猩也是跟前跟后。饭后二人分别強记,到了子时夜间全部记,互相背诵如流,一字不差,《图解》也全领会,方始同去外面练拳。天明前又覆一遍,由尹商将书送回,一同回庵。

  燕⽟、霜娥见余式随来,以为少坐即行,及听尹商请余式稍睡,背人一问,得知大概,颇代二人喜。二人忙着用功,睡了不多一会便同起⾝。燕⽟因尹商不肯详言,便问余式二老如何传授?余式不善说诳,又对燕⽟倾倒,便乘尹商外出,说出所练拳法图解。二女闻言,越发惊喜。燕⽟两次微笑,言又止。余式见她秋波送睐,一笑嫣然,由不得生出爱意,虽守尹商之戒,不敢尽怈,心中却是抱歉。方喜二女不曾多问,练了些⽇,图解全通,拳法也自练。这⽇,余、尹二人正在楼前空地上与二猿对打同练,说起二位师伯,一位不曾再见,一位打坐,至今未敢惊动,铁鹰寨之行不知应在何⽇?

  那只虎猩自从⽇前脫绑以后,一直不再系它,神态反极驯善,与初见时迥不相同,从未离林一步,这时忽作怒啸,二猿过去打了他一掌。尹商骂道:“你不听我话?不许动!”随说:“有人来了。”语声才住,便听娇呼“三弟”之声,回头一看,正是燕⽟、霜娥寻来,见面说道:“我们快走,方才魏国梁命人来说,铁鹰寨之行就在明朝,卢老前辈不说是应在头天动⾝么?”二人闻言,便问如何走法?燕⽟笑道:“本来不想和你们一路,不过来送个信,我们想扮男装⼊寨,⾐服还未换呢。”

  余式近⽇与燕⽟时常相见,已种爱,心愿同行,但又想起卢隐之言,心方踌躇。

  燕⽟见他迟疑,眼望自己,言又止,一看霜娥好奇,正由尹商向二猿引见。低声笑道:

  “余师兄愿和我同去么?”余式见她铅华不御,美秀⼊骨,横波微笑,皓齿嫣然,心中爱极,情不自噤将头微点。燕⽟喜道:“三弟,余师兄愿和我们同路,这样也好。”尹商意似不愿,看了余式一眼。余式自然不便改口,笑说:“反正到了铁鹰寨也要会合同去,人多势众,自然更好。”尹商接口道:“师⽗命我们分路去呢,你不知他老人家的脾气,如何违命?”燕⽟闻言,朝余式看了一眼,嗔道:“三弟你当我们姊妹真非和你们同走不可么?”霜娥也气道:“好似三弟一人有师⽗似的,姐姐,我们走罢。”燕⽟说“好”又看了余式一眼,便同走去。

  余式忙喊:“二位师妹留步。”二女未答,尹商道:“莫管她们,只照师⽗的话做去,包你没错。你不听话,只有吃苦。”余式想了想,不便再说,便问:“何时起⾝?”

  尹商道:“你想追大姐去么?昨夜我听师⽗说,⽇落起⾝都不算晚,今晚定有好月亮,你忙做什?”余式面上一红,笑问:“师弟每⽇与我一起,何时得与卢师伯相见?”尹商笑道:“我师⽗神出鬼没,来去无踪,哪能让你看见?虎猩本定同去,但须夜间起⾝。

  余师兄如忙,就请你一人先走。”

  余式见他说话以前,曾呆了一呆,好似有人说话,侧耳静听,将头连点,忽然改口,四顾无人,也未在意。一则想早赶去探听师⽗下落,又因燕⽟走时生气,心中不安,想赶上去赔话,但恐卢隐见怪,便问:“我单人走,卢师伯不见怪么。”尹商道:“我既请你先走,师⽗就不会见怪。我还要寻师⽗问话,你早想走,不必迟延,都有我呢!各自请罢。”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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