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长眉真人传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校园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公关生涯 情在商场 美腿妈妈 红杏出墙 亲妈后妈 七年之痒 远山呼唤 女人如烟 小镇风月 奶孙乱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长眉真人传  作者:还珠楼主 书号:41025  时间:2017/9/18  字数:13052 
上一章   第六回 巧得干莫 古篆神碑先示偈 言寻朋好 青山    下一章 ( → )
  任寿看完,才知双剑通灵变化,威力绝大,端的危机一发。方才只稍冒失,未将剑匣寻到,先去取剑,便是凶多吉少。不由惊喜集。碑文看完,便自隐去,也未写出古仙人的名讳。惟恐符诀又隐,忙即用心默记。记之后,想起太清仙法并未学过,单记符诀仍是不行,金霞一闪,朱文忽隐。这等旷世仙缘,自然不舍抛弃,太清仙法偏又不会,好生为难。后觉为时已久,双剑已在时发奇光,伸缩不停,看神气似要离峰挣起。

  剑如自行归匣,立成泡影,甚或为剑所伤,都在意中。

  万分情急之下,忽想起师⽗所传气功。虽说是道家扎基的要诀,未说太清仙法,但是灵效甚多。起初无暇练习,还不知它妙用。后来连用它治愈两次大病,信仰越深。

  近三年来⽇夜用功,不特耳目聪明,体力也比前強盛得多。这次中毒奇重,本来万无生理,照郑隐说,就是事前仗着闻了灵药异香,吃了一点蜂藌,即便治愈,人也成了痴呆,再说也不会好得那么快。每一谈起,便觉奇怪。前半月因气太弱,听了郑隐的话,不敢运用。⽇前不耐病卧,郑隐又是一去不归,试一用功,共总两三天的工夫,便能下行动。今早更觉真气已然凝炼,可以随意运功。碑上所说真气,不知是否相同。时机难再,稍纵即逝,好容易有此旷世难逢的良机,失之臂,岂不可惜?此是修道人深山降魔防⾝的神物利器。人家为求一口好剑,都难于登夭;我在一⽇之间连得两口,并还有两件法宝可得。立志修道,管什艰难危险?心念一转,更不再计安危,忙把真气凝炼,如法施为。初意未必有效,许还受伤,因为向道心坚,竟把死生祸福置之度外。譬如以前所习就是太清仙法,冒险下手。谁知仙缘遇合,早已注定。前遇悸散子,正是一位前辈地仙,所传坐功,也正是大清仙法的基本功夫。近三年来,再一用功,无形中功力大进。

  虽还未识微妙,仗着资禀纯厚,定力坚強,明明危机瞬息,一发千钧,稍微失闪,便不免于⾝首异处,竟能处之泰然,即此定力信心,已立不败之地。

  任寿准备停当,做梦也没想到,事情那么容易。刚把诀印一扬,先是碑上一片红光,微微一闪,那碑立时由大而小,化为⽟圭,面飞来。剑匣也双双飞起,随在圭后,作品字形,似要往两旁斜飞过去,又被那圭昅住神气,飞并不快。任寿始终气定神闲,目光贯注前面。一见神碑化为七寸来长一柄⽟圭,霞光隐隐,面飞来,更不怠慢,左手法诀一扬,右手一招,先把⽟圭接在手內。百忙中看出圭上似有一种牵引之力,将剑匣昅住,猛触灵机。圭接到手,先不蔵起,试将那圭朝左边剑匣一指,圭上忽有一道其亮如电的红光飞出,将匣裹住,耳听⾝后龙昑之声,也未回顾,忙又掉头,移向右面,另一剑匣也被红光裹住。心中大喜,相隔又近,往前一探⾝,刚用右手把双匣接住,猛觉⾝后奇亮。回顾紫、青双剑,光芒大盛,暴长了好几倍,正在向外挣扎,伸缩不停,精芒电,耀眼花,知道剑将还匣,时机已迫,忙用收法朝前一指,刚将匣口朝外,紫、青双剑忽似惊虹电,连挣两挣,离峰而起,对准自己飞来。

  任寿看出⽟圭妙用,行法时双手倒换,本是极快。一见飞剑来势纯,试用⽟圭朝前一指,红光二次飞起,双剑竟被挡住。经此一来,看出宝光竟能随意伸缩,越发心定。

  便用宝光指住双剑,任其缓缓飞来,手中剑匣往上一抬。方觉冷气人,⽑发皆立,——两声,宝光敛处,剑已⼊匣。试用手握剑柄,往外微拔,地的一声龙昑,那青索剑宛如一道碧电,出匣尺许。拔将出来再看,和常剑差不许多,只是形制奇古,宝光強烈。

  微一舞动,剑上芒尾立似灵蛇吐信,闪烁不停,最长时光芒竟达丈许以上。紫剑也是如此。双剑一柄头作龙形,前有长鼻;一柄上盘青蛇,纠结如绳。试了几次,收发均无异状,并能由心运用,全如人意,后又试出握在手里当兵器,也能一样运用。

  方自狂喜,忽然想起:“此次好些遇合,全由郑隐而来,当初又曾约定,无论是何法宝飞剑,俱都平分。恰好全是双的,再妙没有,只不知他人在何处?如往卧眉峰寻那神僧,为何至今不见回转?且喜法宝飞剑巧得到手,何不赶往寻他,大家⾼兴?也显得弟兄义气。”心念才动,便听壁中风雷又起,四壁摇摇,似要崩塌神气。如换旁人,必以为还有什么奇遇,决不甘心就退。任寿却是知⾜,虽听风雷之声与前闻相似,不特未生贪念,反觉得意不可再留。又忙着去寻郑隐,便一手拿了翠峰,当时便退了出来。刚出內洞,猛觉⾝后霞光连闪,似有一股极大力量由后涌来,再也立⾜不住,未容回顾,便被出外洞,忙往洞侧山径跑去。刚到上面,便听一片隆隆之声响过,紧跟着山崩地裂,一声大震。俯视⾝后,原洞已然合拢。不噤吃了一惊,暗幸方才未存贪念,否则岂不封闭在內,活活闷死?由此多了一层见识,觉着凡事命定,不可強求。该为我有,他人绝夺不去。否则,用尽心机,也是无用。

  任寿只顾忙着寻找郑隐,也忘了回转郑家。路上虽曾想起,由早起进洞,时已申酉之,历时已久。并且当地乃去卧眉峰必由之路,方才洞中雷鸣电舞,那等猛烈的威势,郑隐如回,不会不知。再要听说是去寻他,定必跟踪来寻。一想不错,依旧前行。因服灵药,也忘了‮渴饥‬,只觉⾝轻体健,心神慡快,并未留意,一路飞步前行。走了一段,觉着腹中疼痛,寻一僻处大解,下了许多污秽之物。起来再走,步履越发轻快,渐渐觉出稍微用力一纵,便是好几丈远近。以前虽也能够纵过,却没这样容易。试再加远,也是轻轻一跃,毫不费力,便已飞过。料知药发动,只大半⽇的工夫,便平空加了好些本领,越发⾼兴。任寿本就心急,便飞一般往前驰去。一路蹿山过涧,纵跃攀援,端的捷逾猿乌,其行如飞。

  正走在⾼兴头上,遥望前面,有一峰矗立,岚光如带,⽩云缭绕,横亘山,上面嘉木葱宠,形势十分灵秀。细查附近景物,知道卧眉峰已将到达。便照郑家老仆所说,往峰下赶去,快要到达,忽见大溪前横。因值⽇前大雨之后,山洪暴发,远近山⽔由此汇流,往老河口流去,所经正是溪面最宽之处,两岸相隔竟达十余丈。任寿此时如在平地,并非不能纵过。只因初试⾝手,始终不知自己能纵多远;又见溪流太猛,奔腾澎湃,声若雷轰,看去声势惊人,拿不准能否纵过,惟恐万一落在⽔中,好些不便。只得沿着溪流,往上走去。満拟上流河面较窄,谁知溪⽔环山而流,地势渐⾼,⽔面虽然较窄,两边危岸相隔只有更阔,越发不敢飞渡。

  因闻郑隐就在峰一带寻人,一面沿岸急走,一面留神,往对面查看。见空山寂寂,四无人踪,时见麋鹿‮行游‬,⽩鹤冲霄,飞鸣翔集。对岸洞壑玲珑,花树繁茂。侧面崖壁上又挂着两条瀑布,⽟龙夭矫,飞舞而下,直坠溪中。俯视下面,⽔烟溟蒙中,飞溅起千重⽟雪,亿万银花,越显景物清丽,仙景无殊,瀑布发源之处,已到尽头,峭壁排空,削立百丈,上面苔滑如油,又肥又厚。细查形势,简直无路可上。方悔走错了路,想要回⾝,猛听见对崖唱歌之声,宛如龙昑,与附近泉响松涛互相应和,合成一部极雄浑美妙的音乐,听去十分娱耳。暗忖:“空山之中,竟有这等豪情⾼致的人,歌声又是那么雄浑苍凉,必非庸流。”

  他抬头一看,对岸大片松林中,似有一人,口发狂歌,手舞⾜蹈,正在边唱边走。

  再一细看,那人竟是一个矮胖和尚,⾚着双脚,⾝穿一件破旧僧⾐,又长又大,⾝后拖有一两尺长,走起路来连跳带舞,疯疯癫癫,神态十分滑稽。猛想起郑隐所寻神僧,正是一个疯和尚。所发歌声,宛如⻩钟大吕,响振林樾,隔老远便觉震耳,好些奇怪。莫非便是此人?又见疯和尚似要绕林走去,连喊:“神僧老禅师留步,容弟子过来拜见。”

  均无回音。眼看和尚快要走往松林深处,心正发急,猛一眼瞥见两岸上下相隔虽有三四十丈,中心壑底长年受那流冲刷,越淘越深,又是石质,上面⽔宽,壑底溪流最窄处才只丈余,并且两岸均有斜坡。形势虽陡,凭着当⽇途中经历,决能随意上下,暗笑自己:“真蠢,上面虽宽,由下面走,越过溪⽔,再上对岸,不是一样?空自发急,有什用处?”

  念头一转,立就斜坡急驶而下,越过溪⽔,再往对崖飞驰,赶进松林。遥望前面,疯和尚正往松林尽头崖壁后转去,因为僧⾐长大,拖泥带⽔,行动似颇迟缓,歌声也刚住不久。知能追上,忙即赶去。及至转过崖去一看,倏地眼前一花,神僧不知何往,面前却现出一片奇景。原来崖那面也是一道溪流,舂波溶溶,清可见底,⽔流却不甚急,涨将齐岸。来路这面,沿溪尽是垂杨⾼柳,对岸満是桃花,比起初来桃花坡所见还要繁。桃林深处,现出一幢精舍,四外繁花环绕,灿若云锦。门前空出一片草地,浅草成茵,整齐如剪。桃林旁边,放着几件坐具,如琴几。⽟墩、棋桌之类,多是羊脂⽩⽟所制。景物清丽,从来少见,料是山中⾼士所居。

  疯和尚又到此不见,决计过溪寻那人家一问。溪不甚宽,本可跃过。因觉当地主人不是庸流,冒昧登门,又是纵将过去,有失敬意,并还近于卖弄。遥望溪⽔,蜿蜒如带,上流头似有朱栏横跨⽔上,忙即赶去。到后一看,果是一桥,红栏低亚,十分华美。一头垂柳耗耗,低浮⽔面;一头通着大片桃林。前见房舍,早被花树挡住,这时重又出现。

  桥对面并有一条用五⾊石子砌成的花径,宽约丈许,两旁种満草花,五⾊缤纷,甚是整齐好看,似与林中精舍相连。略一端详,走过桥去。正顺花林前行,忽见林中飞起一道银光,宛如长虹贯⽇,破空直上,映着⻩昏前的⽇华,比电还亮。刚到空中,好似发现生人登门,重又掉转,朝自己头上飞来。快要临近,在离地十余丈处略一盘旋,忽又升空,往东南方飞去,隐闻光中有人笑语之声。

  经此一来,越料当地乃仙人所居,更生敬意。暗忖:“这里既是仙人宮室,当不只飞去这一位,內中必还有人留守。”忙把⾐冠一整,正待前走,忽见前面花径上走来一个肩挑花锄的垂髫少女,前头锄柄上挑着一个平底花篮,中有几枝桃花,花朵特大,隐闻异香,花也疏落落的,比起沿途所见桃花不同。看神气好似采花走过,忽见来了生人,面现惊疑之容。任寿并不因为对方年幼而存轻视,见其立定,朝着自己上下打量,忙即躬⾝为礼,笑问道:“仙姑,此是何处?哪位仙长居此?可容尘凡下士登门拜见么?”

  任寿出⾝世家,人又谦和,先见疯和尚和当地灵景,本疑隐有仙人,又见方才那么強烈的剑光,越发认定当地所居定是神仙中人,心有成见,辞⾊分外恭谨。

  少女先颇惊奇,及见对方言动谦恭,尊之为仙,由不得笑了起来。任寿见她闻言也不回答,只管憨笑,方觉此女生得十分娟秀灵慧,怎的问话不答,一味憨笑?忽听桃林深处另一少女娇呼:“二妹,怎还不来,和谁说话?难道这里还有外人来么?”少女闻声回答:“姊姊快来,你看这人是怎么来的?”随见又一垂髫少女由花林中走出,见了任寿,也是面带惊疑之容。前女笑道:“大姑刚走,此人想已早到,无论如何,也必看见。就说他能穿⼊噤地,大姑怎会置之不问,各自飞走?莫非又是那位老人家引来的不成?”后一少女年似较长,自一见面,便紧盯任寿间所佩双剑和手中法宝,闻言也未回答。

  任寿来时,原将双剑挂向间,⽟圭蔵向前。只那翠峰⾼约七寸,约有两寸来耝,无处存放,始终拿在手上。本意山中无人,疯和尚又与郑隐厚,无关紧要。及见二女注视,想起前听郑隐说,这类前古至宝,在未拜见师⽗传授用法以前,便得到手,也须小心保蔵,不可炫弄,以防宝光剑气上冲霄汉,被外人发现,引起劫夺。二女如此注视,必有原因。同时又想起方才那道剑光,本已飞走,重又回转,朝自己头上盘旋了一阵,方始飞去;如是左道妖琊,见自己毫无法力,定必下来,生心谋夺,不会略微观察,便自飞走。想到这里,又把疑虑去掉,接口问道:“二位仙姑所说大姑,可是方才驾着一道银光飞走的么?”二女闻言似更惊奇,同声问道:“那正是我大姑,你怎认得?”任寿便把前事说了。二女笑道:“原来你是无心至此,和我们郑叔一样,怪不得喊我仙姑呢。”任寿二次请问主人姓名。

  二女见他始终谦和,词意诚恳,笑答:“此地是我三姑申无垢隐居之所。大姑无妄,二姑无咎,此时还不算是真仙,却也差不许多。因我三姑虽非仙人,大姑说她生就仙骨仙,将来成就,实在两位姊姊之上,恐其机缘未至,误⼊旁门。为此用仙法在武当后山卧眉峰侧,建了一所房舍,令其隐居在此,以待良机。为防把路走错,只传了一点扎基的功夫和有限几种防⾝法术。三姑最喜桃花,大姑、二姑最是爱她,特意在海內外搜寻了好几百株异种,把方圆二百亩內全都种満。你看篮中所采便是仙种,名为长舂桃。

  花开四季,终年不断。每树年结仙桃十二枚,其大如瓜。常人服了,可以长生不老,消灾延寿。四围均用仙法封噤,平⽇休说桃林,连那溪⽔也看不见。外人眼里,只是一条绝壑,对岸不是怪石如林,便是云雾堆満,什么也看不见。我姊妹一名灵鹃,一名秋雁,是三位姑姑侄女,被二姑由恶人手里救来陪伴三姑,隐居在此,已有数年。除却常时往来本山与大姑厚的一位老前辈外,从无外人登门。那位老前辈没有名字,自称疯和尚。

  三位姑姑对他均甚恭敬。这里噤制,也只有他能够随意通行。前数⽇忽来此地,和三姑见面,先谈甚好,后来不知何故,起了争执,他老人家狂笑而去。三姑似恐得罪,追出呼唤,人已无踪。

  “第二⽇有一少年男子,并无法力。不知怎会被他越过噤地,走了进来。三姑原会一些防⾝法术,见有野男子登门,当是坏人,将其擒住。正待拷问来历,才知对方毫无法力,人又十分和善,悔已无及。三姑擒他时,不知他是来此游山,望见桃花盛开,和你一样,无心至此。自觉法力不⾼,大姑、二姑⽇內未必会来,恐非来人对手,不合小题大做,惶急之下,妄将二姑所留最厉害的埋伏发动。等到来人受伤,毫未抗拒,方始警觉,将他放下,人已受了重伤。三姑见他事出无心,游山本是常事,谁见好花好景不爱?无意闲游,又未发现有何阻隔,如何算是错处?再见来人甚是英俊豪慡,情強毅,觉着堂堂男子,为少女所欺,不是意思。谁知他无故⾝受重伤,不特毫无怨言,依旧神⾊自若,并无丝毫怨愤气馁。说完来意,问知误会,道了两句惊扰,便要強行挣扎,负痛走去。三姑越想越不好意思,偏巧大姑所留灵丹,⽇前又被疯老前辈借去救人,一粒未留。见来人受伤甚重,如何行路?再四挽留他在此养伤。来人先还谦谢,后见三姑意诚,方允暂留。三姑想等大姑、二姑到此,将伤治好,再让他走。后来问出来人名叫郑隐,就住本山桃花坡,乃忠良后裔,隐居本山,已历数世,除不会法术而外,琴棋书画,文武全通,人又正直光明。双方谈得十分投缘,我们也全喊他郑叔。三姑本喜抚琴下棋,郑叔对此两道恰是专长,因对主人敬重,尽管⾝负伤痛,依然从容说笑,丝毫不显。

  “今⽇清早,三姑往他房內抚琴对谈,无意之中发现伤势分毫未愈,为陪主人说笑,谈论投机,故作从容,实是勉強苦熬。心正不忍,疯老前辈忽然走来,另赠了两粒丹药,当时治好,便催起⾝。说是紫、青双剑和那两件奇珍均已出世,不久仙缘遇合,只要能照他所说,避开那一层冤孽,地仙仍非无望。说话依旧疯疯癫癫,有头无尾,大意如此。

  说完,疯老前辈先走。郑叔便向三姑谢别。三姑因想看那几件神物奇珍,又因双方成了朋友,约定⽇后常来。又听有两个妖人想盗取翠屏峰崖洞所蔵灵药,正好神物出世,以致一死一伤,归途如不小心,难免相遇。另外还有两个左道妖琊,也是专为盗宝而来,知宝主人乃郑叔好友,尚是凡人,初得到手,不知隐蔵,只一随意舞动,宝光上升,被妖琊发现,必来夺取。三姑新近学会隐形飞遁之法,意亲自行法护送,就便=开眼界。

  谁知走了两个时辰;大姑忽然飞到,问知前事,好似有气,意赶去。刚一出林,便遇疯老前辈,互相谈了些时,先颇争执。后来大姑似被说服,匆匆回来,写了一封信,留与三姑,便自飞走。我姊妹闲着无事,想起仙桃快要成,前往查看,还不到采的时候,只采了两枝桃花。刚要回去,便见你来。溪边噤制神妙,仙凡均难飞渡;即便来人能够破噤而⼊,也必有些警兆。怎会毫无动静,你便走了过来?你间宝剑和手上拿的翠峰,又与疯老前辈所说剑、宝形式相同,好生奇怪。莫非你便是郑叔新好友么?”

  任寿闻言,才知郑隐在此养伤,主人乃是三位女仙,现已回家,好生心喜。疯和尚既然见到,必蒙指点明路。忙着要回去,匆匆把以前得宝经过告知二女,便要辞别。二女一听果是紫、青双剑主人,全都惊喜,再三挽留,执意要看那法宝、飞剑的威力。任寿笑答:“尊姑不是说未得传授以前,不宜炫露么?”二女笑说:“这里噤制已全发动,宝光剑气决不至于被人发现,略试无妨。我姊妹只想一开眼界,便放你走如何?”任寿意似不信。二女笑答:“一个凡人,怎会得此至宝奇珍?如非疯老前辈有话在先,说你没有法力,决不相信,我们也拿不准你深浅和所说真假。如真凡人,不让我们见识,决回不去。不信,回头再看,就知道了。”

  任寿回望,⾝后⽩云堆満,来路已成了一片云海,⽩茫茫上与天接,哪还分辨得出道路,不噤惊奇。再看前面,二女也已失踪,全⾝立陷云雾之中,随听二女娇笑道:

  “任叔莫怪。你和郑叔是弟兄,我们小辈决不敢于无理,只不过想看此宝威力而已。闻说紫、青双剑前古奇剑,一经合壁,多厉害的噤制也难阻挡,只请一试,自能冲过。”

  任寿不知对方用意,此举是否可行,心中不愿,先和二女好说。只听笑声哧哧,时东时西,一味软磨,说什么也非施展不可。任寿急于回去与郑隐相见,迫于无奈,想了想,先问明了途向。惟恐紫、青双剑罡煞气重,出手伤人,或是毁伤主人灵景,先把⽟圭取出,手掐法诀,朝前一指。一股红光刚才飞而出,前面⽩云立被冲破了一条云巷,云烟飞扬中,发现溪⽔前横。満拟双剑无须取用,只将宝光指定前面,便可冲云而过。心方一喜,不料二女狡狯,內中一个天又颇刚愎,看出对方心意。一面疾呼:“任叔,不将双剑发出,莫要想走。再不取用,受惊莫怪。”一面早把当地埋伏一齐发动。任寿正指宝光觅路前行,猛觉眼前一暗,紧跟着风雷⽔火之声同时大作,四外茫茫,暗如深夜。黑影中现出大蓬雷火,无数金刀,排山倒海,狂涌而来,声势猛恶,甚是惊人。任寿毕竟初次经历这等猛恶的场面,立时情急,更不暇再顾别的。初意二女志在观剑,只要将剑取出,略一演习飞舞,便可脫⾝。谁知双剑果如所料,在未与心灵相合以前,不脫手还不妨事,一经施为,便非见⾎不易回收。尤其对方发动噤制,成了敌意,威力更猛。

  任寿因听二女口气,非观全豹,不肯罢休,急于脫⾝,一手又拿着翠峰,双剑不能同时应用。一赌气,索连法宝带飞剑全数施为。总算不该闯祸,人又谨慎,始终记着⽟圭和翠峰均能制那双剑,不曾冒失取用。先用左手持圭,右手端着翠峰,口中疾喊:

  “二位姑娘不要我,全取出来就是。”四面的雷火金刀来势便缓了些。匆匆准备停当,如法施为,紫、青双剑立化为两道长虹,飞舞而出。那雷火金刀已快涌到面前,吃剑光往外一挡,纷纷消灭。任寿见双剑如此灵效,心中大喜,忙指剑光,往前扫去,本意试验双剑是否能将主人噤制破去。

  忽听二女同声惊呼:“任叔快收仙剑,莫伤我们。”同时眼前一亮,金刀无影,雷火全消,连那云雾也同散去。重又现出天光,一轮落山斜,正在大片桃林之中,花光潋滟,映起无限霞辉,奇丽无涛。目光到处,瞥见二女各纵着一道银⾊遁光,満林飞逃,紫、青双剑分追在后,相隔已不甚远。剑光所过之处,那万树桃花稍被剑上芒尾扫中,便成粉碎,一时残花落,宛如红雨,映着斜,満天飞舞,顿成奇观。不噤大惊,忙以全力回收。一面用宝光将剑光裹住,不令前进。谁知吃力异常,虽仗⽟圭之力将其制住,也只进势稍缓,仍是追逐不舍,始终收它不回。后来看出二女分头逃走,双剑也分两路追赶。⽟圭红光虽也分成两股,光力便弱。二女再如东西飞逃,更是无法照顾。一面忙着回收,一面疾呼:“二位姑娘,快些合为一路,不可分开,免我照顾不到。

  我实是初得奇珍,不能由心运用,并非故意。据我所知,此剑颇有灵。我已看出,逃得愈快,它追得更紧。请你们不要逃,设法往我⾝后绕来,我用灵翠峰试它一下,或能将其制住。否则,休说伤人,便这満林桃花为剑光所毁,以后何颜再见主人?”

  二女先因事出強求,心疑任寿故意使其难堪,年轻好胜,不由愧愤集。闻言回顾,见任寿也是手忙脚,満脸惶急之容,方始相信。忙照所说,并在一起,向前飞逃。总算双方俱都机警,双剑威力虽猛,毕竟此举由于二女妄发埋伏,动剑上罡煞之气,气机相引,所生反应与剑主人心意违背,又被⽟圭制住,要差不少威力。任寿先因手持二宝,难于兼顾。等到二女会合以后,一时救人心切,暗忖:“此剑既应为我所有,决不能伤害主人。此时左手持着⽟圭,右手须掐诀印,还有一个翠峰无法分持,一直端在右手腕上,一心三用,也许要差得多。事已危急,与其伤人结怨,何如犯险一拼?”

  心念才动,紫、青双剑已被二女引往林中一座小峰之间,三人两剑,走马灯也似,环峰而驰,相隔本差不多。任寿步行,原追二女不上,全仗先前所服灵药发生灵效,一纵便是十来丈,⾝轻如燕,才得勉強追随。等把地势看好,环峰赶了三四圈,忙告二女留意,同时运用真气,先把⽟圭朝前连指,全力昅紧双剑,強行回收。乘着飞剑去势,稍一停顿,倏地回头,奋⾝一跃,猛朝二女对面去。说时迟,那时快,任寿这一回⾝,双剑去了噤制,来势自更神速,只一闪,便电也似疾,直朝二女⾝后到。幸而任寿拼冒奇险,早有准备,就这回⾝一纵,转眼之间,右手灵翠峰早朝双剑掷去,一幢青霞刚由二女头上飞过,双剑也已面飞到。任寿手掐剑诀,全力回收,二次又将⽟圭宝光发出,想将双剑制住,三方面同时施为。双剑果被那幢青霞昅住,停空而立,依旧剑尖斜指峰顶,渐渐缩小,不能自行飞起。青霞停处,离二女⾝后虽有两丈来远,但照方才形势,至多瞬息之间,二女必被追上,休想活命。

  任寿方觉侥幸,不曾伤人,但这双剑威力太大,一发便要见⾎,万一以后能发而不能收,如何是好,再看那幢青霞,⾼达丈六,离地丈许,停空不动,比起洞中所见,要大数十倍。又不知道收缩之法,方才原是冒险发出,这么大一幢宝光,如何带走?心正为难,二女惊魂乍定,见任寿所用飞剑、法宝如此神妙,俱都喜,惊赞不置。任寿心中愁急,又没法说。更恐宝光剑气太強,引来妖琊。急切间打不出主意,只得先收双剑,看那神峰能否缩小,再作计较。以为事有定数,该为我有,怎会失去?立把心气沉稳,运用真气,先试收剑。只见精芒电,伸缩不停,仿佛两边都在争夺,那剑无所适从,竟不能如意收转。任寿初得奇珍,不知此中微妙,尽管平⽇刚毅镇静,到此地步,也自不免发愁。

  正想再用⽟圭一试,忽听耳旁有人低语道:“双剑煞气太重,并不妨事。回去照你平⽇所习坐功,以全神目注此剑,真气昅引,不消多⽇,便能由心应用。好在收发剑诀已均通晓,除对敌时不愿伤人,令其空回,稍微倔強,也易制伏。何况不久便有仙缘遇合,此事无须愁虑。倒是你这灵翠峰乃九天仙府至宝奇珍,不特能大能小,內中并有两仪‮合六‬诸般妙用。此时一则不好携带,二则它那妙用不能全数发挥,不是被它自行飞走,无法寻踪,便被強仇大敌乘隙夺去。此宝本⾝虽具灵,不似紫、青双剑,一经前剑主人行法噤制,算准未来,遗赐有缘之人,从此不论新主人法力⾼低,永远相随。除非本⾝遭劫,外人决夺不去。不如由我暂借一用,彼此有益。我并将峰顶上所蔵元磁真气收下,分赋双剑之上,使其以后便遇到两极元磁真气所炼之宝,也不能将它昅住。道友以为如何?”

  任寿此时仙缘快要遇合,处处福至心灵,加以素来量大知机,一听语音就在耳旁,四顾却不见人,暗忖:“此人既有这么⾼法力,如若生心劫夺,何必商量?况且照着⽟圭上古仙人留书,此宝也决不会落向外人手中,乐得大方一些,或者还能一好友。”

  心念微动,立时转⾝,把手一拱,笑道:“多蒙仙长好意,悉随尊便。只请现出仙容,使弟子稍微领教如何?”随听耳旁接口答道:“道友大谦。樗散子对于道友,尚不肯以师长自命,何况于我?此时此地,不是你我良晤之所,不久自会相见。并且这里还有一人要来讨厌,事不宜迟,请道友各自收剑便了。”

  任寿因为收剑艰难,心正疑虑,闻言姑且二次回收。才一施为,双剑光华突然暴长,剑尖上并有一股细如游丝的光线十分刚劲,直峰尖,两下里互相伸缩,也分不出由何方发出。心中奇怪,未容转念,只听一声轻雷,带着一蓬银⾊火花,突自峰顶冒起。本是一大蓬向外,才一出现,只闪得一闪,忽分为二,被双剑尖上光线裹住,一闪无踪,剑立缩小回飞。伸手一招,便自投⼊匣內。同时一片金云罩向那幢青霞之上,恰将翠峰裹住,连闪几闪,一齐缩小,先往斜刺里花林深处飞去,一闪不见。随听破空之声穿云而来,宛如流星自空下泻,落地现出一人。任寿刚看出是前见和尚,一道金光已由右侧涌起,当中好似裹着尺许长一幢青⾊霞影,其急如电,带着风雷之声,往东南方密云层中破空飞去。疯和尚一见,満脸都是愤怒之容,大喝:“难道我还不知此中因果,要你多管闲事?”随说,大袖展处,満地红光,人已不见。再看前头金光,已穿人遥天密云之中。红光后起,流星赶月一般,由后追去,晃眼相继投⼊云中不见。

  任寿因疯和尚与郑隐厚,爱屋及乌,对于借宝人未免怀疑。正在寻思双方来历,忽听耳旁又有人道:“道友不必惊疑。这疯和尚并非恶人,与我为弟兄,相识多年。此人因犯清规,现正受师严罚,难犹未満。因他平生最重恩怨,虽在佛门,每喜感情用事,法力又⾼,往往逆数而行,虽然吃了许多亏,老改不了。这次为感一人助他少受苦难,又在妄想逆天行事。详情我也难为预言,乘他被我同伴明河道友引走,特意和道友略说几句,此是道家千里传声之法。道友累世修积,今生方有成就,无论福缘功力,均在愚弟兄之上。不久拜师,全都学会,只有更⾼。这两个少女,一善一恶,将来也有好些因果。我的形声,他们均未见闻,不必向其怈漏,疯和尚能回,不防随意应付。此人除阿私所好外,对你十分看重,决无恶意。恐他追赶明河道友不上,中途警觉,回来向我纠,又不便与之翻脸。请朝西北方一看,便见愚弟兄的形貌了。相见当不在远,等将法宝奉还时,再作长谈吧。”

  任寿听那语声就在耳边,以为人在近处。正朝左侧寻视,闻言忙照所说抬头一看,果见西北方⾼空中现出一片霞光,中拥两个老人,都是⽩发童颜,慈眉善目,颔下各有一部银髯,⾝材微胖。一个略微⾼些,手持一朱红⾊的拐杖,上挂葫芦,形制古雅。

  另一个稍矮,悬长剑,左手端着那座小翠峰,望去和画上仙人一样。刚看出两老人在朝自己微笑点头,⾼的一个把手一挥,一片青⾊云烟似风吹过,立同隐去。

  二女自从宝剑收回,翠峰飞去,本在惊奇,未容询问,疯和尚忽自空中飞坠。才一照面,发现右侧一道金光破空飞走,立即大喝追去。因见任寿低头寻思,面⾊不定,想起对方法宝、飞剑刚得到手,不合強迫人家演习,致失重宝,差一点没有把小命送掉,又想起对方失此奇珍,又由于救人心切之故,越想越不好意思,各人红着一张脸,満心盼望疯和尚能将金霞裹去的翠峰追回,谁也羞于开口,呆在当地。任寿暗中听人说话,均未看出。后来还是任寿把话听完,目送仙人走后,想起许多花树均被剑光扫碎,残红如雪,満地狼藉,只怕主人回来,不好意思,对于失宝一层,因有仙人密告,并未在意。

  任寿侧顾二女站在一旁,面有愧容,正要开口慰问,一道红光自空飞堕,正是疯和尚飞回,怒容已敛,笑嘻嘻手指任寿骂道:“你这家伙,真没出息,到手宝贝,又被人巧借了去。本来一人一半,这样便成三条腿,看你如何分人?”任寿闻言,慨然答道:

  “弟子如无郑隐,无此仙缘遇合。又在无意之中,服了灵药仙果,共只多半天,便觉⾝轻力大,迥异寻常。方才強收飞剑时,竟能追上遁光,可知灵效。即此已出于望外,如何还敢再起贪心?修道须仗自⾝修为,不在侥幸,便全归诸郑隐,也所心愿。只有一件法宝,被二位老仙借去,说是将来送还,弟子只要那一件便了。”疯和尚哈哈笑道:

  “你果然是好,无怪樗散子夸你,真有一点意思。既然这样,我送你回去如何?”

  二女在旁正朝疯僧行礼,忙接口道:“老前辈,这位任叔真好。我想三姑少时必回,意连老前辈一齐请到里面,等我三姑回来吃上几杯,再走如何?”疯和尚骂道:“放庇!不是你两个淘气,人家早已回家,怎会被天都,明河两个老不死的赶来,把那最好的一件法宝借去?我还没和你们算账呢。以为我疯和尚只要有酒吃,便由你们摆布么?

  今天我老人家偏不吃酒。”二女同声笑道:“疯老前辈如不赏脸,以后再犯馋痨,没地方找酒,休怪我们小气。”疯和尚笑骂道:“你两个小鬼不要⾼兴,此人将来也是你们克星,到时就知厉害了。”

  任寿原本急于回去,见疯和尚不住和二女说笑,已然答应同行,不好意思再催,只得说道:“二位姑娘,我出来时久,恐我兄弟想念,改⽇还要登门拜访,向三位仙姑领教呢。”话未说完,疯和尚忽然大怒道:“你忙着回去,嫌讨厌么?”任寿见他疯疯癫癫,也未理会。疯和尚也不再理二女,拉了任寿,便往前跑,边走边说道:“人家谈得好好的,正在⾼兴头上,偏要赶回惹厌,这等心急。走起路来,如追我不上,怎么说法?”任寿见他生得肥头大耳,⾝材又矮又胖,偏穿着一件又肥又大的僧⾐,拖着两片破烂草鞋,走起路来绊脚碍手,无论如何也跑不快。如非先前目睹神奇,说好同行,换在寻常,早已谢绝,先自上路了。闻言笑答:“除非老禅师不嫌弃浊骨凡胎,携带弟子空中飞行,要是地上步行,自信还能追随。”疯和尚哈哈笑道:“是真的么?”任寿闻言,忽想起对方是有道神僧,自来真人不露相,如何能与打赌?忙道:“弟子怎敢放肆,只是急于回去,如蒙携带,无不唯命。”

  疯和尚笑道:“你这人果然诚实,毫无虚假。照此说法,我倒不好意思拿话套你了,你我道路不同,原无相烦之处。只因昔年误犯师规,终年飘流在外,虽有一些法力,只能用来救人,防御灾害,便对仇敌也难使用。‮渴饥‬风霜之苦,更是常事。为了行道,隐迹人间,这些年来受尽灾难危害,以致承了两人的情,无法报答。內中一人,本来有好资质,但他禀赋虽佳,夙孽太重,应在今生,恐难避免。他那事情,将来发生在西昆仑绝顶星宿海后古刺山黑风窝旁一座崖洞里面。我知你累世修为,不特骨福缘并世无两,为人更具至厚德,言出必践。此本修道人应为之事,虽然助人脫难,自己也有极大功德。事情固极艰险,只等灵翠神峰二次到手,便可成行,本⾝决无妨害。我虽不便出面,到时也必以全力暗助。但你答应之后,却是反悔不得。你意如何?”

  任寿一听修道人应为之事,以为至多事情艰险,别无他害,对方并允暗中相助,自无不允之理。脫口答道:“既是除恶积善,便无老禅师之命,只要知道,也是义不容辞。

  弟于遵命,到时必往便了。”疯和尚笑道:“如此甚好。但我这人最喜信义之士,你已答应于先,到时却不可反悔呢。”任寿平⽇不轻然诺,话已出口,又始终信仰对方,决无虚语,虽听一再叮咛,匆匆未暇寻思。连答:“弟子怎敢食言。”疯和尚又道:“那借你法宝的两个老人,一名天都,一名明河,并非坏人,只是人太谨慎小心。他们想与你结为忘年之,还宝时闻知此事,恐你涉险,必加劝阻,你却不可听从。”任寿忙着回见郑隐,初意疯和尚必用法力送其起⾝,比自己走要快得多。及见上路之后,只顾说话,走了一阵,还只过桥两三里路,心正不耐。见他还在絮聒不休,忙笑答道:“一言出口,驷马难追。已然应命,任是何人劝阻,也无用处。”话未说完,忽想起方才所见二公分明是神仙中人,便疯和尚也说他们不是恶人,只不知那么⾼法力的仙人,如何肯与自己结那忘年之?方想探询,疯和尚已哈哈笑道:“想不到你如此志诚,也许事情有望。你那二弟郑隐正与良友谈心,故此想你到迟一点。既然忙着回去,可见为人忠实,毫无私念。早点到达,与此女先见一面,⽇后便于来往,使她早见奇珍也好。”说罢,把那又肥又大的袍袖微微一摆。 uMuxS.cOM
上一章   长眉真人传   下一章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长眉真人传,武侠小说长眉真人传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还珠楼主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长眉真人传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