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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剑道天心 作者:诸葛青云 | 书号:41035 时间:2017/9/18 字数:20454 |
上一章 第二十四章 天魔地煞 下一章 ( → ) | |
诸葛兰待闪⾝隐蔽,已经来不及了。 同时,那三条黑影也同时叫道:“原来是朱相公!” 喊着,三个人同时落在诸葛兰的⾝侧。 这时,诸葛兰才看出,原来是自己在“怀⽟山”下小酒店所遇到的许大昌、戚舂雷、樊振三人。 心直急的戚舂雷大声嚷道:“朱兄弟,封炉大会上风头可让你出尽了!” 诸葛兰心想:这三人虽然在武林之中藉藉无名,但为人却都正派,为何从“鬼愁洞”里出来,难道他们是西门素娥的爪牙不成? 想着,拱手笑道:“哪里话来,戚兄夸奖!” 樊振却打量一眼道:“相别未久,朱相公的神采,越发令人不敢仰视,功力必已大进,可喜可贺!” 诸葛兰哪里有心与他们扯这些无谓的应酬话,一指涧底道:“三位是从‘鬼愁洞’里来吗?” 许大昌毫无隐讳地应道:“是!朱兄也知道这儿是‘鬼愁洞’?” 诸葛兰不答反问道:“三位与‘女天蓬’是…” 戚舂雷不等诸葛兰的话落,一撇嘴不屑地道:“我弟兄与西门素娥没有情,乃是奉命差遣,不得不来!” 诸葛兰道:“奉命差遣?” 樊振叹了口气,苦苦一笑道:“不怕朱兄见笑,我弟兄三人,离开了‘怀⽟山’百宝岩,就投⼊了‘天地教’了!” 诸葛兰眉头一皱道:“天地教?好新鲜的名词!” 许大昌道:“朱兄没听说过?” 诸葛兰头摇道:“第一次!” 樊振接着道:“就是在姜夫人的封炉大会上,我们遇到了一位江湖上的朋友,他劝我们进了天地教!” 诸葛兰一心急着要进⼊“鬼愁洞”找到“⽩花蛇”柳倚人,把司马-的事问个明⽩。 但是,对于“天地教”这个新兴的帮会,也感到兴趣,尤其在“山雨来风満楼”的江湖多事之秋,说不定与正琊之争有极大的关连。 因此,她进一步问道:“天地教是什么帮会?掌门人是谁? 总舵设在什么地方?“ 樊振四下打量,分明是怕有人听了去的样子,然后才低声道:“朱兄!你听说过‘天魔地煞’没有?” 诸葛兰面⾊一正,道:“天魔文震宇,地煞洪慧玲?” 樊振等三人全都面露怯意,同时怔怔的点了点头,口里没有搭腔。 “天魔”文震宇“地煞”洪慧玲,乃是黑道中的一双魔头,也是琊门里的一对夫妇。 他夫二人原是武当山的两个火工,当时还年青力壮。 因为他二人轮值守夜,男女二人,又当少壮之时,便极为自然的做出了苟且之事,巧的是又被当时武当的掌门巡夜之时撞上了。 所以,便一怒之下将这对“犯戒”的火工道童,半夜三更的逐出庙门。 也是该当的事。 他二人哭哭啼啼的出了武当,黑夜之间不知何去何从之际,半山里却获得了天大的奇遇。 原来遇上了当时名満扛湖的“九尾仙狐”姚介儿那个女魔头。 “九尾仙狐”姚介儿是被当时的“九侠”围剿走途无路逃到武当山。 她一见文震宇与洪慧玲,就认为是可造之材,急之时,便收他二人为徒,隐⼊“山”将自己的一套琊门功夫倾囊相传。 五年之后,文震宇与洪慧玲,果然在“九尾狐仙”姚介儿去世之后,出了“山”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便把当年围剿“九尾狐仙”的“九侠”扫数杀却,算是替师傅姚介儿报了仇。 一时,江湖上谈虎⾊变。 他二人之所以能在短时之际⾎灭“九侠” 一来,是“九侠”都已老朽。 二来,是夫妇二人练就了一套“天魔地煞”连手的工夫。 因此“天魔地煞”名噪一时。 好在文震宇与洪慧玲两人生喜好乐,对于江湖上的争名夺利,并不重视。 所以,在他夫妇替师门报了仇之后,也就不再在江湖上出现,双双在洙江的红石渡住了下来,过着优闲乐的生活。 他们夫各有各的乐对象,互不⼲扰,也互不犯侵。 更由于他们的乐对象,都远到燕赵或岭南,数千里之外掳来,又做得十分隐秘。 所以洙江附近,却没人知道他们的恶名。 然而,这一段像龙卷风席卷扛湖的故事,却为江湖人士所不忘,因此,诸葛兰也知道此事。 她不由不解地道:“天魔地煞又组织帮会,是不是打算东山再起?” 戚舂雷低声道:“何止于东山再起,他夫还有野心呢!” 樊振也凑近了来道:“所以,他们不但在洙江口兴建了‘天地宮’而且四下派人招兵买马,我们弟兄就是他们派人招揽来的!” 诸葛兰见他三人虽然江湖经验很多,却不是奷滑之徒琊恶之辈。 因此,微微一笑道:“如此,三位是‘天地教’的大红人了!” 樊振等不由互望了一眼,红着脸叹息了一声,才悻悻然地道:“天地教是琊门外道,我们兄弟是在不明內情之下进去的,再说,以我们这三块料,怎么会是红人呢?朱兄太见笑了!” 戚舂雷大叫道:“对!我们不过是外五路的采盘小伙计,在教中叫做什么‘通报使者’的无名小卒!” 诸葛兰微微一笑道:“各位不是说‘天魔地煞’夫俩野心大有可为吗?” 樊振点头道:“这却是实在的!” 诸葛兰又问道:“他们有什么野心?” 樊振道:“他们打算独霸武林,君临江湖!” 诸葛兰不由道:“痴心妄想而已,谈何容易!” 樊振道:“说的是呀!虽然他们与‘⾎光会’有了联系,我看八成是闭门造车,关门做皇帝!” 诸葛兰不由一怔,不噤道:“他们与‘笑里蔵刀’章文敏是一鼻孔出气的?” 戚舂雷接着道:“一点也不错,听说‘天地教’的成立,也是‘⾎光会’的主意!” 诸葛兰顺口道:“天地教的总舵就在洙江红石渡?” 樊振不住的点头道:“是的!新建的天地宮,好像是一座大庙宇,又像是帝王宮阙!” 诸葛兰并没把“天魔地煞”放在心上。 然而,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到“鬼愁洞”来的目的,不由挑转话题,指指涧下道:“三位是从‘鬼愁洞’出来?” 戚舂雷直慡地道:“是的!” 诸葛兰也简单地道:“有事?” 樊振摇头摇道:“我们只是奉了教主的命令,来看看,此外倒没有什么事!” 诸葛兰奇怪地道:“见到了‘女天蓬’没有?” 樊振道:“没有,整个鬼愁洞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诸葛兰道:“那…你们来看什么?” 樊振莫明其妙地道:“天地教就是这回事,无论什么事,愚民政策,只叫我们来看看动静,别的没说什么。” 这番话,诸葛兰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因此,她微微一笑道:“哦!这真奇怪!” 四人都不由发出一丝莫明所以的微笑。 樊振三人无话可说,同时拱拱手道:“朱兄,天地会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请恕我们也不邀你的大驾光临了!” 诸葛兰也拱手道:“有时间,一定来拜望三位!” 樊振三人一声“请”字,已各展⾝形,向南岳山外走去! 诸葛兰目送三人去远,一腾⾝向涧下落去,直扑“鬼愁洞”! 洞门大开,一片寂寥。 洞中,家俱零。 显然的,洞中已没人居住。 到哪里去找“⽩花蛇”柳倚人呢? 想着,她忽然心中一动,自念“女天蓬”师徒一定在“天地教”! 第一,鬼愁洞相距洙江红石渡不远。 第二,假若“女天蓬”没到天地教“天魔地煞”为何派樊振等三人到鬼愁洞来探望。 更有一点,假若“女天蓬”没到天地教“天魔地煞”就该命樊振来请她们,为何只要他们来探望探望呢。 分明是“女天蓬”等已到了天地教,如今派人来探望虚实。 诸葛兰不再犹疑,离了鬼愁洞,展功出了南岳,径向洙江红石渡奔去。 第二天的傍晚。 诸葛兰已到了洙江红石渡口。 但见红石渡这座偌大的镇市,几乎家家门口都有一个“太极二仪”的图案。 许多的青年子弟,⾐襟上也绣着黑⽩间绕的“二仪图” 看来“天地教”在这红石渡口,还真的建立了相当的势力。 诸葛兰只在镇上进了些饮食,又向镇梢走去。 离开镇市约有里许,好一座巍峨的建筑。 飞檐兽角,红墙碧瓦,气派俨然是公侯府第,将相人家。 一路上都是古⾊古香的小小路牌,标示着“天地神教”四个鲜红的大字。 诸葛兰沿着路牌走去,转眼已来到“天地宮”的大门前。 红漆大门,金⻩兽环,一对两人⾼的石狮子,分别蹲在门的两侧。 诸葛兰距离大门尚有七八丈远,已由门里钻出来两个劲装汉子。 其中一个吆喝着道:“朋友!找谁?” 诸葛兰拱手道:“在下朱楠,有事求见贵教教主!” 两个汉子一听,神情不由一肃,另一个扬声道:“你与本教教主是旧吗?” 诸葛兰道:“只是慕名求见!” 那汉子的脸⾊一沉道:“候着!想见教主,可没那么简单!” 诸葛兰微笑道:“要怎样才见得到呢?” 那汉子一竖大拇指道:“要先通过我们前舵的舵主!” 说着,由大门內走出一个⾝着黑箭⾐的瘦小汉子。 那汉子眯细一对小眼,神气十⾜地道:“什么人!在这儿大呼小叫的?” 那两个汉子向左右一闪⾝,异口同声道:“禀舵主知道,这位朱朋友口口声声是慕名而来,要见教主!” 黑⾐汉子的细眉一掀,冷冷一笑道:“见教主容易!” 说着,他脚下突然一个箭步,由台阶之上直向诸葛兰去,右臂伸处,就抓诸葛兰的手脉。 这汉子的⾝法之快,眨眼不及,认⽳之准,恰到好处。 若是一般庸手,腕脉必然被他捏了个正着。 怎奈诸葛兰的修为,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反应之快,无可比拟。 但见她脚下不动,昅腹勾,手臂突然一扬,反而着那黑⾐汉子抓来的手脉抓去。 黑⾐汉子不由吓出一⾝冷汗,口中不自觉地惊呼了一声:“咦!…啊…”他原本要抓人的一只手“虎口”生疼,反而被诸葛兰捏了个牢。 那汉子只觉着诸葛兰的两个指头,如同铁钳子一般,夹紧了自己的虎口,其痛刺骨,无法挣脫。 诸葛兰捏着黑⾐汉子的“虎口”嘴角含笑道:“台端就是前舵的舵主吗?” 黑⾐汉子额上见汗,双颊红得如同火烧一般,咬着牙道:“是…在下正是前舵舵主,左得禄!” 诸葛兰一心要面见“天魔地煞”夫妇,一则要查问“女天蓬”师徒的下落,二则要想就便探听探听“天地教”的虚实! 因此,她不愿与左得禄这等爪牙翻脸。 她手下轻轻一松,若无其事地道:“左当家的,在下朱楠,想拜见贵教的教主,还请舵主⾼抬贵手,方便方便!” 说话之际,不住的向左得禄眨眼,又低声道:“在下得罪,不过,你的手下们是没有看到的,左当家的不必介意!” 左得禄所以半天说不出话来,原本是怕自己适才这一跟斗栽得太利害,在手下人之前不能做人无法转圆。 此刻一听,不由厚着脸⽪,装成没事的人一般,拱手笑道:“朱相公!请!” 说着,一侧⾝,单手肃客。 正在此时,门內匆匆跑出一个青⾐小厮,手中执着一面绣有“二仪”的杏⻩小旗,一面摇着,一面大声道:“教主金谕,请贵宾朱大侠正殿待茶!” 诸葛兰不由一怔,心想:“天魔地煞”怎会知道我来? 也许是我与左得禄照面之时,另有人进去禀报,所以… 此刻,不容她多想,人已上了台阶。 进了大门,是一个半箭之地的院落。 通过院落,一排人多⾼的屏风,因此,看不见屏风后的景⾊。 诸葛兰转过屏风,才看见是一排五间正厅。 正厅的西边敞开,摆着数十张虎⽪太师椅,正中是刀架子,揷着、刀、剑、戟、鞭、锤、抓…等十八般兵器。 过了正厅,才是正殿。 正殿上金字匾额题着“天地一体”四个泥金大字。 面,也就是匾额的下面,并肩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中等⾝材,肥胖如猪,面⾊惨⽩,看不出半点⾎⾊,一头渗⽩的长发,披到肩头,脑袋上,⺟猪眼似睁还闭,⾝披杏⻩⾊大氅。 女的,瘦如枯骨,焦⻩面⾊,三角眼,吊客眉,四方海口,暴出四个板牙,丑陋不堪。 执旗的青⾐小厮,停下脚步,低声道:“朱大侠,正殿上就是本教教主,请吧!” 诸葛兰徐步上了台阶,门而立,拱手道:“在下朱楠,见过教主!” “天魔”且不答言,只把一双⺟猪眼轮轮一转,对诸葛兰仔细打量。 “地煞”洪慧玲,扯开破锣般的嗓子道:“朱大侠请进!” 诸葛兰是艺⾼人胆大,⾝人虎⽳,毫无怯意,闻言面含微笑道:“冒昧了!” “地煞”又微微抬手,对左首的椅子一示意道:“请坐!” 那椅子看去并无异状。 诸葛兰大大方方的在左首第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来,又道:“打扰教主,敬请勿怪!” “地煞”冷森森的一咧嘴道:“太谦了,请还请不到呢!” 诸葛兰又待开口… 不料“天魔”文震宇已发出一声刺耳的尖细嗓音,手上同时拍了一下,道:“献茶!” 两个青⾐侍女,捧出了三杯香茗,分别送到天魔地煞及诸葛兰面前。 诸葛兰心想“天魔地煞”虽然是黑道中的魔头,如今既然已安帮立教,想必不至于在茶內做了手脚! 因此,她接过茶来,暗暗一嗅,果然没有异样。 这时“天魔”喝了一口茶道:“放心!茶內没有药!” 诸葛兰捧着茶,因心里有了转念,未免外表上迟疑了一下。 此刻,反而不好意思,讪讪地道:“哪里话来!一教之主,怎会有那些下九流的作为,在下并未怀疑!” 说着,也啜一口茶道:“在下造访,只因…” 不料“天魔”不等她的话说完,已抢着道:“请问阁下,此次前来,是诚心结,还是另有他图?” 诸葛兰不由一怔,口中只好道:“当然是诚心…” 谁知“地煞”咧嘴仰天大笑道:“哈!嘿嘿嘿嘿!” 诸葛兰不由道:“教主为何发笑?” “天魔”文震宇的小眼珠暴睁,叫道:“还没请教朱兄的大名!” 诸葛兰忙道:“在下姓朱,单名一个楠字,东南西北的南,加上一个树木的木!” 此言一出“天魔地煞”夫双双互望一眼,然后同笑起来! 诸葛兰明知这两个魔头笑声有异,但口中却不得不说:“二位发笑,莫非在下的话有什么语病?” “天魔”方震宇的笑容收敛,面⾊一沉道:“阁下既然诚心结,找上门来,为何连个真名实姓也不留!” 诸葛兰不由一凛。 她想,敢情我的行蔵被这两个魔头识破了? “地煞”也寒着脸道:“在怀⽟山百宝岩姜夫人封炉大会上,你这‘朱楠’两个字,可露了脸了!” 诸葛兰如坠五里烟雾之中。 “天魔”早又接着道:“本教主的一双眼睛,从来不饶人,你这朱楠二字的中间,是不是说少了一个字?” 这句话,分明是把诸葛兰的真面目揭穿了,点明了她是诸葛兰的化⾝。 因此,诸葛兰红了脸道:“在下…” 她的话未说出,不料“天魔”扶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一按,口中道:“你会说实话的!” 就在“天魔”方震宇的双手一拍之际。 “叮当!” 一声脆响,诸葛兰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坐的那张太师椅上“铮!铮!”弹出了三个钢钩。 一个,钩牢了诸葛兰颈子。 两个,分左右钩紧了诸葛兰的手臂。 把一个诸葛兰钩在太师椅上,动弹不得。 诸葛兰纵有天大的能为,此刻直的坐着,一分也无法施展。 “地煞”冷森森地一笑道:“现在你该实话实说了吧!” 此刻,正殿的后面脚步声起。 “南岳三神”与“⽩花蛇”柳倚人鱼贯而出,冲着诸葛兰一齐得意而笑。 “天魔”早又道:“诸葛兰,你以为天地教这道门是好闯的吗?” “⽩花蛇”对着“天魔”一抛媚眼,嗲声嗲气地道:“教主!她是‘⽟金刚’司马-的心上人,有了她,十二金刚全都会服服贴贴!” “天魔”惨⽩的脸上一寒道:“本教主最看不惯那些自命为名门正派的伪君子!” “女天蓬”西门素娥道:“说的是呀,既然同为武林道,说穿了都是跑码头混江湖,做杀人的勾当,什么叫名门,什么叫正派!” “地煞”似乎对“女天蓬”师徒向她丈夫有意无意的搭讪有些酸溜溜的。 她向诸葛兰大喝道:“说!你是朱楠还是诸葛兰,少在这儿同老娘东扯西拉!” 她的话有些儿一语双关。 知者莫若夫。 “天魔”一听话音,微微一笑,也喝道:“诸葛兰!说话呀!” 诸葛兰真是又气又急,呸了一声道:“啐!姑娘男装时叫朱楠,女装时叫诸葛兰,有什么不对吗?” “天魔”冷森森地一笑道:“好一张利口!” 诸葛兰道:“你打算把本姑娘怎么样!” “天魔”摇手道:“不怎么样,我只想你乖乖的听本教主的话!” 诸葛兰也报之一冷哼道:“哼!不容易!” “天魔”眯着眼道:“事到如今,你不听话也不行!” 诸葛兰愤然道:“君子除死无大灾!你用这卑鄙下流的手段,本姑娘认命!” “天魔”仰天一笑道:“哈哈!你以为我会那样慡慡快快打发你上路吗?” 诸葛兰闻言,心中不由一懔,喝道:“你要怎样?” “天魔”兮兮地道:“我还不能决定怎样!” “地煞”却揷口道:“诸葛兰,你别忘了你如今是四肢不能动的人喏!尤其,嘿嘿!你是个⻩花大闺女呀!” 这句话可真的说寒了诸葛兰的心。 因为,照“天魔地煞”的为人,是任何手段都会施用出来的。 何况,还有“南岳三神”与一个恶出了名的“⽩花蛇” 柳倚人! 柳倚人恰在此时微笑而前道:“兰姑娘!两位教主的话,你该听懂了吧!你是聪明人,可不要到时后悔不及呀!” 诸葛兰粉面铁青,尤其是对着“⽩花蛇”她心中真有一股怨气。 因此,她忽然一咬牙道:“柳倚人!我有一句话要问问你,若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我也会不折不扣的听你的!” 柳倚人不由奇道:“什么事?” 诸葛兰道:“你先回答我!” 柳倚人不知诸葛兰所问的是什么事,一时怔然不知如何回答,翻着一双桃花眼,不住地望着群魔。 “天魔”忙以目示意,眨眨眼,意思是要“⽩花蛇”不管许多,答应下来。 柳倚人道:“好!我答应你!可是…” 诸葛兰冒天下的险,单人独马的闯进“天地教”的总舵。 目的就在探明司马-与“⽩花蛇”的一段关系,固然是半点不假。 然而,想不到她在这危殆万分,甚至自己命关之际,还要问明这事。 诸葛兰一时无法开口,女儿家提到“男女之事”不免有些儿害羞。 “⽩花蛇”反而催促道:“什么事?你问呀!” 诸葛兰的一张粉脸,红得像一片晚霞,咬了咬嘴终于道:“就是你们引我进‘螺蛳⾕’的那一天,你在林子內同一个男…” 她实在说不下去了。 “⽩花蛇”柳倚人也不由一阵脸红,她已知道自己与“八臂金刚”龙啸天的事,被诸葛兰听去了。 然而,她下意识的一阵脸红后,明知故问地道:“我同一个男子怎么样呢?” 诸葛兰可真急于,没好气地道:“这还用说!我问的是那个男的是谁?” “⽩花蛇”柳倚人的,是江湖知名的,她本不知羞聇为何物,因此道:“这个关你什么事?” 诸葛兰道:“不要问理由,只要你告诉我,那男的是谁?” “⽩花蛇”并不在意地道:“那男的是‘十二金刚’之一的…” 她把尾音拖得长长的,一双风流眼,⽔汪汪的看着诸葛鬼灵精的妖妇“⽩花蛇”已听出了诸葛兰的话中含意。 她想,还没结亲就吃哪门子醋。 她又想,反正我与谁都没人能管得了,你既吃⼲醋,我就气死你,也让你与司马-起內讧吧。 在“⽩花蛇”柳倚人肚子里翻着坏⽔的时候,诸葛兰又已迫不急待地问道:“十二金刚中的哪一个?” “⽩花蛇”狡猾地道:“你猜?” 诸葛兰气极地道:“少卖关子!要说快说!” “⽩花蛇”生恐惹翻了她,故作羞答答地道:“⽟金刚!” 三个字如同一阵狂飚,卷起了诸葛兰心中的无名怒火上冒千丈。 她咬牙切齿地喝道:“是真的吗?” “⽩花蛇”道:“信不信由你,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爱他,他爱我,谁也管不了!” 诸葛兰道:“好!不用说了!” “⽩花蛇‘’柳倚人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问道:”大惊小怪的⼲吗?这又不是…“诸葛兰怒恼至极地道:“‘⽩花蛇’!你要有一字谎言,姑娘便把你碎尸万段!” “⽩花蛇‘’娇笑声道:”姐小!你现在的处境不要忘了,说不定想碎尸万段还不容易哩!““天魔地煞‘’早已不耐,双双喝道:”诸葛兰你已成阶下之囚,还发什么狠!“诸葛兰道:“杀,剐,任凭与你!” “天魔”道:“本教主一不杀你,二不剐你!” 诸葛兰娇叱道:“你要是打算侮辱本姑娘,算是梦想!” “天魔”笑道:“我知道,你可以自闭心房,⾎溢而死!” 诸葛兰果然有这份决心,因此,她淡淡一笑,十分从容地道:“算你明⽩!” “天魔”又道:“蝼蚁尚且贪生,为人岂不惜命,我劝你不要死心眼,还是少打死的主意!” 诸葛兰怒喝道:“天魔!少废话,你要本姑娘如何?” “天魔”面露冷笑道:“诸葛兰!天地教新立未久,本教爱贤若渴,本教前程无量呀…” 诸葛兰也冷笑道:“你打算要劝说我人你的天地教?” “天魔”道:“人教不⼊教任凭于你!本教主爱你的真材实学,愿请你做天地教的总护法!” “地煞”又接着道:“或者是五路总舵主!” “天魔”也紧接着道:“这两个职司,都是教主以下的首脑头衔,可说是本教的第三号人物!” 诸葛兰冷冷一笑道:“多谢你们的好意,诸葛兰一生既不爱名,又不爱利!” “天魔”沉下脸道:“这不是你爱不爱的问题。” 诸葛兰冷然道:“你要強迫我!” “地煞”的子比“天魔”还要急,她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厉声喝道:“给你脸你不要脸!” 诸葛兰把双目一斜道:“你要把本姑娘怎样!” “地煞”已跨步而前,大喝道:“教主我毁了你!” 诸葛兰视死如归地道:“不在乎!” 一时,两人的话都说尽了头,局面顿时僵了。 “地煞”脸泛凶光,扬掌… “⽩花蛇”动扭蛇,装成一付“息事宁人”的样子,扭上前去,含笑道:“教主!请息雷霆之怒,让我劝劝她!” 她说着,款步上前,走到诸葛兰的⾝侧,轻拍诸葛兰的肩头道:“兰姑娘,我有一句话,不知…” 诸葛兰不等她说下去,叱道:“我心如铁,你免开尊口!” “⽩花蛇”盈盈一笑道:“啊呀!伸手放火,拳手不认,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笔账哩!” 诸葛兰怔然道:“欠你一笔账!” “⽩花蛇”道:“不是吗,适才你亲口说的,我答复了你的问题,你也答应我一桩事,如今…” 诸葛兰只好道:“除了劝我⼊天地教以外,你说吧!” “⽩花蛇”不管许多,大鼓如簧之⾆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武林之中帮会大兴,天地教与⾎光会,已是第一流的帮会,别人想参加,还无门可人,现在两位教主以礼相邀,你还考虑什么?” 诸葛兰扭头看了看双臂的铁钩,冷冷地道:“这叫以礼相邀?” “⽩花蛇”道:“这是万不得已,梁山泊的好汉,哪一个不是用的,再说,这是出于好意,一片至诚!” 诸葛兰头摇道:“⽩花蛇!说别的好吗?不要枉费⾆!” “⽩花蛇”柳倚人眉头一动,又突的将话头一转道:“好! 别的你可不能再推拖!“ 诸葛兰道:“我已说过,别劝我⼊天地教或⾎光会,其余的好商量!” “⽩花蛇”笑着道:“我就照你的话,你可不能再推辞!” 诸葛兰道:“君子一言,如⽩染皂!” 想不到“⽩花蛇”更加辛辣地道:“我要求你与我结为异姓姊妹,生死不渝的金兰之友!” 这是“⽩花蛇”的刁滑之处,也是她的可恶之处。 试想,一旦与她结为姐妹,焉能同流而合污。 诸葛兰的个,纵然立刻一死,也不愿与“⽩花蛇”这等妇娃结为金兰。 因此,她闻言不由仰天狂笑道:“⽩花蛇!亏你想得出,你是做⽩⽇梦,或者是发了疯呢?” “⽩花蛇”道:“怎么?又不行!” 诸葛兰此刻若是没有被困,可能就立刻将“⽩花蛇”劈于掌下。 她忽然一聚真力,对着“⽩花蛇”吐出一口唾沫,大声道:“呸!” 虽然是一口唾沫,但诸葛兰可是聚上了真力,两下既离得近“⽩花蛇”又全然无防。 但听。 “吧!” 唾沫凝聚一起,像一个铁丸,不偏不移,吐在“⽩花蛇” 的额前。 “⽩花蛇”“哇”的一声惨叫,痛得双眼金花闪,抚着额头倒退五步,叫道:“诸葛兰,你找死!” “地煞”原早已对诸葛兰不満,此刻一见,双目凶芒暴,⾝上前怒叱道:“死在临头,你还发狠!” 口中说着,一探手,就向诸葛兰的脸上抓去,恶狠狠地喝道:“本教主先毁了你这张脸!” 诸葛兰心如刀割。 因为,她知道这“天魔地煞”心狠手辣,是没有好的路可走的。 此刻,如待宰的羔羊,只有任人摆布,索把双目紧闭,接受命运的安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煞”的五指将要抓实… “当!” 一声清脆之声,起自外厢。 “天魔”方震宇叫了声:“慧玲!” “地煞”将要抓上诸葛兰脸上的手,也不由一顿。 这时,一个“天地教”教徒,匆匆跑了进来,息着朗声报道:“启禀教主,‘病金刚’焦健要见教主!” “天魔”不由一楞道:“焦健?本教与他素无来往…” 一言未了,屏风外传来一声:“教主!同为武林一脉,有道是‘四海之內皆兄弟也’,说什么素无往来!” 震耳的语音之中,屏风外走进一个面⻩如蜡,双目神光湛湛的中年人来。 闭目等死的诸葛兰也不噤睁开眼睛,感到惊异。 她想“病金刚”焦健,据说不是已经死了吗?他为何… 此刻“病金刚”已大跨步上了大厅,拱手扬声道:“方教主、洪教主!请恕焦健冒昧了!” 说完,又对“南岳三神”微笑道:“真是盛会,南岳的三姐妹也在这儿!” “天魔地煞”虽没见过“病金刚”焦健,但是他的名气是武林尽知的。 “女天蓬”西门素娥是与焦健有一面之缘的,此时抢上前去,尖声叫道:“焦大侠,湘江一别,转眼两年有余了!” 焦健朗声一笑道:“女天蓬,你越发娇了,哈哈哈哈!” 他那慡朗的笑声充満了衷气,內功之⾼,令人咋⾆。 在座之人,莫不为之一怔。 “病金刚”焦健又道:“二位教主!难道天地教没有焦某的一个座位吗!” “天魔”见“女天蓬”与焦健相识,又慑于“十二金刚” 的威名,连忙拱手道:“失!失!请坐!请坐!” 说时,右手一摊,让“病金刚”焦健在右首第一张太师椅上就坐。 焦健朗声一笑道:“教主!焦某可受不了像那位朋友同样的待遇!” 说时,指着诸葛兰又是一声朗笑。 “地煞”的怒气未息,不由借机示威道:“焦大侠!这位也是你们‘十二金刚’之一哩!” “病金刚”焦健像是一楞,瞪眼道:“教主笑话了,金刚中有这年青的,他敢莫是新出道未久的‘⽟金刚’司马-?” “女天蓬”揷口道:“焦大侠!你看走眼了!” 焦健侧目凝神做遐思状道:“哦!那…” “地煞”子急躁,又十分得意地道:“她就是‘粉黛金刚’诸葛兰,也就是封炉大会连得姜夫人三宝的朱楠!” 焦健闻言,嘴角一撇,似乎是十分不屑,先叹息了声才道:“唉!江河⽇下,十二金刚越来越不成话了!” “天魔”得意地道:“焦大侠有何感慨?” 焦健指着诸葛兰道:“像这种啂臭未⼲的人,也列名在金刚之內,我焦健赶回中原,也就是为了此事而来!” “女天蓬”揷口道:“记得两年之前,焦兄路过湘江,是说有事到苗疆一行…” 焦健点头道:“原打算在苗疆寻一棵难得的千年紫芝!” “天魔”不由一惊道:“啊!据说‘七绝神君’已早经下手,派有毒兽看守…” 焦健忙道:“都是误听传言,‘七绝神君’结果是吃下一株毒草,焦某也空跑了一趟!” 诸葛兰耳听焦健大鼓如簧之⾆,其中有对有不对,不由冷冷一笑道:“焦健!你狗眼看人低,苗疆中你没死?” 焦健淡淡一笑道:“诸葛兰,你瞧!你这份德行,配列为‘十二金刚’之中吗?真把咱们‘金刚’二字给糟蹋了!” 诸葛兰脸都气青了,娇叱道:“焦健老贼,你不要狂!” 焦健哈哈一笑道:“有事实为证,同为金刚,你做阶下囚,我为座上客,事实胜于雄辩呀!” 诸葛兰不屑地道:“你⾝列侠义之门,与群魔琊派为伍,才是丢人现眼,污辱‘金刚’二字!” 焦健大声道:“天地教崛起武林,乃是名门正派,光明正大的帮会,怎会是琊魔外道的呢!” 这句话,使“天魔地煞”一齐绽开了笑容,同声对焦健道:“焦大侠!你客气!” 焦健认真地正⾊道:“不!不是客气,天地二字,是代表着正义,也代表伟大,何况,二位教主名満武林,这个天地教的‘教’字更是教化之意,焦某踏进中原,就听说了,所以,第一件事,就是来拜望二位教主!” “病金刚”焦健一席话,说得“天魔地煞”两魔眉开眼笑,得意忘形。 “天魔”大拇指一竖,大声道:“焦大侠!快人快语!文震宇夫妇成立这个‘天地教’,就是为了与那些自命为正派的兔崽子们争争长短见见⾼下!” “地煞”也姗姗向前,哑声破嗓道:“我说焦大侠,你对我们天地教有没有指教之处!请不要客气!” “天魔”也尖声叫道:“献茶!献茶!” 焦健脸⾊十分郑重地道:“自古成大事者,首先要收揽人才,当年汉⾼祖之创立大汉天下,就是因为有萧何、韩信、陆贾、俪生等不世之才!” 他一本正经的娓娓道来,十分动人。 “天魔”连声道:“对!对!” “地煞”也凑趣地道:“天地教是来者不拒,不过…哼!”她语至中途,望着诸葛兰,冷哼了一声,十分气恼地道:“偏偏碰上了个不识抬举的臭丫头!” 焦健似乎忘记了诸葛兰,此刻才道:“她怎么样了!” “地煞”道:“本教主原打算请他做本教的总护法,或者是五路总舵主!” 焦健一惊地道:“哦!教主之下的第一把椅!” “天魔”冷然道:“谁知她还推三阻四!” 焦健更奇怪地道:“她不⼲?” “天魔”犹有遗憾地道:“是呀!她还口口声声的说什么…” 焦健却转眼对诸葛兰道:“诸葛兰,教主这么宠你,你可是占‘十二金刚’的便宜,你还不⼲,别人想还想不到呢?” 诸葛兰啐了一声道:“呸!我只知道你是个正正琊琊的怪物,却不知道你焦健是个小人!贪名好利!我太恨了!” 焦健道:“你恨什么?” 诸葛兰道:“恨你为何不在苗疆真的死去!” 焦健目光连动,微微一笑道:“这叫天佑善人,哈哈哈哈!” 他好似习惯仰天长笑,而且笑声总是那样浑厚明朗,震人心玄。 诸葛兰道:“呸!天佑善人?这简直是天不开眼,留下你这厚颜无聇之辈!” “病金刚”焦健不理睬诸葛兰,却转面向“天魔地煞”道:“恭喜二位教主!” ‘’天魔地煞“同是一楞,不约而同地道:”恭喜!焦兄…“焦健含笑道:“幸而诸葛兰没有答应做贵教的五路都舵主,或者是全教总护法!” 天魔道:“这有何可喜之处?” 焦健道:“要是教主请她就了全教的⾼位,以她这等骄傲蛮横,天下的豪杰,谁愿来受他的气,天地教不是把大门给关得紧紧的,塞了贤人求进之路!” 他侃侃而言,细细分析,说来异常动听,而且十分有理! “地煞”一拍双手道:“嘿!焦大侠说得对!说得对!” “天魔”也沉昑了一下道:“本教主是礼贤下土,焉能让她给断了这条路!” “地煞”得意地道:“所以,刚才我要把她给毁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佩服“病金刚”焦健的见解独到。 焦健又回首对“南岳三神”道:“假若留了诸葛兰,我相信‘南岳三神’这三位武林奇人,是不会受她的辖制的!” “南岳三神”一齐道:“焦大侠说的不错!” 焦健是存心讨好“三神” 因此,他又进言道:“南岳三神乃是成名立万的人物,有头有脸的江湖道,她们因为少在外面闯天下,一味清修,所以没列名十二金刚之中,其实哟,哼,手底下可不含糊,这是我焦某人的看法!” 这番话,不但把“南岳三神”捧上天,而且也暗赞“天地教”有⾼士名人。 因此“天魔”朗声狂笑道:“哈哈哈!焦兄!精辟的见解,本教主是第一次领教!真是相见恨晚!” “地煞”也表现自己的计谋道:“我一向就主张容纳各方长材,不要崇拜偶像的尊重名人!” “女天蓬”西门素娥忽然灵机一动,上前对“天魔地煞” 推荐道:“教主!焦大侠不但是‘十二金刚’中的人物,而且见解与二位教主完全相同,真是难得!” “天魔”道:“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呀!” “⺟夜叉”程十英凑趣的锦上添花道:“教主!像焦大侠这种人,我们天地教中可少不掉一位!” “赛悟空”侯美女一直没开口,此刻也不由道:“教主!诸葛兰既然不肯听话,何不…” “天魔”尖声叫道:“本教主早已决定,就是诸葛兰愿意,我也不请他了!哈哈哈哈!” “地煞”睁大了眼道:“教主…” “天魔”早已以手势阻止了她的话,接着道:“本教主宣布,要延请焦大侠为本教的总护法,并充五路总舵主!” 说着,由袖口內取出一面小小的红旗递向“病金刚”焦健。 又道:“焦总护法,这面小旗,就是本教主的‘天地金令’,代表本教主,现在给你!” 不料焦健摇手不迭道:“慢来!慢来!” “地煞”慌道:“焦大侠!你可不能推辞!” 焦健忙道:“并不是焦某推辞,实在以焦某的这点才能,不⾜以担当重任!” “天魔”连声道:“焦大侠,你太谦了!” “南岳三神”也一齐道:“教主亲自延聘的人才,决错不了,焦总护法,你不必谦辞了!” 焦健微微一笑道:“进⼊天地教,焦某既来了,就不会矫情的假做作的推辞!” “天魔”道:“那就不用客套了!” 焦健道:“我们武林中人,从来不拘俗礼!” “地煞”劝驾道:“那就接了‘天地金令’吧!” 焦健点头道:“天地教会我是要接的,不过,有一点必须在接令之前说明!” “天魔”道:“有什么话,只管说!” 焦健道:“不容讳言,焦某既然慕名而来,也就是⽑遂自荐…” “地煞”忙道:“这没关系,以焦大侠的令名,我们请还请不到呢!” 焦健自顾道:“既蒙厚爱,我当然接受!” “天魔”催促道:“那就接令吧!” 焦健且不接令,只道:“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若⾼⾼占了总护法的位置,那末,比我⾼的人便不会再到本会来!” “天魔”忙道:“不会!不会!” 焦健道:“所以,我想请教主收回金令!” “地煞”忙道:“不可以!不可以!” 焦健笑道:“我愿求其次,做本教的副总护法,并充五路副总舵主!” “天魔”皱起眉头道:“那末正的是谁?” 焦健道:“不管是谁,我们虚位以待,有了比我⾼明的人,就请他来,没有,就悬着,以引来⾼人方便安揷!” “地煞”道:“岂不委屈了你焦大侠!” 焦健道:“毫不委屈,没有人来,我这个副总护法,就是正的,有了人来,不比我強也⼲不下去,比我強,我姓焦的决不吃这个飞醋!” “南岳三神”一齐赞不绝口地道:“焦大侠好宽的襟,真是宰相肚內能掌船!” “天魔”略一沉昑道:“焦兄如此谦恭,倒叫我无话可说了!” 焦健迈步上下前,接过那面“天地金令”纳⼊怀內,朗声道:“这样我才敢接令,谢谢教主的提拔!” “天魔”忙不迭地道:“本教大事,一切仰仗副总护法!” 这时已是掌灯时分。 “地煞”一见焦健接令,一双鹰眼已落到诸葛兰的⾝上,冷冷一哼道:“小子!不识相!本教主先毁了你!出出这口鸟气!” 说时,一脸的杀气,离座而起。 焦健微笑道:“教主打算怎样处制她!” “地煞”恶狠狠地道:“先戮瞎她的双眼,再来个开膛摘心!” 焦健头摇道:“不必!不必!” “地煞”道:“她眼睛里太也没有‘天地教’了!” 焦健低声道:“杀一个诸葛兰,算不了什么大事,不过,目前还不是时候!” “地煞”道:“此话怎讲?” 焦健有条不紊地道:“诸葛兰在‘十二金刚’之中,并不是首脑人物,但是,她有一种不可轻视的影响力量,我们不可以等闲视之!” “天魔”道:“什么影响力呢?” 焦健道:“据属下所知,首先,她与‘⽟金刚’司马-,乃是心神之,司马-对诸葛兰爱之⼊骨,视同命!” “⽩花蛇”随着附合道:“一点不错,他们俩是心心相许的一对同命鸳鸯,天涯情侣!” 焦健点头道:“贤侄女说的不错,留下诸葛兰,可以引司马-来归,必要时还可以要胁司马-!” 诸葛兰久未说话,闻言喝道:“司马-是不会受威胁的!” 焦健道:“有了你,他会例外!” 诸葛兰气得双目火⾚,喝道:“焦健匹夫!你好险的狼心狗肺!” 焦健道:“这叫一物降一物!” “女天蓬”也揷口道:“副总护法说的对,留下诸葛兰,另外可以引方古骧等一般老顽固!” 焦健颔首道:“西门大侠说的不错,反正她已在我们手里,这是一个绝好的饵,我们为何不用来钓司马-他们那一班人上钩呢?” “地煞”听他们一阵议论,心中的怒火似乎平息不少,但口却恨恨地道:“年青青的,眼⾼于顶!” 这时天地教的手下,已摆上了筵席。 大厅上,灯烛辉煌,海陆并陈,酒香⾁味,四下飘。 “天魔地煞”⾼居正位。 “病金刚”焦健左上首席。 “女天蓬”与“赛悟空”右首相陪。 “⺟夜叉”与“⽩花蛇”屈坐下首。 焦健与诸葛兰的坐位最近,他一面举杯,眼角瞄过诸葛兰道:“兰姑娘,假若你也有兴趣,此刻不是正与在下同席,开怀畅饮吗?” 诸葛兰一⽇未进饮食,除了聚气凝功抵挡渴饥之外,别无办法抑止碌碌饥肠。 这时酒香四溢,越发有渴饥之感。 她见那焦健神采飞扬,不由喝道:“焦健!不要狂!” 焦健道:“我没有狂呀!假若你有意思的话,总护法的位置正虚席而待!” 诸葛兰道:“真不知聇!” 焦健一个字一个字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姑娘不领会我的意思!” 他的话,一个字比一个字沉重,似乎有言外之意。 诸葛兰不屑地道:“一派胡言!” 焦健却一些儿也不着恼,只是淡淡地道:“兰姑娘!你何必这等执坳,假若你不答应,只怕今夜这个罪你受不了!” 诸葛兰一楞道:“怎样?” 焦健淡然依旧地道:“给牢卒看管,怕你跑掉,放在这儿,怕有不知死活的小辈来救你,却叫我这到任第一天的副总护法大大为难哩!” “地煞”接口道:“不错!把她给…” 焦健微笑道:“只有把她放在我的卧室里,让我亲自来看管她!也许她跑不掉!” “南岳三神”一听,不由鼓掌大笑,七八糟地嚷起来道:“好办法!” “妙极了!堂堂副总护法!哈哈…”“⽩花蛇”柳倚人乃是琊门人,很自然的想到琊门上去。 她微笑而起,举起酒杯道:“我先恭喜老前辈,说不定天亮之时,本教多了一个总护法夫人呢!哈哈哈!” 谁知,焦健并不以为忤,居然举杯齐眉道:“但愿如此!” “天魔地煞”夫妇,也笑盈盈地道:“那是本教的第一桩喜!” 这番话只把一个诸葛兰羞得面红耳⾚,气得心肺裂。 她沉声喝道:“焦健!你嚼⾆痛快,不怕姑娘毁了你这条老命吗?” 焦健含笑道:“焦某愿意!” 这四个字隐含轻佻之意,越发使诸葛兰五脏如焚。 这时,大厅下的“天地教”教徒,正在换班。 忽然一声轻咳,来得十分突然。 “天魔”首先喝道:“什么人在总舵正殿还不肃静!” 廊下,走进一个汉子,单膝落地,朗声答道:“上禀教主! 属下外巡舵主樊振,率领弟兄们换班值夜!“诸葛兰⾝子一震。 放眼望去,果然是“怀⽟山”下的樊振,也是早间在南岳鬼愁洞所见的樊振。 正好,此刻樊振的一双眼,也盯在诸葛兰脸上,并且对诸葛兰施了一个眼⾊。 这是一个十分善良,而又关切的眼神。 诸葛兰不由又愁又喜。 喜的是,樊振这声轻咳,分明是有意引起诸葛兰的注意。 正好是樊振值夜,也许对自己有莫大的帮助。 忧的是,樊振乃是“天地教”中小小的外巡舵主,值更守夜的下手。 纵然他能联络戚舂雷、许大昌,合三人之力,未必能保自己平安出红石渡。 此时,樊振已退出大厅。 焦健却含笑对诸葛兰道:“兰姑娘!你神通广大呀!” 诸葛兰不由一懔。 敢情她与樊振一对眼神之际,已被焦健看出了端倪,瞧出了⽑病! 诸葛兰没好气地道:“什么神通广大?” 焦健却王顾左右而言他,对着“天魔地煞”道:“她居然一天不进饮食!岂不是神通广大!” “地煞”怒道:“是她自做自受!” “⽩花蛇”浪漫的一笑道:“哦!副总护法,你有点怜香惜⽟了是不是!”焦健不答她的话,顺手提了一只大大的烤腿,离座走到诸葛兰的⾝旁,哈哈一笑道:“随便充充饥,也免得肚子唱空城计!” 说完,把腿塞向诸葛兰的手上,背了众人嘴动了动,用传音人密的功力道:“晚上有人救你,吃了再说!” 当着许多人,焦健没有久留,回⾝又归了原位。 诸葛兰一时如坠五里烟雾之中。 她不明⽩焦健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她的颈端手臂都被钢钩钩牢,但这种特殊设计的钩子,却能让手送到口边。 这时,她将手中的腿,放到嘴边,蔽着嘴,也用“蚁语传音”的功力,问道:“焦健!你是不是鬼?是安的什么心!” “病金刚”焦健此时却与“南岳三神”互相敬酒,充耳不闻,口中有意无意地道:“多吃多喝没错!来!请!请!” 一时,杯箸错,宾主们闹起酒来热闹非凡。 诸葛兰只气得牙庠庠的。 但是,被困在太师椅上,莫可奈何,只有把手中的那只腿死命的咬了两口。 这时大厅外人影晃动,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得见樊振的影子,还有许大昌、戚舂雷两人的⾝影,映在雕花镂空的屏风之上,走来走去。 厅內。 “天魔地煞”已酒⾜饭,起⾝道:“副总护法,你长途跋涉,也该好好的安憩夜一了啊!”“⽩花蛇”柳倚人俏⽪的一抛媚眼道:“恐怕我们的总护法今夜也没法安歇了,因为,还有一个最美丽的重要犯人要看管哩!” 她把“重要犯人”与“看管”几个字说得特别响亮,特别清朗。 焦健哈哈一笑道:“柳姑娘!你…哈哈…”“天魔地煞”夫妇首先离座进⼊后宮。 接着“南岳三神”与“⽩花蛇”柳倚人也离席而起。 “⽩花蛇”又抛了一个媚眼,嗲声道:“焦老前辈,咱们天明了再向你恭喜!” “病金刚”焦健微微一笑道:“柳姑娘!你最会取笑,我这是公事公办,并非假公济私!哈哈!” 他哈哈一笑之后,又对厅外喝道:“来人呀!” 大厅外,屏风后雷声应道:“侍候副总护法!” 应声之中,许大昌樊振大步进了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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