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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五霸图 作者:诸葛青云 | 书号:41041 时间:2017/9/18 字数:21730 |
上一章 第二十九章 大决战仇敌伏诛 下一章 ( 没有了 ) | |
朱亚男连忙接道:“不!这老贼,我娘、正英哥和我,都必须手刃他才甘心的,所以,你可以不必管,还是先帮我们冲出这隧道才是。” 呼延奇苦笑道:“这情形,我知道,但我要说句怈气的话,当代武林中,包括我自己在內,单打独斗,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淳于坤冷笑道:“既然有这自知之明,为何还敢多言要与我拼个同归于尽。” 呼延奇笑道:“至少我可以消耗你三分之二的真力,他们接下来,就省事多了。” 接着,却目注呼延美,苦笑了一下道:“美美,我一生中,最感到负疚的,还是你,但我目前自顾不暇,实在没有余力去照顾你了。” 呼延美娇笑道:“过去的,都不用谈了,现在,你快点帮我们冲出这儿。才是正经。” 呼延奇点点头道:“好的。” 紧接着,却沉声喝道:“开启闸门!” 但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倒是淳于坤冷笑一声道:“你忘了这儿谁才是主人啦!” 呼延奇苦涩地一笑道:“我除了拼命之外,已没别的法子可以帮助你们了。” 话锋略为一顿,才正容接道:“现在,由我住淳于坤,你们二位,只有消灭这里面的杀手之后呢,就可以冲出去…” 隧道的另一端,忽然传人古飞琼的语声道:”堡主,听说老爷子已到了这儿?” “是的。”淳于坤扬声接道:“我忽略他已经练成了移筋易⽳的功夫。” 古飞琼的话语接道:“要不要我进来帮忙?” 淳于坤接道:“不必,你替我协同冷无情,坐镇挹翠楼就是。” “好的。” “外面情况如何?” 古飞琼的语声接道:“双方都无动静。”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约莫三更左右。” 淳于坤冷冷地一笑道:“可能他们别有谋,飞琼,你要多费点心,不可大意。 古飞琼的语声道:“我知道。” 淳于坤接道:“我最多半个时辰之內,就会回到挹翠楼…” 呼延奇冷笑一声道:“畜牲,你再也回不去啦!” 原来就这片刻之间,呼延美已将她们此行策反东方绪的经过,以真气传音通知了呼延奇。因而使得呼延奇精神一振,接过淳于坤的话锋,振剑扑了过去,展开一串抢攻。 淳于坤这个人,可的确算得上是武林中的一位鬼才。 他的头脑的灵活,城府之深沉,姑且撇开不论,即以其武功上的成就而言,老一辈的,连他的师傅师祖都赶不上他,年轻的一代中,成就⾼如吕正英,也未必会是他的敌手。 目前,这师徒俩一上手,饶是呼延奇尽全力,加速抢攻,淳于坤却从容已极,见招拆招,一面并沉声喝道:“老人家,为了过去的传艺之德,尽管你吃里扒外,我并没打算杀你…”呼延奇笑道:“难道你还怕背上一个杀师的骂名?” 淳于坤冷笑道:“你该知道,我不会在乎这些的。” 呼延奇笑问道:“那你为何还不反击?” 淳于坤哼了一声道:“我还想给你一个最后回头的机会。” 这时,朱亚男以真气传音向呼延美苦笑道:“呼延阿姨,都是我不好,害得连你也陷在这儿了。” 呼延美截口接道:“现在,别谈这些,咱们还是准备厮杀吧…” 呼延奇忽然沉声喝道:“你们两个,怎么还在呆着!” 朱亚男娇笑道:“对了,呼延阿姨,咱们冲!” 朱亚男话声一落,两人已双双奋⾝而起,振剑向淳于坤扑了过去。 她们这一突起发难,旁边的四个杀手也一齐挥剑相拦,四对二,刚好是两人侍候一个。 “锵”然巨震声中,朱亚男前面的两个杀手,被她震退三步,但呼延美那一边,却双方都显得旗鼓相当。 朱亚男一招得手,不等对方有什么反应,立即如影随形地,跟踪追击:“锵、锵、锵”一阵金铁鸣声中,对方已由两个杀手增为三个。 这些杀手们,每人所使剑招不同,却都有极深的造诣。 尽管是在三人联手之下,锐不可当,却难以挡住生龙活虎的朱亚男。 由于朱亚男以往有过搏杀那些杀手的经验,兼以此刻她是尽提全力,以求速战速决。 因此,三招一过,当她已约略摸清对方的剑路后,立即一式“⽟带围”开对方三枝长剑,左手扬指凌空一点,当面一个杀手,已被点得发出一声闷哼。 朱亚男毫不怠慢地,跟着飞起一脚,将其踢得飞向淳于坤⾝前,并沉声喝道:“淳于老贼,据我所知,你那批杀手,到目前为止,已只剩下十七个啦!” 淳于坤与呼延奇的恶斗,已到了决定胜负的阶段。而事实上,內行人都能看得出来,尽管他们表面上的战况还是呈现着胶着状态,但呼延奇却已落了下风。 淳于坤顺手拨开那而来的杀手尸体,一面继续与呼延奇周旋着,一面扬声笑道:“不错,你丫头很会计数,方才已死的一个不算,这隧道中还有九个…” 朱亚男杀掉一个杀手,却增加两个。这时,她已形成一对四,其所受庒之重,不难想见。闻言之后,不由讶然问道:“那是说你分配在外面的,只有八个?” 淳于坤笑道:“不错啊!”朱亚男接道:“您为何将重兵置于这隧道中?” 淳于坤扬声接道:“外面那批火器手可以胜过十万甲兵,所以我才将杀手配置在这儿,等候你们自投罗网…” 朱亚男截口冷笑道:“你⼲脆叫他们一齐上吧!免得我太费事。 又一声惨号过处,一具尸体向他而来,这情形,使得他厉笑连声地道:“杀手!杀完了这几个,你自己也差不多了。” 朱亚男冷笑道:“你姑有的是用不完的真力,即使你将外面的八个也调进来,姑也是一个一个地,照宰不误…” 呼延奇连忙接道:“你们两个,不可恋战,可得赶快打开闸门,由原路退走才行…” 他与淳于坤的恶斗,本已处于下风,目前这一分神说话,不由又被迫而连退了三大步。 朱亚男扬声说道:“我们不知道那开关的枢纽呀!” 呼匹奇道:“凭你们两个人的功力,不用找到枢纽,尽凭蛮力,也可以将闸门托起来。” “对!” 呼延美也许是眼看朱亚男以一敌四,还接连杀了两个杀手,而起她的好胜之心,因而娇应一声之后,一剑将她的对手杀伤一个,并顺手一记劈空拳,将其击得撞向墙壁而当场毙命。 她本来是以一敌二,杀死一个之后,就显得绰绰有余裕了。 只见她,一面长剑挥洒,将尽剩下的一个杀手得连连后退,一面娇笑道:“小妹,请注意一点,别让那些杀手再冲过来,等我宰掉这一个之后,就可动手打开闸门了。” 朱亚男扬声笑道:“十个已去其三,剩下的,不够我们宰的,请尽管放心…” 朱亚男谈笑之间,又杀了一个杀手,并含笑接道:“十去其四,已只剩下六个啦!” 呼延美一挫银牙道:“小子躺下!” 由于同伴们接连惨死,独战呼延美的杀手,精神早已崩溃,只因无路可逃,才不得不拼死撑持。 目前呼延美这全力一击,自然招架不住,而立告了账。 继那杀手的临死惨号之后,呼延美却扬声笑道:“只剩下五个了,全都给你啦!” 说完,她已径自奔向铁闸门边,试探着希望能将铁闸门打开。 这时,剩下的五个杀手,全部以全力向朱亚男围攻,一时之间,使得朱亚男也陷⼊困境。 不过,朱亚男虽感庒力奇重,却还能支持,但呼延奇那边,却已成了一面倒之势,而节节后退了。 至于呼延美,费尽了全⾝劲力,挣得她香汗淋漓,那道铁闸门却是纹风不动。 这情形,使得她无限焦急地嚷道:“小妹,开不开啊了朱亚男在全力应付五个強敌。没有接腔。 呼延奇却抢先说道:“弄不开就算了,先帮二姐小解决那五个杀手,再来帮我…” 淳于坤冷笑道:“你打的好如意算盘!” “呼”地一剑,呼延奇的左肩,已出现一道⾎槽。 淳于坤并厉声喝道:“老头,放下兵刃,我不杀你!” 呼延奇冷笑一声:“做梦!” 一阵“隆隆”之声过处,那铁闸铁闸门已徐徐地向上升起。 淳于坤⼊耳心惊之下,厉喝问道:“谁在开铁闸门?” 一个娇甜甜声音由门后传了过来道:“你姑。” 话声未落,朱亚男、呼延美二人已⾼兴得同声叫道:“周姐姐快来帮忙…” “周姑娘来得正好…”周君⽟已由半启的铁闸门下穿过来,一面仗剑加⼊朱亚男的战圈,一面娇笑道:“好啊!你到是杀得过瘾呀!” 一声惨呼,五个杀手已只剩下四个。 这刹那间的变化太大了。 淳于坤一看情况不对,真力骤增之下,呼延奇的处境可更窘了。 呼延美有心帮忙,但隧道宽度有限,四个杀手与朱亚男、周君⽟等六人正厮杀,她无法过得去。 她美目一转之下,连忙促声喝道:“二位小妹,赶快分一个去帮忙呀了朱亚男扬声答道:“好的,我去…” 这同时,淳于坤却冷笑一声道:“来不及啦了“擦”地一声,呼延奇已被一剑贯。但他不愧是一个硬汉,不但是哼都不曾哼出一声,人也并未立即倒下去。 淳于坤一剑得手,头也不回地,向隧道出口那头飞而去。 呼延奇忽然自己拔出贯穿部的长剑,奋力向淳于坤背后掷了过去,并怒叱道:“畜牲!还你长剑。” 淳于坤实在想不到一个垂死的人,还有反击的力量,因此,当他觉察到情况不妙时。那只而来的长剑,已钉上他的左肩。 不过,由于他是与呼延奇掷出的长剑同向飞,同时,呼延奇重伤垂死,掷出的长剑,力量有限得很,因而他伤得并不算重,仍然是头也不回地,回手拔下钉在肩上的长剑,疾如电掣,飞而去。 呼延奇丢出长剑之后,人也倒了下去。 这当口,那剩下的四个杀手,在朱亚男、周君⽟二人的冲杀之下,又剩下两个。 呼延美乘隙冲向呼延奇⾝边,朱亚男也是以前后脚之差赶了过辨。 呼延奇以双手掩住部伤口,鲜⾎仍然是汨汨而出。 他那失神的目光,凝注呼延美的那带泪的俏脸,凄然一笑道:“不用难过,人,迟早都会死的,我能这样的死法,连我自己也觉得意外…告诉我师傅,淳于坤不但中了我的一剑,也中过我的一掌,他的功力,至少也打了个七折…” 呼延美截口接道:“你别说,让我把你的伤口包扎起来。” “不…不行了。”呼延奇凄凉地一笑道:“这是报应,我自己…知道…我…死有余辜…只是我太…对不起你…”语声逐渐微弱,后面几个字,几乎已不能分辨。 两声凄厉惨号,同时传出,这隧道中最后两个杀手也死在周君⽟手中,而呼延奇也在这时咽了气。 呼延美虽然自幼生长在一个畸形的环境中,而养成一种形骇俗的个,但本并不坏,而且也很重感情。 此刻,她面对着这位集恩师、义⽗、丈夫等三种⾝份于一⾝的呼延奇死尸,一时之间,竟然是热泪盈眶,不知如何是好。 尽管目前这隧道中的三位,算她年纪最大,但她却是毫无主意地咽声说道:“我们该怎么办呢?” 周君⽟正容接道:“尽管追究底起来,也算是这一场杀劫的罪魁祸首,但人死不计恶,何况他临死前,并幡然悟悔,建下殊勋…” 呼延美截口苦道:“我是说这尸体…” 周君⽟接道:“尸体暂时搁在这儿,等扫全堡之后,再替他收殓。” 呼延美蹙眉接道:“我担心淳于坤会不放过他…” 周君⽟沉声接道:“目前,淳于坤没有工夫对一具死尸加以报复,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儿才行。” 朱亚男这才揷口问道:“对了,周姐姐,你此行的情况如何?” 周君⽟道:“一切都很顺利,现在,我们必须立即出去,向令主发出信号,就可大举扫了。” 呼延美抬起⾐袖,拭⼲俏脸上的泪痕,一挫银牙道:“好,我们走吧了于是,三人都以无限感慨的心情,向呼延奇的尸体看了一眼后,才鱼贯穿过闸门,向精舍中走去。 当她们穿隧道,进⼊那间豪华起居时,一马当先的周君⽟,忽然回⾝作一个止步噤声的手势。 只听一个森的语声说道:“哼!老夫是⼲什么的,我老实告诉你,当你那个手下向你报告时,我就断定你此行必有谋。” 周君⽟苦笑着以真气传音说道:“糟了,东方绪业已受制。 朱亚男传音说道:“这说话的,好像是冷无情?” 周君⽟点点头接道:“不错…” 只听冷无情的语声接道:“说!你跟他们的条件是怎样谈妥的?” 东方绪的语声苦笑道:“老爷子,这真是天大的冤枉…” 冷无情手一扬,东方绪显然挨了一记耳光,只听冷无情的语声冷笑道:“我自己亲自查问过你的五个手下,他们都据实招供了,还冤得了广东方绪的态度似铁般強硬,竟然冷笑一声道:“你一定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但我又不能不提醒你,你杀丁我,也控制不了他们。” 冷无情的语声笑道:“控制他们还不简单,每人⾝边派一个堡丁就行,不过,我不原如此,当然也不会杀死你。” 又沉声接道:“但你必须将经过情形,老实告诉我,并重行回到我们这边来。 显然,冷无情有所顾忌。 这当口,周君⽟等三人经过一阵真气传音商谈,并经呼延美这位识途老马的指点之后,已分别采取新行动。 东方绪与冷无情目前僵持的房间,与她们所处的起居室,还隔着两个房间,和一道回廊。她们三人蹑⾜绕道,欺近那个房间时,冷无情似乎已略有所觉地,厉声喝道:“谁?” 呼延美故意捏着鼻子,发出浑浊不清的语声道:“启禀老爷子,堡主已受伤,特派小的来,请老爷子赶陕去挹翠楼。” 她们三人是分三方面欺近那个房间的。 这当口,周君⽟已借着呼延美的话声掩护,到了房门边,朱亚男却到了窗下,凝功待发。 冷无情闻言之后,一怔道:“堡主伤在谁的手中?” 冷无情“哦”了一声:“呼延奇不是已被制了⽳道吗?” o乎延美答道:“回老爷子,据堡主说,呼延老爷已练成移筋易⽳的功夫,所以,事实上他的⽳道并未受制。” 冷无情接道:“如此说来,堡主所受的伤势,恐怕不致于太轻吧?” 呼延美接道:“回老爷子,堡主只是左肩略受外伤…” 冷无情似乎被这一个意外的变故所昅引,而松懈戒备之心。 他轻轻“哦”了一声,缓步走向窗前。 由于呼延美故意站在避免星光能照耀得到的位置,冷无情此举,似乎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想要看清楚呼延美的面目。 窗于是房门平行的,而朱亚男就守候在窗口下。 对朱亚男来说,这应该是一个最好的突袭暗算的机会。 如果是朱胜男或者是朱四娘,必然是毫不考虑地加以突击的。 但朱亚男却因本敦厚,觉得突施暗算,不够光明磊落,因此,尽管窥伺房门口的周君⽟向她连连打着手势,她却仍然犹豫了一下,才突然长⾝而起,大喝一声道:“老贼看剑!” 话声出口,才挥剑劈向冷无情。 当然!这行动,已经不能算是暗算伤人了,凭冷无情的⾝手,应该已有应变的时间。 但事出意外,尽管冷无情是当代武林中数一数二的老魔,也仍然大吃一惊,一个倒翻,才避过朱亚男的一剑。 冷无情的这一个倒翻的动作,既可避过朱亚男的突击,又能回到东方绪⾝边,挟持东方绪以自重。 冷无情的反应虽然快速而又具有双重作用,但周君⽟的动作也快速异常。 就当朱亚男一剑劈向冷无情的同时,周君⽟突然闪向门口,那早已凝功待发的右掌,向着室內的东方绪一扬一拉,立即将东方绪的⾝躯,以“大接引神功”昅到室外。 因此。冷无情倒翻⼊室的同时,⾝边的东方绪已经不翼而飞周君⽟一招得手,立即促声喝道:“亚男妹子,赶快发迅号给令堂,发动攻击…” 话声未落,冷无情已厉喝一声,飞⾝冲了过来道:“丫头找死!” 同时,一声有如风鸣九皋的清啸,也由朱亚男口中冲霄而起…” 朱亚男的清啸,被冷无情的快速攻势打断了。 冷无情在愤怒之下的快速抢攻,使得朱亚男几乎撑持不住。 呼延美人目之下,连忙飞⾝而上,联手夹攻,才算稳住颓势,一面并促声说道:“二姐小,这儿地势太窄,不便施展,我们退到外面去。 “做梦!” 冷无情的攻力与“天鹤剑法”虽然⾼明,但在朱亚男、呼延美二人联手之下,却也并未显得如何的得势,因而朱亚男、呼延美二人得以且战退地退到天井中。 天井中的地势,自然比回郞上宽裕得多,双方都可以放手施为了。 这当口,周君⽟已经以最快速手法,解开了东方绪被制⽳道,并促声道:“阁下退到过一旁观战,莫再落⼊敌人手中…” 东方绪苦笑道:“不会的,目前,还只有这个老不死知道我已投到你们这边…” 他的话声未落,一声冷笑,挟着一片寒闪,向着他电疾来:“好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当”地一声,那人的长剑,被周君⽟一剑开了。 那是一个年约五旬外灰⾐老者,也是厉于“无敌堡”中的护法级人物。 照说,⾝为“无敌堡”中的护法,⾝手⽩不凡,但他此刻碰上的对手,实在太強了,因而竟然成了不堪一击的废物。 周君⽟一剑开对方的长剑之后,立即冷笑一声道:“如此脓包,也敢前来丢人现眼…” 手起剑落,灰⾐老者已溅⾎横尸。 但死了一个,却立即又有三个落当场。 原来,方才朱亚男的一声清啸,固然通知了朱四娘,得以立即发动攻势。却也将“无敌堡”中的人,引了过来。 这新来的是三个彪形大汉,他们的⾝形才落,冷无情已沉声喝道:“你们三人,赶快分出一人去报告堡主,就说东方绪已经叛变,赶快另谋良策…” 话声未落,惨号随传,三个劲装大汉中已倒下一双。 这时,东方绪已悄然退走,登上顶楼,向他的手下发出信号。 同时,整个“无敌堡”已被一片杀声,金猩与狼⽝的厉吼声,以及人的惨叫声所淹没。 由于东方绪手下的叛变:“七杀令”门中的人,没受到火器的阻挠,因而又神速,杀声已经近这精舍不远处了。 周君⽟一剑杀了剩下的一个劲装大汉,飞⾝而起道:“咱们三人联手,宰了这个老贼!” 冷无情看情况不对,不等周君⽟参战,立即开朱亚男、呼延美二人的长剑,飞⾝登上屋顶。 但当他在屋面上跃⾝再起时,却被一道疾而来的人影截住了:“锵”然大震声中,传出一声朗笑道:“现在想逃,来不及啦了原来来人正是吕正英。 他截住冷无情之后,周君⽟、朱亚男、呼延美等三人已先后飞登屋顶,朱亚男并娇声问道:“正英哥,我娘呢?” 吕正英笑道:“令主已率同其余的人,直捣挹翠楼,我因不放心这儿,所以先到这边来瞧瞧。” 说话之间,已和冷无情手了十招以上。 由于冷无情已看脫逃无望,已抱定了豁出老命的决心。 这老魔本⾝功力比起吕正英来,只強不差,而他的“天鹤剑法”又能克制吕正英所使的“灵蛇剑法”在这种因素之下,尽管吕正英是年轻一代中的第一⾼手,也大有挡阻不住之势。 这时“七杀令”总管“通臂神判”刘子奇也赶了上来,首先沉声说道:“正英,咱们联手…” 吕正英连忙截口阻止道:“不,刘伯伯,先让我劝他几句。” 刘子奇苦笑道:“那是对牛弹琴。” 吕正英却正容沉声道:“冷前辈,恩师曾有代,请你立即退出这场纷争…” 冷无情截口苦笑道:“小子,你以为你们已经稳胜卷了?” 吕正英沉声说道:“事实胜于雄辩,冷前辈看不到外面战况,至少也可听出个大概来。 冷无情地一笑道:“不用废话了,你再退就掉下屋檐下去了!” 原来这说话之间,吕正英已被迫而退了将近八尺之遥。 但冷无情的话,却发起他的傲气。 他立即还以颜⾊,并冷笑道:“不见得。” “呼、呼、呼”一连三剑,居然将冷无情迫退了五尺。 冷无情哈哈一笑道:“还真有两下子呀!” 接着,却一声冷哼道:“不过,光凭你这两下子,还是不行,最好是你们几个小辈子一齐上吧!” 吕正英震声大喝道:“冷前辈,这是我奉恩师之命,最后这么尊称你…”冷无情截口冷笑道:“我不稀罕!” 吕正英朗声喝道:“刘伯伯,请助我一臂之力,咱们联手,生擒这老魔!” 刘子奇沉声喝道:“好的!” 话声未落,人已飞⾝加⼊战圈。” 刘子奇虽然以前不过是一个普通⾼手,但自从出任“七杀令”的得力助手后,在朱四娘与吕正英的指点,与自己的勤修苦练之下,武功的精进,至少已增加一倍以上。 目前。吕正英与冷无情之间,功力相差不多,加上一个得力助手,立即将劣势扭转,而占了上风啦。 刘子奇绰号“通臂神判。是由于他的兵刃是一枝“判官笔”同时又兼通“通臂神功”的原因。 手臂所谓“通臂神功”就是左右双臂,能互为消长。 这一套功夫很奇特,也很琊门。在出敌不意的情况下,施展开来,往往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来。 刘子奇是老江湖,他深知目前必须速战速决的重要。 因此,他出手不到三招,立即出敌不意地,突然施展他的独门绝艺“通臂神功。” 只见他奋力攻出一招之后,持笔的右臂,突然缩短,而左臂却暴长一尺有余,并快如电掣,一掌击中冷无情的右肩。 这还是因为吕正英要生擒冷无情之故,否则,如果以右臂施展“通臂神功”则一笔之下,很可能要了冷无情的老命。 在此等情况下,尽管冷无情⾝手奇⾼,应变神速,而受伤并不严重,但加上吕正英一剑斜挑,却使他的长剑,被挑得脫手飞了出去。 吕正英更不饶人,左手急扬,凌空一指,点向冷无情的“七坎”要⽳,并沉叱一声道:“躺下!” 冷无情这老魔的⾝手,也的确够⾼明。 在此情况之下,居然能从容应变。 并冷笑一声道:“不见得!” “话声中,⾝形陡地后仰,避过吕正英、刘子奇二人的跟踪追击,同时,⾜跟乘势一蹬,已向屋面下,而消逝于沉沉夜⾊之中。 吕正英立即飞⾝追击,并朗笑一声道:“老魔,你逃不了了但他刚刚落屋下,突然面一股腥风,使他心头很难受,去势为之一滞,同时不远处传来冷无情的冷笑道:“小杂种,老夫就在这儿,有种的,何妨跟上来试试。” 就这说话之间,那本来有一层薄薄的乌云,掩去不少星月光辉的天空,突然间,起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浓雾,使得周围一尺內,伸手不见五指。 同时,浓雾中还有着阵阵腥风,和“啾啾”鬼叫之声。 这情形,使吕正英一愣,跟踪而下的朱亚男、周君⽟等人,并吓得发出一串凛骇已极的尖叫声。 刘子奇连忙沉声喝道:“诸位休谎,请静立原地莫动,我有办法解破。” 冷无情的语声冷笑道:“做梦!” 刘子奇却向吕正英传音说道:“正英,这老贼的妖法,可能会扩及挹翠楼的周围,你得赶快上屋顶去通知本门中人,静立原地,收摄心神,等我设法解破。” 果然,外面的喊杀声停止了,代之的,是一片惊呼之声。 吕正英飞⾝上屋顶之间,冷无情的语声却哈哈大笑道:“小杂种,怎么不吭气了…” 吕正英却已在屋顶上震声大喝道:“七杀令门中的人,请听清各自收摄心神,静立原地,等候刘总管破除妖法…” 吕正英的语声是贯注內家真力发出,兼以又是居⾼,临下,因此,他这几句话,使得所有七杀令门下都听得清清楚楚,并立即收到了定安军心的效果。 吕正英说完之后,又回到刘子奇⾝边。 冷无情又在暗中冷笑道:“老夫的仙法,没有人能破得了…” 刘子奇笑问道:“冷无情,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冷无情的语声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总而言之一句话,今宵凡是进⼊无敌堡的敌人,绝无幸免,也绝无一人可以例外了刘子奇哈哈大笑道:“你老儿不知在哪儿偷学到一点⽩莲教所遗留下的妖法,就自以为了不起…” 冷无情截口冷笑道:“你既然自以为是內行,可知道老夫这仙法的名称吗?” 刘子奇沉声说道:“不妨老实告诉你,你们⽩莲教老祖宗徐鸿儒帮助宁王豪造反时,敝人先祖,就在平定那一次叛的王守仁元帅的手下,所以,区区所学,才是解破⽩莲教琊述的正统法术,也就是…” 冷无情有点将信将疑地,又截口冷笑道:“你如果真有那种本事,为何尽说废话而不施展?” 吕正英也促声传音说道:“对了,刘伯伯,还是赶快设法解破吧!” 刘子奇传音苦笑道:“正英,我正在背诵那口诀,由于从来不曾用过,因而忘了其中一句,所以我才不得不借对说机会,希望能够赶快想起来…” 这当口,冷无情又冷笑道:“光说不练,原来你只不过是一个徒托空言的牛⽪客…” 吕正英为了使刘子奇能专心一志地去思索那句被遗忘的口诀,闻言之后,连忙抢先接道:“你等等瞧吧!我刘伯伯正在行功作法哩!” 冷无情的语声笑道:“老夫正在等着哩!” 话声一落,那浓雾,腥风、与“啾啾”鬼叫之声,也越来越严重,就像有无数冤魂,围绕在周围时,要飞扑过来似的。 吕正英与刘子奇站得最近,别的他看不到,但却看到刘子奇的双目中,忽然出两道森寒冷电来。 他知道,凭刘子奇的武功修为,不会有这种表现,必然是所遗忘的口诀已经记起,正在行功施法所致。 果然,吕正英心念转动之间,半空中忽然发出一声震耳聋的霹雳,紧跟着,一切险相全消。 吕正英竟然被这一声震天霹雳吓了一大跳,但却噤不住呼一声道:“妖法已破,大家冲呀了冲向挹翠楼…” 冷无情眼看大势已去,只好厉啸一声,腾⾝向挹翠楼方向,疾而去。 当然,吕正英等人,也立即跟踪追了上去。 这时,以朱四娘为首的群侠们,于听到朱亚男发出的联络信号之后,立即发动全面攻势,集中人力,向挹翠楼进。 由于东方绪手下那些火器手,业已反正,因而沿涂没受到任何阻挠,可说长躯直人,直达挹翠楼前。 但他们到达挹翠楼前时,情况已不同丁。 只见火光连闪,挹翠楼周围十丈之內,已被无数火把围成一道火墙。 在明如⽩昼的火把照耀下,可以看到无敌堡的精英人物,都集中在火墙內。严阵以待。 而且,层次分明,第一层是弓箭手,第二层是手持噴火筒的火器手,火器手里面,才是那些舞刀弄剑的⾼手们。 这阵仗,显然是有计划的安排。 可以想见,第一层的火墙,主要对象还是那两头金狒和狼⽝而言,也算是进可以攻,退可以守的最适当的安排。 至于第二层火器手,却使朱四娘的微蹙秀眉,向贾南星问道:“老爷子,怎么这儿还有火器手呢?” 贾南星低声答道:“我想,那不可能是东方绪的手下,必然是淳于坤另行安排的。 由于附近都是一片寂静,因此,尽管贾南星的话声很低,还是被对方听到了。 只听对方的人丛中,传出一声娇笑道:“你老儿只猜对了一半。” 朱四娘忽然厉声喝道:“古飞琼,你滚出来。” 古飞琼的语声娇笑道:“能由语声中分辨出我是谁来,我感到非常光荣…” 贾南星向朱四娘摆摆手,制止其暂时莫发作,然后沉声问道:“方才那句话,如何解释?” 古飞琼的语声笑道:“我说你老儿只猜对了一半,那就是说,目前这些火器手,有一半是堡主所特别训练出来,另一半却是冷老爷子于发现东方绪的叛变后,临时派⼊所抢救过来的火器。” 贾南星“哦”了一声,道:“你叫淳于坤出来!” 古飞琼笑了笑道:“很抱歉!咱们堡主代过任何⼊指名叫阵。他都不会理睬。” 贾南星冷笑道:“你们既然有此万全准备,却为何还要⻳缩着不敢见人了古飞琼淡然笑道:“老儿,如果你能以逸待劳,获得最后胜利。你会愿意多费不必要的力气吗?” 紧接着,又补充着说道:“咱们堡主也说过,只要你们能攻进挹翠楼,他自己会亲自接待。” 这情形,可使得贾南星眉峰紧蹙,答不上话来。 朱四娘传音问道:“老爷子,你说,淳于坤老贼在捣什么鬼?” 贾南星传音答道:“我想,他不可能再玩什么花样。” 朱四娘沉道:“那么,躲着不出来,咱们该怎么办呢!” 贾南星沉思着接道:“目前情况,不宜強攻…” 朱四娘接道:“不!我正准备強攻,我要以毒攻毒,调集东方绪所有手下,集中火力,烧他一个措手不及。” 贾南星正容接道:“这办法是可以行得通的,但将伤及很多无辜的人…” 朱四娘截口接道:“目前,我顾不了那么多。” 贾南星仰首向那伟立夜空中的挹翠楼端详着,一面说道:“有一个办法,让我乘青雕由楼顶強攻着,来一个內外夹击…” 朱四娘连连点首道:“对!对!不过,这份工作还是该由我去…” 两人传音谈至此,突然间,星月无光,一片昏暗。所感受的,也一如吕正英他们。 贾南星噤不住脸⾊一变道:“这儿,还有⽩莲教的余孽?” 沉默了很久的古飞琼,忽然娇笑一声道:“咱们这儿,各种人才,都应有尽有,所谓呼风唤雨,撒⾖成兵,对我们而言,只能算是雕虫小技而已。” 也就在这当口,吕正英的清朗语声,也适时传了过来。 贾南星、朱四娘二人暗中如释重负似的,长吁一声,贾南星并传音说道:“令主,咱们暂时按下不动,且等正英他们到来之后再说。” 朱四娘传音苦笑道:“目前,不等也得等呀…” 等到那一声震天霹雳过后,一切幻象全消,冷无情厉啸着遁人挹翠楼之后,吕正英、朱亚男、周君⽟、呼延美等人,也跟踪追了上来。 当呼延美向贾南星说明那精舍中所发生的一切经过情形后,朱四娘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道道:“原来,淳于老贼受了伤,那就怪不得他不敢出头啦了贾南星听到呼延美所转达的,呼延奇的,临终寄语,心头有着无穷的感慨。 但此时此地,他无暇伤感,只是长叹一声之后,向朱四娘低声说道:“令主,淳于坤已黔驴技穷了,咱们立即照方才的计划发动強攻。” “好的。”朱四娘应着扭头向林忠说道:“林忠,去请东方绪来,并将我的青雕带过来,记着,行动要秘密。” 林忠恭应一声道:“届下记下了。” 贾南星却向着挹翠楼头,沉声喝道:“无敌堡的人请听好,淳于坤负伤死守,已成了釜底游鱼,咱们朱令主仰体上天好生之德,不愿滥杀无辜,除了首恶必诛之外,其余的人,都可从宽免追咎,希望诸位莫失良机,立即幡然悔悟…” 挹翠楼顶楼上,忽然传出淳于坤的厉叱道:“放庇!” 贾南星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毕竟沉不住气啦!” 冷无情的语声,也传自楼顶道:“贾南星,别得意得太早,鹿死谁手,还在未定之天哩!” 贾南星正容接道:“老朋友,你不在首恶之列,希望你别再⽩欺欺人,及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微顿话锋,扭头目光一扫之下,只见东方绪手下那些火器手们,都已逐渐集中,因而又立即震声大喝道:“无敌堡的人注意,本门已集中百多名火器手,准备立即发动火攻,如果你们不立即放下兵刃投降,即将是死无葬⾝之地的…” 一声清越雕鸣,划空传来。 但“无敌堡”方面,却无任何反应。 朱四娘向贾南星、吕正英二人传音代数语之后悄然退去。 吕正英扬言喝道:“淳于坤,现在是你偿还⾎债的时候,作得像男子汉一点,别⻳缩不敢出来。” 挹翠楼上传来淳于坤的冷笑道:“小杂种,死神业已照命,还在逞口⾆之利。” 紧接着,又沉声说道:“老夫就在这儿,有种何不攻进来。” 一团黑影,挟着一阵劲风,由夜空中向挹翠楼顶上俯冲而下。 淳于坤的语声震声大喝道:“弓箭手,集中击!” 一阵弓弦连响,密如飞蝗的急矢,集中向那团黑影去。 原来朱四娘已剩青雕冲向挹翠楼,准备实行她那內外夹攻的办法。 但老好巨猾的淳于坤,不但在楼上周围安排了大批的弓箭手,而挹翠楼的每一层上,也都埋伏着強弓硬弩。 这么一来,迫得朱四娘不得不乘着青雕避了开去。 淳于坤并哈哈大笑道:“四娘,这挹翠楼无异金城汤池,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了不料当朱四娘乘青雕硬闯,昅引住对方的注意力和弓箭手的一阵集中击时,贾南星、吕正英、周君⽟、朱亚男、呼延美、⽔姑娘等群侠方面的精英人物,已乘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纷纷越过对方的防线,展开一阵快速攻势。 最初刹那间,有如虎人羊群,也像滚汤泼雪,一阵冲杀,杀得无敌堡的人仰马翻,惨号连天。 由于群侠们都是功力奇⾼的精英人物,又是出敌不意的強攻,兼以在短兵相接的混战情况之下,无敌堡方面的弓箭和火器手,都失去了作用。 贾南星并沉声喝道:“放下兵刃免死…” 但他的话没说完,已被冷无情截住,并怒叱一声道:“贾南星,你欺人太甚!” 冷无情这魔头,也的确了得,尽管他方才曾被刘子奇以“通臂神功”击伤右肩,此刻与贾南星手之下,却仍然是有若生龙活虎似的,与贾南星打成平手。 这片刻之间:“无敌堡”方面的全部⾼手,包括淳于坤的徒弟、侍妾,以及仅剩的八个杀手在內也都纷纷出动拦截。 群侠方面的其余⾼手、女剑士、金狒、狼⽝等,也在朱胜男、⽔湘云、上官素文、路青萍、和护驾双将、正副总管等人的前导之下,纷纷跟进,展开一场既惨烈,又混已极的烈混战。 一时之间,但见人头与残肢断臂齐飞,惨号与兽吼⽝吠之声混成一片,令人触目惊心,闻声⾊变。 不过,在这最紧张的当口,吕正英与呼延美二人却不在这一个混战场合之中,不知他们二人跑到哪儿去了…” 冷无情的话声一落,贾南星立即沉声接道:“冷兄,你何苦要淌这塘浑⽔呢?” 紧接着,又正容说道:“冷兄,我仍然没将你当敌人看待,现在,你该已看出,大势已去,马上退走,还来得及。” 冷无情切齿接道:“我两个儿子都赔进去了,我还退出作啥?” 贾南星长叹一声道:“你一定要拼掉老命才行了“不错。”冷无情冷笑着接道:“今宵,你我两人中,总有一个不能活着离开这儿…” 贾南星与冷无情这一组的旁边,就是古飞琼。 显然地,古飞琼因看出情况不妙,而打算豁出去了。 只见她有如一头疯虎似的,左冲右突,勇不可当。这片刻之间:“七杀令”门下⾼手和女剑士,至少已有十人以上死在她的长剑之下。 朱胜男、⽔湘云二人,由于距古飞琼较近,⼊自之下,不约而同地娇叱一声,双双飞⾝拦截。 但此一刻的古飞琼已豁出了老命,凭朱胜男、⽔湘云抢救及时,朱胜男非死也得受重伤不可。 朱胜男一挂彩,这两位美姑娘的处境,可更为危殆了。 由于目前正是混战最紊,也是最紧张的关头,两位美姑娘虽陷⼊危境中,旁人却没法前来支援她们。 古飞琼得不饶人地,一面加速抢攻,一面狞笑道:“丫头躺下!” “放庇!” “锵”然一声,古飞琼的长剑被突然赶来的未四娘架住了。 朱四娘架住古飞琼的长剑之后,立即沉喝一声道:“两个丫头退下!” 话声未落,已挥剑反击:“呼、呼、呼”一连三剑,将古飞琼被迫退了三步,一面并厉声喝道:“妖妇!今宵,有我无你!” 古飞琼一面奋力反击,一面冷笑道:“不见得!” 古飞琼虽然是淳于坤的主要助手,但与目前的朱四娘一比,却差一大截,因此,尽管她力图振作起来,却是振乏力。 也因为如此,双方手不及十招,她却被迫而退后七尺以上。 朱四娘一面节节进,一面冷笑道:“妖妇,淳于老贼的一切倒行逆施,你都是主要帮凶,今天饶你不得。” 古飞琼虽已处于劣势中,但朱四娘要想杀死她,恐怕也不是一二百招之內的事。 当这两人正在作殊死恶斗之间,乘机退过一旁的⽔湘云,立即撕下自己的一幅⾐襟,替朱胜男抱扎伤口,一面并低低声说道:“大姐小,你的伤势,虽未伤及筋骨,但深达寸余,并不算轻,可不能再逞強参战了,暂时跟在我⾝边,由我来照顾你吧!” 朱胜男蹙眉接道:“可是,目前正是紧要关头…” ⽔湘云截口接道:“那不要紧,敌人的伤亡,还超过我们四倍以上,我们已占了绝对优势啦!” 朱胜男苦笑道:“真奇怪,怎么这紧张当口,吕正英会不见了哩!” ⽔湘云以真气传音接道:“可能是找淳于坤去啦!” “哦!”朱胜男歉然一笑道:“湘云妹子,你不恨我吗?” ⽔湘云一怔道:“我为什么要恨你?” 朱胜男讪然一笑道:“以前,在夏口的大江边,我曾经对你很不客气过。” ⽔湘云“哦”了一声,娇笑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提它⼲吗?” 接着,又嫣然一笑道:“我要是生你的气,还会帮助你吗!” 朱胜男显得颇为动地道:“湘云妹子,你真好了“你也不错呀了⽔湘云笑道:“走,我们别待在这儿,看看那儿有便宜可检,顺便宰他几个。” 到目前为止,整个战局,都已为群侠所控制。 分别力战贾南星、朱四娘的冷无情、古飞琼二人,都已被迫而完全采取守势,不过,还仍然在作困兽之斗。 淳于坤的门下弟子和侍姬们,也伤亡过半。 群侠方面,虽然也伤亡不少,但却大部分是新近加⼊的一班武林人物,其次则为一些女剑士们。 至于基本人物方面,到目前为止,除了朱胜男受到剑伤之外,要算是上官素文与路青萍二人了。 这两位美姑娘,都是以孤臣孽子的心情,在拼命冲杀,其复仇意志的⾼涨,是绝不在朱四娘与吕正英二人之下的。 由于她们二人拼命冲杀,本⾝也是伤痕累累,全⾝浴⾎,分不清究竟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不过,这二位伤的都非要害,而且都是一些⽪⾁之伤,所以,尽管他们都是全⾝浴⾎,却并不影响她们的勇猛。 群侠方面是谋定而后动,尽管因为一些意外的情况,使他们不能尽如理想,但决战一开始,却是各人都按照预先分配的任务,分别进行。 周君⽟、朱亚男二人。在群侠方面,是功力仅决于贾南星、吕正英、朱四娘等三人的顶尖儿⾼手但这二位都没有固定的任务,只是疾如飘风地,往来冲杀着,碰着谁,谁就倒霉,哪儿吃紧,就住哪儿支援,所以,这二位虽然没有固定任务,却比谁都忙。杀的人也比谁都多。” 无敌堡方面,虽然大势已去,但恶斗却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这混战场面,暂时按下。 且说吕正英,呼延美二人,却已由呼延美带路,绕道到了挹翠楼的背面。 前文中已经说过,挹翠楼的背面,就是有名的东湖,湖面与挹翠楼之间,是一片约谟四五十丈宽的斜坡,斜坡上长満了⾼可及人的野草,显得一片荒凉。 目前,吕正英、呼延美二人,就隐⾝在那⾼可及人的野草中,摒息凝神地等待着。 半响过后,吕正英传音说道:“呼延夫人,淳于老贼是否还有别的退路?” “不可能。”呼延美传音接道:“方才,你没看到那芦苇叶中,停泊着一叶扁舟吗?” 吕正英接道:“那小艇,是否以前就有的?” 呼延美点点头道:“不错,那是以前就有的,也因为我知道以前就有这艘小艇,我才断定他,穷途末路时,必然会由这儿逃生。” 吕正英轻轻一叹道:“这老贼会如此窝囊,竟然会悄然开溜?” 呼延美娇笑道:“如果明知逞英雄会丢掉老命,又何不留下有用之⾝,以图东山再起哩!何况这老贼已经受了伤,不宜拼命。” 吕正英点点头道:“呼延夫人说得有理,只是,前面杀得天翻地覆,我们都在这儿乘风凉,未免有点太那个了。” “话不能这么说。”呼延美含笑接道:“我们的任务不同啊…”吕正英忽然促声接道:“有点意思了…” 传音中止,两人同时仰首向挹翠楼上瞧去。 只见那最上一层的一个窗口,有人探头向下面察看着,但由于是夜晚,距离又远,以致没法分辨其究竟是谁。 呼延美注视了一下之后,传音说道:“准定是他。” 吕正英传音问道:“呼延夫人能看清楚?” 呼延美传音笑道:“你的功力⾼于我,你都看不清楚,我怎么能看清楚哩!” 吕正英接问道:“那你怎么如此肯定?” 呼延美笑了笑道:“因为,那窗口就在淳于坤的房间。” “哦…”那窗口上的人,忽然如飞鸟似的,俯冲而下,仅仅在二楼的檐角上微微一点,立即飘落地面的杂草叶中。 虽然那⼊的飘落之上,远在吕正英、呼延美二人蔵⾝处的十五六丈之外,但就在这刹那之间,两人都已看清楚了,那人就是淳于坤。 吕正英毫不怠慢地,飞⾝到淳于坤与那小艇之间的通路上,淡然一笑道:“淳于坤,你的手下都还在作殊死斗,你好意思悄然开溜!” 淳于坤潜伏的草叶中,毫无反应。 倒是挹翠楼上,又飘落两个人来,也落在淳于坤飘落处的八尺之范围之內。 那是淳于坤的首徒金石鸣与闻人⽟。 吕正英又沉声喝道:“淳于老贼,别装孙子,滚出来领死了淳于坤忽然站了起来,冷笑一声道:“小狗死在眼前,还敢吹大气。” 目前这情形,对吕正英而言,算得上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只见他星目中寒芒电,厉叱一声道:“老贼,⾎债⾎还,现在,该是你还我灭门⾎债的时候了!” 话声未落,人已振剑飞⾝而起,以⾝剑合一之势,向淳于坤飞过去。 只听呼延美震声大喝:“副令主当心…” 话声未落,卡簧连响,只见两道烈焰,以剪之势,向凌空疾的吕正英了过来。 这同时,淳于坤却厉叱一声:“老夫先宰了你这⽔杨花、朝秦暮楚的妇。” 话出⾝随,有如疾矢划空似的,向呼延美扑了过来。 目前这情况,可的确是意外的变化。 因为,谁也不曾想到,金石鸣、闻人⽟两人⾝上。也带着那歹毒的噴火器,并乘吕正英起⾝向着淳于坤飞扑时,乘机加以偷袭。 这情况的演变,顿时使得吕正英与呼延美二人,同时陷⼊危境之中。 但吕正英,临危不,于危机一发之间,猛打千斤坠,并就地疾滚,避过那两蓬烈焰的噴,同时他虽知呼延美不是淳于坤的敌手,但淳于坤业已负伤的情况之下,支持三五十招,应该没有问题。 他深信,只要有一二十招的缓冲时间,就⾜够解决金石鸣与闻人⽟二人。 由于他有这种想法,所以,于一阵疾滚之后,立即腾⾝而起,以疾矢离弦之势,扑向金石鸣与闻人⽟二人的蔵⾝之处。 刚好,金石鸣、闻人⽟二人,也不约而同飞⾝向吕正英疾滚的地方扑了过来。 因此,三个人凌空之间,不期而遇,但听“轰”然震响中。发出一声惨号,吕正英就地怈落下来,金石鸣被斩断右臂,落吕正英背后三丈之外。 闻人⽟,则被吕正英一掌震得倒飞丈外,跌⼊草叶中。 吕正英心愤对方的偷袭,同时,也是希望速战速决,以免呼延美陷⼊危境中,因此,方才这雷霆一击,是尽提全⾝真力的。 他一拳重创淳于坤的两个得意弟子之后,毫不怠慢的,又飞⾝向淳于坤那边扑了过去,口并厉叱道:“老贼!纳命来了淳于坤虽然已将呼延美迫得连连后退,一时之间,却是没法将呼延美收拾下来。 当吕正英一招重创他两个手下的同时,他闻声心惊,心知大势已去,奋力一招,将呼延美迫退一大步,人却飞⾝而起,向湖边的小艇上而去。 这情形,迫得吕正英大喝一声,脫手将长剑向着淳于坤那的⾝形过去。 脫手出的长剑,无论如何,会快过人的,因此,急于逃命的淳于坤,为免除一剑穿⾝之厄,不得不反手将吕正英来的长剑击落。 也因这一停滞,使他那凌空的⾝形怈落地面,而吕正英也刚好赶到,接过被对方击落的长剑时,厉笑一声道:“老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宵,是该你偿还我吕家⾎债的时候…” 话声中,两人已展开一场舍死忘生的恶斗。 这时,由于方才闻人⽟、金石鸣二人噴火筒的作用,使得周围的野草都燃烧起来,而变成一片熊熊烈火,将湖滨照得一片通红。 只见一道人影,由挹翠楼头疾而下,并娇笑一声道:“正英哥,要不要我帮忙?” 来人是朱亚男,由于她那安详而又悠闲的姿态判断,前面的情况,已不难想见了。 淳于坤自知逃生无望,已豁出了老命,因而尽管他已经负过伤,却仍然猛勇得有如一头疯虎,功力之⾼,与复仇意志之坚且急的吕正英,一时之间,对他竟也莫可奈何。 但吕正英心知对方在拼命,自然不愿与敌人同归于尽,因而一面实行游斗,以消耗对方的体力之用,一面却接过朱亚男的话锋道:“谢谢你!不用啦!” 接着,又反问道:“前面情况如何?” 朱亚男扬声娇笑道:“前面只剩下恩师和我娘在双战冷无情了,哦!对了,我娘说过,淳于坤老贼必须等她老人家前来,才能杀死…” 吕正英含笑接道:“好的…” 淳于坤冷笑着奋力強攻,攻势越来越见凌厉,居然将吕正英迫得连连后退。 吕正英朗声笑道:“老贼,想以进为退吗?可惜为时太晚啦了淳于坤狞笑一声道:“老夫要走,没有谁能拦得住!” 话声中,一剑开吕正英的长剑,腾⾝而起。 吕正英奋不顾⾝地,一串震耳金铁鸣声中,两人都震落地面,旋即被淹没于漫天寒闪与冲云剑气之中。 只听淳于坤厉笑连连:“小狗,滋味如何?” 原来在方才淳于坤的拼命招式中,吕正英因奋不顾⾝地拦截而受了伤,只见他的左肩,已被鲜⾎染成一片殷红,显然伤势不算太轻。 但他却并未因受伤而影响他的功力,仍然有若生龙活虎似的,奋力拦截,一面并冷笑一声喝道:“老贼,你逃得了吗!” 朱亚男因看到吕正受了伤,心头一急之下,娇叱一声,也飞⾝加⼊战圈。 就此同时,一声响澈云霄的清啸,划空传来。 朱亚男忍不住呼道:“正英哥,我娘来了…” 一道人影,由挹翠楼头疾而下,人未到,已娇喝一声道:“丫头闪开!” 朱亚男应声退过一旁,朱四娘如天神下降似的,一剑将淳于坤的长剑开,并沉声喝道:“正英呀,你已受伤,快退过一旁。” 淳于坤挥剑反击,一面狞笑道:“你们都一齐上吧!老夫成全你们…”吕正英朗声说道:“令主,现在正是正英索还灭门⾎债的时候,些许⽪⾁之伤,算得什么?” 朱四娘点点首接道:“好!咱们以最快速度,搏杀这老贼了朱亚男也悲声说道:“娘,爹是间接死在这老贼手中,女儿也算一份…” 口中说着,人已不待许可,径行飞⾝参战。 朱四娘是久战疲惫之⾝,吕正英则因左肩受伤,对功力不无影响,尽管这二位都因复仇心切,而拼命抢攻,但比起平常的功力来,仍然是打了折扣,兼以淳于坤又是打的与敌偕亡之算盘,因而尽管是一以敌二,却还能勉強维持一个平局,但加上朱亚男这一个生力军后,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朱亚男一参战,吕正英首先一剑将淳于坤的左臂削掉。 紧接着,朱四娘厉笑一声,一剑将淳于坤的长剑开,顺势回剑斜扫,淳于坤的一条右腿也斩掉了一节。 淳于坤也真够狠,在被斩掉一臂一腿的情况之下,居然哼都不曾哼出一声,而且长剑斜劈,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朱四娘的颈头部电疾劈下来了。 但他这一剑,却于危机一发之间,被吕正英磕飞了。 这同时,朱四娘、朱亚男⺟女的两枝长剑,已一齐揷⼊淳于坤的膛。 淳于坤再狠,也不得不发出一声凄厉惨号。但淳于坤的惨号声未落,吕正英回剑一扫,人头已经落地。 旁边传来贾南星一声长叹道:“这一代枭雄,虽然作恶多端,但结局却是够惨人的…” 朱四娘冷漠得像一尊塑像,立在夜风中。 吕正英、朱亚男,则都是一片肃容,在仰首喃喃祷告着。 周君⽟缓步向前,撕下自己的一幅⾐襟,替吕正英将肩伤包扎好。 贾南星又是轻轻一叹道:“诸位,走吧!救伤恤死,这善后工作,还够我们忙上一两天的…” 当朝重照“无敌堡”时,朱四娘当众宣布退休:“七杀令” 令主一职,由吕正英继任。“无敌堡”改为“集贤山庄”成为武林同道共仰共尊的精神堡垒。 至于所有“天心⾕”中的财宝,也由吕正英全权处理,作为救济各地灾黎之用。 这一宣布,自然赢得群豪们的热烈掌声。 在热烈掌声中,朱四娘向吕正英正容说道:“正英,现在你该先行回到湖南老家,重建吕家庄来,并祭奠你⽗⺟的在天之灵。”吕正英星目中,満含振奋的热泪,点首恭应道:“是!令主!” 朱四娘笑道:“不!现在,你可以叫我岳⺟啦…”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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