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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阳关三叠 作者:上官鼎 | 书号:41076 时间:2017/9/18 字数:19484 |
上一章 第二十章 少妇徒客出迷阵 下一章 ( → ) | |
第二天,他又到了华山。 这时正是中午过后不久,丁弃武抱着一分生死的决心,迳上华山的九华门。 但九华一派早巳变了样子,只见三个大字在寨门上⾼⾼的挂了出来正是“天皇教” 丁弃武走到寨门之前,早有两名喽罗了上来,其中一名佩剑的汉子道:“喂,你是那里来的?” 丁弃武道:“山下来的?” 另一名持刀的汉子闻言忽道:“知道你是山下来的,难道你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 先前佩剑的汉子道:“我是问你来做什么?” 丁弃武道:“拜山,见见贵教教主!” 那佩剑的汉子道:“你来得不巧…” 丁弃武怔了一怔道:“为什么?” 佩剑汉子道:“敝教主眼下不在总舵之中。” 丁弃武皱眉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佩剑汉子道:“敝教主行动一向机密,他去了什么地方,我们并不知道。” 丁弃武皱眉道:“那么,当你们教主不在之时,这里由谁负责任?” 持刀的汉子接口道:“总护法。” 丁弃武道:“好吧,我就见见你们的总护法也行。” 佩剑的汉子道:“朋友,可否先说明你的来意?” 丁弃武道:“见了你们总护法或是见了你们教主之时,我自然会当面告诉他!” “话不是这么说!…” 佩剑汉子目光一转道:“如果你是求职而来,用不着见教主,也用不着见总护法,自然有人会给你安排,如果…” 丁弃武然大怒道:“可惜我不是求职而来。” 佩剑汉子道:“那么,尊驾…” 丁弃武冷冷一哼道:“在下乃是要消灭天皇教而来…” 说话之间,抖手一掌劈了出去。 丁弃武一掌劈出,并非击向那佩剑持刀的两名汉子,而是向十丈开外的一条石凳击去。 那石凳约有七八尺长,一尺多宽,论重量,少说也在两千斤之上,但丁弃武轻轻一击之下,只听卜的一声轻响,那石凳立刻变成了一堆碎粉。 两名双子大惊失⾊,情不自噤的同时啊了一声,一时呆呆的怔了起来。 此时,大寨中另外走出了十余名汉子,为首的则是一名五旬左右的老者。 那老者急走几步,向丁弃武投投手道:“这位壮士是…” 口中在说,眼睛却迅抉的向那堆碎石投注了一眼,显然他巳经看清了方才的情形。 那两名汉子则肃然退到了一旁,显然这老者的地位在他们之上。 丁弃武冷冷的道:“在下是来找你们教主的!” 那老者陪笑道:“敝教主经常不在总舵,壮士要找他倒不是一件容易事。” 丁弃武道:“那么此处由什么人负责?” 那老者忙道:“承蒙教主瞧得起,暂时就是由老夫负责!” 丁弃武冷冷的瞧了他一眼道:“尊驾在天至教本算什么职位!” 那老者道:“敝教主暂时使老夫充任总护法,自然,这是暂时的事,老夫委实担当不了这人个重任!” “哼…”丁弃武又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尊驾⾼姓大名?” 那老者道:“金大为,由于老夫惯于鞭剑合用,江湖上的朋友就送给老夫了一个铜鞭铁剑的匪号!” “铜鞭铁剑金大为…” 丁弃武淡淡的重复了一遍道:“久仰了,尊驾想必是来自甘凉道上!” 金大为面⾊一红道:“不错,老夫是在甘凉道上混过!” 原来这金大为在甘凉道上曾经有过几次不名誉的事,故而他自己觉得脸红。 丁弃武道:“贵教教主的姓名你可知道?” “不…” 金大为连连头摇道:“敝教创立开始,一切都还在草创地步,敝教主的名讳暂时还不便宣布。” 丁弃武道:“那么,在下想打听一个人…” 金大为忙道:“谁?” 丁弃武冷冷的道:“此人也是与你们教主一样,还没有一个敢对人讲的名字,只知他叫做无常叟!” 金大为揷揷头道;“老夫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丁弃武冷冷的道:“也许你是真的不知道,但他却是你们教主的好友!” 金大为迟凝了一阵,呐呐的道:“壮士尊姓大名?” 丁弃武冷冷的道:“丁弃武。” 金大为及所有在场之人,无不大吃一惊,为之愕然失⾊。 分明他们都听说过丁弃武的大名,故而闻悉之下,不能不失神变⾊。 丁弃武目光四转,微微一笑道:“诸位可知这原来是什么地方?” 金大力忙着接口道:“这原是华山派的地方,不过,敞教主已与华山派谈妥,与华山派合并而为天皇教,请华山掌门九华老人路九重为副教主!” 丁弃武朗笑道:“路老英雄答应了么?” 金大为摇头摇道:“路老英雄是否已经答应,老丈并不深知,但敝教主有把握使路老英雄答应…” 微微一顿,又道:“敝效主率领老夫等到此之时,适巧路老英雄不在,所以无从商议…” 丁弃武冷冷的道:“这是霸占…” 声调一沉,又道:“华山派的数十位门人现在怎么样了?” 金大为嘻嘻一笑道:“都好好的在大寨之內,但他们都将是天皇教的教徒…” “胡说…” 丁弃武厉声道:“路老英雄和他的门人弟子都是正道侠士,绝不会附和你们这般妖琊之徒,路老英雄也绝不可能做天皇教的副教主!” 金大为微微冷笑道:“这话十分难说,那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思!” 丁弃武点点头道:“这话对,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思,就劳驾你带我去见见他们吧!” “这…”金大为头摇苦笑道:“丁少侠就未免太強人所难了,大约丁少侠也知道,老夫没有这份权力!” 丁弃武道:“尊驾不是说过你们教主不在,就是你负责的么?你不是总护法么?” 金大为道:“不错…” 目光一转,又道:“但天皇教规戒甚严,老夫虽是总护法,却也没有权力带你去见那些华山门人弟子!” 丁弃武笑笑道:“尊驾难道要我用強!” 金大为沉昑着道:“老夫久仰丁少侠大名,深知丁少侠是当世少年豪侠,想必不会跟老夫为难,要找也是找敝教主,如今敝教主不在,丁少侠可否过些时候再来?” 丁弃武冷冷的道:“丁某不是易于受你戏弄之人,尤其是对付你们这种琊魔之徒,更用不着讲什么江湖道义…” 金大为皱眉道:“丁少侠武功虽⾼,但強煞也只是一个人,难道丁少侠认为一定能胜得了天皇教!” 丁弃武冷笑道:“这要试试看才能知道。” 金大为似乎体认到眼前的局势艰危,苦笑一声,又道:“天皇教也是江湖上的一个门派,不论为对为错,都在教主一人⾝上,丁少侠难道就不能等敝教主回来,一定要使天皇教门下造成死亡么?” “这话说得对…” 丁弃武朗然道:“在下一向不喜杀戳,绝不会杀死或杀伤天皇教的任何一人…” 金大为忙道:“老夫先代表全体天皇教徒谢谢尊驾的宽宏大量,这是…” “慢着!” 丁弃武打断他的话道:“丁某的话还没有说完,在下虽然不愿意杀伤无辜,但是也有一个条件!” 金大为忙道:“是什么条件?” 丁弃武沉声道:“在下首先说明,你们教主乃是一介狂徒,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从现在起,你们应该脫离了天皇教,莫再为虎作伥!” 金大为道:“丁少侠的意思是…” 丁弃武道:“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了,那就是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金大为咬牙道:“如果丁少侠真的如此,那也与強盗无疑!” 丁弃武冷哼道:“在下话已说明,你们该如何决定,应该有个明⽩的表示了!” 金大为眼珠一转,道:“老夫也已说过,天皇教规戒极严,若是犯了教规,必受极刑而死!” 微微一顿,又道:“丁少侠侠如此一再相,老夫也只有背⽔一战,不计后果了!” 丁弃武哈哈一笑道:“那很好,在下可以任凭尊驾划出道来,单相独斗或是一拥齐上,悉听尊便!” 金大为咬牙道:“丁少侠是武林⾼人,若说单打独斗,谁也不会是丁少侠的对手…” 声调一沉,又道:“丁少侠可懂阵法?” 丁弃武冷冷的道:“在下话巳出口,随便你们划什么道儿,在下一概依从你们!” 金大为伸手一摆道:“那么,请丁少侠到演武场!” 丁弃武毫不在意的道:“带路吧!” 金大为应了一声,果然转⾝就走,丁弃武毫不在意,随在金大为之后走了进去。 华山大寨他并未来过,但他知道华山一派是正大门派,不可能有什么机关布设,同时,天皇教占住华山派不过是近⽇中的事,也来不及有什么机关布设,故而他不必担心会发生不测之事! 不久。 在金大为引道之下,已经到达了演武场上。 演武场十分宽广,除了两排兵器架子之外,一无所有。 金大为一⼊场中,立刻命人把那两排兵器架子移了开去。 丁弃武冷笑连声,站在场子央中,巍然不动。 金大为眼珠四转,冷冰冰的道:“敝教主不在总舵,丁少侠仗侍武艺⾼強,定要找敝教的⿇烦,老夫迫不得巳,只好用敝教的‘天皇阵’战…” 丁弃武大笑道:“天皇阵…” 金大为沉声道:“不错,也许这阵法在巳早有之,也许本来不叫天皇阵,但敝教主却巳略事更动,给它定了‘天皇阵’之名…” 丁弃武道:“想必尊驾就是依恃这‘天皇阵’取胜了!” 金大为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如果这天皇阵无法胜得了丁少侠,老夫等只好认败服输,任凭丁少侠处置!” 丁弃武道:“那么就请尊驾布阵!” 金大为昂首一笑道:“老夫献丑了!” 不待话落,立刻发出一声长笑。 丁弃武知道:这天皇阵必是有心人上官勇亲自传授,想必也是 “天风图”上的绝学,倒是不可忽视,故而凝神注视,不敢存有丝毫轻忽大意。 啸声一收,只见两列⾝着五颜六⾊服饰的汉子,各持宝剑由演武场大门进⼊了演武场內。 同时,金大为由怀中取出了一红一⽩两面小旗,分别擎在了双手之中。 丁弃武冷冷注视,发觉那些汉子共有四十九人,个个神情肃穆。 这不由使丁弃武微微吃了一惊! 不论那些汉子的武功如何,也不管这‘天皇阵’法的变化是如何繁复神奇,单是那些汉子的神情,众人如一的姿态,就表示出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阵法。 金大为一笑道:“丁少侠,天皇阵一发难收,丁少侠如果肯于考虑,现在还是时候!” 丁弃武冷冷的道:“考虑什么?” 金大为道:“只要丁少侠就此离去,可以免伤彼此和气,愿丁少侠三思!” 丁弃武摇头摇道:“绝无可能!” 金大为道:“话巳说绝,老夫就要下令发动了!” 丁弃武豪笑道:“悉凭尊便!” 金大为手中⽩旗风一摇,大喝道:“动!” 但见四十九名汉子顿时围在场子四周,开始旋转了起来。 丁弃武冷笑道:“这算什么名堂?” 金大为笑道:“任何一种阵式,都是由简而繁,由浅而深,丁少侠不久就可以知道它的厉害了!” 丁弃武道:“在下等着!” 他并未伸手拔剑,就眼下情形看来,那不过像儿童做游戏一般,转来转去而已。 但丁弃武也觉出有些不对,因为这阵法看来的确是有些古怪,他也明⽩了这些汉子为什么要穿这种五颜六⾊的服装,至少那可以眩人眼目,使人眼花缭,因为他们越转越快,竟像往返飞驰一般。 不久。 金大为两面小旗同时左右一招! 但听一阵鼓声随之而起,围绕旋转的四十九名汉子也随之起了变化。 只见他们由旋转突然变成了向场中近,七人一组,共是七组,分由七个不同的方向,向丁弃武席卷而至,同时每人长剑齐举攻了上来。 丁弃武不敢怠慢,首先向正面的一组,挥剑击了上去。 他初次击,本是试探质,用的招式也是平庸之学。 殊料这一着竟使他吃了大亏。 原来那七名汉子每人的剑式都不相同,而且都是疾捷凌厉,诡谲莫测之学。 但见寒光闪动铿锵数声,七名汉子各递一招,即刻退了回去。 丁弃武本是试探质,未出全力,一击之下,发觉不对,可是为时巳晚。 就在一招之后,肩头上已被七名汉子中的一人用剑划了一下,虽然未伤⽪⾁,但却把⾐服划出了一尺多长的一条裂口。 丁弃武方才挥退了正面的七人,后面的七人又已攻到。 这一次丁弃武不敢再以平庸的招式对敌,连忙把本⾝的精绝之学施展了出来。 出手之间,很顺利的挡了开去。 但随之又是反面的一组,而后又是右面的一组,仿佛波浪般,一层层不绝。 先后七组,先分七次袭击丁弃武,而后忽又停了下来。 丁弃武定神看时,但见四十九名汉子又围到了四周,恢复了原来的形状,但却都停了下来,未再像先前那样的旋转不停。 唯一未停的是那震耳的鼓声,鼓声并非来自演武场,而是来自与演武场相连的另一个院落之中,由声音上可以听得出来像是有十几面大鼓同时被敲击一般,使人震耳聋。 金大为长啸一声,鼓声亦停。 演武场中有一段短暂的沉寂,沉寂得使人心慌,有些透不过气来。 丁弃武不免暗暗心惊,因为他发觉这天皇阵究竟有什么厉害固然还没试得出来,但有一个使人觉得可怕的事实是有心人已把他们教了一记绝招! 原来七七四十九人中,有心人把他由天风图中得到的精绝剑招选出了七招,每一招授与七人,共是教了七招,而后每七人一组,一组共中有七记绝招,这样同时出手,威势不言可喻。 故而七组汉子攻击完毕,丁弃武除了眉头被划破了一道裂口之外,也累出了一⾝大汗。 金大为冷冷一笑道:“丁少侠…” 丁弃武冷冷的道:“哼!”金大为慢悠悠的道:“这一波攻击之后,想必丁少侠已经体认出天皇阵的不同凡响了吧?” 丁弃武冷冷的道:“果然不同凡响,不过若想就凭恃这一点而降服得了丁某,却仍是梦想!” 金大为呵呵一笑道:“敝教主罗玄机,学究天人,如果仅凭这一点就算是‘天皇阵’法,那才真是笑话!” 丁弃武冷笑道:“那就快把天皇阵的奥妙施展出来吧!” 金大为不再开口,却又仰天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啸! 啸声绵长刺耳,声音一落,但见四十九名汉子又复迅速的旋转了起来。 丁弃武暗暗戒备,心想他们必然又要发动第二波的攻击! 但这判断似乎有些错误,只见四十九名汉子突然各自⾐袖一震。 就在⾐袖一震之间,⻩烟滚滚,由袖筒中挥洒而出,弥漫于全场之中。 丁弃武暗暗皱眉,因为那滚滚的⻩烟使人视线模糊,而那四十九人组成的天皇阵却可凭藉固定的动作,出手攻击,这倒是一件十分使人烦恼的事。 然而,他的判断又错误了,本没有人出手攻击,只不过滚滚⻩烟,人眼目而已。 不久。 只听金大为大叫道:“丁弃武…” 丁弃武冷冷的道:“哼!”金大为呵呵长笑道:“现在你还凶么?” 丁弃武不在意的道:“想必这烟雾有毒了?” 金大为道:“如果你多少有一些江湖经验,应该知道这就是使人闻名变⾊的五毒狼烟,自然有毒了!” 丁弃武淡淡的道:“但在下到没把这点毒素放在心上!” 金大为长笑道:“老夫也知道阁下不惧普通毒素,并不想用毒素来降服你!” 丁弃武道:“那么你想用什么?” 金大为笑道:“困住你!” 丁弃武倒也不由为之一怔,但他仍然长笑道:“就凭这点五毒狼烟想把在下困住,只怕也是徒劳无功,在下仍然可以说来,就来说去就去!” 金大为狂笑道:“那么阁下何不试试看!” 此刻⻩烟越聚越浓,已经对面不见人影,除了可以听到声音之外,丁弃武已经再看不到金大为的影子。 那⻩烟中有一股轻微的腥臭之气,使人嗅昅起来很不舒服。 丁弃武正要试着闯出阵去,当下右手仗剑,大步向前走去。 但他走出不⾜数步,忽听一声长啸冲天而起,接着是一股黑烟面扑来。 丁弃武微微皱眉,⾝形拔升而起,凌空冲起十余丈⾼,躲过了那股黑烟,然而,⻩烟弥漫,至少有二十余丈之⾼,仍然无法看得清四外的情形。 就在丁弃武⾝形一落之际,七柄长剑同时疾攻而至,仍然是那七人般攻的阵式。 丁弃武只好⾝形疾退,回到了原处,攻到的七柄长剑也随之退了回去。 只听金大为朗笑道:“如何?” 丁弃武冷冷的道:“丁某还是不把这破阵放在眼里!” 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也焦灼不已,因为在这种情形之下,要想冲出阵去,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金大为又长笑道:“丁少侠,阁下似乎犯了一般少年豪士的通病!” 丁弃武冷哼道:“什么通病?” 金大为道:“志⾼气傲,不知天⾼地厚,虽然死到临头,还硬说毫无关系!” 丁弃武本想发作,但略一忖思又忍耐了下来,因为情形十分明显,金大为是在故意他发火。 他平静了一下心头的怒火,淡淡的道:“此处并非房舍之內,这滚滚的浓烟虽然厉害,但既不能用毒素害得了我,大约就无法使丁某低头服输,你知道这原因么?” 金大为笑道:“丁少侠想必是说五毒狼烟随风消散,不能维持得太久,是么?” 丁弃武道:“就是这个意思!” 金大为冷笑道:“的确不会维持太久,但至少可以支持上十天左右。” “十天…?” 丁弃武大笑道:“你们有多少五毒狼烟可用,能够支持得上十天的时间?” 金大为道:“信不信由你,这五毒狼烟也许可以支持上二十天,十天的时间是最保守的估计了…” 微微一顿,又道:“丁少侠虽然武功⾼強,但总不是铁打的金刚,十天的时间中不吃不喝倒还其次,若是被这五毒狼烟侵袭上十天,大约你有天大的本领也要完了!” 丁弃武冷冷的道:“哼!”金大为又叫道:“十天的时间之內,敝教主必然会及时赶了回来,那时老夫的责任就可推开,一切悉凭敝教主如何处理了!” 丁弃武不再多言,闭目养息,仔细盘算着如何破除这天皇阵。 他多少有些后悔,使他们从容布阵,方才引起了这场⿇烦。 他只好静静等着,看会不会有另外的变化。 时间慢慢逝去,大约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丁弃武期待着一场大风,或是一阵急雨,让风雨把滚滚的⻩烟冲散。 然而,天公偏不作美,虽然有些微微小风,但也不过使浓烟旋滚流动,并没有因此而消散。 四外除了旋滚的浓烟之外,仍然是什么都无法见到,连一点人声也无法听得到了。 丁弃武心中有数,这天皇阵果然是一座厉害的阵式,七人一组,每人一记绝招,⾜以使任何武功⾼強之人无法抵挡! 他静静的等着,反正眼下不急,他一定要等到一个有利的时机。 时光不知过去了多久,夜⾊已经降临,丁弃武枯坐在黑暗之中,竟然想不出一点好的办法。 忽然…有轻轻的脚步传了过来。 丁弃武一怔,急忙循声回顾,只见浓密的⻩烟之中忽然走出了一个人来。 丁弃武眼前不噤为之一亮。 原来那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妇少,竟在浓烟中姗姗而来。 丁弃武大感愕然,但却故示平淡的瞧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并未开口。 那妇少也定定的瞧了他一会,像是有些惊恐的四外一瞧,道: “你是被困的人?” 丁弃武淡淡的道:“就眼前的情形来说,是被困!” 那妇少笑道:“如果不是目前呢?” 丁弃武道:“可以说是游戏!” 那妇少点点头道:“你很勇敢,看你年纪这样轻,就这样毫不在乎,实在是个英雄人物。” 丁弃武笑道:“劳驾过奖了。” 那妇少苦笑道:“暂且先别跟我说这些,我快带你离开这地方再慢慢的谈!” 丁弃武目光四外一转,道:“那么有劳芳驾带路!” 那妇少轻盈的一笑,转⾝就走,丁弃武立刻跟在后面相偕走去。 穿过浓密的烟雾,经过一道目洞小门,就到了一处花园之中。 竟究是如何走出的天皇阵,连丁弃武都没有完全弄得清楚。 那妇少脚步不停,一直向花园深处的一幢小楼走了过去。 小楼不⾼,但十分雅致,楼窗中灯光隐隐,鹅⻩的窗纱随风飘动不已。 丁弃武跟在那妇少之后,一同走上了小楼,在一副花梨木桌椅之前坐了下来。 那妇少眸光盈盈一转,笑道:“你一定觉得奇怪吧?” 丁弃武道:“在目前来说,的确是有些奇怪!” 那妇少微微一笑道:“如果是以后呢?” 丁弃武道:“也许会觉得可笑!” 那妇少幽幽的一笑道:“我知道你对我怀疑,但是我说明⽩了,你就不会觉得可笑了!” 丁弃武道:“你说吧!” 那妇少道:“在说出我的事以前,我要先问问你的姓名,你是不是姓丁,叫做丁弃武?” 丁弃武笑道:“你对我好像很清楚!” 那妇少摇头摇道:“我本来一点也不清楚,这只是猜出来的!” 丁弃武道:“猜出来的也好,反正你已经知道我的姓名了,那就不必我再说了。” 那妇少道:“你承认你就是丁弃武了!” 刀‘弃武笑道:“我本就没有否认…” 微微一顿,又道:“你呢,我可以问问你的姓名么?” 那妇少叹口气道:“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但是我并没有名字 …” 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沉昑了一阵,又道:“我有个名字叫杏儿,但那是小时候的啂名,现在如果说有名字,就叫路刘氏…” “路刘氏…” 丁弃武喃喃了一遍道:“莫非你是路家的媳妇!” 路刘氏点点头道:“对了。” 丁弃武道:“那么,你丈夫莫非是路老英雄的孙儿路文杰?” 路刘氏瞧了他一眼道:“你对我也知道得很清楚,用不着我多说什么了。” 丁弃武道:“我也是猜出来的,因为路老英雄只有路文杰一个孙儿,如果你是路家的媳妇,那就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路刘氏甜甜的一笑道:“你很聪明!” 丁弃武突然面⾊一沉道:“如果我真的聪明,这其中问题仍然很多…” 路刘氏点点头道:“不错。” 丁弃武道:“最大的一个疑问,是你如何能出⼊那⻩烟弥漫的天皇阵?” 路刘氏道:“因为他们怕我。” 丁弃武道:“他们为什么怕你?” 路刘氏幽幽的道:“因为我快要变成他们教主的老婆了!” 丁弃武点点头道:“我明⽩了,你本是路文杰的子,但天皇教強占了华山大寨,迫你做教主的押寨夫人,是么?” 路刘氏面⾊微红,道:“我说过你很聪明,果然一猜就猜中了。” 丁弃武道:“你…可曾失⾝与他?” 路刘氏低眉俯首,接着头摇道:“还没有。” 丁弃武道:“那么你答应嫁他了?” 路刘氏只摇着头道:“也没有…” 微微一顿,又道:“如果我答应了他,也就不会这样自由了!” 丁弃武道!“这为什么呢?” 路刘氏道:“这很简单,男人们对于得不到的女人,会把她看得像九天仙女一般,但一旦弄到手,就会觉得一文不值,而不屑一顾了!” 丁弃武忍不住一笑道:“你到是世故得很!” 路刘氏面⾊一红道:“事实就是如此,而且,我钟情的是我的丈夫,自然不能失⾝给这贼子。” 丁弃武道:“但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路刘氏道:“那是听天皇教主说的,他说普天之下的人他都不怕,就是怕丁弃武一个人!” 丁弃武淡淡一笑道:“这倒蒙他看重了。” 路刘氏又道:“他似乎算到了你会来,所以才吩咐金总护法准备天皇阵来对付你…”眸光一转,又道:“你可知道这天皇阵的厉害!” 丁弃武道:“的确不同凡响,但我还没领略到有什么真正厉害的地方?” 路刘氏扁扁嘴道:“真正厉害的地方,是会困住你,使你无法脫出阵外,至少困你十天,十天之中不吃不喝,就算铁打的金刚,你也受不了…” 微微一顿,又道:“而且,那些⻩烟叫五毒狼烟,都是有毒的东西,纵然你不怕毒,困上十天,也是够受的了!” 丁弃武笑笑道:“这些事你知道得倒是这样清楚。” 路刘氏嘴一笑道:“这是天皇教主告诉金总护法,被我偷偷听了来的!” 丁弃武道:“那么,五毒狼是有毒之物,为什么你会毫不在乎?” 路刘氏笑笑道:“天皇教主有解药给我。” 丁弃武点点头道:“这就难怪了,那么…” 目光一转,道:“路老英雄与你丈夫走的时候可曾叮咛过你什么没有?” 路刘氏道:“没有,实不相瞒,我…” 话到边,却又硬咽了下去。 丁弃武道:“事到如今,你有什么话都该明说,如果还要瞒着我,就不好办了!” 路刘氏叹门气道:“好,我说…” 又停顿了一下,方道:“我跟文杰虽然成婚已经半年,可是从未同房,我…还是处子之⾝…” 丁弃武道:“为什么呢?” 路刘氏幽幽的叹口气道:“很简单,他不喜我,他喜的是姓⽩的女孩子…” 瞧了丁弃武一眼,又道:“我也知道姓⽩的女孩子是你的子,而且她生了一个孩子之后,已经死了!” 丁弃武黯然点点头道:“不错,事实就是如此。” 路刘氏幽幽的道:“只怪我的命苦,嫁了一个不喜我的丈夫,一进门就守了活寡,现在巳碰上了这害人的天皇教主…” 丁弃武道:“慢着,那天皇教主的真面目你可见过?” 路刘氏点点头道:“见过了。” 丁弃武道:“他的模样如何,在你眼光中他该算个什么样子的人物?” 路刘氏忖思了一下道:“他很英俊,也很年轻,又有那样⾼的武功,该算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只是…” 丁弃武打断她的话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脆脆的做了教主夫人?” 路刘氏正⾊道:“好马不配二鞍,烈女不嫁二夫,虽然路文杰不喜我,那是我命苦,但这是⽗⺟之命,媒灼之言说合的婚姻,注定了我一辈子姓路!” 丁弃武道:“如遇那天皇教主再你呢?” 路刘氏道:“大不了一死了之,反正我是不会失⾝于那贼子的!” 丁弃武点点头道:“芳驾是个烈的女子,在下十分敬佩,现在,我还要问你一件事…” 路刘氏道:“什么事啊?” 丁弃武道:“华山派中门人弟子也有数十人之多,天皇教霸占了华山大寨之后,这些人去了那里?” 路刘氏道:“他们都被囚在后寨的地牢之中。” 丁弃武道:“如果你真的恨天皇教主,仍然立誓要做路家的媳妇,那么你立刻带我去找他们。” 路刘氏摇头摇道:“不行。” 丁弃武淡然一笑道:“为什么不行,是否表示你…”彤刘氏打断他的话道:“你别误会,天皇教主离开之后,虽然使我自由活动,可是只有那地方不准我去…” 微微一顿,又道:“我何尝不想把他们放了出来,我试过许多次,但都被他们挡了回来。” 丁弃武道:“但有我与你一齐,情形自会不同。” 路刘氏道:“你想凭你仍武功打败他们?” 丁弃武点点头道:“不错,以我的武功而论,只要你肯合作,可以顺利的放他们出来,也可以顺利的把这些天皇教徒打跑,恢复华山门户…” 微微一顿,又道:“而且我会向路文杰说明你的贞洁不二,使他喜你,与你做一辈子恩爱夫!” 路刘氏摇头摇道:“不行,路文杰不会相信!” 丁弃武道:“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会听我的话,而且,你也同样的可以向他证明…” 目光转了开去,又道:“你不是处子之⾝么?” 路刘氏忖思了一下道:“你说的他对,不过…” 丁弃武笑笑道:“还不过什么?” 路刘氏道:“这件事太重大了,我不能不仔细考虑一下!” 丁弃武点点头道:“好吧,你可以仔细考虑,不过,天亮之前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路刘氏道:“我会的,天亮之前我一定做个决定。” 夜很静,小楼上尤其静得出奇,路刘氏平静的坐着,显得十分温柔。 丁弃武暗忖:路文杰虽是江湖道上的少年豪杰,但有这么一位温柔美丽的子,也应该知⾜了,面对如此美,竟然半年不曾同房,不能不说是一件怪事,难道路文杰竟然无此福。 自然,他也有说不出的怀疑。 他不曾听说过路文杰成婚,这是最大的疑点之一,其次,路刘氏能从容进出天皇阵,把他带到这小楼之上,更是不乏情理。 有心人擅于用计,使他不能不提⾼警觉。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两人都不曾说过一句话,时光在沉默中慢慢溜走。 终于,路刘氏微吁了一声道:“这件事实在叫人难下决定,我的心极了,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丁弃武平静的道:“你可以慢慢的想,用不到着急,反正天亮还早,不忙!” 路刘氏皱皱眉头道:“我从来不喝酒,但是现正我却渴望喝两杯酒解闷!” 丁弃武笑笑道:“我了解你的心情,如果你要酒方便,你可以随便喝罢。” 路刘氏道:“你不想喝么?” 丁弃武道:“如果好,我当然也可以奉陪两杯,但如果酒不好,我就没有胃口了!” 路刘氏道:“你喜喝什么酒?” 丁弃武笑笑道:“什么酒都可以,只要醇的就好。” 路刘氏也轻轻的一笑道:“听说这里有一种名酒,叫做女儿红,不知你喝过没有?” 丁弃武道:“如果是陈到六十年以上的,自然就是好酒了,不过,这种陈酒不是太多!” 路刘氏道:“华山大寨有的是东西,也许不会没有好陈酒?” 丁弃武道:“既然芳驾决定要喝,就去取来吧!” 路刘氏点点头,立刻走到楼梯口,向下轻声叫道:“小红、小芳 …” 只听当下两个少女同声轻快的应道:“夫人,什么事啊?” 路刘氏叫道:“去替我拿一缸陈年女儿红,再弄几样可口的下酒小菜来!” 只听楼下应道:“是的,夫人!” 路刘氏又走了回来,含笑道:“小红、小芳是我以前两个贴⾝丫头,陪嫁过来的,跟我五六年了!” 丁弃武道:“嗯…”路刘氏又没有话说了,等了大约一盏热茶的光景,只听小红小芳在楼梯口叫道: “夫人,酒和菜都来了!” 路刘氏道:“摆在那里,你们去睡吧!” 小红小芳又同声应道:“是,夫人。” 此后就没有了两名丫头的声音。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丁弃武本就没有看到两名丫头是个什么样子。 路刘氏由楼梯口把酒菜一样样的搬了过来,摆在了小几之上。 果然有四样精致可口的菜肴,一大坛芳香刺鼻的美酒。 丁弃武道:“这酒的味道嗅起来实在不错,只是一大缸太多了一些!” 路刘氏笑道:“喝不了没有关系,如果不够喝,那才真是扫兴呢!” 说着轻舒素手,斟上了満満的两杯,把一杯推到丁弃武面前,笑道:“听说一醉可以解千愁,我以前从来没喝过酒,不知这话对不对…” 擎起面前酒杯,道:“来,咱们醉一醉吧!” 丁弃武也举起酒杯与路刘氏一饮而尽。 路刘氏果然像是从来没有喝过酒一坏下肚,立刻呛得咳嗽了起来。 待咳嗽一停,方才流着眼泪笑道:“喝酒真有意思,又甜又辣,叫人眼泪都流了出来。” 丁弃武一声不响,定定的看着她。 路刘氏笑笑道:“怎么了,这酒不好!”丁弃武道:“假货!” “假货?…” 路刘氏怔了一怔道:“你说这酒不是真正的女儿红?” 丁弃武道:“自然不是,不过,也算是难得的好酒,可惜配的成份不对! 路刘氏喃喃的道:“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反正我觉得喝酒很有意思,很好玩!” 丁弃武道:“那么你可以喝个痛快!” 路刘氏果然把两怀酒注満,擎起杯来,甜甜的笑道:“来,再喝一杯。” 丁弃武淡淡一笑,果然又喝了一杯。 路刘氏放下酒怀,打个酒呃道:“我巳经有些醉了!” 丁弃武道:“你是该醉了…” 微微一顿,又道:“这种酒不会喝酒的人一杯即醉,你已经喝了两怀,自然是会醉的了。” 路刘氏瞧了他一眼道:“我有些心跳,也有些气…” 拍着自己的部,又道:“这里很不舒服! 接着把上面的⾐纽解开了两颗,露出了大半截雪⽩的酥。 丁弃武皱皱眉头,没有什么表示。 路刘氏离着两眼,定定的瞧着丁弃武道:“我不能喝了,你自己喝吧!” 丁弃武道:“我对酒兴趣不浓,不喝也罢…” 微微一顿,又道:“其实这两怀酒已经很够了,但对我来说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路刘氏道:“为什么呢?” 丁弃武道:“说出来你也不会懂,因为这与定力有关!” 路刘氏叹口气道:“我是不大懂,不过,人总是人,丁少侠…” 她做了一个慵懒的姿式,幽幽的又道:“听说你子死去很久了,是么?” 丁弃武道:“不错,而且还留下了一个孩子!” 路刘氏道:“难道你没想到该续弦,你该有个人伺候你、服侍你?” 丁弃武道:“嗯!我的确有这个意思。” 路刘氏道:“那么,你可找到合适的对象了?” 丁弃武摇头摇道:“没有。” 路刘氏幽幽的道:“像你丁少侠这样的人才要想讨个像样的子,实在不该是一件难事…” 向丁弃武⾝边靠近了一些,又道:“为什么丁少侠不再讨一房呢?” 丁弃武叹口气道:“讨房并不是难事,但如找一个理想的就很难了。” 路刘氏点点头道:“不错,不知道丁少侠要选什么样的人才肯再娶呢?” 丁弃武笑笑道:“至少要像你这样的人物。” “噢…”路刘氏満面舂风的道:“你觉得我合你的理想?” 丁弃武笑道:“你美丽、温柔、大方、贤淑,是女人中最符理想的女人,自然合乎我的要求!” 路刘氏纵体⼊怀,叫道:“丁少侠!” 丁弃武抚着她披肩的秀发,道:“怎么?” 路刘氏伏在他的怀中道:“那么你就娶了我吧!” “我娶你…”丁弃武苦笑一声道:“我固然很想娶你,但这都是无法办得到的事!” 路刘氏幽幽的道:“为什么?” 丁弃武道:“难道你想不出来,你是有夫之妇,而路文杰又是我的朋友,我如何能够娶你!” 路刘氏叹口气道:“如果你是真的喜我,你就不会计较这些!” 丁弃武摇头摇道:“喜你是一回事,朋友又是一回事,我不能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来。 路刘氏幽幽的道:“既然这样,我们…” 丁弃武道:“怎样,你还有什么好的办法?” 路刘氏道:“既然你我遇见,就算有缘,不要辜负了这缘份,我们今夜…” 丁弃武握住她的素手道:“今夜怎样?” 路刘氏道:“我愿意把我的⾝体献给你,你…”她话并没有说完;已经出了变化,原来丁弃武把她的手拧向了背后。 路刘氏负痛叫道:“丁少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丁弃武道:“你不是要把你的⾝体献给我么?” 路刘氏道:“我是要献给你,但你…”丁弃武道:“既然你的⾝体已经献给了我,那就要随我怎么样了,我喜这样!” 说着手上用力,把她反转的手臂往上硬掀。 路刘氏负痛叫道:“别…别对我这样,快放开我!” 丁弃武道:“这算是求饶么?”路刘氏叫道:“是求饶,我在向你求饶,快放开我。” 丁弃武道:“要我放开你不难,但是你要说几句实话。” 路刘氏道:“说,我说,不论你问什么我都说,你快些先放开我!” 丁弃武道:“只要你说完,我会立刻放你…”声调一沉,道:“酒中下了些什么药!” 路胡氏咬咬牙走道:“舂药。” 丁弃武道:“这是谁出的主意!” 路刘氏道:“是金大为,他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才叫我用这种方法…” 丁弃武道:“那么你本不是路家的媳妇了?” 路刘氏道:“是的,但…路文杰与我成婚三天,他就不要我了!” 丁弃武进:“好吧,这些丑事我也懒得问你,现在我再告诉你一句,快些带我去找华山派被囚的门人弟子!” 路刘氏道:“没有用,我本不知道他们被囚在那里。” 丁弃武道:“我有办法使你知道。” 说着把她右臂又往上用力一掀! 路刘氏杀堵般的叫道:“别这样整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杀了我也是没有用处!” 丁弃武点点她的左右肩并⽳,方才放开她问道:“你究竟是谁的姘妇,是金大为的,还是天皇教的?” 路刘氏摇着头道:“谁也不是,我只是被掳之人,那金大为想利用我而已!” 丁弃武道:“金大为也许很喜你吧?” 路刘氏苦笑道:“这我可不知道。” 丁弃武忖思了一下道:“在你这小楼里虽然十分舒服,但我仍然有些吊不惯…” 目光一转,道:“咱们走吧!” 说着站起⾝来,拉了路刘氏就走。 路刘氏喃哨的叫道:“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丁弃武笑道:“咱们先随便走走,因为我从没有到过华山大寨,不妨在各处转转,另外,也随便找找华山派被囚的门人弟子。” 路刘氏左右肩并⽳被制,双手下垂,已经失了作用,在丁弃武拖拉之下,只好脚不点地的向楼下走去。 楼下正呆立着小红小芳两名侍婢,见丁弃武与路刘氏走下楼来,两人都圆睁大眼,一副吃惊之⾊,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路刘氏叹口气道:“你们为十十么还不去睡?” 小芳呐呐的道:“夫人,你…”路刘氏道:“不必管我,去睡吧!” 小红小芳同声应道:“是…” 两人当真走出了房间之內。 院中很静,那是一个小巧的花园,栽了不少各种各样的鲜花。 微风过处,花香袭人,使人有一‘种恬静的感觉,丁弃武不噤微微吁了一口长气。 路刘氏也叹口气道:“我们的计谋都失败了,我已经被称控制,你还叹什么气?” 丁弃武笑笑道:“这地方很美,实在不该发生这种事情,但是竟然发生了,不是有些美中不⾜么?” 路刘氏苦笑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微微一顿,又道:“反正我也是任人摆布的人,预计害你也并不是我的本意。” 丁弃武瞧了她一眼,道:“至少,你还是个有良心的人,只不过本过于滥,才落到这步田地而已!” 路刘氏道:“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对你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还是放了我这苦命人吧!” 丁弃武摇头摇道:“不行,乏少,我还要知道你对那金大为有什么用处没有?” 路刘氏道:“他答应过要娶我,但这件事情没有办好,只怕也就吹了!” 丁弃武道:“这也难说,咱们逛一逛吧!” 说着拉丁路氏向花园外走去。 花园外是一道甬路通道,直通另外一重院落,但一切都是静悄俏的,听不到一点声息。 丁弃武收住脚步,道:“很怪!” 路刘氏道:“怪什么?” 丁弃武道:“夜太静了,金大为去了那里?” 路刘氏道:“也许他在拥被⾼卧,误认为我巳用软功夫已经服降了你。” 丁弃武笑道:“绝不会,当我们在楼上喝酒时,金大为和他的爪牙们早巳就知道得清楚无比了!” 路刘氏道:“知道了又能怎样?” 丁弃武道:“也许他会来救你!” 路刘氏道:“如果你希望等他来救我时降服他,这希望也许会落空…” 微微一顿,又道:“只怕他今夜是不会来了!” 丁弃武道:“不论他会不会出现,反正我要试试看,其次,我更要找到华山派的门人弟子…” 路刘氏道:“随便你吧,反正我已是你的俘掳,随便你怎么样吧!” 丁弃武忽然把声音放得低低的道:“你明⽩这一点就好,我不愿意磨折你,不过现在我却要试试这一桩办法是否有效…” 路刘氏大惊道:“你…”丁弃武急忙拦住她的话道:“你不用害怕,我要告诉你就不会认真使你受罪,只不过做个样子。” 路刘氏道:“你是说…” 丁弃武道:“我伪装给你用分筋锁骨的手法,你也伪装痛苦得大叫…” 路刘氏连忙点着头道:“我肯,我肯,只要不是真的要我受罪就行了。” 丁弃武微微一笑,沉声喝道:“人,这是什么地方?” 路刘氏瞧了丁弃武一眼,呐呐的道:“我不知道。” 丁弃武道:“你在华山大寨中住了这么久,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路刘氏道:“华山大寨的院落前前后后的不知道有多少,我如何能一一的记得,何况现在又是深夜之中。” 丁弃武道:“好吧,那么华山派的门人弟子可被囚在什么地方?你可知道?” 路刘氏摇头摇道:“我不知道。” 丁弃武道:“这样看来,你是一问三不知了?” 路刘氏苦笑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也没有办法。” 丁弃武道:“但我有办法可以使你知道。” 路刘氏道:“什么办法?” 丁弃武道:“让你尝尝我分筋锁骨的手法!” 路刘氏咬牙叫道:“你就算杀了我,我也是不知道,没有办法告诉你!” 丁弃武笑道:“纵然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也要试试看,你且尝尝这分筋锁骨的味道吧!” 说话之间用手在路刘氏五绝胁的方位虚虚的按了一按,同时沉声道:“躺下去叫!” 路刘氏十分听话,果然莲的一声,装做摔下地去,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四外很静,既听不到人声,也看不到人影。 丁弃武也不噤有些怀疑了起来,难道金大为当真不在这附近? 大约叫了半盏茶左右,丁弃武又用手在她五绝脉的地方虚虚的按了一按,道:“停下来。” 路刘氏依言停止了呼叫。 丁弃武目光悄悄四外一转,道:“怎么样,现在还不肯说出来么?” 路刘氏道:“我已说过不知道,你把我弄死也是不知道。” 丁弃武沉声喝道:“大约分筋锁骨的味道还没有尝够,你再试试看吧!” 不待话落,又问路刘氏五绝脉的地方虚空按了一按,悄声道:“再叫!” 路刘氏不敢怠慢,只好又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武侠屋扫描,JTanOCR,武侠屋独家连载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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