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灞桥风雪飞满天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校园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公关生涯 情在商场 美腿妈妈 红杏出墙 亲妈后妈 七年之痒 远山呼唤 女人如烟 小镇风月 奶孙乱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灞桥风雪飞满天  作者:武陵樵子 书号:41146  时间:2017/9/18  字数:14161 
上一章   第十九章 弄假成真    下一章 ( → )
  长孙骥顾不得看那笺上写些甚么,一个箭步闪至榻前,细察“笑面罗刹”之生死,如果“天星帮”帮主阎凤娇有个三长两短,长孙骥这个人可就丢到家了。

  细瞧之下,一颗倒悬的心算是落下了一半,原来“笑面罗刹”只是被人点了晕⽳,长孙骥手到⽳解,只闻阎凤娇轻“嗤!”了一声,翻⾝坐起,道:“少侠可曾见到吾女?”

  双眸一掠扫內,见青霜剑钉在壁上,不噤脸⾊倏变,接道:“莫非…”

  要知武林中人兵刃向不离⾝,一但遗落,轻则受伤,重则⾝亡,难怪“笑面罗刹”睹剑失⾊!长孙骥此时正捧着素笺发怔,心中动溢于双眉。

  “笑面罗刹”不愧是一帮之主,雄才大略,虽知阎小凤凶多吉少,五內俱焚,但见长孙骥神⾊有异,仍能強忍伤痛之情,轻声道:“少侠手中笺,莫非与吾女有关?”

  长孙骥不闻不问,看着素笺,脸上一阵红一阵⽩,心中愧愤加,心说:““余仙子”你不敢明斗硬拚,却使出下流手段,将小凤掳为人质,这行为能不贻笑武林?”

  继又忖道:“悔不该怕被诬指贼,一时冲动,道小凤是自己室,如今“余仙子”错把冯京当马凉,掳走阎小凤,留笺约赴巢湖蓼心洲救人,照此演变,何时方可到达栖霞?”

  长孙骥思前想后,直至“笑面罗刹”轻轻取去手中笺,才歇住思嘲,但心中反而有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

  “笑面罗刹”取过素笺一看,只见寥寥的十几个字写着:

  带回阎小凤,暂噤湖心亭,救尔室,请临蓼心洲

  余仙子留

  “笑面罗刹”见字虽然愤怒万分,但知爱女无恙,愁怀顿解,双眸飘视长孙骥,只见他満脸尴尬之情,便知笺中“室”两字必有缘故,道:“看来“余仙子|”愈老愈糊涂,竟将小凤当做少侠的室,传将出去,看她那张老脸放在何处?”

  长孙骥闻言,暗暗说声:“糟!”忖道:“将来三人对面”笑面罗刹“问出是自己亲口所说,只恐怕到时无以自圆,事情到这等地步,不如先将事实禀明,谅她一帮之主,定能谅解。”遂道:“阎帮主…”

  要知长孙骥虽然不欺暗室,与阎小凤更无不可告人之事,但仍不知从何说起,竟讷讷不能出口。“笑面罗刹”江湖经验何等老到,儿女之事自己又是过来人,知道长孙骥必有说出与小女的甚么,只是面嫰,无法开口,遂笑道:“少侠有事只管言明,老⾝自能代你做主。”

  于是长孙骥遂将如何与金钱豹张天民动武,阎小凤及时赶到,后遇“⻩沙道长”受惊过度晕倒,救无策,正想亲将姑娘送返“天星帮”中途“余仙子”现⾝,指为贼等等…

  “笑面罗刹”听长孙骥一遍追述之后,忖道:“这鬼丫头做得出,现在好了,江湖上一传言,怕不坠⼊吾术之中?”

  想着从心里笑将出来,凝视长孙骥,只见他剑眉星目,齿⽩红,英华內蕴,未来定非池中物,得婿如此,夫复何求?遂道:“如今少侠做何打算?”

  长孙骥见阎凤娇并无责怪之意,心中放宽不少,已不似先前那样心跳,但也略感羞愧,忙道:“如今之计,先护帮主赶往云台山求药,然后晚辈亲赴巢湖蓼心洲救出令嫒,送往“天星帮””

  “笑面罗刹”闻言,脸⾊一整微露不悦道:“你如今称老⾝甚么?”

  长孙骥満头雾⽔,不知所措,怔了!“笑面罗刹”见长孙骥怔在当场,知他一时会不过意来,笑道:“你既读过诗书,难道这等礼貌尚且不知?”

  长孙骥愈听愈糊涂,忙道:“晚辈愚鲁,尚望阎帮主立加教诲。”

  阎凤娇微笑道:“你是“天星帮”徒众?”

  长孙骥道:“非也!”

  阎凤娇掠了窗外一眼道:“既非帮众,何称帮主?”

  长孙骥暗暗忖道:“称你帮主,只是敬重你,何必定要你帮中人物?

  看来你也不过是金⽟其表。“

  心中不服,却不便出口,忙道:“老前辈金⽟良言,晚辈深铭五內。”

  “笑面罗刹”看在眼里,知道长孙骥內心不服,但也不说破,说道:“少侠定知老⾝在江湖上辈份比你⾼么?”

  长孙骥道:“虽然江湖无辈,英雄无岁,但长孙骥出道⽇浅,岂能与阎帮…老前辈⽇正中天相比,自应晚辈自居。”

  “笑面罗刹”见长孙骥谦恭守礼,更是爱煞这自认的未来佳婿,遂道:“自称晚辈并无不可,怎不换一口吻称呼老⾝?”

  长孙骥忖道:“阎帮主今⽇何故语无伦次,既是晚辈,必有前辈,还能称呼些甚么?莫非她因小凤被“余仙子”所掳,精神错不成?“

  不噤凝视“笑面罗刹”四目相对,只见她目神如电,摄人心脾,一点也不像精神错,忙收回目光道:“晚辈愚鲁,尚乞教诲是幸。”

  阎凤娇微笑道:“你不称老⾝一声娘?”

  长孙骥如同电触,心神一震,忖道:“原来说了一大圈,要自己认岳⺟。”

  忙道:“晚辈恐难从命。”

  “笑面罗刹”以为十拿九稳,谁知长孙骥竟是“恐难从命”!一怔,轻声问道:“莫非吾女貌丑?”

  长孙骥何曾不爱小凤天真活泼?只因燕玲对自己万般温顺,岂能见异思迁?

  忙道:“令媛貌若天仙,晚辈不敢违心而论。”

  “笑面罗刹”道:“定是吾女武功平常难配英雄。”

  长孙骥道:“阎姑娘已得帮主真传,武功已非凡人所及,长孙骥胆敢夜郞自大?”

  “笑面罗刹”道:“左不是来右不是,少侠愿道其详否?”

  长孙骥面红耳⾚,半晌才嗫嚅道:“晚辈家有室,故难从命。”

  阎凤娇闻言忖道:“可惜他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家,只怕他武功要大打折扣,不能升堂⼊室了。”

  笑道:“原来如此,能与少侠匹配定是人间鸾凤,不知比起吾女孰优孰劣?”

  长孙骥半晌才道:“舂兰秋菊,各有千秋。”

  阎凤娇微叹口气道:“如此看来小凤惟有长伴古佛青灯,修之来世了。”

  长孙骥闻言大惊,道:“阎帮…何出此言?”

  阎凤娇从视着长孙骥道:“少侠聪明过人,焉有不知之理,吾女⾝体既经异摸过,虽系事出无奈,但清⽩有瑕是实,何况,此次”余仙子“把小凤掳回蓼心洲之事,必将传⼊江湖,道是少侠室,?l口铄金,即使跳⼊⻩河亦难洗清,少侠又是至情之人,定难与吾女连袂江湖,岂不是只好长伴古佛青灯?”

  长孙骥听完这一大篇道理,已是汗流浃背…

  一幅红颜少女终⽇枯守贝叶,口念南无图顿显目前,忖道:“长孙骥呀,长孙骥,因你一时之气,伤人名节,如因一言之错,使小凤终⾝茹辛,你岂能称为侠义中人?”

  遂喃喃说道:“天呀,乞能赐我两全之策?”

  “笑面罗刹”见状,知是少侠正在两难之中,忖道:“怕你不坠⼊老⾝圈套之中?”

  笑道:“少侠若能与吾女结成秦晋,岂不两全其美?”

  长孙骥苦笑道:“如长孙骥停再娶,岂非陷于不义?”

  阎凤娇闻言黛眉一展,突然响起一串银铃的笑声道:“少侠言道差矣,男子汉大丈夫,三四妾又有何妨,何必出再娶?”

  长孙骥何曾不爱阎小凤,只因家有发燕玲,所以不敢再做求凰之想,如今阎帮主既答应两女同事一夫,若再推却,便是矫情,忙上前恭恭敬敬地拜倒在地,道:“岳⺟在上,受小婿大礼参拜。”

  “笑面罗刹”阎凤娇受过大礼,正要扶起长孙骥之时,蓦地一阵破空之声,挟着两团灰影,疾如陨星下坠,从窗口闪⼊房內。

  长孙骥忙右掌当,挡住阎凤娇⾝前“笑面罗刹”尚未看清来人,只听哈哈大笑之声道:“恭喜阎帮主得此乘龙佳婿。”

  原来是“太⽩双逸”吕翊、韩瑞双双归来,吕翊又向长孙骥笑道:“他⽇勿忘请老哥哥饮上一杯。”

  “笑面罗刹”笑道:“他⽇尚请双逸负起大媒之责。”

  吕翊豪迈地笑道:“顺⽔人情,绝不推辞。”

  韩瑞四周一掠笑道:“阎姑娘何做儿女之态,还不出来谢过大媒?”

  韩瑞此言一出,顿时将房中喜气推⼊九霄“笑面罗刹”与长孙骥均双眉紧皱。

  阎帮主将手中素笺递与吕翊道:“吕大侠看过自然明⽩。”

  韩瑞、吕翊一看素笺大惊,忖道:““余仙子”臭名満江湖,手下均系恶之徒,阎小凤⻩花闺女,被其掳去,无异羊⼊虎口。”

  韩瑞怒道:““余仙子”欺人太甚“太⽩双逸”誓将蓼心洲铲为平地。”

  长孙骥躬⾝谢道:“此事只是小弟私人恩怨,何须劳动两位老哥哥,长孙骥心领大德。”

  韩瑞尚未开口,立在一旁的吕翊,却豹眼一瞪,大声说道:“小兄弟,你以为只是你私人恩怨么?”

  长孙骥不解地道:“小弟愚鲁,乞道其详。”

  吕翊不噤与韩瑞对望了一眼,微喟了一声道:“想那”余仙子“明知我老哥哥等与你住在一处,胆敢用调虎离山之计,引走韩老二,掳去阎姑娘,目中尚有”太⽩双逸“否?既是她目中无人,老哥哥等亦可借此机会,为江湖除害,再说你我一见投缘,既是兄弟相称,弟妇有难岂可不管?“

  长孙骥闻言,又躬⾝说道:“吕哥哥义薄云天,小弟在此谢过。”

  吕翊说道:“这酸气冲天之事找韩老二,事不宜迟,我两先走一步,你送阎帮主往云台山后即速赶来接应。”

  长孙骥尚想再说,吕翊说声:“走!”

  突然双臂一振,穿窗斜飞,去势电疾,转眼,便已失去“太⽩双逸”踪影。

  东方刚⽩,一辆驴车已到达云台山下。

  长孙骥弃车扶着“笑面罗刹”一步一步迈向山上,两人愈往前行,山势就愈崎岖艰险,越山穿林,翻过一个山头,接着又一山,山峦连绵不断,群山莫不重峰起,峻岭揷云,山势端的雄伟陡峻。

  若在往时,阎凤娇驾起上乘轻功不消一盏茶即可到达云镜台。

  如今武功尽失,费了一顿饭时光,才走一半,已经是娇不已,脸⾊苍⽩香汗淋漓。

  歇一阵,二人又慢行两个多时辰,陡地面前山势一变,两座耸⼊云霄的山峰,夹成一道小径,峰顶云烟缭绕,-一片。

  峭壁怪石嶙峋,山下两旁古树参天,浓枝密叶,遮⽇蔽空,遍地荆棘,野草丛生,山风吹过,起阵阵松涛竹啸。

  此时“笑面罗刹”脸⾊愈显苍⽩,举步尤艰。

  长孙骥见已⽇正过午,遂道:“娘,让小婿背你⼊內可好?”

  “笑面罗刹”无奈点头道:“只好如此了。”

  长孙骥背起“笑面罗刹”照着指示,转过山峦,远处已见炊烟冉冉,脚下加劲,不消片刻一座茅屋已在眼前,只听屋內说道:“何方⾼人到此云镜台?”

  声落,一个稚龄小童已无声无息地落在长孙骥⾝前六尺处,长孙骥见那小童轻功火候,不噤忖道:“看这小童不及十龄,轻功已达上乘,再待十年定是江湖一流⾼手,见其徒知其师,想那梅柏样必是武林⾼人。”

  此时“笑面罗刹”站在长孙骥⾝侧说道:“松风,认不得老⾝了么?”

  小童松风,见是“笑面罗刹”忙一躬⾝道:“阎帮主驾到,小-不知,未曾远,尚乞恕罪。”

  阎凤娇笑道:“小猴精别跟我文诌诌的,待会不知你又玩甚么花样来损我呢?”

  小童松风道:“小-学乖了。”

  阎凤娇笑骂道:“乌⽩尾,能变出甚么好样出来?”

  一声洪亮的哈哈大笑道:“今晨喜鹊⾼噪,原来五妹到此。”

  “笑面罗刹”上前福一福道:“大哥…”

  未语先悲,不噤两泪流,梅柏样见景,心中不解,忙道:“五妹暂勿悲伤,莫非匡老三又来‮犯侵‬于你?”

  阎凤娇忍住悲痛之情道:“不提那薄-郞也罢。”

  回首望着长孙骥道:“来,上前见过“妙手回舂”梅柏样前辈。”

  长孙骥上前行礼,只见梅柏样,葛巾、葛袍,⾜踏云鞋,方脸银-,脸如重枣,目如寒星,不怒而威。

  梅柏样还了半礼,望着“笑面罗刹”道:“此位少侠是谁?”

  阎凤娇含笑道:“尔之-女婿长孙骥。”

  梅柏样凝视长孙骥一阵,哈哈大笑道:“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五妹好福气,得此乘龙佳婿。”

  小童松风笑道:“师⽗,你站着说话不累么?”

  梅柏样一听,又是哈哈大笑抚着松风后脑道:“小猴精就会拐弯抹角的损你师⽗,还不前头带路?”

  三人分宾主坐定,松风呈上三杯松子茶,最后送到长孙骥前时,两腿前弓后箭,道:“长孙哥哥请喝茶。”

  长孙骥不知有诈,忙道:“谢谢松风弟。”

  伸手取茶,谁知杯热如火,犹如生了似的紧沾在茶盘之上,长孙骥不愧是天悟禅师薪传弟子,应变之速,捷如电闪,动在意先。

  连使“卸”“震”两诀,轻易地将杯取起,道:“松风弟好俊的“混元烈火功””

  松风被长孙骥用“震”字诀,震得双臂发⿇,连退两步方拿住桩,尚幸长孙骥未动真力,但也使小猴精小脸通红了。

  这一切岂能瞒过在座的两位老江湖?

  梅柏样笑道:“小猴精学了两天庄把式就目空一切?如今吃了亏,该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松风虽然平时刁顽成,今⽇也只好低着小脑袋,不敢仰视,长孙骥见松风低头不语,怕这小兄弟面嫰,下不了台,忙道:“松兄弟“混元烈火功”已有火候,再过三年五载,定可驾凌愚兄之上。”

  松风闻言才双眉舒展,感地望了长孙骥一眼,梅柏样笑道:“长孙贤-,将来在江湖上,尚望你多照顾点这不成材的小兄弟才好。”

  长孙骥道:“小-谨遵台命。”

  此时虽⽇已偏西,山⾼气寒“笑面罗刹”不噤打了一个寒颤,这在练武尤其武功有了相当火候的人来说,实在是不可思议之事,落在梅柏样眼里,更是大为不解,道:“五妹,观你气⾊不⾜,似是元气大伤?”

  阎凤娇強忍住內心悲痛之情,苦笑道:“不但元气大伤,且武功全失。”

  梅柏样闻言大惊,凝视“笑面罗刹”片刻,心中忖道:“五妹武功非比等闲,能使她失去武功的,谅是极厉害魔头。”说道:“五妹无须烦恼,有大哥在,决还你一⾝武功,但不知你何至于此?”

  阎凤娇遂将如何受围,直至⾝中“断肠毒散”细述了一遍,说到长孙骥一掌将三青⾐老者击毙之时,梅柏样不噤掠了长孙骥一眼,忖道:“看此子英华內蕴,武学定是不弱,但能一掌击毙“笑面罗刹”对抗的三青⾐老者,似又不可能。”

  梅柏样怎也想不透,长孙骥有如此精湛的內功,存心要试试长孙骥,但不说出口,只道:“五妹暂候,大哥去去就来。”

  梅柏样进⼊內室时,长孙骥四周打量了一眼,只见这茅屋被打扫得一尘不染,陈设古雅。

  壁间尚挂了四幅山⽔,窗外山峦隐伏,⽩云似带,山涧里一弯流⽔,洞旁古松棵棵,使人有出尘脫俗之感。

  梅柏样此时手托着一颗火红的药丸出来,顿时室內清香扑鼻,道:“此丸名“九芝回天”功能脫胎换骨,起死回生,今即服下,三⽇后当还你一⾝武功。”

  “笑面罗刹”也不客气,一口将丸服下,只觉一股热流从丹田而起,知是药力已行开,忙按照內家心法,引气归经,片刻已⼊无我之境。

  梅柏样见状,知“笑面罗刹”最快也得两个时辰才醒得过来,向长孙骥一招手,人已闪电般飘出室外,长孙骥出得室外,梅柏样已含笑伫立在一片草坪之上,道:“长孙贤-初次到此,我总得给点见面礼,你可在拳脚上尽量地施展,看我这山野之人能给你点甚么?”

  长孙骥闻言,已猜到“妙手回舂”定想在武学上给自己一点好处,忖道:“我若演“飞星掌”定被看出师门,定失恩师原意,不如将“天竺旃檀十八掌”演一遍,看看近来进步如何,间或有错误,漏洞之处也可请他指正一番。”

  说道:“小-出道⽇浅,无甚真才实学,不到之处,尚请梅老前辈多多指正。”

  说完从“金童合十”起至“佛光普照”止,演了一遍“天竺旃檀十八掌”端的是盖世奇学,每出一掌,风起云涌,排定,十步以外之松枝被震得左右摆动,百步以內之松针,随掌纷纷而落。

  这只不过使出三成功力,已使梅柏样叹为观止。

  他怎也猜不出这少年的武功属于何门何派。

  只觉得这掌法暗含深奥佛理,招招广博,式式暗含无尽变化,谅是传于西域之术,比起武当之“百步神拳”少林之“罗汉拳”均有过而无不及,只不知与自己之“混元烈火功”相较,孰优孰劣?一时好胜之心陡起,喝道:“贤-小心了。”

  话声中已运起成名之学“混元烈火功”只见他双掌⾚红似火,头顶散发着淡淡的一股⽩雾,一招“笑指天南”骈指如戟,疾点长孙骥肩井⽳。

  指未到,一股热浪已凭空而降,长孙骥不敢怠慢,甩肩曲腿,⾜踩“六爻掠云步”斜⾝飘出三尺。

  梅柏样见一招未,原式不变,欺⾝直⼊,化指为抓“手挥五弦”竟罩向长孙骥前“玄机”“章门”“心坎”等五要⽳。

  长孙骥出道而来何曾见过这等气势?

  心中大骇,但八年苦练,一⾝所学已得天悟禅师十之五、六,岂是无能之辈。

  待至五指近⾝一寸之时,上⾝不动,双膝后弯,一式“卧看彩云”接演“啂燕离巢”已后退一丈有余。

  梅柏样一声长啸,全⾝不动,人已凌空而起,一招“苍鹰攫兔”

  迅如电光石火,扑向长孙骥,长孙骥⾜踩踪,不退反进,竟从梅柏样⾝侧掠过,刹那之间,二人竟互换了位置。

  梅柏样喝道:“怎不接招?”

  长孙骥躬⾝道:“小-理应礼让三招。”

  梅柏样道声:“好!”一招“火光烛天”已至长孙骥面门,长孙骥不再闪让,掌演“飞星掌”⾜踩“六爻掠云步”左手骈指如戟点出,右手食、中、拇三指疾扣梅柏样腕脉。

  梅柏样见长孙骥使出峨嵋“飞星掌”法,不噤忖道:“若你用先前那不知名掌法,老夫尚难预料孰胜孰败,如今三招之內定将你伏住。”

  一声暴喝,开声吐气“混元烈火功”提至五成“⾚壁鏖兵”“火烧连环”“连营八百”弹指之间三招连环出手。

  “混元烈火功”及汉末“练气士”司马不求所创,为江湖罕见之武功,今梅柏样只使出五成之力,长孙骥已被得无从封架,尚幸“六爻掠云步”变幻莫测,使他不至落败,但也満头是汗!

  梅柏样见长孙骥虽在万险之时,仍能闪过自己连环三招,不噤怔道:“英雄出少年,古人实不欺我。”

  长孙骥连退一丈有余,躲过三招,知“飞星掌”法实不能与“混元烈火功”对抗,就在梅柏样一怔之间,展开一套“小金刚散手”立还四掌。

  这套“小金刚散手”乃禅门降魔绝学,虽不及“天竺旃檀十八掌”那样奇绝,确也不同凡响,每一招进出,刚柔并济,得梅柏样非换招闪避不可。

  此时,只见两人兔起鹘落,漫天拳风掌影,映在秋之下,顿成奇景。

  一顿饭过去了,二人均未分出胜败,长孙骥仍旧是一套“小金刚散手”反覆施出,梅柏样內心既骇又爱,但又不服,陡地功凝十成,热浪源源而出,十丈之內,灼人心脾。

  突然一声娇呼:“大哥!”

  呼声中,长孙骥与梅柏样之中已多了人,正是“笑面罗刹”阎凤娇:“大哥,你不是⽩费力么?”

  梅柏样闻言一怔道:“此话怎说?”

  “笑面罗刹”笑道:““骊珠”你可曾听说过?”

  梅柏样忖道:““骊珠”与我⽩费力,又有何关连?”遂道:““骊珠”乃瑶池天龙颔下五珠之一,沉沦尘世数十年,无人知其下落,愚兄自然听过。”

  “笑面罗刹”星眸一掠长孙骥,笑道:“功能如何?”

  梅柏样大笑道:“五妹今⽇问难你大哥来了,相传天龙颔下有五珠曰:昆、骊、夜、⽔、凤,五珠除各有所长之外,还具有疗伤还原,驱除毒之功“骊珠”功能避火及罡煞之气,增长功力,五妹,大哥可曾说错?”

  阎凤娇笑道:“大哥博学強记,哪有说错之理?”

  梅柏样不噤问道:“大哥说了一大篇,你还未告诉大哥的费力之理呢?”

  长孙骥聪明过人。“笑面罗刹”问明“骊珠”用处,岂有不明之理,一旁答道:“小-⾝怀“骊珠””

  梅柏样闻言似是不信自己耳朵,不噤一怔,大笑道:“福缘…福仙。“

  长孙骥见“笑面罗刹”好转,谅其一⽇之內定可恢复武功,心中略安,但念及阎小凤⾝陷蓼心洲,吉凶未卜,不噤紧锁双眉说道:“娘可在此养伤,小婿即刻赶往蓼心洲。”

  梅柏样道:“且慢!”

  不刻梅柏样取出一本小册两只小⽟瓶道:“初次见面,无以为赠,此册为老夫毕生所悟之医理,以你聪明每⽇穷究,一年有成,另有一瓶“蜂皇丹”专治各种蛊毒,两颗“九芝回天丸”非至必要切勿浪费为要。”

  长孙骥谢过梅柏样,拜别“笑面罗刹”如飞般向山下泻去,三五起落之间,已失在山脚之下。秋斜照,西风吹舞着松枝,草坪祗剩下“笑面罗刹”梅柏样伫立着,门口正伸出一颗小脑袋…

  从云台山赴巢湖走相县、细、渡淮河至凤,经定远、卢州达巢县。

  这⽇,晨曦甫现,旭⽇尚未从地平线升起,东方早霞缕缕,绚丽灿烂。

  晨风悠悠中,凤郊外显出一儒生,只见他——

  红齿⽩,剑眉星目,一袭灰⽩纺衫,在风中波伏起扬,益显得潇洒出尘。

  此时他双眉紧锁,神⾊时露不安,显然他有急事紧系着心头,这人正是一路不休不宿,赶往巢湖蓼心洲,搭救未婚子阎小凤的长孙骥。

  他心中惴惴不安“余仙子”,手下全是恶之徒,阎小凤落“余仙子”手中,岂不是羊⼊虎口?

  忧虑之念萦转于怀,不知奔走多久,已进⼊淮山脉区。

  山路崎岖,⾝上微微带汗,不由放缓脚步,慢慢走着。正走之际,右侧林中忽传来沉重脚步声,不时夹着呻昑之声…

  长孙骥知是有人负伤,不由动起侠义之心,穿林而⼊,远处,有一-发雪⽩的老者背负长剑,双手紧庒腹部蹒跚而来,口中不时吐出呻昑之声,长孙骥见这老者不似受伤,但何故呻昑不止?

  他心中甚是不解,上前躬⾝问道:“老前辈,似是有病在⾝,可有晚辈效劳之处?”

  老者停步,抬头一瞧长孙骥,见是一个儒生打扮,背负蓝布裹住兵刃的少年,道:“老朽此病,非一般‮物药‬可治,小哥儿盛意心领。”

  长孙骥忙道:“晚辈耝知岐⻩之术,老前辈如能将病情相告,或可诊治。”

  因长孙骥得到“岐⻩宝-”⽇浅,尚无法得到医理中“望”字诀,所以只好用“问”

  老者细看了长孙骥一眼,道:“既是如此,老朽说说无妨,只恐怕有害于你。”

  长孙骥不解地说道:“老前辈此言怎说?”

  老者叹道:“苗疆“百花婆婆”最恨有人从中架梁,你不怕她找你么?”

  “百花婆婆”?此魔头久不在江湖露面,难道这老者竟是中了蛊毒不成?

  长孙骥正⾊道:“生有时,死有所,大丈夫岂怕那琊魔外道?”

  老者脸露慈容,笑道:“小哥儿,壮志凌霄,他年定可名扬四海,⾝立一方,只是老朽⾝中“金线蛊”不能拭目而待,实为遗恨。”

  长孙骥闻言,从怀里取出“妙手回舂”所赠小⽟瓶倒出一颗“蜂皇丹”道:“此丹主治各种蛊毒,谅可清除金线蛊。”

  老者接过丹药,只觉有股辛辣之味冲⼊脑门,问道:“小哥儿此丹何来?”

  长孙骥肃容道:“长者所赐。”

  老者微笑道:“既有此丹,必知其名,可否告知老朽?”

  长孙骥道:“丹名“蜂皇””

  老者哈哈大笑道:“天不绝我”蜂皇丹“正是金线蛊-星。”说完,一口将“蜂皇丹”服下,片刻之后,老者腹內雷鸣,闪⾝树后泻下一堆浊物,倏然病已脫体。

  长孙骥见老者蛊毒已清,悬挂阎小凤之心油然而起,抱拳道:“晚辈有事在⾝,就此告退。”

  老者闪⾝挡住长孙骥,从怀中取一块寸方形竹牌道:“老朽受人点⽔之恩,必涌泉而报,何况救命,今将信物相赠,他⽇凭物可求一事。”

  长孙骥正⾊道:“施恩望报非君子,何况晚辈只是慷他人之慨,举手之劳,岂可言恩?”老者怒道:“老朽生平恩怨早了,廿年来绝迹江湖,谁知为寻爱徒,重⼊尘世,遭“百花婆婆”暗算,受你恩惠,救回一命,难道你要老朽来世变⽝马来报答你么?”

  长孙骥见老者执意如此,眉头一皱,猛触灵机,双手接过竹牌,顺手又还老者,道:“晚辈凭牌求老前辈大笑三声。”

  老者接回竹牌,闻言一怔,继即大笑三声。

  震得十丈之內树叶纷纷落下,长孙骥双耳被震得嗡嗡生痛,忙运功抗住笑声,忖道:“料想不到此老內功如此精湛,尚幸自己服过“灵鸷生”“紫芝⽟丹”功力增加一倍有余,不然真叫做弄巧成拙。”

  笑声绕空,环山反应,历一盏茶时光才停下来,长孙骥道:“如今互不相欠,晚辈就此告退。”

  老者凝视着长孙骥道:“且慢!小哥儿来去匆匆,所谓何事?”

  长孙骥道:“赶往蓼心洲救人。”

  老者笑道:““余仙子”成名垂卅年,三十九手“追风杖法”仍震惊武林之学,凭你一人之力前往蓼心洲救人?”

  长孙骥道:““余仙子”之“追风杖法”及“拂花鬼指”在晚辈看来,尚不堪一击。”

  老者闻言寿眉一皱道:“満招损乃不变之理,小哥儿年纪轻轻的何出大言?”

  长孙骥忖道:“此老真难,自己年轻,出此狂言,也难怪他不信。”

  遂道:“老前辈金⽟良言,晚辈谨记在心,但先前所言并非夸大之词。”

  老者忖道:“此子可真傲得可爱,待我试试他,若言过其实,老夫不妨暗中助他一臂之力,以报今⽇救命之恩。”

  遂笑向长孙骥道:“如能接得老朽三招,当信所言不虚。”

  长孙骥忖道:“听口气”余仙子“尚难接他三招,何不试他三招威力如何?”

  遂道:“恭敬不如从命,老前辈请赐教。”

  不见老者作势,只听——

  “小心了!”

  指风已近眉心,长孙骥已从笑声中测出老者功力深厚,不敢大意,一上来就守住心神。

  今见老者快若闪电般宛由四面八方攻到,暗含莫测之变,无从趋避。

  不噤右掌猛旋,一招三蔵绝学“天竺旃檀十八掌”中一记绝指“金童合十”暗含“震脉十三指”之“双龙夺珠”食指飞出,竟往老者掌心点去。

  老者微噫了声,翻腕一拂,闪电之间,向长孙骥脉⽳扣去。

  长孙骥早有“灵鸷生”前车之-,岂能不生警戒之心,招化“西天降魔“化指为掌,连架带旁而出。

  一股強猛无伦的劲力,竟向老者前罩去,掌未到,老者陡感前如中蛇-噬咬,忙缩甩腕,改扣为掌,往长孙骥劈去。

  双掌接实,只听得一声惊天“轰隆”雷响,震得四外气流游,山⾕四应,隆隆不绝。

  但见长孙骥连退一丈有余,強庒住逆窜之⾎,拿桩站定,虽未中伤,元气却损失不少。

  老者料想错误,也被震得连晃数晃,只见他两目炯炯,露神光,捋-微笑道:“英雄出少年“余仙子”非你敌手是实,峨嵋派合该光大,但望上体天心洁心自爱,勿沦下流,老朽有事急往关外,无以为赠,此册借你一年,如能记,不无小用。”

  说着取出一本小册,⼊长孙骥怀中,长孙骥正要请问将来如何还时,那老者清啸一声,双臂一振,人已穿空斜飞,犹如一只灰鹤,清越苍劲的啸声摇曳地越林而去,去势电疾,转眼便已无踪。

  这时,⽇正中天,一行鹤雁南征,⽩云朵朵,枫红似火,西风拂林,长孙骥取出乾粮,倚石而立,忖道:“这老者武学之渊博,不亚于两位恩师,只一招就看自己师门派别,只不知是谁?何不将他借的小册取来一观,或可看出端倪。”

  他取出怀中小册一看,怔了!

  只见封页龙飞凤舞写着——

  奇门精义栖霞老人手订

  林中风啸如昑,⻩叶凋枫似飞絮般飘落,他‮坐静‬石上默默出神,暗道:“人生何处不相逢?自己一时疏忽竟将这大好机缘错过。”

  他眼中浮出一种忧郁的神情,阎小凤⾝⼊虎口,此去巢湖不知能将她救出否?

  兄仇未报,处处⾝情债“霓裳⽟女”鄂逸兰多情秋波永铭心底,不知灵恩师如何用心能使她达成心愿?

  他不由把燕玲、鄂逸兰、阎小凤串在一起,那倩影万方,娇绝世,一直盘旋在脑中,不噤喃喃自语道:“她们都对我有情,今后千万别再惹这情债了,不然,唉…”

  心头愁绪万千,不知怎样才好,看来亦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蓦然——

  林中“嗖嗖”闪出一条⾝影,此人银发披肩,⾝长九尺,长相无比狞恶,內陷双目,露出蓝光闪闪,视着长孙骥怪笑道:“好小子,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你躲在此地?好…好,见了老夫尚不双手献上“月魄剑”更待何时?“

  来人正是武夷二怪之一“银发无常”范异。

  长孙骥冷笑道:“我看道长大有囊中取物之意,你信得区区定将“月魄剑”双手奉上么?”

  “银发无常”范异面⾊一变,愈形狰狞,喝道:“这“月魄剑”本是我师弟到手之物,剑还本主,你敢说不?”

  长孙骥哈哈一声长笑,道:“宝剑本无定主,唯有德者能持有,何能硬说本你师弟之物?”

  范异一听,长-竖起,直似一具大刺-,眉泛杀机,乘着长孙骥说话时,双掌疾吐,他那巨灵般手掌,带出两股急啸劲风,疾厉异常,向长孙骥两胁抓去。

  此时山风-过,古树生啸,啸声中倏扬起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剑无定主,范异你休要痴心妄想了。”

  余音未歇,一个⻩⾐人,面容靛青,丝毫不带半点⾎⾊,直似一张死人脸孔,两目炯炯神光,一瞬不瞬。

  颔下三绺里-飘不定,从空而降,轻轻地化去范异掌劲,站在两人之间。

  武林⾼手,眼观四向,耳听八方“银发无常”也不例外,何况他是极负盛誉的绿林怪杰。

  他正展出南派武功一招“双龙⼊海”蓦觉微风飒然,从天而降,急将头一侧,不顾伤敌晃⾝挫,斜闪出去六、七尺。

  哪知他双眼凝视突然现⾝人时,不噤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原来此人正是在江寺內一招将他长发割下三尺的李翔。

  长孙骥看清来者后,心中亦惊忖道:“此人掌刃切木绝艺已至八成功候,今⽇要想平安离开,只恐是难上加难了。”

  这时,李翔两道冷电慑人心神的目光,注在长孙骥肩头“月魄剑”上,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神情,范异见李翔并不把他看在眼內,大怒道:“偷袭鼠辈…”

  声犹未了,只见李翔三绺长-无风自动,两目神光电,大喝一声道:“上次饶你命,还敢出口无状?”

  人也不见起势,似⻩叶风飘声出手出,一只巨灵手掌,星泻云飞似地,往范异头顶罩下。

  范异“辈”字才出口,岂料李翔手出如电,劲风已罩向头顶,双掌往上一格,只觉这片劲气重如山岳,手腕奇痛折,不由吓得亡魂皆冒,忙⾝形一侧,往外斜窜了出去。

  李翔哈哈一笑,半空中竟会自移⾝形,随着范异窜去的方向电疾飘落。

  范异双⾜尚未落地,李翔掌刃切木绝艺已印在他的后,只觉如中铁锤,深嵌⼊骨,气⾎逆涌,一声惨-,怈空而去,转眼不见踪影。

  长孙骥目睹李翔那种巧妙⾝法,自叹不如,又见只一招已将范异迫走,同时看样子伤得不轻,不噤骇然。

  只见李翔迫走范异后,缓缓转⾝走回,目注长孙骥,含笑道:“你刚才说过,宝剑本无定主,老夫想这把剑在目前你也保留不住,不如借与老夫办一事,三月后定回你手,不过,你可提换条件。”

  长孙骥自忖现时功力,虽大异往昔,但对抗切木绝艺,谅非其敌,心头不由踌躇,微微沉昑起来…

  李翔见长孙骥犹豫不决,不噤沉声道:“老夫言出如山,绝不收回,如老夫心存強抢,还不是易如吹灰?”

  此刻,不远处一棵古树上,扬起宛如枭鸣长笑,良久笑完,才道:“李鹏飞,你好生大胆?竟敢在皖、鄂、苏三省之內做案。”

  満天,叶荫遍地,那棵大树上枝叶浓翳繁密,竟瞧不出那人⾝形匿在何处。

  李翔目光炯炯,脸⾊微变,仰注在那株树上,话声一落,竟自笑道:“何方⾼人,能知李某昔年名号?”

  忽听那人笑道:“别人不知,伏某岂有不知之理?”声中,匆捷如鹰隼泻落一条⾝影,在李翔面前落定,接着道:“你还记得老夫吧?”

  长孙骥听得口音,似在何处听过,一时可想不起来,及至那人现⾝才看出是三十年前的绿林怪杰“驼龙”伏雄。

  李翔看清来人后,惊叫一声道:“驼鬼…”声犹未了,只见“驼龙”伏雄双眸精光暴,——戟立,⾜下不丁不八,⾝形往前微微躬着,李翔鬼字出口,猛然忆起“驼龙”伏雄最忌人称他驼鬼,倏然止口,功行周⾝,劲聚双掌,目光寒芒暴,也是一样躬着⾝形,以防突击,此刻,天风摇拂树林,飒飒而响“驼龙”伏雄与李翔各自等待有利时机,一搏奏效… UmuXs.CoM
上一章   灞桥风雪飞满天   下一章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灞桥风雪飞满天,武侠小说灞桥风雪飞满天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武陵樵子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灞桥风雪飞满天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