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虹影碧落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
|
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虹影碧落 作者:武陵樵子 | 书号:41166 时间:2017/9/18 字数:20252 |
上一章 第三章 黄山英雄会 下一章 ( → ) | |
安乐天乃设在观內另一座石洞內,洞內机关重重,那人将凌蔚带到洞口,说明洞內关卡,即不敢再进。 因安乐天內除梅花道人与其几个心腹弟子外,无人敢妄自进出,凌蔚也不再难为他,伸手将他点倒,即向安乐天內闯去。 凌蔚听那道人说过洞中道路,所以一进洞,即施展壁虎功,将⾝子平贴洞顶,向內行游而进。 转过两个湾,忽见前面有人行走,忙追踪过去一看。 见是两个手捧食盒的道人,凌蔚紧紧跟随,不多一会,来到一个灯火照耀,人声喧嚷的石室前,那道人推门而⼊。 由石壁的窗子向里看去,见室內摆了一桌酒菜,上席坐了两个俗家打扮的中年人,一个面孔虬髯,一个面如火炭,下手有两个遭人作陪,一个年近五旬,⾝材矮小,两眼精光四,満面酒⾊之气,另一个道人年约三旬,亦是満面好诈险之像,另外还有几个打扮得妖娆的女人在斟酒布菜。 凌蔚一想,大概那上首坐的两个人,就是什么红黑二判官,下面这两个道人,內中一定有一个是梅花道人。 凌蔚正盘算如何下手,忽听那红判官发言道:“施兄你可真是福不浅,能有这么个神仙处所享福,我兄弟看样子,真要跟称一齐出家了。” 那⾝材矮小的道人说道:“这山村野屋之中,那来什么好东西,怎比得上二位在京都的福气,二位这次南来,究竟有何贵⼲,不知能让贫道一知否?” 黑判官闻言答道:“家师⽇前率弟等同来中州,寻访当年⽟孩儿遗留下来的一本剑诀,不料那持有剑诀的腐儒,坚不出,家师一怒,用风蚀骨掌将他惩治,家师因师叔铁掌翻天周灵风相邀,不便久留,即动⾝进京,弟等奉命继续探寻剑决下落,二年前弟等与燕南三侠结仇,近闻这三个小辈已来⻩山,故拟乘机与他们一算旧帐,同时也相请施兄助我等一访剑诀下落。” 梅花道人施信忠听罢接口道:“陈兄所言,可是武林传闻的⽟清剑诀么?” 黑判官道:“正是!”梅花道人忽然面浮冷笑,道:“陈兄这个剑诀恐怕不但没找成,还惹了一⾝⿇烦呢?” 黑判官面露诧异之⾊,齐声问道:“施兄此话怎讲?” 施信忠忙道:“二兄不要误会,只是小弟这里有一消息奉告。” 说罢,一指⾝旁那年岁较青的道士续道:“敝师弟游魂使者成西藻,于四天前由商邱来此,路过五毒门中沙河四凶与其师叔五毒门三老之一的⾎影追魂梁天翼,五人均负重伤,一问之下,才知是为了剑诀,被伤于九宮门下一个年近弱冠的少年手中,你道九宮岛主是谁?就是当年⽟孩儿,故我言二位是惹了⿇烦了。” 红、黑二判宮听了,不噤相顾失⾊。 微微一沉思即急声问道:“令师弟所见。弟等颇难置信,想梁天翼老儿⾝为五毒门三老之一,功力之⾼,江湖无人不晓,如何会败在一个年近弱冠的小于手中,再说⽟孩儿巳近二十年来绝迹江湖,又怎会突然冒出他的门人来,纵然如此弟等亦绝不惧怯,只要那小子碰上我兄弟,定要让他尝尝我等风掌的味道。” 施信忠天狡猾,一见二判官⾊厉內荏,外強內怯之态,不觉暗暗好笑,但他为人周到,忙好言宽慰道:“二位不必生气,先在我安乐天好好潇洒几天,待小徒采药归来后,愚师兄弟陪二位同赴⻩山,寻找燕南三侠三个小辈,因我亦有笔旧帐要找他们算,二位在此尽管放心寻乐,不是贫道夸口,就是⽟孩儿想要来我安乐天,恐怕也是比登天还…” 还字未出口,只听门外有人大叫:“不好了,纯殿起火了。” 红、黑二判官与施信忠师兄弟闻言,忙起⾝推桌往外就跑,忽听一声惨叫,接着一条人影飞闯进来。 红判宮⽑信立⾝当门,忙运⾜掌力向那人影劈去,只听“砰!”地一声,那人影被震得鲜⾎噴洒満屋,尸横当地,⽑信脸上顿时露出得意之⾊,不自噤哈哈大笑。 ⽑信正在得意之时,但他再看所毙之人,竟是梅花道人施信忠的弟子,不噤又大惊失⾊。 室內四人正惊愕间,忽听室外一声清朗的喝声道:“无聇的江湖败类,还不滚出来纳命!” 施信忠等到底是成了名的江湖人物,那肯受这等辱骂,红判官⽑信首先双掌一摆,当先向外闯出,其他三人也追跟而出,只见室外甬道中渊亭岳峙地站着一个⽩⾐少年。 凌蔚一见⽑信等现⾝,当即向他们一指喝道:“此地狭窄,狗贼们跟我来。” 说罢,⽩影一晃,回⾝向洞外纵去,只见洞外火光烛天,原来赵飞等在外,见凌蔚⼊內久未出来,就与云氏兄弟寻了引火之物,放起火来,正好有一个道人发现,忙一面传警召唤全观道众,一面来安乐天报信,却被凌蔚捉住掷进房去,被⽑信一掌毙死。 赵飞一见凌蔚现⾝,忙飞⾝过来叫道:“大哥你怎么搞的,去了这好半天,那些狗贼可叫你全拿下啦?” 凌蔚忙道:“贤弟小心应战,不可大意,莫让贼首走脫。” 说话之间,梅花道人,红、黑判官,游魂使者已现⾝追来。 梅花道人施信忠乃⻳头羽士陈绍馨的弟子,武功机智均⾼人一等,在此梅花观建立基业已将二十余年,故一旦遭此伤害,不噤愤恨攻心,当即一挥手中梅花剑,向凌、赵二人面前扑来。 施信忠来到凌蔚⾝前丈余处停下,⾼声喝道:“何方小辈,与本真人有何仇恨,做出这等赶尽杀绝的事,快报名受死。” 凌蔚朗笑一声,喝道:“狗杂⽑,死到临头,还要这么装腔作势,小爷就是九宮岛主门下,前两天淮拿了你那绿⽑的徒弟,现在来拿你这江湖败类。” 说罢,正要向前动手,⾝旁赵飞已摆剑了上去。 原来赵飞一听,这道人就是绿⽑⻳贾后的师⽗,不觉怒火中烧,当即一摆手中长剑,抢先扑攻上前。 凌蔚恐赵飞不是施信忠对手,正待阻止,二条人影已向自己扑到。 红判官⽑信,黑判官陈忠二人,自听出眼前这少年,就是击伤⾎影追魂梁天翼之人,不噤心中均暗自警惕,二人一商量,顾不得什么叫江湖道义,⼲脆哥俩一起上,万一情形不对,至少全⾝而退,总无问题。 红判官⽑信手中一条蛇骨鞭,一招“⽟带围”挟着无比劲风向凌蔚拦击来。 黑判官手中一对李公拐“双风贯耳”向凌蔚太⽳便砸。 凌蔚叫声来得好,头一偏,李公拐空扫而过,一拧,双脚平飞,闪过蛇骨鞭,向⽑信兜心踢来。 ⽑信一招用空,见凌蔚双脚又当踢至,避招进招,迅捷无伦,顿时大骇,忙提气尽力向后退去,虽然堪堪避过,但已被劲风扫中,震得⾝形连晃,马步不稳。 凌蔚借着双脚劲道,在⽑信⾝上微一着力,双臂一抖,竟运⾜玄真气,一招“柳絮风”把⾝体凌空拔起,直向黑判官陈忠当头击下。 陈忠一见凌蔚这⾝法,知道今天如不小心应付,定然凶多吉少,当即把心一横,将手中李公拐一紧,施出披风云独特拐法,一片拐影带着劲风向空中的凌蔚扫去。 凌蔚一声冷笑,一掌向陈忠当头劈下,陈忠顿觉一股強大的柔劲,由拐影的空隙中源源袭来。 陈忠明知自⾝功力,不⾜抵御,连忙向左侧纵去,但侧⾝虽快,已被掌风边缘扫中,只觉左半⾝顿时发⿇,左手的李公拐不能再击。 这时赵飞和施信忠已搭手拼了一二十招,若以二人的功力与剑术论,赵飞本非施信忠的敌手,怎奈施信忠见基业毁败,痛怒攻心,加之见红、黑二判官与凌蔚一对手时,已落了下风,不免稍为分神,故反被赵飞抢了先机,一时之间竟打成平手。 那边云氏双雄追杀一班救火的贼道,如同砍瓜切菜,尤其是云人杰使用的系凌蔚的那柄削铁如泥的神君钺,杀得更是过瘾。 那游魂使者成西藻一见情形不妙,忙一摆手中链子向云氏双雄的老大扑去,云人俊自然也不示弱,手中刀一顺,就与成西藻战在一起,二人这一搭上手,也是打得难解难分。 云氏双雄乃成名的侠义道,不肯以众为胜,故而云老二依然追杀企图救火的贼道。 施信忠久战赵飞不下,心头火起一声大喝:“娃娃,道爷今天和你们拼了。” 说轻,宝剑一摆,施出自己苦练了三十年的“梅花剑法”只见一片剑光,如万朵梅花直向赵飞直卷过来。 凌蔚这时已扑到⽑信⾝前,左手一招擒龙手,由一片鞭影中向⽑信腕脉⽳抓去,右手一招“顺⽔推舟”向⽑信丹田要⽳便击。 ⽑信忙一面翻腕收鞭,一面单掌子推.向凌蔚击来之掌,二人才一对掌,只听一声闷哼,红判官⽑信顿时飞出丈余,跌坐在地,一条蛇骨鞭也到了凌蔚手中。 凌蔚一掌震伤⽑信后,忽觉⾝后有暗器袭来,他不慌不忙,将手中蛇骨鞭一转,直向⾝后挥去,但听一阵叮当之声,施信忠一支梅花毒弩,黑判官一枚铁蒺藜全被磕飞。 陈忠在凌蔚扑击⽑信时,忙运气调息,幸而所受之伤不重,左臂已能运转,一见师兄受伤,忙与施信忠同时将暗器打出。 凌蔚见⽑信坐在不起,晓得跑不了他,转⾝向陈忠走来。 陈忠暗器落空,知道这条命再不跑是保不住的,当时将师门绝毒暗器“追魂夺命蚀骨砂”掏出,两手连环打出,同时转⾝向观外纵去。 凌蔚举目一看,知道此物极端的歹毒,忙单掌上挥,劈出一股玄真气,不让毒砂散落,击向一旁,接着大喝一声:“留下狗命再走。” 右手一扬,蛇骨鞭脫手飞出。 陈忠⾝形纵起,忽然一声惨嗥,一条蛇骨软鞭竟贯心而过,顿时丧命。 施信忠一见红、黑二判官在数招之间,竟遭击毙其一,顿时魂飞魄散,忙一招退赵飞转⾝,向火中的文冒殿纵去。 赵飞看施信忠要跑,忙向凌蔚叫道:“大哥,这杂⽑要溜,快追!” 凌蔚击毙黑判官陈忠后,正要过去替下赵飞,原来赵飞在施信忠的“梅花剑法”攻击下,已渐感不支了。 正在这时,凌蔚忽觉有暗器向⾝后袭来,一看原来是⽑信坐在地上所发,顿时怒火上升,一面掌风击飞暗器,遥击一掌向⽑信当头劈去,只见⾎花四溅,红判官⽑信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被凌蔚的掌力,把一颗脑袋劈得四分五裂。 赵飞发声后,凌蔚见施信忠已逃到文冒殿口,急忙飞追过去,但已晚了一步,只见施信忠一头钻进殿去,人影一闪,踪迹不见。 游魂使者成西藻见红、黑二判官送了命,施信忠逃走,那敢恋战,将链子虚晃一招,转⾝就向观后遁去。 凌蔚因施信忠跑脫,正觉窝囊得要命,一见成西藻也想逃走,当时一提气,竟从成西藻的头上飞越过去,转⾝挡住他的去路。 成西藻一抬头,忽见凌蔚挡在前面,吓得调头就走,但听凌蔚一声:“去吧!”单掌隔空劈出,游魂使者成西藻顿时平空飞起数尺,向后摔出。 赵飞一马当先,与雁门双雄在成西藻⾝后追赶,忽见他被凌蔚一堂震飞,顺势一剑,将成西藻挥成两半。 这时梅花观火势冲天,照得整个山⾕通红,一班小道士叫云人杰杀去了十之八九,剩下的几个也都丢了兵器跪地求饶。 凌蔚当即大声向他们喝道:“此观还有什么秘密,梅花道人现由何处逃走.从实说来,可饶尔等一命,如有谎言,休怪我手下无情。” 小道士们只求饶命,当即将梅花观整个內情详细陈出。 原来施信忠与四贝勒府中的江南燕陆士弘有师叔侄之谊,江南燕精通土木五行之变,四贝勒心怀大志,一意扩展私人武力,故由江南燕收买梅花道人,并将一座梅花观布置得机关重重,成为四贝勒在南方的一个据地。 梅花道人旑信忠为茅山⻳头羽士陈绍馨的大弟子,一⾝功夫颇得⻳头羽士真传,但天好⾊,又深嗜采补之术,故自得四贝勒之支持后,越发有恃无恐,任意江湖,奷琊盗,无所不为,加上几个宝贝同门和徒弟助纣为,四处携劫良家妇女,供其乐。 数月前施信忠得乃师⻳头羽士之命,令其寻找十二个骨良好的男童,送往茅山作为其练蹩甲气功与毒星⻳爪的药引,同时江南燕又代制一付助乐增兴的秘药,为四贝勒奉献皇上,以博得心。 乃派几个心腹门徒绿⽑⻳贾俊等,分头觅盗,不料此番竟遭来杀⾝大祸,施信忠大概巳投奔京城四贝勒府而去。 凌蔚听罢小道之言,即命彼等速将掳来的妇女与儿童放出,并将抢劫所得来的金银财宝悉数搬出,赠给那些难女,分别送还家乡,并由小道领路,把观中一切害人机关,均予毁掉。 凌蔚吩咐已毕,正与赵飞及雁门双雄一同离去,忽见有一个最小的孩子哭哭啼啼独留未去,忙上前询问,他名叫冯颖儿,⾝世不详,凌蔚见他聪明伶俐,一时动了爱才之念,将他带在⾝边同走。 云氏双雄见凌蔚武功又好,且侠骨仁心,实在钦佩已极,将借用的神君钺还时,顺道仰慕之忱。 凌蔚一手接过贯⽇袭月神君钺,一边躬⾝说道:“贤昆仲侠义可风,使小弟一见倾心,若蒙不弃,希能以兄弟相称,小弟天不喜礼俗,还望贤昆仲勿以野人责我。” 云氏兄弟见凌蔚盛意拳拳,当即应允,并询何故到梅花观经过。 凌蔚当即将自己来中原与赵飞之⾝世,约略向云氏兄弟述说了一遍,并亦向云氏双雄探询失陷梅花观之缘故。 原来云氏双雄乃武当派唯一沙门弟子铁面如来大悲长老的嫡传弟子,大爷小信陵云人俊一支藤杆,一⾝过人的外家武功,江湖宥小闻风丧胆。 二爷镇三山云人杰一骷髅鞭,一掌烂银丸,亦是天下闻名。 云氏双雄与燕南三杰感情最好,尤其燕南三杰中的老三“追风剑客”罗君亮最是契厚。 数月前双雄、三杰曾联袂南来,为“⻩山一老金刀镇八方”⻩士奇贺寿,归来之后,不知何故,半月前云人杰忽得罗君亮飞马传书,谓“金刀镇八方”约“燕南三杰”来⻩山武会,故约云氏兄弟前往。 “镇三山”云人杰见信颇感到纳闷,因他与罗君亮最为知己,在前往拜寿时,知三杰此去拜寿,实别有用心,盖⻩士奇有一幼女“紫⾐观音”⻩小琼正待字闺中“燕南三杰”的大爷及二爷颇有意为这位三弟求个佳偶,而⻩老亦甚属意罗君亮,故此行宾主之间,感情极其洽。 不知何故,这位“⻩山一老”突然向“燕南三杰”指名挑战,约地比武,云氏兄弟生平最重信义,虽感纳闷,乃准时赴约。 云氏兄弟行至豫皖边境处,适逢“游魂使者”成西藻采花做案,被云氏兄弟杀败后,追⼊梅花观,中伏被噤,遇上凌蔚。 云人杰说罢前事,即向凌蔚道:“二位贤弟,目前既无一定去向,何不与愚兄等同往⻩山一游,待武会之事结束后,愚兄弟当遨‘燕南三杰’,随同二位贤弟赴京一会大內诸⾼手,我知凌兄弟武功无敌,但江湖阅历尚嫌不够,若有愚兄等随去,可免不少无谓⿇烦,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凌蔚听云人杰语意诚恳,当即慨然答道:“云大哥抬爱,至为感,若有兄等助力,京城之行,当能如愿,且小弟久已心仪中原群豪,久一见,以慰向平,尚请云大哥一一代为引介。” 云氏兄弟听说大喜,一行五人,结伴同向⻩山而去。 ⻩山天都峰乃⻩山诸峰之冠!不独山势雄奇,云景幻奇,而且险石当道,飞雾朦,一般人若想一享登临盛况,势比探星摘月,但不知为何在这个仲秋的清晨,天都峰顶,却来了不少装束容貌无不奇特的客人。 第一批到的男女老少一行十六七人,是由一个紫面长髯,仪态威严的老人所率领,他们既登天都顶,立刻动手在一块方圆百丈的平地上,搭了两个遥相对立的凉篷。 他们工作已罢,那几个年长的人就招呼大家进⼊凉篷围坐商谈。 紫面长髯的老人见大家坐定后,既朗声言道:“南岳三兄与我⻩山门下弟子请听老夫一言,在我等未与燕南三个小贼对手前,老夫有一言必须加以重申,就是无论对方邀来多少帮手,兄弟等与我门下均可自由挑战,惟罗君亮这小狗必须由老夫亲自收拾。” 言罢猛一跺脚,只见石粉飞扬,那青石面上已印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原来这紫面老人就是“⻩山一老金刀镇八方”⻩士奇,他这次邀约“南岳三老”与本门好手,志在将“燕南三杰”一网打尽,以洗心头重恨。 正在这当儿,所由棚外跃进一个青年壮士向⻩士奇施礼言道:“峰脚北路现有数条人影向此奔来,想必是,燕南三杰,与其帮手前来赴约,请师⽗指示。” ⻩士奇闻言朗声一笑道:“‘燕南三杰’果然是人物,竟能准时来⻩山赴约,诸位且随我他一。” 说罢,当先走出凉棚,众人紧紧跟随,来至天都峰北道口上相候。 ⻩士奇来到路口用目向下一瞧,只见离峰顶二里许的山中,有几条快疾无比的⾝影直向天都峰顶扑奔过来。 片刻之后,几条人影已纵落近前,⻩士奇看清来人人数不噤暗暗失望。 原来“⻩山一老”蓄意要在江湖分道之下,惩治“燕南三杰”故希望“燕南三杰”多邀帮手,俾能在众目昭彰之下,明正其罪,纵然手段毒辣,亦不致贻人口实,不料“燕南三杰”等⾝形纵落后,⻩士奇发现除了“燕南三杰”和“雁门双雄”外,只多了两个年未弱冠的少年,及一个十来岁的小孩,真叫他猜不透“燕南三杰”是何居心。 ⻩士奇正在狐疑,只见“燕南三杰”的大爷“铁面天王”郑杰已率领一行八人,停⾝二丈以外,抱拳招呼道:“燕南郑杰,谨遵老前辈侠谕,前来赴约,还望老前辈恕晚辈等迟到之罪。” ⻩士奇闻言,忙亦躬⾝回礼答道:“‘燕南三杰’果是信实君子,教老夫好不钦服,西边已由敝门下为侠驾等代设凉棚一座,先请略事休息,为时已不早,我们的武会也该开场了。” 郑杰略一谦让就走⼊西边凉棚,只见棚內设有长桌两张,椅凳俱全,茶⽔鲜果一样不缺,不免暗暗佩服“⻩山一老”待人周到。 原来凌蔚等离开梅花观之后,即往天岭寺与“燕南三杰”会合。“燕南三杰”的大爷“铁面天王”郑杰是“金罗汉”耿明慧因大师的弟子,与赵飞算是同门,一谈之下,自然更形亲近。 “燕南三杰”一听“雁门双雄”讲述凌蔚在梅花观独毙红、黑二判的绝技,不噤齐声赞叹。 凌蔚这面也觉得“燕南三杰”无论是大爷郑杰,还是二爷“踏雪无痕”邱麟,三爷“追风剑客”罗君亮,都那么热诚可爱,尤其罗君亮那俊逸的风采,更叫凌蔚深俱好感,当下决定参与天都峰之武会。 凌蔚等落座约半盏茶光景,忽见一青⾐的中年壮汉停⾝棚口,躬⾝盲道:“⻩山门下请燕南三侠下场指教。” “铁面天王”郑杰当即率领诸兄弟步出凉棚,只见“金刀镇八方”⻩士奇已鹄立场中。 凌蔚随在罗君亮⾝后,冷眼向⻩士奇这方人物一打量,见除⻩士奇外,共有男女老少一十七人。 其中有三个老者,相貌最是奇特,一个⾝材矮小,骨瘦如柴,两支深陷的眼睛,精光四,两太⽳⾼⾼鼓起,一看便知內功已达十分火候。 另一个老者一⾝渔翁打扮,光着一双泥腿,但那笑意中透着无限人杀气。 还有一个老者穿着一⾝学究⾐裳,手执一柄摺扇,意态潇洒。 其他诸人也都是个个英武,器宇非凡,凌蔚看了不觉暗暗纳闷。 他曾听“燕南三杰”一再表示与“⻩山一老”确无任何仇隙,而如今⻩山门下何以会如此剑拔弩张,颇有势不两立之态。 凌蔚正在寻思“燕南三杰”的二爷邱麟已出声间话:“⻩老前辈在我们两方出招动手前,容晚辈问两句话吗?” ⻩士奇闻言答道:“邱二侠尽管问来。” “老前辈千里传书,嘱晚辈前来候教,不知个中真义何在?晚辈等自问对老前辈尚不敢疏狂失礼,尚请老前辈言明內情,俾我待兄弟得知自己错在何处。” “邱二侠一定要问原因么?”⻩士奇答道:“老夫以为自己做事自己明⽩,揭穿了反而大家诸多不便,我想燕南三侠乃中原享名人物,终不致自伤英名,装聋作哑吧。” 邱麟闻言并不动怒,反而正⾊道:“听老前辈之言,燕南兄弟开罪之处似乎已不容见恕,但邱麟终不明⽩愚兄弟罪在何处,错非老前辈别有隐情,否则何妨说出真象,让在场诸英雄一论是非公正,若愚兄弟确有失罪之处,非但服输认罪,就是要项上人头也无不双手奉上。” “燕南三杰”中邱麟最富机智,且深知三弟罗君亮对⻩小琼一往情深,故力求将其中误会化去,俾使三弟能得如花美眷,现听⻩士奇话中语义含混,越发觉得其中必有误会。 ⻩士奇正要答话,忽听⾝后一阵狂笑,已有人破口骂阵:“我当‘燕南三杰’是什么样的英雄人物,原来却是一批磨牙弄⾆的鼠辈,大哥何必跟这些狗都不如的东西废话,还不叫他们出场纳命。” 声音一停,人影一闪,一个黑面微须的老者已纵⾝在场中。 ⻩士奇一看此人乃自己师弟“摘星手”朱寰,为⻩山门下四大⾼手之一,此人天暴躁,疾恶如仇,且下手狠毒,堪称⻩山门內煞星。 这边罗君亮也就沉不住气了,他深知二哥天外和內刚,生平向不受人轻侮,全是为了自已,才处处委屈求全,事已至此,焉能再事示弱。 他当即狂笑了一声,道:“我道⻩山门下尽是尚义明理之人,不料竟是这等村野匹夫,来来!我先领教领教⻩山门下绝学。” 罗君亮说罢,正要飞⾝下场,忽听云人杰叫了一声:“罗老三,这一阵让我先讨教吧!” 人竟随声飘落场中,抱拳一拱说道:“雁门云人杰,敬请朱老前辈赐招。” “摘星手”朱寰天虽暴,今见云人杰以礼相待,也就不便再出口不逊,当即道:“云二侠勿用如此多礼,尽管动手,我们不要耽误别人的时间,老夫理应让二侠先请。” 云人杰应了声遵命,⾝形微动,近五尺,左掌一招“手挥琵琶”劈向朱寰的右肩。 朱寰右腕轻翻,五指骈齐向云人杰曲池⽳切去,左腿横断五峰扫击云人杰腿双。 云人杰乃武当嫡传弟子,深得太极门中真传,太极门讲的是以柔克刚,故一见“摘星手”朱寰意存轻敌,出手便图以自己深厚的功力,实打硬击,不噤暗暗⾼兴。 只见云人杰用倒撵猴的⾝法,轻轻闪过朱寰凌厉的来势,接着⾝近,将一套武当真传傲视武林的太极神拳连环施出。 你看他⾝按、挤、崩、拈、掀各字要诀,一片柔中带刚的拳风掌影,向朱寰密密攻击。 朱寰一招大意失去先机,竟被云人杰的连环招数了个手忙脚。 “摘星手”朱寰⾝居⻩山四⾼手之一,一向自视甚⾼,不料才一出手,就被一个武林后辈弄得险象环生,不噤心中暴怒。 但听一声狂叱“摘星手”朱寰忽然凌空拔起,在空中⾝子一躬,两臂挥处,一片掌影向云人杰头罩来。 原来朱寰一见云人杰抢尽先机,要凭一招半式挽回颓势巳非可能,当下一提真气,脫出云人杰的围击,接着将自己享誉武林的⻩山绝学“神雕九扑”全力使出,临空下击。 云人杰一看朱寰使出“神雕九扑”不噤暗暗警惕,深知今⽇若稍一大意,必然溅⾎当场,当即抱元守一,凝神聚气,待朱寰一招“魁星点斗”当头击下时,默守太极门中以静制动诀,一招出手,竟将朱寰那追魂夺命的一击轻轻化解。 朱寰一击不中,怒气更大,长啸再起,二次腾⾝,凌空击来。 武当派张三丰祖师当初始创太极神拳,即是由于旁观鹊雀与长蛇之斗而悟出,他见鹊雀虽持钢啄铁爪凌空下击之威,而不能创伤以太极化圆之变以应敌的长蛇分毫,由此深知以柔克刚之妙,乃面壁百⽇,首创太极神拳。 云人杰知道自己的功力较朱寰相差甚远,故处处争取以静制动,将太极拳以柔克刚的妙用尽量发挥,每当朱寰雷霆万钧的一摺当头击下时,总能轻描淡写的一招,随后化去。 朱寰连击不中,更加愤怒,攻势亦愈重愈猛。 朱寰和云人杰这一搭上手就是二三十招,功力悉敌,一时间无法分出胜负来。 ⻩士奇见师弟未能随手击败云人杰,不噤暗暗着急,他想怪不得这几个小辈竟敢来⻩山赴约,武功果然不凡,凭⻩山门中四⾼手之一的朱寰,竟不能在二十招之內击败区区雁门兄弟“燕南三杰”和那⽩⾐少年更不知要怎么难以对付了。原来⻩士奇在凌蔚一现⾝时,就对他特别注意,他觉得这个一⾝文生装扮的年轻人,不独仪态俊美无伦,而且那双星目中所流露的一股异采,很像是已经练成了一种久已绝传的內功。 “燕南三杰”与云人杰、赵飞亦是紧张万分,深恐云人杰一有疏失,伤败当场。 唯有凌蔚在云人杰初出场时,还注视朱寰的动作,后来见云人杰能以静制动,就本不管亏场中的变化,自顾和⾝旁的冯颖儿聊天。 这几天颖儿心中最⾼兴,他见几位哥哥不但能飞纵,而且一飞就是老⾼,简直和说过的仙人一样了。 本来凌蔚恐怕天都峰之会要大动刀,一旦疏忽可能会伤了颖儿,想将他留在天岭寺,但经不住颖儿吵闹,只好把他带来赴会。 颖儿善解人意,所以在他们到达天都峰,一直瞪着一双大又黑的眼睛,聚精会神的看,见到云人杰下场动手后,才低声向凌蔚问道:“蔚哥哥,云二哥为什么和那老头子打架?那个老头子是坏人吧?” 凌蔚笑笑,反问他道:“你看那老头子是不是好人呢?” 冯颖儿寒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晓得,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他打云二哥,我就一定要打他。” 凌蔚听了不噤暗暗点头,心想这孩子倒有股难得的⾎,以后要好好的培育他。 凌蔚和颖儿说话的这个时候,场中二人的打斗已达生死关头。 朱寰一套“神雕九扑”全数施完,亦未能伤得了云人杰,不噤愤怒集,乃将⻩山门中绝艺“拿云四式”施出。 “拿云四式”系⻩山派⽩⽔老人所创,每一式均含有四种变化,威力之大堪称武林一绝,不过朱寰本⾝功力,尚未能将“拿云四式”全力发挥,但这样云人杰就已够受了。 云人杰与朱寰对拆四五十招,虽然尚无败象,但到底功力相差悬殊,想要击败对方,却也势比登天。 后来见朱寰“神雕九扑”施完后,忽然飘⾝退出丈余,然后两眼闪着一种异样光彩。 云人杰当朱寰撤⾝之时,只道他已黔驴技穷,正运⾜全⾝功力追上一击,赢取武会的第一场胜利。 不料朱寰忽然转⾝回来,一伸左手似抓非抓,似劈非劈的袭向自己丹田要⽳。 云人杰并不闪躲,一招“揽雀尾”切向朱寰腕脉,就在云人杰才一出乎,耳边忽然响起凌蔚的声音:“云哥哥快撤⾝,这老儿用的是‘拿云四式”” 云人杰机警,忙向后边退,但到底慢了一步,只见朱寰掌心猛吐,五指齐弹,五股劲道疾袭云人杰前⾝五大主⽳。 云人杰一边撤⾝,一边也将力道集于右臂隔空打出。 二人劲道均已吐实,云人杰但觉丹田、气海二⽳已被一股強烈的劲道袭中,顿时如中钢杵,⾝形纵落后,犹向后踉跄了五六步才收住⾝形,而且气⾎翻腾,中气难提。 朱寰这面因全力攻击,疏于自己卫,前亦如中铁锤,被云人杰的劲道,震得退出三四步才收住马步。 这时人影闪动,双方都有人纵落场中,照看己方伤者。 凌蔚正在和颖儿聊天,忽见云人杰上当失招,忙一面用內家千里传音传声示警,一面⽩⾐飘闪,纵⾝飞落云人杰跟前。 云人杰⾝虽受重伤,但天好強,不愿就此罢手,仍一面运功调息,一面暗自拾夺骷髅鞭,预备再来一拼。 凌蔚纵落场后,即朗声说道:“第-阵双方同时受伤,可算平局,请各自回棚休息,小可凌蔚,今有一言向⻩山老前辈请教,不知当否?” 这时⻩士奇与那瘦小的老人亦纵落朱寰⾝旁,闻言后⻩士奇忙应道:“凌朋友有何见教,老夫洗耳恭听。” 凌蔚说道:“今⽇武会,本由老前辈传谕促成,但不知究应以几阵决定胜负,胜负决定后双方尚应有何待,请老前辈明示。” ⻩士奇尚未答话,那瘦小老人忽然狂笑一声,道:“年青人不必咬文嚼字了,我老头子看过,你们除了那小孩子外只来七个人,咱们决不以多胜少,⼲脆七阵定输赢,你们输了,咱们按武林公道惩治江湖败类,赢了你们爱上那儿去就去那儿。” 凌蔚听罢,微微笑道:“这法子看来的确公道,咱们几千里路赶来,没头没脑的打一场,赢了没头没脑的回去,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士奇一听他话里有刺,当即怒声问道:“依你的意思又该怎样?” 凌蔚剑眉一挑道:“依我么!双方以七阵定输赢毫无问题,不过若我们胜了,要请⻩山门下还我们个江湖公道,让天下英雄知道我们今天为了什么才有此一会,附带一个要求,就是胜者可以自由挑战,不算在七阵之內,老前辈同意否?” 凌蔚说罢,偏头对天都峰顶傍西崖的一棵大树,有意无意的笑了一笑。 ⻩士奇怒声答道:“好罢,就这么办,不过输了可得听老夫支配了!” 凌蔚答道:“那是自然。” 说罢,转⾝对云人杰道:“二哥,咱们先下去,让别人来第二场。” 只见凌蔚右手轻轻一挥,二人竟同是纵起落向“燕南三杰”停⾝之处。 ⾝受“拿云四式”重创的云人杰,竟仍能运气提纵,顿使⻩士奇一⼲人大惊失⾊。 只有云人杰心里明⽩,在凌蔚⾝形纵起时,有一股无形真气托着自己飘向己方。 原来凌蔚见云人杰⾝受重创,恐他再一味逞強,使伤势恶化,故飞⾝出场,以“玄真气”将他带回,这样一来,不独可使云人杰面上有光,亦可使己方保持不败。 ⻩士奇与那瘦老人亦将“摘星手”朱寰接回己方。 凌蔚⾝形纵落后,随手递给云老二一颗“⽟清续命丹”一面说道:“云二哥不可发声,将此药服下,运气行功一周天后,伤势当可痊愈。” 云老二忙遵话行事。 凌蔚把药给云老二后,转⾝走近“铁面天王”郑杰发言问道:“郑大哥,那三个立⾝⻩士奇左侧的老者是谁?” 郑杰答道:“小兄亦觉眼生,不过看装束颇像江湖传说中的‘南岳三老’,若真是那三个老怪物,这场武会恐怕真要把我们燕南兄弟留下了。” 凌蔚接言道:“郑大哥,小弟有个不情之请,待会儿这三个老怪家伙可由小弟来对付,燕南三兄请专招呼⻩山门中人吧!” 郑杰正要推辞,忽见⻩山门中又有人出场叫阵, 原来此人乃⻩士奇之长子“天龙剑”⻩进,⻩进深得乃⽗真传,在⻩山门中小一辈中武功最⾼。 ⻩进来到场中,朗声向凌蔚招呼道:“不才⻩进要想请‘燕南三杰’赐教。” 郑杰闻言正答话,凌蔚忙道:“此阵可由飞弟出场,大哥意下如何?” 郑杰点头,回头对赵飞道:“飞弟去吧,务须小心应付,不可大意。” 赵飞自云人杰出场,心里早就跃跃试,一听让他出场,不噤喜出望外,如奉纶音。 只听他说了声:“遵命!”两肩一晃,凌空拔起四丈有余,只向场中飘然落去。 赵飞这一手“海燕腾云”的上乘轻功,顿使⻩山一老惊讶不止。 他没想到这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轻功造诣如此精纯,看来七场决胜负,恐怕不怎么理想。 场中“天龙剑”⻩进见赵飞一跃数丈,心中也是一懔,不过到底年轻气盛,当即一顺手中剑喝道:“来的青年朋友请了,报上大名好让⻩进领教几招。” 赵飞忙一拱手,朗声答道:“小可赵飞,恒山‘笑弥勒’慧空门下,今领教⻩山剑术,⻩大侠请赐招。” ⻩进一见赵飞年纪虽轻,却深悉武林礼仪,不噤暗暗钦佩,随即回道:“小侠远道是客,理应先请赐招,请!” 赵飞闻言不再辞让,道了声:“失礼!”青萍剑一抖,一朵剑花当心袭来。 ⻩进毫不慌忙,手中宝剑一招“拨草寻蛇”掠开赵飞来势,接着一招“野雉剔翎”斜削赵飞左肘。 赵飞暗叫声来得好,⾝子微侧,闪过剑锋,手中剑一紧,一片剑影直向⻩进罩来。 ⻩进一招递空,失去先机,竟被赵飞剑影围住,仗着自己武功非比等闲,一时之间虽难挽回逆势,尚能沉着应付。 赵飞得理焉肯让⼊,立时展开一套青云剑法密密攻击。 ⻩进被赵飞连几剑,得手忙脚,险象横生,不由心中羞怒集,只听⻩进一声暴叱,手中剑化成一片剑幕,护住⾝形,向后纵退丈余,脫出赵飞的攻击。 ⻩进脫⾝围击后,并不停顿,剑锋一顺,二度扑攻上前。 二人这一搭手,转眼对拆三四十招,不分胜负,看得双方观战人惊心动魄。 赵飞自和凌蔚相逢后,连⽇除了服下一粒九宮岛主采集天下灵药所炼“⽟清元气丹”外,更由凌蔚以敲⽳透脉法,助他增长功力,加之又传他“无影七剑”所以数⽇之间,武功似已精进不少。 ⻩进深得老⽗真传,本⾝又在剑上苦心造诣,平⽇在同门之中罕有对手,不料遇见赵飞这样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虽施尽平生所学,竟未能沾得丝毫上风,时间一长,不免有点心动气浮。 赵飞自受凌蔚教导,人也变得更为精明刁钻,一见⻩进气⾎浮动,焉肯放过机会,当时真气一提,竟将“无影七剑”连环使出。 ⻩进一见赵飞轻飘飘一剑,斜刺自己左胁,忙用剑来格,不料两剑方要接触,忽见赵飞剑⾝一抖,竟化作三朵剑花,疾袭自己前⾝三大要害。 ⻩进自知难以遮挡,忙两臂用力一甩,⾝子倒翻纵退,不料赵飞早巳料到他有这一手,只见他肩头微晃,⾝形拔起,剑如长虹追击过来。 ⻩进⾝形纵落未稳,赵飞已堪堪追到,眼见⻩进就要⾎溅当场,丧生在赵飞剑下,双方观战者,都不噤发出一声惊呼。⻩进本人亦自闭目等死,不料赵飞追到对手后,并未剑刺下,仅放平剑⾝在⻩进肩头一按,人反借力向来路飞回,⾝形纵落后抱拳当说声:“承让!” 赵飞这一追一退,⾝法奇妙,有如一支穿云飞燕,得手之后,又无半点骄矜,顿使两旁观战者一致钦服。 “追风剑客”罗君亮看了赵飞的⾝法,不噤脫口叫道:“好一只穿云燕子。” 赵飞场中闻言,回头向罗君亮扮了一个鬼脸,道:“谢谢三哥赐名。” 从此“穿云燕子”就成了赵飞的绰号。 ⻩进惊魂甫定,満面羞惭地说了声:“多谢小侠剑底留情,⻩某不忘今⽇之赐。”说罢,转⾝向东边纵去。 赵飞也未再事停留,立刻纵回凌蔚等立⾝之处。 ⻩山门下诸人,见⻩进输了一阵,不噤一个个⾎气上冲,下场一拼,但⻩士奇深知今⽇敌手強劲,若不应付得当,恐难讨得便宜,当下正自己出场搦战,忽听⾝侧有人说道:“大哥,这阵可由小弟出场否?” ⻩士奇转脸一看,原来是师弟“飞天⽟虎”裘伯羽,当即点头 道:“贤弟请便,但若那⽩⾐少年须特别小心。” 裘伯羽乃⻩山门中第二⾼手,武功造诣仅决于⻩山一老,他见接连两阵均未获胜,而“南岳三老”尚无出手之意,故⾝而出,替⻩山夺回一阵。 “飞天⽟虎”裘伯羽才一出场“燕南三杰”的大爷郑杰亦纵落场中。 “铁面天王”郑杰见两阵都是前来助阵的友人出手“燕南三杰”反而如同局外人,心中甚觉过意不去,一见裘伯羽出场,知道这是重头戏,当即与凌蔚等略一招呼,飞⾝⼊场。 裘伯羽一见来者是郑杰,心中亦加深戒备,因他深知郑杰是“金罗汉”慧因长老的⼊室弟子,练就“混元一气功”与“大般若掌”在武林中早享盛誉。 他当即朗声哈哈一笑道:“老夫何幸,竟能与‘燕南三杰’之首一会,郑大侠请快赐招,免得耽误别人的好戏。” 郑杰闻言略一施礼,道:“得罪!” 说罢,单掌一挥“金龙探⽳”向裘伯羽“璇玑⽳”击来。 裘伯羽⾝形微侧,闪过掌风,左手骈指点向郑杰“肩井⽳”右手握拳运力一招“慧雪袭月”劈空击出一股強劲无比的拳风。 郑杰一招“仙人躲影”闪过裘伯羽左手,右臂斜挥横磕裘伯羽的左腕,左掌运⾜般若袭月掌力当劈出。 裘伯羽左掌急撤,堪堪避过郑杰一招,右掌袭出的掌风却与郑杰的般若掌力硬拼一招。 只听二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各自向后退了三步。 这一较內家真力,一个是三十年深厚的內家功力,一个是禅门密学“大般若掌功”竟然拼了个半斤八两,双方不噤暗暗吃惊对方的強劲。 “铁面天王”郑杰出道以来,一向对自己苦苦练成的混元一气,颇为自负,此番竟未一举击退对方,不觉怒火中烧,他微一停顿,全⾝骨骼一阵暴响,运⾜混元一气,双掌运动如飞直向裘伯羽击来。 裘伯羽一见郑杰怒目圆睁,掌风如飚,知道今天遇上生死強敌,当下也运⾜毕生功力将一套“落梅五茵拳”尽力使出。 二人在场这二次合手,顿时只见场中拳风掌飚,不时得沙石横飞,二条⾝影越打越快,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凌蔚自郑杰出场后,始终圆睁星目冷冷注视,他见二人以真力相拼,不觉眉梢暗锁,他深知这种拼较內家真力,最后必然落得两败俱伤,若如此下去,⻩山之会,势必难免产生惨剧,忽然灵机一动,计上心头。 凌蔚一面观战,一面用內家千里传音通知郑杰如何取胜,一面告诉⾝后邱麟、罗君亮如何预备下一场比武之法。 场中二人这时真力均已耗去大半,攻势也较迟缓,郑杰忽然渐露不支之态,处处只求闪躲,绝不再硬打实接。 裘伯羽一见,不噤心中大喜,乃运⾜功力,连续击来,但一连数次急攻,不独未伤到郑杰,反而耗去真力不少,待他悟到其中有诈,已是晚了一步。 裘伯羽发现不对,正待撤⾝收住攻势,无奈郑杰已反击过来,只见他右掌一扬,运集全⾝劲力向裘伯羽击出。 裘伯羽见已无法避让,当即亦以全⾝劲道挥拳来,但听“吭!”地一声,竟被震得向后飞退七八尺才收住马步。 郑杰虽然一击得手,亦被震得后退三四尺,⾎气翻涌。 郑大爷一向天仁厚,忙对裘伯羽一拱手道:“恕晚辈失礼。”言罢转⾝退出场中,那边的裘伯羽満腹愤怒,也只好悻悻而去。 二人方一退出“踏雪无痕”邱麟即时跃落场中,躬向⻩士奇一礼,道:“晚辈斗胆,向老前辈讨教两手轻巧的小玩艺,不知那位老前辈肯不吝赐教。” 话未说完,只听一声冷笑,那个枯瘦矮小的老人,轻飘飘的落在邱麟对面,然后冷冰冰的说:“你大概就是虞九那老儿的徒弟了,老夫现在要看看,你那老鬼师⽗,把你造就得怎么样了。” 邱麟听那老者的语意之中,对自己颇存轻视,心中不免怒气上冲,但他觉得这老人颇像传说的“南岳三老”中的“衡山孤老”周龙岷,故当即庒低怒火,朗声答道:“家师正是‘活药王’虞九,老前辈想必是衡山周老前辈,晚辈不才自不量力,在老前辈手下讨教两招旷世奇学‘冷焰冰魂掌’,不知老前辈肯赐教否?” “衡山孤老”周龙岷闻言,一阵狂笑道:“好大的口气,居然要试试老夫的冷焰冰魂,就连你那老鬼师⽗也未必敢向老夫如此狂妄,好吧!你既然外号人称‘踏雪无痕’,想必已把你那老鬼师⽗的‘凌虚七步’练成了,老夫就和你玩玩金刀换掌的小玩艺,你可将兵刃暗器尽量施为,老夫如在七招內,不能把你下金刀,我就算输了。”说毕,拿出一把飞刀,随手用力打向地面,片刻之后,三十六把金刀,把把柄部⼊土半寸,朝天而立,每柄距离三尺左右,煞是整齐均匀。 邱麟见对方指名与自己以金刀桩较量,不噤暗暗⾼兴,自忖从师十二年,最大成就就在这种上乘轻功,对方武功再⾼,凭自己的暗器和一对闭⽳镢,七招之內断不致被下金刀。 当下邱麟亦不再事推让,略一施礼,飞⾝落向金刀,一伸手由背上撤下闭⽳镢,并每手各扣师门暗器“龙凤子⺟棱”一副。 周龙岷随后纵上金刀,冷声说道:“老夫礼应让你三招,三招之后可得好好的接老夫几掌。” 邱麟答了声遵示,左手一闭⽳镢直望周龙岷“鸠尾⽳”点去。 但见周龙岷不闪不避,竟在闭⽳镢堪堪点到时,⾝子一闪,轻轻避过。 邱麟一招施空,不噤愧怒集,当时把牙一咬,暗骂一声:“老贼,我要你尝尝辽东野鹤的夺命三镢。”只见他双镢一并向周龙岷搂头庒击。 周龙岷一见邱麟施出这种硬碰瞎打的招数,不觉暗暗好笑,正以“仙人躲影”的⾝法,飘然闪开,不料邱麟双镢忽然一分,左手一招“云封秦岭”右手一招“雪拥蓝关”但见两团镢影,挟着无比的威力向周龙岷罩袭过去。 周龙岷看了不噤暗暗惊讶,不料此子轻功造诣如此精纯,在金刃锋上尚能使出如此凌厉的绝招,深知此两招內含的无数诡变,若再想转易避去,势不可能。 当下周龙岷一声长啸,⾝形暴退,直向金刀桩外落去,就在⾝沾地一刹那,竟用两支形同鸟爪的手掌,照地一劈,那瘦小的⾝形却借着一掌的反震之力,斜斜飞起,掠过邱麟头顶,落在金刀之上。 邱麟见此老內家真力如此精纯,心中大吃一惊,知道这场比斗胜少败多,当下把心一横,双镢一顺,向周龙岷飞纵过来。 周龙岷待邱麟近后狂笑一声说道:“三招已过小心老夫的反击。”说罢一掌隔空向邱麟劈出。 邱麟忽觉一股強劲的掌风,面袭到,深知硬打实接,必遭震伤,忙双镢挥动,卸周龙岷的一半劲道,然后借劲一提气,人竟跃起丈余,两镢飞点周龙岷“蔵⾎⽳” “衡山孤老”一掌未震退邱麟,心中亦暗暗钦赞,喝了声:“好个凌虚七步,再接老夫一招。” 说罢,左手骈指点向闭⽳镢,右掌一扬向空中的邱麟劈出九成真力。 邱麟闭⽳镢一翻,疾锁周龙岷“曲池⽳”同时左脚一踩右脚脚面,用一招“凌虚七步”中“云凤双飞式”将⾝子凭空提⾼五六尺,让过周龙岷的掌风,⾝形之美妙,博得全场惊叹。 “衡山孤老”见邱麟接连避过自己两次猛击,不觉暗骂一声找死,当下⾝子轻摇,飘退丈余,然后运⾜自己四十余年的冷焰冰魂掌力,同时⾝形不住左摇右晃,远看好像是在金刀锋上站立不稳,一步步的向邱麟近。 二人对手以后,全场一片鸦静,大家凝神聚气的观看,深恐己方之人失手败伤。 凌蔚自“衡山孤老”下场以后,始终聚精会神的瞪住周龙岷,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当周龙岷在刀桩上⾝子不住摇晃时,凌蔚不噤脸⾊一变,暗骂老儿好损。 原来周龙岷这种动作暗中将金刀部震松,使邱麟在自己发动攻击时,无法再着力闪避。 周龙岷见邱麟收招,落在离⾝七八尺外的金刀上、正向自已进招,鼻中冷哼一声,远远朝邱麟⾝侧,一左一右推出两掌,然后双掌一并向邱麟当推去。 邱麟正待上前递招,忽觉两股柔冰寒的劲道,由两侧向自己挟,一道強烈无比的劲道兜心袭来,情知这老儿巳动真火,这一掌若不卸去,非吃当场震毙不可。 当时双镢一摆,集中混⾝真力,一招“有风来仪”向前抖出,同时施展“凌虚七步”的“平步青云”将⾝形硬生生平空拔起一丈七八。 不料邱麟才一跃起,那“衡山孤老”周龙岷竟冷笑一声,人亦凌空飞起,一掌向邱麟劈来,邱麟一看诚知再无法闪避,忙一收闭⽳镢,一招“推窗拒月”护住前⾝要害,硬接了周龙岷这一掌。 当时只听一声闷哼,邱二爷的⾝子被震得只向金刀桩场外飞去。 邱麟但觉得一股冰冷澈骨的劲道击中前⾝,顿时五腑翻动,⾎气上涌,可是他生刚強,焉肯就此服输,竟在⾝体快落地时,不顾自己伤势,闭⽳镢一摆用“凌虚七步”的⾝法飞飘回来,同时一声喝打,将手中原扣的“龙凤子⺟棱”连环打出。 就在邱麟方一落⾝金刀之上“衡山孤老”已用掌风震落暗器,飞⾝近,面含冷笑,一招“力劈孤峰”重手法向邱麟击来。 这时邱麟已发觉脚下金刀不稳。而且体內伤势过重,真气难提,眼见就要束手待毙。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忽见⽩影闪动,一声冷哼“衡山孤老”周龙岷竟被震得当堂退出五把刀桩才收住⾝形。 只见一个俊美无比的⽩⾐少年,已⽟树临风的落在邱麟前面。 周龙岷定睛一看,震退自己的就是那自称姓凌的⽩⾐少年,不噤怒愧集,当即冷声说道:“你这娃娃是何人门下,竟敢对老夫如此无礼,赶快报出师门来,待老夫教训完了你,再找你的大人说话。” 凌蔚闻言剑眉微挑,満面不屑之⾊,朗声笑道:“想不到名震武林的“南岳三老”对一个武林后辈,竟用卑劣诈取的毒手,你要问我的师门吗?你先赢了我再说吧,否则你恐怕还不配呢!” 说罢,不管“衡山孤老”的表情,便回头对邱麟一拱手,道:“二哥请回,待小弟会会这位周老前辈。” 邱麟当时微一颔首即纵⾝退下。 周龙岷被凌蔚这几句话,只挖苦得満脸通红,不噤恼羞成怒,狂笑一声说道:“不必磨牙斗嘴,你且看看老夫是否能叫你说出师门,先接我一掌试试。” 说罢,一掌向凌蔚劈来,周龙岷与凌蔚硬对过了一掌,知道此于⾝怀绝艺,故看来随便一掌,实已蕴有九成真力。 凌蔚为急救邱麟,已试过此老功力,觉得以“玄真气”与“大力金刚指”尚不难将此老击败,当时也不退让,也运⾜掌力硬接他一招。 两股掌力一合,平地起一阵狂飚,把地上的尘土扬起老⾼“吭!”地一声周龙岷再度被震退四五把金刀,凌蔚这儿仅上⾝微晃,原步不动。 周龙岷二次受挫,不噤恶向胆边生,当即钢牙一咬,运⾜毕生所练“冷焰冰魂掌”凌空跃起,向凌蔚庒顶劈出。 凌蔚见周龙岷情急拼命,不觉暗暗好笑,当时亦真气一提飘然飞起,竟在空中硬对这第三掌。 但听闷哼再起“衡山孤老”周龙岷竟像断线风筝,飞落在金刀以外的平地上,一时竟未能发出声来。 凌蔚虽然也被反震得向后飘出老远,但见他两臂微抖,⾝子在空中绕飞过来,轻飘飘的落在原来的金刀上。 凌蔚一出场,三掌当场震伤“南岳三老”的“衡山孤老”周龙岷,顿使敌我双方观战者大惊失⾊。 “燕南三杰”与⻩士奇均未想到凌蔚的內家真力已练达如此境地“南岳三老”在武林中出名的难斗,武功之⾼,脾气之怪,人所共晓,不料凌蔚举手之间竟能获胜,真叫人猜不出他的武功⾼到什么程度。 “衡山孤老”周龙岷被凌蔚震下金刀桩之后,只见人影急闪,那渔翁打扮和手执摺扇的老者双双纵落周龙岷⾝旁。 渔翁打扮的老者向周龙岷略一察看,即转头向凌蔚喝道:“你是⽟孩儿柳燕影的什么人?老夫与柳燕影颇有渊源,你可从实道出师门,否则别怪我景三德手下无情。” 凌蔚一听说老者就是“洞庭渔⽗”景三德,知道那持扇的老者定是“铁扇仙翁”萧无忌“南岳三老”已被自己全部引出,不噤暗喜正合孤意。 当即面容一整,大声说道:“若凭你们‘南岳三老’这样狂妄无礼,实在不配知道凌某师门,但你既知道‘无敌美剑客’的大名,想必与我师⽗有点关系,不错,柳大侠正是家师,你还有何见教。” “洞庭渔⽗”景三德见凌蔚答话不卑不亢,神⾊自若,心中暗暗佩服,但“南岳三老”名望至⾼,生平从未怯敌,虽然明知讨不了便宜,但亦不甘示弱,当即狂笑一声,道:“你到不愧是⽟孩儿的徒弟,不过太过狂妄无礼,老夫要替你师⽗管教你,快把兵刃亮出,老夫要让你试试我那‘散花十八笛’。” 凌蔚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也配叫凌蔚用兵刃吗?我让你把你那‘散花十八笛’尽量施展,只要能沾上凌某⾐服,这场就算你赢。” 景三德闻言大怒,叱一声道:“不必嘴硬,先接老夫一招。” 说罢,撤出那管享誉武林的芦笛,飞⾝跃上金刀桩,一笛直向凌蔚点来。 凌蔚绝不躲让,待芦笛堪堪沾⾐之时,但见⽩⾐飘动,竟使用“惊鸿照影”的⾝法,轻轻闪开,接着仍落⾝离景三德三尺的刀桩上,満面轻松的微笑,并不递招还击。 “洞庭渔⽗”景三德一招不中,又惊又怒,暗想若不将这小子下刀桩,自己数十年武林盛誉,势必付诸流⽔,当下把心一横,竟将“散花十八笛”全力施出,一片笛影向凌蔚袭来。 uMUxS.cOm |
上一章 虹影碧落 下一章 (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虹影碧落,武侠小说虹影碧落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武陵樵子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虹影碧落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