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灵剑飞虹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校园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公关生涯 情在商场 美腿妈妈 红杏出墙 亲妈后妈 七年之痒 远山呼唤 女人如烟 小镇风月 奶孙乱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灵剑飞虹  作者:秦红 书号:41261  时间:2017/9/18  字数:27010 
上一章   十一 只有尊师之命 无可奈何    下一章 ( → )
  郭姑娘知道青囊神术是送⽟玷的人取了去,而这送⽟玷的人想是怀姑娘,定然为救她表兄而为,也就不再担心了,怀姑娘为什么要送自己一只⽟玷,想不远是何原因,不由眼睛望着那只⽟玷出神。

  支宝玲、百花女、许青松,都跟着过去看郭姑娘手中的⽟玷,纷纷揣测。

  百花女偶一摸自己怀中,也不噤失声叫道:“⼲爹,糟啦,绣花荷包也被人拿去啦。”

  随着叫声,忽从怀中掏出一只金锁,只见金锁的正面,刻着“长命富贵”四个字,翻转背后一看,竟然也刻着“金锁荷包后福无穷”九个细小的字。

  毕竟两个穷酸,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已明⽩怀壁是以⽟玷金锁换取“青囊神术”和“长生不老蒙秘图”因此便不再用脑筋去猜测,但是猛一抬头,忽然发现竹楼上的窗户侧边,贴着一张⽩纸,于是招呼大家上前去看,只见⽩纸上写道:“敝师闭门静修,贵去驾临荒峰,未免破例接待,实感愧疚,敬祈宽怨,弱女与师弟不别请谅。”

  落魄书生眉头一皱,叹息一声,道:“徒劳无功,人家已贴出逐客令,我们还是走吧。”

  走字一出口,便率先奔下山去,老叫化一挥手,也率同众人跟着下峰。

  他们六条人影如雷电般,穿过浓雾,扑下九幽峰。

  到了蜂才见浓雾慢慢地移运着,仿似“神女”伸出纤舒⽟手,一层层地挽起手万里轻绢,隐隐绰绰地露出森蛮的绿叶,红嫣的山花。

  落魄书生楷同老叫化等人一口气奔出雷首山,来到一个小镇上,放缓下脚步,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数十年来,我虽然靠编草鞋度⽇,倒也乐得清闲自在想不到我那位忘年之的老哥哥,了给我这么一趟苦差事,真把我累得够瞧了,到了锁內非找家酒店痛快的醉一醉不可。”

  老叫化也接口道:“穷伙计,你说得对,人生两脚匆匆走,为的是吃饭穿农,穿对我无关紧要,烟却是不可一⽇少缺。”

  落魄书生就走在最前头,眼望见一家老乡亲的店号,门外飘扬着酒帘,连忙急行几步,一头钻进门去。

  这时尚是清晨,店里的伙计,犹在忙着擦拭桌椅,尚无客人来往。

  一个店伙计一脚踏凳子上,一脚站在地下,面前桌上摆了一篮子碗碟杯筷。手上拿着一块⽩巾,正在擦拭碗碟,发现有主顾上门,赶忙把手中的东西放下,了上去,笑道:“客官这么早,请到后面桌位上先坐下用茶。”

  老叫化也偕同许小侠等五人走进店来,口里嚷道:“我们不老幼,谁想做东就上位。”

  落魄书生笑道:“听你老化子这么说,乌⻳王八有钱,也可以坐上席了。”

  此话一出听得三女和许青松等蒙着嘴巴大笑。

  老叫化⾝形一晃,来到上席抢先坐下,道:“你们慢呑呑的不肯坐上位,我老叫化就破例做一次东吧。”

  落魄书生放声大笑道:“你既自承做东,那我落魄书生就要叫酒点菜了。”

  老叫化道:“我老叫化既存心请客,当然就不怕客人吃喝,穷朋友这是破天荒难遇的机会,你要好好的准备醉一餐,免得过后怪我没有诚意。”

  不久,伙计照着所点酒莱,很快地就一样一样的端了上来。

  支宝玲首先举杯,向众人敬了一杯酒后,突然起⾝告辞道:“这次得诸位大侠臂助,才能完我弱女的心愿,不胜感之至,弱女尚因与三个患难姊妹相约,不得巳先行告辞。”

  落魄书生微微一欠⾝,道:“别客气啦,女侠陪我们走了不少的路程,我落魄书生平生所敬佩的,就是你这副侠骨热肠,以后如有差遣,只要带句口讯,我落魄书生定不辞奔劳。”

  老叫化忽从怀中掏出一块乌黑发亮,银圆大小的乌金牌子,晃了一晃,道:“我老叫化生平敬重的,是象支女侠这样仁心侠义的人老叫化觉得宅虽破,但祸未除,深为女侠的后患而担忧这块金牌虽说不上是护⾝灵符,但多少还能有点适场,不管女侠以后定到什么地方?拿出这块牌子一亮,就有人暗中保护,老叫化一生穷途了倒,⾝无他物,只好把我以命换来的一点意思相赠。”

  支宝玲急忙摇手道:“弱女承老前辈相助,得脫虎口,已是终⾝术感,怎还敢受老前辈的赠物。”

  老叫化放声大笑:“你不用推辞,老叫化心中决定的事,只要是对人有益那就绝不更改。”说完,突然单腿一跪,双手捧着那块乌金圆脾,恭恭敬敬地送到支宝玲面前。

  许青松和百花女江湖阅历都不深,看不出老叫化手里捧的乌金牌是何来历,见老叫化突然如理恭敬地转赠,当时为之愕然。

  落魄书生毕竟有点见闻,他叫老叫化赠牌,竟如此慎重,不噤心头一震,暗道:这块牌子可能是丐帮的奖章信物,不噤老叫化何以要如此慎重?但武林中很少听闻将本派信物传给外派之人,这倒猜不透这个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支宝玲见此情景,真是拒接两难,眼怔怔地望着那决乌黑发亮的牌子,不知所措。

  老叫化因她不接奖牌,仍双手捧着牌子单腿跪在地上,上现出一般虔诚严肃之⾊。

  落魄书生见双方现出那等窘态,连忙说道:“老叫化既是看重了支女侠,你就不得拂逆了他一片好意,且收下了吗,免得他收不回颜面,老是跪着,耽误了我喝酒的时间。”

  支女侠无奈躬⾝一辑,双手接过牌子,反复仔细一看,只见牌子的两面,都雕刻着一个蓬头散发的人像,牌子的上端,穿着一耝细的红丝绒,不噤暗暗吃惊,忖道:看这金牌实在不是寻常之物…。

  她想至此,精神不由紧张,接取金牌的右手不噤起颤,一时仍委决不下是受是辞。

  老叫化在她接过牌去时,面现喜⾊,有她手中金牌叩了两个头,然后起来,又复正⾊道:“本门弟子虽然不少,但经我多年的考察,众弟子们都能遵守本门戒规,行道江湖,但还找不出一个能教我看重的人,那些弟子,不是忠厚有余,就是智勇不⾜,象支女侠这样智勇兼具,而仁心厚重者,实是罕见,我老叫化已至垂暮之年天精力已感不继,一旦两眼一闭,此章万一落在坏人手中,不但危害江湖,也损本帮褒善的美德,老叫化转赠女侠行侠感觉力不⾜时,或有不⾜自保,均可利用此章,向丐帮求助,本帮认章不认人。”

  支宝玲听他说的既委婉又恳切,再也不便推辞拒绝,但心中感到非常恐惧,半晌方才答道:“老前辈对弱女这般器重,使我无法推卸,但我年轻识浅,武功修为有限,恐怕不⾜发挥此章的功用,万一有了差错,岂不影响本门声誉。”

  老叫化道:“武功就是到了炉火纯青之境,若心术不正,只有自损心地光明磊落,行事不偏不歪,就是武功不济,亦能承担大任。”

  支宝玲无可奈何之下,点头答道:“老前辈金石之言,当铭刻肺腑,但贵帮的工夫,我一招一式也不会,就凭这块金牌发号施令,本门弟子只认信物不认人倒无话可说,异派的人,却不能相信,若有人从中挑起。”

  老叫化听了这话,立即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叫给落魄书生,道:“穷伙计,这是我的全部家产,够不够付这席酒菜的帐乃是你们四个人的事了,我不奉陪啦。”说完,右手一挥,和支宝玲一同出店去了。

  落魄书生等人,送两人走了之后,仍回席上落坐,这里让四人去自用酒菜,现在菗空回笔重述蒙面人。

  原来蒙面人那天在伏牛山,无意间遇上云灏然和纯老道两人,他一掌将两人下深⾕之后,跟踪进⼊哭笑洞,却没想到又碰上表妹落魄书生等人。

  他听了郭姑娘似梦呓的说了一番话后,便自行退出了哭笑洞,他才越上一个峰顶,偶然一抬头,见一只大鹏,远远的掠空而来。仔细一看,鹏背上还坐着一个纤小的人影,他眼睛锐利一看那纤小的人影,好似是师妹,立即将追魂拍对着光一幌,一道反光,正向天空中飞翔的大鹏。

  那只大鹏见到反光,立即向他面前飞落,但大鹏并未降下,从他的头顶呼的一声飞掠而去,忽见从鹏背上飘下一物蒙面人⾝形一晃,接着手中,还未展开,接着又听到一阵很轻细而又清楚的话声,道:“我无暇下地和你细述,你打开纸团看过之后,按照计划行动,不得有误。”

  蒙面人目送大鹏消失于云际,才将纸团打开来看,是师姊通知到螺旋⾕去破宅和救人,并且绘有很详细的地图。

  他接到师妹的指示后,便转回析川奔去,绕出伏牛山突然发现一个和他一样装束的蒙面人,他很感惊讶,便暗中追踪查探那个蒙面人的来历。

  但没想到那个蒙面人,和师姊也有关系,是一条道上的若不是他暗中追踪,郭姑娘险些遭了凤洁贞的毒手。

  蒙面人破了宅,救出⽩姑娘之后,即依照他师妹的指示,把⽩姑娘给他同样装饰蒙面人,即行离去。

  他本想上武当山去对付那些武当派的人,却受支宝玲那种宽大仁慈的感动,觉得自己在少林寺巳犯下无边杀孽,怎忍心再去武当山胡闹。

  心想纵然此举系受师⽗之命,为恢复自己本来面目,所以必须做的过程,若是一旦侥幸能逐心愿,但因杀孽太重,难免不招天遣。虽说师⽗昑咐无须多事杀戮,算要将武林人物的败类武功废去就可以,但是武林人物视武功重于生命,谁也不愿听任废除,最后还是非开杀成不可。

  他想到此处,便中途改道,折回九幽峰。

  蒙面人在竹楼內提出许多理由,不想再下山行走江湖,却被他师姊责备,不当存此消极念头,仍然他下山,按照师⽗原定计划行事,无可奈何,只有遵命下山。

  忽然此时他师⽗饲的灵鹏,架翅膀动了楼顶铜丝纲传出警讯,知道有人来‮犯侵‬九幽峰。于是含着泪,别了师姊,他早知崖石塔后,躲着表妹等人,为了避免相见,从楼后奔下峰去。

  蒙面人才把五泉送归西天,便见师姐随后跟了前来,两人定了一段路,才彼此分手,各奔一方。

  蒙面人和师姊分手之后,心如⿇,不知到那里去的好人事才是。

  思亲之念一起,就决心先回家一趟,待暗中探望过⽗⺟后,再找寻陷害他的仇人报仇雪恨。

  于是烦的心情,渐渐地平静下来,但他全⾝都用黑布裹住,若大⽩天在路上行走,怕引起别人的怀疑,把他当做蒙面大盗,惹出很多⿇烦。

  思前思后,为了避免惹起无谓的⿇烦起见,便决定清晨落店休息,⼊暮继续赶程。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他的夜行术轻功已⼊化境,‮夜一‬走过三五百里路,倒不是难事。

  由雷首山九幽峰到家乡汝城县,不过一千多里路远,七八天的时间便已经到达。

  ‮夜一‬,蒙面人回到了幼年时离别的故乡,忽然看见自己从前任过的偌大的一所庭院,现在竟然变成了一堆瓦砾,而且残雄中,还冒出丝丝轻烟,夜风吹来鼻孔中犹闻到一股臭味道。

  这片宽敞的平地,在三天之前,还峙立着一栋气派雄伟⾼耸的屋子,现在却变成了一雄堆废埂,过去的雄姿,竟然成了触目惊心的凄凉。

  河⽔仍然像带一般的,绕着这个地方,远远杂罗立时山峰,也仍然依旧。只是过去习习的秋风,眼前听来,恍似鸣鸣的悲鸣,悬接⾼空的明月,也仿佛在这片废墟的顶上,罩着一层暗淡的影。

  四周的修竹枝木,尽都折断,草地枯萎,呈现出一幅悲惨的画面。蒙面人胡少华徘徊着凭这吊片废墟的不幸,面上已染了⾎泪。

  少华一生的悲惨遭遇,已是够惨痛的了,眼前这片凄凉的景象,更给他一个无情的严重打击。

  一个美丽的家园,如今变成了一堆瓦砾,不噤心中燃烧起一团怒火,烧得他心碎肝裂,热⾎沸腾,当下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忽然在此时,废墟堆后,跃出来两条人影,如电光石火般向他猛扑过来,双双扬掌向他倒地⾝体猛劈下去。

  眼看少华就要惨死在两人猛烈的毒掌下,蓦地由斜刺里袭来一阵疾猛无比的劲道,竟将两条人影劈落的劲风撞开。

  暗袭少华的两个人,只觉手掌一阵⿇木,击出的力道顿时消失,不由心头顿时一震,惊愕的收势后退。

  待站定⾝形一望,只见一个纤小的蒙面人,默默地站在七八尺之外,一对乌亮的眸子,闪耀着灼灼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不敢视。

  两个暗袭胡少华的贼人,看清楚来人是一个纤小的蒙面人后,相互一煞眼,一声大喝,同时出手。右边的一个贼人,连人带掌扑向纤小的蒙面人。

  左边的一个,乘机发掌,猛劈晕倒地上的胡少华,将他毙于掌下。

  这两个贼人,不暗运功力,还不大觉得,这一暗运功力只觉得臂功力顿失,⾎脉步速的逆流,方知先前已受了內伤。不自觉得又各自连退了两步,现出一付苦与恨织的脸⾊。

  那纤小的蒙面人,于此时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接着一声娇叱道:“好狠毒的心,放火烧了人家的屋还不放手,竟要暗算人家的命。”

  说时,双目寒光暴,大步向两人面前走去。

  两个暗算胡少华的贼人,见纤小的蒙面人欺⾝过来,自知不能抵抗,彼此一打招呼,脚底抹油,转⾝开溜。

  纤小的蒙面人目注两人逃跑,并未追击,只冷笑一声道:“看你们能逃出鬼门关否?”

  此时,两个贼人已骇破了胆,跑得急如丧家的⽝,连头都不回,那能再听到说话。

  奔不了多,远被前面一条河⽔所阻,跑在前面的一个,忽觉脚下一滑,⾝子猛向河中扑去。

  后面的一个伸手去拉,不但未将前面的人拉住,反而‮腿双‬一软,一同扑通跌落⽔中。

  这条河流,⽔势湍急,两贼落⽔之前已⾝受重伤,落⽔之后那里还能挣得起来,遂随急流直冲下去。

  两贼被罗布的河石撞得头破⾎流,沉没⽔底,这也是作恶多端应得的恶果。

  纤小蒙面人遥见两贼随河⽔飘去之后,走至胡少华的⾝边一拾腿,轻轻地在他的“灵台⽳”上用脚尖踢了一下,不待他醒来,立即拔腿向西南疾驰而去。

  胡少华先前因气急攻心,一口于痰堵塞在心头,以致晕过去。

  现经突然现⾝的纤小蒙面人一踢,墙塞心头的于痰,忽地吐了出来,立即清醒,猛然一跃而起。

  适才的一幕惊险经过,他蒙然不知,定了定神,放眼一望这凄凉的景象,又不噤泪⽔如泉涌出。

  但看这现场情形,绝不像慎失火自焚,必然是为人纵火焚毁,暗自忖道:“我他历代诗礼传家,与人无怨无仇,谁这等狠心放火焚毁我他的攻居呢?…”

  猜测间,不自噤的移动脚步,绕着废墟察看。

  他仔细地察看一周,又寻不出被什么人纵火的蛛丝马迹,于是又暗自忖道:“我何不向附近人家查问一下呢?”

  抑住心头的悲伤,立刻闪⾝向南方疾走。

  离他家半里之遥是郭大伯的家,在幼年回忆中,方向道路仍然记忆犹新,以他的轻功步法,不消片刻,已奔至郭大伯居处。

  穿过竹叶,蓦见上的窗口內,追出一丝灯光,知道郭大伯还未⼊睡,他定进门前,正举手敲门,忽然心中如闪电般泛起了一个念头,忖道:“我这等的装扮,就是把郭大伯叫起,深更半夜,突见我这人鬼难辨的怪物,简直会把他吓死。”

  这一转念,不由有点踌躇起来,于是轻蹑脚步,缓缓的窗前掩⾝过去。

  才掩近窗前,蓦听房內散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道:“小黑的妈,你睡着了吗?”

  一个老妇人的声音答道:“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从胡老爷夫妇,去进香之后,家中就遭強贼,我的心中就一直在跳,这五六天来,我都没有好好地睡一下,一闭上眼睛,就作恶梦,吓得我要死。”

  胡少华一听妇人的话声,好似记忆中的郭大伯和郭大妈夫的声音,于是并住呼昅,倾耳静听。

  但听郭大伯又是一声叹息,道:“真是‘天有不测的风云,人有旦夕的祸福’,胡老爷那么一个厚道的好人,竟然连遭大变…”

  郭大妈接着说道:“是阿,那些強盗这等狠心,真该千刀万剁,雷打火侥。”

  郭大伯继续说道:“少华那个孩子,不但聪明,而且可爱,我们本乡的人,没有一个不羡慕,都说胡老爷为人厚道,才生下这样一个好孩子,想不到晋省之后,就杳无消息,他们夫妇只急的险些疯了。”

  郭大妈叹了一口气,道:“在十天之前,我去看过他们,听说少华那个孩子,已经有了下落,想不到又遭此大祸。”

  郭大伯吁了一声,惊愕地问通:“这消息确实吗?”

  郭大妈打了一个呵欠,说道:“胡大嫂亲口告诉我,月前来了一个自发老人,问他们有无一个叫少华的儿子。”

  郭大伯急急的说道:“这⽩发老人来的有些蹊跷!”

  郭大妈有点生气的说道:“你就是喜胡猜,听胡大嫂说,那⽩发老人来的目的是为讨取胡老爷的书象,要到一荒山里,把失踪多年的少华招回来。”

  郭大伯一声冷笑,接着一阵咳嗽之后,说道:“那个⽩发老人,分明是个盗首祸魁,他未来索取胡老的画像,是想照画像抓人。”

  郭大妈听他猜的有几分理由,叹了一口气,道:“就算你猜得对,我就不说啦。”

  郭大伯自言自语,道:“不错,我猜想的绝对不会错。”

  但郭大妈听胡大嫂说,那个⽩发老人貌相很慈祥,绝不是坏人,听他这样肯定的说,又闭口辨道:“你别这等肯定,那⽩发老人,听说有一百多岁了,定起路来,就像飞的一样快,若是坏人,那能活到这等人的年纪。”

  郭大伯又冷哼一声,道:“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

  郭大妈呸了一声,道:“你快七十岁了,也没有死,大概你也是人间的祸害了。”

  郭大伯被老婆顶的气晕了头,连连说道:“那么他是个活神仙,是个活神仙。”

  郭大妈缓缓说道:“那位⽩发老人,若不是神仙,他怎么知道老爷有个儿子叫少华呢?天涯海角,人海茫茫,又怎么能查出少华在荒山之中呢?”

  郭大伯听她这等的強调夺理说,不由冷笑一声,道:“听你这么说,他们的房子也是神仙放火烧掉的。”

  郭大妈毅然答道:“谁说不是。”

  郭伯气得嘿嘿两声冷笑,没有答话。

  郭大妈问道:“你笑我说的不对是吗?”

  郭大伯仍然嘿嘿冷笑道:“我笑你老糊涂,听说胡老爷和夫人在进香途中是被盗掳去,然后強盗再来将他们房屋烧掉,你编偏要说神仙鬼话。”

  郭大妈气忿地说道:“你才是真正的糊涂,我们这三姓庄,周围数十里,不论男女老小,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胡家焚毁后,突然来了一个和尚,捧着一个斗大的木鱼,绕着我们三姓庄,边走边唱道‘阿弥陀佛观世响,偏爱世间为善人,胡家积德已圆満,佛法超度上天庭。’这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郭大伯听得长长的叹息一声道:“可恨阿,可悲,胡老爷夫妇明明是彼人掳劫了去,仆人全被惨杀,还说是…”

  郭大妈气忿忿地接口说道:“你发什么疯,你不相信,我就不说了,你不相信,将来总要打⼊地狱。”

  郭大伯愤然说道:“我将来就是遭不了信神的报恩,也不敢苟同你这无知愚妇的意见。”

  郭大妈呸了一声,道:“你不相信,我没有強迫你相信,为什么动我骂我,我是愚妇,你为什么要娶我”

  郭大伯一声冷哼道:“对你说话,还不是等于对牛弹琴,我没精神再和你饶⾆,睡吧。”

  房中突然趋于没寂,胡少华拾眼一望天⾊,时至二更将近,在窗前站了片刻,未再听到郭大伯夫说话的声音。

  知他们老夫为斗意气,自各睡了,立即转⾝向院外走去。

  他这时的心里,得像一切酒糟,对于⽗⺟之失踪,家园之被毁,一时陷⼊茫然之中,他边走边自猜测,忽然心有所悟,愤然说道:“这一定是少林寺和尚弄的鬼,那些秃头怕我再去杀他们,所以把我的⽗⺟掳劫去作人质,放火烧了我的家,这是报复我烧少林寺大门之仇,他们打着活人救世的招牌,欺骗善男信女,暗中却无恶不作,我不将那些秃头,个个诛绝问不把他们的和尚庙夷为平地,暂不能罢休。”

  少华返回那堆废墟,暗弹了一阵悲伤的眼泪,跪倒在地上,拜了三拜,喃喃的祈祷,道:“我来不亦备办香烛,三牲祭品,供在你们灵之前,我从小和你们生长在一起,我们名虽主仆,但情胜妹妹兄弟叔伯,因我的不章,却给你们带来了惨亡,葬⾝火窟之中,尸骨无存,我纵然在你们罗难之面前,穿心自绝,也不能卸去我満⾝的罪孽,我的躯壳虽然像死了一般,但我还有一颗给你们报仇的决心,总有一天我要用仇人的肝脑来祭奠你们的灵魂,你们的家人,我会照顾他们,你们死后有知,可以瞑目矢。”

  他祈祷完毕之后,缓缓地站了起来,但觉蒙面黑巾和前的⾐服,番都了,那是他祈祷时,被流下来的眼泪所渗的。

  就在要离去的当儿,突听到左近竹林內有人发出断断续续的说话,道:“酒…酒是…英雄,财…财…是胆,我何老五只要喝了酒,别说…到…到这里烧死人的地方来…挖财宝,就是叫我去…杀…杀人…,我也不怕。”

  胡少华愕然一惊,心想这是什么人?半夜三更还在这竹林中。

  忽又听另一个口吃人答道:“五哥,我…我…们…这次掘到了金银珠宝,嘿…嘿我先要娶漂亮的老…老婆,快乐,快乐。”

  那个被称五哥的人,发出一阵吃吃的笑声,道:“黑牛,你…你…这个…愿望…一定能达到,胡家数代做官,财产又多不可数计,必然存有不少的珠宝,而且变生仓促,男女仆人又没有一个活着逃走。”

  胡少华仔细分辨说话人声音,好似儿时见过的何家庄两个恩头,暗道:“这两个好吃懒做的家伙,仍是本不改,今夜我例要好好的整治他们一顿。”

  两人说话的声音,愈来愈近,他赶忙把⾝形隐起来,拢目向发声之处一望,但见两个崽头巴穿过竹林,各人肩上荷着一把锄头,定到瓦砾边,仔细的勘察方向。

  但见那个黑牛伸手指着瓦砾问道:“五哥,你以前到过胡家院子没有?”

  那何老五点点头,道:“五哥,你以前到过胡家院子没有?”

  那何老五点点头,道:“我只进⼊过一次,那是进去抬胡老夫人的灵柩。”

  黑牛道:“我想贵重珠宝,一定是蔵在胡老爷的卧房中地下,你仔细的想想看,他们的卧房在什么地方,就向那个地方地手挖掘,免得⽩费力气。”

  何老五点点头,道:“你真精明能⼲,在我的记忆中,他们的卧房,大概是在左边的厢房內靠南。”

  两人商定计划之后,便向左边瓦堆中走了过去。

  黑中又慎重地问了一句,道:“五哥,你没有记错吧?”

  何老五播‮头摇‬,道:“别怀疑啦,⻩汤我虽多灌了几杯,还未醉糊涂,快动土挖吧,时间不早了。”

  黑牛不再犹豫,取下锄头,就动手挖掘起来。

  两人财心窍,这一动手,就似拼命一般,左一锄头,右一锄头的挖,只片刻工夫,两人头上都冒了汗。

  蓦地——

  只见黑中惊叫一声,道:“咦!死人。”

  说时,不噤倒退了一步,怔怔地望着被他用锄头掘出的一具尸体,脸孔骇然失⾊。

  那具尸首在谈谈的月光照下,只见头颅已碎,⾝子披烧成似一段弯曲的焦炭,形状惨不忍睹。

  何老五听得心头一颤,直起来,手扶锄头柄,急急地问道:“是一具男尸或是女尸,你能看得出来吗?”

  黑牛吁了一口冷气,定了定神,答道:“死状这样的惨,那还能辨认得出来。”

  何老五胆子比较大,提着锄头,走了过来,弯一看,突然喜极若狂地笑道:“是一具女尸,腕上还带了一个金手镯。”

  说着,伸手去拾起那女尸腕上的金镯,不料刚一弯下去猛觉背上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打了一下,不由一惊,霍然来,叫道:“有鬼!有鬼!”

  黑牛听他叫有鬼,浑⾝一打了一个冷颤,汗⽑竖了起来,骇然问道:“五哥,鬼!鬼在哪里?”

  何老五毕竟胆大,定了定神,举目四下一望,毫无动静但一摸背筋背骨隐隐生痛,忍不住咒骂,道:“真他妈的碰着鬼啦。”

  黑牛胆子本来就小,这等人恐怖的地方,他本就不敢因何老五的惑,财了心窍,才壮着胆子跟着何老五来的。

  他见那五具死状极惨的尸首,三魂己吓走了两魂,现在听何老五碰着鬼,扔掉锄头,拔腿就跑。

  才走了五六步,猛见前面四五丈远之处,站着一个黑影宛如人影,但又纹风不动。这样一来,便把他吓坏了,不噤脫口叫道:“活鬼!活鬼!”

  何老五感惊疑之际,忽见黑牛-嗦地惊呼,也不噤吓得浑⾝冷汗直冒。

  但他又不愿放弃这个发财的机会,拍了拍部,双手紧握锄头柄,大喝一声,道:“黑牛不要怕,管他妈的是活鬼死鬼,我一锄头不死它?”

  他強着镇定,举目一望,果见前面站着一个黑影,立即一紧手中的锄头柄,咳嗽一声,抬腿向黑牛⾝边走去。

  哪知他的两条腿,一点也不听他的使唤,好似生了,竟然拔不起来。

  但见那条黑影像幽灵似的,缓缓地向两人立⾝之处飘了过来。

  何老五一看那黑影的行动,竟无声音,出深信是活鬼无疑,立即抛去手中的锄头,抢了几步,拉着黑牛的手,转⾝向后逃跑。

  大约跑了二三丈远,猛一抬头,吓然又见一个黑影挡住去路。

  这时,何老五和黑牛两人,已被吓得‮腿双‬如缚上千斤重铅,再也走不动了,不由两腿一软,头脑一阵晕眩,当即跌倒地上。

  俗语说,鬼吓人,吓不死人,人吓人,才吓死人,任你何老五胆子大,⾝处这等恐怖的地方,也不噤吓破了胆。

  胡少华见两人被自己施展轻功捞鬼吓倒,口里不住的吐⽩沫,知道他们在急切间不会醒来,遂纵到他们俩挖掘之处,低头一看那具尸着,也无法辨承出来尸首是谁。

  但他看尸首腕上带了金手镯,可能是⺟亲的贴⾝女,又不噤心头涌起一阵悲酸,目睹那具惨死的女尸,忍不住虎目掉泪。

  忽然一阵晚风袭来,吹得他打了一个冷额,这才收住眼泪,強抑住心头的悲伤,暗自忖道:“这些男女家仆,被火焚死,庒在瓦砾之下,一经风吹面淋,难免不暴尸露骸,他们死得已够悲惨了,若再听任暴尸露骨,岂不更凄惨吗?我索把他们的尸体,统统找出来一齐掩埋了。”

  立当地,抬眼看了看风向,但见吹的是轻微的西北风,立即⾝形一晃,跃到西北角,运起本⾝的惊天旋地掌力,双掌连续的向废墟中轻轻推去。

  只见那废墟上的瓦砾泥土,突然向空中卷外起来,边卷边旋,边旋边大,恍似一坐巨塔,向空中渐渐的升上去。

  愈升愈⾼,片刻之间,把卷起的泥土,冲上了云霄之中向远远的地双散落。

  胡少华修然收住掌势,放眼一望,只见废墟均匀被掌风卷走,被婪毙庒在下面的尸首,全露了出来。

  仔细一查点,一共三十二具,也分辨不出是男女老幼,个个如焦炭一般,忖道:“若是把他们埋在此处,这里岂不是墓地,将来我若能恢复本来面目,回来重建家园,如何再迁移,不如将他们埋到附近那片竹林內去吧,我倘然侥幸恢复本来面目,再把他们移动别处。”

  主意一定,猛看拔⾝跃起,呼的一声,跃至竹林边,运起“惊天旋地掌力”向地上猛烈击了四掌,只见泥土沥沥地向四周旋了下来。

  掌力的中心点,却变成了一个七八尺深坑。

  少华用掌力把深坑击成之后,转⾝回来,但看见那些尸首,不噤皱起眉头,暗道:“这么多的尸首,怎么样运过去埋葬呢?”

  忽然灵机一动,又暗运掌力,轻轻地向横陈在地上的尸首推去。

  只见那些尸首,经他的掌力一推,腾空飞了起来,直向深坑落去。

  不过片刻工夫,二十二具尸首,都被他用掌力送落深坑之中。

  然后又挥动掌喜震起泥土,将尸首掩埋起来。

  “尸首虽然埋了,恐怕还有不怕死的人来挖掘,我得要想个办法,使村民不敢来这里搬动一草一木才好。”

  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三姓宗祠的门前广场中,有一对‮大巨‬曲旗竿大夹石,可以借来一用,立即拔腿向三姓祠堂扑去。

  他经过何老五和黑中两人⾝前着,只觉何老五的⾝子,微微的菗动了一下。

  少华生怕两人清醒之后逃走,乃将右脚一拾,轻轻的用脚尖点了何老五及黑中的晕觉⽳。

  胡家大院离三姓宗祠,不过三里路远,哪消片刻,就到了三姓宗祠门前。

  注目一望,只见祠堂门里看,里面冷清清的毫无一点声息。

  但一看那对夹竿大石,依然屺立场中,每一个夹竿石,都有七八尺来⾼,二尺左右宽,二尺多厚。

  他一个箭步,跃到一个夹竿石前,猛的一把抱住,‮劲使‬往上一拔,那夹竿石,竟然给他拔了出来。

  少华顺势把拔出来的夹竿石,负在背上,举步试了试,虽觉沉重,但还能胜任。

  于是放开脚步,负着夹竿石转回来。

  行至半途,忽见一个左手抱着松油火把,右手挚着铁锹右手斜接一只鱼篓的大汉,面走了过来。

  少华想避开那个大汉,但背上负着千斤以上的大石,已经来不及闪让,只好了去。

  那个举着松油火把的大汉,原来是一个要到⽔田里捉泥鳅的人。

  猛然一抬头,一眼看见一个怪人,抗着一个大石,向他走宋。

  不噤大吃一惊,抛下手中火把和铁钳,转⾝就跑,他一边跑,一边惊呼,道:“吊颈鬼!吊颈鬼!”

  这个捕鱼的大汉,平时听人说的故事,说是吊颈鬼,⾝上常带着绳子和抗着横梁,经常在夜间出来找替⾝。

  少华听他这呼叫,不噤暗自好笑,他负着大石,一直向被焚的家院定了回来。

  来至院前的旷地上,⾝子一,卸下石柱,经他卸下,放落地上,深深的陷⼊泥土中。

  他双手抱着石柱用力向下旋了几旋,石柱又⼊泥土一尺多深。

  松了手一看,石柱虽未倒下,但不稳当,微微吐了一口气,扶正石碑,纵⾝跃到石柱顶上,施展千斤坠的神力,⾝子往下一沉。

  只觉那石柱渐沥的陷下去,低头一看,那个石碑⼊土已有四五尺深,他站在上面晃了晃,自觉稳如泰山,这才跃了下来。

  立即脫下手套,暗运功力于右手石指,用大力神指功在石柱上写道:“规世音菩萨座前,大力金刚神,汁谕在此护守,乡民人等,不得前来‮犯侵‬,否则处死,初犯何老五等,各割一耳以示惩戒。”

  胡少华写完之后,从头看了一遍,才转向何老五两人面前走去。

  放眼一看两人,口中仍然吐着⽩沫,修然一抬脚,踢在何老五“气海⽳”上,但听何老五吁了一声,清醒转来正想爬起,忽使耳朵一热凉,又痛晕过去。

  胡少华于举手投⾜之间,就用笔将两人的耳朵划了下来何老五和黑牛两人,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被人发现,已是奄奄一息了。

  他们两人经过了这次惊吓,和削去一只耳朵之后,养息了半个月之久,⾝体才告复原,从此再也不敢动琊念了。

  尤其他们忆起当时恐怖的情形,余悸犹存,乡下人大都信,经他们两人绘声绘影,加油加醋的一说,谁也不敢动掘的念头,胆小的村人,连⽩天都不敢经过那里。

  这三姓庄附近十多里双圆,不下有二三千户人家,不信琊的人,虽然也有,是事情太过离奇,传说纷纷,不由不信三姓宗橱门前的夹竿大石,非几十个年轻力大的壮汉,休想移动一步,在人不知鬼不觉之下,‮夜一‬之间,移至胡家门前的广场上,竖了起来,而且还刻着惊人的警句,非是神仙,谁又将石柱移动呢?

  再说胡少华怀着无限喜悦的心情,回家暗看⽗⺟,不想到家中,竟然遭了惨绝人寰的遽变。他将夹石竿竖好,刻下警语之后,眼泪又不自噤的流了下来。

  抬头一望,只见月光暗淡,四周倍凄凉,正待举步离去时,忽然听到一声凄厉刺耳的夜枭悲鸣。

  胡少华也不噤发出一声悲抑的嘶声,拖着沉重的脚步,⾝子一晃一晃地隐没于夜雾中。

  他本是书香世家子弟,天赋绝顶聪明,十岁就读诗书,而且本善良,若不是胖罗汉对他加以残害,羞于不能以真面目见人,真是教他杀一只,恐怕也下不了手。

  他自破了宅之后,受了支宝玲侠心热肠和舍⾝救人的义举所感动,深悔在少林寺的杀孽太重,本想返回几幽峰,情愿理恨终⾝,也不想再下江湖。

  那知这番回家省亲,竟遭到这样的惨状,不由又燃超了心头怒火,对武林中人的痰恨,和报仇的心理,更是变本加厉,今后不知有多少武林人物,被横遭残杀,闹得江湖沸腾,人鬼皆惧,打一句佛家语说,这是劫数难逃。

  雷首山九幽峰九宮庵主持悟贞子,在八九年前云游四方,在河南洛县北邮山的天后庵,见一个剪经贼,带了一只人猿卷缩殿角,不止的流泪。

  悟贞子做完晚课,发现那只人猿有蹬院,注目一望,人猿立即向她跪下,并且用指头在地下写下五个中:“请神尼救我”

  悟贞子虽然是有道的尼姑,也未见过人猿会写字的怪事!

  看过地下写着五个字,笔力如刀,写得颇工整有神,不是读书士子,绝对写不出这等好书法,一只人猿再有灵,教的人如何有方,也教不出⼊猿能写出美妙的书法!

  悟贞子正想得出神的当儿,那个剪径贼突然跃⾝向悟贞子出招攻击。

  剪径贼不出招攻击,悟贞子思索半天也想不出人猿为什么会写字?剪径贼这一攻击,悟贞子立即意会到,会写字的人猿,原本是人,⾝上的人猿⽪是人为的原因,出家修行的悟贞子不能视而不救。

  剪径贼武功很⾼,悟贞子原本是武林世家的女儿,因婚姻受了阻碍,一气之下,在九宮庵削发为尼,师⽗本是几宮门的领袖,九宮剑法为江湖一绝,悟贞子⾝具家学,又全得九宮剑法的真传,剪径贼当然不是悟贞子的敌手,只三招就将剪径贼打成重伤。

  悟贞子打伤剪径贼后,带着人猿起行之际,说道:“人猿是贫尼救定的,与这‘天后庵’无关,贫尼出家不想多造孽,你伤势养好之后,要找贫尼就到雪首山上九宮庵去找。”

  悟贞子带人猿返回九宮庵,剪径贼倒没有前来报仇。可是人猿却给悟贞子常来很大的烦恼!

  人猿是公的,九宮庵却是尼姑,人猿本来是人,是恶人把他当作实验,蒙上一层人猿⽪,实在值得人可怜,既然救回庵来,又不能不管,也不能放走他让他自生自灭。

  想送他回家,但是人猿什么事都可以写话谈,就是不肯说他的出生家庭,原因是他怕见亲生⽗⺟。

  如果蒙着山猿⽪返家,⽗⺟就是不活活气死,传扬出去,胡家也无法在地方立⾜,所以他死也不肯说出自己的家世来。

  悟贞子无可奈何,只好给带发修行的怀壁⽟,怀姑娘从小患了难洽之症,也是她救上山来治好时的。

  怀璧⽟起先将胡少华当作人猿打发自己的寂寞,将自己所学到的武功,从头教给人猿,人猿一学就会。

  怀璧⽟很多次恳请师⽗收胡少华为徒,她的师⽗告诉她,九宮庵是尼姑庵,所有的出家弟子,都是女的,那能收一个蒙人猿⽪的男弟子。

  怀璧⽟又特请师⽗收胡少华子寄名弟子,悟贞子仍是不肯破例。

  悟贞子道:“⽟儿你现在没有落发出家,你将你所学的功夫,传授给他,他肯用功学习,⾜够他受用了。”

  怀壁⽟问道:“师⽗他⾝上蒙的人猿⽪,将来能够剥去吗?”

  悟贞子道:“为师的救了他,当然也想恢复他本来人生,也曾多方打听,据说:只有神医东万源有奇术可以将他蒙上的人猿⽪剥去。可是神医东万源,多中未在江湖上露脸了。生死不明。神医祖传的医书‘青囊神术’也未见流传。”

  怀璧⽟又问道:“除了神医东万源,还有其他的名医没有?”

  悟贞子道:“还有一位医中圣手是苏仙公的后裔,隐居何处打听不到,为师的已托人去天山询问一位神尼,这位神尼原籍是湖南或许她知道苏大夫的隐居所在。”

  怀璧⽟不但关怀师弟的前途,而且希望能找出恢复本来面目的各种方法,不甚其烦的再问道:“除了找名医之外,师⽗,还有其他的办法?使胡少华恢复本来面目吗?弟子看他非常可怜!”

  悟贞子放眼注视爱徒,笑笑说道:“用不着你说,师⽗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他很年轻,又是一个读书的士子,为师站在人道的立场,心情和像一样,希望他康复,不但你我师徒有这般心意,还有几位隐居江湖的奇人,也在暗中为他奔走。虽然有不少的方法,都不一定有效?”

  怀璧⽟急急问道:“什么方法?”

  悟贞子道:“少林寺的‘揍陵经’照法修炼,有洗体伐骨之效,能不能脫⽪,就难说了,武当派的‘太极神功录’据说修炼成功,也有脫胎换骨之功能,还有什么秘方?蛇中最毒的蛇,蛇呑蛇待两条蛇头并齐时,剁下蛇头,渗其他的药服下,可使策上的人猿⽪掐死,自行脫落,这种事自盘古开天地,也没有见过,谁又知道有效没有效呢?”

  怀璧⽟不噤为胡少华暗流眼泪。

  悟贞子见她的神情,说道:“⽟儿为师的很了解,胡少华原本是一个读书识礼的善良少年,虽然遭遇不幸,是值得同情的,但是你要自我约束。”

  怀璧⽟道:“弟子,只觉得他很可怜。”

  悟贞子微微笑道:“同情就是感情的开始,尤其年轻人感情容易冲动,不说他是一个遗受苦难的田礼少年人,好多人爱动物如猎⽝,爱的一同自己的命。试想酷爱到了那等程度,什么不可为它牺牲呢?”

  怀璧⽟把头埋在前,没有说话。

  悟贞子问道:“你教他武功,他的心得如何?”

  怀壁五管道:“胡少华好学,也很聪明,进步很快。”

  胡少华一天下午,习练轻功,独自一人在峻险的山间奔驰,不知不觉已至夕西下,夜雾刹那之间,笼罩了么个山峰。

  尤其晚风习习,颇感寒冷,胡少华奔至深⾕,已黑暗的不能见物了,再也无法返回竹楼,只好在这深⾕等到翌晨,再寻归途。

  胡少华⾝上带子火折,深⾕中多的枯枝,也有上突下峭的浅崖涧,找了一些枯枝在崖洞下烧了一雄火,既可御寒也可以壮胆。

  一边烤火一边暗忖:我能不能恢复本来面目?完全由命不由人,但是我必须加倍的努力把武功学好,才能抱切⾝之仇。

  报了仇不说恢复本来面目,纵死也无憾了。

  返来复去思索,愈想心中愈,坐在火边⾝上不觉冷,肚子却饿的叽叽叫。

  突然一只洗澡盆大的乌⻳,一步一步的爬到火堆边停住。

  胡少华向乌⻳瞧了瞧,道:你也是四灵之一,我想你不会同类相残呢!

  乌⻳突然把头伸了出来,胡少华把手指伸出着乌⻳,道:“你和我一样感觉饥饿吗?”

  乌⻳霍然一伸头,口一张,咬住了胡少华的手指,胡少华‮劲使‬拔,乌⻳咬着他的手指就是不放,左手握拳攻击乌⻳的背,乌⻳咬着他的手指向里缩,力量不小。

  胡少华忽然想起小时候听大人说,人的手指被乌⻳咬住,不闻雷声乌⻳是不放的。

  乌⻳咬着他的手指,感觉愈咬愈紧,而且很痛。

  胡少华恼火起来,怒道:“你能咬我难道我不会咬你。”

  低下头去,把乌⻳的长颈咬住。

  胡少华肚子很娥,口中咬着乌⻳颈,肚子便发出债号,要牙齿施力咬,在无形中乌⻳颈被胡少华咬破,乌⻳⾎流⼊他的口中顾咽喉而下,落⼊肚里。

  不一会儿,乌⻳咬住胡少华的手指松了,乌⻳挣扎的力量也没有了,它体內的⾎全部到胡少华的肚子里,登时感觉一⾝发热,精神振奋,便在⾕中练起武功来,感觉和平时不同,一⾝的劲好像使不尽似的,拳击崖石,脚踢山堆,背撞大树他一撞即折。

  胡少华无意昅了乌⻳⾎,好像中毒发狂似的,折腾了大半夜他深⾝才感觉舒适一些,火还没熄,找了一些枯枝添上去,火势又熊熊的燃烧起来,将瘫痪了的乌⻳,撕开边烤边吃。虽缺盐调味,但肚子空空的,吃起来还是很香。

  天⾊大亮,一只‮大硕‬乌⻳,能吃的都⼊了他的肚。

  忽然,一阵阵柔美嘹亮的声音传来:“少华,你在那里呀?少华,你在那里呀!”

  胡少华赶忙循声飞腾过去,感觉⾝轻脚健。

  怀璧⽟见了他平安无事,心中平静下来,埋怨道:“你‮夜一‬不回去,害我着急的不能⼊睡。”

  胡少华裂嘴笑着,用手势比划一番。

  怀璧⽟道:“以后不能跑远,这岳荒大山,很容易路。”

  胡少华无意中昅了千年⻳⾎,吃了⻳⾁,体力大增。

  ⾝体也特别的強壮,练武功必须首培植体力。⾝壮力強,是练武的基。

  怀璧⽟见这既无师弟之名,徒弟也无名,但是功夫却是自己教的,悟贞子救了他,只是同情他,让他寄居在庵外的竹楼內。

  怀璧⽟当初教他武功,是一时好玩和兴趣,想不到竟然进步神速,比自己更加浑厚。感觉他不能说话,却写得一手好字,便⽇思夜想,特别给胡少华设计两件兵器,可以写话在拍上和人谈。

  一天,悟贞子考验了胡少华的武功,很感惊奇,除了壁⽟教他之外,他还能在原有的招式中改进创新,真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事实。下山后能结几个好友相助,绝对可以报切⾝之恨了。

  悟贞子考验过胡少华的武功后,便对壁⽟道:“凭胡少华的武功,可以到江湖上去历练,恢复本来面目,也必须他多在江湖上结缘,才有希望。你好好的替他安排,选个去⽇,打发少华下山吧。”

  怀璧⽟听了师⽗的话,立即想起凤洁贞师妹一张娇美的脸,十一二岁时被火烧伤,也无法见人,于是说道:“胡少华若有缘巧遇名医,能恢复本来面目,那么洁贞师妹的脸也可以容恢复美丽,叫师妹下山,暗中跟踪少华,以便照应如何?”

  悟贞子谈淡说道:“也好,一切由你替他们计划安排。”

  怀璧⽟也给凤洁贞制了一套和胡少华一般的兵器,暗思下山后,如何的行动?

  第一步就是要引起武林大风波,使江湖上的人物注意,引出一些江湖人出来。

  少林寺的“迦陵经”、武当派的“太极神功录”秘签,都要设法拿到手。

  怀璧⽟想到一件事便记在⽇记簿上。

  这天,江湖四隐的樵隐突然来访悟贞子,悟贞子恰好闭关坐禅,由壁⽟接待。

  壁⽟的祖⽗和樵隐是知,樵隐把壁⽟当作侄孙女,所以一见面,无话不谈。

  谈到了胡少华的事,樵隐又惊又喜。是什么原因呢?原来樵隐有一位忘年之的老弟落魄书生,他喜落魄书生的豪慡,同时彼此都好杯中物,所以为记年之好友。

  落魄书生虽然落魄他乡,但是对家中的事念念不忘,时时暗中托人打若胞兄的情形。侄儿少华晋省失踪,便拜托老哥哥樵隐打听,所以樵隐听到胡少华很感惊。

  樵隐对怀璧⽟的计划很赞成,向怀璧⽟说明自己已经知道胡少华的底细,便告辞下山,急急去找落魄书生,要落魄书生持着胡少华⽗亲的画像,预先赶到少林寺。

  樵隐知道硬求少林寺的经典,那是绝对办不到的,只有迂回战术,硬求软取,武许可以取到。

  胡少华对怀璧⽟感很深,只要是怀璧⽟的主意,无不听自己也知道,要怈切⾝之恨,手段必须要狠,不动手则罢,动上手就不能爱惜自己的命,必须以死相拼,所以只一战,就轰动武林。

  樵隐下山的时候,怀璧⽟当面拜托他,暗中散发告⽩,以便惊动武林注意。

  武林中各门派一向是自扫门前雪。壁⽟这么做,可使武林人物惊怒,也可以唤醒武林人物追寻祸害,群起消灭武林败类,维护善良。

  胡少华从小就听说少林寺的和尚武功天下无敌,在少林寺和老和尚对击取胜,始终感觉怀疑。

  少林寺的和尚练武功,从不间断,对击自己能取胜,绝不是自己的武功比少林寺的和尚⾼,其中必有原因?

  许许多多的事,胡少华都是懵懂,是否能満⾜自己的所求,更是渺茫,所以,他不想再下山。

  怀璧⽟少华重下江湖,是另有用心的,少华虽然被人陷害失去了人生意义,但他终究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年轻,绝顶聪明的少年。师姊弟二人将近十年的朝夕相处,怀姑娘深埋心底的青舂之扉,竟然给少华的善良本和聪明敲开了。这次返家暗探⽗⺟,竟然受了他的牵连遭到毁家的惨祸,忏悔了的心,又起了他的仇杀。

  少华赶过围绕家园的林木后,抬头一望天⾊,但见五更快要过去,黎明将近,立即展开⾝形,放腿疾奔。

  疾行片刻,只见前面林木苍苍之中,隐现一座古⾊香的砖造房屋,这正是郭姑娘的家中。

  少华走近这座屋宇之际,突然站定⾝形,心中暗自讨道:“郭表叔待我很好,并且又是我的启蒙恩师,我在这里度过三年的岁月,我既然经过这里,倒应该偷偷看望表叔一下,他老人家⾝体是不是还健康。”

  立即向树林中走去,刚定进树林边绝,蓦闻一阵金铁鸣之声,由郭家的院墙內传来。

  少华猛地吃了一惊,⾝形修然拔起,直向树梢纵去。放眼一望,但见大门前的广场中,有八个人分作四对,正在作殊死的拼斗。

  急切之间,谁好谁坏分辨不出来,尤其他们为什么在这个地方来打斗,更是百思莫解。

  仔细一看八个拼斗的大汉,各人⾝上的⾐服,都被汗⽔浸,似是拼斗得很久了。

  忽听左边二人之中,一个手持虎叉的大汉,猛喝一声,道:“好小子,你再接我三招。”说完,招式连环攻击,一连攻出三招。

  这三招威势奇猛绝伦,连环进进,虎叉卷起一片呼啸之声,直对面持剑的汉子。

  那持剑大汉子,剑势早就呈现零的现象,那还能阻挡得住这痰猛的攻势,第一招“叉柴投火”横跨两步让开,第二招“又虎归天”也侥幸避过。

  但见持剑大汉⾝子还未站稳,第三招“叉石填海”已迫近⾝,闪躲封架都已来不及,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只好闭目等死。

  少华隐⾝树梢,圆睁神目,注视场中的打斗,他见持剑的汉子吃紧,讨道:“表叔的庭院,是一片清静之地,不能让它染上⾎腥之气。”

  于是,打了一段树枝,运起腕力,猛然向持虎叉的大汉虎口去。

  只闻“叮当”一声,接着一声:“哎唷”虎叉立时坠地。持剑的汉子忽闻响声,睁目一望,见虎叉不但未能刺到自己,反而坠落地上,心中暗生惊骇,转眼一望自己的三位同伴,都已打到了存亡关头,所以无暇解救自己的危险。

  这时,持虎叉的大汉,也惊的浑⾝冒冷汗,以他自己的功力来说,这一叉的劲道,至少也有四百斤以上的功力,就是威力奇猛的暗器,把手中的叉震断,也不会脫手落地。

  但虎叉未断,却被震脫出手,而且虎口辣辣生病,由此看来,这用暗器震落自己虎叉的人,一定是一位武功绝顶的⾼手。

  他低头一看,震落自己虎叉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暗器,不看尤可,这一看更是惊的他连魂魄都出了窍,震落自己虎叉的暗器,竟然是一段手指耝细的树枝。

  注目一扫视,只觉在场诸人,绝没有这等深厚的功力能用树枝震落自己的虎叉,但除了兵器震动之声,四外静寂,尤其这院墙內,甚是宽阔,离有树木的地方,至少在十丈以外,使在这么运用树枝震落自己虎叉的,当今武林自信还没这等內功⾼深的人物,他站在那儿竟然想的出神。

  持剑的汉子,见对手没有兵刃,又站在那儿怔神,猛地扬剑,直向那人当刺去。

  才出手,忽闻一声,破空之声痰袭而来,心中暗自一惊,正收势,只听“锵铿”一声,虎口一⿇,手中长剑,竟然飞出七八尺之外。

  放眼一望,震落自己长剑的,赫然又是一节树枝,折痕尤新,似是刚刚折下不久,一节细枝,能有这样的威力,来人功力实在惊人,恐怕恩师的內功,也不及这人。

  这时,另外拚搏的三对,见这突然的变化,也各自停手向后跃退,六对眼睛,一齐向两人望来。

  少华见他们停手之后,左右分列两排,右边的四人,一列灰⾊裹⾝劲装,左边四人穿的都是黑⾊疾服。

  震落虎叉的大汉,突然欺⾝上前。

  那见他欺前两步,俯⾝拾起虎叉,左手一挥,道:“兄弟们,走!”

  走字一出口,⾝躯修然腾空跃起二丈多⾼,呼的一声,直向围墙外落去。

  站在左边的三个人,目送他们跃出墙外,也不阻拦但见他们四个人却没有离开郭家的意思。

  震落长剑那个汉子,见他们四个人跃出墙外之后,这才缓缓的把长剑拾这来,脸⾊难看已极。

  少华见四个大汉正向他隐⾝的树下奔过去,灵机一动,忖道:“这四个人我暂时留下他们再说。”

  心念一转,赶忙折了四段树枝,手腕一扬,四段树枝如电光石火,分别向四个人的“分⽔⽳”疾过去。

  那四个大汉不说没有防备,就算他们事先有了戒备,也躲闪不了少华这势疾、劲大又准确的打⽳手法。

  只闻四声闷哼,一齐倒了下去。

  少华见他们躺下之后,⾝形暴起,呼的一声,直向对面房脊上落去,脚尖在屋瓦一点,⾝子又腾起一丈⾼,猛向门前广场扑了下去。

  他的⾝法快如流星怈坠,轻似飞絮落地。

  站在广场中的四个汉子,只见一团黑影从头顶掠过,还未来得及治头瞧望,眼前便赫然站着一个⾼大的蒙面人。

  他们一看少华的装束,正是传说中大闹少林寺,张贴布告,杀绝武林中人的蒙面人无疑,不自噤的一齐路限的向后退,面⾊吓的立时变成铁青。

  少华飘落地上之后,即刻取下间的金笔和追魂拍,哑嘶一声,疾书相示,道:“不要动,乖乖的站着听我的问话。”

  那四个汉子突然听他这一声哑嘶,更深信他是传说中,要杀绝武林中人的蒙面人无疑。

  这无疑是判了他们的死刑,押解至刑场执刑,少华正是执刑的刽子手,只吓的四个汉子浑⾝抖颤。上牙咬下牙,格格地响。

  他们每人都有一⾝武功,何以见了蒙面人,就这等的害怕呢?

  原来少华大闹少林寺,大破宅的消息,已传遍了武林,尤其是传播消息的人,绘声绘影的一说,把蒙面人形容得比阎王还要凶狠,比厉鬼还要可怕,在无形之中,心內早存了一种无名的恐怖,故此见了蒙面人,就等于看到了死神。

  刚才被震落长剑的汉子,定了定神,壮起胆子,抬头一看追魂拍上写的话后,惊惶的说道:“有什么话要问我们,请说吧。”

  少华平拍写道:“你们为什么跑到这里来打架。”

  这四个手持长剑的汉子,原来是武当派的门派,郭姑娘的师兄,林有雄、马有德、沈琦文、徐汉烈,他们奉了师命前来。

  郭姑娘和许青松虽还没有回去武当山,但光义道长已听到消息,蒙面人正是郭姑娘的表兄。

  尤其光义道长听说蒙面人的武功,⾼不可测,少林寺那么多的⾼手,都被蒙面人闹得不可收拾,连镇山之宝,都拿来作换退敌条件,由此可见蒙面人的厉害。

  武当派的实力,不及少林寺远甚,若蒙面人真的找来武当山问罪,真还没法子抵御,光义道长灵机一动,立即派他们四人前来,邀请郭姑娘的⽗亲,到武当山去做挡箭牌。

  林有雄看了他的写话后,答道:“我们是奉师伯之命来请郭老爷的,来到郭家,见他们四人要放火烧郭老爷的房屋,我们便和他们打了起来。”

  少华听得心头一震,忖道:“我郭表叔家中,也有人来放火烧他的房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平拍写道:“你们的师伯是谁?请郭老爷⼲什么?”

  林有雄不便把请郭老爷去武当山的意思告诉他,含虽的答道:“我们师伯是武当山的掌门人光义道长,请郭老爷击做什么?我们师伯没有告诉我们,恕我不知道。”

  少华是绝顶聪明的人,能举一反三,林有雄虽然不肯直说,他心中也已明⽩,翻拍疾书,相示,道:“郭素娟是不是你们的师妹?”

  林有雄点点头,道:“郭姑娘是我们师⽗的寄名女弟子。”

  站在一边的马有德等三人,见蒙面人问话的口气,缓和下来,惊恐的心,消失不少。

  少华本想问他郭姑娘回去武当山没有,心中一想,只觉不妥,立即以套问的口气,写话问道:“你们师伯为什么不她回来请呢?”

  林有雄摇‮头摇‬,道:“我郭师妹因她另有事情去了,我们来的时候,还没有回武当山。”

  少华的话问到这里,突然心中泛起一个不详的念头,暗自忖道:“郭表叔家里的人,是睡了还是听到打斗的声音害怕,不敢出来?”

  闪动⾝躯,向大內一望,只见大门敞开,屋內黑黝黝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无,立时转回⾝来,疾书道:“你快叫两个师弟,进屋內查看,有意外没有?”

  林有雄点点头,转眼一望沈徐两位师弟,道:“你们两人进去看看吧。”

  沈琦文和徐汉烈两人,同时点点头,齐声答道:“好!”话声一落,随即转⾝向大门口跃去。

  片刻之间,只见两人慌慌张张的夹了一个仆妇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那个仆妇手中提着一个包裹,边定边哆嗦,嘴⽪吓的变了紫⾊,一张还不难看的脸,也变成了死⾊。

  沈琦文和徐汉烈将仆妇夹到少华面前,放了下来,沈琦文首先向少华抱拳,说道:“郭家的人,不知到那里去了,我们兄弟查遍了各处,只见着这个仆妇,在房內打开箱箧,摸寻财物,看她的行动,好像是趁火打劫。”

  少华听得心中大吃一凉,仔细一看那这仆妇模样的人,并不认识,平拍疾书,道:“你问她郭老爷他们那里去了。”

  沈倚文依照少华写的话,向妇人问道:“郭老爷到那里去了,你知道不知道?”

  仆妇摸样的人,只吓得上牙咬下牙,那还回答出话来。

  沈琦文轻声向她道:“别害怕快说吧。”

  仆妇模样的人,強自定了定神,口里吐出来五个字:“他…们…被…掳…去…”

  少华听得心头打了一个抖颤,怒火立即冲上头顶,浑⾝⾎脉沸腾,平拍疾书,道:“快问他郭老爷什么时候被什么样的人掳去的?”

  沈琦文又将少华写的话,转向妇人问。

  这个仆妇摸样的人,胆子倒不小,但她存心不良,想趁机席卷潜逃心里有愧,怕事情揭穿了,就是眼前的人不杀他,郭老爷返来,也会把她送官府究办,故此地害怕得非常厉害。

  站在她四周的武当派师兄弟,一再的安慰她说,那妇人才強自抑制心中的惊慌,说道:“就是今夜三更的时候,突然来了二个凶恶的人,从屋顶跃⾝进到房里,把我们主人夫妇叫起来,一句话也不说,两个⾼大的人,一个背一个,跳上屋顶就定了。”

  沈琦文转眼一望林有雄,叹息一声,道:“师兄,我们来迟了一步。”

  马有德长叹一声打断他的话声,接着说道:“可惜,没有把那四个家伙留下,不然也可以追查出来,郭老爷是被何人掳去的。”

  徐汉烈点了点头,道:“那四个家伙,一定是在外面把风的,让他们好好的定了,真是便宜了他们。”

  蒙面人咧嘴一笑,平拍写道:“问她郭少爷到那里去了。”

  武当派四个师兄弟,见少华列嘴一笑,四个的险上都罩上了一层羞红。

  林有雄向妇人问道:“你家少爷在家吗?”

  仆妇答道:“郭少爷带了两个书董,去上清寺用功读书还没有回家来。”

  林有雄又继续,问道:“你包裹內包的是什么?”

  仆妇听他这一问,又吓的答不出话采。

  马有德俯下⾝去,打开她的包裹一看,里面包的,尽是一些贵重的首饰,眼睛一圆,怒视妇人一眼,喝道:“你趁主人罹难之际,搜劫主人的财物卷逃,你这等不忠不义的仆妇,真是该杀!”妇人听得只是不住哆嗦,爬在地上磕头说道:“老爷饶了我的命吧,这些首饰我还给主人…我还给主人。”

  少华见仆妇那等模样,非常的可怜,平拍写道:“她既是知道错误,就饶了她的命,你们四人,我本来要将你们四人的武功废了,暂时饶了你们,但是你们留下三人在此保护郭家的庭院,一人回去复命,郭老爷没有返家之前,不许离开。”

  林有雄看完他始上写的说,点点头,道:“这是我们郭师妹的家,我们应该有保护之责,遵命就是。”

  话声甫落,只见蒙面人突然走了之后,各自吁了一口气,讨道:这条命今夜算是拣了回来的。

  少华飞落院墙外,脚尖一点地,直向四人躺卧之处跃⾝过去,但已不见了四人的踪迹,心头一愕,忖道:“我打⽳的法不轻,就算他们內功深厚,能暗运功力,自解⽳道,但决没有这样快,一定暗中有人将他们四人救走。”

  立即腾⾝跃上树梢,放眼四望,只见西南面的土山脚下,有五条人影,正向山上疾奔而去。

  少华拔起⾝形,尾随那五条人影疾追。

  一起一落就是数丈远,只几个起落,就到了西南面的土山脚下。

  停⾝注目一望,那五个在前面奔驰的人影,已隐⼊森林之中消失不见。

  但这座土山周围不过五、六里路远,而且土山的四周,平原的⽔田,割了稻⾕之后,都翻过来,拔得平的⽔蓄得満満的,一眼望去,晃似一面大镜子。

  少华腾⾝纵上树梢,展开路叶飞行的轻⾝术,跃至土山顶,立在一株最⾼的松树顶上,放眼四顾,阡陌之上,并未见夜行人。

  虽是在月夜,但他的目光自从饮了千年⻳⾎后,非常锐厉,能看出数里之外的一草一木,打量了一阵暗自忖道:“这五个人,一定还隐⾝在这片树林內,绝没有逃定。”⾝随念动,展开⾝形沿着这座土山,一面排搜,一面监视五人逃遁。

  才搜过几株树木,忽听一阵细微的说话声,由一株树底下传来。

  少华轻轻的循声掩⾝过去,拢目向下一望,但见五个大汉围坐在树底下昅旱烟。

  他想在五人谈话的口气中,听出一点端倪来,当时并未惊动他们。

  但听刚才被他震落虎叉的那个大汉说道:“他妈的,我夜游神危可強,闯江湖一、二十年了,真还没有碰过这样丢人的事。”

  坐在他左边的那人,接口答道:“人暗我明,被人打⽳道,这不能算丢脸,若一招一式,栽在人家手上,才算丢人到家。”

  少华听得心中暗暗好笑,讨道:“等一下我倒要试试看,你手底有些什么绝艺。”

  坐在夜游神危可強左边那一个大汉,把一袋旱烟一⽇昅气完,在地上敲掉礼灰,捏了一点烟丝,塞进烟斗里,顺手递给夜游神,道:“三哥,你先吃口烟,清醒一下脑筋,看看事情怎么办?”

  夜游神接过烟杆,长长的叹息一声,道:“堡主和副堡主,派我们兄弟来,可以捷⾜先得,想不到武当派四个鬼弟子,从中捣蛋,真他妈的没有将他们一个一个的宰了。”

  说完,饮燃纸捻,将烟汗斗在嘴上,猛昅了一⽇旱烟,一边敲灰,又一边说道:“看天⾊快要亮了,事情⽩天不好进我看还是隐⾝这里,养息一声,到了晚上再动手吧。”

  另外四人听他这么说,都没有表示意见,个个把眼睛闭上,神情显得甚是疲倦。

  夜游神昅了四袋烟,将纸捻捏灭,放回火折子內,把旱烟袋和火榴子,盛⼊百宝囊中,也闭目养伸。

  少华仰首一望寥落的辰星,忖道:天即将大明,看这样子,是听不出什么端倪来了,⼲跪下去他们说出郭表叔的下落来,再打主意。

  突然哑嘶一声,随着声音飘落地上。

  五人蓦闻一声哑嘶,猛然吃了一惊,纷纷站起⾝来,睁目一望,见是传说中大闹少林寺的蒙面人模样的人,不自噤的一齐跑跟后退。

  少华轻飘飘的坠落五人面前,晃似竹叶落地,一点轻微的声音也没有,不是预先哑嘶一声,惊醒五人,他跃落下去,那五个人真还没有感觉他呢?

  他飘落地下之后,立即平拍疾书,相示道:“一齐向我下跪。”

  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他们只听得传说蒙面人的模样的厉害,却没有见过其人,只见了他这个模样,有点像传说中的蒙面人,直似小见了老鹰,连一动都不敢动,看了他的字后,就乖乖的跪了下去。

  少华见他们跪下去之后,咧嘴一笑,又平拍疾书,但他还没有把说的话写好,只闻夜游神大喝一声,道:“兄弟,别着了他的道。”猛然跃起,拔下背上的虎又谈然一招“叉虎归天”直向少华间又去。

  少华惊觉劲风袭来,猛然一抬头,右厕向后微调半步,⾝子一面,一招“魁星点斗”笔头正好点上虎叉。

  虽是轻描淡写的一点,力道却大的出奇。

  夜游神只觉虎口一⿇,虎又不由自主的脫手飞上树梢,超人也被带超侧转⾝去。

  少华刚震飞夜游神的虎叉,左、右、⾝后,单刀,飞绳,铁挝,三节橱,一齐攻到⾝边。

  俗语说:忙者不会,会者不忙,终觉他⾝形一转,进⾝边的四般兵刃,统统被了开去。

  他将追魂拍一翻,又重新写话:“好,就让你把平生功夫,亮出来之后,我再叫你们跪下听我问话。”

  夜游神危可強,刚才见他咧嘴一笑,以为其中有假,故此立即跃⾝动手,但未见他如何作势,就将自己的虎叉震飞,⾝形一旋,四人的兵刃被他旋起的劲风,了开去,心中暗暗惊骇,望着拍上写的字,忖道:“真是传言不虚啊,这样看来,今天真是碰到死神了。”

  他们五个人,被少华的绝世武功惊的三魂七魄全出了窍,只瞪着眼,楞楞的望着他怔神。

  少华见他们泥塑木雕的呆站着,平拍疾书一阵,垭嘶一声,将拍竖起相示。

  五人忽听一声哑嘶,不自噤耳吓退了两步,放眼一望,只见他拍上写道:“你们若不想亮亮本⾝绝技,就跪下听我说话,不然,我一举手投⾜,你们就要⾎溅当场。”

  刚才坐在夜游神右边那个吹中的名叫长嘴乌鸦缩大勇,却有点不信琊,猛地一抖手中耝如小孩随手臂的软绳,带起呼啸之声,突然卷向少华际。

  少华见飞绳卷来,不闪不让,暗运神功护⾝,让软绳将⾝子卷住。

  长嘴乌鸦缩大勇,却有点不信琊,猛地一抖手。

  他这一拉不但未能将少华拉倒,自己反而摔了一蹬,爬起来一看,在少华⾝上的两圈软绳,如柔肠般寸寸断去,只惊得他浑⾝冒冷汗,暗道:“这人练的是什么武功啊?我这飞绳,乃是千年葛藤绞起来的,刀剑都斩它不断,他却能用內功挣断,简直是怪事!”

  经他这一试之后,谁也不敢再动手,只瞪着眼睛望着蒙面人怔神。

  少华又是中哑嘶,还未平拍写话,他们五人已乖乖的跪了下去,平拍疾书,道:“你们是那一个门派的人,掳劫郭老爷,是不是想谁财。”

  夜游神道:“我们是庐山断魂⾕危家堡的地方,我们堡主派我们兄弟来,请郭老先生到敝堡小住,请勿误会。”

  少华平拍疾书道:“请客那有夜间,带刀带剑来请的!”

  夜游神虽然知道眼前这位蒙面人,就是张贴告⽩,要杀绝武林人,大闹少林寺的蒙面人,但他仍然装做不知道,说道:“最近江湖上贴出一张告⽩,声扬要杀绝武林中人,敝堡堡主,怕遭到无幸,特地恭请郭老爷去本堡…”

  少华不等他说完,哑嘶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声,疾书问道:“郭老爷是一位年念很⾼的读书人,你们堡主掳劫他去,他能替你们挡灾吗?”

  夜游神点点头,道:“闻说贴告⽩的人,是郭老爷的表侄,以郭老爷和贴告⽩人的亲戚机系,或许能阻止一场杀劫。”

  少华听得甚感奇怪,暗道:我和郭家的亲戚关系,他们是何处打听来的,难道是我郭表妹说出来的不成。

  心中略一转念,又平拍写话问道:“这消息你们堡主从那里得来。”

  夜游神转眼一望,并跪在自己左右的四个师弟,但见他们都一齐努嘴,意思是说,要他老老实实的说了,于是说道:“我们堡主和祝家坪名人谱祝坪主相莫逆,团祝坪主的弟子无影神爷何少恩,得到了一张画像,这张画像也能阻止贴告⽩的杀孽,我们堡主想照样给一张,但名人谱怕画像愈来愈多,被贴告⽩的人识破,失去阻敌的效用,祝坪主叫我们堡主赶快派人来请郭老爷去,比画像退敌还有效。”

  少华听得暗暗吃惊,忖道:这名人谱想是有点琊门道,这样快,就将我的关系摸清楚了,真不愧是名人之谱了,这秘密给我拆穿,你们想利用我⽗亲的画像,和我的亲戚阻止我的行动那是⽩费心机了。 uMUxs.COm
上一章   灵剑飞虹   下一章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灵剑飞虹,武侠小说灵剑飞虹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秦红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灵剑飞虹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