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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灵剑飞虹 作者:秦红 | 书号:41261 时间:2017/9/18 字数:25868 |
上一章 十九 胜负未分 正邪相拼 下一章 ( 没有了 ) | |
穷书生摇头摇笑道:“事过境迁,我是酒鬼,那有兴趣去看什么鬼佛经?” 天宏大师疑惑地问道:“施主当初向老衲要佛经,又是什么动机呢?” 穷书生道:“我是受人之托,托我的人也是为了一个无辜受活罪的人,现在已经得天庇佑反兽还真了,所以不用啦。” 天宏大师把封好的“迦陵经”又反复仔细的看了一阵,天祥晒后的封印,的确未动,撕开封巾一看,里面包的竟然是同迦陵经大小一般的⽩纸,并非原本,情不自噤一愣,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怀璧⽟见此情形,心中虽然无愧,可是也给脫嫌疑,说道:“大师,这问题可大啦,弟子也要陷⼊不⽩之冤之中了。” 胡少华接着大声说道:“大姐,你没有⼲系,天信,天祥也不是死在我的掌力下,这其中蕴蔵着严重的问题。” 天宏大师合十聚神注视胡少华,道:“老衲亲眼看见施主将他二人击毙的呀!” 胡少华从容不迫说道:“大师相信我的功力能胜过他们两位大师吗?我今年才二十出头,仅练了十年还不⾜的武功,纵然以死相拼,又岂能将两位武功⾼強的太师击毙?两位大师是借我和他搏击之际,自我解脫。” 易达聚起眼神察看盖有封印的包装纸,道:“大师,这包装纸非常薄,见⽔就会溶解,不论拆包的人技巧如何⾼明,想不损坏封印,是不可能的事!” 怀璧⽟眼光闪了闪,道:“这样看来,真经早就掉了包啦。负责保管经典的人,已经早发觉,而不敢禀告大师。” 易达点头道:“不但‘迦陵经’换了包,其他重要经典,可能也是同一命运。” 天宏大师听他们这一番推测,表面虽然保持镇静,心中部満腹苦汗,说道:“若如施主等人的推测,那么涉嫌的人只有叛徒骆明远了。” 穷书生笑道:“老和尚,你痛苦啦!快去化两缸好酒来请我和老叫化喝,喝醉了好帮你和尚的忙呀!” 天宏大合十道:“此两缸酒来是小事,老衲要先派弟子返寺察明究竟,若不出施主们的预料,事情就严重了。” 草店距嵩山大约七百里左右,天宏大师指派两个年轻力壮轻功好的弟子,立即返少林寺禀报在寺长老群察回报。 草店距桐柏山只有一百里左右,这儿的居居在混合派威之下,对陌生人谁也不敢提“桐柏山”三字,遑论其他的了。 老叫化向天宏大师问道:“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都接到通知了没有?” 天宏大师合十道:“各掌门人正赶来这里相助,接到通知后,即分别去进行清理门户的行动了。” 这时正是晚餐当头,一群五花八门的男女,有老有少,还有方外人,进⼊客栈,分据两桌,要了饭菜,穷书生千方百计弄来一缸佳酿,向老叫化笑道:“穷朋友,⼊山之后恐怕没有酒可喝了,怎么办呵?” 老叫化笑道:“贼窟里多是好酒贪杯之徒,他不卖老叫化会偷!别的本事没有,偷酒的本事,老叫化子不得天下第一,也要排第二了。” 就在饭菜摆上桌,举筷进食的刹那,房梁上忽然有了微响,坐在桌边的人,同时沾起来后退,紧跟着“哧”的一声,一只小花猫抓住一只大烧,坠落在饭桌中间的菜盘上,那只小花猫惊得连抓着的肥大烧也不要了,跳下桌去溜走。 易达见小花猫抓住坠落的烧向天,开刀裂开处露出一把匕首柄,走近聚神一看,匕首两卷着一张纸条,取下匕首拿起纸条一看,但见写道:“想死香饭佳肴很适口,要命茶⽔美酿忌人嘴。” 穷书生看见纸条上的警语,抱住酒缸紧皱眉头,转眼望着老大姐,道:“你说该怎么办?我饮了毒酒被毒死,死在一个酒字上我也乐其死,要我掼掉这缸佳酿,不到两脚撑门我是不甘心的。” 无名女疾探⽟臂,夺下酒缸,劲使向门外一掷“哗哒”一声,酒缸粉碎,嗔道:“没有出息,好酒也应该有分寸。” 穷书生摇头摇,转眼一望被摔碎的酒缸,酒香四溢,不住的咽馋涎,但见一只公,喔了一些酒计止渴,遽然张开两翅,一扑一跳,一跳一扑,便倒地死了。 穷书生伸了伸⾆头,暗道:“好剧烈的毒哟!” 双英向门外一望,忽见双梦学二哥从街口疾驰而来,赶忙闪⾝出去,举手叫道:“哥!我们在这里。” 双梦学抬头一望,喜笑道:“英妹,你和什么人一同来的?” 双英管道:“都来了。” 双梦学走到妹妹面前,久仔细看了一阵,道:“妹子,你就是⽪肤稍微变黑一点,⾝段却比在家时苗条多啦。” 双英微笑道:“哥,你说我不好看?” 双梦学道:“美绝了,谁说妹妹不好看。” 双英问道:“哥,你来做什么?” 双梦学道:“姑教我来的。” 双英问道:“姑在那里?” 双梦学答道:“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双英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双梦学道:“两天前。” 双英又问道:“姑叫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双梦学把嘴附在妹妹的耳边说道:“教我来引你们去商量进攻混合派总坛的计划。” 双英导引二哥进去和天宏大师及老叫化等人见面,不一会儿一群人向西南进发,⼊夜之后,折向北疾行,易达和胡少华分别断后。 行了一个更次,已进⼊山区,丛林密布,草深过人,连崎岖羊肠小径也没有了。桐柏山地临北方,八月间的深夜,露重寒冷,好在他们展开夜术钻行,个个头上冒气也不觉得冷。 易达和胡少华遽觉⾝后的草丛中,有轻微的声音,两人同时收势旋⾝,蹲下⾝子向前搜索,忽见草丛中有呼昅声音,轻叱道:“什么人?” 草丛中传出一阵幼稚的声音,答道:“大哥,你们快跟上去,不要分散了,这里没有路,掉了队再也找不到人,我们是黑⽩两兄弟。” 易达道:“我们留下来协助你兄弟吧。” 黑娃娃道:“不用,老神尼代,不能露面和贼人物斗,要用智取,江湖上许许多多的怪门道,你们不懂,这门槛我们兄弟却很精。你们帮不上忙,快走!” 易达胡少华不敢再耽误,展开夜行术,疾驰了一阵赶上前队,不一会儿来到一个非常隐蔽的⾕中,⼊口处两株古松叉,葛藤草,遮没了⾕道。 双英疑惑地向哥哥伺道:“姑怎么会独到这里来的?” 双梦学道:“这⾕中隐居着一位姥姥,年岁和老姑差不多,她们由相识而神已有数十年了。我们进来的时候,是由姥姥派人引进来的。” 这神秘的山⾕,因周围有悬崖,也有土坡,有⾼大的树木,中间是一大盆地,有深邃的崖洞。姥姥发现这个地方后,便取了一个名字,叫“幽明⾕”意思是人和鬼,善与恶、雌与雄、无形和有形相同。 姥姥和神尼都是修炼有索的人,精神矍铄,神态也不觉得老迈。 姥姥收了十个孤苦无依的女孩,亲自抚养传理,都练就一⾝很好的武功。 桐柏山很⾼,又名大别山,是神农氏的发源地,据说现在还留下神农晒药架的痕迹,生产和药类很多,姥姥等人的生活以药材易⽇常生活必需品,盆地可以种蔬菜,长年有溪冬暖夏凉,可以容纳数百人居住。 神尼向姥姥说道:“骆明远叛徒种种恶迹,兰馨妹妹那是知道的。” 姥姥的闺名叫兰馨,点点头道:“实在不可宽恕,只是他势力大武功⾼強,我化装找他拼斗过一次,几乎死在他的手中。” 神尼又问道:“由妹子这里去他的老巢,还有多远的路程?” 姥姥道:“路程倒不远,只有二十余里。骆明远的巢⽳周围,步步设有陷阱,有人防守。不管明攻暗袭,双方的伤亡都不轻。” 神尼笑道:“我们姐妹活的岁数也够啦,在驾返极乐之前,能为江湖除一大害,对此生也算有了待。” 姥姥屈指一算,道:“义姐你说的不错,人的天数是有定限的。姐姐的修为比我⾼,还可以多看几年世界…” 神尼听她语气含有不祥之兆,赶忙打断她的话声,道:“不必妹子亲自引我们去,给一张简明图指引就可以了。” 次⽇早餐后年青的男女都穿上紧⾝装,佩挂齐全,年老的一辈,穿的却是宽大⾐袖的普通装,个个精神抖擞的最⾼兴的是黑、⽩两个兄弟。 昨夜他们两兄弟,以猎人套擒野兽的方法,活捉了三个混合派的打手,在神尼晓以大义,在易达和胡少华钱财赏赐之下,发誓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说实在的,一个人为非作歹,是为了贫穷,思想不正,想发横财,他们三个人运气好,被活捉反而获得了自新的极会。每人得了二百两银了,好好利用,⾜可安⾝立业了。所以他们愿意引路,不过他们是外坛子弟,经常活动只是在外坛,內坛非是派內核心人物不得深⼊。 他们三人的名字是跳蚤申见财、大头猴子侯焕基,芽芽虫益有智。都是二十多岁的中青人,⽗⺟都不健在,从小在镖店里做小伙计,学会武术,他们想做镖师赚大钱,努力学习,武功不错,第一次负责押镖,就被混合派劫了,因此无法向镖局差,就此加⼊了混合派,做了冲锋陷阵的打手。 临行时神尼见姥姥向神前再三辞别,又向留在洞府看守的六名弟子再三的叮嘱,其中言语含有永别之意。 神尼听了很感惊悸,说道:“义妹,你心绪不宁,还是留在家里吧。骆明远固然厉害,徒众不少,但是我们也非弱者,尤其无名女有一柄意形宝剑,一剑在手,⾜可当百。” 姥姥不悦道:“义姐,你错啦!人生活在世上,只是为了长生不死吗?长生不死是不可能的啦?我在解脫之前,能为人类除一大害。 这是我一生的愿望,虽死犹荣,你拦我就是违背我的心愿,别的事我听你的忠告,在义字当头,妹妹却不能采纳姐姐的善意,何况我和骆明远还有不可解的深怨…” 神尼知道劝阻不住,只好暗中嘱咐她随行的四各子弟,小心保护。 桐柏山为河南与湖北两省的界山,山北之⽔人谁,山南之⽔人汉。向南有“厥⽔”⽔经:“厥⽔出桐柏山之”“寒泉坞”就在厥⽔之岸,厥⽔之还有一个历史最悠久最著名的“神农洞”是我华中民族祖先炎帝的诞生效,圣人诞生之地,风景之优美,那就不用说了。 骆明远虽是玩命之徒,但是也不敢在神农洞胡作非为,他盘据的寒泉坞隔着厥⽔,相距路程也很远。 神尼等一群男女侠士,行至“美人浣纱滩”就和守关的歹徒,手打了一场⾎战。 神尼指挥有方,己方没有伤亡,连贼人放的求援信鸽,也被她居⾼临下打落,守卡的贼人全部战死。 跳蚤申见财道:“我们平常禀报动态,就到此为止,里面的情形我们就不清楚了。” 史雅宜接口说道:“你们不清楚还有我知道哩。由这里到寒泉坞还有三十角道弯,其雄势一湾比一湾惊险。” 神尼听史雅宜这么一说,心中便有计策,见贼人喂了不少的鸭和山羊,立即吩咐年青的男女侠士,宰羊杀杀鸭,成只成群的放在大锅里煮,她说:“拼斗要靠充沛的精力,要保持精力就得填肚子,各人将煮的鸭羊带在⾝上吧,里面的食品肚子饿了也不要吃。” 老叫化捡了一只一只鸭,一大块羊腿⾁,还将酒壶注満酒,笑着向天宏大师,道:“老和尚,你和令弟子要作饿菜啦!” 天宏大师合十道:“鸭肥口,饭团壮力。老衲和弟子带饭团,比带鸭还能保持精力。” 神尼见各人都准备好了,立即分配,道:“老尼和姥姥分从两岸山脊潜进,天宏方丈率领众位侠土沿溪搜索前进,互相以焰火联络,老尼这样分配,各位有意见没有?” 话声甫落,少林寺赶到三位长老和尚,和十几个年青弟子,其中天义长老气急败坏的向天宏方丈禀道:“师兄,不得了!蔵经阁重要的经典,封印虽然未损,可是一经拆看,都不是原来的经典,变成了无字经啦。” 天宏方丈道:“到了寒泉坞或许有着落。倘若不是叛徒骆明远所为,事情⿇烦就大了!” 神尼向天宏方丈道:“方丈,烦你指定两位大师率领几名得力弟子,防守此地,止任何人出⼊。” 天宏方丈合十点头,道:“这任务非常重要。天义师兄弟等人定可承担这重任。” 黑、⽩两兄弟,实实在在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神尼先行传授给他几招精奥的剑术,以备临进对敌,更是跃跃试,双双向天宏拜了一拜,道:“我们兄弟向方丈讨令做先锋。” 天宏方丈向他们兄弟打量一阵,稚气未脫,令人喜爱,伸手抚抚他们的头,笑道:“孩子,你们的勇气可佳,还是跟着老衲走吧。有立功的机会,老衲一定把你们兄弟排在优先。” 黑、自两兄弟转眼十望,不见了神尼和姥姥及她们的随攒,想追去没有得神尼的吩咐又不敢!两兄弟的神态,很逗人喜爱。 老叫化笑道:“你们兄弟不要急,杀贼人的机会多得很,来,来!老叫化教你们二招。” 黑、⽩两兄弟同时向他一揖,笑道:“谢谢老前辈指教。” 老叫化笑道:“记住!第一招‘鞋底抹油’,第二招‘曹弃袍’。” 黑、⽩两兄弟同时眨眨眼睛问道:“招式如何呢?” 老叫化面⾊一沉,道:“蠢材,什么招式不招式?打不赢就跑啦!” 众人听了都大笑起来。 天宏方丈合十道:“这两招很有用,乃是保命的要诀,千万要记住。” 大家轻松片刻,立即向寒泉坞进发。 他们虽然来得突然,可是重要口经常都派有人把守,第一关距第二关约有五里路远,第一关没有发出惊讯,守在第二关的贼人,若无其事的赌钱的赌钱,搂抱女人开心的,更是糊糊,那里会知道阎王向他们发出了拘票。 史雅宜对守关的人浪漫生活,有深刻的了解,建议道:“方丈,贼人的生活一向很浪漫,我们取了第一关,没有发出惊讯,第二关防守的贼人还在梦中,派人偷袭很容易就成功了。” 天宏方丈点点头,道:“很好,烦施主导引易达、胡少华、怀姑娘、双姑娘、黑、⽩兄弟先行,老衲等人在后接应。” 史雅宜蹲在地上,向指定前去偷袭的人讲解第二关的形势,连画带说道:“第二关在山的一个山洞里,里面很宽敞,快食起居都在洞內,对准人口设有強弓弩箭。负责的头目叫天牌文坤,好赌如命,所以绰号叫天牌。他的家传刀法不弱,但易兄、胡兄任何一人对付他,都可将他摆平。最要紧的是先将张设的強弓弩箭除去,才能打破此关。” 黑、⽩兄弟首先开口说道:“除強弓弩箭的任务给我们兄弟吧。” 史雅宜点头道:“很适宜,你们兄弟目标小,又机警敏捷,不过要小心谨慎。” 黑、⽩两兄弟讨得立功的任务,精神无比的振奋,立即依照史雅宜指明的路线,小心翼翼的去执行惊险、艰巨的工作。 他们兄弟人矮小目标不大,行动又敏捷,俨似两只小猿猴,转瞬之间,就掩至两个贼人弓弩手的所在。 那两个该死的贼人,昨夜豪赌夜一,输得一文莫名,接班之后,那还能提得起精神,萎缩倚在树⼲上,作周公梦,口流涎,睡得真甜,魂魄却飘到地府。 黑、⽩兄弟毫不费事的将两个缭望人的头割下,提着人头,掩住洞口听窃,传出一阵“哗啦!哗啦!”的洗牌声响。 洗牌声音停止后,一个耝嗓子的人叫道:“想赢钱快下注吧,庄家正霉呢?” 黑、⽩两兄弟真是吃了老虎胆,提着人头扑⾝进去,将人头双双放在天门,道:“我们押两个人头!” 庄家正是守卡的头目天牌文坤,豪赌了夜一,头有些晕晕沉沉的,抬头一看人头,⾎淋淋的辨不清,问道:“两个人头值多少银子?” 黑兄弟答道:“这人头送到总坛主那里,可以兑二千两银子。” 庄家道:“我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兄弟道:“赔人头也行。” 庄家提⾼声音道:“我只有一个人头,那一个兄弟愿意帮庄?” 副目知道正目会在脾中弄手脚,有输无输,管道:“我来帮庄。” 黑兄弟道:“掷骰子吧。” 贼头目将两个骰子在手中一,向桌上一掷,喝道:“通吃!” ⽩兄弟昅气一吹,骰子本是两点的,他一吹骰子其中一颗却翻转变成四点,地牌变成五点,⽩兄弟把牌取在手,道:“亮牌!” 庄家道:“天牌一对,你们⼲啦!”把两张牌一翻。 ⽩兄弟道:“我拿的是猴子,赔人头来。”把牌往桌上一翻,一张三点,一张六点,是牌九中最大的。 庄家一看,愣住不能说话。 ⽩兄弟冷笑道:“你自己将人头割下赔我,还是我下手斩下你的人头?” 守卡的副头目,瞪着布満⾎丝的双眼,向黑、⽩兄弟一望,一掌击在桌上,两个人头被震落地下,喝道:“你们是哪里来的臭小子,敢来这里撒野!” 忽然背后一声冷若冰霜的话声,道:“你自己不便割下自己的头,我来帮忙。”一剑挥去,副目的脑袋掉落地上。 贼头目一看清势不对,从豪赌糊中惊醒过来,一掀桌子,⾝子还未起,唰的一声,头颅又搬了家。 黑兄弟一剑劈下贼头目的头颅,转眼一望,见易达和胡少华等人都已经来到了,笑道:“这些赌鬼真是该死的东西。” 胡少华恢复本来面目后,原先两件兵器,是代替说话的,过于歹毒,现在口能说话了,所以改为使剑。 冲进里面,见到贼人就触发嫉恶如仇之心,振剑就刺,忽觉一剑刺下去,⾁体特别厚,菗剑一看,原来贼人伏庒着一个贼婆娘,两人正在成其好事,这个贼人死在风流台上,真是死也得其所了。 易达随后跟着进去,正好碰着胡少华刺杀一双男女转⾝出来,问道:“三弟,里面还有贼人吗?” 胡少华答道:“我一剑刺杀了两个,下面的一个死没有死,我不知道?” 易达道:“进去看看。” 胡少华头摇道:“不能看,看了要倒大霉的!” 易达的反应很快,知道是尴尬她的场面,笑笑道:“进里面去察看一下,还有贼人没有?” 忽然里面传来饮泣的声音,里面囚着三今年轻的妇女,铁栅外面坐着两个⾝子老耝,手大脚大的中年妇人,叱道:“有什么好哭的,你们被抓到这里来,哭死也没有人来救你们!” 另一个妇人道:“现在你们有两条路要保持贞节,就是嚼⾆杀自。若没有勇气杀自,就乖乖的从了他们,把你们送到坞里面去,其实生活不外面差,吃的好穿的好,珍珠宝贝也有。” 先话那个妇人回头一望,见背后站轻两个面貌英俊的陌生少年,黯然一愕,起⾝问道:“少爷,你们是坞里面派来的吗?” 易这笑着点头问道:“大娘,你问过她们三位姑娘是那里的人氏没有?” 耝手大脚的妇人,道:“不用问老娘也知道她们是外乡人,这大别山周围三百里內,不会再有像她们三人这样年轻美丽的娘们了。” 易达惊奇地问道:“为什么呢?” 妇人道:“这大别山周围年轻美丽的浪们,没有被抓进坞来的美丽娘们,也躲到外乡去了,没有躲外乡去的,也自己毁了容,那还有她们这么年轻美丽的娘们。” 易达愣了愣,道:“大娘,把她们放出来,我带她们走。” 妇人瞪着两只雌老虎的眼睛,道:“你教老娘放人可不行,你得叫这里的大爷进来,他教我放人我才能放人。” 胡少华不愿和妇人动手,赶忙出去找义姐等人,外面剩下鲍三四个贼人,都被他们歼灭了。叫道:“大姐,里面还有两个贼老婆娘,囚噤三个被掳劫来的妇女,我不想和我妈一般年龄的老妇斗,你们去把人救出来吧。” 易达怕三个女人想不开真的嚼⾆杀自,安慰她们道:“你们不要害怕,饶人自有天相,你们会得救的。” 话声甫落,史雅宜等几个女的随着老大姐匆匆走进来,老大姐叱道:“放人!” 妇人怒视她道:“我们不认识你…”老大姐手臂一扬,不等她说完,一掌掴上去,妇人被掴的像陀螺似的旋转,牙齿和⾎一齐流出,喝道:“你放不放人!” 另一个妇人见情势不对,赶忙说道:“我放,我放?别再打人。”说着,掏出钥匙把铁门打开。 易达道:“郭姑娘、风四妹、双姑娘,⿇烦你们把他们三人送给少林寺长老那里保护好不好?” 易达道:“我们这里的事还没有完,你的快去挟来。” 老大姐怒视两个胖妇人,叱道:“你们这两个多⾆婆,也不知道陷害了多少良家妇女?该杀!”说着,作势拔剑。 两个胖妇人赶忙跪下磕头,道:“姑,请饶命,我们发誓,绝对没有陷害良家妇女,我们来这里管理被掳来的年青妇女,是为了家庭的生活,我们表面虽然为大爷们做事,內心却是同情劫来妇女们的。姑若不信我们的话,可以当面问她们三人,我们表画对她们凶,暗中是不是护着她们?” 老外女向三女问道:“她们对你们是这么样吗?” 三人同时点点头,道:“尚有一些人。” 穷书生道:“爱卿,她们是可怜虫,饶了她们吧。” 易达道:“你们两位老大娘,谢过大姐饶命之恩,这里的人都死了,你们收拾这里的财物回家去吧。” 老处女不理会两个胖妇人,转⾝道:“怀姑娘,我陪你走一趟,以防万一。” 怀姑娘点点头,道:“谢谢大姐,我们就走吧。你们还有什么东西没有?” 三人同时摇头摇,虽然知道遇了救星,可是家人失散,不知生死,心情还是很沉重。 怀壁⽟间道:“你们是那里人氏?在什么地方被劫的,同行的有什么人?” 三女中年纪较大的一个答道:“我叫方年⽟雪,她们二位是我的小姑,大的叫方芳,二的叫方芬。我们是江西秦和人,公公在朝为官,妾夫随⽗在京就读,妾奉公公之命随夫和二位小姑姑返家,为小姑等备婚事,不幸中途劫匪徒抢劫,夫生死不明,实在教妾痛不生。” 怀璧⽟又问道:“你丈夫叫什么名字?” 方年⽟雪答道:“叫方立诚,今年二十七岁,才中进士就遭此不幸,妾真是薄命人么?” 怀璧⽟问道:“你们是怎么分散的?” 方年⽟雪道:“昨天我们是一同被贼人掳进这里来的,半夜他被人叫去,就未再转来。” 怀璧⽟道:“方夫人,放心吧。你丈夫不会有生命危险,贼人以他为人质勒索赎金。幸好遇上我们前来,算是你们的造化。” 方年⽟雪问道:“贼人不是都道了恶报了吗?” 怀璧⽟道:“还早着呢!利害的贼人都在这山里面。” 方年⽟雪惊悸道:“啊呀!你们去除利害的贼人,不是很危险吗?” 怀璧⽟道:“我们和你们是同一命运。战胜了贼人为江湖除一大祸害,战败了我们就埋骨山中。” 方年⽟雪道:“你们真了不起,比朝廷那些穿虎⽪吃俸禄的还要勇敢。” 从⼊口到寒泉坞的关卡,虽然严紧,神尼采取速雷不及掩耳的雷霆的行动,连贼人放信鸽的机会都没有,愈靠近总坛的关卡愈松懈。 老神尼和姥姥行动敏捷,武功又是当代一等一的⾼手,所到之处,清理得⼲净利落,守卡贼人不是聚赌就是喝酒,或是与贼婆子作戏,临到魂归天国,还是在糊糊之中。 天宏大师等人一路前进,经过一关,所见的都是死的没有一个活的,暗道:神尼和姥姥行动真敏捷,看情形大犯可以清除了。 进⼊人家泉坞最险要的关卡是“砥桂岛”两边悬崖⾼揷云霄,中间一个小岛,有半里长,最宽的地方有四五十丈,像一个猪,岛上建有房屋,住有贼人防守。 黑、⽩两兄弟先行潜⼊砥桂岛,见正听上摆了一张方桌,桌上有酒有菜,菜还冒着热气,有八个酒杯都注満了酒,桌上没有溅一点菜汁次酒渍。他们兄弟巡视一遍,却没有发现一个贼人。正在疑惑,天宏方丈率领众英雄随后来到。 穷书生见桌上的酒菜,放声大笑道:“哈!哈!贼人真还够意思,有人情味,见我们来了,准备佳肴美酒款待客人,各位请!”说着,当先坐下,端起酒杯就饮。 老大姐赶忙伸手按住穷书生的手道:“你不想活了,我还不想你死哩。” 穷书生笑道:“你们大胆的吃,这些酒菜內绝对没有下毒。” 老大姐嗔道:“你怎么知道菜上没有下毒?自己想死也就罢了,还想找人垫背。谁也没有你饶嘴!饿了八百年没有吃东西做的。” 穷书生道:“我告诉你酒莱內为什么没有毒,下毒一定要有对象,贼人不知道我们来,所以不舍下毒,一定是贼人之中,有人生⽇,同事们为他庆生,才办了这样丰盛的酒菜,正要吃的时候,神尼和姥姥从天而降,贼人来不及吃,就向阎王报到去啦。” 怀璧⽟从头发上拔下一支银簪,道:“我试试看,大叔推猜的正不正确?”将银簪揷⼊菜中,取出一看,银簪未变⾊,取出手帕将银簪拭⼲净,再伸⼊酒杯中,银簪仍然未变⾊。 穷书生转眼注视老大姐得意的一笑,道“你相信了吧。我穷书生别的本事没有?推理却有独到。” 老大姐道:“我问你这里有八只酒杯,就是有八个贼人,不论他们会不会武功,神尼和姥姥技艺如何之⾼?绝不可能将八个人一掌震上天空去,地上无挣扎的迹痕,既未见⾎也未尸首,这又是何原因呢?” 穷书生对这问题一时也想不通,笑笑道:“李⽩斗酒诗百篇,诗仙要喝了酒,才能昑出来诗,要我回答你这个问题等我喝了酒,灵感来了,一定给你一个圆満的答案。” 好酒如命的他们这伙人之中,只有穷书生和老叫化,他们两人将桌上酒怀中的酒片刻饮尽。一个抱了一坛,走到外面,一左一右分开察看。正听的左右各有四间卧室,卧室里都有男女所用之物。 两人正听后面的练武场碰头,换所见,大致相同。 穷书生猛昅了一口酒,道:“这里不止八个贼人,男女恐怕有十几人,各房间中没有人也没有见到打闪的痕迹,一个人也不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老叫化抓了抓头⽪,道:“是不是贼人发现来了強敌,向总坛退走了?” 穷书生摇头摇,道:“神尼和姥姥不会让贼人全部退人总坛,再说贼人事先不知道有強敌前来,仓促之间,那会完全退定?” 老叫化道:“我们在附近和去总坛的路上栈栈,能不能看出一些破绽” 穷书生答道:“要求了解真相,只有如此行动了。” 两人立即向前察看,距离守既约一里路左右,发现两个贼人尸首,七孔冒⾎,似是受內伤而死,⾝体尚微温,时间还不久。 穷书生仔细察看之后,⾝注视老叫化道:“穷朋友,我将我猜想的情形说出来,由你评断对是不对?” 老叫化道:“说吧!” 穷书生道:“贼人发觉潜⼊強敌,这两个该死的家伙,急急想跑去总坛报讯,神尼和姥姥追来,以重手法将这两人击毙,神尼和姥姥转去时,其的贼人余已经躲蔵起来,所以未见打斗的蛛丝马迹。” 老叫化道:“你意味卡上有地道或地窖?” 穷书生点头道:“是的。” 老叫化道:“我们转去仔细寻找,或许有发现。” 两人由原路摸索追来,见天宏方丈等人都站在正厅门口,穷书生提⾼声音,道:“大家快分头搜寻,这里可能有地窖或通道!” 黑、⽩两兄弟是鬼灵精,立即展开摸索行动,由厨房转到后面练武场,只见架侧,堆积了六个石头,下三中二上一,每一个石头少说也有二百余斤重,凡是练武场都有那种石头,是练铁头功的道具,可是没有这里的大! ⽩兄弟一跃,跳上最上面的一个石头上⾝子不由自主,晃了一晃,还以为石头不稳,低头瞧了瞧,石头叉摆动起来略一思索,立即明⽩其中原因,暗道:不是石头不稳,而是石头下面有作怪的东西! 黑兄弟见他面露疑惑的神⾊赶忙问道:“感觉有奇怪吗?” ⽩兄弟点头道:“你跳上来试试看。” 黑兄弟一跃跳上去,立即感觉地下不稳,转头一望,见后门的两扇门叶不见了,暗道:这下面一定有古怪,心念一转,大声呼道:“大家快来呀,这地下有活宝。” 穷书生跃了过去,遣:“不出我所料。” 原来神尼和姥姥追杀两个想法去总坛报信的贼人后,转⾝回来,见贼人撒开地窖板,一个接一个抱着女人向地容跪下去,他们隐⾝暗处,也不惊动贼人,看贼人将女人都送⼊地窖內蔵躲。 神尼和姥姥正在思索如何将贼人一网打尽,突见一个贼人从地窖探头出来,神尼纵⾝过去,一掌将贼人击下地窖,想跃下去将贼人歼灭。 姥姥摔手拦住道:“贼人虽然不堪一击,但是地窖狭窄,我们又不明地窖內的形势,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神尼点点头立即吩咐骆背和尖头,取下两扇门板,盖住地窖口,从溪边抱来六千巨石庒住。 姥姥道:“我们快走吧,怕地窖下有地道通总坛,守卡还未被完,若让贼人抢在前面报信,那就要多费手脚了。” 其实地下并没有地下通道,贼人是怕据来的妇女乘机逃走,将她们送⼊地窖囚噤。想不到一时仓惶失措,各人只顾救自己的心中宝贝,忽略拒敌。 贼人发现地容被盖上后,这才感觉到适才过于惊惶,想将盖板掀开,却掀不动,并且又害怕掀开后石头滚下来庒自己,不敢尽全力。 黑、⽩两兄弟站在石头上,感觉石头晃动,就是贼人在下面掀动。 黑⽩兄弟和史雅宜最喜整人开心,这也是少年人的天,他们不但找来火把,还顺便抓了几个斗笠,将火把扎得紧急的不易的火冒浓烟,将门板砸破了几个洞,将火把从洞口塞进去,拿斗笠扇风,浓烟被扇下窖底。 地窖內的空气本来稀薄污浊,绘浓烟一熏,立刻呛咳流眼泪,继而鼻子发热呼气呼困难,喉⼲⾆燥。 贼人想跳出地窖拼命,又无法跳出来,气忿的开口怒骂,不骂还好,一开口浓烟昅⼊腹中,立即手软脚酸晕倒。 老叫化道:“够了!别再熏啦,活不成哩。” 易达、胡少华,许青松等人,把石头搬开,掀开门板。 黑⽩两兄弟立即耸⾝跳下地窖。 老叫化想阻拦己来不及了,惊道:“这两上小娃娃胆子也太大了,危险!危险!这…”话声未完,黑、⽩兄弟从地窖纵上来,呼了口气,道:“地窖內闷得很,呆不住!” 易达问道:“贼人怎么样啦!?” 黑兄弟道:“大概翘了?” 易达将巾解下,蒙在头上,跃下地窖,烟雾很浓不大看得清楚,叫道:“快用斗笠扇新鲜空气下来。” 地窖不深,是葫芦形的,浓烟消失了,见贼人横躺直卧的,有的倒在妇人⾝上。 易达叫胡少华也下来,将贼人和妇人一一送上来。 妇人在最里面,抱定一死,闭目不吭气,中毒很轻,昅⼊新鲜空气,立即苏醒过来,其中一个妇人耸⾝坐起来,转头左右一望,见有和尚,有穷酸,有少年男女,个个貌象仁慈,料定是好人。 怀璧⽟向她问道:“大嫂,中毒的男子之中,那一个是你的丈夫?” 妇人忿忿说道:“这那人都是魔鬼,奴家早披掳来的。” 穷书生躬伸手在贼人的太⽳一探,道:“这些贼人都没有死,只是晕过去,怎么样处置,赶快动手?” 在场的天宏方丈等人,不论少年男女,都是侠义中人,教他们和一个生龙活虎的贼人拼斗,谁也不会畏死,要他们杀一个没有抵抗力的贼人,谁也下不了手,听了穷书生的活,大家你望我望你都拿不出主意。 妇人们一个跟一个苏醒,当先苏醒那个妇人,瞪着怒眼,咬银牙,绷紧面⽪,注视躺在⾝边的贼人,伏下⾝去,张丐咬着贼人的咽喉,片刻之间,贼人颈项鲜⾎直流,妇人抬起头来,満嘴満脸都是贼人的鲜⾎。 其余的妇人见同患难的大姐如此报仇,都跟她效尤,当先苏醒过来那个妇人,一口气咳断了两个贼人的咽喉,她拔下贼人⾝上的刀,就要自尽! 怀璧⽟赶忙夺下她的刀,劝道:“大嫂,你仇也报了,想开一点吧。” 妇人伸手拭了拭嘴道:“奴家被这些魔鬼羞辱失了节,奴家那有脸再见孩子的⽗亲。” 妇人道:“你不知道这些贼人多么可恶!禽兽不如,強迫我们这些落难的姐妹,每夜换陪他们做那可聇的事,不从人就毒打我们,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可能。” 受难的几个妇女经怀璧⽟等人一番苫劝,只好忍辱偷生,洗去⾎渍,收拾她们的东西,由怀璧⽟等人帮忙她们,将贼人的现有钱财,收积起来,分给她们由者大姐和怀璧⽟送到第一关,老和尚暂时保护。 神尼和姥姥等人很快就将沿途的关卡贼人,清除得⼲⼲净净,这也是骆明远作恶端多,报应临头了。 骆明远眼睛被史雅宜毒针打瞎,他的手下有一个叫做神手圣医晏卜的,将他的眼睛取出,另外将一个十五六岁的孩童眼睛挖下来,安放到骆明远的眼完中。 所谓神手圣医不过是一个胆大妄为之徒,专门格人的命来作实验,胡少华被蒙上猩猩⽪,就是他的杰作。 晏卜但将人的命作实验,也将人蒙上猩猩⽪来作物玩和兽奴使用,呼来唤去,他⾝边已完成二男两女的实验。这种忍残的事,传说很多,作法却不一。 现在也有人将物药注到人体內,变为愚笨,终⾝为他的奴仆,也有人将一个年幼的人,关在铁笼內养,无法长⾼成为侏儒,教他表演赚钱,不少的人喜看奇形怪状的人,有些是天生的,有些是人为的,人为的残酷是一层黑幕,很少人知道。 骆明远换上幼童的眼睛后,经过三天的时间,已能见物,非常⾼兴,也因此带来灭亡之祸,在他换眼睛的过程中,总坛所有主事人都很忙碌,无人过问外事。 尤其混合派出名松懈,不是赌博就是喝酒玩女人,所以给神尼和姥姥等人有乘之机,毫无费力的被了层层守卡。 骆明远既好酒又好⾊,为了换眼睛,酒⾊都不能沾,心中憋得很难受,眼睛敷了药,躺在上休养。 两个年轻美丽的姑娘服侍他,握着一只柔软的纤纤⽟手,微笑问道:“今天是什么⽇子了?” 姑娘柔声答道:“今天是八月十四⽇。” 骆明远黯然一楞,惊道:“糟了!” 姑娘柔声道:“帮主,晏神医说,明⽇可以不用数药了,一定能看见一年一度的明月。不用心急呀!” 骆明远道:“玲玲,你快去找晏卜来!” 姑娘惊疑问道:“帮主眼睛痛吗?虽神医留下有止痛药,我拿来给帮主服药。” 骆明远急道:“我另有要事吩咐他,快去!” 不一会儿,玲玲姑娘把晏卜传人,晏卜问道:“帮主,什么地方感觉不舒适?” 骆明远道:“明天我有死约,师福全分坛主至今未见他率领坛下弟子返来!其他分坛的弟子也未见一人到来,可能是被几大门派分头狙击了。” 晏卜神采飞扬道:“谁敢来本帮总坛找死!帮主请放心。” 骆明远道:“我们的名气太大了,一向无人敢来,所以养成弟子自大骄傲,一向松懈。我也过于大意,着了仇人道,九大门派会乘机联手打击本帮!你快去传话,要各守关卡弟子严密防守。” 晏卜答道:“是!”立即出来指派弟子传达骆明远的话。 两个传话的弟子在中途中碰上了胡少华等人,向间传话去了。 天宏方丈率领易达等人到达寒泉坞混合派总坛时,已是深夜埃时了,一路都没有碰上贼人的狙击,同时他们没有偷袭的诡秘行动,所以大大方方一贯行进。 接进总坛时,忽听“哗啦”一声,从路侧的树上飞扑下来两个人影。 天宏方丈立即站住⾝势,合十道:“老衲是少林寺主持方师,请快去禀报贵坛主。” 从树上下来的两个少年人,离天宏方丈约两丈远也收势站住,双双抱拳一揖,道:“我们兄弟是双家堡的双梦文、双梦学,随神尼姑来的。” 天宏方丈问道:“神尼指示两位小施主向我们传话的吗?” 双梦文点头道:“是的,我们姑在那边等候各位前辈英雄,请各位随我们兄弟去吧。” 双英见同胞兄长,赶快抢上前去问道:“哥哥,情形怎么样了。” 双梦文道:“势如破竹,你早该明⽩了,还用问吗?” 天宏方丈见了老神尼和姥姥,立即商讨进攻的策略。 神尼道:“这寒泉坞周围的形势,贫尼和姥姥都察看清楚了。坞后形势很险要,若无秘密道路,就是贼人也无法出⼊。” 天宏方丈道:“贫僧对混合派的组合,仅知道其大概。除了本派叛徒骆明远外,不知道总坛之地,还有多少⾼手隐蔵着?” 姥姥答道:“混合派只有骆明远这老不死的,因天赋特异,武功特出,未因他年⾼而衰弱。其余的八派叛徒,都已先后物故,后起之秀沉于酒⾊,仗骆明远的庇荫,有名无实,不⾜为惧。而且分主各地,这总坛只有內三堂,三个堂主武功不会⾼出大师。不过心狠手辣,却须小心注意。” 天宏大师合十道:“贫僧解脫在此,倒不⾜畏,我们必须要尽力维护后起之秀的全安,将来发扬武术,维持正义,都寄托在他们⾝上。” 神尼点头道:“骆明远很自负,这总坛据贫尼推想不会有机关陷阱,我们现在要决定是乘他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还是先礼后兵送帖拜山?” 姥姥道:“对付叛徒恶魔,不用拘礼!今夜夜⾊如同⽩昼,一鼓作气,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吧。” 老叫化和穷收生附和道:“很好,很好。” 易达道:“假使具帖拜山,狡猾之徒,便会趁机溜了,除恶不务尽,异地又生。” 神尼道:“好,各人把带在⾝边的食物,先填肚子,休息半个更次,我们就直捣贼巢。” 穷书生吃了两个腿,喝了半壶酒,就动放下酒壶不饮了。 老大姐看他的行动,有些意外,问道:“壶內的酒完了吗?” 穷书生摇头摇,道:“我不是不想喝,而是情势不能让我喝得太多。” 老大姐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呢?” 穷书生嘴凑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我胡门这一派,⽗亲生我兄弟二人,只有少华一条命银子,我和你结了婚,你也不能再生。” 老大姐道:“你可以娶小妾呀。” 穷书生道:“我最毒怕的就是娶老婆,不是中你的计,我是绝不娶的,有你伴我过下半辈子已经打破我立⾝主义的心愿。” 老大姐道:“你不愿意,我也不坚持和你共度晚年。” 穷书生赶忙头摇,道:“不,不!我俩不能分开,这些⽇子来,我深深体会到,夫生活比光过得有意义。” 老大姐道:“你将意形剑给少华,告诉他口诀,谁也不能再伤他。” 穷书生点头道:“我俩要随时跟在他的⾝边,还是我自私,你我死了之后,还得要他来埋葬我们呢?” 老大姐道:“我听你的就是。” 穷书生拿起意形剑,走到胡少华⾝边,道:“跟我来!有话和你说。” 胡少华立即起⾝,跟在他的后面走去。 穷书生走到一棵树下站住,转⾝过来,注视少华道:“你该知道我是谁吧?” 胡少华向他深深一揖,道:“叔⽗,侄儿早预料到了,只是不敢相认。” 穷书生道:“我愧为你的长辈,也不想和你接近。只是情势所,况你的武功想报切⾝之恨,绝意办不到,我也帮不上你的忙。这柄是旷世的宝剑,给你使用,不但可以报切⾝之恨,也⾜歼灭所有的歹徒,但是不可多造杀孽。” 胡少华接过宝剑一看,问道:“叔⽗,这宝剑看来不起眼,妙用在什么地方?” 穷书生把口诀告诉他道:“神剑的威力妙用大得很,遇上⾼強的恶魔,你念动真言,挥缩神剑,再厉害的恶魔也难逃一死。” 胡少华佩上剑作揖,道:“谢谢叔⽗关怀。” 穷书生道:“胡氏门中我们这一脉,就只有你这一个种子,你有什么不幸,我这在场的叔⽗能全尸还么?客气什么呀?去休息一会儿,提起全付精神来,歼灭恶魔,为善良除害,报自己切⾝的恨。” 一个洁⽩的⽟盘悬在天空,月明如昼。这是时⼊北方的深秋,⼊夜后严寒,守卫贼巢的人,冻得缩做一团。 神尼和天宏方丈商决,分三路攻击。 神尼率颁她的人有尖头、驼背、双英兄弟,黑、⽩两个娃娃及一个女弟子,从左面⼊坞。 姥姥率领她的女徒弟,由右方⼊坞,截杀图逃的贼人。 天宏方丈率领少林弟子,及老叫化、穷书生、易达、胡少华、许青松、怀璧⽟等人,从正面主攻。 易达等结盟的兄妹,都是年青气⾎方刚的少年,个个嫉恶如仇。精神奋发,勇往直前,展开夜行术飞扑⼊坞。 易达、胡少华、穷书生、老大姐,并行前进,飞登一株树梢,放眼一望,只见坞內炊烟四起,靠后山是一片雄伟广阔的瓦房,占地很宽,⼊口两边,依山的茅屋也不少,低头一望,忽见树下烧起一雄火,木柴已烧完,烧的时间不少,炭火一大堆还很烈,围坐着四个贼人,个个都在火傍瞌睡,鼻流蛆虫,口垂唾涎。 易达和胡少华跃下去,将贼人放在⾝边的兵器捻起来投⼊火堆上。 蓦地“哗达”一声,一个火花爆在一个贼人的脸上,烧得那个贼人从梦中惊醒跳起来,张开睡眼一看,在糊的睡眼中,看见周围站着四个人,未看清是什么人,以为是来换班的,怒道:“开什么玩笑!把我的脸也烧伤了。” 接着大吼一声,道:“兄弟们快起来,接班的兄弟来了。” 易达注视他笑笑,道:“你仔细看清楚,我是谁?” 贼人睁眼向他望着,道:“你不是新来的小头目,小妖精屠么娘的相好吗?” 易达蓄势一掌,拍在他的部,喝道:“滚你的!屠么娘那种货,小爷会和她好么?” 贼人被易达打的连连后退,仍然收不住势,仰卧地上,道:“你认什么真,小妖精见一个施舍一个,我说你和她好,又没有说你是她的丈夫,你也戴也上绿帽子呀?” 其他三个贼人惊醒过来,睁眼一看,吓得浑⾝哆嗦,其中一个贼人咬牙,道:“火杂脖子,你还在说什么梦话,快逃呀!” 火杂脖子是易达一掌打倒的贼人,这时已经完全谅醒,翻⾝爬起就跑,跑出去一丈远,四人才吹尖锐的警笛,刹时之间,警笛四起。 胡少华向前追去,想将四个贼人置于死地。 穷书生叫道:“华儿,让他们返去报讯,我们来为江湖除害,是正大光明和贼人决斗,不是江湖败类用魂香制人。” 天宏方丈等人到达混合派总坛前的广场时,贼人都闻警笛聚集在广场上,人数不少,刀光剑影闪闪,气势不小,一场残酷⾎战,即将展开。 混合派总坛之內,有总管堂、刑堂、审议堂,总管堂的极势最大,堂主是神手圣医晏卜。 天宏方丈站在广场央中,放眼一扫视,向晏卜合掌问道:“贵帮的帮主,怎么不出来见去?” 晏卜还了一揖,冷冷地一笑,道:“老和尚,你固然掌管少林寺,若是以辈分来说,老和尚是我们帮主的晚辈,你要见我们帮主的话,不先打通关节,老和尚想见也是见不到的。” 老叫化嚷道:“我们不是慕名来拜访,这时不见他出来,打脫了子他非出来不可!” 最后的一句话,有些人听不懂,有些人大笑,老大姐却深皱眉头,感觉老叫化的话说得太耝鲁。 晏卜握拳大怒道:“老儿,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出言不逊!” 老叫化笑笑道:“我不是东西?我是人,我是要饭的老叫化,你们是不肯施舍的,所以我也不想说奉承的话。” 胡少华瞪着一双精明的眼睛,向曼卜瞧了又瞧,又见他⾝后站着四个人猿,怒视他喝问道:“这四个人猿,是你的杰作吗?” 晏卜笑笑道:“不错,正是我独创的医术和杰作。” 胡少华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不认识我吗?” 曼卜向胡少华仔细看了一阵,道:“你好像经我改造的一个少年,我的实验完成后,失踪了的实验品,是那一位同道将你的⽪剥去的?那位同道医术在下敬佩,若和我联手,的确能创新伟大的医术。” 胡少华听他说将自己作为实验品,气得怒火冲⼊房间出拳猛击晏卜的部。 晏卜武功比胡少华老练,挡开胡少华的拳势,右手劈出一掌,力道很猛,而且快速无以伦比。 胡少华被晏卜強猛的掌风震得连连后退。 晏卜双掌一挫,跃⾝出掌。 易达、穷书生,老大姐正要出手拦击,忽见站在晏卜⾝后的两个人猿,猿臂一伸,扳住晏卜的左右肩头,晏卜收势旋⾝反击人猿。 胡少华赶忙拔出意形剑念动真言,向晏卜跃⾝一挥,剑光一闪,晏卜惊呼一声,⾝子劈为两半。 混合派的贼人见晏香主被人一剑劈死,一声震天价响的叱喝,纷纷挥动兵刃,从四面八方围攻天宏大师等人,展开了一场烈残酷混战。 喊杀之声震天,凄惨嚎吼不绝于耳!掌风呼啸,刀光剑影,如龙腾飞舞电闪,鲜⾎如雨飘飞,真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战。 蓦地一声震天动地的沉喝,道:“住手!” 这一声沉喝,真不同凡响,混合派的贼人闻声纷纷后退。 天宏方丈擒头一望,见台阶上站着三个人,中间的一个正是叛徒骆明远,左右二人,大概是两个內堂的香主。 骆明远站在台阶上,扫视一阵,沉声道:“没有死的兄弟将死了的兄弟抬到焚尸坑火化,受轻伤的人挟受重伤的兄弟进去敷药治疗。” 他的话真有权威,登时亚雀无声,各行其是。 天宏方丈察看自己一方的人,老叫化受重伤,穷书生将老叫化扶着坐起。天宏方丈立即掏出特制的续命丹,给穷书生,道:“施主,先给洪施主服下续命丹然后条设法施救。” 穷书生道:“有不少的佳酿等他享用,他不会死的。” 怀壁⽟、凤洁贞等人在神剑威力庇护下,只受了轻伤。 穷书生受伤不重,老大姐及时给他服下神丹,所以穷书生尚能照顾酒友。 老叫化听到好酒,生的意志加強,服下的神丹效果加強,生命无碍。 骆明远从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下来,走至广场央中站住,抬头向总坛的屋脊一望,大声道:“老尼姑,老婆子,下来吧!所有的恩恩怨怨,今夜定有一个圆満的解决。” 神尼和姥姥就像两只大蝙蝠轻飘飘地从房脊上飘落地上,分站骆明远的左右。 骆明远冷冷一笑,道:“你们两个老婆子,自称是道义上的正派人物,你的弟子,躲在房脊上放暗器置人于死,你们不制止,算是光明正大吗?” 神尼道:“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你们仗人多势众,我们在暗中袭击,有什么不对?” 天宏方丈向骆明远合十,开门见山地问道:“本寺蔵经阁的经典,是不是你盗来了。” 骆明远冷冷地道:“不错,你这混蛋的和尚早该察觉,我没有经典的启示,我天赋再⾼,也学不到全部的少林功夫。” 天宏方丈问道:“你将经典毁了没有?” 骆明远沉声,道:“我为什么要将先人心⾎毁掉?不但未毁反而加注,你有本事胜过我,便可全部收回去。” 天宏方丈听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经典未毁,忧的是武功不及叛徒远甚,战胜他是不可能的,战不过他就取不回经典。暗道:老衲不管取得回经典,取不回经典,只有不可为而为了。 心念一转,台十道:“你本是老衲的师辈,但是六未净,背叛我佛,若不是盗出来本寺的经典,老衲也管不了你的事。老衲也管不了你的事,老衲有维护本寺经典的重责,不得不为本寺千百年来的寺规…” 骆明远沉喝一声,打断天宏方丈的话声,道:“住口,少说无用的话,想取回经典,就赶快动手!” 易达抬步上前,道:“大师,请你让在下和他先算旧账。” 骆明远道:“我的宝⾐有前言送给你,你既然不知⾜,还来送死!那么我要推翻前言,收回宝⾐。” 易达笑笑道:“打完架再说,你连人带宝⾐给我,或是我连人带宝⾐给你,不拼斗一阵,教我恭恭敬敬拿出来给你,丢面子的事,在下不⼲。” 骆明远怒喝一声,道:“我骆明远真是霉运透顶不成,连你这小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刑堂香主鹰爪手司马仪,抢上一步,道:“帮主,这动子让我来送他上西天。” 穷书生跃⾝一拳向司马仪直捣过去,喝道:“你想找死!我们两个老怪物一同去曹地府吧。” 司马仪侧⾝还击,手臂一扬,五指箕张,那钢爪般的手指如电光石火向穷书生当抓,老大姐腾⾝飞腿,叱道:“你鹰爪,我铁腿,看看谁的利害!” 魔爪手司马仪见来势奇猛,只好收招闪让,喝道:“你们也算江湖成名人物,为何耍赖,两个打一个。” 老大姐道:“谁说我们是两个?你该知道,人人都说夫一体,我们是夫,当然是一个。” 魔爪手司马仪腾⾝飞击,双臂同时分抓穷书生和老大姐的头顶,出招迅速无比。 穷书生和老大姐拳掌同时击出。穷书生击出的是冲天拳,老大姐击出的是震天掌,两股劲力汇在一起,将司马仪悬空的⾝子震飞数丈之外。 黑、⽩两兄弟正在技庠,受了神尼的叮嘱不可随便找人拼命,只好握剑在手,瞪着眼睛东瞧西望,忽见司马仪飘到头预,喝道:“老魔头!你能飞,我们兄弟也能腾空,我们就在空中换两招吧。” 说话当中两兄弟已腾⾝跃起,双剑一左一右同时刺出,势如电光石火。 司马仪大限临头,注定死在两个名副其实的无名小子的剑下。他已被拳、掌的劲力震伤,虽然不重,却影响他的出招,没有平时那么快捷俐落,两手一挥,意在挥道剑锋,可是黑、⽩两兄弟的剑锋闪电似的刺中了他左右腋下,鲜⾎噴出,真气一怈“噗哧”一声,跌仆地上,翻了一个转⾝,⽩眼一翻,一命归天。 这时易达和骆明远也上手,易达的实真功夫,不及骆明远纯厚,易达不和他硬拼,只和他游斗,骆明远一劲使,眼睛感觉有些痛,也不敢使出全力。 易达抢先出手的心意,是有意帮助天宏方丈,先消耗骆明远的体力。 审议堂堂主三绝尸掌上官奇,这人不但狠毒,技艺也⾼,江湖上的⾼手,能接下他三掌的不多。 上官奇见胡少华一剑劈死晏卜,仔细看胡少华手中握的剑又不打眼,知道是一柄奇异的神剑,存了贪念之心。想一掌击向胡少华,夺取宝剑,蓄势喝道:“小子,你一剑刺死我大哥,接我一掌试试。”掌势随话声,以八成的力道击出,其劲道真是奇猛无以比拟。 胡少华江湖经验员然不⾜,为人却很机警,眼睛观察人的奷诈也不弱,早有戒备,见上官奇手一动,即闪⾝口念真言,一剑挥出,剑光打闪,上官奇一颗头颅,飞出数受之外,鲜⾎如雨飘飞。 易达见义弟除去了两个打手,精神更是振奋,说道:“酒⾁和尚,大势已去,你门是自绝吧。” 骆明远沉声喝道:“兄弟们快去把我的金禅杖拿出来!” 天宏方丈向易达合十,道:“施主,好意老衲心领,息一息吧,让老衲和他拼了。” 骆明远接过弟子拿来的金弹杖,喝问道:“谁先上来受死!” 天宏方丈从弟子手中接过方便铲,立即展开生死搏斗。 这一战真是打得河山变⾊,⽇月无光,在场的人个个看得惊心动魄。 骆明远以实力抢攻,天宏方丈悉尽全力小心应付。 骆明远技艺固然比天宏方丈雄厚,不能取胜的原因是他一劲使眼睛就剧痛,威力因此大减。 两个庞大的⾝影在广场上飘来飘去,快得只见影子分辨不出谁是谁,偶而兵器相碰,出的声音,震破夜空,围声嗡嗡,久久不绝。 任你眼力如何的好,也看不出他们两人出的是什么招式? 只能看见人影盘旋,或在空中或在地上,兵器出来的劲风如霜刃,触肤裂。 易达遽觉一物向自己面前飞来,扬手一,只感沾沾腻腻的,托掌低头一看,竟是一只⾎淋淋的眼睛,惊道:“眼睛!眼睛!” 史雅宜秀眉一皱,忽有所悟,道:“骆远刚换上的眼睛还没有牢固组合,他劲使过猛便崩出眼眶,被強烈的杖风一震,立即飞走,恶魔死在眼前了。” 易达点头道:“雅宜,你猜得不错,天宏大师可能会灭贼在此。” 顿时风静尘落人现,骆明远拖着金禅杖,向屋里飞奔。 神尼站在一边,一直没有揷手,是害怕姥姥动手失招在此成佛,不到紧要时,防止姥姥为要务。 神尼想拦住骆明远走⼊房內,已至不及,转头一望,见天宏方丈盘坐地上,方便铲掼在⾝傍,垂眉闭目,脸⾊灰⽩,赶忙跃过去探视。 这一来倒铸成百密一疏的大错!姥姥却飞⾝向骆明远追了上去。 原来姥姥和骆明远都是生长在农村,两人青梅竹马,骆明远生顽⽪,野不驯。两人在戏耍中,竟然成了有实无名的小夫,两人也发过誓,立意同生共死。 两人所作的事,也不知道是错还是不错,常常躲在树林中,一玩就是一两个时辰,事后被双方家长知道了。骆明远害怕离家出走,混⼊少林寺作扫地的小工,一位长老见他勤劳活泼可爱,便向主持推荐,收他为徒。 骆明远天赋很⾼,所授武功一学就会,又肯努力勤练,不到两年,武功驾凌一般师兄之上,同时⾝体又长得⾼大魁伟,⾝具天生的神力。在少林寺十年,学就了三十多种武艺,各种重要的经典也读得滚瓜烂,已具备了做主持的才⼲。 恰巧安徽省北峡山的“济民寺”主持僧圆寂,历届的主持僧都是少林寺派去的。 北峡山形势险要,为強匪所盘据,原来的主持圆寂后,临近的舒城县和桐城县,都希望少林寺派一位武功⾼強的大师去主持,协助当地清除強。 当时的少林寺弟子中除了他之外,不作第二人选。 骆明远接掌“济民寺”之初,与当地合作无间,不到一年旧复发,见了姿⾊娇年轻的进香女信士,便借故留寺好宿。韵事被揭,他不敢回寺,作了叛徒。 姥姥找过他不少次,骆明远都避面不见,姥姥暗道:你作了和尚,我情愿为你守⾝终生,但是还了俗也不理,你对我绝情,我对你也不会有好报。 骆明远奔人自己的卧室,见姥姥随后跟了进来,喝道:“快把门关上,我的头痛的要炸裂了!” 姥姥将门关上道:“你害死多少就有多少的幽灵,在挖你的脑汁!” 骆明远双手抱住头,怒道:“你也是冤魂不散!” 姥姥道:“你不守信,我却要重诺,这一世苦受够了,希望来世不要再碰上负心人。” 骆明远惊呼道:“痛死我了。” 姥姥道:“自绝不是什么眼苦都没有了。” 骆明远头痛得实在熬不住,猛的一拳击在头上,倒地气绝,姥姥也杀自在他的⾝傍。 神尼等人由史雅宜导引,进⼊房里,两人都气绝了。 天宏方丈在骆明远的书房,找到所有的经典,感觉寒泉坞风景特优,地势险要,若被強徒占据,为害不浅,于是将师弟和弟子留在那里,把寒泉坞混合派的总坛改为“寒泉寺” 易达,将方姓男子等人救出来,顺便史雅宜、双英带着四个蒙上人猿⽪的少年送到桂观音山,苏惠安医庐医治。 神尼随后跟了进去,放眼一扫视,骆明远卧室里,散置不少的奇珍异宝,诚于骆明远所说,喜时千方百计要取到手,玩腻了随便弃置,上、桌上、椅上、地上都是金银珠宝,神尼对古吉氏兄弟,道:“快找你们的‘珏⽟连环’,其他的宝贝不可顺手牵羊。” 吉氏兄弟同时应了一声,道:“是。”珏⽟连环就接在架上,很快就找到了。 神尼见他们兄弟找到珏⽟连环,从怀中拿出一张单子,道:“这单子上列有失物品名,拿去照清单找找,品名不对不要取。” 骆明远的卧室內,本来有三个如花似⽟的美女,姥姥⼊室时,匆匆躲⼊底下,听神尼柔和的话声,悄悄探头探望。 神尼早听底下有急促的呼昅声,知道是女流之辈,若吆喝,她们更害怕,所以装作不知道,见她们探出头来,于是说道:“你们的主人已经自绝了,快出来吧。” 三个女人从底下爬出来,向神尼福了一福,道:“我们是苦命的女人,请神尼救我们。” 吉氏兄弟找了一遍,所有的珠宝,没有一件和清单上相符的,说道:“神尼!现场的珠宝没有一件和清单上相符合的,恐怕他另外蔵起来了。” 其中一个少女说道:“早一个月前,坛主捡了一包珍宝,给奴婢收蔵,小去取来,看看是不是你们要找的。” 一会儿少女取来珠宝袋,吉氏兄弟打开和清单对照,完全相符,说道:“就是这一包。” 神尼向那个少女问道:“你们主人给你收蔵这包珠宝时,待你什么话没有?” 少女道:“坛主说,这包珠宝来人和他都不死,就要还来人,如果他自己死了,就叫奴婢带走。我问他其余的珠宝呢?他说来人是自称是修道有素的老尼,不是她要找的,送给她也不会要。” 神尼笑笑道:“你们不要害怕,等一会少林寺大师会来送你回家。” 天宏方丈从蔵书室出来,转⼊骆明远的起居室合十口喧佛号,道:“阿弥陀佛!这么多珍宝,怎么处理?” 神尼道:“河南今年大闹⼲旱,拿去救济民人罢。”说着,转⾝出去。 胡少华正在房门口等候,向神尼道谢。 神尼道:“贫尼无暇在此久留,我将义妹送回她的卓锡所在,火化之后,要赶回天山,这里的事由天宏方丈去处理善后,你们去罢。” 胡少华告别神尼和叔⽗,和怀璧⽟疾驰而去,郭素娟望着胡少华的背影怔神。 穷书生伸手在郭姑娘的肩头,轻轻一拍,道:“傻丫头,你怔什么神,快追去呀!” 郭姑娘被表叔点醒,闪⾝随后追去。 穷书生正想跟踪他们去,突然见不少的人向混合派总坛疾驰而来,刹眼之间,就到了广场,原来是九大门派的掌门人,清除各派的叛逆,赶来支援的。 赶忙取出锦囊一看:“怀姑娘与令侄无缘,不必追赶跋涉。” 转脸注视老叫化笑道:“穷朋友,能走吗?不能走我负你。以后有人代我们找好酒,炒可口的下酒菜,我们可以痛快的喝了。” 老叫化道:“沾光!沾光!” 胡少华和怀壁⽟及郭姑娘在路上行走,各人的心中都有一个解不开死结。 胡少华和郭素娟有⽗⺟之命不可违,师姐对他有恩有义,也不能离开她,让她一个人在变山浪着寂寞漫长的岁月。 郭姑娘耽心胡少华对义姐情深,上山之后,不顾⽗⺟之命,不肯再下山。 怀璧⽟在师⽗救胡少华上山之初,照顾胡少华是居于人道的同情心,时间久了,感觉胡少华本良善,又知诗明礼,渐渐的产生感情。 他们三人本是怀着満腔喜说之心情,返山复命,但是想起內心的事,各有一番愁滋味在心头。 这一天回到了雷首山的九宮庵,先在竹楼休息休息,胡少华是男的,不能上去,郭姑娘也不想上去,只有怀壁⽟上去向师⽗复命。 所有的师姐师妹们,都对她热烈的。 师⽗闭关拟在开关的时辰,是这⽇的酉时,全庵的大小女尼,都静静的在禅室门外等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了亥时,仍未见师⽗出关,怀璧⽟到禅室门口轻轻一推门,遽觉门是虚掩的,推门进去一看,师⽗已经坐化了。 怀璧⽟跪在师⽗遗体前,默铸许久,前的⾐服,也给眼泪流了,暗道:师⽗鹤归之速,就不能等弟子返来,弟子不能得师⽗临终的一句法迅,是终⾝的遗憾。 众女尼跪在师⽗遗体前默祷良久,起来重新供香,燃起⽩烛,烛光一照,哀寂沉闷的气氛,略有改善。 尼庵、寺庙、道观的主持圆寂、解脫、羽化,礼仪都有一定的规矩。 薇薇女尼是先座弟子,当先站起来,察看师⽗的法体,忽见师⽗手上捏着一张纸条,无疑是临终的法旨,虔诚的拜了一拜,取下纸条一看,道:“⽟师妹,这是师⽗临终留给你的法旨。”说完,将纸条递给怀璧⽟。 怀壁⽟接着纸条一看,所遇的法旨是:“璧⽟有先天暗疾,若皈依佛门,协助薇薇师姐,主持本宮,可寿登八十。返家适人,童贞一散,暗疾即发。无药可治!为师解脫之际,不能不遗言示知也。取舍由其灵惠自决。” 怀璧⽟的一条命是师⽗救转来的,师⽗的法旨深信无疑。 次⽇早晨念经完毕,怀璧⽟写了一张简条,告诉胡少华师⽗己圆寂,她决心皈依佛门,促胡少华立即带师妹下山返家。 胡少华再三要求怀璧⽟当面告别,怀璧⽟也不肯接纳,胡少华没有办法,留下一万五千两银票,五千作为师⽗理办后事之需,其余一万两银子,请师姐费神将原来搭盖给他楼⾝的竹楼,改建为“慈悲楼”以后自己再送一笔资金来,作为慈悲众生的用渡。 次晨才向山上遥拜一番,依依不舍的和郭姑娘踏上归程。 全书完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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